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利亚稍微眯了眼睛,在贝蒂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奥菲利亚说:“噢, 当然。你离去的时间不短, 在这期间他当然给你打过电话甚至想要寻找你。”
贝蒂察觉到奥菲利亚眯眼这个举动不太正常了。于是贝蒂就问她:“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被车撞了。真可怜。暂时还只能待在重症监护病房中,不能够任何人探视。”
“我不认为这种说法不会穿帮。”贝蒂说。
奥菲利亚就刚才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地补充,她继续告诉贝蒂:“当然,他还去见了你——实际上那不是你,是我让我的手下假扮你的样子躺在病房里。他只能透过那一小小的一块玻璃窗户去看你。你那十分具有标志性的金发和白色的皮肤让他远远地认为那就是你。当然, 更为重要的是,病历上的就是你的名字。他表现得伤心极了, 但是他却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得一干二净。”
贝蒂说:“我并不意外。”巴里其实还是对贝蒂抱有一定的怀疑性,在和汉尼拔进行一次谈话之后, 他肯定更加在意贝蒂的情况。贝蒂一点都不意外巴里会这样去查她。
事实就是, 已经从业很多年的这位黑手党女领袖在欺瞒警察这件事上, 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奥菲利亚说, 在面对这些狡猾的警察, 她当然会把任何一些东西都安排清楚。贝蒂十分真切地夸赞奥菲利亚说:“你真棒。”奥菲利亚哼哼了两声, 继续说之前她要说的事情。她和贝蒂说:“你知道要怎么才能够让莱克特单独和你出现在一个地方吗?”
“显而易见,我在等待你的好计谋。”
“弗吉尼亚州的一位犯罪精神学家对莱克特很感兴趣。她是一位女性。她特地申请了权限能够来到马里兰州巴尔的摩来见莱克特。她想在他的身上做一个简单的实验。看样子,那个犯罪精神病院的院长对这个实验也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他同意了这件事。只需要让莱克特签个字,这个实验就可以进行。那就意味着,他可以频繁地出那个病房。你可以用那位女博士助手的身份进入到里面去。你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做到这件事。”
虽然奥菲利亚在和贝蒂说着这件事,但是贝蒂还是比较担心的是:“你说的实验是什么?”
“性/欲的降低是否能使得反社会人格罪犯的犯罪心理下降。”
当奥菲利亚说完这件事之后,贝蒂保证,自己绝对用了很长的时间凝视着奥菲利亚。她在确认奥菲利亚是不是在开玩笑。然而实际上,看着奥菲利亚这么认真专注甚至严肃的眼睛,就足以证明奥菲利亚所说的事情是真实,并不是什么该死的、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了。
贝蒂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怪不得那个院长奇尔顿博士能够同意这项实验。”她又语塞了一会儿,然后她十分确认地和奥菲利亚说:“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汉尼拔不会同意这一项实验。你知道,你和我说的这项实验意味着什么吗?”
奥菲利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噢。我知道。化学阉割。”她确实会满不在乎,甚至还想发笑。好像能够看到那个嚣张的、永远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汉尼拔·莱克特吃瘪是让她极为开心的一件事。
贝蒂又笃定地说:“看起来汉尼拔确实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个家伙很要面子。应该是这样说,他不喜欢任何不尊重他的人。对待别人也是,他也很尊重任何足以被尊重的人,连尸体也是。但是,好吧,如果你让汉尼拔去做这一项实验,他是不会同意的。如果有人使用强制手段让他去做这个实验,那么我想,我甚至十分肯定地认为,那几个强制让他不得不进行实验的那几个人的尸体会是一种很惨烈的情况。如果你不想看到事情闹得太大,让整个医院里都是鲜血。然后警察们会查到你的头上。你最好想另外的办法。”
“我可以认为你在威胁我吗?”
贝蒂耸了耸肩,她说:“你暂且可以这样认为。反正我是这样告诉你的。”
奥菲利亚说:“好吧。说实话,针对这位反社会人格杀人罪犯,他们并不只是这个实验。我想莱克特还是能够选择甚至是配合他们进行另外的实验的。”
那么现在,她们的谈论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贝蒂从立陶宛回来之后,大概将所有想要弄清楚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她只是缺少一个和汉尼拔单独见面并且没有监听与监视的机会。她现在更为重要的是给丹尼打去一个电话。
贝蒂打的是丹尼在疗养院里的电话,这个时候丹尼果然在疗养院内,她告诉丹尼:“我想应该让艾布拉小心一点。丹尼。你最好经常看着艾布拉。我会很担心。”
丹尼对于贝蒂这样的说法也感觉到紧张了,他询问贝蒂理由。
贝蒂正想说她可以和艾布拉见一面,但又想到这个时候要是被巴里发现她并没有出车祸而且还四处乱晃那就糟糕了。而且,她要因为去犯罪精神病院里做很大的准备,所以可能还不能够到处乱晃的。于是贝蒂就告诉他:“那个家伙在杀的,其实是拥有闪灵的小孩。”
作者有话说:
(过渡一下,摩拳擦掌写最后一个部分了。)
“事情就是这样。”
这位来自弗吉尼亚州的犯罪精神女专家劳逊·罗莎琳德博士站在这栅栏的这一端和里面的汉尼拔·莱克特说着她想进行的实验。
当然, 这些实验是需要汉尼拔亲自签字才能够进行的。
这位女博士看起来对汉尼拔这位反社会人格的罪犯感兴趣极了,从她站在这里之后,她已经滔滔不绝说了很多的东西。然而站在她身后的贝蒂——是的,站在这位女博士身后的这个有着糟乱的金发、穿搭凌乱混乱、满脸雀斑、戴着丑陋的黑框眼镜、气质颓靡难看的女人是贝蒂·埃尔西。
她站在劳逊博士的身后, 好像是有点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汉尼拔·莱克特看起来在很认真地听着这位女博士的研究主题, 但是其实上, 贝蒂能够感受到汉尼拔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的。她明确地感受到这件事。
应该是这样说,当她和这位女博士一起来到这里之后,好像汉尼拔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或许也早已经将她这样的伪装看透了。
现在,他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的状态,在看着贝蒂现在的任何举动。他也似乎在欣赏贝蒂这样的把戏。他应该会觉得有趣极了, 在他这段被关在这里的时间里, 这大概是他觉得很有趣的事情之一。反正,就现在而言,面对这汉尼拔这幽绿宛如磷火一般的眼睛,贝蒂已经开始感觉到浑身都不太自在了。
幸好,这位女博士终于结束了她想要说的东西。
贝蒂又推了推那宽大的眼镜, 这好像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其实贝蒂真的不自在,她算是明白了巴里警长说被看透的样子是什么了。
然后, 贝蒂一点都不意外听到汉尼拔现在的话语:“你是不是要给我的身体做一个检查?女士。”
听他这样的话语,其实很大程度上, 他已经就刚才女博士所说的实验稍微感兴趣并且能够给予机会了。
劳逊想要在汉尼拔身上做的实验肯定是不少的, 但是她显然只想挑选一个, 当然, 不会是那该死的关于化学阉割的事情, 贝蒂在来之前, 特意建议过女博士——要问贝蒂为什么会有这种限权?
应该感谢奥菲利亚这个家伙到底是如何凭空将她的身份和一位在马里兰州州立大学里很优秀的犯罪精神学的研究生进行交换。
事实证明,这位叫做希克斯·安的女学生,只要不是那些见过她的人出现在贝蒂面前,贝蒂这样的身份还是能够深藏一段时间的。这样的最主要原因,是希克斯·安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实验室研究者,很少有人能够见到她,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希克斯·安发表的很多研究与意见在学术上,很多专家们都没有太大的意见并且表示赞同。
现在该说回这边的事情了,反正,贝蒂就是暂时取代了这个身份——那个小可怜,不知道被奥菲利亚弄去哪里还在昏睡着。
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件事不能进行得太长——越长就会越容易被发现不对劲。这是贝蒂在担心的。
眼前这位女博士应该也是听说过汉尼拔的性格还是比较古怪的——古怪,这个病院里的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说法去描述汉尼拔。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样的举动会惹得汉尼拔不太高兴,那么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要因为此提心吊胆,担心汉尼拔会搞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不过最近,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汉尼拔最近的情绪真的很稳定。
所以这位女博士听到汉尼拔这样的回复后,简直看起来高兴极了。她甚至将自己的双手合拢,在这稍微安静的地方发出一声清脆的拍手声。
她高兴地说:“那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你先愿意接受一个全身检查的话。”她稍微偏头对贝蒂说:“希克斯,你还记得我要求你帮助我做的检查是吗?”
实际上,这位劳逊·罗莎琳德女博士年纪有点大了,在一定程度上眼睛也不太好。这就是她想要在马里兰州州立大学内挑选一位助手的原因。贝蒂听到这位女士这么高兴地和自己说话,她也就回答了她:“是的。我记得的。”
这是贝蒂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说话,虽然她的声音已经刻意变换得不太像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了。但是贝蒂轻易就感受到汉尼拔那对自己稍微露出来的微笑。这种微笑好像在说:我已经发现你了,贝蒂·埃尔西女士。你无处躲藏。
比起劳逊·罗莎琳德这位女博士,那一位向来自诩对汉尼拔格外了解的精神病院的院长弗雷德里克·奇尔顿也对这样的实验感兴趣极了。
虽然,到现在他们不可能让汉尼拔同意那场关于化学阉割的实验,但是就目前来说,这样的进展也让奇尔顿博士感觉到高兴。在将汉尼拔从病房里弄出来时,他站在这位女博士的身边,说着一些他对汉尼拔的研究和了解,从他的语言中,可以轻易听出来他的自以为是和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感——劳逊·罗莎琳德这位敏锐的老妇人,肯定也发现了奇尔顿对自己的轻蔑,她对奇尔顿很多的话语都不予理睬,只是看着这些人又将汉尼拔绑在那手推车上从病房里运出来。
这是一件好事。
贝蒂察觉到劳逊对弗雷德里克院长讨厌极了。她不喜欢他接触她的实验。那么就现在而言接触这一场体检的就只会是贝蒂——对汉尼拔进行全身的体检,可能会让这位年迈的女博士感觉到极度的疲惫。
她告诉贝蒂:“亲爱的。”
她这样亲切地称呼她,似乎是在抚慰她的情绪,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是这样告诉贝蒂的:“你不用担心那个家伙对你干什么。在门口我们都派有很厉害的卫兵,因为这样的实验是具有保密性,不能被监视与监听,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你。你手里有一个警报装置,你可以使用。不过听说过最近他这段时间情绪很稳定,按照他的个性,他既然答应了这件事,看起来不太像是会突然反悔或者发难的样子。”
贝蒂在安静地听着这位老妇人的话,对于她所说的这些,她看起来一直都谨记于心的样子。劳逊还给贝蒂又嘱咐了一些需要重点检查的部分,最后她告诉贝蒂:“虽然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可怕没错,但是这没什么关系,希克斯。你可以做到这件事的。”
贝蒂说:“好的。我当然会做到这件事。请放心。”
于是,事情就是这么顺利的,贝蒂成功进入到里面去了。
这一间还算得上宽敞的屋子里面仅仅只有汉尼拔在里面,看看汉尼拔现在身体上的束缚带以及头上的曲棒球运动员的面罩,就足以证明这些家伙们到底是有多么忌惮汉尼拔。
从那面罩上面的铁制网格里,贝蒂看见他那一双依旧诡异、让人觉得可怕的眼睛。他此刻,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睛牢牢凝视着贝蒂。他那深色的双眼,安静地将她的身影深嵌入里面去了。
贝蒂将门关上之后,她将手中所谓的警报装置放在了门口靠墙的桌子上,也将那些该死的一堆需要检查的资料也扔在那里了。
她走到了汉尼拔的身前,他所站立的这个张推车上,让汉尼拔的身高看起来高上了不少,那么贝蒂就只能用眼睛去仰视着他。
贝蒂伸出手臂,将汉尼拔脑袋上的曲棒球面具取下。他的头发有点被这个面具压塌了,她顺手就用手指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整理了一下。
贝蒂看见他垂眸在凝视着她的脸,她站在他的身前,原本稍微耸肩驼背的姿态消失不见了,那低垂萎靡的眼眸也依旧和往常一样明艳而又动人。
汉尼拔的身体还被绑在这里,他脑袋上的面具被取下,贝蒂用自己的手掌抚摸着汉尼拔的脸颊,甚至用手掌可爱地捧起汉尼拔的脸,贝蒂说:“汉尼拔,我亲爱的,你真的瘦了很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带着你吃了很多东西,让你不这么消瘦的。”她的声音确实听起来不太高兴,她说的也是:“真让我不高兴。不过——”她躲藏在厚重的眼镜下的浅色漂亮的眼睛,在此时点缀着晶亮的光点,她说:“我终于能够接触到你了,汉尼拔,这是我觉得最为高兴的事情。”
汉尼拔在这期间只是在安静地听着贝蒂说话,此时,他和贝蒂说:“贝蒂,你脸上的雀斑点得不是很均匀。”
“不要在意这件事了。汉尼拔。”
“你应该再将你的皮肤抹黑一点。”
“汉尼拔,我们能谈点别的事吗?”
汉尼拔安静地凝望着贝蒂这一双真的看起来有点气恼的眼睛。汉尼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柔和的笑容,他最终和贝蒂说:“这位女士,你可以在这个时候把我的手臂解开。我想,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想拥抱你,也想吻你。”
第117章
汉尼拔这样的话语出来, 让贝蒂的脸上真的展现出了一抹明艳的笑容来,虽然在贝蒂脸上的还有很多她刻意点上去的不太好看的小雀斑。
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到她确实在笑,她将那架在自己鼻子上碍眼的眼镜拿开之后,她轻轻地捧着汉尼拔的脸, 将自己的吻落在汉尼拔的嘴唇上。贝蒂只是将这个吻轻轻贴在他的嘴唇上一会儿, 她就和汉尼拔说:“但是为了等会儿要和罗莎林德博士进行一个交代, 所以我还是给你做一个体检。”
“那没什么可做的。”汉尼拔说,他只是凝视着贝蒂,在这样的凝视下, 贝蒂还是将绑在汉尼拔身上的束缚带给解下来。贝蒂听到汉尼拔的声音继续在说:“我对我的身体很了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准确地告诉你。”
贝蒂一点都不意外听到汉尼拔说这样的事情,贝蒂说:“那你需要一个时间将它填一下。说实话——”贝蒂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 “其中可能有一些比较私密的检查,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汉尼拔从那推车上走下来,他简单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或许是刚才那些看护确实将汉尼拔绑得太紧的原因而导致的。他来到之前贝蒂将那些资料放在上面的桌子前,他简单地看了一眼。他就刚才贝蒂所说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回复:“确实如此。”然后,他又说:“如果这位博士是那位糟糕的奇尔顿, 我会认为他做这样私密的检查是让我难堪的。特别是,他特意让一个女性来检查我的身体。”
贝蒂从汉尼拔的身后轻轻拥抱了他。
他的身躯确实显得有点瘦弱了, 他后背凸起骨头轻轻硌在贝蒂的脸颊上。她稍微侧脸过去,将自己的鼻子压在汉尼拔的背后。虽然在这个监牢里, 他不会再穿那种带有香味布料所制成的衣服, 但是在汉尼拔身上的依旧是一种干净整洁的味道。她感受到汉尼拔的心跳在自己的掌心下, 一点一点地跳动着。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很冷静, 但是贝蒂却在这样的心跳下, 感受到汉尼拔的心速其实是比一般情况下快的。
汉尼拔很高兴。
贝蒂意识到这件事。
当然, 她自己也是。
“我想不到他们在给你吃什么东西。”
“一些让我很没有胃口的东西而已。我只能做出简单的评价——很没有品味。”
“我一直在想,你会在这里面做些什么。”
“实际上,虽然我平时没什么事可做。但是我的意识可以随意地在我的想象中翱翔漫游。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惋惜可悲的地方。”
“虽然是这么说——”贝蒂轻声说:“好吧,你已经听出来了我想对你说的话。但是我这么说,只是因为我在想念你而已。还有,我很喜欢你写给我的信。”
他已经将需要填写的所谓的检查都已经填完了,于是他就转身过来。他的手指干燥而又温热,他的手指触碰着贝蒂的脸颊与头发。他和贝蒂说:“我也是。我和你是一样的贝蒂。”
他将贝蒂那故意弄得凌乱不堪的头发进行了简单的整理,让这一张像她又不像她的面孔彻底展露出来。他轻轻用指腹去摩挲她故意画粗了一点的眉毛,和那些点在她双颊上的雀斑。这些东西用简单的擦拭根本就擦不掉。
他笑了,不知道是因为贝蒂这样周密的伪装还是这一张不太与贝蒂相似的脸而发笑,又或许是见到了贝蒂感觉到高兴而笑的。
他低下头去在贝蒂的唇边吻了一下,他告诉贝蒂:“事实就是,当我来到这里之后。那个家伙就高兴得要疯了,它绝对时刻都在等待着我真的需要承担这九起杀人案的时候,我想,如果我被判以死刑,它会用各种方式来见我死亡的模样。”他低下头来,他的鼻尖接触在贝蒂柔软的头发上,似乎要将属于贝蒂的味道轻轻地嗅闻,他又做了简单的评价:“亲爱的,我很高兴你没有用那天你见我时所用的香水。”
贝蒂一点都不想在意汉尼拔到底在说什么评价了,她现在更想与他交谈的是:“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也激化了它不断犯案的能力。看来,它看到你被一些家伙崇拜模仿有点让它生气了。它好像也想成为一个闻名遐迩的连环杀人狂似的。”
在贝蒂说这件事时,汉尼拔又亲了亲贝蒂的脸颊。他对贝蒂说:“贝蒂,很显然,你其实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不是吗?”
“在莱克特城堡井底的、无法磨灭的、对莱克特家族抱有深刻恨意的鬼魂。”
“当初你被它们攻击过是吗?贝蒂。”
贝蒂说:“是的。”汉尼拔将吻落在贝蒂的眼睑上,这让贝蒂小心地稍微闭上了眼睛。
贝蒂听汉尼拔说:“当时你遭受它们的折磨,我很抱歉。因为本来,那些家伙是只会针对莱克特家族的。但是或许是你身上那种能力,它们想吃——在后来你发现鬼魂可以从吃你的闪灵变强,那么在那个时候它们就在打你的主意了。所以它们想吃你,你遭受到了攻击。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将那些家伙们暂时压制的吗?”
“不知道。”她有点被汉尼拔吻得喘不过气来了。于是贝蒂将汉尼拔彻底堵在自己与这张桌子的中间,除了汉尼拔在说话的嘴巴,贝蒂都在他的脸颊、额头、下颌都亲了亲。
她的呼吸轻轻喷洒在汉尼拔的肌肤上。他们拥抱在一起,从他们相拥的那一刻,他们的呼吸就近乎是交融的。此刻也是。
“我用了曾祖杀敌的武器。我知道,它们害怕我的曾祖。很多年前,也正是我的曾祖将它们关在了那口枯井底下,当然它们也怨恨他,但是却始终会被我曾祖压制。最为重要的是,它们那么多年在莱克特城堡密室的井底都没有动静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在密室里,其实有我曾祖杀敌的油画,那在很大程度上就起着压制它们的作用。那一次,你靠近了厨房,它们嗅到了你身上的能力的味道,它们癫狂了,势必要将吃掉你,这样或许,它们就可以暂时逃脱我曾祖的压制。”
贝蒂在他因为说话而小小颤抖的喉结上吻了一下,她对汉尼拔说:“现在,那油画被人割去了。”
“我不意外。”
汉尼拔在稍微仰头承受着贝蒂的吻,这一个对于人来说格外脆弱的脖颈,他却这样明晃晃并且毫无戒备地展露在贝蒂的眼前。
贝蒂在他的颈侧轻轻咬了一下,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毕竟如果汉尼拔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痕迹,绝对会被外面那些家伙第一时间就知道的,特别是将汉尼拔当作是一种稀有动物监视的院长奇尔顿博士来说,他可以轻易发现这一点。
汉尼拔就刚才贝蒂所说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补充:“贝蒂,或许你不知道,那个密室只有我们知道。连仆人也是很少知道的。”
贝蒂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到汉尼拔的颈窝中:“你现在已经告诉我了。而我也是在那里探查了很久,才知道那里其实是有一个密室的。”
“果然,像贝蒂这么聪明的女孩,可以听懂我所说的话。然后能够找到那个隐秘的入口的。”
贝蒂习惯了他的夸赞,她只是就这件事进行了思考:“可是它们是鬼魂,而且还存在了很多年,没有消失就不可思议了,它们更难以接触到实体——它们如果将自己将那幅油画彻底毁坏割去,要么就是吃了很多闪灵,要么就是诱使别人来帮助它们。”
“是的,贝蒂。它们能够这么快出来,其实我已经想到那幅画应该不在了。”他将贝蒂彻底抱在自己的怀中,他说:“那个时候我五岁,贝蒂。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我明确知道你在害怕,我也在害怕,说实话,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鬼魂,看见那些埋葬在井底的白骨还能够伤害到我们。我不想你因为我家的事情而感觉到害怕,我感觉到很愧疚,它们总是在吓唬你,攻击你。我不想让你害怕它们想吃你。后来,它们彻底安静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它们有了能力能够从里面彻底出来。”
“因为它们吃了很多小孩。”
“是的。”
“它们要杀死莱克特家最后一个后裔。就是你,汉尼拔。”
“是的。”
“可是它们不能够真正地接触到你去杀你,只能一直以来用这种办间接地杀你。”
“或许,说实话,可能是我身上有我曾祖的血液。”
“汉尼拔,现在那个家伙以为它成功了。”
“是的,它现在在得意忘形。”
“我们可以收网了是吗?”
“是的。贝蒂。我们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贝蒂轻轻地停顿了一下,她告诉汉尼拔:“汉尼拔,我想要告诉你,其实我找到伯爵和夫人,还有约翰,或许还有米莎。让我想想,现在的米莎应该是几岁了?”
贝蒂看见汉尼拔的双眼里,真的像是一抹火光被点燃一样,近乎带着贝蒂无法直视的光亮。贝蒂在汉尼拔的脸上看见了笑容,一种贝蒂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惊喜。
很多时候,汉尼拔都表现得运筹帷幄的样子,这件事或许是真的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有些激动,贝蒂明确地感受到这件事。他无法表达自己激烈的情绪时,他就很喜欢将这种情绪化作吻落在贝蒂的身上,他吻着贝蒂,他和贝蒂说:“噢,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贝蒂。应该是二十一岁,是的。我记得的,米莎是在我们六岁的时候出生的。她现在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姑娘,虽然她长得不太像我的母亲,更像我父亲一点。”
他就是这样说着,将情绪化作了激烈、猛烈的吻,他不断地吻着贝蒂。
最后贝蒂气喘吁吁地捧起汉尼拔的脑袋来,她说:“汉、汉尼拔,再吻下去,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干点别的事了。”
他们总是在这个近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地界里进行着亲吻。
当然, 在面对这样的亲吻后,他们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要不然很有可能,对于他们来说, 要是在这监牢里干点别的事情可就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了。反正, 按照汉尼拔的话语来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亲爱的。”
他当然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确实是如此, 如果不是那位让人讨厌的奇尔顿博士总是将汉尼拔当做是动物来对待监视,汉尼拔的这种不喜欢可能会减轻一点。但是贝蒂还是希望在这个时候,汉尼拔和她不要再继续在这个角落里进行亲吻了。
贝蒂是这样抵着汉尼拔的额头说的:“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我说真的。”她的手掌还按在汉尼拔的胸膛,她依旧能够感受到汉尼拔的心脏在自己的手下跳动,这个跳动已经昭示着此刻汉尼拔的心跳并不是那么平静。
现在, 贝蒂也是如此。
他们的想念与爱意, 在这几天里像那暴涨而来的河水,源源不断,缠绵不停,肆意而来让两个人甘愿被卷席其中,却又不得不总是浅尝而止。
贝蒂抚摸到汉尼拔的耳朵也是滚烫的, 她想聊点别的事情来让他们双方都冷静一下:“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准备一个时间了。汉尼拔。你知道的, 如果你从这里突然地出去,那个家伙绝对会发疯又发狂的。”贝蒂整理了汉尼拔因为刚才他们的举动而导致有些乱糟糟的领口, 她依旧在说:“然后我们可以将最后一件事情做完。”
贝蒂说到这里,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显然贝蒂还是考虑到另外的东西。贝蒂抬起头来看着汉尼拔深色的眼睛, 贝蒂对他说:“汉尼拔, 你会在意你身上的罪名吗?如果你在意, 我们也可以做到这件事,那些本来不是你造就的死亡,是不会被烙印在你身上并且被传播于众人的口中的。”
他说:“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件事吗?贝蒂。”
“我觉得你不会。”
“是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件事。而且你知道——”
贝蒂知道汉尼拔的这个停顿是因为什么,贝蒂将他这个停顿补充了。贝蒂说的是:“其实你有很大的可能本来就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