她们出身贵族，书香门第，很多事情不会亲自做，但却从小学管家。
再加上读书多，学什么都快。
“若是我们开店，”季秋月想道，“我们可以问娘亲的陪嫁管事。娘陪嫁中有四间铺子，分别是点心、女红、首饰店，还有一家米铺。”
“娘日常与管事对账，询问店里事情，我们也在旁边听过。”季春月陈恳看向柳澶娘，“虽然我们没有自己经营铺子的经验，但是我们可以问，可以学。”
柳澶娘点头，看向两姐妹明亮清澈又坚定的双眼，“总店会负责对你们的培训，学习三日后，将有一场笔试与实操的考核。”
“若是通过，你们交纳加盟银两，并且支付押金，就能得到御赐招牌，正式开业”
“但若是以后分店不合朝廷的品质要求，就需要关停，否则押金没收，甚至会抓捕下狱。”
季家姐妹听得连连瞠目，但很快就露出赞赏，“娘娘，没问题。朝廷保障所有分店的质量，我们挂着皇家奶茶铺的分店号，才能得到百姓信任。”
柳澶娘笑了，“是这样没错，保护你们，也是保护所有店面的经营者，以及每一位食客。”
“另外，你们真的想好了，要将景国皇家奶茶铺子，开到楚国？”
季家姐妹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但对视一眼后，还是咬牙，点头。
原本她们只是想用一笔压岁钱，在景国偷偷开设一家铺子，瞒天过海，赚日后的小金库，不让未来夫家知道。
若是以后过的不快，和离也能海阔天空，自己生活。
但现在，她们看到景国柳妃当街痛打暴戾男子，景国衙门将殴打妻子的丈夫下狱，并且有了律法保护女子后，她们的想法有些变化。
“娘娘，我们想将奶茶、油条带回楚国。”
“我们也想将娘娘您的勇敢果决，将景国律法的男女平等，带回楚国！”
季春月眉眼闪烁，“希望有一日，楚国女子也能像娘娘您这般，无畏无惧，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澶娘心中激动，眼眶微红。
她做的这些，何足挂齿？
这全是她仙子转世的楚楚，带来的变化。
柳澶娘忍不住伸手，握住季春月姐妹的拳头，“我们一起努力。”
“哪怕我，也只是凭借家人的支持，走出一小步罢了。”
柳澶娘看向窗外的日光，“以后，还要继续往前。”
季家姐妹一瞬想哭。
怎么会这样？
她们从没见过景国柳妃这样大胆捍卫女子的娘娘，可她竟然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少，微不足道。
好谦虚。
但正是这种谦虚，让她们受到感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信心与力量。
“嗯！”
一定可以做到的。
季家姐妹手牵手，开店之心，坚若磐石！
“娘娘，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景国钱行能否向楚人开放借贷？”季春月在丫鬟小圆买来奶茶，推开门后，恳切开口。
一瞬就把小圆都惊到了，“小姐！？”
她们还和郑其儒打赌，说楚国商贾不会向景国钱行借款！
然而现在，季春月自己就要去借钱了！
季春月安抚地看了眼小圆，又得到妹妹的支持，深吸一口气道，“娘娘应该也猜到了，我们来自楚国大家族，我们姐妹的私房钱，一部分来自祖父，一部分来自娘亲的嫁妆与私产。”
“不论哪一部分，其实都不算我们二人自己的银两。”
“自古拿人手短，我们想要在楚国开设景国奶茶、油条分店，宣扬景国律法、女子地位，就不能用家里的钱、楚国的钱，证明我们可以。”季春月作为长姐，铿锵道。
“当然，若是未来两国开战，我们还是站在楚国这一边。”季春月无奈补充，“希望永远不要有这一天。”
【楚国双姝对景国的追随度到50%了。】
【好家伙。】
萧楚楚查看系统，【系统评价：两人已经达到‘甘愿做两国和平大使’的程度。只要战争不打响第一炮，她们都将游说父兄，为楚景两国的和平关系尽全力。】
萧云州在御书房，忍不住停了茶盏。
百之七十的追随度，就是如此。
那完全的追随度，会怎么样？
萧云州不敢细想啊。
楚王还好吗？
会不会被气死啊。
“噗——”萧云州直接笑出声。
站在旁边的魏正，忍不住讶异看向皇帝。
“看什么看？！朕就是被你的呆样，逗笑了。”
“……”
“对了，把胡院首叫来，前阵子他说看柳妃缝合，注意到她房间里的花草，想到的养颜面霜呢？”
“？？？”魏正瞪眼。
好个胡院首，又找皇帝说小话了！？
【！呀，我的皮肤有救了？】萧楚楚顿时开心。
【诶，系统提示，楚国双姝属性之二：爱美！】

第180章 两国接壤处开铺子！
季春月、季秋月，在景国钱行借贷五百两，勉强够开一家奶茶铺子的银子，就启程回楚国。
临行前，季春月脸红地扔给郑其儒一块玉佩，“呆子，我们愿赌服输！”
郑其儒面红耳赤，几乎语无伦次，“马上我考完科举，给你、你们写信……”
“谁要你的信？”季春月耳后发热，飞快地放下马车帘子。
季秋月与小圆都捂嘴笑。
郑其儒虽然额角有瑕疵，但五官端正，谈吐风雅。
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女子。
“如果小姐以后嫁给这样的男子，也算不错。”
“别乱说！小圆你给我闭嘴！”马车在两姐妹的笑闹中离去。
皇宫内，萧云州正摇着萧楚楚的小摇床，皱眉苦思。
楚国双姝回去了。
带着才百中七十的追随度，这精英收集的任务暂时未完成。
也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能彻底收服。
【哎呀，这不就是才子佳人的话本故事吗？】
萧楚楚却是一点都不担忧，正不嫌事大地看着直播中依依不舍送别美人的郑其儒。
她又看了眼马车内娇羞的季春月，以及她眼中离去的忧色，就啧啧称奇。
【没想到，咱景国智力99的男人，一直没有婚配，竟然直接等到了楚国佳人！】
【他们竟然有点粉红泡泡~有点好磕~】
【这呆子，怎么不现在就念一首离别情诗？】
【以后写信……第一天想她，第二天想她，第三天还是想她~嘿呀，以后我要关注下他们。】
萧楚楚磕cp磕地姨母笑。
【不过，郑其儒啥都没有，现在就是一个寒门学子，样貌在别人看来又有损，估计季春月的祖父，楚国丞相不会轻易同意这门婚事的。】
萧云州听得瞠目结舌。
什么叫做磕喜劈？
这两人什么时候的事？
让楚国佳人，嫁到景国，他这个景国皇帝乐见其成啊。
最好楚国男人都是单身郎，哈哈哈哈。
萧云州光是想，嘴角都合不拢了。
让那楚王哭去吧！
让楚国男人哭去吧！
谁让他们没有仙子小格格提点，没有学会‘男女平等’呢？！
萧云州想着就大乐，又让户部拨款，专门资助女子书堂。
不仅学女红，还学识字、救人、缝合之术、生意经营等。
“澶娘，你也要把后宫女子纠集起来，一同学习。”
“以后考核不佳的，不事生产的，都降月例。”
萧云州如此与柳澶娘说，“让敏嫔辅佐你，后宫女子当为表率。”
“如此，其他男子也会学朕这样开明！”
后宫大改革，就此展开。
不管以前你是皇后、贵妃，是答应还是宫女，从现在开始，都要学习，要进步！
三皇子、四皇子，最不爱念书的两个，回母妃宫殿看到母妃头疼看书骂人，他们都忍俊不禁，还顺便教训母妃。
“柳妃娘娘是为了你们好，额娘。”就连平日最虎的四皇子，不怎么兄友弟恭，没规矩，此刻都觉得柳妃是个好的。
他看着自己亲娘丽妃就道，“你平时不老对我说，要多读书，书中有治理天下的道理，有超过皇兄的方法。”
“读书是对我好的。”
“所以，额娘，你也要听柳妃娘娘的话，她也是为你好。”四皇子嘿嘿道。
丽妃：“……”
她呕的半死，“这能一样？她就是折腾我！我又不是皇子！”
四皇子瞪眼，“额娘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柳妃娘娘也是给你越过皇后的机会。你不服珍惜，不上进，怎么还骂人呢？”
“？？？”丽妃胸闷。
这都是她平时叫儿子读书的话。
现在全回旋镖了！
四皇子看母妃不说话，更是得意地教母，“今日五弟还说，这次科举有个寒门书生十分厉害，可见读书多，可以改变门第。”
“柳妃娘娘就是让你们读书，给你们努力争取父皇青睐、赶超皇后的机会。您不能光指望着儿子啊，您自己不动脑子，光动嘴皮子！”
“我做不了太子怪谁，额娘与我都有责任。”
“……”
丽妃眼前一黑。
她怎么就生出这种不成器的厚脸皮东西了？
别说皇上，她自己都看不上。
四皇子做皇帝，不会让她这个母妃帮着批奏折吧！？
丽妃心塞，但还要读书。
“母妃快些读，听说后宫女子以后一月一考，您成绩最末的话，就比儿子还差了。以后我考的差，您也别说我。”
“……”
一时之间，后宫的女子都在悬梁刺股地念书。
有孩子的被孩子催着读，没孩子的日后要靠自己，更要读，想着挣一份日后保障。
皇后佟氏更是咬牙，日夜苦读，就为了有一日再把柳妃压下去！
宫里宫外，都是一片郎朗读书声。
三日后，会试录取的贡士进行殿试，萧云州亲自出题考核、问答。
魏正抱着萧楚楚，在帘子后看热闹。
这帘子由一颗颗南珠串成，中间坠线镂空。
珠帘之后，还有一层细纱，隔绝贡士们朝小格格探视的目光。
但萧楚楚从珠帘细纱，依稀看出去，却能见到这一个个模糊人影，以及他们额头出现的系统对话框。
她一看，就心中惊讶，【我去，我外祖好久不进宫，智力升到91了！？】
【好家伙，比下面有些贡士还高！】
萧楚楚忍不住内心惊呼。
萧云州都瞪眼，啥？
柳老爷子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聪明才智还能突飞猛进？
他看着站在一边、头发花白的柳文昌，羡慕溢于言表。
【看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果然是真的。】
萧楚楚窝在魏正怀里，思考。
【我外祖最近半年，又没吃什么灵丹妙药，吏部忙，也没时间读太多书。】
【无非就是他在吏部，接触了各部、各地官员。】
萧楚楚琢磨着，【多半就是阅人无数，接触的还都是智商不低、办事能力强的官员，所以外祖智力被锻炼得提升了。】
【看来系统的这智力评估，是全方位的，不仅是考试能力，也有识人、做事能力等等吧。】
萧云州越听越眼中闪烁。
“皇上，本科贡士都在这里了。”
“殿试开始！”
萧云州轻咳一声，当即点头。
【郑其儒，智力99。】
【李畅，智力80。】
【周树新，智力94。】
【陆汉……50。】
萧云州目光闪烁，很快就排出了一甲、二甲，乃至状元、探花、榜眼的顺序。
“祖父，只是一家茶饮店罢了，就算是从景国学的又何妨？”
季春月、季秋月，站在季家家主，楚国丞相的书房，就焦急看向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向景国学习，有何可惧？”
“不可！此事不必再说！我允许你们出门游历，不是让你们去与景国勾连的。”
楚国丞相季端，不容置喙，态度坚决。
“楚国不可能向小小景国学习！”
“你们要开店，祖父帮你们，你们开什么都行。”
季家姐妹对视一眼，就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悲哀。
生在大家族，衣食无忧，可也受制于家族。
她们平时有祖父的宠爱，可到了关键时候，她们全无自由。
普通的楚国货郎，能来往景楚两地做生意，但她们却不行。
“他们有比我们好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学习？祖父你迂腐！”
“哼，无论工农兵商，他们都不如我们，此事不必再提。若是让陛下知道，恐怕对你们不喜。”
季家姐妹顿感颓唐，她们银子都从景国钱行借到了。
可家里却不同意。
季春月拉了下还要再争取的季秋月，“妹妹，走。”
回到房间，她就让小圆将景国带回来的包裹打开，然后找到了景国的柳妃娘娘送给她们的锦囊。
一打开，她们就愣住。
——分店选址：两国接壤处。
季家姐妹：“！”
她们眼睛一亮。

萧云州摆手，让反对录用容貌有损的郑其儒为状元的内阁、吏部尚书闭嘴。
“朕不以容貌取人。”
“皇上，我景国状元样貌如此，被别国看见，岂不贻笑大方？”
“难道以后不让状元郎见别国使臣？！”
萧云州抿唇，如果以前他可能还会在意脸面，但现在听小格格教导，他的思想更为开阔了。
萧云州看向富察阁老，吏部尚书，“难道我景国脸面，就是男子容貌？”
吏部、内阁都是一震。
往日，皇帝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这话，若非心胸开阔、视野高远，绝说不出口。
显然，萧云州已经隐隐到了这个境界，“别国看到状元郎更好。”
他身体前倾，“朕要让天下各国有才之士知晓，我景国，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体残缺，样貌有损，只要你有所长，景国就会重用。”
【嗷！我皇帝老子说的好。】
萧楚楚在书房的屏风后，被柳澶娘抱着喂青菜粥。
因为她不哭不闹，现在大臣哪怕知道屏风后有小格格，也懒得管了。
现在萧楚楚几乎是正大光明，整日在御书房里随时吃瓜。
此刻听到萧云州的话，萧楚楚就浮想联翩，【这不就是人才引进？移民政策？】
萧云州刚得意闺女的夸奖，冷不丁一怔。
【将各国各地的有才能人士，引到我国，让他们加入我国国籍。】
【他们需要在我国交税，建设我国，当然，他们也能享受我国国民的福利政策。】
萧云州目光一闪，心中顿时火热。
好一个移民啊！
他刚随口装逼，不是，随口教训内阁的话，竟然与仙界的思想不谋而合。
【我记得移民、人才引进，会有几个审核，一是对方高学历或是研发、管理人才。】
【二是具有一定资产、或是在地方交税、投资金额达到一定程度。】
萧云州闻言，就要拍案叫好。
引进别国的举人秀才、乃至官员、商贾、种地好手！
或者有一定银两，带银子来他景国的有钱人！
这两类，不就是现在景国最需要的人与钱吗？
好啊，这仙界的人才引进移民政策真是一针见血！
唯一的问题就是，萧云州皱眉，不知道别国人才、富商愿不愿意来景国。
之前攻略铎提、楚国双姝都十分吃力。
【当然，我们也要有吸引人才的地方，譬如皇帝爹说的，不管身残、不管男女老少，我们都不拘一格录用人才。】
【除此，还有更具体的人才优惠，譬如买房、设立公司优惠。】
萧楚楚回忆着，【需要有强大的国力、福利政策支持！】
【一句话，我们用长处吸引对方！】
【我们有的，别国没有。譬如发展机会，优良的教育环境等等……】
萧云州的眼睛越听越亮。
小格格的说法，正暗含了三次收集精英人物的思路。
九霄-给对方施展抱负的机会，铎提-给对方更好的军中福利，楚国姐妹-给女子更多的工作机会以及律法支持。
还有景国吃食、医疗专长！
【我们需要把我国优势宣扬出去~让别国人才都看到。】
萧楚楚琢磨着，但她到底不懂这些专业的内容。
只能在心里稍微想想。
可她不知道，这稍微想想，放在古代就是十分先进的思维了。
萧云州当即有了思路，一瞬站起，看向面前的内阁重臣们。
“朕与你们聊，突然想到了柳妃前几日与朕说的，建议想加盟奶茶铺子的楚人将店铺开在两国接壤处。”
内阁富察阁老、吏部尚书：“？？”
不是，皇帝思维这么跳跃？
他们都快蒙了。
现在说的不是新科状元，奇丑无比的事情吗？
怎么就跳到奶茶铺子了？
“朕觉得柳妃这主意十分聪明，朕要在两国接壤处，开景国特色雅集！”
“？！”
“朕不仅要在那里开美食铺子，还要在那里开设义诊，开胸开腹手术的实操……”
“？？？”
萧云州感觉到自己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正如闺女所说，要让景国的优势，让所有别国的人才看见！
“命新科状元郑其儒，协同办理此事。”
“另命工部柳闰年，将近来所得新物，也在那雅集上展示！”
“还有吏部户部刑部，你们整理下近来我国新策。”
“？？”
萧云州在一群大臣的懵逼眼神中，站起。
“朕要别国都知道，景国如今，远胜从前！”
整个御书房，所有人都惊了。
楚国丞相府的春花宴，住在都城的贵族公子、小姐都前来捧场。
无论才子佳人，此刻都围绕在季春月、季秋月这一对貌美的双胞姐妹周围。
“相思子奶茶？”
“果茶？”
“景国真有这么多好东西？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若是其他人说，这些千金、公子必定不信，可他们看向优雅端庄的季家姐妹，众星捧月般，无比信服。
季春月颔首，“不止这些，他们还有十分趣味盎然的桌游，我与妹妹玩到深夜，还举一反三学到一些治家道理。”
其他小姐们，听到此，无一不好奇，十分感兴趣。
“春月，你可有带回来？”
季春月顿时露出一个遗憾表情，“没有，我们回来的太急。”
她们当时只顾着回来开店，把这桌游都落下了。
丫头小圆忍不住插话，“还有烤鸭也好吃，火锅，炸串烤串！”
楚国公子小姐们，顿时向往。
“行了，我们姑娘家说悄悄话，你们快走。”季秋月下逐客令。
等男子都走了，季秋月才在各府千金，乃至今日来做客的已成婚楚国长公主面前，神秘开口。
“我们这次偷偷去景国，最大的收获，其实不是吃食。”
“而是我们听到了女人站起来的声音！”
楚国各府千金、大公主都是一震。
直到夕阳西下，大家都听得入神，不舍得离去。
就连她们母亲来催着回家，她们都还不尽兴，拉着季秋月继续问。
“那景国柳妃，真当街抽男人几十鞭，还说以后继续抽？”
“男人不准打女人？否则就打回去？”
“女人还能出门做活？嫁人的也可以？”
“缝合之术又是什么？”
“那柳妃打男人，教训男人，不仅没被罚，而且还叫皇帝改了律法？”
天都黑了，茶都凉了，年轻小姐们都喝了个水饱，楚国长公主都觉得有些困了，却还是不舍得走。
太传奇了。
她们楚国别说没有这种事，就连话本里都没有这种事啊！
季春月看时间实在太晚，也不能再继续留大家，就起身送客。
临走，她想到昨日说到的书呆子信件，就垂下眼眸，“这几日景国与我们交接处，荀州会开设奶茶铺子，还有景国特色雅集。”
大家眼睛一亮。
荀州，是景国地盘，但与他们楚国的兰山城很近。
中间，以水相隔。
平时她们也会去踏青，因为那边的庙宇据说十分灵验。
特别是姻缘求子，家里长辈有时候会带她们去上香。
“你们可以回家说一声，要去上香的尽快去，过几日景国开始做特色雅集，可能兰柯寺房间都不够了。”
一众小姐，乃至长公主听闻，都眼神闪烁。
烟花三月，萧云州带着两个皇子成乾、成善，以及柳妃、小格格萧楚楚，以及一行官员，来到荀城。
“皇上，明日我们雅集就要正式开启了！”
“百姓们都自发张灯结彩，就等着您来了！”

荀州，景国边境的穷苦之地，一河之隔，就能望见楚国的兰山寺后山。
两国城池各有士兵把守，进城的百姓都会被士兵查看路引。
但也有例外。
两城边界处，相隔河水的下游相对较窄，若从景国渡河后，有一处陡峭山壁，可以直通楚国兰山寺
的山脚。
虽然行路难，且进城后，无法轻易在客栈过夜，但过去依旧有不少景国人偷偷来到楚国落脚。
因为这偷摸方式，楚国的兰山城时常见到些陌生面孔，楚国士兵都见怪不怪了，每日加紧搜查。
但今日，这条暗中的路，人流却不再是从景入楚，而是反向行之！
竟然有人，开始从楚国偷摸进入景国了。
“嘿，奇了怪了，最近两日景国那穷地方到我们楚国来的少了。我们这里过去的傻子怎么多起来了？”
负责楚国领地的士兵，奇怪道。
一河之隔，他们能看见景国的地方，景国的兵。
以及，从庙里后山偷偷跑下去渡河，到对面景国领地，正塞钱给景兵的楚人。
“头儿，要不要叫住那几个？”楚国士兵啧道，“看衣着，像是哪家出去游玩的公子。”
“不用，别管闲事，万一人家探亲呢？只要景人，不跑到我们楚地就行！看好我们的地方，景国一只蚊子也别随意放进来！”
“好咧。”
但日上三竿，楚国驻守士兵都傻眼了。
一个两个……十多个……
今日跑到景国去的人也太多了！
人人都是行脚商，人人都要去景地探亲？
今天什么日子？
楚国驻守士兵逐渐傻眼，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河对面景国的状况。
荀城边界，就在两边交接的河流位置，楚景都能隔着河流对望的地方，竟然来了不少衣着整齐的景国百姓。
他们推着车，很快就地摆出了一个个摊贩、移动推车、铺子！
也就早集开始不久的时间，河对面竟然开始吆喝起来了。
“又香又浓又甜的景国皇家奶茶咧，其他地方没有，楚国也没有哦！”
“景国皇帝也喝的水果茶咧！”
“其他地方没有的火锅，串串！”
“烤串、炸串，煎饼、炒饭……”
小吃摊位，彼此间隔着，在河对面的摊位长队里，竟然热闹开起来了！
楚国驻守的士兵，隔着河流，看傻眼了。
这是干啥？
这是干啥？
“头儿，不好了，景国……好像在搞事情！”小兵匆匆进箭塔报信，“他们可能想使坏！”
“嗯？”刚进城楼休息的将领，皱眉站起来。
他拿起刀，就站在瞭望台上看出去，“景兵带武器渡河了？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想使坏！？”
“没有，他们没拿武器，他们在我们对面开起了一条街长的小吃摊子。”
“？？？”
楚国将领差点昏过去。
特娘的，这种使坏的方式，他从军到现在，都没见过！
从瞭望台上，一眼望出去，果然见到五颜六色的摊位、铺子招牌在迎风飘荡！
何止是小吃摊子，吃的、玩的、用的，啥啥都有！
“景国特色雅集？”将领眼尖，眯眼看到了那宛若虫蚁般延绵、摊位尽头的显眼大旗帜。
这是什么东西！？
楚国将领，目瞪口呆。
这要不要往上报？
但人家景国在自己地盘上，想干啥就干啥，也不需要他们楚国人管啊！
楚国将领一头雾水，“先观望下。她他们只是卖东西，咱们就别管。”
【哎哟我去，咱这特色雅集，让楚国百姓、士兵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们吃不到玩不到，只能渡河才行。】
【嗯……皇帝爹这次真的好聪明。】
萧楚楚坐在自己的木质婴儿推车里，前后分别是魏正、侍卫以及萧云州、柳澶娘。
他们现在是微服私访，扮作来此地游玩的富商。
【咱这不是用武力入侵楚国，而是有点文化入侵的味道了啊，啧啧。】
萧楚楚感慨。
萧云州瞪眼，文化入侵？
【让咱景国的特色文化，慢慢影响楚国群众、士兵？难道皇帝爹是这么想的？】
萧云州低头，有些耳热。
他倒是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想吸引人才。
但好一个非武力、不流血的入侵。
萧云州又涨了见识，竖起耳朵，还想多听点这方面的事情。
但萧楚楚的心思已经被她屁股下的婴儿推车给吸引过去了。
【好厉害，没想到我大舅竟然把现代的婴儿车给搞出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大舅又点了新的科技树~】
【有点舒服啊，我终于自由了，没有被魏正箍着的感觉了。】
【屁股下的软垫也很舒服~】
萧楚楚今日是第一次试用这工部新作品：婴儿推车！
【但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安全带，待会额娘推我，一个急刹车，把我给摔进坑里，那我可就坑爹了。】
萧云州闻言，表情顿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