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喜了  发于:2024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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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颖只觉不可思议,边趴盒子跟前扭里头的螺丝,边摇头叹气,“我算看透了,他们这些有钱人命运也未可知,说倒霉就倒霉,那姑娘就是太骄横了,其实做的猫猫头不比我们这狗屎棍子好看百倍……”
立横正举着这“狗屎棍子”淡然站一旁呢,不紧不慢开口,“你还是审美有问题,那猫头俗艳得叫人作呕,哪有这棍子气概冲天。你今天争气,给这棍子更添了彩,我回去奖励你,烧碗腱子肉。”
元颖一听,比这狗屎棍子进盒子高兴!一转头“真的!多把点辣椒!”
嗯,立横如今厨艺大增,所以说这孩子有鬼,她从前“不沾阳春水”是环境使然;现在全然落入凡尘,适应力也是杠杠的,想做好的,一定做到最好!
一个带着满意神采的姑娘,手里就算真举一坨狗屎,在眼里只有她的人跟前,也必定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她!
神晏和神兰两位贵子,进来都是先寻到了她,心情那就是坐过山车:她果然在!!——哎,她果然在……
立横也看到他们了——想不留意也不成呀,虽说两位帝子竟然亲自驾临,还是出行极朴素低调的,不叫大阵仗。关键是“晓得他们来了”,这边的大人们惊动了,“闻风而动”紧赶慢赶来了一些“有头有脸的大家长”!——一下子,“成人礼”成了彻头彻尾的“大佬聚会”!
于是,立横和元颖更成了“砂砾”,迅速隐没在人堆儿里……但,多牵扯着他们的眼耳口鼻神呐……

第143章
“她确实不懂事,可我得把人带回去。”老二还是有礼有节的。虽然这一桩接一件,他肯定也疑心这个“韭丽珩”的来历,老三看不上这样的。但毕竟一次老三也没正面否认,这会儿又出了事,有始有终也好,他也得把人带回去。至于如何再处置,就是下一步的考量了。
大佬们自是忌惮老二,除了要把自家孩子领回去,也向明锐施压。这头,又小声跟老二汇报,“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个是简城的外孙子……”哦,神晏不免向那个“这里真正拿主意”的孩子看去……
简城,老将军了。算这次“追缴欠款”多个风暴中“最叫人惋惜”的一个。他就是被老五生生逼死的那个“钢铁将军”!为此,暗地里,老五背上了多少骂名……
那头,明锐披着黑袄子坐在角落沙发里,捧着一口热茶,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僵持着在,他不放人。
尽管家长们都来领娃了,可大部分都还不肯走,围在他身旁,看看这孩子的威信!
要没“小姑”在这儿,老二想跟这孩子多聊几句的——毕竟,老五“背骂名”,他这几个哥哥又有几分真心会“为他着想”?只冷眼旁观就不错了,像老二这样“假意关心”稍掺和一下,都是“别有用心”!哼,说过,二佛爷可只在“小姑”这件事上容易中邪闹鬼,其它,可精坏得很!
“您也不必着急,简易已经赶来了……”大佬们又赶着“谄媚邀功”,是呀,明锐这“简家如今真正做主的舅舅”来了,不怕这孩子不服软,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好咯,老二在那头处理“正事”,小兰可贼着呢,才不掺和,不给二哥“再甩锅”给自己机会!再说,他来,可只一个目的:找立横!所以,这会儿是无论如何“装悠闲瞧热闹”也好,也要“不引人注意”地溜到立横身边……
只见小兰背着手,“超级有耐心”得啊,一件件似“真挺好奇又欣赏”地看这些乐高作品,慢慢,慢慢,终于磨到立横旁边,
倒也不回避,直接看她手上的“狗屎棍子”,
嘴里却小声,“你怎么在这儿!原来就为这请假好几天了!……”叨叨,
哪知,真是叫小兰没防备得啊,立横的甜笑“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她甚至娇俏地放下棍子怼了下他腿,也好小声,“你看,是不是好看。”
妈咧妈咧!
这叫小兰一时怎么受得了!
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啊,这么突然就“撒蜜糖”——小兰一时都不知所措,背着的手指头都纠结,才傻呆个声儿说“好看……”立横,手里的“狗屎棍子”突然松手了!
哗啦啦,
狗屎棍子摔地上,稀烂了……
“哎呀你!……”该死的立横还双手垂两旁,向后退一步,低下头,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弄坏了!——事实,叫所有人见了,就是小兰不小心弄坏的!
“怎么了!”本来去拿纽扣的元颖跑来,也是一脸惊讶,接着,有些“怪罪”地看向小兰,也以为是他弄摔地上的……
“怎么回事!”神晏终于得以跑来了!得感谢他的二百五四弟,不弄出来这点动静,他也不好“正大光明”向立横跑来……却看着像“关心”自己弟弟的,其实,一开口就是“大力埋怨”,“你怎么搞得,这东西多不好拼出来的……”
小兰啊!背后的双手都“凄惨”放下了,小半辈子没这么“悲愤”过!!
是呀,小兰介意她这么“幼稚”的戏弄吗,
才不是!!
小兰介意的是,他刚被她且全迷住,傻兮兮说“好看”,她就“毫不留情”砸碎了,根本就是连他说的每个字都嫌弃!

小兰转头就走,不是普通的黑脸,都有些伤心激愤了!……
冷戾着似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嗯,是他的一个隐卫。秒懂。去办事了。
他这“冷漠的转身”可看在神晏眼里就是小兰“一贯傲娇的作风”,老二又想踹他一脚了!个不懂事的东西,把小姑的东西弄坏了!但眼下场面,神晏晓得是万万不能与小姑“相认”的,这是她“工作的地方”,见不得任何人来掺和,神晏唯有小声“对不起。”刚要去追小兰,只听蹲地上已经开始收拾散落积木的元颖抬头喊一声,“立横,再重新拼起来吧……”
神晏站住!
立横……
真的,这方面你得绝对相信神晏,他任何地方都会玩心眼儿,在“小姑”这件事上,他真做到“纯粹”的原则性!
他是真的真的,这时候,才首次听到她的名儿!——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解释通了……
神晏慢慢回头又看她一眼……立横已经蹲下,拾起积木,“拼什么拼,独一无二不懂,碎了就碎了,再没有了。”
神晏内心深沉一口气呀,是的,独一无二就是独一无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管她是谁,我只认她是“我的小姑”,独一无二!
想通了,又向小兰迈去,嘿,门口的动静彻底又把人吸引过去!
他们带来的几个近卫竟然把晕厥过去的韭丽珩给拖了出来!
神晏看一眼小兰,晓得这绝不是明面上的这几个近卫所为——小兰动用了隐卫……
神晏背手慢慢走近他,“你何必这急。”要知道,隐卫是他们最后的“保护屏障”,原则上是绝不轻易动用!比如说,你遣隐卫去办事,正好你遇袭了可怎么办?
小兰显得极不耐烦,“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几个小孩子的破游戏,一个贱人,值得花多长时间!”
神晏本想接一句,“我又没让你跟来在这儿浪费时间,”可一看小兰今天似乎是真烦了,估摸也是刚才弄坏了积木又被自己那么一说脸面上下不来……算了,就不继续刺激他了。
人也找到了,确实再无可废话,带着人二位帝子就要离开了,
“没这么容易。”
那头,披着黑袄捧着热茶的男孩儿张口。
接着,大佬们都拽不住自家孩子呀,这些孩子们纷纷走至门口,意思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拦着,不让走!
一时,打骂声,“你怎么这不懂事!!”拉扯,打自己孩子的;哭喊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老泪纵横。反正挺下不来台,管不了儿孙呀,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帝子对着干!
帝子们倒不慌。
小兰噙着谑笑背手回头,“那你想怎么‘容易’。”
大佬们有几个都想撸袖子上去替简家教训这个混账小子了!看他多大胆!
他还稳坐那儿,倒真似他才是这里的王!
明锐稳稳清晰地说,“我说了要卸掉她的双手双脚的,不能言而无信。”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兰本想说“这里是该封,都这么无法无天了么。”可余光就该死地瞟见她了!
那头收拾积木的立横抬起头,好像就是看过来……小兰生生把这话咽下去了,没说。咳,所以说哪次小兰不恨不能抽自己,怎么这么贱!次次气得要死,最后让步服软的还是自己!
小兰没吭声,二佛爷更不得跟个孩子“计较”,这些孩子再怎么闹、他眼里也是“孩儿把戏”;再说,大佬们“管不下来”是还没见真阵仗,看看大冰真来逮人了,“打死”也得拽走啊!
一个韭丽珩死这儿都不足惜,只不过这里毕竟是立横工作的地儿,他今天亲自过来管这个闲事为什么,不就为给立横“留个清净地儿愉悦工作”么,所以神晏一定是得把韭丽珩带走;且,他还想用这个女人再去探探老三呢,玩什么呢,搞个“障眼法”糊弄他这么久……
二佛爷已经准备下令大队伍开过来了,幸亏这时候简易,是了,明锐的舅舅,终于赶来!
简易先有礼向两位帝子道歉,“我这外甥一出生,家姐就离世了,一小由父亲悉心养大,感情深厚,父亲陡然离世,孩子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是时有失控,请二位见谅。”也不卑不亢吧。说完,走向那头明锐,完全不似这些大佬又是打骂又是哭诉,而是弯腰轻拍拍外甥的肩头,低语了些……看来,明锐是听舅舅话的,虽说头扭到一旁,可也再没执拗。
简易直起身,朝两位帝子再一点头,抬起一手,请送的意思。
孩子们不用拽,也自己都走到一旁,让道了。
出来,二佛爷对弟弟说,“这位就是简老爷子的独子简易呀,果然名不虚传,很有涵养。”
小兰戾哼一声,“这种涵养大可不必,自己老子都被逼死了,要我,得找老五去拼命!”
神晏眯眼瞧他,“你今儿怎么了,吃枪药了?”
小兰不理他了,径直往前走。老二再次有踹他一脚的冲动!
好咯,这事儿过去一个礼拜了,韭丽珩结局如何,他二哥怎么处理的,找三哥没,小兰都没兴趣再了解。不过他也阴郁一个礼拜了。这个礼拜,立横都没来,一直请假,说考试周。你晓得小兰心里——多搅乱!
一个“小兰”在这边说:“不来就不来,我还真跟二哥一样中邪了不成?反正我晓得她全部的秘密,等我找着好时机,总有彻底用尽这颗棋子的时候!不急。”
一个“小兰”在那边说,“她又不是故意不来,她有学业是真,你也去证实了,这一周她们学校确实一直考试,她没说谎……”
反正,就这么反复撕扯,恨她,恨她,恨她,又说服自己,冷硬起来,无所谓了!可,时不时又心软一下……总之,阴郁极了。
这天,一个亲近他的老臣甄世钊带着孙女儿来拜访他,小孙女才十岁。因为听闻四爷府上收藏有怀素的真迹石碑,他小孙女又正在习草书,顺带来瞻仰瞻仰。
却没想,家里多宝贝的小孙女儿啊,来了,被打手了,打得真狠!

第146章
老四最爱附庸风雅,以此结交一些有此好的老臣,笼络人心。甄世钊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四爷府邸了。
小孙女小鱼倒是第一次带来,主要初习书法,又是甄世钊亲自教养,就想带来瞻仰真迹熏陶熏陶。
四爷还没回来,甄世钊被内侍有礼招待,在书房喝茶等待,小鱼则被带出来逛逛,小孩子嘛,哪坐得住?甄世钊也很感激四爷府的“人性化待客之道”。
“诶,这里不能进去!”哎,小鱼活泼好动,一会儿没拉住就跑上阶梯进了这个三面敞亮、挂着纱幔的小亭。为啥内侍这样慌张?因为里头晾着四爷最在乎的《孙膑兵法》竹简。
小鱼进来了,抓起几支就敲打玩玩,一支上头有只小老虎雕刻的她还塞进自己外套荷包里,等领着她的内侍追进来,一边摆好的一桌儿竹简已经盘乱……“哎呀,这可怎么搞……”哎,就这么倒霉,正收拾,可又实在不晓得顺序,焦头烂额时,四爷上来了!
小兰这段时日都是一回来就往这边小亭来,明晓得这里“寂静”已久——他也没叫人守这里,更没叫人打扫,看着全摊着,其实谁都不敢动一下,跟上次立横离开时一模一样,连她放手边的杯子都没动!
小兰独自背手上来,进来一看,他自己都愣了下,因为实在想不到会有人敢上来。
“四爷……”两个内侍慌了,腰都弯下来了,往后退!
小鱼确实家里宠坏了,就算爷爷来前儿一再交代要守规矩,可到底小孩子呀,晓得什么,内侍这边整理,她又跑去那边“动手”了。小兰进来,还正好看见她一抓一大把像玩“捡签”游戏的,一摇,再一撒……小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东西!”两个内侍已经跑去拉小鱼了,小鱼也受到惊吓,但没说把竹简好生放桌上的,而是又往地上一呼!这无疑更是火上浇油,小兰眼色变深厉,“来人!”——好,小孩子他也不得放过!
这头,甄世钊是怕孙女调皮惹麻烦,也起身出来寻了。
走出来一半就听见小孩子凄厉的哭叫!心里一惊骇,是小鱼吗,顺着声音跑来……
“啊呀!别打了!!”老臣本来跑来就吃亏,一路急喘,这上来一看呀,更是骇心骇神,险些厥过去!一个内侍从后面抱着他家小鱼,捉着她一双手伸出,另一个内侍手持戒尺早已不分青幼打得血痕漫漫;小鱼哭得凄惨,一看爷爷来了,又扳,抱捉着她的内侍更使力,小孩子哪儿逃得脱,“爷爷爷爷!”哭叫得吓人。
甄世钊肯定拼了老命要上来阻拦呀,“你们!——畜生!!”可也被内侍们拉住,“甄老,您别坏了规矩,这可是四爷的吩咐,必须打满五十……”“啊!!四爷!!四爷!!您这是要我的命啊!!”要不是这一板子一板子的抽打惊心,小鱼又哭得吓人,老爷子得晕厥过去一了百了,亲眼所见,是得要他的命……

“四爷,甄老好像往黄金宫去了。”他的大侍夜琴为他奉上热茶,轻声说。
小兰办公桌旁盯着电脑屏幕哼一声,“让他去。”告状去了呗,根本不在乎。
夜琴也不敢再接话。
这时,一个内侍站在门口向里望了一下,要是别人夜琴早遣走了,四爷显然正心烦意燥上,什么事都别招惹为好。可这名内侍正是专门侍候立横写竹简的那个,他来,是不是立横来了?谁还没个眼力劲儿瞧出这位“立横”在四爷心里的“特殊”,特别是夜琴,晓得这恐怕就是他家爷这些时“闷郁”的结症,赶紧的,先不动声色出来了。
“什么事,”
果然这名内侍汇报,“立横姑娘来了。”
夜琴大喜,忙吩咐,“好生招呼。”“是。”“对了,别领亭子那边去了,才弄乱,要这位也稍有些不满,四爷更来劲儿。”“知道,去的是抄写的地儿。”“好。”才要走又叫住,“今儿无论如何别叫关门了!”“知道。”看来啊,都是机灵的。
夜琴再进来,带着微笑,“四爷,立横姑娘回来了。”瞧瞧,还是夜琴会说话,用了“回”。
看看小兰!
一下就停了在光标键上划的手,人都坐起来了,那就是立即要起身出去呀!
但,马上又似忍住,眼继续回到电脑上,只“嗯”了一声。
夜琴也不多话,稳静站一旁,晓得他“坐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一会儿还是合上了电脑,还故意又翻翻这个文件袋,那个文件夹,磨蹭了下,这才好像“都忙完了”,“不紧不慢”起了身——也只有夜琴见得到,他家爷踏出书房再廊下拐弯而去,步伐有多快了吧……
主要是立横今天心情好,嗯,她是考了一周试,门门感觉都好,刚才还出了两门课的成绩,果然考得好,立横成绩截了图,再等还有一门晚些时出来,一起发给神秀显摆呢。
“这个挺好吃的,也是月饼?”
“是,鲜肉月饼。”
确实“月饼”的样子,可里头馅儿实打实像肉包子那样,完全一大团鲜肉。馅是肉馅,皮是酥皮。给她端来的自是刚出炉,才从烤锅上铲起的,和外头卖的一样,隔着薄薄的一张纸,当指尖感受到温度的同时,销魂的香味也钻进了鼻孔——或者,把这两种感觉互换也行,让鼻子感受温度,让香味钻进指尖。
层层叠叠的酥皮,说它软,却隐含着几分酥;说它酥,又潜伏着几分韧,这种粉粉嫩嫩、七荤八素的特殊口感,完全来自于肉馅。估摸烤制过程中,热力把丰腴的肉汁慢慢渗透到一层层的酥皮里面,不像生煎包那么多汁,却有汁感,咬下去,油酥夹着肉香,着实好吃。
立横满意吃着,侍者放下心,给她旁边端着热豆浆,晓得她嗜甜,豆浆里可添了足够的蜂蜜。
立横是好味口,刚要伸手去接豆浆,一抬眼,见他走进来——是不是得把老四怄成啥样儿!她不仅豆浆不接了,吃一半的月饼也丢进盘子里,拍拍手,转过头去拿起笔趴着继续写字。
小兰怄死了!
可生咽下去怄气了,拿起侍者捧着的托盘上的豆浆,一招手,侍者退下。他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放进裤子口袋,貌似闲适靠坐在她桌一旁,先探头像看了看她写得怎么样……小声,“接着吃呀。”
立横才不理他。写字呢,倒也专心。
小兰咬咬下唇,“你那天陷害我,我不跟你计较……”
立横突然放下笔,斜眼勾着看他,“到底让不让人写字。”
小兰瞄着她这表情——可有趣了!又怄气又要忍还有点委屈……最后,把豆浆放她跟前,“你喝了再写。”起身,只有走。心上啊,猫抓一样,还起鸡皮疙瘩,因为不想走啊,可不走,一来面子挂不住,再,闹僵了,她走了,他又该怎么办……
他刚迈出一步,余光见立横端起豆浆了……小兰又不能停步,硬着头皮冷着脸,其实啊,心上乱糟糟,出来了。末了,回头还是看过去,立横已经又拿起笔继续写字了,不过豆浆喝了好大一口……小兰不知什么滋味儿的,就那么一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回头望着她,像被勾了魂,望了好久好久哦……

黄金宫,赤血殿外廊下。
“三爷,您拿着。”雀玉帝的执仗大圣侍夜荀亲自出来迎他,可想这三儿子又是多长时间没进宫了。
“这什么,”神秀还没立即接着呢,
夜荀两手端着,绝对轻声豁哄,“这是圣人最近挺珍视一个暖壶,我特意取来,您一会儿进去带给他。”哎,用心良苦。还不是想借此缓和缓和父子氛围,兴许圣人一看“老长不来看他的儿子”带着最近心爱之物一同进来,心上也舒坦些。
神秀一笑,哪有不懂的道理,可还没去接,“还是您送进去吧,怕真是好玩意儿我也瞧上了,一会儿顺走……”“三爷您说的这哪儿话……”夜荀急得都快硬塞了。嗯,这时那头一阵动静将人的目光牵引过去,神秀背手走过去,夜荀叹口气只有跟上。
“甄老,您稍平复一下,已经通报进去了,圣人要召见您会传话出来的,您这样……”大侍夜蔺几个正在搀扶老臣甄世钊,他跪那儿痛哭流涕,还不住磕头,“我今日无论如何要见到圣人呐……”
成何体统!
夜荀神色一凛,走了过去,夜阑几个见他走来纷纷弯腰颔首。大圣侍是宫里最高级别的内侍,就那么几个,何况是执仗的大圣侍,等级更高。
神秀是不会轻易现身的,远远站廊下。
不久,夜荀回来,接着与他一同再往赤血殿那头走,边走边说,手里也多了个竹简,掂量了掂量,叹气,“哎,四爷就为这怒打了他小孙女的两手,打得血肉模糊,来告状哦,看来是不依不饶……”
神秀本还戏谑,“他孙姑娘有没十岁,怎么招惹老四了?……”说着,接过来竹简,哪知,一望见上头的字——神秀简直是立即变脸!诶,正这时候,他的手机还一震,来了条短信。
神秀眼沉着,还盯着这竹简,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再瞟眼一看呀,来得“正好”,她的短信,一连几张截图,还特别用红圈圈勾出来她的“大好分数”呐!——没错儿,立横的显摆短信到位!
一下,神秀又被激着了,他狠一捏竹简,转头就走!“诶,三爷三爷!”夜荀光喊是喊得住的?追也追不上呀,三爷都开始跑了!却,跑出一半,他又折返回来抢过他手上的暖壶又跑了!“三爷!”夜荀追几步停下脚都跺脚了,偏偏这位是个谁也不敢拦的……
立横今儿在小兰这边写得蛮多咧,算把前几日落下的赶回来些。本来心情蛮好,可几条短信一发出,再待会儿,心情急转直下!
他怎么又不回我了?
自那次两人洗手间里忽冲天激越一把,包括中间立横被抓,两人都没再见面,他总在外头天南海北,立横再想见他也忍了,毕竟神秀做到这一点,她的信息必回!立横想他啊,可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这会儿,可想立横心情又有多糟,多高兴呀,考得这好,一出来成绩就截图发过去……哪怕,像不稀罕的哼一句也好啊!结果,半天了,好半天了,立横一下看手机,一下看手机,一个屁都没有……
立横丢了笔,不写了,噘着嘴拿起背包斜挎上,手机还捏手里就走了。
“诶,立横小姐!”内侍追出来,
立横也站住了,
因为,坐在门外廊下的小兰一见她出来,也腾地起了身——他还在想她至少今天要在这里吃过晚饭吧,
立横就这么拐!她得撒气呀,见着小兰,还用多想吗!
她哼笑回头,看着内侍小哥,“什么小姐,你喊哪个小姐,还是来你家的小姐太多了,你们喊这么顺口。”
“好,那喊你什么。”小兰开口了,声儿还算稳,
立横终于转头看向他,淡淡弯唇,眼睛却老冷老冷了,“轮不上你喊。他们喊我名字就够了。”移开眼,继续往前走。
你晓得得多剐小兰的心喏!
小兰一个跨步上去,狠抓住她胳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这么烦我!”小兰眼睛里真的有伤心,真的有!
立横也不挣,人就是老淡漠了,眼睛还是看前方,就是不看他,“也不是烦,就是着急,不想来这儿,想快点写完,了一桩事。”
小兰的伤心都不掩饰地浸漫在整个脸上了,
他慢慢松了手,
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连“烦你”都嫌多余,就想快点离开这儿,离开你,再跟你不见面,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小兰神色再次凝狞起来,
“你还真急不得,今儿晾亭子里的全坏了,你得重写。”
立横一听,立即转头,“你!”
轮到小兰“傲戾”离开了。
小兰心下发誓:我再不见你才是真!

第149章
立横手里还捉着手机,自是心烦意乱的,早已不看手机了,可有信息来她还是知道——就是一直没信息来撒!
她已经回来很晚了,从小兰那儿出来,一路闲逛。无不无聊,完整看了一场“情侣吵架”。
这对儿是异地恋,两年了。一开始还好,因为工作关系,女的常来男的这边出差,一两个月就可以见面。不过今年她换工作了,不用出差了,于是男的就说她开始跟他各种作,不断施压,要她去她的城市,天天陪她,说已经给他找了个工作,非叫去面试。男的就一直壤“我很爱你的,难道你就不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异地恋就坚持不下去了?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不就行了,非要天天腻一起吗!”
女的的意思也很明确:放你娘的屁“两情若是久长时”!那都是古人用来自我安慰的道具,你怎么能把安慰剂当成处方药给吃下去?古人的不得已而撸之,你怎么能一把就拿过来刻意而为之?但凡有条件,是真爱,就是要天天腻在一起,天经地义,必须的!有条件要腻,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腻,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汗往一处流,戮力同心地往死里腻,腻死算!否则,原本是路人的一男一女干嘛要恋爱?又为毛想还要结婚成家?两情若是相悦时,若不在朝朝暮暮,其必也凄凄惨惨!
立横听了这吵架心里更烦,她还没想跟神秀天天腻呢,她知道,天天腻她也烦,可是,别说腻,他连基本的“回个信儿”都无法保障——反正立横是越想越气!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大多数同系孩子都出去实习了,楼里稀稀拉拉住着人。加上又晚了,如今的孩子有点时间就早早窝自己寝室刷手机,门关得死,楼梯走廊更是黢嘛黑一片。立横道儿也熟,手机电筒也懒得打开,像个夜鬼脸色要死不死就一层层上。
突然,她手腕被人一拽,一狠劲儿就被拉到墙边、面朝里怼那儿——他一紧挨上来立横就晓得是谁了,先还一惊喜,马上又噘嘴开始扳,“讨厌,我再也不见你了!”嗯,她这个“不见你”和小兰有些异曲同工,可她这个更娇作,小兰那个更傲贱!
秀儿直接上来就咬她脸,“你以为我想见你,你省点心吧!一个神晏还不够,神兰又是怎么回事儿!……”立横噘嘴回头,只听见他说了句,“抱着,”抱啥?反正楼道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胳膊从后头抱着她绕前往她怀里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立横两手占住抱住了,秀儿蹲下,手没进她裤腰开始一道汤往下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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