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躺赢日常by华卿晴
华卿晴  发于:2024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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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水果尝过。等着时间流过。
瞧着两个水果罐头入了东方暻的胃。谷秀娘递了水,递给东方暻漱一漱口。
“甜味儿沾牙,玄高哥哥去去味。”谷秀娘说道。
东方暻不拒绝。爱惜牙齿,他也亦然。
尔后,谷秀娘就说起来一路北行的一些趣事。东方暻也捡着北疆的事情讲一讲。
当然二人都有默契,都讲着好的一面。至于不好的,可能就是下意识的忽略。
“妹妹觉得糖的生意能挣大钱。”东方暻问道。
“甜味儿,世人谁不想尝一尝。尝一尝后,还会更想。糖这一门生意做大,必是金山银海。”谷秀娘说的肯定。
“……”东方暻沉默片刻后,他问道:“妹妹不想沾染,这是有担忧之处吗?”
“嗯。”谷秀娘不隐瞒。
“天下土地,尽皆有主。做糖的生意,一旦做大,我害怕要占用的耕地太多。”谷秀娘生在民间,瞧过黎庶的日子,苦。太苦。
“百姓苦于土地太少,或者无地,辛劳一生,尚不得饱食。我家若做糖的生意,做大了,被人诬陷谣言。非是福,乃是祸。”谷秀娘实话这说。
世人瞧得见的是一日两餐。
这世道里,普通的黎庶是一日两食。更可能一日一食。
若是大多数人都食不饱,还有人占着耕地不为种食。为着产糖。
在士族握有话语权的世道里,一旦被打击成异端,那下场一定不美妙。
没权,有钱,从来就是祸。
没有护身力量的大肥猪被宰掉,可能就是天经地义。没谁给被宰掉的大肥猪喊一声冤枉。谁让“它”太肥。
至于有护身力量的,那不是大肥猪,那可能是虎,那可能是龙……,总之,不会是如今的谷秀娘这等小人物。
“妹妹小瞧自身,亦是小瞧谷叔父。”东方暻却不是谷秀娘这般想。
“玄高哥哥,何出此言?”谷秀娘问道。
“谷家叔父,天子近臣。妹妹是有大靠山的人。更何况,不止谷家叔父是妹妹的依仗,费邑侯府亦然。”东方暻身为宦官二代,他自己可以贬低一下自己。
一旦谷家妹妹自贬自身,委委屈屈,他就受不得。
在东方暻的心头,他不乐意见着谷家妹妹皱一下眉,更不想谷家妹妹不得劲儿,不顺心意。
搁东方暻的想法,他就想着谷家妹妹一辈子舒坦快活。想干点什么,便去施为了。
几千里之外,神京城,内城,大将军府。
国舅心情不好,他刚送走刘大司空。这一位大司空别看姓刘,但并不是皇家宗亲。
刘大司空只是恰巧跟天子一样姓刘,毕竟刘姓,乃大姓氏。
许是沾着姓氏的光,这一位刘大司空很得天子心意。如今嘛,在国舅眼中就有一点扎眼。让国舅瞧着碍事。
坐于书房内,国舅瞧着刘大司空一系人马里,一个显眼的晋升奏本。
国舅摊开瞧一眼后,又合上。对于这一等刘大司空的夹袋人物,国舅准备缓缓。
“大司空,大忠臣。”国舅念一回,他的神色里带着一点嘲讽。
在心头,国舅亦是十分真诚的嘲讽一番,他想着:可不是忠臣嘛,不止当朝做官,还要躬身侍主。
国舅嘲讽的原由也简单,这一位刘大司空的家族累世的高官显贵。世人眼中,赞一声士族的领袖。说一声世家门阀,那也当得。
偏偏这一家子人,不止在朝堂上有声音,天子的皇宫里一样有声音。
就国舅了解的过往,刘大司空的家族往宫廷内苑送了好些的小黄门当差。
这送进去的刑余之人,不止表面凑数,尽皆是刘大司空的亲族子弟。虽不是嫡系,只是些旁系,那又如何?
沾了宦官二字,搁国舅眼中就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依着国舅的暗暗点评,刘大司空嘛,吃相太难看。

南来北往的想做成一番大生意,只要有后台就成。毕竟行商的生意从来就是吃两头。
在路途不算特别好,一旦远行便跟生离死别一样的时代里。行商总有它的生存之道。
承平十一年,谷秀娘走一趟北疆。除了看望一回未婚夫东方暻。她是真的见识一番行商的不容易。
不容易归不容易,暴利也是真的。
当然这得有本钱有后台,如果是小商小贩,那就是拿命去挣了糊口的买卖钱。
神京城,内城,谷氏宅第。
谷秀娘一回到神京城,马上给她爹谷大顺送上礼物。专门从北疆带回来的上等皮子。当然,这等女儿的孝敬礼物里也不止有更出众的好皮子。
北疆的皮子好,或者说北疆的皮子生意能做。当然这等生意的竞争者不算特别多,也不少。不过看在谷大顺这一位天子近臣的身份上,也没谁想挑刺,又或者跳出头的阻拦一下谷秀娘的一条新财路。
生意嘛,总是做不完。在商贾的眼中,能发财,不结仇,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同样的,让别人退一步,在谷秀娘瞧来就是她爹谷大顺的威慑。
谷氏宅第,花厅之内。
谷大顺瞧着闺女给他做的冬衣,皮子内衬,锦衣外衬。瞧着细细密密的针线就知道是花足功夫。
“好手艺。”谷大顺赞一回。
“爹喜欢就好。”谷秀娘笑道。
“闺女的礼物,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谷大顺笑得开心。
收了礼,谷大顺的心情不错。他跟闺女问道:“去一趟北疆,见过心上人。闺女往后的打算是什么?”
“商队继续经营。女儿往后就在神京城做东家。也打算给下面的领队多一些信任,让大家伙一起发财。一人富,不叫富。大家富,才叫真的富贵。”谷秀娘说着自己的打算。
抱团取暖?
这不至于。不过谷秀娘不是守财奴,她只是想自己过得舒坦一点。往后想孝敬长辈时随心意,想补贴自己的儿女时,也一样随心意。
想万般随心意,缺钱财就不成。
虽说钱财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一个道理,谷秀娘懂得。她相信只要被生活毒打过的社会人,人人都懂得。
“成,瞧着闺女你信心满满,爹等着你做成大买卖,挣了万贯家财。”谷大顺一幅等着我儿发家,与有荣焉的模样。
“那爹且瞧着,待女儿发大财,一定给爹年年添了私房。好叫爹年年都有流水的钱财过手,想要花销时就能可劲儿的随意花。”谷秀娘一样笑的开心。
“先说好了,要女儿发大财才成的。要是女儿就挣一点小钱,还想让爹随意花,那就不成了。”谷秀娘一摊手,笑的恣意自在。
“成,成,闺女说的,我哪能不赞成。”谷大顺笑道。
神京城,内城,费邑侯府。
东方相安也收到未来儿媳谷秀娘的礼物,不止如此,还有亲儿子东方暻的问安信。
对于儿媳的礼物,东方相安收的心安理得。
在心头,东方相安也要骂一回刘义山死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他家玄高已经成婚。
在东方相安想来,早早成婚,儿子儿媳指不定得送子娘娘开恩,早早有喜。他这等年近半百的老人家也能早一点抱上孙孙辈的胖娃娃。
“再忍忍。等玄高归来,等着那死鬼的孝期一过。一定挑着吉日让玄高赶紧把我家的新妇迎进门。”东方相安忍不住念叨一回。
念叨归念叨,东方相安在看过儿子东方暻的问安信后。
他亲自吩咐一回仆人,回赠谷家的礼物明细有哪一些。总之就突出一个字,豪。
在东方相安的心头,未来新妇就是自家人。对待自家人,一定不能省,一定得大方。
神京城,内城,长水校尉府。
丁芍药给谷秀娘下了贴子。于是入秋时,谷秀娘到未来大姑姐家做客。
秋日,赏菊宴。
谷秀娘想一想,她觉得长水校尉府的客人一定不少,一定能见着一些相熟的面孔。
“袁家妹妹。”果然啊,谷秀娘一到校尉府,她就见着一位熟面孔。
“谷家姐姐。”对面的少女见谷秀娘福一礼,她忙回一礼。
二人见面,相视一笑。此时长水校尉府的丫鬟来引路,二人一路跟随,一边小声交谈。
“夏日,校尉府举办着赏荷宴,谷家姐姐没有参加,瞧不见您,真的太遗憾了。”这一位姓袁,出身士族,族中排行第三的袁三姑娘说道。
“不太凑巧,便没参加。”谷秀娘语气温和的回道。
二人一道进了长水校尉府的后宅主院。尔后,见到琉璃翁主丁芍药。
都是相熟人,见面问一问,也便是走一个过场。
秋日的赏荷宴很热闹。谷秀娘就是参与者之一。
谷秀娘觉得参加这等的赏荷宴,当一个小配角。其时安安静静的瞧一瞧热闹也不错。
听一听少女们的诗赋,瞧一瞧闺中的戏耍乐子。像是投壶,像是射箭等等。只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一切都是美丽又动人。
奈何在这等美好的场合里,谷秀娘还是忍不住的想到一些不开心事情。
有过往,谷秀娘见过的佃户们无衣无食。有流民,卖儿卖女卖自身。
更有北疆之行时,见过的家破人亡,那等白骨露于野。
再瞧一瞧归来后,满眼之望,神京城的繁华好像一场梦幻。又或者士族少女们的聚会上,尽数是美食,尽数是华衣。
这些更能让谷秀娘体会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妹妹在想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谷秀娘的走神。又或者说真实两面的幻像。毕竟在贵人们的眼中,那些饿死不足惜的底层是真实。贪婪着想占尽天下土地的贵人们与他们享不尽的奢靡荣华亦是真实。
真实与真实的相碰撞,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各有各的轨迹。
“姐姐。”谷秀娘抬头,她瞧见大姑姐丁芍药关切的问话。
“想着北疆的天是不是变凉了。”谷秀娘回话道。
这话半真半假。谷秀娘真的想着北疆,想的不止是天凉了。还想到一旦天寒地冻,那些被战争摧毁家园的黎庶们要如何活下去?
不是什么圣母不圣母,只是做为人的同理心。
或者说这一辈子的谷秀娘也体会过冻与饿,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挨过的毒打,总会留下深刻的记忆。就像刻进骨子里,想忘记也忘不掉。
“妹妹是想玄高了?”丁芍药打趣的问道。问话时,丁芍药压低声音。就像是怕被人偷听一样。
谷秀娘不回话,她装着害羞。
丁芍药一瞧后,她轻轻点头,说道:“我懂了,我懂了。妹妹真是痴情人。”
话罢,丁芍药又瞧着谷秀娘,她感慨说道:“怨不得妹妹要亲自去一趟北疆。你这一片情深,玄高可得好好珍惜。要不然,莫说谷叔父不依了,我也得一样不依了。”
话罢,丁芍药拉着谷秀娘的手,又道:“妹妹,走,随我去招呼了客人们。这等时候可不能失礼。”
谷秀娘听罢,轻轻应一声。
承平十一年,秋末。
北征之军回归。彭城侯被天子嘉赏。东方暻是胜利大军里的不起眼之处,他也算蹭到随大流的苦劳。
尔后,在费邑侯的运作之下,东方暻补了一个官职。一个给天子守宫门的执金吾副尉的美差。
承平十一年,不算平平无奇。天下还是那一个天下,世道还是那一个世道。
承平十一年过去,迎来承平十二年,再一转,便是迎来承平十三年的春日。
神京城,内城,谷氏宅第。
谷秀娘在逛花园子,她准备摘花做花酿。或者说这是在谷氏宅第里最后的一些自在日子。
待过几日,谷秀娘和东方暻的婚期至。
延后的婚期,也将到吉日。
目前做了花酿。谷秀娘就想珍藏一些在东院。就当一点纪念意义。
春日,阳光明媚,一切美好。
谷秀娘的嫁衣早已绣好。如今的她得闲了。
这一日,谷秀娘跟她爹央求一番。
“爹,女儿想去白马观上香。”谷秀娘跟她爹求了出门一趟。
“上香。”谷大顺听着这话,笑道:“也成。随你心意。”
不过是多派一点护卫的事情。这一点小事,谷大顺不会不同意。
对于谷秀娘而言,她想去一趟白马观,也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而是大姑姐递的消息。说是宋昭仪娘娘要驾临白马观。
这一回,娘娘想一见闺中旧友。
既然是宫里的娘娘美意,谷秀娘当然不能拒绝。
“爹,其时女儿想去白马观,也不止为了上香……”谷秀娘想说了真正的原由。
“嘘。”谷大顺做一个静声手势。
“好闺女,你爹在宫廷里当差。你说说,有一些的小道消息为父能不知道吗?”谷大顺笑着反问道。
“……”谷秀娘轻轻点头。
“爹是神通广大。”谷秀娘想得通透,宋昭仪出宫确实也不算小事。
她爹是谁?天子跟班,那消息指定比她灵通着。

神京城郊外的白马观香火鼎盛,据小道谣言,只要善信虔诚,一定得偿所愿。
趁着好时节,谷秀娘坐着马车去一趟白马观。
未出神京城时,瞧过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之间也是繁华喧嚣。
等着出了神京城,越离远,越清静。入眼有林子,有田野,有村庄。
白马观建于白云山的山腰处。谷秀娘一行人到白云山的山脚处时,马车停下。
此处便是白马观的山门所在。善信驻足,下了马车,自有迎客童子前来问寻。
谷秀娘身边的丫鬟莲花去跟童子说明来意。尔后,便由着童子引路,去往白马观的客居之地。
观里清幽,林木荫荫。有花盛开,有香自来。
待谷秀娘一行来到一处挂着“积善斋”的客居之所后。迎客童子跟守门嬷嬷讲明来意。尔后,迎客童子告辞。
守门嬷嬷向谷秀娘福一礼,说道:“娘娘早有知会,贵客一来,便请进去。”
“有劳了。”谷秀娘和气的回一句。话罢,不需要谷秀娘多嘴,身旁的丫鬟莲香忙给守门嬷嬷递上一个荷包。
“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请嬷嬷吃茶。”莲香说道。
“谢姑娘赏。”嬷嬷谢过话。
进积善斋。守门嬷嬷客客气气,待往里去,又见一个月亮门。
在月亮门处,有一位穿着宫装的宫人迎上来。
“谷姑娘,您来了。快请进。”这一位迎上来的宫人,谷秀娘有两分熟悉。她乃是宋昭仪身边的旧人。
宫人姓宋,还是宋家的家生子。待宋昭仪小产后,由着宋家送进瑶仙宫去,尔后,便是是做了宫女姑姑。
“宋姑姑,烦你相迎。”谷秀娘客气回话,说道:“还请指点,这会儿请见娘娘,可是合适?若打扰了,我便等等。”
“哪有不合适了,娘娘早盼着见一见谷姑娘。快,您里面请。”宋姑姑笑道。
有宋姑姑引路,谷秀娘往里去。
穿过游廊,来到积善斋的正堂屋。一进屋,谷秀娘就见着堂上供的送子娘娘神像。
此时此刻的宋婉儿在祈福。谷秀娘进屋也不打扰,便是静静候着。
约过片刻,许是祈福结束。宋婉儿向送子娘娘拜礼,尔后,上香。再是由着宫人侍候,又是净手净面。
谷秀娘前面是当一回看客。待宋婉儿落坐后,她忙走上前一步,行礼问安,道:“民女参见昭仪娘娘。”
“免。”宋婉儿虚虚一扶,笑道:“快请起。”
“谢娘娘恩典。”谷秀娘谢恩一回,方才起身。
“秀娘妹妹,好久不见。”宋婉儿摆摆手,示意侍候的宫人们退下。得着昭仪娘娘示意,屋中侍候的宫人们一起福礼,一一告退。
“妹妹,请坐。”宋婉儿瞧着站立的谷秀娘,指一指旁边的位置,温柔细语。
谷秀娘福一礼,尔后,落坐。
“我想见一见妹妹,一则替妹妹欢喜,妹妹马上要成婚,本宫想亲自给妹妹添妆,还要亲口跟妹妹说一声恭喜,愿妹妹和妹夫同心同德,百年好合。”宋婉儿道明用意。
“娘娘厚爱。”谷秀娘回道。
“二则感激妹妹。前些日子收到妹妹给的分红,太多了。”宋婉儿指明另一个原由。
关于宋婉儿提的分红一事,便是与谷秀娘开的脂粉铺子有干系。
铺子里面的股东有三人。不止谷秀娘这一位露面打理的东主。参股的合伙人除了宋昭仪,还有琉璃翁主丁芍药。
对于脂粉铺子,谷秀娘不太看重。谷秀娘更在意的还是脂粉铺子的高端输出品,特别是养颜美容的珍珠粉。
因为谷秀娘除了脂粉铺子外,还有首饰铺子,更有隐藏在这后面的养珠场。又或者说养珠场才是利益的大头。旁的更多是打一个掩护。
至于拉了人合伙,除去乐意外,也是分摊好处。
在谷秀娘的心里,人多力量大。
哪怕不需要打了宫里娘娘的招牌,只是稍稍暗示一二,凭着宠妃的名声,脂粉铺子也会成为许多世家名门的后宅贵妇们的心头好。
不止因为那一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纯粹就是颜值即正义,谁初识谁,都会看脸。
“娘娘,袁姑娘到了。”
在谷秀娘陪着宋昭仪闲聊一二神京城的趣事后,有小宫女进屋里,尔后,向宋昭仪禀话道。
“快请。”宋婉儿回道。宫女忙应承话,福一礼,便告退。
稍过片刻,袁三姑娘被迎进来。
待袁三姑娘向宋昭仪见礼问安后,便落坐。
“今个热闹。”宋婉儿挺开心的模样。她说道:“本宫能见一见好友。瞧着二位妹妹气色皆好,本宫欢喜。”
人一多,都是乐意捧场的人。于是谈话的气氛颇不错。
约过两盏茶的时辰。
又有宫人进屋,凑到宋昭仪的耳边小声禀话。
“本宫知了。”宋昭仪应一声。
待宫女退下后,宋婉儿望着谷秀娘、袁三姑娘二人。她说道:“本宫这儿临时有事。暂时不能招待二位妹妹。不若请二位妹妹先去欣赏一番白马观的美景。”
“待一个时辰后,本宫再请二位妹妹一道品一品白马观的素斋。二位妹妹意下如何?”宋昭仪问话的语气是温温柔柔。
谷秀娘起身,回道:“娘娘这一说,我就好奇了。可不嘛,就盼着去多瞧几眼白马观的春日美景。”
“跟谷家姐姐一样,我也想去逛一逛。”袁三姑娘一样的态度。
宋婉儿捂嘴一笑,回道:“那成,二位妹妹且去。就是莫要留恋忘返,真是只顾着看美景,且忘记了回来陪本宫一道用素斋。”
“那不能忘。”谷秀娘回道。
在积善斋里陪宋昭仪闲话一番。尔后,便是谷秀娘与袁三姑娘一道告辞,二人有丫鬟陪着,有宫人引路,便去白马观里逛一逛,赏赏景。
积善斋。
宋婉儿跟身边的宋姑姑问道:“大司空陪着陛下一道来的白马观吗?”
“回娘娘,便是大司空陪在陛下身边。”宋姑姑忙回道。
“知了。”宋婉儿轻轻颔首。
白马观,香客堂。
天子前来,微服简行。便是如此,辩经之地也有安排,上头的道观主持立刻吩咐童子出面,有善信前来,亦会有童子相请,请去旁处。
“陛下。”刘大司空陪着天子听一回辩经。这一位耐心好,且是好陪客。这就让天子心情不错。
离了香客堂,到善食坊时,道童们按着上面的交待,呈送上素斋。
此时且要用膳,天子兴致一来,提议一番话语。这话,倒是为难住刘大司空。
“您厚恩,臣有愧。”刘大司空除了此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发表什么感想。
承平帝突然开口,他想替刘大司空赐婚。
刘大司年过三旬,膝下有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嫡子乃元配所出。嫡女乃续弦所出。介于刘大司空有一点克妻,他已经娶过两任妻子。皆早丧。
如今天子给刘大司空赐婚,当然就是为刘大司空匹配第三任妻子。
“臣老了,且膝下亦有嗣。再婚配,恐克妻,又何必害人矣。”刘大司空吐出心里的真话。
“听闻司空膝下一子,太荒凉了。”承平帝感慨说道。
承平帝说的随意,刘大司空心头一凉。不怪刘大司空小心眼儿,实在是承平帝膝下无嗣。
子嗣这问题,天子有心结。刘大司空可不想踩了承平帝的雷。
于是刘大司空转移话题,他一指素斋,先赞一番话。
“且食且食。”承平帝或许不在意刘大司空的转移话题。他也觉得胃口有了。于是帝王与臣子二人分餐用膳,细细品尝一回白马观里声名远扬的素斋。
神京城,内城,谷氏宅第。
谷秀娘去过一趟白马观,见了宋昭仪,尝一番素斋。尔后,便是得着宋昭仪的添妆归家。
“姑娘,大人回府了。”谷秀娘在库房里查看一番自己的嫁妆时。丫鬟莲香禀话道。
“爹回来了。”谷秀娘一下子没有看嫁妆的心思。
简单收拾一下,谷秀娘领着丫鬟去前院,去给她爹问安。
前院书房。
谷大顺落坐后,刚品一下春茶。他的闺女就来了。
“爹。”谷秀娘一进屋,一脸笑意,满面欣喜的唤道。
“闺女来了,坐。”谷大顺笑道。
父女二人,倒不客套。谷秀娘一见着她爹,先给说一说去一趟白马观的经历。
谷大顺一边听一边点头。待谷秀娘讲罢,谷大顺说道:“不错,我儿的生意越做越大。瞧着入了昭仪娘娘的法眼。”
“爹,如今才起步,哪算得什么大生意。”谷秀娘当然盼着自己的生意红火。奈何初涉水,大头还得盼后面。
“起步就好,后面更好。”谷大顺笑道。
“嗯,爹您这话,我就爱听。”谷秀娘畅快的笑一回。这是谷秀娘的真心话,她也觉得后面不出差子,应该会越来越好。毕竟这一些生意的背后全有靠山。
又或者说这些生意打的牌面是女子嫁妆事,让人议一议,也不过添一点脂粉钱。
一般二般的大人物是舍不下脸面来,肯定不会跟谷秀娘的生意搞竞争。

承平十三年,春。
越是临近婚事,谷秀娘越是态度淡然。或者说这一天等的太久,这熬着熬着就不那么的激动人心。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只道寻常亦是一种生活的美。
谷氏宅第,东院花厅。
“好茶。”丁芍药赞一句。
“姐姐喜欢,我差人送一些去姐姐府上。”谷秀娘提议道。
“不必太麻烦。待会儿,妹妹使人包一些予我就是。”丁芍药笑道:“往日吃茶,倒是不觉得有妹妹这里的味好。”
“姐姐喜欢,再好不过。”谷秀娘觉得吃茶这等事情,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好不好,看心意。
想归这般想,谷秀娘跟身边的丫鬟莲香吩咐一句。让莲香差人包了茶。
既然未来的大姑姐喜欢,谷秀娘当然不会吝啬。
二人吃吃茶,聊聊天。
丁芍药提一话,笑道:“妹妹,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日添了好几回嫁妆。瞧着今年是一个好年份。指定亲朋旧友要成了许多桩的姻缘事。”
“那一定是良缘,要不然哪能让姐姐感慨一番。”谷秀娘顺嘴回一话。尔后,谷秀娘就从未来大姑姐丁芍药的嘴里听着几桩姻缘事。
旁的谷秀娘不在意,在听着袁三姑娘的名讳时。谷秀娘愣神片刻。
“姐姐,袁家妹妹的年岁跟刘大司空会不会差的太远了?”谷秀娘提问一句。
“是差了些。”丁芍药实话实说。
谷秀娘想说,岂止是差了些。依着二人的年纪,刘大司空跟袁三姑娘的爹是一辈人。
袁三姑娘嫁给一个跟她爹一样老的中年人,还是去当继室。给别人家的嫡子嫡女当继母。
这能是好姻缘?
这好姻缘的标准也太低了一些。
自古以来后娘难当。照顾好继子继女是本份,小辈学好了,也容易被人闲话是小辈亲生爹娘的血缘好,根子好,跟后娘哪有多少关系。
一旦对方有一点差迟。怎么看,那都会是后娘的黑锅。
“这一桩婚事两头都满意,哪哪瞧着,也是良缘。”丁芍药给出自己的答案。
“……”听着这话,谷秀娘不想说话。毕竟这是当事人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没有立场多舌。
承平十三年,吉庆日的前一天。神京城,内城,谷氏宅第。
“姑娘,大人请您去一趟书房。”丫鬟莲花禀话道。
“知了。”谷秀娘应一声。
简单整理一番仪容,谷秀娘领着丫鬟去了前院的书房。
待谷秀娘一来就瞧见她爹谷大顺正在看着两囗大箱子。
“爹。”谷秀娘走上前福一礼。
“闺女来了。”谷大顺招招手,指着两口大箱子说道:“来,瞧瞧,你四伯四婶给你添的嫁妆。”
“送嫁妆的行商致歉一番,说路途上遇着麻烦耽搁了。要不然,早上半月就应该送达神京城。”谷大顺还给谷秀娘解释一回,为何她生父生母的添妆会晚了时日。
“……”谷秀娘听着这一番话,她微微沉默。
想一想后,她走上前。她仔细的瞧过两口大箱子。里面摆着衣裳布料、金银首饰、帛书帛画等等。
看得出来全用功夫。至少是往谷秀娘喜欢的方向送礼。
“四伯四婶用心了。”谷秀娘当着她爹谷大顺的面,她只能这般讲一句。
“是啊,你四伯四婶用心了。”谷大顺赞同一回。
“给。”谷大顺又递一封书信给谷秀娘。
谷秀娘接过来,瞧着没有拆过的封口。她又沉默片刻。
这世道里有纸张,只是工艺不太成熟。制纸的成本很高。又或者说,在神京城生活好些年月。谷秀娘看懂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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