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皎皎。”男生厌弃地看她,这是?他对她第一次正眼相看。
“什么年代了,难道救命之恩,还要以身相许吗?我过去、现在、未来喜欢的人?是?白皎,也?只有白皎。”
冷漠的语气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凌厉的眉眼不带丝毫温度,冷酷、无情、决绝,任何残忍词汇都能在他身上看到。
白皎第一次知?道他对陌生人?的态度,那么桀骜又残忍。
可当那双结冰的黑色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时,便如初雪遇骄阳,冰湖邂春光,温柔得能沁出水来。
他的目光是?柔和的,温暖的,如舞台上的独束灯光,只照耀我,只偏爱我。
怎么不让人?开心呢?
她看向白星,后者完全?控制不住表情,嫉妒、愤怒、恐惧扭曲了她还算姣好的脸蛋,看着自己的目光如果?能有实质,怕是?马上就能把她扎成马蜂窝。
白皎挑衅地朝她勾起唇角,那是?个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笑容,完美符合她原本的恶毒女配身份,简直爽炸了!
不需要出声,就能把白星气炸。
超高分贝的尖叫陡然响起。
白星震惊,白星不甘,白星愤怒,最后她被回?过神的工作人?员拉走,像是?扔垃圾关?在门外。
隔着浮光掠影的玻璃门,门内宛若另一个世界,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啊啊啊啊啊!
她紧紧攥着玉佩,目眦欲裂。
“皎皎。”
低沉的男生在耳畔响起,白皎抬头,正对上他晦涩的目光。
她没由来的心虚,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求婚好像被她搅黄了。
是?她不是?白星。
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从?徐珊那里得知?的玉佩真相,已经白星找到的恰当时机,她选择自爆,开心他的笃定,也?心虚他的求婚失败。
白皎轻轻扯了扯男人?衣袖,小声说:“这边人?多?,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水汪汪的眼睛祈求他,沈执焰能怎么办?
他捏着钻戒,坚硬的金刚石几乎嵌进?掌心,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我们回?家。
我听你怎么狡辩,不,解释。
“开灯。”
整栋别墅由智能系统控制,白皎作为女主人?,早就录入声纹,重点不是?这个,这一切,足以证明她女主人?的地位。
对于?她,沈执焰全?然不设防。
男人?坐在床沿,脊背笔挺,两条大长腿颇有些委屈地放置着,他全?不在意,黑漆漆的眼睛从?开始到现在,犹如狙击枪的瞄准镜,牢牢锁定她。
明知?道她在骗自己,可他竟没有丝毫恼怒。
“你要说什么?”沈执焰淡声说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在意,不是?因为她的欺骗,而是?……
屋子里忽然荡漾起轻笑。
白皎笑吟吟地看他,令他恍然抬头,女生笑容璀璨如骄阳,施施然坐在身边,白皙的指尖缠上一缕青丝,漆黑的发,雪白的肌肤。
白皎:“对,我骗了你。”
“我不是?玉佩的主人?,我也?不是?个好人?。”
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骤然攥紧。
沈执焰薄唇紧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他不在意她的欺骗,只想知?道结果?,她到底爱不爱我?还是?,一切都只是?利用。
他忽然有些后悔。
然而到此刻,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叫停的。
白皎不打算细说,却?也?没准备隐瞒,径直道:“我跟白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在知?道你和她的联系之后,我就冒名顶替她,把你夺过来,从?一开始,我是?在利用你。”
男人?黑眸如晦,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过分的冷淡仿佛周身凝结一层冰霜,冷得彻骨。
即使心里再如何癫狂,为她毫不留情的话发疯到极致,盘算着怎么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成为笼中之雀,面上也?没泄露一分一毫。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声。
白皎一怔,舔了舔唇瓣:“可是?后来我就后悔了。”
她的心不是?铁石浇筑,就算是?铁石,也?早被他炙热的爱意烧得融化,眨了眨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之前我说,如果?你一直喜欢我,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我爱你,阿焰。”
她径直坐上男人?双腿,一错不错地凝视他,忽然微微一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得意的摇着蓬松的大尾巴,这才是?真正的她,贪婪得可爱,狡黠得俏丽:“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也?只爱你。”
沈执焰心弦轻颤,漆黑眼眸映照出她的轮廓,女生纤细柔软的手腕勾上他的脖颈,她正用他永远抵挡不住的嗓音引诱他:“哥哥,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执焰喉结滚动,黑眸定定落在她脸上,无声无息,阴暗晦涩,宛如一尊冰雪筑成的雕塑。
白皎并不气馁,探起身子,柔软的红唇贴在他唇上,声音从?唇缝里散开,如一缕青烟勾勾缠缠:“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她永远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沈执焰只觉轰地一下,整张俊脸烧得通红,刻意做出的冷脸像是?吮吸阳光的冰雪,滴滴答答融成一片。
大手坚实有力地扣住她的肩头,饱满圆润的肌肤白皙又细腻,像是?一匹纯白色的绸缎,她笑着看他,笑容明艳又灼目,还有几分耀眼的得意,完全?没感觉,危险正在逼近。
他的下颌线条优越且凌乱,此时绷得死紧,颈侧凸起几条青灰色筋络,显得格外禁欲又高不可攀。
“皎皎,停下。”极富磁性的低沉男声。
白皎一怔,已经摸上他绷紧的下颌,喉结,所?过之处,燃起一片熊熊烈焰,飘飘渺渺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又似近在眼前:“阿焰,我爱你。”
绯红悄悄染上脸颊,雪白指尖一颗颗解开纽扣,他第一次直面,晦涩的眼底倒映出一片雪色,乌黑的发,软红的唇,幽幽的香味,以及,盖在他脸上染透了幽香的薄薄衣衫。
沈执焰呼吸一滞,炙热视线几度穿透衬衣。
饶是?白皎再大胆也?红了脸。
可她早就做了决定,低下头,柔软的唇落在他唇上,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衬衣瞬间洇湿一块,也?能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珠。
脖颈上的筋络更?加凸起,伴随他僵硬的肌肉,顷刻间,局势颠倒。
白皎发出一声惊呼,心头悸动,上方?男人?锋利漆黑的眼眸扫过,犹如草原上勇猛的猎豹,危险至极。
大床忽然塌陷一块,和着明亮的灯光,一切都纤毫毕现。
覆盖住脸颊遮挡呼吸的衬衣如一只羽毛悠然落地,她咬了下唇,饱满的红唇立时印上斑斑齿印,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羞赧,可炙热的吻已铺天盖地落下,在她眉眼、鼻尖、红唇出流连忘返。
“小骗子。”
“可我爱的就是?你这个小骗子。”
他深深凝视着怀里的恋人?。
他给过她机会的。
白皎痛呼一声,红唇被他轻轻噬咬,唇珠饱满艳润,叫他呼吸粗重,正要擦掉她眼角的泪痕,白皎泪眼汪汪地瞪他一眼,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结果?他硬得像块石头,又热又烫,没有任何报复的快乐,反而疼得她恨不得立刻抽身,可很快,她就没这个力气了。
昏暗的卧室,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台,洒进?室内。
半醒半睡间白皎睁开眼,眼珠微微转向一侧,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拧起秀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你在干嘛?”
右手被他抓住,放在掌心,湿透的赶紧让她拧紧眉头,察觉到全?身清爽,才松开些许。
她是?累成一滩水,不是?彻底失去知?觉。
男人?闻言抬头,黑眸深邃,一片柔情,坚硬的物体缓缓套上无名指,一直到底。
“你给我弄的什么?”白皎不解地咬了下唇,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晕出一片酡红,她出声问他。
沈执焰微微一笑,眼中闪动无数柔情蜜意:“求婚戒指。”
白皎陡然清醒,抬头左手,月光下,一颗硕大的钻戒正戴在上面,严丝合缝,闪闪发光,璀璨无比。
“皎皎。”
沈执焰低下头,与她戴着戒指的左手十指交握,传说中左手无名指上的血管连着心脏,他要把她的心牢牢套紧,不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
他在钻戒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白家破产了。
白星自打被沈执焰当头一棒,狠狠破灭了幻想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
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让她有点精神错乱,一直待在家里,昏暗的室内门窗紧闭,一丝一毫的光线都照不进?来,黑暗中白星死死按紧心脏,疼痛造成的痉挛让她全?身抽搐。
总觉得不该说这样。
被沈执焰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才是?沈执焰的爱人?!
她要紧牙关?,一张娇美至极的脸涌入脑海,是?白皎,一定是?白皎,她肯定干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敌意让她浑身一震,竟然提起不少力气。
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佣人?声音挤进?门缝:“小姐,小姐,你快下来,家里出事了!”
声音前所?未有的慌乱。
楼下,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鱼贯而入,脸上不带丝毫笑意,如同一片凝聚的乌云,所?过之处,佣人?早就吓得躲在一边,只有赵玉这个女主人?,勉强撑起几分气势,目光扫过他们,她强撑起笑容:“你们是??”
领头的执法?人?员:“白夫人?是?吧?”
赵玉死死攥紧手掌,已经预感到一些,这段时间,丈夫经常不着家,公司似乎也?出了什么事,开始她还关?心地问几句,得到丈夫不耐烦的回?答,她就没再过问。
白父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会创下偌大家业。
可现在,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执法?人?员拿出一张法?院文书:“白氏公司负债累累,我们按照程序对白家进?行查封,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立刻搬出去!”
白星下楼,正听见这句话,她吓得当场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咚咚咚”地踩着木质楼梯下来:“妈,他们刚才说什么?”
赵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对方?没有办法?怜悯,冰冷的目光扫过几人?,身上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我给两位几分钟,请你们尽快整理,对了,属于?白家的东西一律不能拿走,我们还要依法?进?行查封、拍卖。”
赵玉脸色煞白,如遭重击,长袖善舞如她,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母女俩浑浑噩噩地收拾了一些衣服,提着行李箱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回?过神,别墅大门砰然关?闭,法?院封条已经贴上,赵玉想发疯,但她双脚像是?陷进?沼泽里,一动不能动。
“夫人?,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天哪,怎么突然就被查封了?到底发生啥了?”
佣人?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赵玉满心不耐,她也?想知?道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到了查封产业的地步,老?公呢?她老?公现在在哪儿?
赵玉六神无主,身边的白星更?是?帮不上半点儿忙,她正想拉着女儿离开,却?被佣人?围住:“夫人?小姐,我们的工钱还没结呢?”
有人?开头,其他佣人?全?都围了过来,母女俩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赵玉阴沉着脸,差点儿要破口大骂:“我们没钱!”
法?院的人?来得太快,她什么都没准备,就算手里有钱,也?万万不肯拿出来,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情形,万一这点钱就是?最后的钱,那她该怎么办?!
局面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白父赶过来,大手一挥,把钱结清才让他们离开,赵玉还想说些什么,白父却?捂住她的嘴,在她耳朵边解释,原来,他早知?道白家要破产,偷偷转出一笔钱。
不多?,对比原本的资产后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可就算这样,他们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赵玉张了张嘴,半晌,才沮丧地问丈夫:“老?公,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白父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一家子愁云惨淡,拿着不值钱的衣服走在路上,简直像极了丧家之犬。
恰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阿焰你看,他们好像三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啊?”
三人?齐齐扭头,正对上笑容灿烂的白皎,那视线那么鄙夷不屑又轻蔑,察觉她们都怒目圆瞪,白皎撇了撇嘴,忽然又佯装害怕,挽着男人?胳膊轻轻晃了晃:“阿焰你看,他们凶我!”
沈执焰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等他回?答,白父已经按捺不住的怒吼起来:“白皎,你个孽障,你刚才说什么?!”
白皎:“哇,我好怕啊。”
看着白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样,她心里简直爽翻了,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过来看三人?这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白皎眯了眯眼:“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可怜。”
白父几乎要气死,还是?赵玉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老?公,你别生气,皎皎这孩子是?心里有气啊。”
她转而去看白皎,眼中泪光闪烁:“白皎,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这个继母,可是?,他到底是?你亲生父亲,你身为人?子,怎么能对他有恨,你这是?不孝。”
“我愿意带着小星退出,只要你能好好对他,他毕竟是?你爸爸啊,你现在的身份,养着他也?不是?什么问题。”
白父正要反驳,听得后半句后,整个人?猛地一怔,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他刚才气糊涂了,竟然忽略了白皎身边的男人?,这会儿仔细一看,一股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竟然是?沈家人?!
白家在京市只算得上小集团,和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皎皎。”
白皎完全?没耐心听他说些乱七八糟的,红唇微勾,明艳且大方?的问他:“我今天可不是?来叙旧的。”
“做一条丧家之犬的感觉,好吗?”
“你什么意思?”白星最先?耐不住性子,厉声质问。
白皎拨弄了下长发:“真笨,到现在还没想到吗?那个让白氏破产的人?,就是?我啊。”
第156章
看着几人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模样, 白皎笑得格外灿烂,不等白父说话,她就直接道:“什么父亲?杀了我妈妈的父亲吗?”
“你、你胡说什么!”一刹那, 白父后背爬满了冷汗。
白皎:“是真是假你们心里清楚。”
虽然她没找到什么证据, 可?她找到了当年家里的佣人, 对?方照顾她妈妈, 当年妈妈在得知?丈夫出轨后便患上抑郁症, 后来,赵玉更是一次次故意出现, 加重她的病情。
白父为了维护自己的情人, 纵容她的所作所为, 导致她妈妈抑郁症加重死去。
她今天来, 就是为了看看这家人的下场。
她啧啧两声, 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但是很爽!
白皎悄悄撇了眼身边的沈执焰,没成想他正看着自己,当场被他抓包。
男人眉眼低垂, 深情款款, 温热的掌心轻轻裹住她的手?,不忘低低地?说:“皎皎, 一切有我?。”
他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白皎羞赧地?瞪他一眼,这才移开目光,突然有点后悔, 好?无聊啊,也没什么重头戏。
下一刻, 重头戏上演。
赵玉惨白着脸,突然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水泥浇筑的地?面坚硬如铁,碰上血肉之躯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皎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小星她——”
“妈!”白星发出一声尖叫:“你跪她干嘛!我?们不欠她!”
“妈欠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闭嘴!”
赵玉作为一家人里最聪明的那个?,早在白皎刻意透露消息之后就转动大脑,立刻就想明白了。
她斗不过白皎。
于是她不惜下跪,放弃一切尊严,就是为了保住女儿,她低着头,眼中划过一抹得意和轻蔑,她一定?不知?道,她也决定?不会说出那个?秘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转头,她狠狠扇了女儿几巴掌,声音之响亮,看着白星肿成猪头的脸,就可?知?她下了多大的力道。
白星连说话都含含糊糊。
赵玉泪如雨下:“我?已经惩罚她了,她这个?不懂事的蠢货,求求你网开一面,小星不是白家人,她是无辜的,求求你饶了她吧,你就让她从哪来回哪去!”
白皎犹豫地?皱着眉头,就在赵玉充满希冀时,她忽然轻笑一声:“当初你就是这样,梨花带雨的骗了赵大虎,让他养别人的女儿?把绿帽子死死焊在头上?”
“她不是白家人?”白皎皱着眉:“难道我?看到的DNA检测结果是假的?”
声音淡淡,如一道晴天霹雳,赵玉仰头,对?上她毫不掩饰的嘲讽目光。
“我?啊,什么都知?道呢。”
“别想着能逃开,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完她拉着男朋友离开。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白星方才如梦初醒,她看向?自己妈妈:“妈,她刚才说什么?她什么意思?!”
她再看白父,后者一脸恼怒和恐惧,像是刚被戳穿了秘密,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她摇着头,不肯相信,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推算,她只?比白皎小了半岁,她是……她是妈妈出轨生下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
转角处,沈执焰忽然停下脚步,大手?轻轻一揽,就将?她抱在怀里。
这真?是个?再纯洁不过的拥抱,白皎却烧得双颊绯红,想到某些不和谐画面,就是这样靠着他的胸膛,心跳声强劲有力,如鼓敲锤。
男人眼里满是爱意,映着背后鳞次栉比的高楼,仿佛原相机设计好?的镜头,虚化失焦,只?有他再清晰不过,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峻的眉,如星的眼眸。
白皎声音有点沙哑,眨巴着眼不去看他:“你干嘛?”
“就这么放过他们?”声音低沉而坚持,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白皎笑了下,刚想解释忽然心口?一跳,一股热流缓缓涌入心扉,如倾泻融化的糖浆,他在为她抱不平,心疼她。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发热,鼻头也酸酸的,一头扑进他怀里,清凉淡极的雪松气息涌入鼻腔,又被他的体温烘烤得融化。
低哑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当然不会!”
白皎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了一圈:“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她脸上扬起大大的明媚笑容,犹如绝艳的花蕾在他心上绽开,沈执焰不禁低下头,听她细声细语地?诉说。
就像之前说过的,这才只?是开始。
虽然把他们逼成丧家之犬,白皎却也清楚,对?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亲自让他们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她们不是自诩真?爱吗?
白皎想看看,穷途末路,这对?自诩真?爱的夫妻是不是还会那么坚贞不渝。
她只?知?道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
更何况,她们早就互相背叛过一次。
说完,她不再出声,蜷缩着指尖,脸颊又热又烫,期待像是撒下的草籽,在心里慢慢生出嫩芽。
她眨了眨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无意识的动作已经泄露了她的真?正想法,爱情和咳嗽一样,无法掩藏。
“我?的皎皎真?聪明。”
“谁要你夸——啊!”猝不及防,白皎短促地?叫了一声,下一刻,栽进一个?温暖怀抱,清凉的雪松气瞬间缠紧她。
一年后。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白皎从公务里抽神,却仍旧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进房间,从始至终,深情款款的目光都落在红木长?桌后的爱人身上。
白皎捏着签字笔,听见他低沉喑哑的声音:“白总,对?我?也这么客气吗?”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沈助理?,你的工作忙完了?”
几乎瞬间,沈执焰入戏:“是的,不知?道白总能给下属什么奖励?”
他亮晶晶地?眼睛看着她,像是盯着肉骨头的大狗,又像一头饥饿难耐的恶狼,而她,就是最甘美的大餐,让人蠢蠢欲动。
白皎轻笑一声:“看你表现喽。”
说着伸出手?,勾上男人脖颈,沈执焰顺势扣住她细软的腰肢,只?用一只?手?,俊美的轮廓随着垂首,完美的展现在白皎面前,让她目光微闪。
低调的黑色套裙丝毫不能折损她的风情,反而因此增添了几分风韵和魅力。
他呼吸紧促,犹如恶狼扑向?她,坚实的红木桌面上落下柔软的指尖,红木桌下,女人精致白皙的足尖低垂半空,欲落不落,雪白肌肤染上层层薄粉,随着轻颤,勾人心弦。
如今,由她亲手?缔造的明月集团在京市如日中天。起初有人因为她的性别而轻视,不屑,白皎笑容浅淡,以与她外貌截然不同的雷厉风行的手?段,如同一头凶猛的巨鲨,狠狠撕下一大片疆土。
她是商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月。
因为生得漂亮,身价不菲,倒是吸引了一票网友,有赖于信息科技的发达,时不时就能出现在大屏幕上。
让人想不知?道她都难。
白皎更不知?道,苟活下来的某人正怨恨地?看着她,苍老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往日的清秀,烧灼的皮肤让她犹如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连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这人正是白星。
她趴在天桥底下,一双眼死死盯着白皎,喉咙嘶哑,只?能发出短促的气音。
赵玉和白父早就死了。
不是饥寒交迫,是互相残杀。
白父破产,尽管他留了后手?,但在白皎出现把他们吓破胆之后,白父彻底一蹶不振,天天喝酒,喝得烂醉如泥,抱着酒瓶子做着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一家人窝在几十平米的出租房里,和之前的豪奢生活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玉作为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根本受不了这样一贫如洗的日子,就算当初委屈嫁给赵大虎,也没这么穷过!
那时候好?歹还有钱,不用她干家务,白父这个?窝囊废,什么都不干,某日看见镜子里萎靡不振的女人后,赵玉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带着女儿跑路!
她知?道白父手?里还留着一笔钱,那是他作为养老的棺材本,赵玉想尽办法弄到密码,刚取好?钱准备带着女儿离开,却不想白父早就对?枕边人起了疑心,东窗事发后竟然借着酒劲儿,将?她乱刀砍死!
昔日恩爱无比的夫妻俩,终于拔刀相见。
杀人偿命。
白父清醒后知?道自己的下场,看着死去的真?爱尸体,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他竟也跟着抹脖子自杀,一夜之间,白星成为孤儿。
她和母亲一样,忍受不了贫困。
在父母遗产挥霍一空之后,竟然走上了歧途,主动委身给大腹便便的小老板,靠着对?方供养,也过了一段时间不愁吃喝的日子。
她复刻了母亲的曾经,却又记吃不记打,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失败。
包养她的小老板甚至连白父都不如,前者是个?还算有能力的凤凰男,后者却是个?典型的珍珠鸡,连凤凰男都算不上!
他的财政大权全?被老婆掌握,扣扣搜搜地?包养她,最后被原配发觉,拿出证据,白星不仅要还钱,还被吓破胆的男人打得流产,对?方像条狗一样抱着原配的大腿,可?惜对?方早就瞧不上他人老珠黄大腹便便的丑样子,火速踹了他。
白星却因此再也不能怀孕。
她引以为荣的漂亮脸蛋也在争执中被划花,她知?道那女人故意的。
对?方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眼神轻蔑又嘲讽,指尖夹着一支烟,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恶心他,也恶心你。”
“自甘堕落的贱胚子,这样的癞蛤蟆你竟然也吃得下!”
“你们都活该!”
后来,就连私家侦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她在街头游荡,一眨眼,消失在人海里。
不过那时候,白皎早已不关注这些。
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四年一届奥运会即将?开幕,沈执焰即将?代表本国,参加本届奥运会的男子个?人射箭项目。
白皎作为爱人,加之身份地?位皆是不俗,自然也受到邀请,因为地?址在法国巴黎,白皎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该推的推,该做的做。
当天,她应邀在观众席上落定?,身披一件正红色雨衣,在观众席里,格外耀眼。
天气不好?,昨日还是晴空,今天便是风雨如晦,昏暗的天空是黑云滚滚,天幕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趁着还没开始,白皎打开手?机,点进某开赛前的射箭论坛。
一个?帖子悄悄出现,咋一看并不显眼,却以叫人咋舌的惊人速度飞快叠加,楼层不断拔高。
269楼:啊啊啊啊啊!我?在现场!我?在现场!我?看到了!焰神要出场了!
270楼:我?去,好?羡慕啊竟然直接在国外,可?怜我?这个?社畜,只?能蹲在电脑前看直播QAQ
275楼:+1
361楼:+10086
364楼:咳咳,别说这个?了,焰神比赛要开始了!【双手?握拳.JPG】
399楼:马上,我?来支持焰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