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结婚了by于幼
于幼  发于:2024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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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说什么?”向栀小口嘬着水,后腰靠着椅子后背。
“我不太明白,你明明穿着那双鞋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穿?”
向栀疑惑地低头看自己的鞋,拖鞋有什么不舒服的,她第一反应,他又是要没事找事跟她吵架。
陈最一抬下巴,往玄关处指,“我说的是那双高跟鞋。”
向栀舒展眉头,“不穿它我的心不舒服,它是我最喜欢的小粉,你懂什么嘛。”
陈最抬起双手,表示投降,“ok,是我多余操心。”
他放下杯子,水杯触碰石台,发出轻微碰撞,带着点?力气?的碰撞。
他不妨碍她自虐,她自己都不操心,他操哪门子心。
“哎,等等。”向栀急忙拽住他的手臂。
陈最早就脱了大衣和西服外套,薄白的衬衫上带着她手心传递的温度,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手臂。
她马上松开,可陈最觉得她的手好?像依旧攥着那个位置似得,灼烧着他的肌肤,和心脏。
他强装镇定,垂眸看着她,她又在咬嘴唇,手指搅在一起,别扭地低着头。
她的心思?太容易猜了。
一天下来,她这别扭的神情,诡异的态度,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不想开口,想等她说出来。
她从不求人,求人就跟要她命一样。
不,她也求过,求过他,可那并不是好?事。
他微微叹气?,人靠着冰箱,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艺术馆的事情解决了?”
向栀抬头,目光撞进?他黑沉沉的眸子,她觉得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散漫,但又有些可靠。
“当然解决了,吴馆长?被我辞退了,他的助理是正常招聘的,可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你也知道我失忆了,现在的一点?社会上的阅历都没有,管理公司,我怎么可能会嘛,又没接触过。”
“你把她的简历发给我,吴馆长?应该留下一堆合约,我给你派两个律师帮忙。”
“真?的?”向栀两眼放光,激动地想要尖叫。
“假的,收回。”陈最轻笑,看她这样子,仿佛又回到十七八岁的时?候。
“你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是假的。”
向栀哼了一声,怕他反悔似得,放下水杯,往楼上跑,但依旧压低声音,“我要去看看小石头,那事说好?了,不准反悔。”
陈最站在原地,看着人影消失在他面前,他又将剩下的水喝完,才起身找药箱,翻出来一管软膏。
他上楼进?了卧室,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把软膏放在桌子上,去了书房。
他还有一个电话会议要忙。
向栀洗了澡,脚踝处更红了,沾了水的伤口有些酸疼,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脚踝处的水珠,也不管红肿的地方。
她实?在太累了,脑子木木的,现在急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美?美?的睡一觉。
向栀倒在床上,鼻尖贴着床单,她一翻身,钻进?被子里,美?美?的闭上眼睛。
睡梦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迷糊地半睁着眼睛,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蹲下了,大概是陈最回来了,紧绷的神经放松,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紧接着,她觉得脚踝酸疼的地方,凉嗖嗖的,很舒服。
像是在梦里,又好?像不是。
她想努力醒过来看看,可脑子越发的沉,睁不开眼,只?能翻了一个身,舒服地哼了一声,嘴角扬了扬。
陈最的手停在她的脚踝处,棉签上还沾着白色的膏体?,他下意识地看向她。
向栀半边脸被被子罩着,侧身躺着,那件丑丑的睡衣她还穿着,估计是在他面前故意这样。
他记得她喜欢穿丝绸的吊带睡裙,她有挺多好?看的样式,都放在他酒店的套房。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她酸痛的伤口,陈最又沾了一些,怕她蹭掉。
她又舒舒服服哼了一声,嘴巴抿了抿,看起来是十分舒服的。
陈最看着她,哼笑一声,还真?是会享受。

向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见到了田螺姑娘,可田螺姑娘一转头,变成了陈最……
向栀猛然惊醒, 她盯着头顶的水晶灯眨了眨眼睛。
这可比噩梦还吓人!
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一束彩色的光映在?墙上, 她偏头看过去,陈最还没有醒。
这还是她头一次睡醒后,陈最还在?床上。
她有些恍惚, 心?里?莫名紧张了一下,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往常她是起?的晚的,清早醒过来的时候, 陈最已经离开了, 她也很少去注意睡在?身边的陈最。
或者,她是刻意忽略,因?为太尴尬了。
向栀搔了搔眉角, 看着陈最睡着的样子,她忽然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包里?拿出来一根口红。
她嘿嘿一笑,笑起?来特别像电视剧里?阴险的反派。
陈最微微皱眉, 像是睡得不安稳。
向栀看着他皱眉的动作, 屏住呼吸, 跪坐在?床上,手指捏着口红, 慢慢落下。
下一秒, 陈最睁眼,定定地看着她。
向栀快速背过手, 尴尬地一笑,“我看你唇有些干燥想帮你抹一点润唇膏。”
陈最冷嗤一声,上下打量着她。
向栀被他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舒服,她往后靠了靠。
她没想到?陈最这人睡觉这么轻,她还没有干坏事他就醒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看你嘴唇干,想帮帮你,我对你知?恩图报,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向栀梗着脖子,细腻雪白的颈子,显露出来。
陈最冷哼,“我看你是倒打一耙。”
真当他没看到?她手里?的口红。
向栀不悦,嘿了一声,“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最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哦,那你把润唇膏给?我,我自己抹。”
向栀微愣,还未反应,陈最伸手过来抢,她就躲。
躲着躲着,两人像是扭打在?一起?。
主要是向栀单方面动手,陈最防守。
最后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面对面坐着,互瞪着对方。
陈最举起?抢过来的口红,“我还不知?道?口红也有润唇的效果。”
向栀心?虚地偏过头,“你不知?道?的多了。”
“这就是你说的知?恩图报,我看,这恩我不施了,昨晚说的话……唔。”陈最本意是逗她。
向栀赶忙捂住他的嘴,人往前凑近,一双漂亮的杏眼轻轻眨了眨,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陈最微怔,强忍着吞咽,脑中浮现出利迪亚视频里?的她。
明艳的野玫瑰,美得炫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君子,承诺的事情怎么就出尔反尔呢,你还怎么继承集团,那手底下员工能信服你吗?”
她笑了笑,“你不要这么小气啊。”
陈最瞪她,唔唔两声,向栀拿开手,笑容满面,下床跑了。
陈最舔了一下干涩的唇,低头讪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恩将仇报的缘故,向栀早上有点倒霉,洗漱的时候杵到?腿,下楼时一瘸一拐的。
餐厅传来欢声笑语,除了钟妈和小石头的声音,还有一个少女?声。
向栀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妈妈,你怎么了?”小石头担心?地皱着小眉头问。
向栀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事。”
她目光越过小石头,落在?对面的女?生身上。
陈琪尔,陈最的堂妹。
她对陈琪尔印象不深,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和周舟同岁,是一个挺活泼的小姑娘。
“嫂子好。”陈琪尔歪头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乖巧,“大哥呢?”
向栀转头指着楼上,刚想说陈最还没下来,便看到?陈最扶着腰走下来。
应该是刚刚在?床上她踢的。
她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回头捏了捏小石头的脸,嘱咐道?:“今天乖乖上课,晚上妈妈接你放学。”
“好哦!”小石头笑得眉眼弯弯,喝了牛奶跑过来抱着向栀。
从楼上下来的陈最看了一眼,“今天你不忙?”
向栀摇头,“不是有你的法务吗?”
等着soul艺术馆步入正轨,她空闲时间?就更?多了,她还想陪陪小石头。
钟妈带着小石头先离开,剩下三人坐在?餐桌前。
陈琪尔早就吃完了,她杵着脸,视线来回在?另外两个人身上扫视。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奶奶交给?的任务她要完成。
向栀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看过来,陈琪尔笑着同她对视。
她知?道?向栀,从小就知?道?。
小时候她总是看到?大哥和朱岐哥带向栀一起?玩,遇到?过好多次。
她那时候小,只是觉得这个姐姐真是漂亮,后来发?现连周舟那个混不吝都怕向栀,才明白向栀的厉害。
不过后来向栀成了她嫂子,朋友都说她好日子到?头了,碰到?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嫂子,挨欺负的份。
一开始她也怕,但向栀好像没传闻那种嚣张跋扈。
她见过家里?有些钱的大小姐,眼高于顶,娇纵跋扈。
可向栀好像并不同,小石头出生的时候,她羞怯地想抱不敢抱,躺在?床上的向栀笑着让她抱抱小石头。
但只有那一次向栀是柔和的,后面她没见过,想和向栀亲近又不敢。
“帮我倒杯水。”陈最将杯子推到?向栀面前。
向栀瞅他,“你不会自己倒?”
“我扭到?腰了。”
“又不怪我。”
“不怪你怪谁?”
陈最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就是不动。
向栀咬了咬唇,要不是看在?他帮忙的份上,她是不会伺候他的。
果然,欠人情不是白欠的。
“哥,你的腰怎么弄得,昨天见你还好好的。”
“运动的时候扭到?了。”陈最敷衍地说。
陈琪尔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刚要调侃,向栀走过来,纳闷地问:“你什么时候运动了。”
陈最往后一靠,没个正形,“今早,在?床上。”
陈琪尔哇了一声,对面两个人看过来。
陈最倒还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向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这位妹妹至于反应这么大。
等她琢磨过味来,脸一红,抬腿就是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瞪了他一眼,无声说,“你有病啊。”
而这些在?陈琪尔眼里?,是夫妻情趣,打情骂俏。
陈最没理她,反而问陈琪尔,“你过来做什么?”
陈琪尔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就来看看你们。”
陈最瞥了她一眼,“论文写完了?”
“快了。”陈琪尔说完,看了眼向栀,问道?,“嫂子,你复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复试?”向栀不解。
陈琪尔呆愣地点点头,怕自己说错话,“我看学校官网上硕士复试名单有你的名字,我还问了学院的老师,她们说是你。”
向栀更?懵了,她不想暴露自己失忆的事情,只能点头,又看向陈最,见陈最也是疑惑的表情,应该也是不知?道?。
吃完早餐,向栀在?玄关处找鞋,“我的小粉呢?”
“让人寄意大利了,看看能不能弄得合脚些。”
向栀盯着他看,笑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细心?的。”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陈最看了她一眼,想说,你的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但他看了一眼陈琪尔,后面的话咽下去,不爽地揉了揉头发?。
一同跟出去的还有一直旁观的陈琪尔,她一直低头看手机,像是在?跟人聊天,特认真。
陈琪尔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给?奶奶。
陈琪尔:【奶奶,我觉得你该给?大哥买补药了,嫂子什么事没有,他竟然扭到?了腰。】
陈老太太:【你这丫头什么话都说,当心?嫁不出去。】
陈琪尔:【您这又拐到?我身上了,反正我是完成任务了,嫂子和大哥恩爱,鉴证完毕。】
她发?完退出来,看了一眼扶着腰走路的大哥,这男人到?了三十身体就不行了?
陈琪尔叹气摇头,网上说的果然没错。
她打开微信,联系周舟。
陈琪尔:【姐姐劝你一句年轻的时候别玩得那么花,当心?三十岁用不上劲。】
周舟:【?】
陈琪尔拍了张陈最背影,发?过去。
陈琪尔:【我担心?这就是你的未来,不举。】
周舟:【神经病啊】
陈最拨过来的两个法务,一男一女?,一个是处理劳务纠纷比较厉害的,一个是处理商务合同比较厉害的。
小刘的简历她发?给?陈最,又说明了李锦跟她汇报的情况。
吴馆长不好好交接工作,有些合同都是他私自接的,处理起?来麻烦。
陈最抽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那边有些乱糟糟的,听?不清,向栀开了扩音。
他的建议是用小刘代替吴馆长。
开完会,向栀单独留下小刘,她站起?来递给?小刘一杯咖啡,目光却?审视着小刘。
她只能赌一把,这些天小刘的工作能力她是认可的,性格她也比较喜欢。
“小刘,我想让你代替吴馆长接手soul,soul艺术馆的情况你也知?道?,接与不接,我想把主动权交给?你。”
向栀正经的板着脸,她一认真起?来,总会给?人压迫感。
小刘就是这种感受,可是除去压迫,她觉得还有信任。
小刘仰头看向栀,眼眶微微泛红,她在?吴馆长手底下做事。
吴馆长更?像是把她当成机器人对待,批评怒骂,不顺心?的时候见到?她就说不长脑子,丑八怪。
她知?道?吴馆长看不起?她,不尊重?她,但她很喜欢在?艺术馆工作,这才一直坚持着。
向栀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着急回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收手,小刘快一步双手抓住她的手,“向小姐,我愿意,我会非常非常努力做好这些事情。”
向栀微愣,一向沉闷的小刘,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的眼里?闪着光。
向栀笑了一下,“努力前,先改造一下自己,别激动,后面有你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两人刚说完,外面便闹了起?来。
“怎么这么吵?”
“吴馆长来了。”
向栀走出来,便看到?吴馆长上楼,跟上次在?他家里?见面不一样,他颓废了很多。
吴馆长见到?她,粗暴地推开身旁挡着的保安,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小丫头片子,你就是祸害!”
向栀冷笑,抱着胳膊,侧身躲过,“您不至于气成这样,这边辞退您还是会给?补偿的。”
“补偿?我缺你那点补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就是惹事精怪不得向总不要你。你看你将来惹了事,他会不会给?你兜底。”
向栀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冷冷地看着吴馆长。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兜底。”
“向总说的没错,你就是爱惹事,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吴馆长气得手抖,他扬起?手,落下时,向栀还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吴馆长会当众动手。
她怔在?原地,一个黑色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巴掌落下去,方世安偏头,英俊的脸瞬间?红了。
吴馆长的指甲长,他的下巴刮了一条血印子。
“没事吧?”方世安回头看她,声音有些急,但依旧面无表情。
向栀摇头,还有些发?懵。
吴馆长也愣在?原地,方世安回过身,拽着吴馆长往外面走,“现在?已经这样了,吴叔,您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吴馆长力气拧不过方世安,半推半就地被赶出去。
向栀不明白方世安为什么突然过来,他身边的秘书递过来一份合同,小刘接过来,告诉她是一个月前兆兴公司人工智能的展览会。
兆兴是隶属于陈氏集团下新的子公司,一直由方世安管理。
“是吴馆长签的合同,时间?定在?下个月三号。”小刘说。
向栀啊了一声,电话就响了。
备注——爸爸
向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边接电话,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
“为什么要辞退吴馆长?”
“想辞就辞。”向栀冷冷地说。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行人匆匆,方世安带着吴馆长出来,吴馆长不知?道?说着什么。
“胡闹!他在?艺术馆干了那么多年,你突然就辞了,手底下人怎么管理?那些合同怎么弄?还有那些展会要不要办?”向立国明显动怒,语气重?了几分。
“这不用您管,我自己能解决。”
“解决什么?当初把艺术馆给?你,我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管理,你一上来就大刀阔斧,难道?是想把艺术馆搞黄?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想什么是什么,除了惹事,还能做什么?”
向栀冷笑,“您想怎么办?”
“先让他干着,我会跟他谈清楚。”
“您也知?道?他不好好干,那应该知?道?他是谁的人吧?”向栀把玩着手里?的素戒,嘲讽似得笑了笑。
向立国不说话,向栀继续,不留情面,“把艺术馆给?我,你却?一点不提吴馆长和叶秋妹妹的事情。”
“那是你阿姨。”
“我妈妈没有姓叶的妹妹!”向栀提高音量,她咬唇,“您现在?让我不辞吴馆长,是叶秋找的您?您……”
有站在?过我身边吗?
后面的话向栀没说,她吐出一口气,“艺术馆既然已经到?了我手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您管不着。”
“向栀!”向立国大怒。
向栀直接挂断,胸腔像是燃起?一团火,她喝了一口水,才勉强压过去。
从高中起?,向立国就觉得她爱惹事,每次她一跟人吵架,向立国不由分说,一准是抓着她跟人道?歉。
那天向栀忘记怎么和叶子兰吵起?来的了,向立国回来就骂了她。
说她整天惹事,回家又欺负叶子兰。
叶秋装好心?,和稀泥的时候。
向立国说,你别向着她,我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越来越无法无天,哪次不是她先惹事,她有什么做的对的地方?
没脑子。
说完还看着她,你有什么理,你没理都要欺负别人,有理你不得杀人?
所以,她也分不清,父亲是不是爱她。
明明以前总说她性子暴躁,内心?柔软,将来会吃亏的,她不改,他又笑着和旁人说,我这要是不行了,看谁护着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骂她嚣张跋扈,行为恶劣,恨不得没生过你。
所以,她从来不解释自己吵架的原因?。
因?为没有人愿意听?。
他们只觉得她嚣张跋扈,爱欺负人罢了。
和方世安关系近的时候,他还劝过她,之所以她们误会你,是因?为你每次都是闹得厉害的那个,适当软一点,你有理,别人才向着你。
向栀摇头,“不,我和你是一样的,你冷漠待人是因?为不想别人接近你,我嚣张跋扈也是为了让他们怕我,只有怕我他们才更?不敢惹我。明智的人,我有理,就算闹得再怎么凶,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是对的,不是无理取闹。”
屋子里?,她的手机振动,陌生号码。
她回过神,缓了缓呼吸,接通。
小石头软软的声音,传来,“妈妈,我快要放学了。”
向栀心?一下子就软了,“我马上去接你,今晚妈妈带你吃你喜欢吃的鱿鱼。”
“哇,妈妈最好了,我爱你妈妈!”
向栀眼眶突然发?热,她揉了揉眼睛,无比真挚道?:“妈妈也爱你。”
身后的办公室门合上,方世安退出来,转身离开。

陈最嗯了一声,“钱宥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 钱律师说艺术馆的事情有些麻烦,他和李律师还?在处理。”
“让他联系我。”
“好的。”
等助理关上门,陈最起身, 手机拿在手里,他颦眉,最后还?是给向栀发?了微信。
他怕她忘记接小石头。
她这人记性一向不怎么好。
陈最:【去接小石头了?】
向栀:【接到了。】
紧接着?, 一个语音通话弹出来, 是小石头的小奶音,“爸爸,爸爸, 妈妈带我去吃好吃的。”
陈最回:“吃什么?”
小石头:“妈妈说是秘密。”
陈最笑?了一下,便听到那头向栀说,好了好了,今晚是专属我们母子?的时间?,不能跟你爸爸讲太多。
陈最笑?出声, 那头挂断, 他进了电梯去了四十三楼。
陈毅力很少?过来, 他基本退居二线了。
出了电梯,陈最来了电话, 他在电梯口?停留一会儿。
是钱律打过来的。
钱律师主要汇报了手头的工作, 后面沉吟片刻。
“想说什么直说。”陈最靠着?墙,没什么正形。
“今天吴馆长过来闹事, 说的话挺严重的,差点动手。”
“他打向栀?”陈最沉声问。
“嗯……不过方总挡在向小姐前面,吴馆长没打到。”
陈最沉思,方世安为什么会过去?这些年?方世安一直低调,只有这一年?他开始变得不一样。
主动接近向栀,在利迪亚投入资金做保护组织。
他冷笑?,心里有些不爽。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后背抵着?墙,揉了揉脖子?,一抬眼,旁边电梯门开了。
陈毅力先出来,看了他一眼。
准确的来说是瞥了一眼,面上的不悦和嫌弃明显。
陈毅力一直讨厌他这个没正形的样子?,说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不沉稳。
紧跟着?出来的还?有方世安,两人对视一眼,陈最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有一条血印子?。
后面还?有于副总,跟了陈毅力多年?的亲信。
于副总人倒是亲和幽默的,外面挺多人讨论陈毅力要让谁做董事,都过来问他,他四两拨千斤地?圆了过去,谁也?不得罪。
都是老狐狸。
陈最站直,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陈毅力脱了外套,“老于你坐。”
他看了两个儿子?,没让他俩坐下。
于副总笑?呵呵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毅力喝了口?水,目光先落在陈最身上,转而落在方世安身上扫了一下,“下巴怎么弄得?”
方世安还?没说话,于副总先笑?道:“肯定是跟女朋友闹的时候伤到的呗。”
陈最视线落过去,目光沉沉。
方世安也?看着?他,眼神冷淡,“帮朋友的时候伤到的。”
于副总一拍大腿,“世安啊,朋友男的女的?”
方世安没说话,于副总又笑?,“不说话,那肯定是女的,喜欢人家吧?”
“您啊,最近是不是年?龄大了,怎么这么八卦了?”陈最突然出声,话里带着?笑?意。
于副总笑?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臭小子?懂个屁,自己有媳妇了,世安还?单着?,我不得八卦八卦,不然八卦你,要不要二胎啊?”
“这我做不了主。”陈最吊儿郎当地?回。
“你个耙耳朵。”
“行了,世安你最近在搞一个展览?”
方世安嗯了一声,“人工智能的展会。”
“在哪个馆?”陈毅力又问。
“soul艺术馆。”方世安如实回答。
一旁于副总不解,“人工智能的展会要在艺术馆展览?”
“是,策划那边想搞一个噱头,soul艺术馆地?处二环,在全国还?有些地?位,现在宣传上已经到位,时间?就定在下个月三号。”
陈毅力嗯了一声,突然说,“现在soul艺术馆在谁的手里,叶秋还?是向栀?”
“向栀。”
“向栀。”
陈最和方世安异口?同声,陈毅力混浊的眼眸看了他们两眼。
他也?知道陈最和方世安也?就在他面前装装样子?,暗地?里两人从不主动说话。
没有兄弟的样子?,界限划的分明。
以至于方世安从未叫过陈最大哥,也?跟别人叫小陈总,更别提叫向栀嫂子?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于副总打破父子?三人尴尬局面。
今晚政府举办的复兴+经济发?展大会,邀请了京北的商业名流参加。
陈毅力很久没参加这种活动,这次他出面,也?可见大会的重要性。
一共两辆车,陈毅力和于副总上的第一辆,陈最和方世安在后面一辆。
刚上车,于副总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对世安太偏心了,世安你倒是平常心对待,怎么到小最身上怨气那么重?”
于副总是陈毅力的心腹,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他也?时常摸不清陈毅力的想法。
可相比较来说,他和陈最相熟,他是看着?陈最长大的,心偏向陈最多一点。
陈毅力冷哼一声,“那臭小子?没个正形的样子?,一点都不稳重,我看着?来气。一身反骨,跟他妈一个样儿。”
“小最是吊儿郎当的,但公?司上的事情在他手里也?没出过错,成?长的快,又聪明,也?不容易。”于副总说完。
陈毅力鹰眉一颦,“还?差的远呢。”
于副总也?不敢多说什么,说了其他的事情,他为人幽默,没什么架子?,讲的话逗得前面的助理和司机发?笑?,热闹得很。
与前一辆车截然不同的氛围,后面的车静默的可怕。
前排助理抿了抿唇,和司机对视一眼。
陈最靠着?车门,胳膊肘杵着?车窗,他沉思片刻,拿起手机给向栀发?微信
陈最:【你们吃的什么?】
向栀没马上回,应该在忙,他自己这样想。
于是又忍不住发?:【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帮你,为什么你不请我?】
向栀:【你要是能来,我也?请你,我可不是小气的人。】
陈最:【我没空。】
向栀:【这可不怪我喽。】
陈最:【你们几点回家?】
向栀:【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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