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陈最,他又哈哈一笑,“我喝多了,男人嘛总是会遇到一些问题。”他拍了拍陈最肩膀,“你?懂的。”
陈最往后一靠,手指晃动着杯子?,垂眸沉思,“我不懂。”
他笑了一下,带着寒意。
季霖往后退了一步,醉意的眸子?清明几分,“我喝多了,你?别介意。我和她?二?姐感情?还是好着呢。小七呢,和她?二?姐有没有聊过天?”
“这个我不清楚,想知道可以?直接问她?。”陈最说。
季霖哼笑一声,“我不敢啊,小七性?格敏锐,我问了,她?乱想,最后去宁宁那告状,我回去挨收拾。我这不是说她?坏话?,她?心思敏锐,你?们结婚后你?应该接触过,那时?候她?和宁宁哭过挺多次,都是因为你?,那时?候你?能把她?惹哭,我真挺想再好好认识你?,你?可真是勇士。”
陈最没说话?,神色有些疲惫,过去的那些事情?,他都记得,但她?在他面前只哭过那一次,她?说,陈最我求你?放我走?吧。
他只见过她?难过,每次都是忧愁地看向天空,时?常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想那是因为方世安,每次她?这样,他都只会远远的看着她?。
他从小到大没缺过什么,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努力做好,这让别人以?为他很有天赋,随便做一件事都能成功,但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在向栀面前,他体会到了挫败和无奈。
明明他们更早认识。
季霖的一瓶酒喝完了,他打了一个酒嗝,像是真喝多了,眼神迷离恍惚,“告诉你?个秘密……”
他笑嘻嘻地,嗝了一下,“小七这里?”,他指着胸膛,“有别人。我偷偷和你?说,回去啊,加把劲,把那个人赶出去才行。”
不知季霖是真醉还是假醉,“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要不要告诉你?。”
陈最依旧在笑,他转动杯子?,“我需要知道?你?喝多了。”
季霖即便喝醉了,依旧感受到他笑意里?的寒意,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陈最看了一眼时?间,想骂街,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就是陪一个醉鬼谈论向栀心里?的秘密?
他的耐心不是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的,就连出于礼貌送醉鬼回家,他都做不到,直接将季霖扔在酒吧。
就像朱岐说的那样,陈最他妥妥的笑面虎,人们总是看到他笑面,就觉得老虎没有危险。
到家的时?候,一楼玄关处开?着暗灯,餐厅的灯也开?着,一个身影在忙碌着,还哼着小曲儿。
向栀准备睡觉,才发现忘记倒水,她?晚上很容易口干,总是要醒来喝两口水才行,这才下楼倒水。
等她?转身的时?候,才看到倚靠着吧台的陈最,她?吓了一跳,轻抚胸口,“你?大晚上杵在这里?吓人啊?”
语气?不怎么好,视线却没移开?,她?瞥了他一眼,轻轻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他淡嗯一声,下巴一抬,漫不经心微笑到,“给我准备的吗?”
向栀顺着他的视线看,是自己手中的水杯,她?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她?握紧水杯,从他身边经过,淡淡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后调的木质香一起钻进她?的鼻尖,只是刚刚经过,手腕突然被他攥住,她?一阵恍惚,还没反应过来,再回过神,已经被他圈在怀里?,后背抵着吧台沿,沿壁凸起,硌得她?后腰有些难受。
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绸缎吊带,冰凉的面料与灼热的肌肤相触,她?浑身颤抖,一抬头与他灼热的目光相触,连心脏都跟着颤了颤,她?下意识吞咽,显然是有些慌乱。
陈最松开?手,双手撑着吧台,将她?圈住,含着醉意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眼里?有惊慌,黑色的瞳仁倒映着他的身影,就好像这样,她?的心里?只有他。
他映在她?的眼里?,心上。
他出神的想,视线下移。
同一时?间,两人的视线聚焦在彼此的唇上。
餐厅里?静得似乎能听到吞咽的声音。
冷白的灯光下,戴在无名指上的素戒闪着光。
向栀舔了一下唇,她?是被他带得有些微醺似得,没有尖叫,没有发怒,甚至想吻下去。
他的唇看起来很软,应该很好吃。
她?想去触碰他结实的身体,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被勾起,像是一把火,将她?点燃。
陈最低头,寻她?的唇。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眼睛上,她?轻轻颤了颤睫毛,下意识跟随本能仰头。
下一秒……
陈最错开?脸,沉重的呼吸,嗓音有些沙哑,突然问,“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向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帮她?寻找记忆,她?红了脸,一时?间没了反应,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他的唇,竟然觉得可惜,没有亲上。
以?前她?都是牙尖嘴利的,什么都要占上风,
而如?今,她?只顾着想自己是疯了,左顾右盼,有些慌张地摸了摸后颈,“没有。”
说完,不顾陈最的反应,快步往房间走?。
陈最直起身,目光追随着她?,以?前也是如?此。
差一点,差一点他又让他们关系,变得和五年?前一样。
没有确定的心意,仅仅靠着欲望去亲近。
是错误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剩下的只是互相猜疑对方的心意。
他低头认真思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他的脑子?也渐渐清醒。
他接通电话?,转过身靠着吧台,随意嗯了两声。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戳了戳拐杖,声音都浑厚起来,“臭小子?,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自己扛?一个生日而已,小七难道就不能去?你?是想让你?爸气?死?”
陈最哼哼笑了两声,语气?散漫,“他可不会被我气?死。”
“他不气?死,我快被你?气?死了,倔得跟驴似得,你?个臭小子?,你?爸再生气?,你?还想挨打?”
“您就有一个这么乖的孙子?,您忍心啊。这时?间也不早了,您不睡啊。”
“别油嘴滑舌的,不就一个生日,小七去露个面……”
“我不想逼她?,她?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陈最低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那是她?的自由。”
早上,向栀像是没事人一样,起床洗漱。
昨晚她?把事情?梳理?了一遍,陈最喝了酒,他耍流氓!
梳理?清楚后,她?很懊悔没把水泼在他的脸上,可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唇,她?清楚身体也在渴望。
他们做过,身体彼此吸引,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然,小石头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下楼,陈最在给小石头剥鸡蛋。
小石头先看到她?,小脑袋晃悠悠地,接过鸡蛋递到向栀的碗里?,“妈妈你?吃,小樱老师说了早上要吃鸡蛋,补充蛋……蛋白质!”
小石头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又晃悠了两下小短腿,被陈最按住,“好好吃饭。”
小石头偷偷吐舌头,向栀被他逗乐了,没忍住笑了。
陈最抬眼看她?,两人对视上,向栀哼了一声,撇过头,仰起脖颈,高冷的很。
他竟然能和没事人一样,也是,他这个风流鬼,什么没干过。
要不是她?昨晚鬼迷心窍,她?当场要和他算账了。
陈最继续给小石头剥鸡蛋,鸡蛋剥好放在他的碗里?,呵了一声,“拿我的劳动成果?献殷勤?”
小石头举起小手,捂住陈最的嘴,认真说,“爸爸,那可不是拿你?的劳动成果?,妈妈是你?的老婆,小樱老师说过,老公要疼老婆,爸爸要疼妈妈。”
小石头的萌言萌语直接把在场的三人都逗笑了,钟姨过来,“小石头说的没错。”
向栀笑着掐了掐他的脸颊,“哎呦,真是机灵鬼!”
全然不知这话?的意思。
陈最看了她?一眼,她?笑得乱颤,可爱极了。
向栀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瞥了一眼,收手,目不斜视,拿着筷子?戳中鸡蛋,吃了起来,她?咬了一口,鸡蛋是溏心的,她?最喜欢吃的。
她?喜欢吃溏心蛋,不喜欢煮熟的,觉得噎得慌。
钟姨看着她?,“好吃吗?”
向栀毫无防备地点头。
“是少爷做的,他做这个比我厉害。”
向栀机械地咀嚼了两下,抬眸对上陈最的目光。
陈最思索片刻,最终开?口,“后天爸的生日,一起去吗?”
“后天?你?爸生日?”
“不是。”他说。
向栀反应了好一会儿,戳了戳盘子?里?的鸡蛋,“我爸找你?了?”
“没有。”
“那上赶着献殷勤?”她?说的这话?有些刻薄,“我不去,你?也不要去,他早……”
话?还没说完,向栀看了一眼正吃鸡蛋的小石头,圆咕噜的大眼睛眨了眨,机灵的小孩,这是在听他们说话?呢。
最后批判向立国的话?没说,冷冷地撂下一句,“不去。”
今天周六,是陈家父子的聚会时间。
陈最?总会把应酬和工作的事情放在工作日, 一周七天,要?有一整天的时间陪小?石头。
他们要去东南公园, 再去植物园。
当向栀坐在副驾驶时,她不?解,“不?是你们父子的happy day?”
小?石头坐在儿童座椅, 探着身子,“妈妈,今天是全家总动员, 爸爸是说一起春游的。”
向栀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置的陈最?, 歪头递眼神,意思是说清楚。
陈最?耸肩,笑着说, “一切听?儿子的,今天小?鬼当家。”
他和昨晚简直不?是一个人!
向栀轻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她抱着双臂,靠着椅背, “为什么我要?坐副驾驶?”
“你帮我导航。”
向栀瞪他, “这辆车还用我?”
“当然?。”他递过来一个墨镜, “我们向东走,阳光刺眼。”
向栀不?打算拒绝, 她不?想在小?石头面前表现出他们差劲的关系, 很利落地戴上墨镜,微微抬起下巴, 露出骄傲的天鹅颈,她时刻记着自己是一个高傲的小?白天鹅。
陈最?戴上墨镜,看着她,笑了。
感受到汽车没动静,向栀抬了抬下巴,“陈司机,请你不?要?开小?差,开车啊。”
小?石头在后面听?了笑得东倒西歪,陈最?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小?石头,微微歪头,抬了抬墨镜,拖腔带调,“遵命,向大小?姐。”
向栀轻嗤一声,侧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梨涡浅浅。
她降下车窗,风从?外面倒灌进车里。
等红绿灯的间隙,陈最?侧头看她,她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平稳,被风吹乱的头发遮挡了半张脸。
他悄悄升上车窗,开了座椅的调节。
向栀并没有睡着,只是察觉到陈最?的视线,她假装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皱了皱。
等汽车再次启动的时候,她转过脸,陡然?睁开双眼,轻轻眨了眨。
他以?前有这么贴心过吗?
汽车再次启动,没几?分钟他们已?经到了东南公?园,公?园有一大片草坪,四?周环山。
东南公?园有一处很好的露营地,翠绿的草坪上支起一幢又一幢遮阴帐篷。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人了,后座位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她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很显然?是陈最?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手臂有些发麻。
外面人影憧憧,瞧不?见那他们的身影。
向栀嘟囔一句,“去哪了?”
手机还没拿出来,便响了铃声,是陈老太太。
电话刚接通,那头老太太,哎呀一声,“小?七?”
“奶奶。”向栀乖巧的应声。
陈老太诶了一声,声音都比以?前洪亮了,向栀打趣道?,“您这是打麻将赢了不?少呢?”
“别提了,都是癞皮狗,输了不?给?钱的。”
“那下次我陪您打。”
“我和你两人怎么打呦?”
向栀眨了眨眼睛,远处陈最?和小?石头迎着走过来,他手里拿着冰激凌,小?石头呢,舔着手里的冰激凌,得意地冲陈最?笑呢。
“那再叫两个?”
“不?用叫外人,下次你们来了,让陈最?这个浑小?子陪打,咱们坑死他。”
向栀笑了,她无聊地戳着窗户,“他又惹您了。”
陈老太冷哼一声,“就是个倔驴,臭小?子一天不?气我,他难受。”
说到这里,老太太喘了喘,似乎真的气的不?轻似得,“小?七,别怪老太太我多事。”
“怎么会呢奶奶。”
老太太难得笑了笑,“有一件事奶奶得求你,你爸爸啊和毅力提了他过生日的事情,他想让你们一家人去,毅力和陈最?说了这事,我怕他不?告诉你,千叮咛万嘱咐,你也?知道?毅力脾气不?好,我怕他……”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向栀立刻打断,“奶奶,我明白。”
“那就好,这小?子主意大着呢,就怕又出什么事儿。”
向栀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出神,忽地她笑了笑,“他和我说了,我们会去的。”
“这臭小?子……还是你乖。”陈老太说。
向栀牵了牵嘴角,笑得无奈又苦涩。
陈老太挂断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人老了,还是喜欢和睦的家庭氛围。
赵妈心疼地递了杯水,“您还是疼少爷,可?自己身体?别累着。”
陈老太喝了一口,摆了摆手,“他是我带大的,毅力也?是个倔脾气,难不?成我要?看他们父子因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
赵妈跟着叹气,便又听?陈老太说,“就是有点对?不?起小?七啊。”
公?园里吵吵闹闹的,向栀挂断电话,很快拾起刚刚烂到底的情绪,下了车,带上车门?,她晃了晃手,小?石头撒欢地往她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叫着妈妈妈妈。
陈最?跟在后面,想揪住他的领子,小?石头像泥鳅一样,躲过他的手,跑到向栀身边。
小?石头得意洋洋地笑着,“石头剪子布我赢了爸爸哦,输的人要?请客吃冰激凌。”
向栀笑了笑,摸了摸小?石头肉嘟嘟的小?脸蛋,她大概最?感谢当初的自己,选择生下小?石头,拥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这么厉害啊。”此刻她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当然?。”小?石头仰着小?脖子,嘴撅着,十分骄傲。
陈最?哼笑一声,掐着小?石头的后脖颈,“那是为父我让着你,臭小?子使诈。”
“爸爸,爷爷说过兵不?厌诈。”小?石头一瞥嘴,骄傲的小?表情又露出来,这表情和向栀一模一样。
陈最?笑着狠狠地撸了撸小?石头的发顶,他手里还拿着冰激凌,抬头看向向栀,“你的。”
他抬手递过冰激凌,向栀没接。
她看着他,眼神是不?解疑惑,一个个问题都从?她脑子里蹦出来。
她很少去主动了解陈最?,他们多数时候都是拌嘴吵架,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了解彼此。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回想早上的那一幕,他似乎也?是轻描淡写提出给?向立国过生日,没有特别强调,像是一件很平常的邀约,她拒绝,他接受。
“再不?吃就要?化了。”
向栀回过神来,木木地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她依旧在思考,甚至偷瞄了一眼陈最?,他在给?小?石头擦手。
在她偷瞄他的时候,他抬眼看她,下巴轻轻一抬,“你是等它化了再吃?”
向栀低头看,冰激凌已?经融化,黏腻的液体?往下滴落,沾到她的手上。
下一秒,陈最?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替她擦了擦手,“你也?学小?石头?”
向栀切了一声,“你是想说我幼稚?”
陈最?低头笑了一下,“如果你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向栀快速抿了一口冰激凌,“幼稚怎么了,幼稚我也?是最?漂亮的那个。”
陈最?愣了一下,点头,“这个倒是没错。”
向栀一怔,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她斜睨着他,小?声嘀咕,“油嘴滑舌的风流鬼!”
小?石头仰头不?解,什么鬼不?鬼的,他可?听?不?懂,但夸妈妈漂亮,他认真的点头,“妈妈,就是最?漂亮的。”
向栀笑着弯腰,用力将小?石头抱起来,“嘴可?真甜啊,乖儿子。”
陈最?搔了搔眉角,无奈地笑了,他跟在她们后面,调侃道?,“向小?姐可?真是双标啊。”
向栀头都没回,呵了一声。
到了晌午,太阳毒辣,他们吃过饭,躲进天幕里,小?石头玩累了,直接躺在木头椅子上睡着了。
向栀给?他盖上外套,她转过身,发现陈最?躺在草坪上,枕着手臂,似乎是睡着了。
“陈最?……”她还想跟他谈谈呢。
他没醒,跟睡沉了一样。
“陈最?!”她压低声音,又重重地喊。
他依旧不?动,她撇嘴,走过来蹲在他身边。
本来想推他,视线下意识被他的脸吸引。
天幕上漏了一个缝隙,一束光落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脸侧细小?绒毛,皮肤白的透光似得,长长的睫毛,高挺鼻梁……
她轻轻抬手遮住他脸上的阳光。
他的唇红润饱满,和昨晚一样。
昨晚似乎再多一点时间,她就能吻上他的唇。
向栀想着,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她想,他对?她的性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难怪当初会睡了他。
“妈妈……”小?石头说梦话了,向栀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肚子。
在她转身的刹那,陈最?睁开眼,嘴角隐晦的扬了一下,极其短暂。
“你醒了?”向栀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嗯。”陈最?动了动胳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你可?真会享受。”向栀语气不?善。
陈最?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可?以?试试。”
“不?要?,脏死了。”
陈最?正过头,抬手挡住那束光,他很喜欢晒太阳,所以?故意找了这个位置,可?是刚刚光被挡住,他味道?了她身上的味道?,他偷偷地睁开眼,看到她抬手为他遮光的样子,心狠狠地坠了一下,有一种很原始的冲动,生生被他压下去。
他不?能把她的动作赋予太多的意义,也?许她只是为了好玩。
向栀见陈最?发愣,她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腰侧,“我爸过生日,是他联系的你?”
陈最?嗯了一声。
“骗人。”
他下意识看向她。
向栀哼了一声,“他生日不?会主动联系你的,因为他也?知道?你压不?住我,才找的你爸吧。”
向栀看他的表情又哼了一声,“他太看不?起自己了,我连他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你爸爸。”
陈最?笑了,他双手垫在脖子下面,“以?前怕过。”
“那是我小?!”向栀怒瞪他,“你难道?不?怕?”
“不?怕。”
向栀不?信,冷哼一声,“你不?怕被打?不?过,你这人还真是倔,你完全可?以?跟我商量啊,求求我,我没准会大发善心,去呢?”
陈最?冷嗤一声,“我真不?怕他,被打惯了,不?打我还难受了。”
“你是真贱得慌!”
陈最?笑了笑,“爸这次怎么没自己联系你?”
这是陈最?觉得奇怪的地方,以?前不?管怎么吵架,向立国依旧会自己联系向栀,他好面子,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父女不?和。
“我把他拉黑了。”向栀毫不?在意,那天吵架,所有的联系方式她都拉黑了,“我和你说正经事。”
“现在不?正经?”他散漫地说道?。
向栀呵了一声,“昨天你才不?正经!”
话落,两人对?视上,却?全都沉默了。
一时间氛围有些尴尬,他们都没提昨天的事情,就怕会尴尬。
向栀暗暗咬唇,她咬唇总是下意识的。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眸色深沉。
向栀感觉到他的视线,却?也?望向他的唇,也?许应该……
她的脑子已?经想入非非,可?身体?僵着,原始的欲望逐渐战胜理性,她想她需要?满足一下自己。
她抿了抿唇,又想到昨天那个不?成功的吻,猛然?清醒,她想刚刚自己可?能是疯了。
她突然?站起来,陈最?回过神。
向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她偏头又看向他,只是匆匆一眼。
他仍在看她。
“我爸的生日,你和我一起去,不?能带小?石头,我怕我和他吵起来。”她不?想让小?石头看到那个样子的自己,像疯子一样的自己,她看向陈最?,见他有些出神,警告到,“你别自作多情啊,我可?不?是怕你挨打,我是怕小?石头伤心。
况且,你爸那个藤条,我早看它不?顺眼了,若是哪天回西园,一定要?偷了它,扔进垃圾桶里,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家法。”
陈最?笑了笑。
向栀有些炸毛,她心里转了几?个弯,她怕陈最?多想,他这人自恋的很,没准会觉得她是喜欢他,才这么做的,她有些懊恼,语气不?悦,“你笑什么?”
陈最?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像只慵懒的小?狗,仰着肚皮,而他那个叫向栀的主人,在给?他挠肚皮,这会让他很舒服。
他眯着眼睛笑,“突然?觉得……有老婆真好。”
轰得一下,向栀觉得自己脑袋里突然?炸开一个烟火,炫丽的震撼的……
她看向他,他已?经闭上眼睛,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又觉得他故意的,风流鬼总是很会撩人的,想到这里,她压平嘴角,哼了一声,“神经……”
待她反应过来,摸了摸嘴角,撇嘴道?,“谁是你老婆!”
向立国的生日简办, 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家里几个人一起吃顿饭。
他年龄大了,最近去医院体检, 身体出现一些毛病,虽然是小问题, 但他还是有些受伤,有些感慨。
年纪大了,也想享受些天伦之乐, 儿孙满堂。更多的是,他开始回忆以前种种,拿出以前的照片视频, 睡不着的时候翻出来看一看。
所?以, 这次才想让向栀回来。
向栀是掐着点过来的。
一进门,向立国看向她?,再?往后看, 冲陈最一点头,“小石头呢?”
“去西园了。”向栀回,她?直接进门。
向立国脸色一沉,不怎么好看。
向栀才不在乎,自?从?那次撕破脸后, 她?没有再?来这个家, 也没有再?见向立国, 更别提叶秋和叶子兰了。
客厅里,叶秋和叶子兰没在, 厨房里厨师们在忙活着这场家宴。
向立国拍了拍陈最的后背, “进来吧。”
“是,爸。”
向立国一笑, 感慨道:“现在,也就你能叫我一声爸了。”
陈最没说话?,他这人就是如此,保持着让人舒服的态度,很?少?生气?,也很?少?让人下不来台。
向栀立在一旁,看陈最和向立国聊天,她?也没打?扰,她?尽量避免同向立国交谈,以免吵架。
她?站了一会儿,出了后门,去院子里透气?,里面的氛围让她?有些胸闷。
后院已经有些荒芜,看上?去像是被人遗忘,树上?挂着的秋千也断了线,她?捏着那根断了的绳子,有些失落。
以前都是母亲打?理这里。
人总是这样自?我拉扯,童年美?好的记忆,总是这样拉扯着她?。
她?出神地想着,突然被一声尖利的声音打?断,是叶子兰的声音。
叶子兰很?少?发出这种声音,她?柔弱的外表,人设,不允许她?这样。
叶秋压着嗓子,“我看你是疯了,因?为一个男人,你想做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将你培养出来,不是让你去……去做小三的!”
“我已经说过,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叶子兰有些生气?。
“赶紧分手,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背景,如果他像陈最,许嘉遇那种家室,我同意你那么做,但是他家就是个没落户,靠着他妻子支撑着公司,你跟他有什么好处。”叶秋气?急败坏。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在京北拿下那个项目,就会翻身。”叶子兰说完,吹了吹指甲,“况且,我没陷那么深。”
“最好是。”叶秋瞪了一眼叶子兰,拽过她?的手臂,“你爸生日,你给我好好表现。他这人越老?越念旧。”
叶子兰咧嘴一笑,有些阴沉,“我知道。”
向栀讽刺地笑了笑,这对母女可笑地让她?无话?可说。
生日宴上?,向立国的心情不错,一直在夸陈最。
叶秋笑着附和,“是小七有福气?,找这样的丈夫,子兰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福气?呢?”
叶秋这几年一直给叶子兰物色结婚对象,她?一直看好许嘉遇,可惜许嘉遇对叶子兰半点想法都没有。
而京北不错的对象,不多,她?又拿不定向立国的主?意,耽误了叶子兰结婚的时间,好在叶子兰也算是争气?,在电影圈混得不错,有名气?,不少?富家公子追求她?。
向栀戳了一根春笋,抬眸轻笑,“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叶阿姨这么有福气?,那叶大美?女福气?肯定不会差喽。”
她?笑起?来,嘴边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这让人觉得她?的话?没有恶意。
叶秋笑了笑,显然是没想到向栀会这么说。
向立国挑了一下眉毛,看向向栀,有些震惊,向栀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自?然是满意地点头。
“爸爸,我交男朋友喽,我男朋友很?爱我。”
“被狗仔拍到的那个?”向立国板着脸,他不太喜欢子女高调,尤其是不喜欢给他带来不好的风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