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众位认为这不过是拍卖行的一个噱头,成交价很低。
可在成交后不久,下一个拍卖品还在报价,辛夕就敏锐地感知到了有打斗交手声。
她从现场悄然离开,隐藏踪迹往察觉到动静的方向而去。
然后发现,在单独分割出去的一块独立空间中,有三人战得火热。
其中一人身死之后,本来结盟的两人合作瞬时破裂。
合作之一的某修士不知用什么法子在那身死之人储物法器爆炸之时,剥离拿到了那枚石块。
而和他合作的那位修士,立时抛却先前的同盟之谊,对准他就是一掌。
那石块就从空中飞出又跌落。
辛夕瞅准了这个时机,快那两人一步,拿到了这石块,然后躲入宫殿空间中。
当她在空间中的时候,识海中的砂砾就如同空气中的一粒微尘。
无论谁也找不到她。
然后她就在宫殿里点燃仙灯,开启修炼,直接从合体后期修炼到了合体大圆满巅峰,为回来之后,一举突破冲击至大乘中期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修炼耗费了这么多年,等出来的时候,那几位争夺的修士,自然早就离开了,所以还是便宜了她。
手上被塞回的储物法器将辛夕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些你先收着,越是能级高的世界,缴纳的稳固石基数越高,哪怕是咱们这个世界的凡人界,最低基数恐怕也得有两百。”
从易展途的态度中,看不出丝毫对这些东西的留恋。
辛夕想着,或许不知道未来如何,但刚才易展途此时此刻对自己的真心实在是日月可鉴。
她经历的世界也有四五个了,才攒下这么一颗,就算越往后越驾轻就熟,如果要攒下现在易展途给她的,几十个世界是少不了。
但人也只是活在当下的,未来如何她管不着,她只知道,此刻她内心像是从时不时灌入冷风有几个破洞的口袋变为了塞满棉絮的完好口袋,又踏实又温暖。
辛夕忐忑地激活了当初原身母亲给她留下的那一联系物件。
在一旁看着的易展途虽然一直劝慰着辛夕,但是收效甚微。
易展途对此也很无奈,其实他一早就辛夕介怀的问题和辛夕母亲交流过了,辛夕的母亲更是早就知晓辛夕的情况,也坚持辛夕就是她的孩子,但这种事情,还是她们双方当事人直接开解比较好。
所以他也不能直接说。
所幸辛夕很快就和原身母亲联系上了,虽然她紧张之下都没怎么开口,但好在原身母亲是个健谈的性子,双方很快约下了在何时何处见面。
陈珏当初有意用这种方式断开与女儿的联系,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活不了多久的。
少一些接触,和孩子别离的时候,也就少一些伤感。
却没想到在她的不甘之下,也不断拖了这么多天,以至于后来得到了彻底身体彻底好转的机会。
曾经的这番作为也就成了而今的作茧自缚。
不过好在,来日方长。
辛夕和母亲分别后的首次碰面,结束得非常之快。
倒不是整个过程不愉快而是辛夕和母亲碰面之后,在和母亲的交谈中,知道了自己出生之时的情境,也明白了母亲一直了解她的情况。
当听闻母亲离别时定下那个不得联系的要求背后的苦衷,感受到背后的爱意之后,整个心结彻底消弭。
然后她就有隐隐突破之势了。
这让在场之人哭笑不得。
辛夕父母就让辛夕赶紧去突破,反正他们今后都会在辛夕身边,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
于是这场重逢的见面倒是显得有些潦草,但结束的戏剧性也彻底化解了这些年分离所积压出的隔阂。
突破以及稳固抵达的大乘后期修为之后,辛夕就出关了,并将易展途正式带到父母那边。
父母对易展途也是极为满意,而且辛夕这也才知道,在自己将易展途告知父母之前,双方就见过面了。
“当初在东华大陆碰面,我就见到了他对你的情深义重,而今我能够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更是多亏了展途,你中意的对象是他,想与他共度余生,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
陈珏说完,又看向自己丈夫,“你跟女儿说说,你为什么满意你未来女婿。”
乔父首先恭维了自己妻子一番,“阿珏认为不错,那肯定是不错的。”
“再者,在阿珏去展途那边养伤期间,我也是一直陪着的,自然就打探了这小子一番,还暗中作过几个测试,这小子都过了,我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后续双方家长见面相谈甚欢的时候,辛夕忍不住问易展途,她父亲都给易展途哪些考验。
易展途眼中划过一丝茫然,“我也不清楚,当时听咱父亲说的时候,我也才知道有这个事。”
想想易展途这个性子,辛夕觉得也是,又转而提起了自己每次到异界都得与那个世界的原主进行一次融合,想来也是自己来收回魂魄的过程。
易展途表示赞同,并道,“听你说,你每次过去原主都死了,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然后辛夕又想到了,自去过一次异界之后,每次晋升一个大境界,那雷劫的威力是越来越小,和其余修士完全是反着来,又问易展途他们游界者都是这样吗?
易展途颔首,“差不多,雷劫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能量,你又有吞噬雷劫的能力,这个世界的主神也不是冤大头,将能量大量送给你,然后你又跑到外界去了。”
两人这么交谈着,直到双方家长这次见面结束。
这一流程过后,两人就开始在昆仑宗礼峰申请结侣大典。
一般普通道侣的结侣大典都是由宗门出资,很多对一起举行。
但辛夕二人到了今天,也算得上是颇有家资,直接买下了宗礼峰一天的使用权,且规格也是最隆重的。
结侣大典当天。
旭日初升,宗礼峰在仙气缭绕的彩云间,丝竹箜篌,连绵回响。
两人身份都不低,修为到了这个境界,有过交集的修士更是不少,宴请的宾客大多也不是泛泛之辈,其中更是有大能出没。
为此还引发了昆仑宗门的重视,直接派了弟子,胸前簪花,在昆仑门口郑重迎接。
宗礼峰处处无不精致,风铃、彩缎、绣球锦簇、明艳瑰丽的珍稀花卉灵植到处都是如繁星点点,设的宴席足有几百桌,其上摆放着极品的灵果和仙酒。
等宾客到齐之后,结侣仪式正式开始。
易展途身着一席紫金色仙袍,肩挎玉带,步履如行云流水般地轻盈飘逸踏上结侣台。
同时辛夕也穿着洁白如雪的纱裙,与易展途相对而行,彼此奔赴,一步步往结侣台走去,这个过程里,辛夕恍惚间就像走了一生。
与易展途几乎同步在结侣台中央停下,然后她看到一缕缕彩光沿着结侣台升起,围绕着她和易展途旋转飞舞。
易展途垂首,和她额头相抵,辛夕领会了他传达的信息,两人缓缓运转体内的灵气。
周围的光芒越来越盛,阵阵灵气汇聚而来,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
司仪的声音响起,“礼成,恭喜二位成功缔结道侣灵契,祝二位长长久久,恩爱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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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侣仪式完成后,辛夕宣布开宴,让大家不要拘束,尽情吃好喝好。
大典持续到傍晚才结束,一整天辛夕招呼着客人,脸都快笑僵了,不过收到了很多祝福,自己和爱人的结合也得到了盛大的见证,虽然累,但她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太过疲惫,大典的宾客全部离开之后,她整个人就回宫殿空间里休息睡着了。
后续大典的收尾工作,就悉数让易展途去处理了。
反正就算她回空间,易展途想找她,还是很容易的。
自上次易展途将身上的稳固石都给了她之后,两人在易展途的世界空间里回到了辛夕第一次进他的空间时,那座木屋前。
易展途告知她,此处方圆三百里架空于整个世界之外,相当于主神的独特领域。
当时辛夕就想到了自己那个宫殿空间,提出有没有可能将自己的宫殿空间移植替代掉那座木屋。
两人本来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虽然,每次辛夕进入空间,落地点只会在宫殿之内,而易展途每次进入空间,落地点只会在宫殿之外。
不过,辛夕走出宫殿还是可以进入易展途的主神领域,而易展途也可以走入宫殿,所以这个限制聊胜于无。
两人都很高兴,今后,无论谁去了异界,想要见到对方,只要回空间即可。
再度醒来时候,辛夕率先看到的是一片晕黄烛光,然后看见烛火边,一张白皙的脸庞。
而整个房间也大变样,从先前的简约冷白风,装饰得到处一片红。
辛夕懵了一会儿,才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而易展途似是也感知到自己的动静,合拢玉简,向她看来,明明笑着却有种清冷感。
辛夕又是高兴又是紧张,随即听到熟悉的温和声音。
“我听说凡间新婚夫妻有婚房,就随意改动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辛夕讷讷答,“不介意。”
然后辛夕又听对方继续道,“凡间夫妻新婚还会同饮合卺酒,寓意自此,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我很向往,夫人可否过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辛夕微微定了定神,撩开大红的床帐,走进桌前,果真在其上见到了两杯酒,酒杯底部用红线交缠,系成同心结。
两人交臂而饮,期间辛夕清晰看到易展途眼底的深沉缠绵,如冬日雪景里的氤氲白雾,让人沉醉。
酒饮尽,这人还在继续。
“凡间夫妻合卺酒之后,是洞房,夫人你...”
话还没说完,辛夕直接上前吻住他的唇瓣。
她实在受不了,要做就做,这人直接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吗?
虽然是她主动,但辛夕很快就察觉到主动权被抢夺,易展途托住她的后脑吻得深切而热烈。
舔舐、撕咬、吮吸、碾磨......
很快,辛夕被打横抱起,承受着亲吻的她被迫揽住易展途脖颈,晕晕乎乎地被带往床铺。
......
后续的日子里,辛夕还是延续了以前的节奏,修炼、研习阵法符箓、出任务以及看能不能碰到合适的秘境遗址。
不过是修炼以及研习的话,她不像往常一样去往空间。
毕竟很有可能修炼着修炼着就成了双修了,研习着研习着就被蛊惑着去双修了。
她就很困惑了,易展途明明看着极为清冷寡欲的一个人,怎么碰上这事,就一直跟饿了很久的猛虎一样呢?
为此她也义正言辞地指责过易展途,不要饱暖思□□。
可每当她看见那双清冷的眼睛,为她变得虔诚深情又隐含狂热。
听见他那板正无波澜的声线,却说着,“抱歉,我初尝情事,食髓知味,还请夫人多多担待。”
她就不由自主沉沦,任他而去了。
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减少进入空间的时候。
近日,她叮嘱让易展途闭关好好修炼,以两人都差两个小境界了为由,然后她去南域极炎峡谷为他寻最为精纯炽烈的火灵晶来稳固修为。
嫌灵舟速度太慢,便也没顺便领一份宗门去南域的任务。
她有南域昙华仙城的阵引,直接用十阶传送阵将自己传送了过去。
“真是晦气,那群人简直无法无天了,三大宗门也不派人驱逐驱逐吗?”
刚从传送到的偏僻小巷走出,辛夕就听见同行的一队出窍修士中,某长脸男修在抱怨。
“是啊,当初危海森林新出现这一片地域,还是在外围,出的灵材肯定又多又高阶,性价比多高的一块地方,结果就这么被人足足霸占了几百年。搞得咱们这些年,还是得在危海森林里面更深入一点上下求索,死了好几个伙伴。”
队伍里有修士附和。
“咱就不扯之前那些烂账,反正今天咱们也就路过一下,他们还要对咱们一阵盘问搜身,就很让人憋屈。”
......
危海森林新出现的一块地域?
辛夕发现自己还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于是赶了上去。
从储物法器中拿出十几个六阶杀阵困阵的阵盘,辛夕喊住他们,一边给他们人手送一个一边问道,
“道友,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危海森林新地域,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没想到她这番豪迈阔绰的举动,反而吸引了路边一位男修。
男修对辛夕道,“你能把给他们的那些阵盘给我吗?我懂得比他们更多,能给你介绍的情况更多。”
“那片区域他们估计从来没去过,但在那块地方被霸占之前,我曾经误踩传送阵到过那边,绕了好久,总是出不去才发现不对劲,最后强行用了个秘术才出来。”
见辛夕态度没有松动,他继续道,“我土修,有一门功法,对经过的地方能够自行构造出一份地图,当年那地方极其诡异,我出来之后,自然也绘制了地图,那地图我可以卖给你。”
出窍队伍里的修士立马不干了,那长脸男修站出来,对辛夕道,“你不要听他忽悠,他就是欺负你对于这些方面信息的缺失,诈骗你资源呢!”
“新出现的那块区域名叫迷蝶陵,其中的路径一直在随时变幻。”
“道友,你估计是七八百年没有购买过最新的地图灵具,不知道就连正道修士官方的灵具都没有能力绘制迷蝶陵的路途,所以他敢说他有相应地图,不是哄你是什么?”
卖地图男修也不甘示弱,“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知道什么?”
“虽然新区域的地形在变,但也总有变成我记录的那一段模样的时刻,就算没有,保不准从我记录的那段区域,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
辛夕觉得卖地图男修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在迷蝶陵那地图就用上了呢?
所以她也干脆,直接另外又拿了十几个六阶阵盘出来,对卖地图男修摊手,“地图给我,阵盘给你。”
那出窍小队见辛夕又拿出十几个阵盘,但好歹没让他们把得到的阵盘还回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但其中一位女修还是提醒了几句,“道友看你这模样是偏要去迷蝶陵一趟了,你切记要隐藏足迹,否则一旦被霸占那区域的人发现,就是杀无赦。”
“曾经闯入里面又从其中出来的修士也有,但往往去掉半条命,得不偿失,这些年进去的也就渐渐少了。”
辛夕道谢,然后在街区珍宝阁里买下最新的一份地图灵具,然后赶往珍宝阁。
见迷蝶陵标注的位置,以及一路赶过去的景象,辛夕有些熟悉,但回想不起来。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曾经她到危海森林做过无数次任务,估计这条路她走过。
自从修炼神魂功法,她的记忆经历了一个,从比普通人稍微好一些的记忆能力到事无巨细都记得很清楚最后再到自己主动调节至普通人的记忆能力。
没办法,记忆也影响着思维,当她将很多过往的细枝末节充斥脑海,很多重要的、普适的底层规则就会被挤压,这样很影响她在关键时刻的思考判断。
抵达地图上迷蝶陵的边缘处时,辛夕施展起隐匿功法,随意踏上了一条道。
迷蝶陵如其名,也如修士们介绍的那样,地形十分诡异,又常常变幻,你压根不知道你走过哪里。
她自己一个人走得有点瘆得慌。
中途还不断遇到各种幻象和真实的妖兽灵兽,好在她本就有不错的幻术能力,倒也可以精准识别幻象与恶兽。
至于那些毒雾、机关之类的,身经百战又修为颇高的她差不多可以完全忽视。
不久之后,她就从另一条岔道上,碰见了一支穿着蜀山弟子服的元婴金丹小队。
比较奇怪的是,他们领头人手里貌似拿着一支火折子。
她隐藏得很好,再加上本就有这么遥远的修为差距,这支小队不可能发现她。
跟着这支行进了不近的距离,辛夕神奇地发现,这一路上,居然再没遇到过幻象,而且岔路还少了几条的样子,一路上从没遇到过毒雾机关之流。
这时候,她才明了那火折子的用处,原来是可以消除迷蝶陵的幻象,指引正确的道路。
“到底还是过去了大几百年,灵材基本上都被挖空了,咱们这一趟算是白来。”
蜀山队伍里有修士发话。
说话修士身边的人安慰道,“所以这才是安全的,咱们一路上,压根没什么消耗更没受伤,没人死亡,这样已经很好了,就当长个见识吧!”
队伍里有知足的也有不满的,其中一位不满的道,“那赵家也瞒得太好了吧!与上界之人进行了这番交易,要不是前年上界预选出了岔子,这件事还不会流传出来。但尽管这样,赵家也已经占了天大便宜,他们吐出来是不可能了。”
队伍里的讨论还在继续。
“也不仅仅是赵家,昆仑和崆峒,不是还各另有一家么,这两家都没表示,赵家肯定也不会表示。”
“天呐,受不了,咱们正道修士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坦诚磊落。”
“哎呀,不都这样,若是让你家的消息资源与那些穷酸弟子,或者那些低贱散修共享,你能愿意吗?”
“别吵这些了,你们谁知道上界之人为什么偏要派驻一些人在这里吗?”
“这谁知道啊!”
“貌似是为了某样东西吧?不过可能是家族里谣传的,要是有好东西,为什么还要跟上界之人做交易把那件东西让给他们,而且什么东西,能守了七八百年还没得到?”
“这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毕竟很多东西也是危险的,咱们下界之人不一定掌控得了,换做交易到也不是不行。”
辛夕倒是听明白了,这块区域之所以能够被一直霸占,和上界之人以及三大宗门里几位世家脱不了关系。
就是不知道那堆上界之人,到底为着什么东西?
正想着,前面队伍里的领队人接了一张传讯符,看完消息后,登时脸都黑了。
队员们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领队人道,“恐怕最近这些日子咱们想走也走不了,还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了。”
迎着众队员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详细解释。
“上界那些人声称,曾经盗走那样东西的人回来了。”
队伍里当即有人道,“这些上界之人怎么一天一套说辞了,之前不是说在守着那东西吗?怎么一下子发展到那东西被盗?而且盗了东西的人还会回来吗?”
“说不准得到那东西的人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呗,然后路经这里,被上界之人发觉了。而且这个‘盗’字就很值得商榷好吗?修仙界的资源大家不都是各自凭能力自取?”
“王默说的有道理,但能够拿走上界之人守着的那东西的人,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咱们赶紧找个藏身之所吧,免得殃及咱们这些池鱼。”
领队人很快接受了这种说法,带着其下队员寻找合适的场所。
辛夕自然是不再打算和这些人同行的,于是潜入领队人的记忆中,找寻到了更多有关迷蝶陵的记忆。
绕了好几个地方,神识可以还是可以感知到有十几个代表修士的能量体不停地想呈包围圈将自己困住。
辛夕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先前那支队伍里的“盗贼”便是自己了。
这也太凑巧了吧?
她有些头疼,用功法调整记忆精度,仔细搜寻着自己曾经和这一片区域有关的经历。
最终找到了自己获得的第一个源器,造化玉碟之上。
当初自己获得这件源器的时候,压根什么都不懂。
用地图离开的时候确实察觉到微微的一点不对劲,但鉴于彼时急着处理,和她一起传送过去的杀掉的那位世家子弟身上的赃物,于是也未曾留意过周遭环境。
而今仔细回想,有些区域倒是可以对应上,尤其是之前经过的,那座从内部被破开的山峰,好像就是她的杰作。
如果上界那些人为造化玉碟而来,辛夕倒是可以理解了。
和上界那些人对上,她倒是没有丝毫畏惧,先不说她已经接触过上界之人,识海里的宫殿空间更是从上界之人手里捡漏而来。
她上一个经历的异世界,就是和这个世界差不多,且她被传送到的就是那个世界凡人界之上的仙界,亲手斩杀过好几位金仙。
没有心理上的畏惧自然是不够的,问题主要在于,本世界的主神为了庇护本世界,游界者在和本土之人对抗,遭遇生命危机时,也最多只能调动从外界获得的自身真正综合战力的一成。
在突破包围圈的时候,她想办法和这些人一一单个擦肩而过。
然后就探测到,这些上界之人里面,来的只有一个游界者,剩下的都是仙界的土著。
结合之前那支队伍所说,整个迷蝶陵都被上界圣法封锁,包括她自己的感知,可以得出,自己强闯是出不去的,反伤到自己,负面状态下的对战就跟她束手就擒差不多。
所以她就想到一个法子。
既然对面还是来了一个游界者,她可以抢了那位的源器。
每当造化玉碟吞噬一次源器,她就会身穿魂穿和另一个世界濒死的自己进行融合。
这样也就免去了和现下和上界土著们正面抗上。
不过上界那些人显然在排阵上下了一番功夫,她曾试图,先单个试探一下其中一位的实力,后续交手没几招,另外有几位就迅速传送抵达了这边。
明明辛夕也没看见和她过招的那位进行传讯,所以辛夕猜测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这片区域内得知自己的位置,以及在他们彼此之间所在的地方可以瞬移。
所以先要解决的是自己总是能够暴露位置的问题。
然后,在对战之前,展开领域,让那位游界者无法进行传讯,也就不能摇人把那些本界土著招来。
若是与那位游界者单打独斗,辛夕还是有一定自信的,毕竟是在高能级星际修仙背景里待过几千年且拿到赤子之心的。
如果对方没去过星际修仙背景的世界,那么自身综合战力绝不会比自己强。
然而就算对方去过,自己有赤子之心,星际修仙背景涉及科技相关的手段完全对自己失效。
要解决自己的位置问题,辛夕想问题大致是出在造化玉碟上,他们有在迷蝶陵内能感知到这玩意儿的东西。
这也好解决,她源器都吞噬好几件了,基本上等阶都比造化玉碟低。
但除去那个圆晕状的从之前洛仙城那位算计她的阙云剑宗弟子那里拿到的,这一源器的等阶显然是要比造化玉碟高了不少,就连异界传送都能将她传送到能级水准处于高位的星际修仙世界。
造化玉碟费大劲吞噬那件源器之后,自然也得到了相关的一些特性。
故而造化玉碟完全能够让那件源器显现于前,而造化玉碟被潜藏隐匿在那件源器之后。
她这么一番操作之后,神识扩散明显感知到,他们的包围走法开始凌乱。
辛夕抓准这个机会,直接往带有源器的那位上界者那边赶去。
不过显然那位上界游界者也考虑到了这层,她过去的时候,这位游界者身边已然有了另外两位土著同伙。
虽然麻烦了些,但辛夕决定先按照原计划做了再考虑更好的办法。
辛夕一边按照迷蝶陵的特性,布下幻境,迷惑五感,让这三人只能在就近的这一块绕圈,一边展开风域。
天玄大陆这边获得的幻境本领自然不会起作用,她用的是其余世界的幻境手段,体系不同,对方自然不能识别。
如她所料,这三人如愿在她划定的范围内绕圈,也不枉过去她花费了大量时间的研习在相关方面。
三人没有察觉,也就毫无防备的聊着天。
“傅师兄说咱们能够受到天道庇护,且现在感应不到对方位置,之前的布局也没什么用,就偏要和我同行,还拉着我过来找你。”
那位身负源器的修士不好意思笑笑,“其实我也是感觉对方可能会找上我,你俩在咱们下来的人中,实力较强,咱这样也算得上引君入瓮。”
与他同行另外两人不置可否,继续聊起来别的。
其中一位问道,“这次将源器带回去,你真的也要争取这源器吗?”
另一位答道,“肯定的,先前不是有消息证明了,此源器极其珍贵厉害着呢,算得上是在下界起源时期诞生的混沌至宝。一个下界宝物,比咱们上界绝大多数宝物还要高级,怎么能不争取?”
先前发问的那位提出质疑,“可是,选择了炼化源器,就会被天道所厌弃,你看咱们身边的傅师兄这些年的情况,你也就知道了。”
“被天道厌弃又如何?咱们仙界发展的这么久,几乎都完全固化了,想要平步青云完全无门,简直憋屈死我了,至少去外界,我还有一个发展的机会。”
傅师兄也为这句话正名,让最先发问的那位不要有什么偏见。
这些人的对话,辛夕也没怎么听,她主要在展开风域,同时思忖着,如果这样开战,自己必输无疑,究竟该如何才能逆风翻盘。
有着两位上界土著在这里,就注定了自己难以翻身。
可她也没别的办法将这三人分开,到时候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而且这段时间,万一让这群上界之人的领队人思考出一个对付自己的绝妙办法就糟糕了。
主神对本世界出生的游界者施加的限制,实在太棘手了,这和单独剥离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综合战力与对方对战有什么区别?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是上界之人的对手?
这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她忽而一愣。
准确来说,以游界者的身份与土著对战,还是和单独剥离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综合战力有区别的,还要加上一成在外界所获得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