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摇摇头,
“走眼咯,我还期待着这一场能够焕然一新让我精神振奋点呢”
这话说完,二号考核官随即笑着对他道,
“你好歹也是个上尊,说话能不能谨慎点,上次也是,说句话总是推翻你是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感觉总是和现实不符,我有什么办法?”
五号考核官无奈摊手,
“再者,谁说修为高就要端着端着了,上尊也是人”
说话间,场上局势彻底明了,辛夕开始沦为躲避逃窜的一方。
四号考核官也收回了视线,曲起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似笑非笑看了身边五号考核官一眼,
“感觉和事实本就不间歇在变幻,你岂不要总是反复?”
她就只坚持第一直觉。
扔下这句话,四号考核官又将目光投向场上。
场上,辛夕刚落脚,暴雨般的灵针疾射而来。
步子轻挪闪避大部分攻击,头顶灵力又化为青色的洪流,倾泄而下。
身法运转,辛夕轻灵地掠出这片范围,留下一串残影,却迎头撞上庞大的拳影,威势雄浑,宛如青铜浇筑。
辛夕知道,无论她的身法步法运转得如何精妙,落脚之处一定有新的术法攻击迎接。
她一开始就万分明了,在大众观念里,逃窜一旦开始,扭转局面的困难攀登了好几个台阶。
因为境界压制让修为低的那一方,像深海里,一尾被大鱼吃的小鱼!
低修为方,全神贯注躲避这一轮接一轮的攻势,通常很难再分出心思去反击。
就算能力卓绝,能分出一部分心思,慢慢地让自己闪避轨迹靠近考核官,以期突然给考核官来一击。
但考核官不是死的,他自然也能发现,然后加以躲避,一般参与者很难近身。
当然会有一部分修士因为某些特殊属性,在这一点上,受到的境界压制很小。
辛夕就是其中之一。
她可以和那些修士一样,跳脱出这点继续进行反击。
比如功法上,太衍飘渺布的浓雾一起,身形消融,痕迹失踪,捉摸不定。
但随即她很快又想到,昆仑修士基数那么大,风灵根修士自然也多,能够不被一直存在的追击所扰而有能力反击的修士,肯定也不止一百个!
那她又凭什么挤下那个较高的位置?
但如若不反击,长时间被这么打压着,那表现则是更加不如。
所以一定要反击,且必须精彩。
心里流转了很多反击方式,关于这些方式的取舍选择以及顺序,都会导向不一样的局面发展。
辛夕没有着急,对手考核官几轮攻势下来,她都克制着,让自己成功规避显得十分吃力。
甚至好几次攻击,她都是堪堪躲过,若是当初对手考核官时间把握再精准一点,她就可以直接躺地上了。
至于为什么如此作为?
活动已经接近尾声,辛夕认为考核官们已经见多了参与者,所以可能对于再进来的参与者,下意识先入为主划分出类型再采取相同的策略一以贯之。
包括高台上的某些考核官,在某些选手出局之前,他们可能就按照自己认为的局势接下来的可能走向,评定了分数,写好了寄语。
故而,这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引导对手考核官接下来如何作为。
*****
找不到办法挣脱这种情况,在场上一直逃窜着,大抵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辛夕身法躲避开始变得僵硬,速度肉眼可见放慢下来。
又一次疾掠躲闪过后,在目的地迎接她的,是巨大的阴影。
她的头顶,被巨大的风涡笼罩。
范围之大,覆盖了场上大半面积,非她之前表现出来的身法步法所能企及。
狂暴的能量在期间怒卷翻涌着,带着摧古拉朽的威力,直压而下。
“要结束了”
高台上某位真尊考核官喃喃道。
场上的六号考核官,也等着最后一刻的结束。
这个术法的攻击强度他是控制好了的,能让这位参与者短时间内再无行动之力,又不会给她带来根基上的损伤。
而辛夕这边,尽管身上有风翼围裹防御着,术法也还没有实质性落在身上,但强劲的风流,还是刮得她耳膜生疼。
见对手考核官已然显出收工的姿态,整个人也是说不出来的放松状态,一缕精芒从眼中划过。
就现在!
在旷荡宽大的场地上,一阵浓雾无缘无故霎时蒸腾而起。
因为风涡,这些浓雾又瞬息被卷散。
散开的浓雾下,显现出一条纤细身影,手中斑驳古朴的法剑直指考核官咽喉。
局势的变化太过突然,也就一个眨眼间,但考核官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迅速,侧身避开,同时提手伸向后背准备拔刀。
谁料在他侧身之时,那法剑方向陡然一转,剑势变化,由戳变劈斩,是准备将他整个脑袋斩下来的架势。
六号考核官有些懵,随即又迅速清醒过来。
他想,对方估计早已猜测到直接过来的那一下压根无法得手,不过虚晃一招,迫使自己进入她想要的位置,也是她那真正的致命一击所能发挥的地方!
下一步怎么应对?脑海里飞速判断着。
时间不够,拔刀抵挡时间不够,移动出法剑斩击范围的时间不够,想要保全一身是绝对不可能,只能尽可能减少对自身造成的伤害了。
无奈,他咬咬牙,右移了一步。
光是这一步的距离,法剑已然斩下,深入肩胛骨。
考核官吃痛,但右手并未停止发力,刃薄背厚的巨大斩刀被拔了出来,灵力暴涌,刀刃由下往上一个外旋,撩劈目标对象。
而辛夕,一剑得手,见好就收,身法运转拔剑就准备退避。
脚步一滑,飘然至几丈开外之前,余光依稀瞥见一抹寒光凛凛里反射着自己身形的,不由庆幸自己做出立马回退的决定。
考核官一刀落空,看准辛夕位置,亦身法运转,带着大刀紧随而至。
辛夕毫不示弱,提剑加以反击。
横挥而来的大刀和散发着锋锐之气的长剑重重撞击在一起。
嘹亮的金铁之声响彻全场。
此刻高台之上,不少考核官态度大变。
一号考核官早已不见了先前的神游状态,七号考核官也收起了他的那份漫不经心,两人开始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
二号考核官更是早在辛夕废了场上六号考核官的一只手时,吹胡子瞪眼地拍着桌子失声道,
“这个反击,太漂亮了!”
三号考核官看着场上而今身法鬼魅得让人眼花缭乱的那抹黑影,啧啧感叹道,
“此女心机深沉,由此可见一斑”
四号考核官摆弄了下头发,乐呵呵道,
“这叫聪明伶俐,你看看最近几天,这还是唯一一个伤到考核官的参与者吧?”
“是的,难得啊”
五号考核官点点头,
“在这方面能够不受境界压制影响的倒是有几个,却都最多只做到了靠近考核官的身边”
二号考核官又嚷嚷起来了,
“这姓乔的女修近身剑法真的不错啊,在老尧的刀法下,都能勉强打个持平”
“咦,还会几招远程剑法,这暴虐的剑气,不行了不行了,这实战能力,除了灵力精纯上面有所欠缺,灵力掌控,防御,反应,速度,术法熟练度,计谋,决断力等诸方面堪称一绝”
“这个满分我给定了”
七号考核官闻言,收回了目光,
“现在还早,直接下论断为时过早”
“也不知道这修士后续发挥怎么样,如果继续还是这样,要么近身比拼拖完后面的时间,要么靠着身法和反应速度一边逃偶尔反击的话”
“那极为瞩目的时刻,其实只有对考核官的那次伤害,也就是计谋方面可以评定满分,其余的,分数较高一点,但远不止于满分”
二号考核官盯着场上,显然仍处于兴奋状态,显然没听进去。
不过很正常,每位考核官评分都有自己的习惯,有的喜欢给分高,有的喜欢给分低。
唯有一号考核官悠悠叹了口气,重新拿出一份玉简,毕竟无论怎么样,先前那份评定是绝对用不了的了。
场上,又一次兵刃激烈碰撞,金戈交错的巨大声响中,火花崩溅,气流翻搅。
辛夕手腕一震,使劲欲使两人分开,同时调转灵力,进行术法运转。
考核官知道她这一击分开过后立马又是步法穿梭,游离整场,然后再度找机会等自己露出薄弱处瞬间过来袭击。
前面几次都是如此。
此人足够机敏,判断出她本身近战稍逊,持久必落败,但身法步法奇佳,纵使自己也不能奈她何。
于是便想出这么个对策,奔逃于全场,等待自己追击她时露出疏忽的地方再精准反击。
看似是她不敌被迫逃窜处于局势下风,实则却掌控着整场节奏,让自己随着她的举动而行动。
人始终抓不住还要时不时防备着,几个回合下来,他烦不胜烦。
期间他不是没卖过几次破绽想引人上钩,不知为何,对方却不买账。
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这么想着,他右手发力将刀一横,卸去大半冲击而来的力道,同时,左手轻轻一抬,法诀在心中默念而过。
两人周围遽然掀起三四层光幕,绚芒刺目,分做无数把巨大尖刀,颤抖嗡鸣着疾冲向辛夕。
被团团包围,威势压迫之下压根无法逃走脱身。
但辛夕这番,压根没想过继续逃窜。
这场实战,她不仅身体力行,神魂也格外活跃,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手考核官的情绪变化,从情绪推断对方下一步可能的作为。
总不能因为境界差距始终被人压着打。
最后一次她强行催动丹田,全身灵力疯涌暴涨,体内每一条经脉似乎都即将爆裂。
狂暴的灵气余波冲天而起,整个场地的气流朝这里汇拢,狂风咆哮着以自己为中心缭绕,震破搅碎了一堆又一堆捅向自己的尖刀。
考核官一边撑起防御罩,一边眯眼打量着这边局势变化。
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是要强行拼灵力吗?不大可能,修为是她的劣势,自己虽然压制了修为,但灵力精纯度以及灵力储量远非她能比,拼灵力她必输无疑。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拼灵力自己和她持平,但这时她也没有灵力储量支撑,后续她照样会很快出局。
难道是因为在自己的那一刀法突然让她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猝不及防之下找不着应对之策,于是慌不择路选择了拼灵力?
他神识落在对方身上,却无法窥视对方的灵力状况。
对方浑身气势愈发暴涨强悍,没有时间多想了!
算了,不管这么多,无论对方因为什么原因做出这个选择,他都选择拼灵力应对。
其实他也早想这么做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拼灵力的机会来了,还犹豫什么,无论对方多么逆天,越两个修为大台阶拼灵力,对方必输无疑。
滔天灵力同样自他身上爆发而出,威势横压之下,足以夷平千里山岳。
结束吧,他想,平素很多参与者,在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被送出去了,但这一位,他的给分是会远高于那些普通参与者的。
霎时,整个场上地面震颤,气流嘶啸,外围的屏障摇摇欲坠,连天色都暗沉下来。
狂风大作,地面寸寸崩裂,无数碎石随风卷起,又很快被绞成粉末,灰尘漫天充斥迷了眼,就连高台之上的诸位考核官,都不再能凭借肉眼看清里面的情形。
砰,砰,砰。
全场各个角落,一阵又一阵磅礴能量不断炸裂,整片天地似乎都随之摇晃。
烟尘散去,辛夕以剑撑地,而对手考核官一身狼藉双目失神躺于巨大的深坑中。
风域……考核官心中苦涩地想着,居然是连他都没有领悟出来的领域。
他反思,究竟是后生可畏,还是自己前头那些年还不够进取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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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半个时辰,辛夕又从第三项考核的场地传送出来。
此时无论是附近的参与者还是执事弟子,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排在她后面的那个高瘦男修与她对视时轻点了几下头算是打过招呼,迅速进入了入口,然后被传送走了。
此时也正好恰巧赶上传送过来的一位执事弟子正在公布前面一轮两位修士的最终考核结果,很多修士紧盯着那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辛夕。
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有一位执事弟子过来,说明着上一轮中有一位修士在三个榜单中刷新记录。
如果两位修士都没有刷新记录,传讯符会直接送达登记台前,参与者自儿去台前领取。
只有创下新纪录的修士,才会享有专门派遣一位执事弟子亲手将最终评定玉简送至你面前,然后引领你至相应的石碑前,刻下自己名字信息的待遇。这一轮如果两位都创下新纪录的话,自然也就会来两位。
此时执事弟子已在群攻精攻那块石碑前站定,连排榜都改了,六十八的位置被空了出来。
执事弟子后面一段距离的,是先前那位,在实战考核里表现不尽如意的化神大圆满修士。
该修士恍恍惚惚地,似是不敢置信最终结果,脚步虚浮,激动得泛红的脸庞上眼神迷离。
另一位参与者修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仿佛在说着“瞧这人就这点出息”,在登记台拿了玉简,捏碎传送阵盘后消失在了这里。
化神大圆满修士在榜上用神识刻意完名字后,也跟做梦一样离开了这里。
有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也不甚理解,现场发问,刷新记录对一个人的冲击会有这么大?
修为高一些的修士摇头道,
“这可相当于你在昆仑会长久留名的”
“作为修士,殒落时悄无声息,飞升也就轰动那一时,最后都会凐灭在时光中,但如若有痕迹能被纪录下来,可以为后人所知,也算是不枉此生”
“其实很多修士就是冲着这点来的,至于奖励的那点灵石,到了他们那个修为,其实也不是很在意的,唉,主要是那种成就感”
辛夕随意听了几耳朵,就迈步走到一边,盘膝坐下,开始打坐等待最后结果。
她略微预测了一下,速度和反应,群攻精攻这两项能刷新靠前的记录。
最后一个实战综合,根据事后那些考核官的反应以及离场前和自己交流的几句,更是能期待一下冲前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自己后一位的那个高瘦男修也坐到离自己不远处开始等待,到下一轮也有修士开始从第三项考核出来。
当人群突然一下热闹起来的时候,辛夕睁开了双眼。
“又有执事弟子过来了!”
“今天的昆仑是不是风水好一些?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动过的榜单记录,今天居然被连刷两次,不知道等轮到我时,我能不能也沾沾光刷新记录嘿嘿嘿”
“这次刷新记录的会是那个男修还是那个女修?刷新的又是哪个榜?名次在前边还是靠后?”
在热烈的人声中,高瘦男修气息有些不稳,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在一群人火热的目光下,面容清俊的执事弟子走到辛夕两人这边,笑着温声询问,
“乔辛夕乔道友是哪位?”
高瘦男修刚要起来的身子一僵,人群里面也有不少颇为惊讶的。
“是不是记错名字了?三百个名次上面,统共也就九个不是化神大圆满巅峰”
“而且这九个名次里面同一个人占了两个或者三个,怎么这次化神大圆满巅峰的男修没刷新记录,倒是让一个化神初期的抢了先”
“我就知道是那女修,虽然她每次出来,快得离谱,极有可能是阵法为了保障参与者生命安全强行传送出来,但这位的气度,我怎么看怎么感觉也不像”
“那女修真的不是被强行传送出来的?那照她那几乎要吓掉人下巴的速度,岂不是要把第一全包揽了去”
“第一还是有点夸装,这让那些泠飔峰长老的核心弟子情何以堪?”
“而且,不是全部,最后不是还有一个综合实战,连一个时辰都没撑过去,是绝对不可能有名次的。估摸着最多也就前两项,顶多能进前十又在第五开外”
辛夕起身的同时,队伍里的人群激烈的讨论猜测着。
执事人员对这种场面很是适应,丝毫不受影响,见辛夕站起来,她微笑着引领着辛夕到第一座石碑前。
顺着牵引的灵力,两人站定在半空中。
“要不要先猜测一下,自己取而代之,挤占下去的,会是哪一个名字?”
执事弟子转头,含笑问出一句。
辛夕摇头,
“反正不会太差,快点揭晓吧”
这人就一点都不期待不激动不紧张的么?
执事弟子有些尴尬地回头,开始掐手印念诀。
整个石碑上的刻印,齐刷刷消失,又齐刷刷重新显现,但之前满满当当一线下来的名字中,在第一行对应数字为一的位置,被空了出来。
而其余名字,对应前面的数字都加了一,就如集体往下移动了一位。
执事弟子犹有兴致地去看辛夕的反应,当看到的还是那个面无表情连带着周边空气都形如死水画面时,她不免有些心情复杂。
这还是她头一次面对,从知晓自己刷新了榜单记录到最终获得格外好的名次,一直这么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的人。
不过想想这位的名次,以及幕后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对其的评价赞赏,又觉得这很正常。
这就是所谓第一的风范气度啊,哪能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比较!
其实辛夕内心还是有一些惊诧的,不过不是对自己的成就,而是昆仑这种神识刻印手法。
看样子,控魂引还是不够全面啊。
一边想着,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用神识刻上“浮玉峰,乔辛夕”六个大字,一气呵成。
而此刻,登记台前排着的队伍早已没了队形,不成样子。
榜单第一替换的消息一传开,后边的修士队伍也不排了,一个个全蜂蛹到前面来,想要看看新一届的榜首,是如何模样。
引领着辛夕的执事弟子没有管自己下边的那些同事执事弟子如何如何维持着前排秩序,她更新完速度和反应榜单就又兴致勃勃地带着辛夕到了下一座石碑前。
“居然还有!”
人群哗然,心底却很快意识到这也是情理之中,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的人,通常在其余方面,也不会太差。
第二座石碑前,这次执事弟子没有询问,没有拖延,没有带动气氛,迅速飞快地挪动了榜单上的名字的位置。
空出来的位置,又是第一。
辛夕也跟着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底下的众人,已是震惊得失声。
执事弟子更新完速度和反应榜单,看了眼下面有些呆滞的众人,心底冷哼,这就被吓到了?瞧瞧现在这一批修士的心理接受能力。
她似乎也忘了,当初在幕后,自己跟着一群小伙伴一样,对着这一位参与者的最终考核结果,从不敢置信到久久不能释怀。
两人继续抵达第三座石碑前,这时混乱队伍里的一众人,对此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
很多人对于之前辛夕压根连一个小时都没有撑过去,却刷新了纪录这一质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随着奥妙法诀开始发挥作用,最后一项,综合实战榜,空出来的位置前排数字赫然是,第一。
内务峰执事大殿偏殿。
“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整百年份事务峰的一些会议要来看看,进而也就得知了候选哪个峰什么职位的要求是些什么”
身穿长老道袍的中年男人,对着面前的昆仑年轻一代苦口婆心地教导着什么。
年轻一代的辛夕手捧着装着总共装着六十亿下品灵石的几个储物袋,状似认真,实则在走神地不断点头着应和。
当时在最后一座石碑用神识刻印下名字后,她就委托那位执事弟子带她到此活动的幕后高层聚集地。
在泠飔峰峰主宫殿,几个水镜悬浮着同时放映每个考核地点实景的中央大殿,辛夕面见了诸多大能和高层。
她恳切地表达了自己一天之内需要拿到相应数目下品灵石的诉求。
这明显是要开昆仑藏库的。
昆仑藏库属于昆仑格外核心把守的要地之一,自己平素又默默无闻此次也属于突然冒出,怕这些人误解自己别有用心,她强调了,自己不跟过去,就在这里等着东西送过来。
她还做好后续一系列盘问才能拿下的准备。
没想到几位高层答应得十分爽快,当即就有一位起身赶往昆仑藏库那边。
不过对她的各种提问还是有的,譬如师从何人,未来有没有到泠飔峰这边来的意向,以及对她先前三项考核里面的一些不足加以指点。
再后来可能是怕她一直待在这里拘谨,就让她去内务峰的执事大殿去等决明长老。
决明长老就是先前在大殿离场去藏库的那位,也就是现在跟辛夕絮叨着的这位。
合体修为,骨龄一万四千多,且走的是权势的路子,他的见解,辛夕也只是听听就好。
等决明长老放人的时候,已然夜沉似水明月高悬,辛夕想着,整个昆仑,夜半三更去人家洞府叨扰的人也就只会有她了。
这时候,一张通讯符过来了。
“乔辛夕,听说你为了我的事,今天在泠飔峰举办的考核活动中出尽了风头,硬生生弄出了昆仑藏库里的六十亿下品灵石”
“噫吁嚱!我夜瑜英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做到这般”
辛夕揉了揉耳朵,感慨这厮消息灵通,神识刻字也回了一张传讯符过去,
“我现在去你洞府,把灵石给你”
传讯符很快又回来了,流光化作文字浮现,
“别啊,明天到现场再站出来,不是更有力吗?”
“我这边的灵石也到手了,但咱俩身份不同啊,我通过权势弄来的这些和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通过费心努力弄到这些两者共同带来的效果才最大嘛”
辛夕写:“你究竟要做什么?现在看起来只是让那位晏姓峰主难堪而已”
“你先在你周围给我竖几个非常非常非常牢靠的隔绝阵”
辛夕照做,然后回,“十阶的,我足足架构了五个”
对方画了个称赞的图案传送了过来,紧接着传讯符里出来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文字,
“我此举就是要败坏他名声啊,以他的家庭作为切入点”
“几个月前,某昆仑主峰首座飞升了,首座之位也就是峰主之位不就空出来了”
“然后目前这个位置最被看好坐上去的有两个人,一位是九嶷峰首座,一个是之前飞升那位首座的关门大弟子”
“算了算了,神识用得我脑袋疼,你还是来我这,我口头说给你听”
此时辛夕已经是在去她洞府的路上了,也简单回了个,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讯符又飘过来了,连续飘过来了几张。
辛夕灵力蓄积在手指,点开第一张,
“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这些事情说一半你都不带心急的”
那一个个字在空中跳跃的幅度极大,辛夕仿佛感受到书写之人的气恼。
“不行,我憋不了,还是继续说吧”
第二张夜瑜英改口头叙述了,
“九嶷峰首座就是晏峰主,那关门大弟子你不认识,但过去我没落之时却欠过他一个人情”
“所以,你懂得……”
第三张的内容最多,
“但晏峰主是只老狐狸,人脉经营得好,上面该疏通疏通,该走动走动,在圈里风评极好,简直无处下嘴”
“但后来我猛地回忆起早年晏意,也就是今天白天现场的那位女修,她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与她相交不错,对她家里的一些情况也略微了解,感觉跟明面上给出来的有一点小小的差异”
“然后我辗转着就花了一笔钱,买了晏峰主真实而又详尽的生平,好家伙,我才知道,别看晏峰主现在是达到了一个一呼百应的地位,三万多年前还不知道在哪个不知名山村”
后来她就叙述了晏峰主的前半生。
借助原配势力进入昆仑修行,后来与原配感情破裂,两人和离,女儿也就是在场这位女修的姐姐晏昕,背靠女方家族,养在女方膝下。
此时,晏峰主得了机缘,从五灵根废柴变为未来可期的单灵根青年才俊,于是,又有九嶷峰某长老女儿对他一见钟情,违背父母意愿一意孤行下嫁于他,后来便有了晏意。
一开始的几年,晏峰主家庭美满和睦,修为突飞猛进,又得九嶷峰峰主赏识收做亲传弟子,再在九嶷峰峰主飞升之时,破关斩将顺利获得峰主继承之位。
“看到这里,我本来以为至少可以什么裙带关系倚靠妻族加以攻讦此人,后来仔细一查,以前这人在晋升九嶷峰首座的时候,还真的因为这个理由被竞争对手抓着不放过”
“但终究还是不怎么能站住脚,人家你情我愿结亲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帮衬着些什么,不是很正常?”
“但我最终还是想起一开始查晏峰主的原因,在于他和明面上给出的什么家庭美满和睦顾家等情况明显不符,于是我暗地里走了一趟他目前的妻族,罗家”
“然后我了解到,其实罗家族人对于晏峰主踩着他们上位的做法颇有微词,又因为很多利益纠纷矛盾,更是积怨已久”
“不过目前迫于形势很多地方不得不仰承鼻息,故只能忍着”
“我又轮番询问了包括罗家族长在内的好几位罗家核心掌权人,普通罗家子弟等,大多口径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