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by夕阳大帝
夕阳大帝  发于:2024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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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
他轻声唤她,声音虚弱,“哥哥手不太方便,能帮我换下药吗?”
周绮元闻言,赶忙擦了擦手走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不等?他说话,周绮元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做。更何况他已经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边。
周绮元坐在?他旁边,动作轻缓,仔仔细细地为?他拆布,清理,上药,再?包扎。
周怀安身姿端正地坐在?床边,眼神熠熠地凝着她专注的?眉眼,任她摆布自己。
天色已经黑了,周绮元帮他整理好衣服后?,他温声道:“我出去一下,你收拾完便睡吧。”
周绮元当他去方便,遂没细问做什么,只?乖乖道了一声“好”。
周怀安出了宅院,走到?一棵大树下。
他的?身形隐在?黑夜里,气质沉冷,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一个掩住面容的?黑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他身后?,朝他拱手:“主子,属下罪该万死,来迟了。”
周怀安声线略低:“那些杀手如何了?”
黑衣人道:“一个没留,已经全部被我们?杀光了。”
“睿王……”
矜贵恍如神祇般的?男人,笑容冷淡地掐下树枝上一片叶子,在?指尖捻碎,嗓音慢悠悠,眼底是寒潭般的?暗沉,“让他消失,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
“是。”
周绮元洗漱完,将束起的?头?发散开?。
青丝流泻,如绸缎般披散在?了肩后?,浓密的?长发乌黑,衬得她小脸越发莹白娇俏,一身浅色里衣将她玲珑的?身体包裹在?内,整个人好似白玉瓷人儿一般。
她脱鞋上了床,躺到?里面,给周怀安留了灯。
没过多久,周怀安从?外面回来了。
帘子将床一分为?二,隔着一道纱帘,床里面人儿身影绰绰,只?能看到?一拢娇小的?身影。
他目色柔和地看了片刻,关好门,落下门阀然后?朝床边走来,边走边除去外衣。
他脱鞋上了床,一挥手,烛火熄灭,屋内陷入黑暗中。
农户的?床很窄,周怀安肩宽腿长,即便周绮元清瘦娇小,两个人仍是有些局促,肩贴肩紧紧挨着。
隔着一层布帘,周绮元肩膀胳膊贴着他的?,轻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床板立时间发出咯吱咯吱声。
周怀安从?进屋后?就知道她还没睡,唇侧挽起淡淡的?笑意,嗓音清润:“还没睡?”
“嗯,在?等?你。”周绮元道。
她不放心他是真的?,一个人睡在?这里害怕也是真的?。
黑暗中,床帘浮动,周怀安手从?帘子下面探过去,摸到?她柔软的?手。
“我在?呢,”他爱怜地将其握在?自己的?手里,反复摩挲那细嫩的?皮肉,语气宠溺至极,轻柔至极,“快睡吧。”
外头?不知何时起的?风,天阶夜色凉如水,秋雨疾速下落。
天气虽然寒冷,但?有哥哥在?旁边守护自己,周绮元觉得无比温暖和安心。
翌日,雨停了。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周绮元枕着一头?散落的?长发,眼睫微动,慢慢睁开?眼。
身侧明显空了,她坐起身,拂开?床帘,看到?周怀安一袭玄衣,临窗而立。他的?背影清贵修长,衣袂随清风微微飘动。
周绮元不知他何时下的?床,猫一样无声伸了个懒腰。
“醒了,”
周怀安转过身,眼底的?笑意像是水波般荡漾开?来,“起来吃点东西,我们?继续赶路。”
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周绮元两颊微红,嗓音有些朦胧的?微哑:“哥哥,”
她看着他,抬手抓了一把自己凌乱的?乌密长发,旋即低下头?去,语气软糯,略显苦恼,“我不会梳头?。”

她抬起头, 眼睛如同一潭秋水,水汪汪的,求助的看着他。
以前都是红杏为她梳头挽发, 母亲也曾让红杏教过她, 但她觉得古人挽发太繁琐了, 学了一次嫌麻烦就搁置一边不再学了。所以现?在?顿觉棘手, 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
周怀安坐到床边,弯身捡起地上的鞋子, 嗓音温润入骨,隐匿着笑意:“先穿上鞋,等下我?找人帮你梳头。”
周绮元抱着被子点点头,完了慢吞吞爬过去,看着他手里的鞋子, 瓮声瓮气道:“我?自己?可以……”
还没说完,周怀安已经轻轻握住她白嫩嫩的脚丫, 帮她套上一只棉白的袜子。
周绮元手撑在?床上, 抿起桃花似的唇瓣, 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被他握着的那只脚仿佛失去了知觉,不?会动弹了, 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周绮元任由他帮自己?穿上两?只鞋子,之后, 下床穿戴整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屋子。
外面满是雨后清凉的草木气,农妇已经早
早起来在?外面打扫院子,散养的鸡鸭在?院里啄食, 热气腾腾的饭香自厨房散发出来,香味诱人, 到处弥漫着烟火气息。
“姑娘起了,早饭已经做好了,我?去给?你们盛出来。”
农夫笑着道,说完就要往厨房走去。
“大娘先等一下,”周怀安温声拦道。
农妇停下,等他说完。
他侧头看了一眼周绮元,继续道,“家妹不?会梳头,能否帮下忙。”
“好说好说,”农妇走过去,亲切的拉起周绮元的胳膊,“你随我?进屋,我?帮你梳。”
周绮元没想到对方如此热心肠,有?些不?好意思,踟蹰地看了周怀安一眼。
他的嘴边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眼神似是在?说:不?用担心。
农妇拉周绮元进屋,让她坐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简陋,铜镜发黄,少女的容貌映在?镜面中,黑发散着,雪面娇颜,将这间?寒酸的屋子都衬得熠熠生辉起来。
农妇见周绮元长得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看得移不?开眼睛,忍不?住赞美道:“你们兄妹两?个?长得可真?好看。我?活了这几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你们这么好看的人儿,就跟画里面出来的一样?。”
面对旁人对自己?的赞美,周绮元听多了,已经没有?太多感觉,只是听她夸赞周怀安,不?由同她多聊了几句:“我?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说这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为之骄傲的笑容。
农妇笑着应是,又道:“你哥哥可有?婚配了?”
心里想的是,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出门没带妻子,却带妹妹游山玩水。
“他……”
周绮元倏然顿住了,想他在?信中从?没提过娶妻或者有?成家意愿的事,爹也没当她的面说起过,那就是没有?吧。
“他尚未娶妻。”周绮元道。
“长这般俊,眼光高点也正常。”农妇笑着附和。
是因为眼光高吗?所以这个?年纪并没有?急着成家?
周绮元凝着铜镜,心中疑惑道。
农妇手巧,不?一会儿就帮她挽了个?漂亮的发髻:“姑娘你瞧瞧,看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再给?你重新挽一个?。”
周绮元坐姿端庄,左右转头端看起来,蓦地,无意从?镜面中看到身后的周怀安。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屋,此时?正看着自己?,与自己?目光相对。
周绮元微微一滞,下意识将目光从?镜上挪开。
周绮元头挽飞仙髻,上面随意点缀了几颗柔亮简约的珠花,清纯可爱的少女感扑面而来。
周怀安目光柔和的走过去,将一锭银钱放到桌边,对农妇道谢:“劳烦您了。”
农妇为人淳朴,有?些不?好意思收了:“昨日你已经给?了不?少了,这……”
“收下吧,一点心意。”周怀安微笑道。
农妇不?再婉拒,将其收到袖里,热情地道:“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盛饭。”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农妇给?他们添了羊奶,上路时?,还塞了满满一袋子干粮。
周绮元走在?路上,转头问周怀安:“哥哥,我?听爹说,你在?卞江这几年赚了很多钱,是真?的吗?”
“嗯。”周怀安眉目疏淡,和熙一笑。
周绮元正好奇究竟赚了多少时?,恰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她们身后驶来。她靠边停下脚步,朝马车看了过去。
“吁”的一声,车夫勒马在?她们面前停下,朝她们问道:“两?位这是要去哪里?我?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周怀安随口道:“我?们和家人走散了,没了马车,只能徒步赶往京城。”
车夫一副了然状,然后好心邀请道:“正好我?也去京城,这车厢是空的,不?如捎你们去吧。”
周绮元一听,心里顿时?一喜:竟有?这种好事?!
周怀安也没推辞,彬彬有?礼地朝车夫拱手道谢:“那便有?劳了。”
周绮元见状也连忙道谢,还不?忘夸赞一句:“大哥您人真?好!”
车夫压了压帽檐,笑道:“快上车吧。”
殊不?知,这车夫本就是周怀安的人,昨夜周怀安提前交代好了让他驾车接应,才有?了眼前这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马车进了京城,直接将她们两?个?送到了永定侯府,车夫方才道别离去。
彼时?陈氏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等待外面的消息,乍然听下人跑进来禀报说,小姐和二少爷一起回来了,连忙火速迎了出去。
转眼间?,当见到女儿毫发无损的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陈氏喜极而泣的将女儿紧紧搂入怀里:“吓死为娘了,你这万一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
“娘,我?已经没事了,您别哭了,”周绮元轻拍她后背,安慰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二哥受伤了,您让人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虽说伤口已经上过药包扎了,可她毕竟不?专业,想着还是再看看比较稳妥,以免耽误伤势。
陈氏刚刚一心扑在?女儿身上,没多注意周怀安。眼下闻言,这才松开女儿,重新打量他。
昔日的少年又长高了不?少,皮相依然极好,只是与几年前走的时?候相比,成熟稳重了许多。
陈氏瞧了几眼,第一反应是,也该成家了。
“绿珠,去请个?大夫来。”她吩咐身后的绿珠道。
闻声,绿珠炙热的目光从?周怀安身上收了回来,拂身应“是”。

第63章 通房
当日下午, 搜索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搜到他们两个身影的?周家军,闻得两人已经回府的?消息后,立时从山中撤兵返回。
周宜和周长庚卸甲回来后, 仔细问了两人的?遭遇经过, 得知周怀安受了伤, 已经找大夫看过, 并无大碍,方才安下心来。
是夜一家人齐聚一堂吃饭, 为周怀安的平安返家接风洗尘。期间,林湘目光反复流连在周怀安身上暂且略过不?提。
酒过三巡,众人陆续散去,周宜喊住周怀安,让其去自己的书房详谈。
哪知父子二人这一谈却是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蒙蒙亮时,周怀安方才从里面?开门而出?, 对父亲温声告辞。
周宜满脸疲惫地坐在书房里, 脸上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紧张。
他坐了许久, 直到周怀安已经关门离去,也迟迟没有从座位上起身。
东方泛白, 晨露熹微。
周怀安回到敬安居,立在院中, 抬手往空中一抓,一只信鸽撞入他的?掌中。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打开密信。看完密信上的?内容之后,轻轻勾起嘴角, 进屋将其烧掉。
两人在房中休整了一日,第二日, 周绮元兴致勃勃地拉着他一起吃院里新结的?石榴,完了又带他去看长大了的?小宝。
“小宝已经长大了,可以载人了。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教我骑马?”周绮元笑着抚摸着小宝的?后背,问周怀安道。
正值晌午,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耳珠染上一层绯红,清透动?人。
周怀安看着她,温柔一笑,怜爱地抚上她乌黑的?发顶:“你想学的?话?,那便今日吧。”
周绮元开心不?已,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我们去哪里学?”
周怀安温声细语:“你初次学骑马,跑不?快,就先在府中找片空地吧。”
周绮元乖巧地应道:“好,听你的?。”
周怀安在府中教周绮元骑马的?事很快传
到了林湘的?耳中,彼时林湘坐在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描妆,正准备收拾完了之后携一件礼物去见周怀安,听下人说完,心思一动?,立时起身出?去查看。
林湘如今也快二十岁了,孟老夫人前几?年给她物色了几?个杰出?青年,结果都?被她找理由推掉了。直到再要为她介绍,林湘迫于压力,不?得已道出?自己?中意周怀安这件事。
孟老夫人听完她的?话?,得知她喜欢周怀安,然而被他拒绝过之后,不?禁唏嘘了一番。
虽说她疼爱两个孩子,有心撮合两人好事,可感情?方面?的?事强求不?来不?说,且当时周怀安人不?在京城,归家遥遥无期,于是试图劝她放弃,切勿耽搁了自己?。
林湘心里认定了周怀安,自是听不?进去孟老夫人的?话?,表明自己?非他不?嫁,执意等他回来。
孟老夫人无奈,自此,林湘的?婚事一直搁置到现在,无人再提。
此时,银铃般的?笑声隔着很远便传了过来,林湘走在长廊中,正看到马儿在湖边小径上慢悠悠地走着,一身锦衣玉冠的?周怀安,则手扶着坐于马背上的?周绮元的?腰,仔细地保护着她。
林湘盯着那束芝兰玉树的?身影,神色幽幽地眯起一双桃花美目。
怀安,这里根本不?适合你,只会耽误你的?前程。
金銮宝座,龙袍加身,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既然和?前世?的?经历不?同了,也罢,我且推你一把吧。
这日晌午,周绮元在家中同母亲和?周承光一起用?饭。
看着空着的?两个座位,想到近来父亲看起来总是一副愁眉不?展,大哥也同样一脸凝重模样,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于是问母亲:“娘,最?近朝中是有什么事吗?这些天来,我发现爹和?大哥去军营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连午饭都?赶不?回来吃,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该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吧?
陈氏面?色无波地为她夹了两块红烧肉:“你爹不?喜旁人打听军事,我今早随口提了一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别担心,”旋即径自猜测,“快入冬了,他们忙些也正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唔。”
周绮元心事重重地咬了一口肉,拉长声音应了一声。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这时周承光郁闷地开口,“你说说你,我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勋贵子弟,你怎么和?林湘一个德行,这个瞧不?上,那个也瞧不?上,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周绮元振振有词:“我不?喜欢那些人,总不?能强行凑一对吧。”
“行行行,你眼光高,那你就继续拖吧,等你拖到和?林湘一样大,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了。”
周绮元懒得理他,继续大口吃肉。
周承光说完这些,陈氏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变得迟疑起来:“说起这事,周怀安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按照侯府的?规矩,他这个年纪,早就该找个通房,以便通晓男女之事了。”
周绮元闻言一怔。
周承光嬉皮一笑:“他既有钱又有样貌,在卞江这几?年指不?定玩得多花,还劳您为他费心这个?”
周绮元听不?得别人这般说他,欲要反驳,下一瞬,陈氏放下筷子道:“那不?一样,我是他的?继母,也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们几?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本就归我来管,这该做的?还是要做才行,省得让人说我不?懂事,”
说到这里,她略一沉吟,唤了一声“绿珠”。
绿珠闻声,心里咯噔一声,埋着头,规规矩矩走上前。
绿珠柔顺心细,长相在这府中也是出?挑的?。
陈氏开口询问:“你在我身边服侍了几?年,年纪也不?小了,我让你去服侍他,你可有意见?”
绿珠受宠若惊,压下激动?和?喜悦神色,忙俯身应道:“多谢夫人看重,奴婢愿意服侍二少爷。”
陈氏:“既然你没有异议,那从明日起,你便搬到他院里住吧,”说到这里又叮嘱道,“放开些,别拘束,把人服侍好了,我自有奖赏。”
绿珠未经人事,脸上顿时浮上一层红晕,语气恭敬:“是,奴婢定尽力而为。”
周绮元看着面?露羞涩的?绿珠,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母亲,嘴里的?红烧肉,顿时觉得不?香了。
哥哥要和?绿珠同房了。
他会和?她发生那种事吗?
周绮元想了想,猜测他应该会吧?
绿珠性格温顺,知书达理,虽算不?上什么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但也是如花似玉,楚楚动?人。
作为通房来说,男人没有理由会拒绝。

翌日晚上, 周怀安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绿珠在他的屋内等候已久。
烛火轻轻摇曳,将男人清俊出尘的面孔照映得恍若谪仙, 极不?真实。
周怀安挥退屋内其他下人, 绿珠埋头恭敬地走上前?, 将一封密信交给他:“是叶大人的。”
绿珠今日特地换了一身轻薄鲜艳的低领衣衫, 头上点珠翠,面上描红妆。将信交到?周怀安手里后, 站在原地未动,没有像以往一样告退离去。
周怀安一身深衣墨发,玉带束腰,眉目如画。一双清冷的黑眸,淡漠疏离, 让人不?敢直视。
绿珠眼神?怯怯,偷偷地打量他。
他长得俊美, 又格外高冷, 心思深不?可?测, 让人感觉遥不?可?及。她很久以前?就爱慕他。
而她今夜做好?了尽心服侍他的准备,只是真的到?了面对他的这一刻, 还是太紧张了。
周怀安见她迟迟不?走,睨向她:“还有什?么事?”
犹豫了半天, 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羞涩地轻声启唇:“夫人让我过来……服侍您。”
艰涩地说完,羞耻地不?敢看他。
周怀安一双漆黑的眼睛, 无波无澜地盯着她。
聪慧通透如他,自然明白她嘴里的“服侍”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冷静自持的模样?:“嗯,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不?需要人服侍,谢谢她的好?意?。”
“二少爷……”
绿珠仰慕的眼神?看着周怀安。
周怀安垂眸,深邃的眼眸内浮出一抹凌厉。
他冷漠地睨着她,语气一本正经:“这几年你为我做事,出了不?少力,该给你的好?处,往后必不?会少。”
绿珠知道他冷情冷血,本来也不?敢奢望能够服侍他,但真的被他当面拒绝,仍是感觉有些挫败:“奴婢明白,奴婢从来不?求其他,只期望能一直留在您的身边,效忠您。”
说完,躬身告退离去。
绿珠回去后,将周怀安的意?思禀告给陈氏,陈氏惊奇了一声,道他倒是洁身自好?,然后就没了下文,后续不?再给他塞通房了。
另一边,周绮元得知绿珠搬去了周怀安的院子,满脑子都是周怀安要收绿珠入房这件事。
不?知道周怀安在房事上是什?么模样?,想?必对待女子和平日里一样?,是极尽温柔的吧。
很难想?象,他这么温柔的人,动情时候是什?么样?子。
但转念一想?,又莫名不?是滋味。
彼时周绮元连晚饭也没胃口吃,有些失魂落魄地从前?院走回房里,疲惫至极地躺在贵妃榻上,一动也不?动弹。
正胡乱臆想?间,忽然,下人进?屋通传道:“小姐,二少爷来了。”
周绮元心脏“咚”的一声,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你们退下吧。”
她惊得坐起身来,回头看去。
周怀安一身暗纹玄衣走进?屋,径直来到?她面前?。
他双眸漆黑如点墨,仿若深不?见底的漩涡,低头,深深注视着她。
少女面容白皙,杏目桃腮,唇不?点而朱,轻轻启唇问:“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印象中?,他主动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往日几乎都是她去西院找他。
周怀安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露出些许意?味深长,以及控诉的神?色:“说好?了教你骑马,为何连着多日没有找我?”
周绮元眼睫低垂,气场低落,闷闷地道:“我以为,以
为你……”
“以为我什?么?”
他别开脸笑了一声,明明隐约知道原因,还是故意?问她。
周绮元不?爱拐弯抹角,纠结了一下,很快坦白道:“我娘给你安排了通房,我以为你在忙。”
“忙?”
周怀安对这个字眼故作不?解,生出疑惑之色,“你指的,可?是忙着和人调情上床?”
她抿了抿唇,心乱如麻:“你怎么……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周绮元委实想?不?到?,瞧着他正经矜持,却?几次三番说些荤话。
男人,果?真都是一个样?吗?
“因为你没良心,”
周怀安哪里知道周绮元在如何编排自己,微微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多日没去西院,我以为,你不?要哥哥了呢。”
什?么要不?要的,好?不?恰当的形容词。
周绮元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乱了,难以启齿道:“我没有……不?要你。”
周怀安听到?满意?的答复,愉悦地勾了勾唇角。恢复正常神?色后,同她解释:“我让她回去了。”
“你……”
周绮元顿了顿,迟疑地问,“没有碰她?”
周怀安眉梢微挑,反问:“你希望我碰她吗?”
她摇摇头,一脸真挚地道:“我不?希望你随便和人同房,我期盼你干干净净,找一位两情相悦的女子,两人举案齐眉,彼此忠诚专一。”
而你收了通房,只会让你身边的所?有女子互相嫉妒生事,将家中?闹得鸡犬不?宁吧。
她心想?。
金秋十月,凉风穿堂而过,吹起少女额前?的两缕碎发。她满眼都是为他着想?的神?色。
“好?,哥哥听你的,只碰与我两情相悦的女子。”
周怀安说到?这里,屋内陷入一片安静。过了少顷,头顶倏然传来他温柔,带着宠溺的哄慰,“不?要再突然不?理我了,好?不?好??”
他手扶上她瘦削的肩膀,神?色专注地凝着她。
周绮元微绽梨窝,轻轻低头答应:“嗯。”
周怀安眉梢漾出笑意?:“我现在无事,可?以带你学骑马,去不?去?”
她点点头。
周绮元学东西很快,接下来周怀安只教她学了两三次,她就已经能够独自骑马跑起来了。
连着在府中?慢跑,俨然不?能满足周绮元的征服欲。
这日周绮元闲来无事,想?试试到?外面骑马,于是又来寻他。结果?发现他人不?在房中?,询问下人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不?止这一次了,已经有几次周绮元都落了空,见不?到?人。
而周怀安自从卞江回来以后,似乎很忙的样?子。有时晚上回来,有时甚至彻夜不?归,直到?次日才?回。
自周绮元得知他帮太子收集罪证扳倒了睿王,且几日前?睿王突然暴毙而亡的消息传遍京城之后,越来越感到?不?安。于是这次没有离去,索性留在这里耐心等他。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近来神?神?秘秘的。
不?多时,等到?人回来,周绮元立时上前?询问去向。
周怀安笑得风轻云淡:“和人在酒楼吃了饭。”
周怀安猜到?她今日会来,特地提前?赶了回来。
“你吃酒了?”
周绮元听他说去了酒楼,下意?识踮起脚尖,凑近他闻了闻。
小姑娘的香甜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间,他迟滞了一瞬。
周绮元心里琢磨道:没有酒气,情绪正常,不?像喝过酒的样?子。
周怀安轻声问她:“闻出来了吗?”
周绮元如实说:“没有闻到?,好?像是没有喝。”
院落里,石榴树的果?子红彤彤,压低了树枝。花瓣随风而动,盘旋着飘落到?少女的头发上。
周怀安低头哑然一笑,将那?片花瓣摘下,微启薄唇:“本就没有。”
知道她要来,他岂能沾酒误事。
接着,还没等周绮元开口,他又主动提议,“今日带你去城郊骑马,好?不?好??”
话音一落,周绮元顿时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堆问题抛之脑后,开心地拉住他衣袖,点头如蒜:“好?!”

这?一年, 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楚帝追求长生,常年四方征召方士,长期服用?丹药, 身体已经被日积月累的毒素摧垮, 缠绵病榻。
而睿王一死?, 楚应辰作为楚国唯一的储君, 地位稳固,随时准备继承大统。
就在楚应辰胜券在手安枕无?忧之时, 忽然间,一个致命的?消息在楚国不胫而走。
满城百姓都在争相议论?,永定侯府的?庶子周怀安乃是当年贞妃娘娘所生,二十年前被魏皇后以狸猫换掉后流落到了民间,而他本该是楚国皇长子, 名正言顺的?一国储君。
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上下皆知, 待传到魏皇后和楚太子的?耳中时, 再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已经来不及了。
病在榻上的?楚帝听到这?个流言时, 顿时龙颜大怒,连夜传召周宜入宫。
且说一个月前, 周宜为?周怀安的?归家?接风洗尘,大摆宴席庆祝。事后父子二人于书房彻夜密谈, 周怀安道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语气笃定决绝地告诉周宜,他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请求周宜扶持自?己上位时, 周宜万分骇然。
要知道,夺嫡事关重大, 足以撼动国之根本,一旦答应助他,必然要将楚国搅得翻天覆地。而他周家?满门忠烈,忠于皇上,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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