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狗东西!”向栀气?得牙痒痒,他体力真是好?得很啊!
下次,她要让他累死!
“妈妈,什?么?是狗东西?”小石头好?奇地问。
向栀猛地睁开眼,才惊觉小石头还在旁边。
可下一秒,陈最弯腰,凑过来,笑意盈盈,“哦?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是在运动??”向栀有些懵,再看小石头捂着嘴巴笑,“啊,好?啊,你们?两个骗我?!”
小石头赶忙双手?举过头顶,“妈妈对不起……”
向栀笑着说,“晚了。”
说完,她拽住小石头的小腿,轻轻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三人闹做一团,小石头像是玩疯一样,一直笑,特别开心?。
那种笑容是真的,发自内心?幸福的笑。
他嘿嘿的笑着,看着妈妈在打爸爸的屁股,两人追着互闹。
闹累了,才下楼吃饭。
向栀要先洗漱,把他们?父子从房间推了出去?。
小石头牵着陈最的手?,奇怪的问,“爸爸,狗东西是什?么??妈妈是在说你嘛?”
陈最一愣,随即笑着摸摸小石头的头,“是……是爱称,只有妈妈可以和?爸爸说,但是你不可以说这?个。”
小石头懵懵懂懂地点头。
陈最笑了一下,他以前实在是不喜欢向栀叫他这?个,她在骂他。
可是昨晚,她咬牙骂他是狗东西,甚至咬他的肩膀,也是他挺进去?的时候,太过分了,她一边咬着,一边骂。
他还挺喜欢的。
吃过饭,向栀和?陈最陪着小石头一起看动?画片,过了一阵,他们?才上楼。
陈最带小石头进浴室洗澡,向栀待在小石头的卧室。
她背着手?,又走到书桌前,墙上挂着的画,她都没仔细看过,偶尔看一两眼,也只是匆匆扫一下。
自从在卓然那儿看到陈最画的画,她这?才注意到,有几?幅画是陈最带着小石头画的,画里有他的风格。
她走到浴室门口,半倚着门框,瞧着陈最,他正双手?合十,揉搓泡沫,给小石头洗头发。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尤其是戴上戒指很好?看。
那是他们?的婚戒,向栀也有,她在自己公寓主卧的床头柜上看到过,不过她一直没戴。
“陈最,你为什?么?会学?画画。”向栀突然问。
陈最看她,沉默了一下,“你记得?”
“什?么??”向栀有些疑惑,“就卓然告诉我?,你会的。”
陈最哦了一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想把喜欢的东西记录下来。”
他说完,见向栀不说话,挑眉问,“怎么?了?”
向栀有些发呆,回过神的时候,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快点给他洗。”
她背过手?,哼着小曲儿。
起初,她觉得他们?互不对付,可现在,她发现他们?共通的地方有很多。
她当?初学?摄影就是因为想记录下喜欢的东西。
一些风景,人物?,美食……
那样美好?的东西,只是经过一瞬间,转瞬而逝,那太可惜了。
向栀将?那副画放好?,路过浴室,“我?去?楼下喝水,你给他洗干净点。”
陈最哼笑一声,“遵命,老婆大人!”
向栀瞪了他一眼,他故意的。
紧接着他又说,“洗的好?有奖励吗?”
小石头瞪着圆碌碌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奇怪。
“没有!”向栀皱了一下鼻子,做了一个鬼脸。
他可真烦!
楼下,钟姨正在收拾屋子,见向栀下来便问,“怎么?下来了?”
“我?有点渴。”
钟姨给她倒了杯水。
向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她视线落在桌面上,上面放着几?瓶酒。
钟姨说,“许少爷瞧上了酒窖里的几?瓶酒,让我?收拾着,差人给送过去?。”
向栀喝了口水,点点头,她看着那些酒,忽然想到前几?天卓然说的那些话,酒窖里有陈最的秘密。
她突然好?奇起来,起身就往小酒酒窖里走。
门吱呀一声关上,随着拖鞋踏踏声,照地灯一个个亮了起来,她按了开关,屋子骤然亮了。
陈最带着她来过一次,但那次她无心?观察。
只是环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排排的酒橱,放着名?酒,都是叫的上名?字,却买不到的绝品。
她低头一个个看,每个酒摆放也没什?么?特别的,她的指尖划过玻璃窗,目光又短暂的搜寻一圈,才注意到。西北角的位置放着一个箱子,箱子并没有上锁,从磨损程度上看,箱子的主人打开过很多次。
向栀突然有些紧张,可她还是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画。
她明亮的黑眸轻轻颤了颤,眼尾突然红了,她垂眸,拿起第一张画,这?更像是照片,是她抱着小石头。
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湿漉漉的。
她抿了抿唇,画纸的右下角是陈最的英文署名?——Duran
第二张也是她,第三张也是……第三十张……
箱子的最后也是一副画,只不过和?前面色彩鲜明的不一样,它是一幅素面。
向栀侧眸盯着前方,她身上还穿着国际学?校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
很明显是她高中的时候。
右下角标记着Duran love.
向栀抚着心?脏,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的声音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向栀,我?想记录下喜欢的瞬间。
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似乎像是过电影一般。
向栀,谢谢你。
向栀,如果你愿意,我?们?结婚吧。
向栀,天气?好?的话一起散步吧。
向栀,我?爱你……
她很久没有体验过浓烈的炽热的感情,他们?总说她喜欢一个人就是热烈的,不管不顾的。
可再热烈的人,也有耗干情绪的时候。
火炉里不填柴,它是会熄灭的。
向栀将?那些画放进箱子里,她快步往外走,后来就用跑的,到了二楼,她看到陈最,她拉过他,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她的吻有些急切,她捧着他的脸,青涩的,又好?似有些熟练。
陈最被她吻懵了,他抬起双手?,睁着眼睛,反应过来时,轻轻笑了笑,闭上眼,刚准备深入时。
向栀停了下来……
她停了?
向栀依旧捧着他的脸,瞧着他发懵的表情,干脆利落地笑了笑,“说好?的奖励。”
说完,她撩了一下头发,眨了眨眼睛,转头走了。
只听啪地一声,门关上。
陈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快步走上前去?敲门,“向栀……”
“嗯?”
隔着门,向栀也在门边上。
“这?就完了?”
“是呀。”向栀偷偷地笑。
“向栀……”
“晚安!”
陈最抬头望着墙,“……”
八月末, 临近开学,陈最一家十分忙碌。
小?石头要步入一年级,向栀也要准备开学发言的稿子?。
陈最倒是悠闲, 被停职一个月了。
陈毅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最的心腹们都有?些按耐不?住, 他一天要接十来个电话安抚他们。
作为家里最悠闲的人,他要帮小?石头准备开学的东西,办理开学的事宜, 还要帮向栀改稿子?,教?她如何演讲。
向栀的发言稿最终敲定,她站在?客厅中间, 叉腰站着, 指挥着父子?二人,“你坐那,石头你坐爸爸旁边。”
说完,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演讲稿。
一篇稿子?半脱稿的讲下来,可真累人。
她讲完,客厅安静了几秒,她便看?着他们, 双手叉腰。
陈最和小?石头互相对?视一眼, 抬手鼓掌。
“妈妈好厉害!”
“讲的真不?错, 我?和石头听?得入迷了。”陈最笑着,懒洋洋地看?着她。
向栀睨着他, 压着嘴角故意板着脸, “神经……你们两个太过谄媚,很假诶。”
她坐下, 有?些累,仰靠着沙发。她穿了白色的薄衫,牛仔裤,一仰头,露出漂亮的锁骨,精致白皙。
陈最看?着她,她从小?到大都漂亮,她也?很会擅长?利用她的漂亮。
从小?到大,她身?边会围着一圈男生,她是一个小?公主,指挥着那些臭小?子?。
啊,他想起那些臭小?子?就来气。
自从向栀扒了他的裤子?,他们两个互补对?付,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倒是她对?那几个臭小?子?挺不?错的。
那个几个臭小?子?,还因为向栀打了一架,他在?中间劝过几次。
他出神地想着高中时期的事情。
向栀忽然偏过头,两人目光聚在?一起。
有?的时候向栀就在?想,他们这算不?算婚内谈恋爱,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每每想到深处时,她又在?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非洲。
如果真如冯佳佳所说,她喜欢陈最的话,为什么会离开呢?
很多?问题困扰着她,她出神的思考,也?出神地盯着他。
直到他弹了一下她的脑壳,“想什么呢?”
向栀唔地一声,捂住额头,瞪了他一眼,可恶狠狠地眼神还没收回来,他忽然凑近,啵地一声,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是趁小?石头走神的功夫亲的。
向栀发愣,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又被人抓起来,他的手勾起她的手指,反手插入她的指缝之间,握紧。
向栀低头,心脏怦怦地乱跳。
陈最学着她的样子?,仰靠着沙发,踢了踢小?石头的屁股,“乖儿子?,给爸爸倒杯水。”
小?石头不?愿意,扭捏地瞪着他。
陈最笑着说,“乖乖……”
小?石头跳下沙发,嘴里小?声叨叨着,不?愿意去?,“爸爸真烦人,”
但他还是会问,“你要热的,还是凉的。”
“冰的。”
小?石头撇嘴,“爸爸,事真多?。”
向栀瞧着小?石头幽怨的背影,突然笑了,她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她抬头看?着小?石头,一旁陈最不?满地捏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他好不?容易支走小?石头,她的心思却不?在?他这儿。
“干嘛?”
陈最沉默地看?着她,忽然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向栀的耳朵立刻红了,偏过头瞪着他,抬手打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力度很轻,更像是撒娇。
陈最攥住她的手,拇指揉搓着她的手腕,他的视线侵略性太强了。
“陈最,你脑子?里怎么总想十九禁的东西!”
陈最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他凑近,趁着小?石头没回来,又亲了亲她的唇,“你去?非洲两年,每一个月回来一次,我?们只做一次,你从非洲回来又失忆了,这已经过了小?半年了。”
他掰正她的脸,“我?是一个即将奔三的男人。”
向栀目光有?些虚,她有?些害羞地偏过头,“我?今晚想看?电影。”
“那我?陪你一起看?。”
“你们要看?什么?”端着一杯水的小?石头颤颤巍巍地回来。
陈最接过水,“看?动画片,快点过来。”
小?石头满脸疑惑,却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向栀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石头,她的宝贝孩子?,让陈最忽悠成什么样了。
到了晚上,小?石头哄睡了,他们才行动。
陈最家里有?一个电影房,他喜欢看?电影,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看?。
他喜欢这种放空的状态,悠闲惬意的生活方?式,因此他对?生活质量有?很高要求,他也?不?是一个能为了工作牺牲生活的人。
所以,他有?很多?放松的方?式,在?公园草坪上晒太阳,陪大爷们下象棋,带着小?石头去?亲近自然,运动,在?电影房里看?电影。
此刻,他准备了一些小?酒,沙发旁的木质桌上,他点燃了一根香薰,昏黄的烛光摇曳,多?少能制造点氛围。
向栀来的时候,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向栀没理他,坐在?了靠着沙发边的位置,她撇撇嘴,“这样保证我?能在?看?电影的时候是安全的。”
陈最笑了,他漂亮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笑起来眼眸弯弯,更是好看?。
但这并不?能勾引到她,她要认真把片子?看?完。
电影是早就上映过的一部德国片子?,讲的是女性觉醒的故事,主要讲述女主在?压迫的家庭环境下,不?断成长?的故事。
电影开场,灰蓝的色调摇曳在?向栀的脸上,她往后靠着沙发背,单手撑着下巴,看?的认真。
只是下一秒,旁边的某人像只蜗牛一样,轻轻地蹭了过来。
向栀垂眸看?他,明明一米八几的身?高,他硬是把自己缩成一团。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抱住她,头发抵着她锁骨的位置,蹭了蹭。
向栀戳着他的脑袋,有?些无?奈,“陈最……”
“就这样抱着,我?不?打扰你。”陈最说着,也?不?松手。
向栀叹气,“你……你真的很粘人诶。”
陈最又蹭了蹭,他笑着,“开始了。”
“你这人,故意的。”
“我?不?会打扰你看?电影的。”
向栀才不?信他,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缠着这么紧,她怎么能看?的进去?电影呢?
而且,他每次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颈窝,弄得她痒痒的。
只是真正电影放映开始,陈最除了抱着她,确实没有?打扰她看?电影。
不?过,这部片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看?,到了中后期,向栀不?太想看?了。
导演的拍摄有?点隔靴搔痒的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陈最,他倒是看?得入迷了。
向栀转了转眼珠,笑容越来越狡黠,趁着陈最喝酒的空档,她凑过来低声询问,“去?我?那屋吧。”
陈最被呛了一下,酒水呛进喉咙,火辣辣的疼。
他并没有?发愣,反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抱着向栀往次卧去?。
向栀觉得自己在?玩火,玩的有?点过头了,她只是想逗逗他。
可面前的男人,进了卧室变成一只狼似得。
陈最脱掉上衣的时候,向栀开始紧张,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腿在?发颤。
“我?说着玩呢。”向栀开始反悔。
“我?当真了。”陈最看?着她,他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往前走一步,靠近她。
向栀跌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
陈最并没有?急功近利,他碰了碰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像是在?盖章。
他站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低头落下深深地吻。
他想着今天要慢慢来,可真当触摸到她的唇时,他有?些急切,压下来时,带着几分无?奈。
向栀永远都会让他失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冷白的光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躺下的那一刻,向栀的手被他压在?两侧,他们十指交叠,他将交织在?一起的手推着上移,最后停在?了洒到床上的月光里。
双手握紧,向栀感受到那枚素戒,硌到了她的手指。
他的吻又深又急,快要将她吞没。
明明说好了慢慢来,也?变得急切地推进。
结束一切,两人平躺在?床上。
向栀已经睡着了,他蹭了蹭她的脸,将被汗珠浸湿的头发别在?耳后,他笑的温柔,又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才满足似得闭上眼睛。
他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他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向栀醒过来的时候,陈最已经穿好衣服,他要去?晨跑,他每次体力都很好,这让她十分嫉妒。
陈最见她醒了,双手撑在?床边,吻了吻她的额头,“要去?晨跑吗?”
“你觉得我?跑得了吗?”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虽然昨晚她也?很满足,他的吻席卷她任意一个地方?,这个让她也?是快乐的。
陈最露出狐狸一样的笑意,“抱歉,今晚注意。”
“没有?今晚!”
这个狗东西,他是过分了,怎么和毛头小?子?一样精力充沛,不?是说男人越老越不?行的嘛!
陈最没在?意,他打开门?时,向栀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钟姨看?见。”
话落,小?石头从门?缝里钻进来,咯咯笑着,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妈妈,你和爸爸又住一起啦。”
陈最叫了一声钟姨,向栀钻进被子?里,团成一个团子?,简直没脸见人了!
好在?陈最有?一个好习惯,每次结束,他都会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躲进被子?里,偷偷露出一个小?缝,好在?陈最捞起小?石头,往外面走,只是到了门?口,他嘱咐钟姨,晚点把次卧的东西搬主卧去?。
向栀羞红了脸。
第54章 53
季霖的项目黄了, 公司宣布破产。尤怜进了邹宁的剧组,叶子兰和邹宁闹过几次,也深挖了尤怜以前的黑料, 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叶子兰给向栀打过电话,她没?接, 直接拉黑了。
后来,她听说叶子兰去了新西兰,处于半隐退的状态。
她没什么拿得出手作品, 资源全靠向立国堆出来的,出了这码子事,向立国怕东窗事发, 事先割席, 也要把叶子兰送出国。
因为叶子兰是他的隐患。
向栀很早就知道?,向立国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所以, 她拿好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也不再奢求那点恶心人的父爱。
临近开学,向栀要去自己的公寓拿以前的一些证明材料,她其实不太记得放在哪里了。
刚进公寓,她忽然?有点感慨, 从非洲回来已经小半年了, 从冬入夏, 经历了很多事情,她感觉是被以前的自己推着走。
仔细的想, 很多事情她都比较疑惑, 为什么要去非洲,为什么又要回来考研?
失去的记忆, 就像谜团一样?。
向栀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摊着两个?行李箱,都是从非洲带回来的行李。
她翻找着,行李箱下层别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她的护照之类的东西?,除了这些,透明的袋子里还有一个?黄色的笔记本。
她起初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记的笔记,所以就连同护照一起丢在行李箱最?下层。
这次却觉得这个?黄色的笔记本有些熟悉,她打开袋子,拿出来,第一页是她的英文署名,后面是一篇篇日记。
没?有日期,只有随意记录下的生活。
——我在想,好像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今天竟然?一点东西?都吃不下,陈最?说他学了一些厨艺,他真?的挺不擅长做饭的,我怼了他几句,可能因为他觉得我吃不下东西?实在可怜,没?有回怼我。他做了挺多菜,可我就是没?胃口。
他好像有点无奈,最?后瘫在沙发上,累得够呛,还是好脾气地问我想吃什么,他再做。
我说想吃和畅园的鲍鱼粥,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可我真?的只想喝鲍鱼粥。
——小石头的身子大了很多,有了明显胎动。陈最?每天晚上下班,都会进行一次胎教。难得我们气氛不错,我问他想让小石头将来做什么,他说小石头能做一个?正直善良开心的人就好,无论?他做什么工作,喜欢什么他都会支持。
我问他,我们离婚小石头还会快乐嘛。
我和他都沉默了。
——小石头的出生要比预产期早,陈最?没?能赶过来,我还是挺生气的,这个?混蛋,不是他干的好事,我也不会在这里受罪。
可是小石头好可爱哦,白白嫩嫩粉粉的。将来像我还是像陈最?呢?
陈最?来的时候哭了,他哭起来还真?好看。
以后要多欺负欺负。
可是……我们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小石头满月,来了好多人。陈最?在忙,大家都在忙,有很多人过来看小石头。
他们说,做妈妈了,可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他们说,小石头像我。
他们说,我做全职太太,也挺好,陈太太很有地位。
我有点难过,像是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我的身体。
——小石头第一次翻身可真?搞笑,像只小青蛙,陈最?说小石头厉害,像他。
他真?是自恋狂,小石头这么聪明当然?像我啊。
我看到大学毕业的同学作品获奖了,他的发言,采访很生动,摄影作品也很厉害。
碰到以前的同学,她让我去时尚杂志工作,做完月子,好像也没?什么事。我还是答应了,可是我好像没?那么开心。
——小石头闹觉了,陈最?工作一天回来,我不想叫他,可是我有些烦躁,觉得小石头没?那么可爱,可是后来想想我有些后怕,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陈最?还是来了,他从钟姨手里接过小石头,抱着他去遛弯,一直安抚着他睡着才?回来。
夜里,我还是哭了。
——我和陈最?好像有问题,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对不对,我觉得我们的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没?有那场错误,我们就不会被绑在一起,彼此都痛苦,可是我好爱小石头。
我希望他能健康成长。
——时尚杂志的主编叫我陈太太,我可去他大爷的吧,难道?我没?有名字嘛?为什么要叫我陈太太?他就是故意的。
当即辞退了那个?破工作,顺便让冯佳佳挖出主编的黑料。
可是,聚会上很多人叫我陈太太,我会纠正他们,我叫向栀。我有自己的名字。
——陈最?的身材真?不错,我喜欢他的薄肌,今晚我捏了很久,头一次将他压在下面,还挺爽的,下次还要再试试。
好想让他哭啊,嘻嘻!
——陈最?这人好像挺好的,今天他看我的时候,我竟然?心脏怦怦乱跳。他突然?牵起我的手,要一起散步。
哦,海棠花很好看,他的手很温暖。
他那个?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可真?让人心动。
啊,我好像对他又多了一点点喜欢了。
——小石头三岁了,长得可真?快,时间?过得也快,我又看到了那个?获奖同学的摄影作品,可真?是越来越好。
作品下,他说不忘初心。
我的初心是什么来着?我好像忘记了,可真?难过。
——我是向栀嘛?可是我好像有很多角色要扮演,我是向立国的女儿,陈最?的老婆,小石头的妈妈,我呢,我自己去哪了?
我在生活中扮演很多角色,但我始终是向栀才?对,我是我自己,我才?能做其他角色。
我想离开这里。
——今晚,陈最?吻了我,他说喜欢我。我动摇了,但是如果我不去非洲,当我年纪大了,会不会怨恨陈最?呢,是他让我动摇的。
我想起即将毕业的我,优秀生毕业典礼,我说我想做飞向远方自由的雄鹰,我想用我的镜头记录美好,记录我珍惜的一切。
我的镜头会是武器,而我会成为一名“战士”。
我需要为自己负责,我必须要去找过去怀有热忱的我,不然?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和陈最?保留sex的关系好吗?可是我喜欢和他睡在一起。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每次我们都要吵一架,可真?累人。
但把他气的满脸通红,还挺好玩的。
可是他生气,我也不好受,他太用力顶的人生疼,混蛋!狗东西?!
——在利迪亚待了快三年了,拍了很多作品,我很满意,今天有一部作品又获奖了。
只是生活好像没?有什么两全其美,我真?的好想小石头,好想揉揉他的肉肉的小脸蛋。
每个?月往京北飞好像已经不能满足我了,在找到自我价值的时候,我好像有了更多的需求。
来到利迪亚,我交了很多新朋友,我给vivi讲了我的故事,同vivi谈起过去的事情,我才?能客观一些。
vivi问我会后悔嘛,我不会后悔,因为那时的我已经迷失了,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vivi同意我的观点,她说,拥有自我,有了爱自己的能力,才?有爱人的能力。
我很赞同她这句话。
她问我想不想回去,我点头。
向栀合上笔记本,她像是看一本小说似得,那一幕幕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过去的五年记忆,好的不好的,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胸口,胸口有些发闷。
外?面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窗外?一抹残阳如血,她待愣愣地盯着,在放空。
也是,五年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恢复,她还是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门铃适时地响了,向栀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陈最?笑意满满地看着她,他单手插兜,一手提溜着一个?袋子,食指勾着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爱吃的栗子饼。”
向栀看着他,她的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陈最?怔了一瞬,目光落在屋内,那些摊在地上的东西?,那个?他最?熟悉的行李箱。
向栀每次回来,都带着那个?灰色的行李箱。
他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慢慢地,慢慢地嘴角绷直,他嗓子有些干,不舒服,“记起来了?”
向栀有些惊讶,她惊觉他的观察能力。
陈最?很早就说过,她很好懂,什么情绪都在脸上。
他张了张嘴,挺会说的一个?人,此刻却像个?哑巴一样?。
“用不用去医院检查检查?”他说完,挺直的脊背稍稍松了松,有些塌,如同他的心一样?。
向栀嗯了一声。
医院一套检查下来,并?没?有什么事情,本身她失忆就是一种应激。
医生也说过,记忆或许某一天会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向栀瞧着陈最?绷紧的脸,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起来也挺可爱的,她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