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缠绵—— by俞览
俞览  发于:2024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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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易婉茹的声音,正跟王隽询问她去哪了,季烟胡乱抹了两下,擦干净收手上的水渍跑出来?,说?:“阿姨,我在刷牙。”
闻言,王隽侧目朝她看来?,目光幽幽。
她瞪了他一眼,走到?易婉茹面前,笑?着脸:“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易婉茹迟疑,目光在两人来?回梭巡,看着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季烟看向王隽,王隽问:“妈,有?什么事吗?”
易婉茹说?:“是这样的,明天你?们也要?回去了,我和?你?们爸爸想跟你?们确认一件事。”
季烟和?王隽又是互相看了一眼,王隽问:“什么事?”
易婉茹捏了捏手,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易婉茹得?到?答案就离开了,王隽送她到?门口,易婉茹在门口叮嘱了几句话,王隽语声淡淡回应。大概也是知?道和?儿子没什么话说?,易婉茹下楼,王隽关上门。
季烟还有?些回不过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王隽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抬步走过去,到?了她面前,他停住。
两人四目相对,她依旧呆滞,他春风得?意。
如此一会,季烟上前一步,贴在他的胸口,说?:“谁说?今年内会领证的?我答应了吗?”
几分钟前,易婉茹询问他们结婚的时间,季烟完全懵住,倒是王隽看了看她,见?她毫无?反应,他给了一个今年年内的回答。
现在已是五月份,一年过去了快一半,领证也快了,左右也就接下来?半年内的事。
易婉茹得?到?答案,满意地离开。
王隽抬手揽住她的肩:“不想让我的名字和?你?并排列在一起?”
季烟嘴角笑?抿起,话到?了嘴边却是:“你?现在拿纸和?笔,我立马给你?并排写一个。”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季烟没说?话了。
王隽知?道她还需要?消化些时间,也不逼她,抱了一会,他放开她继续去整理东西?。
季烟靠在书桌前,抱着手臂,看着他忙活。
季烟的东西?前前后后装了四个箱子,王隽拿笔把剩下的两个箱子写上字做好标记,扣上笔帽,他转过身正要?把笔放在边上的柜子,一只手伸出来?接过。
季烟把笔放在柜子上,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说?:“要?这么快领证吗?”
王隽刚在整理东西?,手上都是纸屑,他就势靠在旁边的柜子,不露声色地看着她:“要?不要?多留一天?”
她不解:“做什么?”
他忽地倾身,抵着她的额头,缓缓说?:“周一去领证。”
季烟脑子瞬时短路了,她说?:“我没带户口本。”
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王隽说?:“我多买一张回广城的机票,回深城拿了户口本,我们去广城办手续。”
路线都安排好了,季烟这才找到?自己的思绪:“王隽,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一头热?”
他不答反问:“你?看我像是一头热的样子?”
是不像。
还没等季烟把这话说?出口,就感觉唇上贴上一股温热。王隽身体微伏,亲吻她的唇瓣。
季烟声音轻轻:“别想色诱我。”
他笑?了,笑?声轻缓,“季烟,我不是一头热,我是期待已久。”
好一个期待已久。
在盥洗室沐浴的时候,季烟仰头,任由喷洒的水迎面淋下。
要?不是今晚易婉茹偶然问起,她还真的没想过何?时领证结婚的问题。
大概是恋爱还没谈够瘾,又或者是王隽已经把戒指给她戴上,两人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她暂时还没有?那个心思转变两人的关系。
最起码,得?把恋爱谈够了再说?。
不过想起王隽说?的,想和?她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无?不充满诱惑。
她认真考虑了许久,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季烟,王隽。
王隽,季烟。
不论这两个名字怎么排列,如果以后的人生,会是这个人和?她共同参与。
光想想,季烟就莫名兴奋。
领证,结婚。
季烟想,或许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在年内把这件事完成?。
从盥洗室出来?,她擦着头发,王隽已经洗完澡,这会正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他拿的是毛笔,她远远看了一会,走过去。
见?他手边上放着墨汁,不由笑?了:“写什么呢,笔墨纸砚都用上了。”
王隽没抬头,拿手挡住她,说?:“等会再过来?看,先去把你?的头发吹干。”
季烟笑?着打趣他:“今天不帮我吹头发了?”
他这才停住手中的笔,抬头看她,半晌,说?:“改天补上。”
还说?到?‘补’字了,看来?写字是真重要?,季烟知?道写字时最需要?静心,难得?见?他有?这个闲情逸致,也不扰他,拿了电吹风走出房间去对面房间。
十分钟,她回来?,那边王隽已经停笔了,见?她进来?,朝她招招手。
季烟把电吹风放在柜子上,走过去,说?:“要?我看你?写的字?”
王隽按住她的肩把她迎进来?,季烟站在书桌前,侧过来?拿笑?着看了他下,然后低头。
随即笑?意滞在脸上。
宣纸上画了两个人。
一间书房,一男一女,男的靠在窗台旁,女的站在男的面前,勾住他的脖子,男的双手搁在她的腰上,旁边是窗纱随风浮动。
旁边落着两句话,字是用小楷写的。
“结婚吗?”
“嗯。”
季烟看了一会,侧目看他。
王隽挑了挑眉。
她转过脸继续去看纸上的画,看了有?一会,她伸手去摸纸上的人。
刚摸一下她就收回手,转而再次看他。
王隽出声打破沉寂:“想说?点什么吗?”
季烟唔了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他上前一步,把她抵在书桌前,扶着她的腰,低头,说?:“我还会弹钢琴,想听吗?”
隔壁书房就有?一架钢琴,当时她问他,他没答。
她问:“是你?在用?”
“嗯,”他说?,“要?不要?给你?弹一首?”
她笑?:“弹梦中的婚礼?”
“要?吗?”
还来?真的了。
季烟说?:“大晚上的,就别扰民?了。”
王隽说?:“小时候学钢琴,就怕吵到?人家,书房改造过一次。”
言下之意,她的担心多虑了。
季烟说?:“回家弹,你?这么想弹,回家给你?买架钢琴慢慢弹。”
注意力再次回到?身后的画上,季烟说?:“这幅画是你?求婚的新方式吗?”
他没答只问:“结婚吗?”
季烟低头轻笑?,他蹭她的额头,嗯了声。
季烟说?:“嗯,结,找个良辰吉日,回广城领证。”
忽地,王隽将她抱起放在书桌上。
她急了,忙提醒他:“画,画,别弄皱了。”
他亲着她的唇,说?:“皱了再画,时间那么多,你?想要?多少张我给你?画多少。”
她还是坚持:“不一样的。”
他停下,看着她:“哪里不一样,嗯?”
季烟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第一次的东西?总是最好的,之后的惊喜也有?,但意义不一样了。”
王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半晌,笑?着把她从书桌上抱下来?,季烟正想着总算说?服他了,她得?把这幅画收好,带回去过塑好好珍藏。
不曾想,脚尖还没着地,随即被王隽抱着放在窗台上。
玻璃后面是安静的院子,静悄悄的,月色下,一片祥和?的深许宁静。
旁边是纯白?色的薄纱,窗户半开,夜风拂过,窗纱浮动,纱布掠过她的脚尖,引起阵阵痒意,季烟说?:“痒,你?放我下来?。”
他低头去就她的唇瓣,一边亲着一边问:“哪里痒?我给你?挠。”
“……”
怎么一句话到?了他嘴里,就变得?如此不正经。
季烟说?:“你?……”
一个字刚说?出口,他即刻含住她的唇,唇齿纠缠着,旁边的窗纱再次扫过她的脚尖,她一个轻颤,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低声轻笑?。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问:“有?什么好笑?的。”
王隽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那幅画?”
季烟认真地想了想,还真的是。
不过还是有?细微不同的。
她说?:“画上我是站着的。”
他说?:“一样。”
她笑?:“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他毫不思索地承认:“是的。”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不妨直白?地回应:“我喜欢。”
“那……”他拖长了音。
“什么?”她问。
“结婚吗?”
“……嗯。”
几乎是话落,王隽扯过窗帘,挡住窗户,将她压在玻璃上。
有?窗帘挡着,季烟倒不怕会被看到?,她问:“明天几点起?”
“下午?”
她抿住唇笑?:“不是早上吗?”
他附在她耳边,幽幽说?道:“怕你?起不来?。”
季烟捧住他的脸,两人鼻尖轻触,呼吸就在咫尺间,两人对视一会,季烟吻住他的唇,亲了会,就在王隽舌尖探进来?时,她轻咬了下。
他嘶的一声,笑?着看她。
她没不好意思,只说?:“让你?开我玩笑?,小小惩罚。”
他没作声,只是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摁掉。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漆黑下来?。
黑暗中,王隽很有?耐心地折磨着她,在她耳边问:“年底领证?”
那种想要?却不能被满足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季烟说?:“刚才不是答应你?了,你?在确认什么。”
他很绿茶地来?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对你?患得?患失。”
不要?脸。
季烟气息微步不稳:“你?就作吧。”
他说?:“好,我做。”
“……”
他怎么什么话都能接上?
还接得?水到?渠成?,让她无?从辩驳。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他们纠缠不歇。
次日晌午,季烟缓缓睁开眼。
她侧脸朝窗户看过去,阳光盛烈,好不刺眼,她抬手掩住视线,静了会,她拿开手继续看着窗户。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那里相比昨晚少了点东西?。
闭上眼想了一会,总算想起那股不对劲来?自哪里。
窗帘不见?了。
纯白?色的薄纱已然无?影无?踪,只有?挂着窗帘的钩子吊在那里,风一吹,铃铃作响。
昨晚……
太疯狂了。
她用双手掩住脸,翻了个身,朝里侧躺。
十分钟后,季烟梳洗完毕,下楼。
易婉茹正在倒水喝,见?她下来?,笑?着问:“醒了?”
季烟很是尴尬,来?这边住了这么多天,她就没有?一天准时起床的,不是和?易婉茹出去玩得?太疯,就是在家里和?王隽玩得?太疯。
丢人,太丢人了。
她走过去,说?:“阿姨早……”意识到?不对,她赶忙改口,“中午好。”
易婉茹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先喝杯水,饿了吧?我让她们准备饭菜。”
季烟问:“你?们还没吃吗?”
易婉茹说?:“等你?下来?一起吃。”
很好,季烟瞬间想把王隽抓来?一起钻地缝,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易婉茹像是知?道她所想,说?:“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就是用来?睡觉的,我还怕你?睡不够呢。”
季烟笑?笑?的,喝了半杯水,她问:“阿姨,王隽呢?”
“在院子里打电话,我去让她们准备饭菜,你?过去叫他。”
季烟放下水杯朝后院走去。
后院打理得?很好,碎石小径,花草盆栽,一个浑然天成?的小型花园。
此时,王隽站在一处紫藤架下,左手拿着手机附在耳边,正不急不缓地和?那边说?着什么,很熟悉的一些专业名词,季烟有?意避开,她退回到?走廊,原地走来?走去。
等一会,那边声音停了,她才走出去。
王隽收起手机,正朝这边走来?,抬眸看到?她,他走到?石阶下,抬头看着她,说?:“醒了?”
季烟不自在地回了句:“醒了有?一会。”
王隽拾阶而上,来?到?她身旁,说?:“睡得?好吗?”
他明知?故问的吧。
季烟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问:“窗帘呢?”
王隽说?:“洗了。”
“……”
她脸颊飘过一片红,小声说?:“说?了让你?不要?在上面。”
“脏了清洗不是很正常吗,你?在想什么?”
“……”
他轻描淡写地看着她。
季烟觉得?,她现在应该消失在他面前。
她转身往屋里走。
王隽从后边跟上来?,话里带着笑?意:“你?不是过来?找我的吗,怎么又丢下我了?”
闻言,季烟停步,回头看他。
他逆着光站着,仿佛光里的一副剪影,身影无?比清晰。
也让她无?比心动。
本来?到?了嘴边的指责口吻,随之变成?了一句笑?骂。
她说?:“你?活该。”
吃过午饭,休息了两个小时,两人打道回府。
如来?时是被王崇年和?易婉茹亲自接的,离开时,夫妻俩照旧亲自去送他们。
季烟说?:“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易婉茹说?:“要?是王隽自己一个人回来?,我们不屑送,今天是他沾了你?的光。”
季烟看向不远处的王隽。
察觉她的视线,王隽看过来?,她朝他笑?了下,收回目光继续和?易婉茹说?话。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亦是匆匆。
告别易婉茹和?王崇年,两人坐上回程的飞机。
回到?深城,结束假期,两人又各自忙碌起来?。
六月末尾的时候,忙碌的脚步总算逐渐慢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季烟订的钢琴到?了。
那是一个周末,两人都在家,门铃响了。
王隽去开门。
见?是三个工人送钢琴,王隽对过单子,见?落款是季烟的笔迹,他让工人进来?,同时去卧室找季烟。
季烟刚结束一个电话,见?他进来?,外面又有?声响,他把单子递给她,问:“真买钢琴了?”
季烟嗯了声,把单子折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让阿姨把你?书房那架钢琴的数据发过来?,买了一个差不多的,你?待会上手试试。”
钢琴还是放在书房。
工人放好,季烟付了尾款关上门,转身,王隽幽幽看着她。
她说?:“去试试?”
王隽调音。
季烟看着他忙活,说?:“你?竟然藏得?那么深,你?身上还有?什么你?会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隽调好音,抬头看她:“想知?道?”
季烟说?:“不想知?道我会问吗?”
说?这个。
王隽说?:“先等我弹一首,我再告诉你?。”
他弹的是梦中的婚礼,几乎人人耳熟能详的一首钢琴曲。
他谈的调子很柔软,季烟靠在门框上,静静听着。
不远处是窗户,清亮的阳光漫进来?,落满了一地的光阴。
午后慵懒的风微微拂过,窗纱随风浮动。
此景此景,无?不是他那晚在北城亲手作的画的场景,仿佛昨日重现。
一曲完毕,王隽起身朝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了,他说?:“有?没有?感觉?”
季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明知?故问:“什么感觉?”
“结婚的感觉。”
她笑?:“你?最近怎么经常把结婚挂嘴边?”
他想了下说?:“大概是因为?还没完成?的一件事,总让人不踏实?。”
两人对这件事彼此心知?肚明。
季烟说?:“别转移话题,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
“你?身上还有?什么你?会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隽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说?:“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比钻石还真。”
他笑?了笑?,说?:“我爱你?。”
她怔住,一时有?些迷糊:“什么?”
他说?:“我爱你?。”
她明白?了,笑?他:“这我知?道,不作数。”
他看了看她,抱住,说?:“你?不知?道,季烟,我很爱你?。”
他突然正经,她一下子变得?无?措,说?:“干吗呢?突然这么严肃。”
王隽摸了摸她的背,将她抱得?更紧些,说?:“我很正经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哦,我知?道了。”
相比他,她实?在平静。
王隽说?:“没其他反应?”
季烟亲了他下:“够意思了吧?”
他笑?了,摇摇头,无?奈地说?::“季烟,你?玩我。”
季烟撇开他,去看新买的钢琴,说?:“你?玩过我几次,我玩你?一次怎么了?”
王隽怔了怔,继而摇头失笑?。
晚上,季烟先洗漱完毕上床,靠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了会工作,半晌,她合上笔记本,放在一旁,盯着盥洗室的门看。
盯着有?一会了,想起下午王隽的告白?,她嘴角忍不住弯起,笑?得?实?在开心,又怕被发现,她扬起被子盖住脸,肆意笑?着,独自欢喜。
王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季烟用被子盖住脸,不知?道在做什么,怕突然过去吓到?她,他出声:“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季烟拉下被子,一脸的红彤彤。
王隽走上前,看着她脸色红扑扑的,贴着手背摸了摸,说?:“不怕把自己闷着了。”
他洗的冷水,手有?些冰,她不由分说?抓住,贴在自己脸上,说?:“正好你?给我降降温。”
王隽坐在床沿,双手奉上。
如此贴了有?一会,两人准备睡觉。
灯灭掉,一屋漆黑与静悄悄。
过了一会,季烟说?:“你?下午说?的那句话,其实?我有?想回应你?的话。”
王隽知?道她在说?的哪句话,可他佯装不知?:“什么话?”
季烟把壁灯打开。
一室的暖黄。
她伏在他身上,说?:“我爱你?。”
她突然如此配合,他不是不意外:“睡前的悄悄话?”
她想了下:“还有?一句,想不想听?”
他更是意外了,说?:“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
她手在被子默了一会,半晌,像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停住。
王隽悄然等候。
季烟缓缓说?道:“你?说?要?加入我的生活,还说?过,想和?我的名字并排列在一起。”
王隽说?:“我说?过。”
季烟看着他,说?:“可是我好像还没对这句话话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承诺。”
听到?这话,王隽俨然严肃,他正起神色看她。
季烟从被子摸出他的手,说?:“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王隽手有?些颤。
季烟又从被子里摸出一个什么,她紧紧握在手心,然后郑重其事地给他套上。
是一枚戒指。
王隽盯着看了一会,目光上移,盯着她。
季烟说?:“好看吗?喜欢吗?”
王隽声音微微沙哑:“喜欢。”
她瞬间松了口气,说?:“在北城的时候,阿姨和?我一起挑的,我选了老半天,选中了两枚,举棋不定,最后阿姨帮我拍的板。”
说?完,她又轻声补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全身的血都在涌。
季烟朝他笑?了笑?,然后牵起他戴戒指的那只手,低头亲了亲。
王隽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深刻地觉得?,他活了这么久,在人世间走了这么一遭,等待的就是眼前这一瞬间。
胸腔快速跳跃着,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来?得?快。
他伸手扶住季烟的腰,说?:“是你?勾引我在先。”
季烟笑?着:“本来?就是我先勾引的你?。”
两人回答的不是一个时刻。
他说?的是现在,是此刻。
她回的是过去,是两人的第一晚。
但某时某刻,它们又是一样的意思。
王隽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当彼此再没有?间隙的那一刻,王隽和?她十指纠缠,说?:“季烟,我爱你?。”
季烟回道:“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王隽目光很深,像是大海深处的幽暗时刻,让人瞧不清其中境况。
季烟静静地看着他。
他伏下身,在她耳边低着声说?。
“你?也是我的独一无?二。”

第82章
自从那晚把戒指给王隽戴上后,他就原来买的那枚收藏起来,走到哪里都不忘显摆着新戒指,没过多久,季烟收到了上司温琰的吐槽。
“能不能!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位?”
季烟觉得莫名,把这条信息截图发给王隽,王隽大约是在忙,好长时间没回复,季烟转而去问温琰为何。
温琰说:“今天几个老总在那聊天?,无意间聊到婚姻家庭,各个摇头叹气,就你家那位一个劲在桌上显摆左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名草有主,就要结婚了。”
季烟笑着打字:“话说老大最近怎么没见你戴戒指,嫂子没意见?”
刚才牢骚不断的温琰好一会?静声,季烟退出界面看了下?,王隽那一栏还是静悄悄的。
两?边都没回音,季烟继续忙活,忙到天?黑,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是温琰,季烟愣了会?神,忙起身,说:“老大,有何贵干?”
温琰说:“来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温琰说:“合众科技进展得怎么样了?”
合众科技计划在十一月末提交申报稿,这?几个月季烟都在跟进这?个项目,期间跑了好几趟临城,她说:“最近在走第三遍稿子了,时间比较多,没之前?几个项目赶得那么急。”
温琰说:“行,遇到什么不确定的问题,可以问你师父,他没空你就问我。”
“了解。”
说了会?工作上的事,温琰突然笑道:“你现在跟王隽走得近了,也学会?腹黑那一套了?”
知?道他是在说刚才微信聊天?的事,季烟看了看他的手?,空空的,原本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这?会?只有白白的一圈痕迹。以前?温琰可没摘下?来过,别人调侃,他也只是笑笑。突然间,到了嘴边的话,季烟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温琰见她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看,他抬起手?,晃了晃,说:“戴了二十几年了,忽然不戴了,别说你们不习惯,我自己也不习惯。”
这?话听得季烟不太对劲,她瞬间想到不好的事情去。
“您和嫂子……你们……”
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季烟动了动唇瓣,索性噤声。
温琰说:“最近在分居,离婚大概也快了。”
猜测得到证实,季烟哑口无言,半晌,问了一句最普遍的话:“为什么?”
明明以前?那么恩爱,那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到头来却走向了这?样一个令人唏嘘的结局。
温琰有些感慨地说:“人到中?年,大概是时间消磨了激情吧。”
从温琰办公室出来,季烟想着那句‘时间消磨激情’,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一边用洗脸巾洗脸,一边想,以后她和王隽会?走到这?一步吗?
毕竟,用‘时间消磨激情,淡却感情’来总结婚姻无果的人可不少。
正迷糊想着,放在水洗台上的手?机震了震。
季烟瞟了一眼,正是她此时此刻正在想的人——王隽。
她洗干净脸,擦干净手?,拿着手?机走到外边走廊上接通电话。
王隽徐徐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下?班?”
季烟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夜色,以及夜色下?的五彩灯光和车水马龙,她有点惆怅,手?指点着玻璃,说:“不知?道。”
“你……今天?工作不顺利?”
“就不能盼点我好?”
王隽略笑的声音传过来,仿佛和外边宁静的夜色融为一体,“你最近情绪低落不都是与工作有关?”
难得他还记着,那是上个月前?的事 了。
她为了一份报表在临城和深城来回跑了三趟,本就是一份很简单的资料,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不顺利,弄得她那段时间的心情很是低落,连带对他都没什么好心情。
季烟说:“算了,你安慰到我了。”
王隽揶揄:“原来安慰你这?么简单。”
“那可不是,”她很大方地说,“谁让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呢,以后我不开心了,你记多多表达你对我的在意,我很快就能自我化解了。”
“这?么说,我是你的灵丹妙药了。”
得瑟,就继续得瑟吧。
季烟拿着手?机往办公室走,说:“看来能这?么跟我闲聊,说,是不是在我公司附近等?着?”
“聪明,”王隽说,“过来接你下?班吃晚饭,还是原来的位置,你忙完了下?来。”
今天?工作已经完成了,季烟做了下?归档,检查一遍,收拾东西下?楼。
王隽的车就在隔壁的街上。
已是下?班过去一个小?时了,这?会?街上人和车都格外的少,寂寂夜色洒满了一地。
十月末,深城的气温还是居高不下?,王隽脱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纽扣解开两?个,衣领跨跨撇开,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这?会?他正靠在车门身上,屈着一条腿,双手?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跳跃着。
他如今负责华银资本深城分公司的事宜,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议,还有回不完的信息。每回他下?班过来接她,等?待的时候从来不闲着。
夜风拂过,吹乱发丝,季烟别到耳后,站在一边看着,等?他放下?手?机了,才悄然上前?。
王隽回完信息,一个侧目,季烟走近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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