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叫那么多朋友过来,热闹是热闹,热闹过后呢?不还是回归平静,她想简简单单。
向栀的?执行力很强,她先订了一束花,要从国外空运回来。
趁着?陈最不在?家,她找到?钟姨寻求帮助。
钟姨很爽快的?答应,末了还很慈善地看向她,弄得向栀有些不自在?。
冯佳佳推荐了几个布置生日会场的?团队,她挑了一个简单舒服的?。
其实?,不用那么胡里花哨。
只是布置那天,怎么才?能不被陈最发现,让她有些犯难。
陈最生日那天照常,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钟姨给他煮了几个鸡蛋,中午是一碗面条。
向栀下来地时候,路过看了一眼,假模假式地问,“钟姨,今天吃面条啊。”
陈最看向钟姨,钟姨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当?做平常日子,“嗯,要不要来一碗。”
“好啊!”
向栀坐在?一旁,端过钟姨做的?面吃了起来。
陈最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面条。
她没失忆的?时候,还是会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可现在?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下午要去做什么?”陈最突然问。
向栀和钟姨对视一眼,“我有一个发言稿,写不出来,你帮我改改。”
“嗯。”
吃过饭,向栀搬着?电脑,进了主卧,刚进屋,她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最抬了一下下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那。”
“为什么不在?书?房啊?”向栀问。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陈最逗她。
他也就中午那阵有点失落,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
“谁怕啊。”向栀嘟囔一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陈最没听清,凑过来问了句,“什么?”
向栀侧过头,耳朵偷偷红了,“你快点帮我看看,时间紧迫。”
陈最坐在?她旁边,转过她的?电脑,盯着?她文档里的?那几个字,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她,“这就是你让我帮你改的??”
“我写不出来。”向栀耸肩,开始耍赖,“你总写这种东西,肯定?会很多,你帮我提供一点思路。”
“我帮你写。”
向栀夺过电脑,“不用,你就帮我提供思路,教我大纲,我自己写。”
这一教就是一下午,陈最说得口干舌燥,也差点被向栀气的?半死。
他喝了一杯水,见?她又开始自我发挥,杯子来不及放下,人直接凑过来,“这里不能这么写,按照大纲来,别自我发挥。”
说完,他还拍了一下她的?手,像是对待学生似得,搞起体罚。
向栀啪地一下扣了电脑,回头幽怨地看着?他,“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她为了方便直接坐在?地毯上?,电脑放在?矮茶几上?,这样舒服一些。
陈最笑了,胳膊杵着?膝盖,瞧着?她,“哪里态度不好了,那你打回来。”
向栀哼了一声,“就是态度不好。”
“行,那我温柔点。”他从她的?身后伸出手,指了一下,“亲爱的?公主殿下,这里改成我在?利迪亚,看到?动物?大迁徙,很受震撼。”
向栀不满地敲着?字,“你阴阳怪气。”
陈最呵地一笑,他这个老师可真不好当?。
由?于两人过于认真,他们完全没意识到?此时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
陈最双腿敞着?,刚好触碰到?茶几,他的?双腿与茶几之间形成了一个小空间,而向栀就是这样被包围起来,困在?他的?双腿之间。
但?她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处境。
写完一句话,向栀往后一靠,抬手一指,“那这里呢?”
她完全没注意自己靠的?是陈最的?腿。
陈最戴上?眼镜,“这里写的?不错。”
向栀嘚瑟地晃了晃身体,回头,微微抬起下巴,那眼神似乎在?说,看,我厉害着?呢。
陈最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笑着?,戴着?戒指的?手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很性感,尤其是他左手无名指戴的?素戒。
那应该是他们的?婚戒。
向栀下意识吞咽,待陈最低头时,她没有向往常一样移开。
她盯着?他看,眼神直白。
她想起了那晚的?吻,想起了他的?表白。
冯佳佳和卓然说要跟心走。
她的?心是不是已经朝向陈最了呢?
向栀舔了舔干涩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总是排斥他这个人,时间久了,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上?陈最。
所以,她别扭,傲娇,不想承认。
可是……现在?,她才?惊觉,她对陈最不是一点点喜欢,是真的?很喜欢。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向栀替他摘掉眼镜,他的?喉结难忍地滚了一下,是紧张的?。
向栀的?目光从他的?眼睛落在?他的?唇上?。
只是门外,咚咚地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旖旎。
向栀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收拾电脑,“我写完了,谢谢你。”
门嘭地一下关了,陈最捂着?胸口,倒进沙发里,闷声笑出来。
生日会的?布置跟向栀想象的?一样,小院子布置的?很好看。
钟姨把菜摆在?桌子上?,蛋糕她做了两份一个小的?一个大的?,小的?是留给小石头的?,大的?是留给向栀和陈最的?。
向栀有些激动,她把准备好的?生日帽拿在?手里,又拉过小石头的?手,“我们偷偷去爸爸房间,你敲门,我给他戴生日帽。”
“好。”小石头偷偷地捂着?嘴笑。
钟姨在?后面端着?蛋糕,三人往楼上?走,来到?陈最房间门口,小石头轻轻敲了敲门,“爸爸,吃饭啦。”
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偷偷地笑。
向栀也是,她想知道陈最看到?这一幕的?表情?。
门甫一打开,陈最立在?门口,向栀上?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给他戴上?生日帽。
她又将蛋糕点燃,放在?他面前,“许愿。”
陈最愣住了,如她们所想。
他的?表情?像一只呆头鹅。
向栀觉得他这样的?表情?很搞笑,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相机,多拍了几张。
她举起相机,抬头,眼睛澄亮亮地,她晃着?手,“陈最快点许愿。”
陈最看了她一眼,笑着?闭上?眼睛,他只许了一个愿望。
“爸爸,生日快乐!”小石头仰着?头,拉着?陈最衣襟,让他弯腰,他踮着?脚亲在?他的?脸上?。
这个生日会简单温馨。
小石头玩累了,钟姨带着?他去休息,给陈最和向栀留足空间。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陈最背靠着?栏杆,向栀面向外面,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她抬头看着?夜空,再一转头看向身边的?陈最,她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喂,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陈最侧头看她,他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晃来晃去,懒洋洋地笑着?:“不告诉你。”
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向栀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这有什么藏着?的?。”
陈最慵懒地往后一靠,“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实?现呢?”向栀凑过来,仰着?头,她靠的?有些近。
陈最狡黠一笑,问,“真的??”
向栀十分认真地点头,啊了一声,“你就冲着?这里喊,又没有人,怕什么。”
陈最转过身,站直了,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他表情?认真,嘴角隐隐带笑,“我的?愿望是,向栀,我想被你热烈的?爱着?。”
说完,他看着?向栀,“可以帮我实?现吗?”
向栀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耳边似乎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地,乱跳个不停。
她的?身体在?发热,而他眉梢微扬,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他也很紧张。
向栀捂着?胸口,目光落在?陈最的?脸上?,想说点什么,可却开不了口。
她想跟着?心走,总是没错的?。
陈最的?愿望,让她变得炽热。
热烈的?爱他,她的?爱是热烈的?,可从来没得到?回应,所以她都有点忘记,什么是热烈的?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最垂眸,眸光黯淡,却还是笑了笑,他想还是慢慢来吧。
可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揪住,他踉跄一下,瞪大眼睛,唇撞在?向栀的?唇上?。
他看着?她,她踮着?脚,紧闭着?眼睛,在?吻他。
她的?吻很青涩,脸更是红透了。
抓住他衣领的?手,更是攥得紧。
他感受到?她的?紧张,安抚似得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劲,感受到?她缩了一下。
他声音有些哑,“害怕吗?”
向栀睁开眼瞪了他一下,“谁怕了。”
陈最笑了,抽出手,盖住她的?眼睛,她往后仰,却又被他托着?后颈,双手只能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他吻如疾风骤雨,吮吸着?她的?唇,时而温柔,时而霸道。
不同于醉酒那次,向栀只觉得这个感觉很上?瘾,她被他亲的?脊背酥麻,甚至想要更多。
她松开手,抚住他的?肩。
陈最按住她不老实?的?手,睁开眼。
向栀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得意,只是她还没得意过劲,人便被陈最抱起来。
她啊了一声,“去哪?”
“主卧。”
他难忍地克制着?吞咽的?动作,身体里的?火要将他全数淹没。
这是他过得最幸福的?生日。
“不会。”
陈最抱着她走的极快,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二楼, 门?啪地一声关?上?。
向栀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屋外冷白的月光洒进?来,她抱紧他的脖子, 与他对视。
“你放我下来。”她只是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他的眼神侵略性太强了。
陈最?看着她,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反而抱着她走?向沙发, 他坐下来。
向栀顺势侧坐在他的腿上?。
“你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吗?”
“什么?”向栀装作听不懂,她想从他身上?下来。
下一秒,陈最?揽住她的腰, 将人往怀里一带。
两人贴得更紧。
他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
她觉得他要把她生吞活剥似得,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别咬,红了。”他的大拇指按在她的下唇上?,轻轻摸了摸。
向栀觉得她进?了狼窝。
“真的要走?吗?”陈最?声音又沉又哑,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 低头印下一个?吻。
向栀怔住了, 她只觉得全身像是过电一样, 呼吸都颤了颤。
他嘴角微扬,带着点蛊惑的意思。
向栀盯着他, 咬了咬牙, “那你就松开手!”(这里只是抱着,什么也没干!)
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说是征询她的意见,他倒是松手啊。
“不要。”他埋进?她的发间,在她的肩窝落下一个?吻。
向栀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湿热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着。(这也是脖子,没到脖子以下)
向栀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陈最?停下,抱着她,堵住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霸道,激进?。
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像水一样。
她的手攀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体是那样滚烫。(吻着攀肩膀,很正常)
“陈最?……”向栀叫着他的名字,她快要溺水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屋内冷气呼呼地吹着,她觉得有些凉,她的手碰了碰他的脖颈,她冰凉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脖颈处,便听他嗯了一声,“向栀,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后,她便迷糊过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微微弓身,又舒服地放松下来,像只赖皮的小猫。
两人倒在床上?,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浴室里,向栀泡着澡,趴在台子上?睡着了。
陈最?起身出去,把蹂乱的,带着汗渍的黏腻的床品扯下来,换了新的。
他打开空气净化?器,将屋子收拾干净,才把向栀从浴缸里捞出来。
向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陈最?看着她,笑了,她此刻像只慵懒的小猫,倒是乖了不少。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两人躺在床上?,向栀翻了一个?身,跑远了,他就给人捞到怀里,箍着她的腰,不放手。
向栀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她轻轻嗅了嗅。
陈最?笑着说,“狗鼻子啊,闻什么呢?”
向栀嘟嘴,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陈最?不说话,拉过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低头亲了亲,“向栀,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
即便没有亲口听到向栀答应他,帮他实现?愿望,可她主动亲他,他就当她答应了。
他闭上?眼睛,迷糊间,听到细细地轻啄声。
向栀抬头看他微皱地眉头,轻轻地笑了,她趴在他身上?,(只是趴着,睡一张床应该可以)又啄了一下他的耳朵,明媚的笑意在脸上?漾开,嘴角的两个?梨涡让她更加娇俏,她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陈最?,我试着帮你实现?愿望哦。”
说完,她缩回去,闭上?眼睛,美美地笑了。
陈最?睁开眼,眼睛湿润润地,低头将她抱紧。
第二天一早,向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坐起来,有些发懵。
她忘记自己是几点睡的,只记得结束后,陈最?抱着她去浴室,她在那里睡着了,后来就是躺在床上?睡着的。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干干净净,没有昨夜旖旎的春色。
想到昨晚,她低头笑了笑。
陈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听着外面小石头和钟姨的说话声,轻轻扶额,她要趁着他们在楼下的时候,回次卧去。
可她没有衣服,向栀有些生气,昨晚就不应该答应去主卧,应该去次卧才对。
下次她一定要他去次卧,体验一下她现?在的心情。
最?后,向栀找了陈最?的衣服,简单地套了一件黑色短袖,堪堪遮到大腿根。
她弯着腰,踮着脚,往门?口走?,和做贼一样,轻轻转动门?把手。
下一秒,门?突然被推开。
向栀身形一顿,在看清是陈最?后,她拉着他的手,将人拽进?来,关?上?门?。
“你干嘛在门?口吓人。”她贴着门?站着,抚着胸口,心脏怦怦直跳。
陈最?被拽了一个?踉跄,往后一看,好笑地看着她,“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还不是因为你,钟姨和小石头看见我从你屋子里出来,怎么解释啊?”
“那你搬回来。”陈最?说。
“不要。”向栀哼了一声,“那我多没面子啊。”
“那我搬过去,我不要面子。”陈最?凑过来,欠了吧唧的,笑着有些欠揍。
向栀推开他的脑袋,“不行。”
她觑着他,上?下打量,简单的运动装,他刚跑步回来,他倒是精神,看起来精力?充沛。
想到昨天,她咬了咬牙,他体力?可真好,精力?更是旺盛。
“为什么?”
“我们要循序渐进?,我总觉得在这里做……做那种事情,有些别扭。”她红了脸,这栋房子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昨晚她在梦中惊醒,想着他们做的时候有没有锁门?,万一小石头闯进?来,那不就完蛋了。
陈最?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想怎么办,换个?地方?。”
向栀别扭得看着他,干嘛要问她啊,怪害羞的。
陈最?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笑了,他轻轻掐着她的脸颊,将她的嘴唇掐成一个?o型,他觉得手感很好,还捏了捏,直到感受到向栀幽怨的眼神,他才松开手,“那还去老地方??”
“什么老地方?。”
“我带你去的酒店。”
向栀愣了几秒,起初没想起来,脑子里有了一些画面,是她刚回来,陈最?带她去的酒店。
她记得没错的话,那个?酒店总统套房什么都有。还有衣橱里性/感的内衣。
她低头抿了抿唇,疑惑地问:“那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哪些?”
“就那些衣服。”
非常性/感的内衣。
陈最?嗯了一声。
向栀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我怎么可能穿那样的衣服,你骗人!”
陈最?瞧着她红红的脸,故意逗她,“你可以今天去试试。”
向栀抬头看他。
便又听他说,“都是你的尺码。”
她真想捂住他的嘴,这个?狗东西!
他逗完她,帮她捋了捋头发,像是在顺毛,“记忆丢了就慢慢想,你要是不想在这里,我们就去酒店。衣服我去帮你拿。”
“那你快去!”她真怕小石头闯进?来,她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可陈最?不动,她推了他一下,他还是不动。
他在看她,眼神似乎有点幽怨,“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抿了抿唇,双手插兜,站直,目光审视着她的脸,一抬下巴,“就那个?柳絮过敏的人,对你很重要的人,是方?世安?”
他今天跑步,看到柳树就心烦。
本?来挺好的心情。
向栀眨了眨眼睛,还没说话,便又见他变了脸,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知?道你芒果过敏,留意你吃的东西,你只记得那个?臭小子柳树过敏,凭什么?”
向栀这才反应过来,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往门?上?一靠,抬眸看着他,笑了。
他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笑什么笑?”
“你又没有过敏的东西,我怎么记住。”她撇撇嘴。
陈最?一愣,气得他心慌,他抬手胡乱一指,“怎么没有,我对很多东西过敏,海鲜,花生……”
向栀切了一声,“骗人,那些你都吃过。”
陈最?真的有点生气了,她都不辩解,哪怕撒个?谎,哄哄他。
他抿了抿唇,不说话。
向栀见他不说话了,却依旧笑着,“生气了?”
她抬手戳他的腰,他攥住她的手。
向栀看他的样子,逗得直乐,他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多大了,孩子都快上?小学了,还搁着吃飞醋,闹别扭。
“陈最?,你一喝酒身体就红,是不是对酒精过敏?”
向栀凑过来,“所以,以后少喝酒。方?世安是柳絮过敏,这个?我大学的时候就知?道。”
“哦。”他冷着脸,不满。
“不过,我记住他柳絮过敏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柳絮过敏。”
“谁?”
向栀靠着门?,仰头,露出狡黠地笑,“秘密。”
说完,她要开门?,却被陈最?掰正身子,从前面将她锁住,“向栀,你诚心不想让我今晚睡觉是吧?”
“可我都告诉你我记着方?世安柳絮过敏是意外了。”
陈最?一愣。
向栀的笑容越发地深,她直接乐弯腰。
“我二姐也柳絮过敏,她才是那个?重要的人,不是方?世安。”向栀笑着,“不过,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踮起脚,在他嘴唇亲了一下,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走?了,要是被钟姨和小石头撞见,我会想打死你。”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满足的,只是打开门?,她突然回头,眨了一下眼睛,又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一脸骄傲的神色,“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啊。”
门?啪地一声关?掉,某人像猫一样,轻巧地溜了出去。
陈最?转过身靠着门?,沉默了几秒,笑容不受控制得在他的脸上?漾开,手抵着唇边,肩膀微微颤动,还是笑出声来。
啊,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中午吃过饭, 陈最带着小石头去午睡,他看着小石头睡着了,才起身往次卧走。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 推开门进去?,向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屋外阳光落在她这边, 窗户开着,偶尔有风,吹动?她的发丝。
她侧着头, 嘴巴微微张着,头发都吹进嘴里了。
他走过去?,抬手?帮她把头发别再耳后, 瞧着她的睡颜, 他笑了笑,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很轻很浅。
陈最找了一个薄被, 给她盖上,她舒服地蹭蹭,轻哼一声,又睡着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溢出的情意快要将?人吞没一般。
陈最轻轻地呼吸着, 最后从她房间退出来。
陈最下楼的时候, 碰见钟姨。
钟姨瞧着他笑。
陈最也笑了。
钟姨说, “用不用我?在主卧准备一床新的被子?”
陈最摇头,“不用, 她害羞, 不想让别人知道。”
钟姨慈祥地笑着,“向栀小姐还是那么?可爱。”
陈最笑着嗯了一声, 他姿态轻松,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停职的人该有的心?情。
这?会儿,陈最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他戴着墨镜,双腿交叠,他穿着灰白色裤子,白色短袖,闭着眼睛,享受此刻的休闲生活。
朱岐视频打过来的时候,他啧了一声,闭着眼睛接通,声音有些沙哑,“干嘛?”
朱岐嘿嘿一笑,“老鼠露头了,今儿我?约三哥去?和?畅园吃饭,碰见你手?底下那几?个孙子,在和?方世安一起吃饭。你说这?帮孙子看到我?,还敢和?我?打招呼,嘿,你说气?不气?人。”
“就这?个?”陈最颦眉,是被人吵醒不耐。
朱岐一愣,凑过来一看,“狗儿子,你脖子那个深痕是怎么?回事?”
陈最沉默两秒,睁开眼,这?才看到视频里自己的衣领有些低,锁骨的位置露出来,有两个深痕,其实更像是咬的。
他笑了一下,“小猫盖章。”
“艹,你追到向栀妹妹了?你这?个怂样子,竟然真成功了?”朱岐贬低是贬低,但真替陈最开心?,说完,拍着手?,“我?向栀妹妹果然勇猛。”
陈最懒得跟他瞎扯,“你打视频就为了跟我?说这?破事?”
“嗯啊,这?还算破事,你这?只是被停职,要是被陈叔下放到国外分公司,那些人不把方世安当?董事长供着?”
“随便,这?才哪跟哪。”
朱岐一拍大腿,“狗子,你和?三哥说的一样,他也说这?才哪到哪。”
朱岐是不懂这?些,他的前三十年,吃喝玩乐,家里的宠儿,父母恩爱,上面两个姐姐也是个顶个的厉害,家里就出他一个笨的,也不指望他继承家业,活的精彩快乐就好?。
朱岐这?人也是,比较洒脱,生性爱自由。
“不过,向栀妹妹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陈最怔了一下,盯着某处发呆。
“她要是记起来怎么?办?当?初她到底为什?么?去?非洲?”
向栀去?非洲的原因,他们?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只记得三年前,陈最和?向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向栀想离婚,陈最不同?意。
陈最不待见向栀,向栀心?灰意冷去?了非洲。
各种版本?都有,他也问过陈最几?次,陈最都刻意躲过去?。
这?次,只见陈最沉默着,墨镜遮挡住他眼里的情绪,过了一阵,他才说,“不知道。”
挂了视频,陈最躺靠在躺椅上,目光落在某一处,出神地想着过去?的事情。
那些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
她想去?非洲,离开家庭,哪里容易。
陈家向家的家长,长辈都不同?意。
向栀不是一个乖乖女,她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这?点陈最他自己也知道。
那天晚上,他们?也是在这?个地方。
他问,“为什?么?要走?”
向栀只是平静地看着夜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寻找自我?。在这?里,我?是妈妈,是妻子,是女儿,但我?迷失了我?自己。
陈最,我?不能迷失自己。那样,我?不是为我?自己活的。”
陈最当?时怔住了,他侧过头,看着她坚定地抿唇,她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一开始,他其实不理解,直到看到那个东西,他才真正明白她。
有些事情是他忽略了,这?几?年,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快乐。
所以,他同?意她去?非洲。
他说,别人问起来,尤其是家里的长辈问起来,非洲是我?让你去?的。
向栀当?时看着他,你如果觉得没面子,我?可以这?样说,但家里人会责怪你。
陈最看着她,当?时也是生气?,说话有些冲,那和?你没关系。
他只能以他的名?义,让她去?非洲,这?她才能自由。
当?然,这?样做,他少不了被家里的长辈责骂,怪他,他都可以接受,那也是他应得的。
就像向栀说过的,也许他们?的相遇一开始是错的。
但他想,就算是错的,纠正过来就好?。
这?些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揉了揉胸口,重重地深呼吸。
如果这?一辈子,向栀不恢复记忆也好?,或许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
向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她太累了。
昨晚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因为太疯狂了。
每每她推他的时候,他说好?克制,可是只克制几?分钟,后面又是厉害的。
她翻了一个身,听到门响,她迷迷糊糊睁眼,隐约看到小石头的身影,她粲然一笑,带着几?分慵懒,冲着小石头招手?,“石头,过来!”
小石头有一种被发现的兴奋劲,咯咯笑着,跑过来跳到床上。
她搂过小石头,蹭了蹭他的脸,“你爸爸呢?”
小石头瞄了一眼旁边,陈最食指抵在唇边,小石头撇了一下嘴巴,爸爸可真幼稚。
“爸爸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