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间里,闵永贞正准备坐下服用丹药修整一下,结果发现储物法器无法再打开!
他猛地一下起身询问其余修士是否如此。
辛夕神识尝试探入储物吊坠拿东西,果然不能实现。
骨龄较小的血剑门领头人撑着脑袋倚靠在盘坐的膝盖上,“你们才发现吗?还有,好心提醒一下,整个房间的灵气聊胜于无,因为根本没办法吸收”
“我们这三个刚出来的倒霉鬼,等下的考验,灵力要省着点用了”
良久,那三位修士出来,但房间也没发生其余变化,一众人发着呆进行着不知道究竟还要多久的等待。
闵永贞猛地起身,往赵裘那边走过去,两人就先前那一关,打起了哑迷。
“有这么难?不是和缓步台那个地方的幻象有些类似?要么顺着幻境给的逻辑去做到强行破局,要么另辟蹊径?”
“难道我们的考验都不同,不是我比你们两个要聪明一些?”
闲着也是闲着,血剑门骨龄较小的领头人也在听,然后觉察出不对劲,也加入了讨论。
说话间,房间里又是一阵能量波动,宽面大耳男体修和他兄弟被传送出来了。
只是浑身布满鲜血,好几处皮肉翻卷,男体修的右胳膊处也空空荡荡。
两人匆忙用完清洁术想服用丹药时,发现储物法器无法打开,青筋在两人额头上不断跳动了,显然是在压抑着极端的怒火。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八人面前墙壁上,浮现出四道门影。
“欢迎诸位来到我星罗迷迭宗的遗址,距离整个机缘进程的结束,已经很近了”
整个房间之中,倏然回荡起一道声音,男女莫辨。
“看见你们面前的四扇门了吗?从左至右,难度依次提升,但相应的,能够得到的最后关于传承的信息量就越丰富”
“需要注意的是,你们储物法器在这一进程点还不能打开,可用的攻击法器就是现在手上的一把,所以不要盲目冲动做出选择”
“我知道你们定然要斥责关卡布置不公平了,刚才所经历的考验难度不一,确实我是严格按照骨龄来对难度进行分层”
“在同一个大境界的修为前提下,骨龄越低证明着资质越优秀,传承更倾向资质更优秀的继承人是人之常情”
“好了,闲话不多说,诸位,做出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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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剩下的八名修士做出了选择。
两名散修不用多说,就他们这个状态,把命保住是最为首要的,两人板着个脸先后进入了从左数第一道门。
武阳宗领头人和血剑门骨龄较小的那位领头人也很快做了决断,走入左数第二道门。
赵裘目光一直在左数第二道门和第三门之间徘徊,最终还是选了左数第三道门。
现在只剩下辛夕,涂翌和闵永贞了。
闵永贞向两人走过来笑问,“两位道友是在两扇门之间迟迟不知道选择哪个吗?我恰好也是,要不我们相互把对两个选择的优劣说出来,再一起评判一下去哪边更好”
“毕竟这一关过去,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次给出珍奇物什?时间宝贵,可不要被抢了”
辛夕本来也在纠结选第二道还是第三道好,虽然她整个人基本上是在全盛状态,但是架不住她修为在一群化神大圆满巅峰里面只有化神后期啊!
闵永贞突如其来的这一问,将她从沉浸衡量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辛夕眸子一眯,这一问就有意思了番话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闵永贞的靠近有所目的。
他摆明了和赵裘更熟,先前赵裘也在犹豫的时候,不见他去找赵裘商讨,现在找自己做什么?
哦,不止是自己,还有身侧这人,但这不重要。
还有,后面一句,这一关过去指不定会有好东西,摆明了带有诱导性。
就在她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涂翌已然歉意拱手,
“很是惭愧注定要辜负闵兄一片好意了,小弟已经打算,后续行程皆不再参与,就在此处等待传承被取,机缘点坍塌后被传送出去”
“从那些散修曾经交谈过的三言两语你也知道,我是大陆上某一名气不错散修组织的掌权人,这些年我将组织经营壮大极为不容易,着实不想继续下去,万一一个不慎把命丢在这里”
这个想法这种心态很正常,尤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修士,格外惜命,这也完全是个人选择,你也没办法去斥责他什么。
闵永贞惊讶,老半天才提出一句,“可是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我们剩下的这群人里面,必会有修士最终取得传承”
“万一没有呢?”
涂翌不以为然,“走到现在我对你们诸位各自身具的本领也算有所了解,皆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不能取得传承?就算真的没有…”
说着他态度更随意了,
“等个十几天这机缘点还没坍塌,我就知晓你们全军覆没了,到时候要么我再硬闯尝试尝试,要么采用其他方式出去”
按照常理,进入的非时限性如秘境类的机缘点,除非机缘点整个进程走完,才会自动破解,其内之人除开飞升无法离开或者跟着机缘点重置的时候被抹杀。
但总有一两种特殊方式,强行从机缘点里面挣脱出来。
闵永贞深深看了涂翌一眼,最终转身,直接进入了左数第四道门。
看着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辛夕偏头挑眉望向涂翌,“你故意的?”
虽然这人说得就跟他真打算这么做似的,但辛夕可不信这番鬼话。
涂翌颔首,“他无非就是想要我们先行,不暴露自己对于第四道门的选择”
“他认准在这里有取得传承的关键,又有信心成为最后的传承取得人,但同时害怕最终传承得手后却因暴露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丧失了性命”
最终辛夕选择了左数第三个房间。
一走入,整个视野就暗了下来,等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辛夕发现,此处她在一个很大的山洞内。
耳边此刻传来声音。
“这一关,杀死幻象则结束”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辛夕对面几十丈处出现一道身影,手持法剑,长相普通,让人很容易忘记的那种大众脸。
“幻象就是一位化神后期修士,除了幻术,以及用之不尽的灵力,其余它身上只是具备了这个修为阶段普通修士的水平”
“注意,你们之间只会分个你死我活,要么你杀了它过关,要么幻象杀死了你,你是本体在作战,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我数三下,三下过后,对决正式开始”
当最后一声号令落下之时,辛夕正掐诀欲先抢占上风,谁料,对面身影一晃,人不见了。
辛夕紧了紧手中法剑,神识紧绷,一寸寸在整片范围里扫视。
一丝凶悍的气息从后背迫近,辛夕转身,抬起法剑相拦。
清脆的撞击声过后,幻象见未曾得手,一下子又消失在视野里。
接下来几回交手,都是如此,幻象偷袭过后,一整个人就会消失,神识完全找不到在哪里,压根不符合常理,不然一个人好好的怎么会消失?
搞得就跟故意刁难她似的,幻象时而凝聚出来,她一发现了,当即就散去了,过会儿再在她身边凝聚出来偷袭。
但这当然不可能,布置者说了,幻象就是普通的化神后期修士,除却具备了幻术了水平。
幻术……她当然知道一切突破点在于幻术,但具体在哪呢?
又一次交手过后,辛夕环顾四周,突兀而出的各色怪石,她忽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难不成幻象还会欺骗双眼,让自己以为它和这些怪石无异?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动手了。
在她的催动下,肆虐的风灵力倏然间如滚水沸腾,蓄势到极限而炸裂。
毁灭的气息,席卷着整片宽阔的大地,天地之气为之混乱,漫天流风仿佛密集的雨点般横冲直撞。
废土尘埃被掀起,乱石崩裂,咔擦咔擦的声音不断。
身侧某矗立的巨石倏然化为人形,脚下发力就欲运转身法逃离这片范围。
辛夕眼神一厉,漫涌的灵力被强制在改道,四散的流风汇拢成巨大铡刀,直接将人切成两半。
没有等到一切结束,她倏然感觉脖颈一凉,迅速下腰仰面急退。
这致命一剑落空,但也没给辛夕喘息的机会,剑光闪烁,接着又是一招。
辛夕不欲久战,一跃而起灵力护膝与之相顶撞。
接着对方的发力,辛夕往后飞出大段距离,直到洞穴的另一边,她手摁着壁面划过好长一段痕迹才稳住。
手抚摸过颌尖,那道深深的伤痕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光洁如新。
就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剑身劈砍而掉的,就是她的脑袋!
是她太心急了,当时应该想到的,既然幻象可以幻化成巨石,自然也就能再幻化出另一个假幻象。
利用假幻象逃跑让自己误以为猜测正确,着急迅速把它解决掉,实则不过一个引开自己注意力的幌子,好让后面的杀招得手。
后怕与愤怒让她的灵力在经脉中狂奔,洞穴之中平白无故升起一阵狂风。
狂风之中隐含着无数细小风刃风刀,很快,那些比较比较突兀的怪石乱石,悉数化为粉末弥散在空气当中。
狂风止歇,幻象收了灵气罩,幻象浑身气势节节攀升,长剑挥洒,剑势如同浩瀚江河,随着灵气的灌注,更似有十条怒龙破江而出,咆哮着朝辛夕从各个方向而来。
在幻象蓄势之时,辛夕自不会坐以待毙。
怒龙出海同时,狂躁的灵气宛如风暴自辛夕体内肆虐开来,十股飓风自地横生,与迎头过来的剑势相撞击。
飓风与怒龙相撞,有的飓风直接将怒龙瓦碎,最终冲向壁面,留下一处又一处大坑,有的飓风和怒龙两相抵消,激起余波阵阵。
辛夕就知道会是这样。
对方精通幻术,过来的攻击肯定虚实相间,这一轮看似是平手,实则浪费了她大把的灵力。
但如果选择防御,鉴于灵气罩是对施展者进行全方位保护,故而消耗的灵力只会更多。
尽管灵力上她有造化玉碟加以恢复,但也有弊端,造化玉碟使用超过三次经脉就会断裂大半。
而且,就算不考虑灵力问题以上两种做法不会使她战胜幻象,反而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究竟该如何是好?
幻象有开始念诀,显然又要进行一回合术法交手。
辛夕闭上双目,仔细感触着这次过来的分成几道的术法。
撕裂空气的声音,涌动着的灵力的强弱等,这些可感受到的情况,全部都一模一样。
无奈,又是几个回合,找不出突破点,辛夕只能浪费大把灵力加以奉陪。
而对面的幻象似乎也厌烦了这种交手方式,又一轮术法过后,它身形掠空,直往辛夕这处疾驰。
就在靠近辛夕之时,整个人更是一分为十,手握法剑,攻势如暴雨般倾泄而下。
这辛夕哪里分得清谁是本尊?迅速运转起身法逃窜。
局面一下子变成了,幻象追击,辛夕躲闪。
两方修为又相差不大,总有一两次余威波及辛夕,对她造成伤害。
辛夕知道,长久下去这样不是办法,她总有马前失蹄,被中要害而亡的一刻。
两人修为又相当,她连洒下阵旗的喘息都没有。
这该如何是好?
小指一痛,刚才因为思考躲避不及,她的小拇指被剑光削掉了。
这种情况没有片刻时间给她使用玄一元精加一恢复,她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失血昏迷。
战局一下子紧张程度跃了好几个度,几分钟内还不能杀死这个幻象,她就等死吧!
又一次旋身纵气,辛夕出现在十几丈开外,正对着一处被她破坏掉的石壁,可能因为整个洞穴靠近河流边,有水从缝隙中渗透流淌出来。
因为身后之人紧追不舍,片刻后,她又换了位置,看着自己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滴,脑海里忽然升腾起一种想法。
现在幻象追击她的局面的形成,无非是因为十几处对她要害的攻击中不能确定真假。
那些假的,是仿照着真的进行复刻的。
复刻的肯定就在那一瞬间,如果下一刻真身的状态发生变化,假的已经复刻完成,肯定不能及时跟着变化。
这样,新的状态下的真身与老状态的假身就可以加以区别。
想到这里,因为她失血过多而有所迟钝的大脑一下子兴奋起来。
这想法涉及了幻术,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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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夕计算了一下现在和幻影之间的距离,顶着被一剑贯穿的压力,灵力大量调入乾冰八方盾镶嵌的琉璃珠子上。
这里是不能再动用储物吊坠,但曾经辛夕嫌弃很多体型稍大的法器交战时不能悉数带在身上,于是拿去给易展途改造。
其中就包括乾冰八方盾。
现在的它看起来就像一枚小巧的玩具盾牌,卡在她左手前臂之上,但调动防御之时,它自然会变大。
周围一片温度骤降,水流结冰,大地寒霜覆盖,雪花飘落飞舞。
幻象没想到辛夕会有此一反击,行动稍滞,就是这一停顿,辛夕从其剑下溜走。
看着幻象雪落满身,辛夕神识将其中有多少片,消融速度尽数记下。
面对再度提剑而来的幻象,她已不再退避。
希望那些幻象对于冰雪融化的状态不会去复刻。
如果可以,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又是十个影子从各个方向瞄准她的各处要害或刺或挑或捅而来。
辛夕神识落在他们身上,心中一定。
果然那些假象,身上的雪花压根没有变化的,据此一点,她很快找到了真身。
就是那个在最后方,调用起大量剑气,眼见就要凌空劈出锋锐剑气,将她斩成两半。
辛夕手中法剑拦截几个,全部直接穿过而落空,她仰面横剑佯装躲过扫过脖颈的那剑,又要去拦截刺向自己胸口的那剑。
就在真身剑势收无可收,即将激射过来之时,她果断拧身,腰部发力,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威势的压力一个侧空翻从幻象真身面前飞过。
在幻象正上头顶之时,灌注了大量灵力的法剑,割下了幻象的头颅。
幻象头颅和剩下的躯体先后砰的两声倒地,然后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流光,呈现出一行字迹。
以为是元宵节后,两泪枕前冰。
字迹停留了整整十秒,才消失。
后续,辛夕只觉身子一轻,再度感受到落地的实感时,眼前景象又已经变了。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小道,两边的野草层次不齐但皆足有几人高,遮蔽了视野。
四下并无看见其他人,辛夕神识没察觉前方有危险,就试着走了一段距离。
不久后,经过一处拐弯,前方的道路更是宽敞了不少,除此之外,辛夕还看见了另外几方队伍的人。
两位男散修,武阳宗领头人,和血剑门骨龄较小的那位领头人,已经分开在几处地方打坐等候了。
辛夕越过这些人,继续尝试往前走,没几步后,她碰到了一层屏障,看样子,还是要等人齐全了,才能继续推进机缘行程。
她也选了个地,用除尘术和清洁术打扫过后,坐下等候。
这个地方比较靠中间,离两边杂草丛挺远的,当初选择的时候,她看着那么高的杂草就有些发怵,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妖兽灵兽从里面突然跃出,想咬断自己的脖子。
说不定后续一道关卡,还真会有很多兽类从里面跳出来阻拦他们前进。
不然这场景布置成这样做什么,走过前面那段距离后,道路还特意调整宽阔了些。
涂翌和赵裘先后过来出现在这里,众人又等待了一会儿,猜测闵永贞是殒落了,武阳宗领头人就往前再去试探试探那层阻拦他们的结界,果然是可以过去了。
就在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往前的时候,辛夕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她突然拉住前方的涂翌,佯装犹豫道,“确定我们这么往前走不会出错吗?”
涂翌很上道,“怎么?你从那扇门里出来的时候,给出了别的信息?”
察觉到一些人目光没分过来分毫,神识却暗搓搓注意到这边,辛夕咬唇摇摇头,“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
这段小插曲众人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行进,同时神识施展到极限状态。
正如辛夕所料,七人前进不久,就开始有一波又一波的兽类从草丛里跳跃出来。
不过多是四阶或五阶,他们这个修为,普通攻击术法运转一到两次可以杀一只,强攻术法落下绝对秒杀,一次还能杀一片。
就是架不住数量有些多。
所以七人分工合作,血剑门两位修士,涂翌和武阳宗领头人四个杀伤性强的修士负责清理左右两边,两个散修在前面开路,负责处理掉从左右两边不小心遗漏到正前方的兽类。
而辛夕作为风灵根修士,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就负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每个方向游走,哪个方向人手不足就去哪边。
因为这种合作方式,一行人完全没有被牵住步伐,很快就推进了一大段距离。
又一个拐弯,前方视野再度开阔了几个层阶,路在尽头消失了,全被杂草丛取而代之就如同是空旷好似无人踏及的荒野。
但旷野并不是真的空阔,其间遍布诸多兽类。
感觉到有修士过来,它们一个个红着眼睛,滴着口涎往修士这边疾冲,带起草丛一阵晃荡。
辛夕率先神识精准感受到这些,直觉奇怪,在这么多的兽类踩踏下,草丛居然还能生长得这么高?
不过修仙界压根不能以常理看待,辛夕压下心中不适,催动术法,琅琊诛天旋的法诀牵引着浑身灵力流淌,带动外界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
旷野的上空,气流激荡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平面漩涡,大多兽类不可抵抗般被吸附上整个漩涡。
鲜血很快将地面染红,但兽类数量太多,术法绞杀到底不能做到每一处都照顾到,不少皮糙肉厚的某种兽类狠狠盯着这边,只等落地过后继续扑杀而来。
漩涡旋转速度逐渐减缓。
就在术法即将消逝的最后几秒,巨大的月轮刀锋在漩涡附近浮现,划破长空,环绕漩涡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刀光飞旋,将漩涡中的漏网之鱼尽数收割。
“好招!兄弟你这配合打得好!”
血剑门骨龄较小的修士也开始运起术法,一边对涂翌啧啧称奇。
其余修士虽然没多说什么,眼里却纷纷划过一丝惊艳。
原是早在辛夕施法之际,涂翌也紧跟着调转灵力,两人一前一后两术法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使辛夕的琅琊诛天旋真正发挥出最大作用。
当即场上的兽类就空了一半,剩下的,其余修士解决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七人继续前进,没有了道路就纷纷御空而行,因为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危险,难度加到什么程度,神识丝毫不敢放松。
辛夕也是如此。
但在经过一处时,那种神识对于整片区域事物的触感,倏然消失了。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连番尝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但很快,其余修士也反映出和辛夕类似的现象。
“看来我们的神识是被屏蔽了”
最终他们不得不得出这个无奈的结论。
没了神识探路,一行人更加谨慎,前进的速度慢了不少,接近半柱香的时间,一群化神阶段的修士,不过才跨越了几里路。
漫长的路程中,却没发生一丝一毫的异常,这让一群人更加焦灼,毕竟,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顶头空中遥远处遽然有光芒闪过,煊赫的威势兜头而下,那位男体修仗着肉.身强悍平素都不加以防御,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天空被撕开一道长且宽的裂缝里,先是迈出了一只结实有力的粗壮大腿,爪如尖刀锋利。
渐渐地,这庞然大物彻底走出,露出全貌。
身高五丈,人面,巨大的眼睛迸射出的光芒犀利又凶狠,形态如牛,白色皮毛光滑水亮却在头部与躯干相接的部位长满了尖锐的豪刺,尾巴条纹相间长硬如钢鞭。
“梼杌,这是九阶妖兽梼杌!”
武阳宗领头人惊叫失声。
众人对其实力也都是感触过一二的,压根不敢在原地停留,纷纷四处逃散。
“赵裘!傻愣着在原地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血剑门骨龄较小的领头人经过赵裘身边时见人还不动,身法硬生生停了下来,回头催促。
赵裘一边跟上一边道,“我只是在想,每一道关卡都涉及幻术……”
话还没说完就被血剑门领头人截断,“天空那个是幻象?你还没睡醒吧?之前那个散修都在它的压迫下吐血了,那可是实打实的伤害啊!”
“若不是这头梼杌还在幼年阶段,很多力量还不知道把控 ,不然,全场的人,连尸体渣渣都不剩了!”
说话间,武阳宗领头人已然逃到了之前那个让他们神识不起作用的出发点,只听得砰一声,那处现在形成了一处结界,阻隔着修士的回返。
那两位男散修选择了往前奔逃,一个呼吸间,也往前跨越了几里,去也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
左右两边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就有修士试过的,一定范围后也有拦截屏障。
看样子,他们是被困在这个场地里了。
那吊三角眼男修见前方无法前进,当即尝试着用了一强攻性术法轰击,屏障连一点颤动都没有。
但可能是因为术法碰撞的声音以及术法绽放的光亮吸引了天空那只妖兽的注意,它口中喷涂出一股浓重的黑气,直接朝着那两修士弥漫而去。
两位散修不敢耽搁,当即运起身法就逃,出了黑雾范围。
灵力平息,两人刚要松口气,谁知道那那妖兽就盯准了二人不放,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更是让人吃惊,梼杌这么大的个头,行动居然会这般异常灵活,其余修士吃惊可能就是吃惊,但两位散修则是极端惊恐。
只见梼杌一到两散修面前,就大张开嘴,伸出底端开叉,长满倒刺的舌头,朝着两人席卷过来。
这时两人可就惨了,刚刚停止的身法灵力运转,再调动起来时间上压根来不及。
宽面大耳男修神色一厉,仍旧抓紧催动身法,同时,猛地拎起身边的那个吊三角眼男修,朝着卷过来舌头扔去。
梼杌的舌头一接触到那吊三角眼男修,就紧紧缠绕起来,那吊三角眼男修怨恨地看向宽面大耳男修,连咒骂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就被许多倒刺扎穿身体发出惨叫。
而多出了这个时间间隙,宽面大耳男修成功脱身。
梼杌一口将吊三角眼男修吞食之后,在原地吧唧了一下嘴,然后又看准了身形如疾风般在地面之上狂奔远离自己的那个男体修,继续追击过去……
辛夕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没错,当时她就在梼杌吞食吊三角眼男修的位置十几丈处,当时看着两位散修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就直皱眉,想要运起身法离开这一块。
身边涂翌却倏然拉住她,神识传音给她,让她不要动,不要发出声响。
起先她还不理解,看见梼杌舍近求远去追击男体修的时候,倒是明白了点什么。
此刻她传音回去,“这梼杌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只能看见移动的物体,修士处于静止状态就察觉不了?”
涂翌传音回,“应该是的,当时它一出现,我就细致地注意着它,它最先脑袋挪动了几次,分别看向的是两散修,武阳宗领头人,血剑门领头人”
“后来,血剑门领头人回头喊赵裘,赵裘开始移动的时候,目光又放在了赵裘身上”
“偏偏没有一次落在一动不动的我们身上,故而可以猜测这只梼杌的眼力不怎么样”
辛夕之前选择不动,是因为她认为,现在逃也没必要,不找出解决办法,反正都得死。
涂翌的传音还在继续,“本来我看见梼杌是要对血剑门那两位吐息的,最后却选择了两位散修那边,两者的差别,应该是响动的大小不同,梼杌选择了更能确定那里有修士的一处”
“故而可以推测,梼杌的耳力还是在正常状态的”
那边辛夕两个在交谈,这边血剑门两个修士也被方才所见吓到了,又见男体修和梼杌,一个猛逃,一个猛追,心里也就有了几分猜测。
两人也停下步子,赵裘继续暗戳戳传音,
“我没说梼杌是幻象,我只是觉得,不能慌张不能瞎逃,于是给采取措施提供了一个思考方向”
“还有,为什么这里要屏蔽神识?证明如果我们有神识,肯定能够轻易找到克制这妖兽的办法”
血剑门领头人听到这里,尤其是屏蔽神识,找到这两个词语,他忽而想起梼杌的那口吐息。
隔着老远都可以感受到的那股腐蚀力量。
包括眼下那体修奔逃不及时衣角沾染上的那一点不过瞬间,立时就消融了,还扩散着,将那男体修结实强壮的肌肉消融,现在这位体修的腰间,都可以看到被腐蚀发黑的骨骼和淌了满身的黑血。
这般恐怖的吐息,却没给地上纵横丛生的满地野草造成一丝伤害,这不诡异吗?
他又想起师尊说的,几千年前,掀起大陆狂潮的“灭兽圈”。
他迅速向方圆十几里传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传音在这个范围内的修士都能听到,“大家迅速仔细在地面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特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