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父皇偷读我心后,支棱起来了by红豆煮水
红豆煮水  发于:2024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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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拳头变为巴掌,就要朝这女子脸上扇去。
季家姐妹看地几乎发抖。
这就是女人的婚后生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要女子嫁,她们不得不嫁。
可嫁过去后,谁来保障她们的婚后生活?
若是这样被随意打骂,没有半分自主,人财两空,父母兄长可会救她们?
媒妁之言,又应在何处?可会负责?
季家姐妹惶恐又不安。
“什么啊,景国也是这样!我还以为会不同……”丫鬟小圆都脸色发白了。
“陈大柱,你敢打她,我现在就报官!”裴大婶与另外两个缝衣大婶冲上来。
“报啊,你报啊!”陈大柱有恃无恐,显然不是第一次动手打家里女人了。
“哟,那边喝茶的不就是巡街的徐捕头吗?徐捕头,你抓不抓我,我教训自己婆娘,你来抓我啊!我犯了哪条律法啊?”
隔壁茶肆,一个腰间别着大刀、刚要坐下来的官差,闻言就脸色尴尬,“陈大柱,家里的事,你回家去闹。在街上乱来,待会闹大了,你别怪我不客气!”
“诶,听捕头您的,我这就回家去教训她这个不听话的婆娘!”说着,陈大柱就拖着哭出来的媳妇走。
裴大婶、以及周围女眷闻言,都气得胸口起伏。
季家姐妹,不忍地闭上了眼。
“小姐,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小圆义愤填膺。
但也就说到这儿,那打铁壮汉拖着媳妇经过她们身边,季春月黑了脸,咬牙站出来,“住手!”
“哪来的小白脸,闪一边去!”这打铁汉子的手朝季春月就掴去。
“小姐——”
“姐!”
季秋月、小圆惊惧交加,要哭出来了。
季春月看着即将落在她身上的蒲扇般大手,也害怕地闭了眼。
但她做好准备迎接剧痛、以及摔倒在地的凄惨,却听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
季春月,不由睁眼。
也就刹那,她看到一条金丝镶嵌的软鞭,如同天外飞仙的法器,金光闪闪,啪地抽在这铁塔般的壮汉身上。
“嗷!”汉子一声痛呼。
季春月转头看去,不由屏息。
就见一架朴素马车停下,抽鞭侍卫跳下马车,恭敬地俯首站立。
双手,呈上刚才抽向壮汉的那条金丝软鞭。
“娘娘,金龙鞭在此。”
很快在季春月的惊愕目光中,看似朴素的车帘撩起,一身淡雅宫装的女子,莲步下车。
“柳妃娘娘!娘娘来了!”裴大婶一群做女红的女眷,瞬间大喜。
这就是柳妃?
季春月睁大了眼。
“嗷!谁打我!?后宫女人就能随意鞭打老百姓?有没有天理?王法?”
打铁的陈大柱,撒泼哀嚎,“捕头都不抓我,说我没犯事,后宫娘娘打我,我要找皇帝伸冤!”
季春月闻言,眼神顿时黯淡。
这臭男人说的对。
在楚国,哪怕她祖父,都顶多找打妻子的壮汉说教一二,不可能真的严加惩罚。
自古清官不断家务事,皇上是男人,官员也是男人。
男人帮男人!
没有律法,会因男人殴打妻子,而将对方入狱。
季春月劫后余生,眼中却悲哀无比。
但就在她低落时,就见那容貌秀美、气质超群的景国柳妃,朝那陈大柱看去。
下一刻,边朝身边侍女伸手。
那服侍在旁的侍女,顿时抬起头,从袖中拿出一卷黄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她清脆却激昂,激得季家姐妹都一颤。
自古,都是太监、官员传圣旨,还从来没有宫女宣读皇帝圣旨的!
景国怎么会有宫女来念圣旨?
她们震惊望过去,就见这宫女抬头挺胸,声音铿锵有力。
“去岁腊月,景国流民幸有女子所制冬衣,今岁年节,又幸有女子为驻边军士缝制绒服,驱寒提威。
女子之功,卓然深远,不可忽视。”
“三日前,柳妃练缝合之术,救助我景国、吴赟国猛将,得吴赟国可汗所赠牛羊五百匹。”
季家姐妹听得出神,其他街上女子也都听呆了。
这传闻竟是真的。
缝合之术到底是什么?
但那念圣旨的宫女也没解释,继续念诵,“朕方知,女子亦不输男子也,只所长不同!
故任命柳妃为七品女官,特招善刺绣、女红者,缝冬衣,制绒服,修习缝和救治之术,为天下出力!”
“凡加入者,于百姓、军士有功,于社稷有功!”
“朕敬之,天下亦敬之!”
“故,御赐柳妃金龙鞭一条,护为天下之大公忙碌女子,训其悍夫、莽夫、蛮夫,训一切阻碍天下大公之戚!”
“卿此。”
宫女秋梨,念诵完,眼中泪光闪烁,昂头挺胸将圣旨收起,就瞪向那哀嚎壮汉。
“此鞭,可打蛮夫!”
“你有不服,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说得好!
季春月、季秋月都听得浑身轻颤,激动不已。
而整条街上此刻竟是悄无声息,宛若黑夜无人之境。
但日光倾泻在女眷身上,暖洋洋的,像是驱散了迷雾与夜色,照亮了她们的茫茫前路。
那被丈夫殴打的胆怯媳妇,路上观望的胆怯女眷,还有畏惧成亲的季春月姐妹……乃至缝衣小院门口,被推伤的裴大婶,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声。
因为,怕错过一个字!
怎么能这么好听?
这圣旨上的话,这宫女说的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她们过去从来没听过。
“你打了她多少下。”柳澶娘抿唇,走到壮汉前面。
“今日,我也抽你多少鞭!”
壮汉倒退一步,简直不敢置信。
“你说的对,没有律法管你。所以,今日我想抽你多少,就抽多少!因为也没有律法捉我!”
柳澶娘迎着他的目光,完全不退,赫然是一副以暴制暴的模样。
“留你一口气,不残疾,便好!”
“!!”
【嘤,楚国姐妹花在男人的惨叫声中,对我大景国的追随度上升到59%了……】
【啊,还在上升!】
萧云州抱着闺女,站起,又坐下。
手抖了抖,但不敢吭声。
咳,柳妃……打的……好。

萧楚楚忍不住激动。
【就要这样!他们敢打老婆,还不是因为女子地位低,法制不健全,看准了衙门对家暴男不会关押、下狱,用法律手段处罚!】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故意的!那既然这样,我们女人就自己站起来,用更硬的拳头,让男人知道厉害!】
萧楚楚在襁褓中,小脸都粉红一片,捏着小拳头。
她永远站在女孩这一边!
她才不管什么以和为善,以德报怨。
就是要打回去,让家暴男哭!
【严惩家暴男!揍他揍他!】
【天不来报,我娘来报!】
【衙门不管,我娘来管!】
萧楚楚都恨不能自己现在手太短,【要不是我还没长大,我也想问老子要一根长鞭,路见不平,就抽他丫的!】
【有问题,找我老子去哭!】
萧云州嘴角抽搐,但又觉得心里一丝丝的甜。
看看,转世仙子的小格格,都知道有事找他这个父皇。
好啊,仙子打人,找他这个父皇爹顶包。
仙子可真懂事……咳。
萧云州痛并快乐着,仙子小格格,这是当他这个父皇是真正的自家人呢。
正这么想着,魏正几乎连滚带爬冲进御书房。
“皇上,大理寺卿来了,说是柳妃娘娘当家将人鞭抽得浑身是血,惊动了一条街的百姓。”
“现在,那男子爬到衙门门口,要状告柳妃,要医药费!”
“要请讼师,到大理寺、到刑部伸冤。”
也就这一会儿功夫,事情就闹大了。
大理寺卿张威,没被侍卫放进御书房,站在外面就沉声道。
“请皇上收回那条金龙鞭。”
“皇子随意殴打百姓,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柳妃娘娘?”
“若有冤情,可以请娘娘陪同那位夫人,一起来衙门状告丈夫。”
“娘娘不可私自用刑。”
“皇上,更不应该给与柳妃娘娘此等权利,这不合规矩。”
自古以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娘娘既不是一城巡抚,也并非京城府尹,无权断案,更无资格私下惩戒人。”
张威向来不惧怕皇帝。
上一次地月教之事没有败露,他敢来跟皇帝叫板。
这次更是直接在御书房外,就大声进言。
萧云州抱着闺女,就一个身体僵硬。
他早知道,给柳妃这鞭子,会有麻烦。
这条可以打天下男人的鞭子,是捅了大理寺、刑部的窝,也是捅了男人窝了。
萧云州面色尴尬,也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理亏,毕竟那鞭子是他被夸得飘飘然,才一时大意答应了柳妃。
确实,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与大臣们解释。
但萧云州为难时,就听自己怀里的小格格气愤难耐的柔嫩心声,响起。
【为何不行?】
萧楚楚觉得自己思维满分。
【他们打自己老婆时,就全看谁拳头硬,不讲律法!现在反过来,他们拳头没我娘侍卫硬的时候,就开始不依了,开始求爷爷告奶奶,请律法保护?】
【我呸,景国男人,什么双标狗!】
【大理寺卿张威你个老爷爷,我看错你了!】
萧楚楚心里哼唧唧地骂。
【你丫,现在你知道依照律法了!那早前,女人被渣男打的时候,律法干嘛去了!】
【景国男人,一群垃圾!】
萧楚楚龇牙咧嘴,一番痛骂,听得萧云州头皮一阵阵发麻,脸上一阵阵发红发胀。
垃圾男……
仙子闺女是不是把他也骂进去了?
“皇上——”大理寺卿,张威还在外面高声喊。
萧云州额角的青筋跳动,对着魏正就踢了一脚虚的,“让他进来!在外面喊什么,让他进来!”
让这个张威老头子,进来被小格格骂!
这老头站在御书房外面,瞎嚷嚷得自己可爽了。
让他这个九五之尊,承担仙子小格格的怒气,被小格格骂垃圾!
萧云州的头都疼了,脸皮又热又火辣辣。
张威果然很快大步进来,瞪向皇上,“请皇上收回金龙鞭,同时请娘娘向那丈夫道歉,请大夫前往医治,负责汤药费。”
萧云州都要瞪眼了,张威老头可真敢说!
他紧张地低头,果然就被小格格心声直接he-tui了一大口!
【我呸!】
萧云州的脸皮直抽抽。
【迂腐!我娘的鞭子,我看也要打一下这张威老头才行!】
萧楚楚直朝张威翻白眼。
萧云州深吸一口气,无法想象那场面,肯定很美。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紧锁眉头,因为他如今真的两难,一边是天下男子,是律法。
一边却是闺女、柳妃,是天下女子。
自古以来,科举都不让女子参加,天下默认,相夫教子才是女子之事。
哪怕他是皇帝,聆听仙音,觉得小格格说的对,他也想要学习仙界的什么‘男女平等’,但萧云州知道,这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甚至不是他九五之尊能强行在今时今日改的。
只能,慢慢来。
萧云州歉意地看了眼襁褓中的小格格。
又瞪了眼,面前老古板的大理寺卿张威。
“道歉,请大夫不可能。张威,此事不必提,这次是朕同意的。”
“至于以后,柳妃如何使用金龙鞭……”萧云州琢磨着开口,准备各退一步,“可以再斟酌。”
“斟酌?”大理寺卿张威,面容稍缓,但还是得理不饶人,“老臣建议,以后经由衙门会审,定罪后,再由柳妃娘娘执鞭。”
【切,不要脸皮了。】
萧楚楚哼哼的心声,打断他。
【我就问,丈夫打妻女,在景国怎么量刑?】
【双标男人,也好意思开口说律法,真是笑掉我大牙!哈哈哈……】
萧云州低头,看闺女咧嘴,确实没长几颗牙齿。
他不由又瞪了老头张威一眼。
当下,也有了底气与怒气,“你大理寺口口声声说依照例法,那朕问你,丈夫殴打妻子,目前如何定罪?”
张威一怔。
他没回答,萧楚楚的冷笑心声已经传到了萧云州耳中。
【我花了五十积分,查看了京城衙门的卷宗。】
【笑鼠我了,我都看到了啥?】
【——妻悍,殴治之。衙门觉得是因为妻妾不听话,男人才动手教训,如果丈夫把妻妾打伤的严重,就割去男人胡须做惩罚。】
【只要不是用武器打妻妾,就是无罪的。】
【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直抽抽……】
【反过来,如果妻妾殴打丈夫,就要坐牢一年,或者行仗一百。】
【呵呵哒~】
【好一个大理寺,好一个刑部,好一个衙门律法,这就是张大人说的‘让衙门定罪’?割男人胡须,也算惩罚???】
萧云州听得头皮一麻,转而在小格格冷笑的心声中,逐渐恼羞成怒了。
他虽是帝皇,可一拳难敌四手,一人难当十人用。
景国律法、兵策、农税、商法,无数政务,千万条例,万千官员……他无法一一深思熟虑。
这家暴之事,萧云州过去在皇宫之中,所见几乎没有。
先皇对皇太后甚是温和,而他一心求道,对男女之事不喜,但自问也没有殴打、欺辱女子的习惯。
可他不知道,外面竟有这么多用女子泄愤的男人。
也第一次知道,衙门处理丈夫殴打妻妾,罪罚竟然如此轻!
“张威,朕问你话呢!”萧云州拍桌子,“依照律法行事,男子殴打妻女,过往如何量刑,你知不知道?!”
张威嘴角一抽,轻咳一声,“丈夫轻易不会殴打妻妾,一家人,怎会如此?”
“若是有,按照前朝律法……细问缘由,但凡是妻妾不对,丈夫从轻处置。”
“衙门……口头教训丈夫……”
“妻妾写保证,不再犯错,丈夫也保证不再动手……”
【好啊,我就是出生在这样的景国啊。】
萧楚楚心里啧啧。
【我以后是不是被打死了,都没人管?】
“啪!”
萧云州听到这里,想到自己宝贝被人打骂,到衙门还要向施暴者道歉,回家可能继续被打,当即怒不可遏,直接将茶碗朝张威头上砸了过去!
“张威,你自己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可耻!?”
“你没女儿?你不是娘生娘养的?!”
萧云州第一次,在御书房忍不住骂粗话!
陈大柱在衙门门口,身上是血,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仗势欺人啊!”
他身上衣服都被抽烂了,后背血痕明显。
但他中气十足,在地上爬着哀嚎!
“我婆娘联合皇上、娘娘,打我这个丈夫啊!”
“依律法,我要汤药费、我要赔偿,我要这婆娘下狱!”
“我要后宫娘娘、要皇帝赔我一万两!”

“读书人的婆娘,都知道以夫为天。我们家是反了!”
“后宫娘娘反了啊,她是不是连皇帝都打啊!”
“律法呢!青天老爷,你要给我做主!”
陈大柱怎么都不肯走,也不肯让衙门的人请大夫医治,就是要一身伤痕累累,在衙门前闹事。
越来越多的百姓、读书人都聚过来。
“按照律法,妻殴夫,下狱一年啊。”
“可也不是他婆娘打的,是皇帝下了圣旨让柳妃娘娘打的。”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理智,也有人看不惯女人打男人的行为。
“陈大柱就该大闹,这事就是后宫娘娘不对,他陈大柱犯了什么法?不就是打自己婆娘,要自己婆娘缝衣的钱?”
“这婆娘嫁到男方,就是男人家的了!”说这话的甚至还有年纪大的老妇。
季家姐妹都觉得毛骨悚然。
同是女人,却还帮男人说话。
但偏偏这种上年纪的老妇还很多,不少都是有儿子的人家。
“要我儿媳这样凶悍,不把钱给我儿,还唤人打他,我立刻休了她!做什么孽了,娶了个丧门星!”
陈大柱的媳妇即便站在柳澶娘身边,都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宫女秋梨当即叉腰看过去,“老婆婆,你也不问问我家娘娘打他,是为什么。”
“他陈大柱殴打家妻,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娘娘一下都没多打,全是他自己平时做的孽!”秋梨嘴快的很。
“打婆娘不是很正常?”
“谁没打过几下?我不信。”
“那些懒婆娘就是欠教训……不打不做事。”
一堆男人顿时帮腔碎碎念。
他们也没胆撞到柳妃面前,但围在角落,藏在人群里帮陈大柱说话,却是敢的。
柳澶娘闭眼,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闺女的心声常说,提高女性地位的进度只有一点点了。
景国的女人要站起来,前方还有很多困难。
然而,她不怕!
无论这条路多艰难,她都会继续走下去!
今天往前一点,明天往前一点,总有一日能做到!
柳澶娘想着,抿唇看向京城李府尹,“不仅今日我打他,明日我还要打。”
陈大柱瞪眼。
柳澶娘不退不让,“若以后他还殴打女子,你们不将他下狱,按当街打人处置,我就继续抽他,替天行道。”
“好!”
“!说得好啊,娘娘!”一群缝衣女工热烈高喊,陈大柱媳妇都双眼通红。
季家姐妹手握着手,但她们向柳妃看去,目光敬佩却又担忧。
这事闹大了,恐怕景国皇帝也保不住柳妃。
而且这是景国,她们祖父也说不上话。
季家姐妹真不忍心,这么好的娘娘以后被责罚,都为她紧张。
“娘娘,你这是为难我,按照前朝律法,丈夫殴打妻子,没有几个治罪的。”李府尹压低了声音,一脸为难与尴尬。
柳澶娘哼一声。
旁边却有一个读书人,郎朗开口,“府尹大人,学生觉得娘娘无错,这也算是娘娘发现了一个我朝律法的疏漏。”
“为何,男子犯法,不与女子同罪?为何女子殴夫重判,反之男子殴妻,则轻判。”
这读书人声音开阔,“学生觉得这不对,应当修改此法。”
“嘿,哪来的大傻瓜!”
“笑的我……读书读傻了!你可比青天老爷还懂?”
“不懂别瞎说,律法说了,妻悍,殴治之。”不仅有布衣男子,还有读书人站出来反驳。
“这就是说家妻彪悍、不服管,丈夫打她是教化她,教她变好!你没成亲,少乱说!”
当即,那个提议律法有问题的书生被人重重唾骂,包围训斥,简直成了男子中的害群之马。
季秋月看过去,就目光一闪,扯了下自家姐姐的袖子,“姐,那是不是与我们打赌的呆子?”
季春月一看,就是表情怔然。
那出言替女子不公叫屈的,竟然真是那额角有胎记的呆子,郑其儒。
“没想到,小姐,他还不算太坏。”丫鬟小圆都不由感慨。
“府尹大人,学生说的,请您考虑。”郑其儒弯腰行礼。
李府尹还没开口,旁边的人已经对郑其儒吐口水了。
“去去去,看你的书去!”
“马上科举了,你没事找事呢!”
“什么人啊?难怪娶不到婆娘!”
“仇人多作怪!”
季家姐妹听得都胸口起伏,再看那郑其儒果然被骂得面红耳赤,她们更是替他气愤、难过。
柳澶娘也注意到这个书生,正要说话,远处却是一匹快马。
那马上官差,翻身落地,就快步走到了府尹身边。
“可是大理寺有消息?”李府尹一看就大喜。
他怕事情闹大,又涉及皇上、娘娘,不好收拾,早在刚才就让人急急去找大理寺卿了。
现在传信的人回来,李府尹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
“大理寺卿说了没,怎么处理?”
那官差迅速点头,但表情微妙,凑到李府尹耳边说话。
“如何如何?府尹大人,您要替小民做主啊!”陈大柱趴在地上,皮开肉绽,啊哟啊哟地叫。
但他刚喊完,就见李府尹听了传信人的话,脸色大变。
陈大柱顿觉不妙,眼珠子一转,立刻威胁,“府尹大人您做不了主,小民明日就去刑部门口哭——”
“住口!”李府尹表情顿时漆黑,朝他一声怒喝。
“来人,立刻将这殴妻的陈大柱下狱!”
“???”
“什么?”
“啊?是我被打了,还把我下狱?府尹大人你没搞错吧?”陈大柱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府尹的表情更加难看,阴着脸,很快就将目光转向衙门外的围观众人。
“皇上听说了此事。”
“他大为震惊,他在宫中,从不知民间男子有殴妻的暴戾习性。”
“皇上,严惩了替陈大柱说话的大理寺卿张威大人,对他撤职调查,罚俸十二月。”
府尹一句话,就让整条街闹事的男人、老婆子都仿佛被掐住了脖子。
就连陈大柱自己都听傻了。
“啥?帮陈大柱说话,被调查?”
府尹面色沉着,看向陈大柱,“皇上因为你,知道了男子殴妻,罪罚从轻,甚至不判的往例。”
“痛斥大理寺、刑部法度不公!”
“命,大理寺、刑部、各州府尹即日起,翻查旧案,重审所有殴妻男子的案子。”
“并重新制定条例,暂按女子殴夫一般量刑。”
“……!”
府尹看向众人,“诸位,皇上很心痛,但幸亏有柳妃娘娘发现陈大柱不善之事,他才能及时纠错,还天下受欺女子一个公道,还景国律法一个公道。”
府尹说完,就给下属一个眼神。
陈大柱当即被扔在地上,一瞬他就被其他男子包围了。
“去你的陈大柱,你个蠢材!”
“你没事在柳妃娘娘面前打什么婆娘,害得我们现在也不能打——咳咳咳。”
一阵拳打脚踢,落在陈大柱身上。
嘈杂声,激得季家姐妹一怔。
景国皇上还会认错?
还全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以后景国男子,都不能在家打妻女了。
季家姐妹心中震荡,难以用言语描述。
“季小姐,又遇到你们了!”郑其儒看到此事了了,大感欣慰,转身就发现季家姐妹,眼中大喜,“你们没事吧?”
“加盟油条铺子的事情,你们真打算好了?”
这话让柳澶娘的目光,赫然移了过来。
“你们就是楚国双……咳。”柳澶娘差点将闺女对这姐妹花的称呼叫出来。
“你们就是想要加盟早膳铺子的女子?”
柳澶娘对季家姐妹温和地笑,“你们愿不愿意,今日就与我聊一聊?”
季家姐妹看着她手中莹亮的金龙鞭,看着上面当街抽打暴夫的血迹,看着她一身挺拔,她们心头一片热血汹涌。
“娘娘请!”

夜里都辗转反侧大半夜,睡不着,但今天还是想喝……
相比普通茶液,奶茶真是甜软可口香醇,让她们上瘾。
现在一时不慎,就在柳澶娘面前露出了小女孩心思,又想喝奶茶了。
“没事,”柳澶娘轻笑,“我也想喝了,给我也带一份雀麦的。”
季春月眼睛一亮,“娘娘口味与我相同。虽然宇丸也好吃,可刚用过早膳,实在吃不下了。”
“谁不是呢?”柳澶娘看到自己闺女从仙界带到景国的奶茶,如此受女子欢迎,打心底高兴,“只是遗憾,你们从楚国远道而来,正恰逢果蔬没长成的冬末初春,若夏日来,还能尝尝水果茶,冰镇的去热气,很是凉爽可口。”
季春月、季秋月当即大感兴趣。
“水果茶?”她们没喝过,可光是想象,就似乎不错。
酸甜果味……两姐妹咽了下口水,赶紧打住。
“这果茶,到夏日会在奶茶店供应吗?”季夏月从客栈窗户看出去,正巧能看到隔壁那条街上的奶茶铺子,此刻还有身着缎袍的人在排队购买。
五文到十文一杯的价格,对于手里有银子的商贾官宦来说,根本不贵。
她们在客栈观察了一日,这奶茶铺子的生意几乎不间断。
尤其现在初春,还有些微凉,不敢轻易脱掉棉衣,喝一杯暖和微烫的醇香奶茶,正好驱寒热体。
但到了夏日,这暖茶加了奶,又是甜口,就有些太热太腻了。
季春月想到此,也是有些担忧夏日的奶茶铺子生意。
但这水果茶,似乎就能解决这问题。
“嗯。”柳澶娘颔首,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一针见血,“到了夏季,不仅会有冰镇奶茶,也会推出夏季特供的果茶。”
“这皇家店铺的水果、茶品供应,如今皇上已经命户部在各地筛选、助力果农、茶农,输送优质果、茶到各地、乃至京城铺子。”
柳澶娘本来就念过书,又听多了萧楚楚心声,说话条理清楚,也直中两姐妹的担忧要害。
“这奶茶铺子,是要做一年四季生意的。”
季家姐妹果然心动。
本来她们还有些担忧奶茶铺子,觉得开早膳铺子更为稳妥。
但现在开始动摇了。
“你们有否经商经验,或是精于庖厨?”柳澶娘想到闺女说的,审查加盟商资格,当下提问。
面谈的审核,这就开始了。
季家姐妹面色一怔,顿时也认真起来,“并无。”
“但我们姐妹在楚国,读过四书五经,也看过商贾传记。”
“我们跟随娘亲,管过家中二百余人的膳房吃食,也办过招待贵客的簪花宴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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