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逃婚了by兜没糖
兜没糖  发于:2024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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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晏清推开她,钟嫂用力将他抓住:“林小姐已经坐车走了,温先生,她走之前让我转告你,既然做了决定,就别追了。”
温晏清尝到了嘴里血的滋味:“她走了”
“没事的先生,您冷静一下。”钟嫂不忍心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道:“她还会回来的。”
“她不会回来了,她是来跟我道别的。”
“您回房休息一下,预约的医生等会会过来。”钟嫂扶他。
“我没有预约医生。”温晏清望着离去的方向,哑声道。
房间里。
钟嫂看着几乎没动过的晚餐长叹一声。
医生不久便到了,做了遍检查。
“放松心情,好好休息,温先生,眼下基本的检查并没有发现问题,如果还感觉不舒服您到医院里照下CT。”
医生嘱咐温晏清记得按时吃药,钟嫂在一旁听着,将医生说的全用心记下来。
夜再漫长,也终将迎来黎明。
第二天钟嫂从佣人楼过来准备工作,看到了廊下的林甘棠。
“温叔叔在吗?”
“不在,听说有什么安排,要出去几天。”钟嫂说。
林甘棠往屋里进:“你同其他佣人交代声,看到我不要声张,别让晏清知道我在这里。”
钟嫂说好,迟疑说:“林小姐,这是何必呢,现在这样温先生很伤心,以为你真的走了。”
“我是在帮他做决定。”林甘棠目光澄亮:“我不这样做,倒真的有一天会走。他迟早要经历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钟嫂,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林甘棠与钟嫂上了楼,林甘棠示意她将门打开。
温晏清失明后,除非林甘棠在里陪着,不然独处之时门都是没上锁的,免得遇到意外不方便救助。
门咔嚓打开:“先生,我帮你准备好洗漱用品。”
林甘棠走进房门,看到面色疲倦的温晏清。
昨晚他一夜未睡。
林甘棠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接着上午易谦过来了趟,林甘棠回到客房里没有出来。
上回易谦帮温晏清瞒着她,她算知道了,易谦是站温晏清身边的人,守口如瓶的那种,就别出去让他看到了,免得一转头他就告知温晏清自己在温家。
易谦见温晏清状态不对,环顾四周没发现林甘棠的身影,心里纳闷。
怎么回事,这一对不是如胶如漆每天黏在一起的吗?
“林小姐不在吗?”易谦多嘴问了声。
“不在,以后都不再,你不用问她。”温晏清声音沙哑。
易谦神色顿住,这分手了?

温晏清几回失神,易谦很少见到他这种状态,不禁担心。
他说了一半停下,对方竟然毫无所察,易谦慢慢合上文件夹:“总裁,我觉得您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等易谦走后,林甘棠从客房出来。
她望着还在露台上的温晏清,顺着墙边坐下,跟着她的西迷钻到了她的腿上。
她心不在焉地挠着西迷的下巴,不时看向露台上的人。
西迷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温晏清似乎听见了,沙哑地喊了声:“西迷?”
林甘棠垂眸,拍了拍西迷的身子,让它过去。
西迷走到温晏清脚边喵几声,温晏清弯腰将它抱起,望着远方许久:“她不要你了么?”
他说得很轻,但林甘棠听到了。
林甘棠看着他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黯然伤神。
他在露台上一坐一整天,手机置于身前,不知在等谁的电话。
他的血丝红了眼,摩挲着她还给他的戒指。
林甘棠看得心头不忍,偏过头去。
她想抱抱他,可是她不能心软啊。
夜晚一个人的房间,温晏清没有点灯,安静冷清又漆黑的空间里充斥着颓唐低迷的气息。
几夜的不眠的他终是熬不住,歪靠在床上睡过去。
林甘棠轻轻打开房门,借着透进窗的月色,望着他闭眼清浅呼吸。
她小心的伸手,轻柔地抚过他微卷的发梢,低头亲亲他干涸的唇角,又轻轻离开。
夜风从窗吹进,温晏清忽地惊醒。
没有人,他只听到风吹进卷起窗帘的声音,卷走属于她的淡香。
“棠棠。”他眷恋地念着她的名字。
温晏清撑着身的手缓缓扣紧床单,凸起的青筋显露着他内心的挣扎和疼痛。
温晏清每日都在露台上静坐。
林甘棠发现他又忘了吃药了,提醒钟嫂拿去给他。
温晏清手里拿着几封信纸,脚边躺着她的猫。
远方滚滚乌云向前滚动,天一下变了,风用力地吹过,露台上的绿植枝叶东摇西晃。
他手中的信纸被吹走了一张,从他手腕上刮过。他连忙伸手却抓了个空,迅速起身撞翻了椅,险些绊倒。
然而他眼前一片漆黑,任由风带走了信,无能为力。
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风的方向,眼尾泛了红。
林甘棠看他狼狈的样子,喉咙像塞了棉花,堵得厉害。
一封情书而已,他连她人都不要了,还要情书干什么。
林甘棠鼻尖发酸,扭头下楼。
风不知将信纸刮向了何处,林甘棠在楼下四处寻找。风过雨下,骤雨急来,林甘棠被雨淋湿了身,终于在草丛石缝中找到已经被润湿的信纸。
字迹几乎全被雨水模糊,看不清了。
但林甘棠记得里面的内容:
“我们可以在一起做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不用费力讨好,不必绞尽脑汁,安静地看着你就很美好,时间从皮肤上温柔流淌过去,我们可以有一个百年。”
林甘棠脸上沾了水,不知是雨是泪。

钟嫂看到她正在滴水的发,赶紧递给她一条干毛巾。
林甘棠随意擦擦,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找到纸笔,垂着眸,将情书重新写好。
“你拿给他吧,说在楼下大门前找到的,没有弄湿。”林甘棠把它交给钟嫂。
林甘棠跟在钟嫂身后,看到温晏清接过信时黯然的脸上露出了光彩,柔和在脸上浮现:“谢谢。”
他开怀,林甘棠露出丝浅笑。
温晏清摩挲着信,小心地将它重新放好。
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
钟嫂走后,温晏清走到窗前打开半扇,湿润的雨水丝丝吹进,落在脸上,飞在衣前。
温晏清抬头望天,随后抿紧了唇,神情黯然,将窗关上。
他在期待什么,就算打雷棠棠也不在了。
他的耳边响起铃铛声,温晏清蓦然转身寻声而去。
忽又想起她早已伤心失望地把脚链还给了他。
温晏清走到台边,摸索到了链子。那一刻知道所有的不过是幻觉,他眼眶发热,被拉扯过的心密密麻麻泛起痛。
拥有过后再放手,比曾一无所有更疼痛。
他原本只想要她的一次回眸,后来想要牵一次手,结果不小心多了一个吻,便贪婪地渴望彼此交付,欲望不止还想要一个家。
但温晏清知道,他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她的离开让一切恢复原状,可自己的心已在半路上摔得血肉模糊。
不过是几天,他越来越想念她,仿佛处处都有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
可全都是幻觉。
温晏清往前走,出了房门迈向楼梯口,忽然溢来的疼痛让脑中一片眩晕站也站不稳,直到一道力量猛地将他往后拉,将差点悬空踩下楼梯的他用力拉回。
二人跌倒在楼梯前。
温晏清的额前因疼痛渗出薄汗,急促地呼吸着。
林甘棠担忧地探上他的额,不料手腕猛地被抓住。
“棠棠?”
林甘棠蓦地将手往后一缩,挣脱他的束缚,远远离开。
“棠棠!”温晏清抿紧唇踉跄起身去抓。
“温先生!”经过的钟嫂慌忙去扶:“您小心。”
“棠棠在这里?”
“林小姐不在,您想多了。”
“她就在这里!”温晏清向前。
面前就是楼梯钟嫂不放心使劲将他拽住:“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温晏清摇摇头:“刚才是她抓住的我。”
钟嫂望一眼远处红着眼摇头的林甘棠,回头同他说:“不,温先生,刚才拉住的你是我。”
“不可能。”温晏清赤着眼。
刚才他明明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她探着他额头的手,温暖又柔软。
怎么可能不是她。
“她来了,却不想跟我说话是吗?”温晏清眼睛赤红,朝钟嫂喝道:“我看不见,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她”他的失态让钟嫂感到慌乱紧张,结巴地看着转身远走的林甘棠。
“她走了,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温晏清知道,林甘棠真的来过。
可她还是走了,一定是因为对他失望透了。

她看着这一天,独坐一晚上的温晏清,泪盈于眶。
她知道还不够,如果他抛掉所有顾虑,早就去找她了。她要逼得他没有机会来得及纠结,逼着他遵从他的心做下决定。
多残忍。
明明他们都离不开彼此。
林甘棠安静下楼,西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弯腰抚摸几下,将它赶了回去,踩着庭院湿漉漉的地,离开了温家。
她让林家的司机来接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慢走向外边的马路。
天晴了,路边大树的枝叶承不住雨滴的重量,滴滴坠落。
林甘棠擦了擦落在肩膀上的水珠。
路边停了一辆车,林甘棠看到了,未加理会,兀自向前。
顾祉川从车上下来,追到她身边。
“我去你家找你,你爸说你在温家。”顾祉川跟着她说:“我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天。”
林甘棠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你等我做什么,不是说好不会再来打扰我?”
“我有话想同你讲。”顾祉川眼尖地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一紧:“你哭了,不开心?是不是温晏清他”
林甘棠淡淡瞥他,打断他的话:“谈恋爱的人哪个没有哭过?顾祉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哭了你一次未上心过,现在你管我为谁哭。”
想起往事,顾祉川悔恨不已:“抱歉。”
林甘棠在与司机约定的地点站住,没再理睬他。
顾祉川却不肯离开,他沉默了会,问:“温晏清跟你坦白了吗?”
“你是指他头部的伤势?说了。”林甘棠淡淡道。
“那你”
“我当然要更加仔细的照顾他,你在期待什么?”林甘棠目光扫向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就想等我出来告诉我晏清好不了的事?你是一点都见不得我好,非要膈应我吗?”
顾祉川心头一窒:“我是怕你不知实情被他蒙骗,就算你不选择我,你选择其他人我也认了,以你的条件不必耗在温晏清身上。”
“在我脾气恶劣丑陋的时候,晏清没有嫌弃过我,现在他身体有点毛病,我就巴巴离开他?”林甘棠澄澈的秋眸淡淡的掠过他:“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寡淡无情的性格?”
顾祉川目露痛楚:“那是以前的我,你可不可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不爱了,没必要。”林甘棠冷酷无情地告诉他。
六个字,字字锥心。
车到了,停在林甘棠跟前。
司机下来为她拉开车门。
林甘棠迈步上前准备上车,转身时候,顾祉川看到她手里东西,脸色瞬间变了,大步上前拦住。
他一把抓住林甘棠的手:“你拿着什么。”
“我拿着我家里的东西,怎么,你这表情,像我抢了你的一样。”林甘棠沉着脸:“放开,别耽误我时间。”
“你拿户口本去哪里?”顾祉川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本本。
林甘棠哂笑:“去哪里要经你同意?”
她一把甩开顾祉川,砰地关上车门。

林甘棠撑着下巴看窗外节节倒退的风景。
“顾先生的车好像在跟着我们。”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同林甘棠说。
“能甩掉吗?”林甘棠不想理睬顾祉川。
喜欢他的时候他漠然置之,不喜欢他了他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试一试。”
正好前方红绿灯,司机趁着绿灯最后两秒转弯绕进别的道路,后面的车被红灯截住等在原地,司机趁机开车离开。
又驶了许久的一段路,司机才将车停下说:“小姐,民政局到了。”
“你先走吧,不用等我。”林甘棠往车窗外看一眼,道了声谢,下车去。
林甘棠没有进去,站在民政局旁。
她也不知这一步是对是错,但是
她三番思索,最后还是拿起电话。
然而却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响起,顾祉川行色匆忙地从车上下来。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再看面前“民政局”三字,想到她的户口本,提紧了心。
他跟丢了车,但猜测她带户口本是为了来这里。他不希望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当他抵达民政局看到她,心急得再管不了其他,只想将她拦住。
他咬紧腮帮:“你要登记?”
林甘棠勾唇角:“不然还能是离婚?”
“甘棠你仔细想想不要急着登记。”顾祉川挡住她怕她进去。
“我还要想什么,想口袋里的钱够不够?”
“甘棠!”顾祉川心急如焚:“你不要故意说刺激我的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再三考虑不要一时冲动。”
林甘棠呵地声。
顾祉川道:“你从温家出来,但温晏清没跟你一起,你在民政局等什么,他要来早陪着你来了!”
“别人感情的事你少管。”
顾祉川见她固执己见,自己说的话进不了她的耳,便按捺住着急问:“你要登记的事伯父知道吗?”
她爸?她爸并不知道温晏清的病情严重了。
但她怎么可能告诉顾祉川。
林甘棠反问:“你觉得呢?户口本都在我手上了,他不同意我跟晏清,他会给?”
顾祉川所有的话都滞住了。
同意了?
当时他和林甘棠在一起要结婚,林父东拦西阻;现在温晏清一个不健全的瞎子,他却同意?
顾祉川心里不是滋味。
“你和你爸都这么喜欢他?”
“你自己没眼看?”
“可他瞎了!”顾祉川不甘道:“他不仅瞎了,他还会有其他问题!他对你再好对你再温柔都没用,他脑部伤势解决不了就永远是隐患。”
林甘棠眸光瞬间降至冰点:“你再说一次。”
“我说现在的他配不上你,他没有未来。”顾祉川直言:“比他好的人多得是,你为什么要选择他这样的累赘和负担。”
啪——!
林甘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跟他碰面的两次,说的也是这样的话?”林甘棠目光冷彻:“你就是这样,趁他势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伤人,操控他的情绪!”
顾祉川被她扇得偏过脸,指印清晰地印在脸上。

林甘棠怒极了。
在这段感情里温晏清本就小心翼翼敏感而卑微,这一次的伤势更让他对自己和未来充满怀疑。
她一点点为他垒起自信,却防不住外来的手狠狠一推!
怪不得他总想着给她安排,怪不得他如此的消沉颓靡,你看看这个人,说的是什么魔鬼之言!
他不配。
他自私。
他让她为难。
顾祉川卑鄙地要将温晏清的情绪摧毁。
就像当年她和他在一起,他冷漠的叱责她:“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不耐烦地问:“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
他冷酷漠视:“是你无理取闹,你好好冷静冷静。”
而如今,他还站在道德点上要求别人听他的劝!
“我林甘棠这辈子就是为了温晏清来,你想让我走,你做梦!”林甘棠愤怒道:“别将你的别有用心美化成为我着想!谁稀罕!”
林甘棠的一巴掌和含刀子般怨愤的目光让顾祉川怔然顿在原处。
他碰了碰火辣辣的脸,又麻又痛。
“我说错了吗?他失明是事实,脑神经存在问题是事实。”顾祉川舔舔渗出丝腥甜的腮:“甘棠,别意气用事,谈恋爱可以,为什么要用婚姻来冒险。”
顾祉川承认自己很卑劣,林甘棠和温晏清在一次,他还能有期望;但如果她现在登记婚姻,那他再没有一丝的机会。
他望着林甘棠敌视他的眼,心口发堵,酸胀难言:“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都没有这样深刻的爱过我,像今天为了温晏清一样,义无反顾。”
“为你?”林甘棠冷笑。
我林甘棠为了爱你死过一次,够不够。
她仿佛听见最大的笑话,目光凛然:“你为我做过多少,你凭什么得到我的义无反顾。顾祉川,爱是对等的,你?配吗?”
顾祉川目光狼狈:“他呢,你眼里他千好万好,但是现在你要登记,他连身影都没一道。”
“你也就只能抓着这点事不放了,顾祉川,给自己留点脸面,别逼我扇你另半张脸。”林甘棠眼神幽冷地扫在他身上:“现在不走,留在这里等我请你吃喜糖?”
顾祉川呼吸一窒:“甘棠。”
“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什么?”林甘棠凉凉讽刺:“不走你就站在这里看着,看着我和晏清手牵手进去,拿着结婚证出来,劳烦你当个见证人,回头婚礼份子钱不用你随?”
“甘棠,你说话非要带刺?”顾祉川听得难受。
“你可以不听。”
顾祉川拿出香烟,失落难堪地点了根。
烟雾吞吐,他的眉心紧皱。
林甘棠往远处避开,一点都不想粘上他的烟草味。
顾祉川察觉她的不喜,看着夹在手里的烟,最终还是掐灭了。
“行,我走。”顾祉川将熄灭的烟丢进垃圾桶,转身回到车上,启动引擎。
他驶出段距离,车外后视镜已经看不见林甘棠的身影,便停车拿起手机,拨打了林父的号码。
她说的没错,可能他是阻止不了她的决定,那他便找能阻止她的人,哪怕不一定成功。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从此往后成为别人法律上的妻子。
“喂?”
“伯父,是我,顾祉川。”

林父在电话那头问:“顾先生突然找来,有何贵干?”
顾祉川问:“甘棠要去结婚登记,您知道吗?”
“登记?哦,知道,和晏清嘛,有你什么事?啊不,你有什么事?”
顾祉川望着前方的路,目光森森:“你知道温晏清的情况吗?”
“看不见了,我知道,甘棠喜欢就行。”
顾祉川沉眸:“不止看不见,据我所知他偷瞒着甘棠去检查,医生说他脑神经有问题,目前无法查明原因可能会影响其他功能,他有没有告诉您和甘棠?”
电话那边声音顿住。
“您现在知道了,但不知甘棠她清不清楚,此刻她一心想跟温晏清登记,若温晏清没病就算了,他现在这样伯父,你不怕甘棠以后不幸福?”
“你突然跟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林父问。
顾祉川竟有些紧张地握住方向盘:“我喜欢甘棠,真心喜欢,我身边没有其他人,我一心一意爱她一人,伯父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应该问甘棠。”
“她现在很听您的话。”顾祉川抛下条件:“我想重新和她在一起,顾氏公司全部股份,我名下的房产和资金,我可以用全副身家当作聘礼娶她。”
“顾小子,原来你是来吃后悔药的?”
顾祉川说:“伯父您可以慢慢考虑,但眼下甘棠想登记,您要不要喊她回来,看看温晏清的情况再做定论?”
“别的不说,你想娶棠棠的事我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伯父,那您觉得我”
“你在想屁吃!滚!”
当初不珍惜,现在想回头?想得美!
林父啪地挂掉电话。
顾祉川望着手机还想再打,顾母的电话急急进来。
顾祉川眼神不耐地接通。
“半天打不通,你在跟谁通话?”
顾祉川不答:“你有话快说。”
“怎么跟妈说话的,妈现在头疼死了,上回你陪我去医院看的专家不管用,你帮我找其他厉害的医生。”
顾母边说,边疼得哟哟叫:“妈这嘴,当初不该说头疼骗你,现在成真了。哎哟疼死我了,之前的药吃完了,你快回来,现在陪我去趟医院。”
“我还有事。”
“妈的死活你不管了?你做儿子的有没点孝心,妈真的”
顾母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
“妈?妈!”
没人回应,顾祉川心头骤紧,一踩油门往家中赶回。
顾祉川走后,林甘棠得了清净。
她在路边站了会,散一散心中因顾祉川而起的愤怒和怨恨。
在民政局这个地方,顾祉川追过来多少有点影响她的情绪。
一下子想到了上辈子,于是他的阻拦让她觉得无比可笑。
心不在他那,就是不在了,谁会愿意再靠近曾经让自己受伤让自己疼痛的人。
昔日因为顾祉川,她甚至害怕婚姻。
民政局有人成双成对欢喜的进,有人一拍两散冷漠出,林甘棠知道婚姻这座围城,城里是什么模样,但因为是温晏清,她想她不会后悔再次进去。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页面,看着里面的号码,踌躇着是否要真的点下去。
手机屏幕熄了又按亮,亮了又熄,最后不犹豫了,按下拨通。
电话才响,那边就接通了。
林甘棠脑中浮现起温晏清坐在露台,守着电话的样子。
林甘棠没说话,那边先传来沙哑的声音:“棠棠。”
“你知道是我啊?是想我了吗?”林甘棠轻柔地问。
林甘棠知道他想她,她这几天跟在他的身后,安静地看着他,看到他魂不守舍辗转难眠,看到他握着戒指红了眼。
还听到他半夜不安稳的睡眠中喊着她的名字。
他当然是想她的,可她知道他不会承认了,他一定想着既然她肯离开,慢慢的也就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他何必在去惊扰她,让她再留恋,再不舍地回头。
“可是我想你啊。”林甘棠说着已经红了眼:“我不穿露肩衣了,也不穿短裙子,不和其他男性交朋友,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我回去找你,你不要再想为我安排的事好不好。”
“棠棠”
“你看看你的心,我不在的日子它多难受,它说它痛到要死了,它说想你去找我。”林甘棠眼中起了浅浅的泪花,朦朦胧胧:“现在你看到了吗,我离开了,但这样的结果你我都不快乐。”
“你不要说话了,我怕你要说的话我不爱听。”林甘棠忍着哭泣打断他:“我给你两个选择,你直接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电话里温晏清的嗓音嘶哑低沉:“什么选择?”
“我怀孕了,一是你来民政局,我们结婚,生下孩子。”林甘棠听到那边哐当想起猛烈的碰撞声,她低垂着头,眼眶里的泪凝成珠直直掉下:“二是流掉它,我出国开始新的生活,不再见你。”
她咬住唇瓣,说:“现在我在民政局门口,我不想等太久,下班之前你不来,我就走。”
林甘棠说完,不等他回应直接挂断电话关掉手机,生怕接到他拒绝的来电。
她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脚步匆忙的行人,眼神泛空地落在远处。
她不知这样做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可不这样的话,他们的感情要蹉跎到什么时候。
她可以等,可以给他时间,毕竟温晏清等了她八年,她再等等有什么不愿意。
可是他可以站在原地,但绝对不能后退。
那就让她做坏人好了,在爱情的跑道她违背规则,犯规推人,要么两人狼狈摔倒,要么一起抵达终点线。
成对而来的人中,她只身站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偶尔有人发现她红了的眼睛,多看几眼,再看她身后地方,大概以为在为情所伤。
也差不了多少罢,谁又能做得到不为情所困,不为人所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林甘棠望着路的方向。
忐忑、忧虑,又不安。
直到她看到温晏清匆忙焦急地出现,还有他身上连换都来不及换的家居衣,捂住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第717章 我今天的问号特别多
温晏清只看得见黑暗,听到耳边汽车驶过的噪音和或远或近的交谈,就是看不见林甘棠的所在。
直到手掌被牵起,熟悉的柔软和温度,让他惊慌焦灼的心渐渐稳住。
她还在这里。
他的腰被用力地抱住,他听到了极轻极浅的抽泣,最终放下所有的顾虑,将她拥紧在怀里。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眼尾通红地吻了吻她的脖颈。
有失而复得的欢喜,抛开一切的轻松,和绵绵密密蛰着心脏的愧疚。
“我好怕你不来。”她哽咽着,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温晏清眼睛涌起热意,哑声道:“对不起。”
林甘棠从他怀中出来,擦干脸上的泪。
她再不容许其他变故,民政局就在身后,林甘棠抓紧他的手怕他跑了,将人拉了进去。
叫号声传进耳中,温晏清后知后觉地绷紧身,他发现自己竟然紧张了。
林甘棠在填写资料,将男方那份一同填了,需要签名的地方,抓着他的手不容拒绝地按在需签字处。
“签名。”林甘棠提醒。
他落笔,林甘棠眼神愈亮,将完整的资料拿到自己手中。
她先前没找到机会预先准备照片,便在现场拍摄了,拖着温晏清,拿着资料,来到受理工作人员的窗口。
审核的工作人员是位中年阿姨,她抬眼扫过两人,没太在意,拿起林甘棠递过来的资料证件,对材料进行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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