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缠绵—— by俞览
俞览  发于:2024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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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么一个挨近过年的时间?。
见她不动?,王隽站在她身后,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说:“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她知道的。
他打开门她往里匆匆扫了一眼就猜到了。
他推着她进门,安排她在玄关坐着,他拿拖鞋给?她换上?。
鞋子还是她最喜欢穿的那双。
但仔细一看,能看出这是一双新的。
王隽适时说:“家里能换的东西我都按照原来?的换了一遍,希望你还喜欢。”
季烟鼻子泛酸,看着他的手,说:“怎么不把房子卖了?”
他正好给?她穿好拖鞋,闻言,抬头看她:“我那会?只有一个想?法,送给?你,你不收,我就留着。”
她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他又缓缓说道:“幸好我自己?留着了,”他握住她摁在椅子上?的手,说,“不能我把你找回来?了,家却没有了,对吧?”
季烟眼里涌上?一股潮意。
她忍着声,说:“你越来?越犯规了。”
他问:“你喜欢吗?喜欢就不算犯规。”
她看着他没说话,他抬了下眉,她终于再没忍住,抬起手把他抱住。
一股温热的潮湿覆在了王隽的脖颈侧,他怔在原地,半晌,抬手顺着她的背,说:“我的本意没想?让你哭。”
她咬了一口他的脖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再来?一下,我不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
季烟推了他一下。
他笑着说:“好了,你去洗漱,我来?准备晚餐。”
季烟站在盥洗室前,看着架子上?她常用?的几款护肤用?品,再看沐浴区里几样沐浴露和洗液,她扯过毛巾,放了热水。
水声潺潺,热气腾腾直上?。
她关了水龙头,把毛巾拧半干,半晌,看到左手中指的戒指,眸光一敛,她用?毛巾贴着脸,不知是水太热了,还是怎么了,眼睛又在泛酸。
后面,季烟不敢在看镜子里的自己?,只能低头。
十分钟过去,她平复好心情来?到餐厅,桌上?已有五菜一汤,她看了一会?,走?到厨房,王隽正在添饭,她看着,片刻后,见两碗都呈好了,她上?前,接过。
王隽说:“我拿筷子和汤匙。”
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人面对面坐着。
王隽在舀汤,季烟突然问:“下周就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没答,舀好汤放在她旁边的垫子上?。
她不经?意来?了一句:“你不说,我到时可能挪不出时间?送你。”
他终于作声:“不用?送我。”
她抬头。
他很是认真地说:“季烟,我的工作已经?搬到深城。”
她一听,手里的汤匙直接掉落,砸在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还溅起了汤汁,有些?落到她手上?,她恍然未觉。
王隽倒是慌了,忙拿了凉水和纸巾给?她冲洗。
水是冷开水,他直接拿着她的手放在汤锅上?冲,水落进锅里,一锅汤就这么毁了。
季烟回过神,欲抽回手,说:“没事。”
他太小题大做了。
王隽擦了擦,见皮肤确实没泛红,这才稍放下心,但还是有顾虑在,说:“我去拿药膏。”
“不用?,”季烟无所谓地擦了擦手,把汤锅放到一旁,又把桌面的水渍擦干,说,“吃饭吧。”
两人再次面对面坐着。
吃了几口,季烟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双手交叉平放在桌上?,问:“你工作搬到深城了?”
他点点头:“一月份的事。”
一月份,那定下应该是去年12月的事了。
她心思异动?,他跟她承诺过会?搬来?深城,可速度这么快她是没想?到的。
她很是复杂地看他:“这种事,你不应该再好好想?吗?”
王隽倒是没太在意,用?公筷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他说:“你说了下周就是过年,我还要跟你去见你父母,我总得带点诚意过去。”
季烟抿着笑。
他看着她,松了口气,说:“你总算是笑了。”
一听这话,她笑出声:“这就是你中午卖关子的事?”
他点点头,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把你吓到了。”
口吻听着还有些?后悔。
季烟看了他一眼,说:“我挺惊喜的。”
他眉梢微挑。
她吃了口菜,故作淡定地说:“喜极而泣听说过吗?”
王隽笑。
笑吧,尽管笑吧,反正前面洋相已经?出尽,亲都亲了,这会?她也不在意了。
季烟继续吃菜。
王隽突然放下筷子。
她看他。
他说:“我去开瓶酒,庆祝庆祝。”
他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瓶白葡萄,季烟认真地辨认了下,是跨年夜那晚的酒。
她记得他家里酒虽然多,却没有这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边倒,一边说:“那次回来?后买的。”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
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烟看着灯下的他,眉目朗朗,格外清俊。
她想?,今天,不止中午是值得回忆的,这个晚上?亦是。

晚上,季烟自然而然留宿。
窗外是沉沉夜色和万家灯火,她坐在地毯上,远远望着,再回头看?着一屋子的昏黄,是有几分不真实感?的。
盥洗室传来水流声?,一下一下的,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她听了一会,那阵虚浮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盥洗室的水停了,再过了两分钟,开门声?响起。
不多时,她从身后被抱住。
王隽一身沐浴露的清香味,怀里也暖洋洋的,季烟靠在他怀里,说:“你这一过来,你家里人不说什么?”
她还是担忧这点。
王隽揽着她的腰,说:“把你带回去比较重要。”
说到这个,季烟就想?到了过年就在下周,而王隽打算在大?年初二上门拜访。
一想?到这件事,她脸温度不自然升高,“你过年还是要回去陪你家人过的吧?”
“嗯,”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三十晚上回去,初一待一天,初二早上我再过来找你。”
这个安排着实有点紧。
季烟思索了会,说:“可?以?再往后挪几天的,初七才上班。”
他附到她耳边,蹭着她的脸颊,说:“拖延不是好习惯季烟。”
“……”
他这么急着见她的父母,不论是为?了什么,她都很意外,逗趣道:“我妈真的不好说话。”
他心态很平:“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对我意见很大?。”
这个……
季烟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要是季砚书知道了王隽就是那个WJ,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不敢再想?那个画面,她忽然觉得见家长这个事是可?以?推一推的,转过脸,正想?和他谈,王隽挑起她的下巴,低头附下来。
他吻得很轻,还很温柔,缓缓慢慢的,季烟脑子一个迷糊,手附上他的背,继而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投入全身心和他缠绵。
次日早上,季烟醒来,一睁开眼,她转过头看?着旁侧。
王隽还在睡着,呼吸平稳。
她看?了一会,放轻动作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左手抵着下巴,盯着他发呆。
不多时,王隽睁开眼。
四目相对,她一惊,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再看?他。
王隽侧了个身,抱住她,说:“在看?什么?”
她唔了声?,偷偷瞧着他:“看?你,”又问,“给看?吗?”
话一落,她随即察觉腰上覆上了一层温热的触感?,她伸手去挡,说:“起床洗漱,待会还要上班。”
说完,赶忙掀开被子下床,全然忽略身后那道轻轻的笑声?。
吃完早餐,两人换了衣服出门上班。
王隽的公?司地点也在金融街上,离季烟所在的公?司不算远,先送季烟到了公?司,王隽才往自己的公?司开去。
季烟送他的车子远去,这才转身往大?厦走,刚走出没两步,她停住。
不远处,温琰正在打电话,目光却是盯着她。
她心里直道不好,刚才她从王隽车上下来,他一定是看?到了,说不到这会站在那里就是在等着她。
想?到温琰跟她说过的事,季烟还是不太习惯被温琰询问她和王隽的事,做了会心理?准备,那边温琰也结束电话了,她走过去。
站在温琰面前,季烟说:“老?大?早。”
温琰笑着看?了她一会,说:“这么快一起上班了?喝喜酒是不是也快了?”
季烟脸红:“您就别打趣我了。”
温琰说:“你看?我像是是打趣的样子?他都为?了你把工作搬到深城,不是为?了以?后在这边定居?”
连温琰都看?出来了,看?来王隽是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急。
季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温琰也不在意,只当她害羞。
她一路晕晕乎乎上楼。
忙到周五,下午没什么事,办公?室的人蠢蠢欲动,都想?着下楼喝个下午茶,季烟正想?要不要把王隽约出来,许久不曾联系的江容冶倒是来了电话。
她正好经过季烟的公?司,问季烟有没有时间下来喝下午茶。
季烟下楼赴约。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晒着午后的太阳,谈了会近况,谈着谈着,不免说到了回家过年的事。
季烟还是大?年三十那天回去。
她问:“今年还一起回去吗?”
江容冶说:“我就是过来问你这事的。”说着,她惆怅了起来,“我爸妈是过不到一块去了,但是在催婚这件事上他们立场一致,我不是很想?回去。”
提到催婚,季烟眨眨眼。
江容冶没察觉,继续抱怨着:“你说他们自己的婚姻过得不幸,怎么还有脸让我结婚?自己栽粪坑不够还得拉上我?”
季烟艰难地咽了下嘴里的提拉米苏。
江容冶越想?越瘆得慌,摇摇头,说:“今年我还是在深城过年算了。”
季烟不敢吱声?。
江容冶说完,很是赞同自己的提议,问她:“你呢?”
季烟顿时尴尬,她擦了擦手,把咖啡往前一推,轻着声?音说:“这段时间忙,本想?和你说的,结果呢,你一直在出差,微信都来不及回我,我……”
还没说完,就被江容冶挥手打断了:“行了,说吧,和那个姓王的进行到哪步了?”
她偷觑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对此,江容冶只有高冷的两个字:“呵呵。”
“……”
过了一会,季烟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说:“他大?年初二要去我家。”
江容冶皱着眉,露出了一个不解的神情:“你再说一遍。”
季烟放下咖啡,双手交叉,搁在桌上,很认真地说:“他过年要来我家。”
江容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季烟笑了笑,说:“他打算请你吃饭。”
江容冶好久没声?,喝了好几口咖啡,她才说:“你想?好了?这才过去多久,见家长是不是快了些?。”
季烟也觉得快,可?是:“我妈妈催得急,我不带他回去,她就要给我介绍别人了。”
江容冶毫不在意:“那就见见呗,又不是见了就领证。”
季烟没说话,朝她笑了下,是有些?无奈的。
江容冶叹气:“按照你对他那个在乎,以?后我要约你出来喝酒是不是难了?”
“不会不会,”她忙保证,“在我心里你还是第一位置。”
江容冶呵了声?。
晚上,季烟和王隽说了中午见江容冶的事。
她没直接提说要请吃饭,倒是王隽听到江容冶的名字后,主?动说:“她有时间吗?我们请她吃饭。”
季烟想?了下,尝试性地问:“我带她来家里吃可?以?吗?你亲自下厨。”
他挑挑眉,半晌,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拿起手机,递给她。
她存疑:“你给我手机做什么?”
“她喜欢吃什么,你把菜写在备忘录,我明早出去买。”
季烟听得喜滋滋的,她一边打字一边说:“我明天跟你去。”
吃完饭,王隽在餐厅收拾,季烟看?了会,拿着手机走到书房,给江容冶打电话。
她很直接地说:“明天来家里吃饭吧。”
江容冶不屑地说:“你煮的东西能吃吗,我不去。”
“不是我煮。”
“王隽下厨?”
那端的口吻充满质疑。
季烟站在窗边,伸出手,风穿过她的手掌吹走。
她说:“是他做,他厨艺不错,我会让他做一桌子你爱吃的菜,你就来吧。”
江容冶问:“季烟,你是不是在打什么算盘?”
“没有,”季烟忙保证,“天可?怜见,我就是想?着外面的东西吃起来也就那样,他厨艺还可?以?,不如来家里吃,反正以?后还要多来往,促进下你和他的关系挺好的。”
“别,”江容冶很是严肃地说,“我从来不和朋友的男朋友有来往,除了你的事,我和他就不会认识你知道吗?”
“……我懂,”季烟说,“来吧,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吃顿饭而已。”
好说歹说,江容冶总算愿意过来。
季烟开心地离开书房。
刚走到客厅,王隽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走过来,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容容明天过来,”她说,“我们明早去超市买菜。”
王隽问:“她过来你就这么开心?”
季烟嗯了声?:“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高中有一回把手摔骨折了,我爸妈又出差,我一个人住在学校不方便,都是她过来帮我穿衣服洗澡,冬天那么冷的天,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听了,说:“多写几道她喜欢吃的菜。”
她不由笑了:“那如果她喜欢吃你不会做呢?”
“我相信你不会为?难我。”
季烟抱紧了他,吸了口气,说:“谢谢你。”
王隽倒是牵起她的手,说:“当时骨折的是哪只手?”
“左手。”
他放下右手,抬起她的左手。
季烟靠着他的肩膀,闷着声?:“别看?了,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早好了。”
他问:“当时疼吗?”
“还好,专门去的骨科医院,敷了一个月的中药,除了做事不方便,其他还好。”
王隽没再问。
隔天早上,两人吃完早餐,休息了会,出发去超市采买。
季烟很喜欢逛超市,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看?到什么,也不管实用与否,尽管往车里扔,王隽笑着看?她,前后总共逛了一个小时,装了四大?袋,他们离开。
江容冶是在十一点的时候到的,当时季烟正在试汤,听到门铃声?,她放下汤匙,和王隽说:“应该是容容到了,我去开门。”
果然是江容冶。
季烟开门,笑着抱住她:“你可?算来了。”
江容冶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季烟双眼一亮:“怎么还买花了?”
“祝你们爱情红红火火。”
季烟迎她进门,给她拿拖鞋,说:“有心了。”
江容冶换鞋,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你现?在不是最想?听到这个祝福?”
“……”
大?概是因为?之前受过王隽的帮助,见到本人了,江容冶倒是客客气气的。
王隽身上系着围裙,说:“你们先泡茶坐会,好了我叫你们。”
季烟笑着把江容冶带到客厅,拿出她最爱的花茶。
闻着花茶味,江容冶环顾了下屋子,说:“这套房子他还留着呢。”
季烟赧然。
当初王隽要把这套房子送她,她找江容冶说过。
季烟说:“我不知道,你要是困惑你问他。”
江容冶摇摇头:“看?你那个样。”
“我哪样?”
江容冶叹气:“不是我说,你收收你那开心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季烟凑近她,说:“我也觉得我最近好开心,走路都跟飘了一样。”
“……”
江容冶推开她,瞧了她一会,说:“见家长,结婚就快了吧,你想?好了吗,就这么踏入婚姻的坟……殿堂。”
季烟知道她想?说什么,认真思考了一会,郑重其事地说:“我对婚姻还是有所期待的。”
江容冶正要说话,那边王隽从厨房出来,说:“开饭。”
季烟带着江容冶去洗手,出来时,王隽已经把饭和汤呈好了。
分量是江容冶所能接受的范围,她耐人寻味地看?了季烟一眼,季烟推她入座,说:“尝尝他的手艺。”
江容冶朝王隽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菜,然后是喝汤。
季烟在一旁等着。
她说:“是很好吃,难怪你最近都圆润了。”
这话听得季烟喜悦,忙给她夹菜。
饭桌上一阵其乐融融。
饭后,王隽照旧收拾饭桌,季烟带着江容冶去客厅歇息,江容冶说:“不行,下次吃饭不要叫我过来,多来几次,我该胖了。”
季烟笑着:“胖了好,胖了看?着健康,有精神气。”
没一会,王隽过来陪她们坐,大?抵是朋友的男朋友,江容冶的态度很是客气,不过度热络,但也不过度冷漠,如此坐了一会,聊了些?事情,江容冶的手机响了。
是工作上的来电。
她去露台接,没一会回来,说:“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得回公?司一趟。”
季烟说:“那我送你。”然后跟王隽说,“我待会回来。”
到了楼下,坐上车,季烟在系安全带,江容冶突然说:“你开我的车过去,你待会回来怎么办?”
季烟很是不假思索地回:“让他过来接。”
闻言,江容冶若有所思。
车子开出小区驶上大?道,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缓缓停下,季烟看?向江容冶,她面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季烟默了会,问:“工作很棘手?”
江容冶说:“不算,没什么大?碍。”
季烟哦了声?。
过了会,江容冶倒是问:“你今天请我过来吃饭,不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吧?”
季烟眨了眨眼,很是淡定地说:“如果我说就是呢?”
“季烟,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在想?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季烟确实存了私心。
她说:“我确实只是想?让你过来吃个便饭,”瞟着江容冶的神色不对,她又立马接上,“另外,还有点我自己的小心思。”
江容冶哼了声?,说:“要我做什么?”
季烟笑着跟她撒娇:“还是容容你好。”
“好个屁,”江容冶说,“赶紧说,待会没心情了我可?就不帮了。”
季烟也不兜圈子,直说:“就是我怕我妈到时知道了他就是那个WJ,会……你知道我妈的脾气,你也知道,一般我有什么事,她都会来问你,还是以?前那样,你就帮我说说好话。”
江容冶眼一瞥:“你确定是帮你说好话?”
季烟心虚。
正值绿灯,她说:“我要开车了,你知道我受不了刺激的,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江容冶直接被她给逗笑了。
就这么一路思考到了江容冶的公?司。
季烟倒好车,下来,那边江容冶也下了车。
两人面对面站着,季烟还在等回答,沉默了片刻,江容冶盯着她看?了会,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季烟松了口气:“那就拜托你啦。”
江容冶笑着摇摇头,又问:“要开我的车回去,还是?”
季烟笑着:“你去忙吧,我让他过来接。”
道了别,季烟走到公?司门口外边的路上,给王隽发了微信。
半小时后,一辆橄榄绿的车在她身旁缓缓停下。
季烟抬眼看?过去,王隽打开车门下来。她收起手机,朝他走过去,说:“这么快?”
王隽很坦诚地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她笑着抱住他的腰,说:“回家。”
回去路上,季烟很是开心,特?意连接了车载蓝牙放歌。
放的是一首粤语歌——处处吻。
她听得很入神,听得上头的地方,晃着脑袋。
到了家楼下,她脸上的欢喜一如既往,连他给她解安全带,她什么话都没说,反而亲了亲他的脸颊。
王隽直觉她今天的欣喜似乎有些?过头了,比她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快乐。
他盯着她,她眼睛亮亮的。
歌词还在继续,唱到那句“一吻便偷一个心”,王隽眸光一敛,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音乐还在响,歌词还在唱,他还在亲她。
许久,他放开她。
季烟脸颊红润,他见了,觉得充满喜意,受她感?染,他也笑了,照旧和她额头相抵,同她亲密地说着话。
他捏着她的手,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和我说说。”
季烟轻声?:“秘密。”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说:“不说?”
她唔了声?,避开他的唇:“都说了秘密,说出来就不算数了。”
他想?了会,摸着她的脸颊,问:“和我有关?”
她唇角一弯,终于?舍得说:“和我们有关。”
听到这个词,王隽眉眼舒展。
就在这时,歌词正好唱到“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
他内心一动,挑起她的下巴,再次覆住她的唇。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一个大部分人结束工作赶程回家过年的日子。
这天季烟睡到了?十?点才醒,醒来她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王隽的人,倒是在餐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他有事去公?司一趟,早餐在桌上,让她热一热再吃。
季烟把纸条收好,转而去热早餐。
坐在餐桌前,她一边吃燕麦粥,一边滑手机看消息。
滑着滑着,几条另类的消息进入她的视野。
有几位同?事在说她和王隽的事。
起因是有人?谈到了?过年回家免不了?要被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场催婚,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讨论到了?她和王隽,其实也?没说什么,大意是提季烟过年回家铁定没有被催婚的烦恼,再者就是八卦一下什么时候能喝她的喜酒。
有好事者,直接在群里艾特她。
那会是早上八点,她还在睡觉中,没看到,眼下这几条信息已经被上千条新的消息刷过去。
季烟不用去回,她摁熄手机屏幕放在一旁,继续喝粥,心里却还在想着群里的那几条消息,想着想着不免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是部门年会,闹得有些迟,加之合众科技是季烟第一次正式牵头的项目,前来?以?祝贺名义灌她酒的同?事并不少,她心里也?开心,几乎是来?者不拒,喝得多了?便有些醉,后来?还是王隽过来?接的。
同?事最近都有听说她谈恋爱的事,对象还是之前十?一部的王总,这会亲眼见到王隽本?人?揽着她,个个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有人?打趣询问:“王总,好事将近啊?”
王隽难得地笑了?下,在旁人?看来?,他是个淡漠严肃的性子,没人?敢和他开玩笑,如今见他笑了?,大家酒精上头,前后打趣他。
季烟虽然是有些醉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听同?事这么问了?,她也?有些好奇王隽会怎么回答,她安静地依靠在他的怀里。
寒风猎猎,王隽帮她理了?理围巾,把她揽紧了?点,说:“快了?,有消息了?一定通知大家,到时还请各位给个面?子来?捧场。”
众人?意外,然后一阵欢声笑语,他们说:“一定一定,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之后又说了?几句,时间?毕竟已晚,明天还要赶车回家,大家互道新年快乐之后散开。
王隽用大衣拥紧季烟,两人?迎着夜风往停车场赶。
怀里暖和和的,夜风冰凉凉的,季烟贪恋他的温暖,躲在他的怀里,王隽察觉她的动?静,问:“不舒服?”
季烟摇摇头,随后发现他看不到,就说:“没有,就想离你近点。”
离你近点。
王隽听了?,停住脚步。
季烟看过去。
他低头附下来?,说:“再说一遍,你想什么?”
凌晨一点的夜晚,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少许路过的车辆和无穷无尽的冰冷月光。
清亮的月夜,盘桓在她和他之间?的却是彼此依偎的温度。
季烟是有些醉,但没醉到糊涂的地步,或许就是这么一点醉意,让她生出无限的大胆和勇气。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脸庞,在他脸颊亲了?下,说:“想离你再近一点。”
他抱住她的腰,说:“这话是你说的,待会要记得。”
季烟一下子怔住。
他笑着拥她往前走?。
回到家,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季烟就被他按在墙壁上,她轻呼声还没发出去,他的唇瓣就贴上来?。
很多想说的话,还有很多手指间?的挣扎,都被唇瓣的温热覆盖,继而迷失。
季烟晃了?晃脑袋,再想,这粥就不用吃了?。
她专心地喝粥,同?时告诉自己,下次不能再喝酒了?,喝酒误事。
中午王隽回来?,季烟正在收拾行李,听到开门声了? ,她从?房间?出来?。
王隽脱下大衣挂在架子上,说:“早餐吃了??”
季烟嗯了?声:“我在整理行李,你的呢?要不要我帮忙。”
“我的不用收拾,”他说,“我后天就回来?了?。”
仔细观察了?他一会,没有发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季烟问:“你回家就待一天,真的可以??”
王隽看了?看她:“不想让我这么快回来??”
那倒也?不是,就是……她说:“随你。”又推他去洗脸,“等会还要送你去机场,你赶紧洗洗。”
下午两点,季烟开车送王隽去机场,到机场了?,季烟在解安全带,就听到王隽说:“真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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