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玩个跳舞机都不会,”
“就是,至于吗,跟着踩点呀,越扭捏越恶心。”
几个漂亮女孩子和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远远站在游戏厅外的书店里,
只一个女孩儿面带微笑,
“走,我们也去玩。”说话的,正是赫提。
裴方译拿来的那袋血一试,又捡回来她一条命。
半日后,小心就醒了,当时血就止住了,看起来人还怏怏的,为她急死的人们终于放下一颗心。而且她这次醒来人好像变稳重不少,没哭没闹,就一句“我没事。”多数时候睡觉,还很能吃,应该是,更能吃。
见她这头暂时安稳了,男人们的视线注定要投向裴方译“那袋血”上,什么的血,哪儿来的……这都不会放过。
小心也没过问她这次怎么缓过来的,因为她有更惊异的事儿在心头!
半心竟然说话了!
哪怕只说了那么一句。
也就当时醒来半晌,她人还懵懵的,外头闹哄哄,都还在为她的醒来奔忙。
冯鲜还抱着她,小声和她说着话儿,声音都在抖,
她却还处在才醒来的懵逼里,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定定望着手上的半心,
它刚才好像自己蹦了下!——对,小心就注意着这儿呢,
“杏儿!”金溪和如意也都跑进来了,搂着她围着她有哭腔的说话,
她还是没听进去,
也就这时,
她分明听见半心对她说了句,“12号去玩跳舞机啊。”
小心当时都坐起来了!!
“杏儿?”男人们一怔,见小心比他们更迷茫,她还莫名其妙看了他们一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冯鲜摸她的额头,
她又摇摇头,说了她醒来第一句话,“我没事。”嗓子哑的不能听,男人们自是心疼不叫她再说话。
她确实还没醒透一样,不久又睡过去了,虚弱得很,但是味口很好,很能吃,吃了睡,睡了吃,眼见的一天比一天更肉嫩,脸色也越来越好,好得不得了!
她能下地走的第二天,脾气也恢复了,不过依旧没哭闹,就是超级不耐烦,跟谁都说不得两句就烦,这谁敢惹她更烦?全依她。
这天傍晚,她穿好校服,冯鲜双手环胸看着她,蹙着眉头,她非要去学校。冯鲜肯定不放心,说我送你去,亲自送。她回了句“稀罕。”冯鲜又笑起来,“不稀罕好吧,可我真不放心。”全实话实说。
小心却这时转身向他走来,低头扣着校服T恤的领口扣子,“你看看我是不是长大了,都有点扣不上了。”
什么长大了?凶呗。
冯鲜放下手,手有点迟疑,可还是伸过去给她扣上,嘴里说“什么长大了,没。”声音不大。
小心睨他一眼,两手拢起,“还不够大?”
是丰满不少。告诉她她又怀孕了,当时她怔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句。
冯鲜也有点躁的语气,边给她扣边说,“不送你,接你可以吧。”
她倒干脆,“可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不能再逆着她,她都这样说了,再逆下去她准烦!
小心把长发盘成了丸子头,戴上了口罩,还背上了书包,真像去上学了。
其实没去,她在学校附近闲逛了会儿,谁也不知道口罩里的嘴没停,就跟自言自语,“你看看这个好玩吗,”“你看看这个好吃吗。”“你说话呀!”
半心躺在她书包里,没错儿,这鬼丫头一直在逗它说话呢,可惜,半心再没说过话。
看看手机,快放学了。
小心隐在角落里,看见陆行,程橙一行人,嗯?还有那个黛青,一起走出来。
小心的自言自语又开始,“咦?黛青,他们搭上她干嘛?”
半心说了那句“12号去玩跳舞机啊”,小心第一反应就想起来出事前程橙说“去玩跳舞机”的,她肯定想着来找她的忠仆们一起去,却没想看到这一幕?
跟去呗,看来半心惜字如金的这句话还真不是废话。
程橙看她一眼,视线又回到自己的手机上。
女孩儿对男孩儿冷漠的模样也没介意,继续看向黛青。
她们貌似和她很熟,一个女孩儿跟她讲,“上回捐款的事很抱歉,是我们疏忽了你的感受。”说完,还看了眼一旁的陆行。
陆行站在跳舞机上,面无表情,也就看着。
黛青也略显无措,看了眼陆行,还是朝她们点点头,没说话。
这漂亮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是挺有个性的,尽管处处招人嫉恨,之后也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却也不见多胆怯自卑。眼下或许对方人多势众,又在陆行跟前,始终还是露了怯,有点不知所措。
“刚才那首歌会了么,”陆行开口了,
黛青点点头,“能跟上。”
“那再来试试。”陆行走下来,整个跳舞机让给她,全程没看那几个姑娘。
那几个姑娘也没走,似乎还想看看她怎么跳。
正这时,
那头坐高脚椅上的程橙突然站起来了身,“陆行!”好大声喊了他,
陆行回头,程橙扬扬手机,“有事。”
陆行走来,边走边朝黛青指指,“你跳你的。”
那边女孩子都往他们这头看,只见程橙只把自己手机给陆行看一眼,两人就急匆匆一样往外走,可他们两的事儿,谁还敢跟着?女孩子们望向落单的黛青,就跟望着一只无助的羔羊一样……
“小心!”你说说她的忠仆们望见她该多激动!
小心也没走远,她在商场一个卖糖果糖水的小铺子召见了她的忠仆。
“小心你好些了吗,伤口……”陆行就要去握她被砸过的左肩,
小心挥手一让,盯着他,“你和黛青怎么回事,”
陆行手都没放下,嘴比手快,焦急的“我和她能怎么回事,拿她当饵呢!”
该死的小心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有醋意的,你看她霸不霸道,你拿人家当仆人,还要人家对你“忠”,呸呸呸!
可谁叫陆行吃她这套,手握上她胳膊肘边仔细看她左耳左颈脖,边忧心地小声说,“跟你说啊……”接着一五一十讲了缘由,讲了他们的计划。
程橙呢,多自觉,买了甜水挑了糖果来,一声不吭,他比陆行晚来小心身边,好像陆行说话他从不多嘴,只管做。
小心她是没感觉的,被人伺候惯了,好像他们对她做这些应该的,又恢复“老大气势”她说了算。
糖水喝了一口,眉毛一挑,“好喝。”
程橙这才笑起来,好开心,“我记着甜度了,里面还添了荔枝果肉,吃着没。”
小心却又像没听见的,她似乎突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惊一乍,男孩们看见她背过他们在她自己斜背的书包掏呀掏,好像还在自言自语,“你刚才又跳了下?说话呀……”接着,又不掏了,就跟中了邪的怔那儿,想什么想得出神。
是的,这会儿她突然跟雷劈中,有了灵光乍现!
从出神里走出来,再看向陆行和程橙,无比认真,
“我觉着,黛青和赫提是一伙的。你们信不信。”
“信。”男孩子们互相看了眼,“这都有可能。”
小心又一挑眉头,她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真没这个心机,真就刚才那灵光一闪,她手握半心,是半心给她的“提示”吧……可她还矫情一下,“我可不是嫉妒谁,就是你们仔细串串,最近这些事儿纠缠着,缺谁都没缺这二位!”
陆行也思量了会儿,“你被砸着不说是‘殃及池鱼’,本来她们要害的是黛青吗,我们就想干脆用黛青把人钓出来。现在既然有这个思路,也不耽误,正好探探她们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程橙也说,“我觉得还有些人咱们得重视起来,那些被她们当道具的弱势女孩儿,从她们着手也能撕个口子来。”
小心吸着吸管,直摇头,感慨,“若真是这样个真相,这些小姑娘,心得多深呐……”
陆行和程橙又互看一眼,没把话说明就是,若这大盘棋是针对小心!——嗯,两个男孩子兀地更警觉起来,真是越想越像!
是越想越像,
基于“结果”,看看“撕逼的双方”:无论“咄咄逼人”的赫提,还是“弱势无助”的黛青,谁受过实质的伤害?
伤的最重的,反倒是一直“置之事外”的冯心!那桶水——真正的目标是谁!
两个男孩儿回到跳舞机现场,不动声色。
程橙依旧坐回他的高脚椅,看似还是漫不经心玩着手机,眼神,实际会有时度向那边的女孩子们,里头阴沉一片。
陆行则走到离跳舞机最近的长椅,坐下,拿出一瓶水喝,仰头垂眸的视线也会看向跳舞机上。
此时,两个女孩儿和黛青正在跳舞机上,好像闹着玩,
“哎呀,你又踩错了。”
先还是嘴里埋怨。黛青手将飘下的碎发挽到耳后,“对不起。”很有礼貌地道歉。美女这番言行,很有气质。
再跳几轮下来,如果是初次玩,玩成她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还是会有出错,就会打乱对于熟练人来说的节奏,
“又错?真是服了你!”这时一个女孩儿显然很不耐烦了,走下跳舞机时撞了下黛青肩头——陆行眯起眼,他看得清楚,这一撞,不重,因为不至于从跳舞机上摔下来。但,黛青往后连退几步,最后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撞她的女孩儿显出疑惑,然后委屈,最后,愤然!觉得黛青就是装,
陆行起了身,他好像才从手机里抬头,才看见这一幕,立即走向黛青,弯腰扶住她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黛青垂着头,只借着他的力起了身,然后迅速离开,似乎还避免和他有肢体接触。
赫提也快步走了过来,“黛青,没事吧。”
黛青这没出声,也没看她。
倒是赫提又扭头看向撞她的那个女生,“若芷,你确实该道歉,撞着黛青了。”
这个叫若芷的姑娘脸都气通红了,“我就不小心挨着了,至于吗!”
“可她确实摔倒了,”
“她装的!”
“行了,”陆行好似很不耐烦丢下一句,独自再走去长凳,弯腰收拾东西,回头见黛青还愣那儿,又丢了句,“还嫌被骂的不够?走了,让给人家自己嗨。”超霸道,虽嘴毒却像管死自己的女友。其实,这样的男孩子迷死个人呐……
黛青真有一怔,不过立即开始收拾书包,也好乖好乖。
人家若芷也是个哪哪儿不差的姑娘,男神跟前被嫌弃若此,真是拉不下面儿,气得眼泪珠子直在大眼睛里打转。
嗯,这时候,一直“事不干己”的程橙踱过来,
他似笑非笑,“哎,闹什么,笨的是真笨,跳这么长时间了还错,糟心!学姐,你们就不该搁这来玩,今天这场子,”说着,还一指头兜了跳舞机一圈,“是人家哄女朋友的物件,你们不是找没趣儿。”
正在清东西的陆行挑眉狠睨向他,“程橙,别挑事儿啊。”
“我怎么敢,你现在为了个姑娘,兄弟的事儿都能往后放,我还没这个眼力劲儿?”
两人竟像要吵起来!
一时这些女孩子都有点蒙,不过,回想起来,这两自刚才“返场”回来好像就有点不对盘,一句话不说,还坐的隔的那么远……
陆行没再吭声,斜挎好书包径自离开。黛青也快步追去。
赫提看一眼脸色阴沉看着他们离开的程橙,想了下,还是走向他,轻声,“对不起,影响你们了……”
程橙看她一眼,“关你们什么事。”提起书包,也走了。
倒是赫提久久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还弯开了唇,是真开心着。
第1021章 215
小心这次遭难醒来,又有了些怪异的增进,不过是好的:她好像能看透好多事。人家说“看破不说破”,她有些还挺爱说的。
适逢遇着大长假,她也就没急于回校园,这些时都在家赖着,赖着冯鲜。
冯鲜这段时日照顾她,健康也经历几次动荡,小心重视的不得了,“你要再这样没命的干,我就不和你过了!”
“那你和谁过,”
冯鲜对谁都有把握,任何一个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他都可以霸道的,“不和我过,你和谁过?谁敢跟你过?”
小心不行,因为他知道,排着队和她过的太多了,各个还都难缠得很。冯鲜也有危机感,现在摆明小心把他放在了首位,就别作了。
“你就别作了,你怕得要命就怕我离开你。”
看吧,“看透不说破”,她偏说。
冯鲜还有点脸红,不接她这茬儿。
健康肯定得顾,好在都慢慢顺下来了,他着实能放慢些节奏,有时候还和一些近卫员打打篮球来着。
你看她在学校能看多少场球赛,都是十五六正青春的男孩子凶猛好胜的拼杀,过瘾得很!可小心不爱看。但冯鲜这在家活动活动胳膊腿儿的,她就次次不落,除了监督他运动,她也能感受到三十来岁正当年的男子在球场上的魅力,也好胜但依旧克制。
“冯鲜!截住他!”
全世界也只有她敢这么大喊大叫支配他了。
冯鲜是年轻时候太拼,把身子熬坏了,谁没有个青春年少,原来也有外露杀气的时候,不过之后全玩心眼,内敛不少。这会儿在球场上,好像又过了把青春的瘾,关键是还有个小心爱在一旁呐喊助威,从没体味过的“为她现回眼”的感受来了一盘,倒打得酣畅淋漓。
下来休息会儿,小心爱就在一旁弯腰、两手撑着膝盖挨着他,又不递水也不给擦汗,只顾不停嘚啵,“你知道那个袁一洋根本没想让着你,他就想在你跟前图表现叫你对他侧目。”
喝着水的冯鲜侧头瞄她,“这你都看得出来?”
有些欣赏她的观察力咧——从前小心也不说傻,反正为人大咧,才没看这透彻。
小心有点小骄傲,她知道这些时自己体会到点这“怪异身子”的好处了,可她谁都没讲,不想真叫他们瞧见她的“灵气儿”,
她轻轻用额头又撞了下他额头,垂眸,“我还看出来,你激动得很,就想在我跟前表现,你还想上……”那个“我”字没说,因为冯鲜这事儿上似乎比她敏感百倍,他用额头撞回她,“滚。”笑着说声。
小心也不生气,就笑呵呵,她左右看看,见没人敢靠近,就大着胆子伸出手,向他的下题……手腕又被冯鲜捉住,“别闹了,”一拽,把她拽一边坐着,“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和第一次怀孕……”他声音也小,正经问的,可声音又轻的十分暧昧,所以小心被他拽坐下来也不生气,干脆整个身子靠着他,“叔儿,也不知道你忌讳个什么,我想要你快发疯了……”冯鲜想去捂她的嘴,这个小疯子!好在立竞走来,喊了声,“冯主任,有电话。”小心自己也住了嘴,就嘟着嘴仰头看站起来的他,眼里都是娇啫。
冯鲜捏了捏她下巴,走了。
小心在长凳上晃着腿,其实心里好喜欢,她喜欢这该死的拉扯感,所以她不急。
长假里,当然她也外出过几次,都是跟自己的忠仆们混,学校那摊子烂事,她好像也有点兴趣“指点”,
“你两的美男计耍的怎样,”三人坐在铁塔三层楼高的边边,还晃着腿,喝奶茶,抽烟,快活的不要不要。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陆行看着她,咬着烟。程橙也吸着吸管不赞同地看她。
小心弹弹烟灰,“好,你们的离间计进展如何。”
两个大男孩几乎同时“切”一声,“无聊。”
无不无聊的,总会有个结果,他们告诉她,等着看好戏吧。
“裴魏怎么样,”小心突然问。她这回怎么醒的没人告诉她实情,也不是冯鲜刻意隐瞒,裴方译不叫说。那袋“神奇的血”来自哪里,裴方译直言说“一个道姑给的”,说“家里人有难,可以应急。”其余他就绕弯子,你想想,一个政客打定主意跟你绕弯子,你是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的。冯鲜金溪他们急于想知道来历,确实裴家难缠得很,好在他们家看着确实无恶意。
这次小心自己伤成啥样她其实心里也没数,醒来都好全了呀,只记着被砸那一刻的痛,她这怪异身子,好了就全好了,也没啥奇怪。
她冷不丁这么一问裴魏,陆行也没多惊诧,如常答“身上养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返校了。”小心点头。她记挂着裴魏还是念着上次他救他的情。
又喝了一口奶茶,小心摸摸肚子,这次她怀孕和上次又不一样,好像怀了个甜空气,格外轻松,能吃能睡,精神还倍儿棒!
“冯鲜!”回家就奔向她叔儿,冯鲜接住大妞儿,他后面还跟着他的助理团,都是大长腿有谋沉有思虑的帅哥,全选择淡漠忽略。
冯鲜也不避讳,抱着大妞儿走了几步,“别跑这快,还怀着呢。”小声,
“怀的啥,是个啥你说!”小心越来越会闹他,嘟着嘴冲他鼻尖靠,气息交流,
冯鲜低笑,她现在心情天天这好是好事,走了几步真抱不动了,要放下来,小心还过分些,双腿缠着他腰更紧,腿根贴着,“上哪儿去,我也去。”
“抱不动了,要去也得自己走。”冯鲜示弱,这示弱的模样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小心突然揽过他后脑,额顶着他额心,“你这个鬼样子,鬼声音只能我看我听,听见没有!”
“知道了。”冯鲜拍拍她后腰,又恢复大气沉稳,牵起大妞儿,后面“188助理团”,向会议厅走去。
他办公,小心是不会闹他的,背对着他坐在靠椅上翘着腿戴耳机玩手机。
午餐都是在他办公室吃的,盒饭。
几个智囊还围着他讲事,冯鲜脱了外套,衬衣领口第一颗扣子解了,袖口挽起,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支红笔敲敲桌上的文件,有时还会发几句脾气。
小心已经有人伺候她吃盒饭了,她端着回头看几眼,她叔儿发脾气都这么诱人,露出的胳膊肘插在腰间肌肉一股一股的,修长的手指两指夹着笔点点桌面,一丢,“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小心垂眸捻了块鱼吃,
“咔,咔,”
完了,她这边一点小声音都引起她叔儿的重视,
“小心,怎么了?卡着了?”冯鲜快步走来,脸色都变了!小心一手摸着脖子在那儿卡,好像真被鱼刺卡了,
冯鲜蹲下来,摸她的背,“慢点,卡不出来算了,叫医生!”说着就回头喊“立竞!”
立竞寻声跑进来,才到门口,就见小心一手紧紧抓着她叔儿手腕,哑着嗓子,“叫他们先出去一下,我再卡卡,”
还有人敢留吗,早全走出来了,立竞也忧心说了句,“我去把医助喊来门口等。”冯鲜只顾摆摆手,立竞关上了办公室门。
屋里只有他们了,
“小心,唔……”冯鲜还着急忧心地要说话,那张油流的小嘴就冲上来狠狠堵住了,“小心……”冯鲜手已经握住她后颈脖,估计还想扯开一下,哪里有大妞儿的急切气魄儿!她的舍已经死死缠上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最后,她叔儿能咋样,从了呗。
冯鲜的“从了”可够彻底,大妞嘴里的鱼味儿被他一扫而光……
但一人选择克制,而且超级强大,就胡来不起来。
小心的声音娇软得像个奶娃娃,“叔儿,你爱我的是不是,”
冯鲜没说话,埋在她颈项呼吸略显急促,不过在慢慢平息。小心也不闹他了,懂事地摸着他的发,帮他平复。
立竞再进来,看见冯主任坐在小心身旁,躬身侧头看她喝水。小心脸庞,嘴唇,耳朵都红红的,好像咳得太狠了。
“没事,叫他们都进来吧。”冯鲜起身,皮带掐着的腰身那样完美。
小心一直乖巧坐那儿小口喝水,好乖好乖……
周一返校。
小心的好朋友们一见她康复,精神还蛮好,围着她就不散,叽叽喳喳一直不停。
也有告状的,“小心,以后再别理陆行了,死没良心,他看上黛青了!”
小心就笑笑。她这样不晓得又添了多少人气,都更觉着小心虽说没有些姑娘一眼那样的亮眼,可这种朝气,这种说不出来的灵气儿,谁比得上哦!
当然,小心回归算不得什么,今天还有人返校那才是更引起大轰动——裴魏回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神,数学物理双料竞赛王,更是无可争议的颜王,不少初一高一才来附一的,这才在升旗仪式上真正见识到他——无不赞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裴魏啊……
正好也该裴魏他们班国旗下讲话,裴魏上台,场下爆发热烈的掌声,
“驱征马而不顾,见行尘之时起。方衔感于一剑,非买价于泉里。昔时江淹一首‘别赋’……”
男孩子一身校服,好听的能叫人心颤的嗓音,不疾不徐洋洋洒洒的讲述……几千人站在操场上呐,无一人视线不在他,专心地听,赞叹地赏,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男孩子……
升旗仪式结束,女孩子们一起回教室还在赞叹附一当之无愧校草的魔魅,
“小心,去追他吧,陆行算个屁!”
小心望着她们无奈笑,“别无聊。”
你会发现小心这回回来,小姑娘像长大些了,成熟些了,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好性子多了。不过不是说就真懂事了,孩儿气还是足,只是别招惹她,惹烦了她照样怪里怪气。
小心这回又掉了不少课,老师们似乎也蛮重视她——没办法,这还是附一首回遇着这样的学生,背景到现在还不清楚,还不断有压力叫你摸不得她的身后,只能小心待着了,又不敢太张扬。——自习课,物理老师单独把她喊到办公室给她补了一节课,小心蛮用心。除去她“未可知的背景”,单看这小姑娘,老师们都蛮喜欢她的,听话,温顺,又很有礼貌,一看就家教极好。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现在还在上课,走廊上很安静,特别是教师楼。
下了一层才拐角,一只手拽住了她胳膊,小心心一窒——裴魏!
男孩只看了她一眼,没松手,抓着她胳膊他走前牵着又下了一层楼,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门一关,小心才张嘴“这是哪儿……”裴魏就把她怼在门边低头重重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重,没有伸舌,只是两唇相抵重重厮磨,
却莫名叫小心心酸的想落泪,
裴魏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撑在门上,两唇分开一点,他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低喃,“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还是《别赋》里的话,
小心就真的落泪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真正面对他,她才晓得,自己有多么想念他……怎么搞的啊……
第1024章 218
裴魏一指挑开她左侧衣领细看了看耳廓以下的肌肤,“全好了吗,”呼吸打在她耳侧,特别亲昵。
小心看他,这哪里是个男孩子该有的眼神,这样成熟,这样给人安全感。
“嗯,我死肉,好得快。”小心敛下眼神,淡淡说。
裴魏指尖揉捏她耳垂,“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一桶水下来是叫你遭了些罪,可又像打通了你另外的脉络,看看是不是变聪明了点。”
男孩子就这么靠着墙,一手环着她腰一手揉捏她耳垂低笑,亲昵又讨巧。按说,小心会发火的,你装什么!好像你什么都知道!——可,小心只仰头望着他,心口堵得哦,发颤!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越来越像她那个已经抛下她独自赴黄泉的小姨夫了,她的裴卿知啊……
小心一下捉住他的手指头,狠狠咬住,“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变聪明了,”要哭,
她都快把他的手指头咬出血来,男孩子根本不畏缩,让她咬,只管轻笑说,“没你的提示,陆行他们会想到那几个小娘们是一伙的?所以说啊,”男孩子这只框柱她腰的手抚上她的发,“小心,你有什么好哭的呢,虽说你在这世上貌似经历了不少痛苦,却老天爷最后都会给你留有一丝余地,叫你终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别哭了,你会越来越好的。”
她已经咬破了他的手指头,尝到了他血的滋味,哭着不肯松口,明显他已经蹙了眉头,是疼?男孩子终于动了流血的指头,压住她舌头,“好了,别贪心,喝一点行了。”
他为什么说“喝”?
小心却任性地还不松口,明明还流着泪,却真似上了瘾,还说“真好喝。”像个不知节制的孩子。
裴魏却似乎突然间变得格外小气,猛地抽出手指头,然后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好喝也该有节制,”吃着她唇里腥味的唾液,又问,“为什么好喝,什么味儿,”低喃,又如最羞人的情话。
小心又不知节制地去吮他的舌,好乖,认真答,“说不出来,好像我爱的古剑上的青铜锈,你的血为什么是这个滋味,太要我命了,”
裴魏又低笑,“到底谁要谁的命呀……”
静静的角落,他们没有做更过分的,只是唇抵唇,却有着比做了更叫人堕落的抵死缠绵……小心最后真的伤心地在他耳旁哭着说,“你也得保重,你为什么身体也这么不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顺畅……”
裴魏只不住安抚她,“会好的,都会好的。”像极了曾经那个爱她入骨的男人……
高一一和高一五万众瞩目的篮球赛终于在周五的下午如约而至。
篮球馆里人声鼎沸,夏娜牵着小心的手在她那一伙摆手招呼里走去坐下,小心往后一看,她那八百年懒得凑热闹的同桌妹言也酷着脸坐在后头,小心笑,“你不说你不来。”
妹言屁股一挪,露出一袋子零食,“班长发的,来了才有,为什么不来。”
旁边有同学笑说,“班长也是多虑了,这吓死人的上座率,还怕没人给咱们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