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摇头。
就在这时,季砚书又说:“小隽,你之前?在小烟的公司工作过对吗?”
王隽手中一紧,是季烟握紧了他,他看过去,她朝他摇头,王隽笑着?摁了下她的手,回答季砚书,说:“是。前?后就职过六年。”
季砚书接着?问:“离职的原因方便讲吗?”
王隽正要回答,季烟忽然说:“妈,我想起?来?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大舅家?”
季砚书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取消了,你大舅下午要陪你舅妈回娘家,我们?约了后天。”
季烟突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季砚书说:“冰箱里有你喜欢的樱桃,你去洗一点?”
“我……”季烟硬着?头皮说,“我今天不是很想吃。”
安静了数秒,季砚书说:“不喜欢吃就安静坐着?,我和小隽聊会天。”
话里的警告再明?显不过,季烟坐下,王隽问:“不舒服?要不要上去休息会?”
这一刻,她简直有苦说不出,她摇摇头,说:“没事,你们?聊吧。”
小插曲一过,话题又回到刚才王隽为何离职一事。
王隽说:“离职的一部分原因和我的个人职业规划有关。”
季砚书问:“那另一部分原因是?”
王隽看了眼季烟,说:“这部分原因是我的错,”他按着?她的手背,说,“那会我和小烟吵架了。我和她压力都很大,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正好有家公司抛出橄榄枝,我想或许让彼此冷静下,有益于我们?更好地面对我们?的以后,现在想来?,我当时处理得不是很好。”
季烟睁大眼睛看他,他朝她笑了笑,说:“不过幸运的是,小烟不嫌弃我。”
季砚书看向季烟。
季烟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沈宁知?忙出来?说:“你看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听人家谈恋爱的细节,这情?侣分分合合不是挺正常的吗?”
季砚书说:“你就不好奇?”
“……”
四人沉默地喝了一杯茶。
季烟把茶杯放在茶盘上,紧了紧手,决定顺着?王隽的话往下说:“妈,我们?公司明?确不许内部谈恋爱,我和他吵架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这种事被发现了,走的人只?能是我,是他决定他走,我不同意,所以我们?才吵了一架。”
沈宁知?说:“男人是要有担当,小隽,这事你做得不错。”
王隽惊讶地看了眼季烟,然后恢复神?态,说:“这事一开始是我不对,明?知?道我们?都在同一个公司,却还忽略公司规章制度,让小烟和我一起?犯错。”
沈宁之听得高兴:“这男女之间一看对眼,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我们?懂。”
见两人都有意给对方找补,季砚书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两人现在对彼此都很在乎这就够了,她也不再问。
之后,就是聊了些各自的家里人情?况。
下午四点,季砚书终于放人,说:“坐了一下午了,小烟,你带小隽出去走走。”
季烟就等着?这句话,忙带着?王隽出门。
季砚书在后面笑:“跑那么快不怕摔倒。”
季烟没回头,抬手挥了挥:“外?边这会人少,我带他好好逛一逛。”
走出一段路,看不到家的位置了,季烟松了口气,说:“就和你说我妈不好对付吧。”
王隽说:“父母关心子女,详细询问子女的对象情?况是正常的。”
“是吗?”季烟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不免逗趣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吵架过?”
王隽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吵架的原因和公司制度有关?”
提到这个,季烟可有得说了:“要不是温老?大和我说,公司发现我们?恋情?被你压下这件事,你是不是想着?瞒我一辈子?”
王隽叹气:“温琰这人不会藏话。”
“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季烟愣了,两秒后,她反应过来?,说:“要不要喝港式奶茶?这边有家很有名,我带你去尝尝。”
王隽握紧她的手,说:“小烟,不要转移话题。”
季烟忍不住笑:“你还是叫我季烟吧,小烟太奇怪了。”
王隽拉住她的手往前?一拽,在她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揽紧她的腰,低下头,低着?声音说:“是不是那晚你突然去北城找我那次?”
季烟盯着?他胸口前?的纽扣看,不作声。
他嗯了声,说:“是那次吗?”
他至今好奇,明?明?那会她才刚原谅他不久,时间再往前?推几天,他正好趁着?她回家来?接她去深城,要说两人也才刚见过面,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大晚上一个招呼都不说就跑去北城。
实在不符合她那会的性格。
今天由她的话,他终于想清楚了,那晚她为何会问他有没有事瞒着?她,后又说他是个大傻子。
恐怕那会她已?经知?道了他离职的一部分原因。
季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问:“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王隽凑到她耳朵旁,反问:“那对你又是重要的吗?”
季烟不说话了。
王隽亲了亲她的脸颊,她躲开:“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和以后更重要不是吗?”
显然,她想揭过这一页。
王隽顺她的意,说:“去喝你说的港式奶茶?”
季烟求之不得:“就在前?边,我带你过去。”
她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王隽看着?,心里有种沉静感?。
她的母亲话里话外?显而易见察觉了什么,甚至对他们?这段关系存疑。王隽已?经做好了会被指责的准备,可在那个紧张的处境里,季烟却主动出来?为他脱罪。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她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
王隽想,他确实是幸运的。
他从?来?都是被她坚定不移地选择,一直没有变过。
这种他曾经寄托于家庭的温暖,他的父母吝啬给予,季烟却是毫无保留。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奶茶店,是间很小的店面,十平米都不到,生意却是出奇的好。
季烟说:“有好几种口味,你想喝哪种?”
他看了眼菜单,说:“跟你一样。”
除了咖啡,就没见过他喝过什么饮料,想来?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他了,季烟说:“你在这边等着?,我去买。”
她走过去,和店老?板说了什么,没一会,她扫码付钱,等了三分钟,她一手拿着?一杯奶茶回来?。
季烟把左手的那杯给他:“这杯没放糖,口味比较接近咖啡,你喝喝看。”
王隽喝了一口,确实有种咖啡的味道。
她眉开眼笑的:“像吧?”
他嗯了声。
两人一人拿着?一杯港式奶茶,朝来?时的路往回走。
季烟吸了口奶茶,把自己那杯递过去:“要不要试试我这杯?”
王隽侧目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季烟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不要?”
他摇摇头,说:“要的。”
她眉一挑,再次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他没接,而是说:“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尝。”
季烟傻傻地问:“什么方式?”
他唇角一弯,低头,贴住她的唇瓣。
晚风轻轻从?他们?身边拂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此起?彼伏的轮胎声和鸣笛声。
似安静却又热闹的一条街道,因为唇间的纠缠,季烟心突突地跳着?。
王隽和她缠绵了会,压低声说:“很甜。”
她拽紧他的衣角,脸涨红,说:“在街上呢,都是人。”
他轻轻一笑,又贴了下她的唇角,感?觉到她的颤栗,他把她拥进怀里,无比诚挚地说:“季烟,谢谢你。”
她啊了声,是有些意外?的,正想问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下一刻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季烟,我爱你。”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一直爱她。
也许途中有过困惑,但这件事从?来?没变过,就像她一直毫无保留地选择他。
他爱她,她爱他,从?始至终都是毋庸置疑的。
第74章
季烟在家待到了初五,期间有?空季砚书?便带着?她和王隽还有沈儒知拜访关系好的亲戚,由于?王隽外貌出众,言行举止温文尔雅,众人赞不绝口,这时候季砚书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
如此几次,季烟怕王隽尴尬,就说:“主?要那些亲戚之前因为我没找男朋友,我妈每回过来?都被他们冷嘲热讽,这回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她觉得?得?出出这口恶气,你别介意,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王隽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季砚书?和沈儒知,附到她耳边,轻声?问:“这么说,我是你的骄傲?”
听?到这话,季烟一懵,继而?脸红,她握紧他的手,不作声?。
他眼里满是笑意,脸贴着?她的脸颊,亲近她:“是这样吗?”
余光里,母亲和弟弟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发?觉他们后边的情况。
她害怕母亲和弟弟会忽然之?间转头?过来?,推他:“你正经点。”
他一点也不怕被发?现?,还是和她亲密着?,季烟心跳得?实在厉害。私底下没人时,他想做什么,她都愿意配合,甚至随便他怎么折腾都没问题,可是眼下不同,母亲和弟弟就离他们只有?几步远,只要他们一个回头?,她和他就无处遁形。
她快速地嗯了声?,说:“你是。”
他没那么轻易放过她,说:“我是什么?”
他分明是在折磨她,她瞪了他一眼,说:“你说呢?”
他说:“要个奖励可以吗?”
她余光继续觑着?前方的母亲和弟弟,同时顾着?他的话问:“什么奖励?”
刚一说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看他,果不其然,他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
季烟掐了他的手臂,正想着?说他几句,前方的季砚书?忽然回头?:“小烟。”
她被吓得?浑身哆嗦,忙放开挽着?王隽的手,退到一边,和他分开一些距离,这一瞬,她脸红心跳,却还是故作淡定:“妈,怎么了?”
季砚书?看着?女儿红着?脸,一旁的王隽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有?了个大概,她说:“要不要买只烤乳鸽回去?”
季烟很喜欢吃烤乳鸽,此刻边上?就有?一家,可现?在她全然顾不上?了,“您决定。”
季砚书?摇摇头?,转而?问王隽。
王隽看了眼季烟,说:“我去买。”
他朝乳鸽店走去。
他一走开,那股紧张感瞬间散去,季烟松了口气,原地站了会,走到母亲和弟弟身边。
季砚书?明知故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乳鸽吗?”
季烟自知有?亏,淡定地撒谎:“今天不是很想吃。”
盯着?她看了会,季砚书?哼了声?,“看看你那心虚的样子。”
季烟瞥了眼沈儒知,沈儒知神色淡淡,仿佛一个旁观者。他是指望不上?了,季烟摩挲了会手,说:“第一次谈恋爱,还不是很上?道,这种感觉,妈妈你肯定经历过,你会谅解我的对吧。”
季砚书?:“……”半晌,她笑着?说了句,“我看现?在给你插副翅膀,你都可以飞了。”
季烟忙挽住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我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舍得?我飞吗?”
那边王隽买好乳鸽提着?盒子回来?,季砚书?看见了,笑着?说:“你的心肝宝贝回来?了,你赶紧飞过去吧。”
季烟转过脸,确实是王隽正在朝这边走过来?,她贴在季砚书?的肩膀上?摩挲了会,“妈妈,你肯定不会怪我的。”
说完,她放开季砚书?的手,朝王隽走过去。
四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模式,季砚书?和沈儒知走在前面,季烟和王隽落在后边。
王隽说:“刚才在说什么?”
季烟说:“还都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典型的故意而?为之?。
季烟说:“我们在外要保持点距离,注意市容市貌。”
王隽弯唇笑:“意思就是在家不用保持距离?”
季烟无语了好一会,说:“不要脸。”
王隽握着?她的手:“刚才的奖励你还答应吗?”
她不搭理。
他说:“回深城后,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其实他们现?在也差不多是住一起了,季烟故意为难他:“不要,你那边离公司远,我要早起一个小时。”
他说:“那就工作日我们住你那边,周末住我那。”
他神情十分的坦然。季烟几乎不用想便能猜到他一早就算计好了,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跟她讲。
刚才她求他不要在外边折磨她,他不答应,这才让母亲瞧见了他们的猫腻,有?机会揶揄她,这会她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她一言不发?。
王隽也不着?急,用指尖摩挲她的手掌心,她怕痒,但忍耐着?,就是不张口。
回到家里,季烟还是没有?松口。
晚上?,她在房间收拾明天回去的行李,王隽在楼下客厅和沈宁知以及沈儒知下象棋,她开着?门,楼下探讨走棋布局的声?音不时传来?。
她一边听?,一边笑着?,蓦然有?了种王隽已经是家里一口子的感觉。
收拾得?差不多了,刚把行李拉链拉上?,房门的敲门声?响起。她抬头?,季砚书?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樱桃,对上?她的目光,季砚书?问:“明天你就回去了,我们娘俩聊会?”
季烟怔了会,把行李推到墙角立好,再?把季砚书?迎进来?,拉了张椅子:“妈,你坐。”
季砚书?把樱桃放在桌上?,说:“都收拾好了?”
季烟不知道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想到这些天她对王隽似乎挺满意的,没什么微词,想来?就是叮嘱一些话,这么一想,季烟的情绪瞬间松弛,说:“差不多了,待会对遍清单,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季砚书?嗯了声?,喂她吃了颗樱桃,漫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去见他的父母?”
季烟一个咳嗽,季砚书?抽了张纸巾给她,不赞同地看了眼:“不是迟早的事,你紧张什么?”
咽下嘴里的樱桃,季烟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觑着?母亲的神情,说:“可能会安排在五月份,我接下来?还要到临城出差,至少?得?等手上?的项目结束了。”
季砚书?说:“想好带什么见面礼上?门了吗?”
一听?这话,季烟扑到季砚书?怀里,抱住她的腰,撒娇道:“啊,您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
“你啊,你看看这次小隽上?门带了那么多东西,你到时要是去他家,礼数不能缺了不是?”
“我知道。”
听?到母亲的话,季烟心里又是一暖。
季砚书?说:“回头?我给你列个清单,东西我和你爸会给你安排,你要是没时间回来?,我给你快递过去,有?时间你再?问问小隽家里人都喜欢什么,我再?另外准备一些。”
原来?父母都替她想得?这么周全了。季烟眼眶一红,嘴上?却犟着?:“我可以自己准备的。”
“你当然可以自己准备,”季砚书?摸着?她的头?,说,“只是人情世故这门学问的讲究大着?,你第一次上?门,妈妈怎么也不能让你被对方看轻。”
季烟眼泪夺眶而?出,她闭上?眼,抱紧季砚书?的腰,说:“妈妈,谢谢你。”
季砚书?说:“谢谢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困扰了好多天,你帮我解答解答。”
季烟直起身,还在抹眼泪,也没太?在意,说:“您想问什么?”
季砚书?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笑着?,淡淡问了一句:“王隽就是那个WJ对吧?”
季烟手愣在半空,傻眼了,眼泪滑落脸颊,看着?很是滑稽。
季砚书?帮她擦掉,说:“还感动吗?”
母亲什么时候也这么腹黑了??!
季烟咬着?唇,要哭不哭的,哀怨地看着?她。
季砚书?说:“还不想讲实话?”
左右她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季砚书?也带着?王隽去见了亲戚,总不能再?棒打鸳鸯。季烟头?一铁,揪着?手里的纸巾,不管不顾地说:“是他。”
季砚书?看了她一会,起身去把门关上?,再?回来?坐在季烟对面,说:“和我说说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烟自然不能把两人曾经是炮友一事如实说,如若说了,季砚书?怕是会当场疯掉。
她抹去了一些细节,只说:“我暗恋他,他一开始对我没意思,是我死缠烂打,才把他拿下。”
“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季烟脸不红心不跳,擦掉眼泪,说,“同一个公司的,又明确禁止内部恋爱,他位置比我高好几个级别,总不能陪我冒险。”
季砚书?顿时笑了,点了下她的额头?,说:“那后来?他又怎么愿意陪你冒险了?”
闻言,季烟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灿烂:“谁让你女儿魅力大,他后知后觉爱上?我了,然后非我不可,对我死缠烂打。”
“你倒是自信,知不知道羞?”
听?这话,季烟知道母亲这是信了她的说辞,大大方方地说:“从小您就叫我做人要自信,遇到任何?事,不管错对与否,先把腰杆挺直了再?说。”
季砚书?还是不放心:“他欺负你没有??”
“我能让他欺负吗,是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季砚书?总算放下心,说:“深城不远,有?矛盾了,受委屈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打给你爸也行。”
季烟笑着?:“过去给我撑腰吗?”
“不是。”
季烟一怔。
季砚书?说:“有?矛盾了,受委屈了,就分手,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没必要遭那个罪。”
季烟彻底懵住:“可是您之?前不是还催着?我赶紧带人回来??”
季砚书?说:“那是以前,我现?在想法变了。”说到这,季砚书?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谁让你先喜欢他的?他要是先喜欢你,我肯定过去给你撑腰,现?在你先喜欢他,我还有?必要给你撑腰吗?”
都什么理论,季烟笑着?,很真诚地说:“妈妈,谢谢你。”
季砚书?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晚上?十一点,家里静悄悄的,季烟看楼道都没有?人,轻声?合上?自己的房门,拿着?手机走到隔壁的房间,叩了叩。
叩第二下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
王隽刚洗完澡,见是她,握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来?,他一身的清香味,季烟凑到他身上?去闻,刚想说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沐浴露的味道,一个字还没说出去,就被王隽压在墙上?,随后,他的吻落下来?,细细密密的,将她拥个满怀。
他身体很烫,季烟刚摸到他的腰,手立即收回来?,他就在她耳边笑,沉沉的,还有?些沙哑:“过来?干吗?”
季烟揪着?他的衣角,说:“看你。”
他亲着?她的唇角,说:“那看个够再?回去。”
话落,他摁掉客房的灯,与此同时,他抱起她,让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昏暗的房间,唯一的光亮来?自窗户玻璃,是外面院子里透过来?的灯光,很暗,但在此刻急促的呼吸下,那一窗玻璃就像是口小小的光明,让季烟没那么紧张,不至于?一点胜算也无。
她和王隽彼此厮磨,都想争个高低,这有?点像两人刚认识那会。
人是不太?熟的,但不妨碍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
好比如现?在,刺激与危险并存,父母随时会过来?,他们随时会被发?现?,会被打断,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追逐快乐。
当身体的温度和欲望到达一个再?也不能控制的高度,季烟及时咬住他的唇。
她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呼吸着?,说:“够了,再?来?会被发?现?的,我会被敲死的。”
他揉着?她的腰,感受她在他身上?的颤栗,说:“我陪你。”
家里专门安了隔音墙,只要稍微控制点,完全不用怕被发?现?,再?者,这个点了,一般父母都睡了,弟弟沈儒知的房间则是在走廊里间,一般也不会出来?。
其实,要做点什么,完全是可以的,不用顾忌。
可季烟还是免不了害怕。
男女之?间,人之?常情,父母也能理解,但她还是不敢越过那根线。
尤其还是在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房子,她总觉得?是在亵渎。
犹豫再?三,她还是摇摇头?,紧了紧双手,说:“回去再?来?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往一处探去,随后在她耳旁说了句话。
疯了吧?!!
季烟脸红得?不成样子,心更是砰砰跳着?,她很坚定地说:“不行,我爸爸半夜会起来?的,要是他听?到什么,好尴尬的。”
王隽低声?笑。
她说:“那样我会没脸见他的。”
王隽还是笑,从胸腔里发?出来?,听?在她耳边,诱惑阵阵,更别说两人现?在近得?不能再?近,她说:“回去时间多,在这边做得?不痛快,又不能喊……”
话语戛然而?止。
季烟埋在他的颈侧,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都是夜晚给她的勇气,都是他在诱惑她,她才会无所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
王隽声?音有?点哑:“回去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呜呜呜,再?没有?什么比挖个坑自己跳,这种更尴尬更丢人的事了。
季烟此刻特别想哭。
王隽还在逗趣她:“不回答?”
他收紧了环住她腰的手。
“听?你的,听?你的。”季烟忙应下。
王隽亲了下她的脸颊,总算放过她,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直到灯打开,照出一室的亮堂,季烟心还是跳得?厉害。
王隽把她放在床上?坐着?,他站着?,弯腰和她平视,问:“过来?做什么?”
她颇不自然地说:“过来?问问你父母都喜欢些什么?”
他眉一挑,把玩着?她的手指,说:“问这个做什么?”
她又是不自然地别过脸,说:“我妈妈刚才问我什么时候会去你家,她要帮我准备见面礼。”
王隽低声?轻笑。
她心里也跟着?笑,拽了下他的手指:“不说?不说我就不去了,正好省事。”
他说:“别,让我想想他们喜欢什么?”
他这一想就是好久,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季烟甚是惊讶:“你竟然不知道你父母喜欢什么?”
王隽亲了亲她的鼻尖,说:“上?大学之?后我就在外读书?,很少?回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也正常。”
“是吗?”季烟说,“那你再?好好想想,想起来?再?和我说。”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下来?。
王隽揽着?她的腰不让走,她拍他的手:“我要回去睡了。”
他附在她耳边,轻着?声?音:“在这边睡吧。”
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心动的,但还是觉得?不妥:“我回去睡。”
他照旧不放。
她说:“那你定个五点的闹钟,我起来?再?回房间睡。”
王隽目的达成,亲着?她的唇瓣往床中间去,她暗骂自己大意了,又去拍他的手臂,动作很轻,跟挠痒痒没区别。
王隽善意提醒:“你可以打得?重点。”
怎么还有?讨打的?
季烟笑着?避开他的亲吻,说:“不行,睡觉就睡觉,不做别的。”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眉眼舒展着?看她。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他的身影落在她身上?,她一伸手,就能摸到他。
她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把手抬起来?了,但没敢触碰他,他一笑,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季烟笑:“不要得?寸进尺,我会生气的。”
他嗯了声?,说:“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你不让做的事,我一定不做。”
他刻意加重了“做”字,季烟说:“没个正形。”
他笑着?,不太?同地说:“夜晚这么长,总要做点什么来?消磨时间。”
话落,他低下头?,覆住她微张的唇。
不多时,房间的灯光再?一次熄灭。
窗帘随风浮动,季烟看着?,觉得?她的心也在跟着?浮动。
起起伏伏的,没个宁静。
夜确实很漫长,一个人太?难熬,两个人或许会好过些。
她抱住王隽。
隔天早上吃过早餐,休息了会,九点左右,两人准备回深城。
沈宁知临时被一通电话叫走,行李由王隽和沈儒知搬到车后备箱,东西多,来?回要搬好几趟,季烟和季砚书?闲来?没事落在后边慢慢走着。
季砚书照常叮嘱了一会生活注意事项,季烟嗯嗯哦哦地应着,忽地,季砚书?尾音一转,说?:“没领证之前不能怀孕知道吗?”
季烟本来没太放在心上,乍然听到这话,再想?一下其中的意思,她?瞬间哑然无?声,怔怔地看着季砚书?。
季砚书?盯着她?看了会,笑着说?:“昨晚没回房间睡吧?”
季烟内心一惊,下意识地啊了声。
“别跟我敷衍,昨晚你爸忽然想?给你样东西,去敲门,在门外站了五分钟你都没来?开门。”
“额,我睡得早。”
季烟甚是心虚,一心想?忽悠过?去,却被季砚书?拆穿:“早上五点半我看到你……”
“妈,我懂的,我都懂的。你的话我会牢记在心。”
原来?母亲都看到了,季烟真想?一头钻进地缝,季砚书?见她?低着头,耳朵红得不像样,拍了拍她?的手?臂,说?:“热血男女,我理?解,但是家里?的原则你不要忘了。”
季烟头垂得更低了,声如蚊呐:“知道了。”
不多时,行李全部搬好,季烟和母亲还有弟弟道别,上了车,她?一路沉默,王隽以为是离别愁绪,没多问。到了一站休息区,车子缓缓停下,王隽解开安全带,见她?情?绪还低迷着,倾过?身,帮她?解安全带,她?犹如林中的鹿,被惊吓得不轻,一双清亮的眸子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