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现?在继续直播,小姐姐刚才给我?推荐了好几种小吃,正好我?也有点儿饿了。”秋秋不是球摸了摸肚子:“球球军,冲呀!”
半夜十分,床上突然坐起一道人影。
啪嗒一声?,灯光打开。
秋秋不是球从床上坐起来,摸摸瘪瘪的肚子,好饿好饿好饿,感觉她能吃下一头?牛!
明明晚上吃了不少东西,这会儿肚子就是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全身上下都在催促她,赶紧找点儿东西吃。
作为一个美食博主,家里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各种各样的美食,除了厨具合作商,就是美食商家邀请。
秋秋不是球记得冰箱里还放着过几天准备推的商单,好像是蟹黄捞面,想到香喷喷软乎乎的蟹黄捞面,全身上下都调动起来。
她立刻起床烧水,顺便从冰箱里搜刮一通,找到了不少卤味,以及气?泡水,东西摆满一桌子,一股自豪感感油然而生。
索性开了直播,本?以为这会儿是半夜,没有多少人,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直播竟然炸出不少路人。
看到主播勉强摆满一桌子食物,香喷喷的蟹黄捞面,搅拌后看着金黄油亮的光泽,弯弯曲曲的面条冒着腾腾热气?,真是引人犯罪。
秋秋不是球边吃边跟粉丝互动。
她的定位从来就不是什么?大胃王,只不过从小比其他?人吃的多了那么?亿点点,正赶上网红新?兴,秋秋不是球跟风,靠着小创意?,竟也被她闯出一片天地。
正跟路人互动着,忽然瞥见一行弹幕。
【秋秋你有男朋友了吗?】
秋秋不是求疑惑地问:“男朋友?秋秋一直是单身呀。”
【那你背后的窗帘底下,怎么?有一双男士皮鞋?】
秋秋不是球捏紧筷子,惊恐地看着弹幕,全身血液瞬间冻结,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她的脸色全白?了。
男士皮鞋?什么?皮鞋?
她不敢扭头?,沉默地放大镜头?,只见身后的卧室飘窗前,拉紧的淡蓝色厚重淡蓝窗帘下方,一双黑色皮鞋清晰可见,灯光照射,泛着冷白?的光。
再往上,是一截灰色袜子,整个窗帘后,隐约可见一圈淡灰色的轮廓。
她惨白?着脸,坐在小饭桌前,汹涌而来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直播间的粉丝也意?识到不对?,眼睁睁看着主播表情从轻松惬意?,变得惊恐万状,有人说这是直播,很快就有人辟谣。
怎么?可能!
【秋秋特别好,她绝对?不会搞什么?恶作剧!】
说完那人反应过来,所以那是什么??
【啊啊啊秋秋快跑!】
僵硬的秋秋不是球瞬间回神,对?,跑!快跑!
她抓着心口,扑通扑通地跳,视线看向卧室房门?,租住的小房子格局简单,已经跟不上她现?在的直播。
秋秋前段时间已经开始准备搬家,看中了一套大房子,租价也可以,之所以没搬走是舍不得租金,加上马上就到时间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
秋秋不是球强装镇定,慢吞吞地说:“主播有点儿渴了,之前不是说了,家里冰箱里还有梅子味饮料吗,听?说特别好喝,我?去拿过来试试。”
边说边打字,朝直播间粉丝呼救:快报警,救命!
秋秋边说边站起身,下一刻,双腿发软,一个踉跄竟然险些跪倒在地。
她脑子里已经被逃跑占据,嗷地一声?,夺门?而去。
与此同时,窗帘后的人影终于发觉不对?,三两步跑了出来,手机镜头?对?着秋秋,像素很好,是最?近上市的新?款,所以,连她背后的人都拍得清清楚楚。
一尺八的黑衣大汉朝她跑来,手里拎着一把刀,刀刃闪着刺眼的冷光。
镜头?里,秋秋不是球脸色惨白?,惊恐无比:“救命!救命!救命啊!”
她的心脏紧缩,捂着心口,情绪激动导致木僵症状,加上双腿发软,竟然一个踉跄,身体也跟着仄歪,向一边倒去。
同一时刻,男人手里的刀子呼啸而来,秋秋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冷意?透过瓷砖蔓延全身。
狭小的室内让对?方完全施展不开,次一不成,他?选择再来一次。
秋秋这会儿反应过来,胡乱挥舞,虚软的四肢忽然涌起一股力量,踢腾间竟是一把踹翻小桌,男人猝不及防,握着刀被矮桌绊倒。
秋秋不知道怎么?形容,一眨眼,一瞬间,男人四脚朝天地躺在桌子一侧,胸口插着一把刀子,鲜血汩汩往外流。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求救。
秋秋:!!!
十几分钟后,警察和救护车疾驰而来,打开门?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清眼前情况,警察瞳孔紧缩——
男人倒在血泊中间,身下瓷砖上,血液都快凝结了。
他?们才看到秋秋缩在一边,手里握着手机:“警察叔叔,救命!”
直播间的观众包括警察,全都听?见了。
当天凌晨,一条热搜登上各大网站APP首页#知名女?主播遭入室抢劫,抢劫犯杀人不成反被杀!#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光辉洒满大地。
秋秋不是球才从局子里出来,小助理得到消息在外面守了一夜,见人出来,立刻追了上去:“秋姐,你没事吧?”
边说边将?羽绒服盖在她身上。
天气?渐冷,清晨也不再那么?凉爽,时常卷起刺骨寒风。
秋秋不是球转了转眼珠:“我?、我?没事。”
她又笃定地说了句:“我?没事!”
小助理松了口气?,秋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啪啪拍了拍僵硬的脸:“我?真的没事了!”
她大脑发懵,看什么?都像笼上薄雾,隔了一层毛玻璃,恍恍惚惚,回不过神。
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男人死了。
不是她杀的,甚至从始至终,她都没碰过对?方。
他?会死,是因为他?想杀她,最?后被矮桌绊倒,失手捅死了自己,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应该算吧?
刚才在警察局不敢说,这会儿,在自己人面前,她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对?小助理说:“是他?自作自受!”
小助理看她精神还好,默默松了口气?,又笑了起来:“秋姐,还有一条好消息。”
“你这件事当时被直播镜头?全程录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你还上了一波热搜,不少人等着你开直播呢。”
秋秋:“这算好事?”
想到警察的叙述,她至今心有余悸,罪犯死了,但是警察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推算,对?方应该是从二?楼厨房的小窗户爬进来,藏进室内。
时间应该是半夜两点多,那段时间人类睡得最?熟。
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盗窃,就碰上秋秋半夜饿醒,匆匆忙忙躲在窗帘后,被发现?后他?的一系列举动更是预示着,他?打算直接杀了秋秋!实施入室抢劫!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不是意?外发生,她现?在早就成了太平间一具冰冷尸体。
秋秋庆幸起来,她可没那么?大度,别人要杀自己,还要可怜对?方,万一被杀的是自己,谁可怜她自己呢?
“呸呸呸!”秋秋呸了几声?,她才不会死!
小助理被她这副模样弄得说不出话,秋秋知道她的性子,忠心是忠心,就是有点儿一根筋,也是无心之言。
她叹了口气?:“勉勉强强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得先休息一会儿,吓死我?了!”
她拍着心口,忽然听?见沙沙的声?音。
掏了掏内衬口袋,半晌,抓出一把黑灰,灰烬在掌心簌簌而落,她却惊得瞪大了眼,差点儿跳起来!
小助理惊讶地问:“姐,你口袋里怎么?这么?多灰?”
秋秋张着嘴,没说话。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里之前放着什么?,是之前遇到的美女?送的护身符,她发誓自己没碰过活,可它怎么?变成一堆灰烬了?!
一刹那,脑子里不知道浮现?多少本?玄学小说,她呆怔半晌,妈呀,竟然遇到真大师了!
大师还那么?年轻漂亮!
秋秋后悔得不行,现?在腆着脸皮求联系方式还行吗?
同一时间,白?皎似有所感,忽然弯起红唇,笑了起来。
上方,男人深深凝视她,黑色眼瞳里倒映出她娇俏模样。
白?皎躺在床上,漆黑长发散乱铺开,犹如浓郁娇艳的红色玫瑰。
美人如花隔云端。
空荡荡的胸腔蓦地震动起来。
向来冰凉的身体忽然热流涌动,像冰封雪原上,突然涌出一条冒着热气?的白?色河流,滚滚奔流。
他?的眼中人,如同最?熠熠生辉的宝石,绽放出耀眼光芒,莫名的情绪在心口鼓胀,最?后竟充盈整个胸腔。
白?皎浅浅一笑:“你看什么??”
两人距离瞬间无限拉近,直至贴紧。
她微微仰头, 阴影如薄纱笼罩男人俊美的面容, 使他五官更立体, 眼神?更深邃, 如星如月, 如光如日。
她靠着?他慢吞吞坐起,明?知道他喜欢自己, 还佯装不知挑逗他。
他无奈地将人环在怀里, 温热的体温贴上冰凉的皮肤, 白皎皱了皱眉:“谁允许你抱我了?”
他默默收紧臂弯, 一声?不吭。
白皎都快被他气笑了, 挑着?眉头:“以?为装鸵鸟我就会饶了你。”她戳他的心口,硬邦邦的像是铁块:“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他一怔,黑眸凝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勒到?她。
下一刻, 白皎已经倒在他怀里, 笑得花枝乱颤,于是他就知道了, 自己又被骗了。
她恶劣得简直让人毫无办法。
可他心甘情愿受她欺负。
第二天一早,白皎打开手机,傅云发来消息。
她拉动对话框, 上下扫了眼,柳眉微蹙:[你说, 他们也?要来?]
事情很简单。
那?天她离开之后,回?过神?的谢父谢母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他们对此十分歉疚,便找来傅云从中撮合,似乎还有其他事,想?跟她当面聊。
傅云也?知道这事难办,直接跟她交待全部,反正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谁也?别想?让他骗天师!
白皎定下时间和地点,就在酒店附近的茶楼里。
下午两点,白皎在包厢,阳光正好,穿过窗棂投射而?来,骨头缝里溢出几分懒洋洋的暖意。
一阵敲门声?响起,茶楼服务员退让一侧,以?傅云为首,一行人鱼贯而?入。
“白小姐。”
他神?色轻松,应该是这些人里最开心的那?个,毕竟他跟白皎没什么过节,对方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皎淡淡扫了眼。
除了他还有谢父谢母。
白皎姿态怡然,视线越过谢父谢母,后者脸上露出几分感激,她真正在意的却是两人身?后的男人。
细长柳眉微微一挑,白皎唇瓣勾起一抹淡笑,谢渊。
“白小姐。”男人面无表情,浮出几分冷酷的黑眸见到?她之后,微微闪烁。
这不是他和白皎的第一次见面,在病房里,他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当时的场景逐渐浮现在脑海里,谢渊眉心微皱,一股异样感油然而?生?。
气氛其实很尴尬。
毕竟满打满算,白皎才和他们见了两面,甚至还不如傅云来得亲近,不过这不是重点,谢父作为一名商人,早在医院便看出白皎实力不凡,现在又是他们有求于人,姿态更是无限放低。
“白小姐。”
他出手便是一张支票,“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你,幸而?你不计前嫌救了犬子,这是我的酬金。”
他斟酌片刻,又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皎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对方,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
谢父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说出自己的请求。
白皎微微倾身?,眼中闪过一抹兴味:“你说,你要雇佣我保护他?”
谢父认真点头。
同时又道:“我知道普通的俗物?钱财对您来说意义不大,过段时间,有一场法器拍卖会在京市,我们谢家会全力以?赴,只要您愿意,我愿意奉上半数身?家。”
谢家是京市首富,他口中所说的半数身?家,即便是某些世家,听着?也?要心动。
白皎本想?拒绝,听到?法器拍卖会,忽然心有所感。
普通人没有修为不理解,修炼中人到?一定地步,便会有所预感,冥冥中,她觉得这场拍卖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
加上谢父谢母诚意十足的恳求,她点了点头,目光游转,落在谢渊身?上:“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了。”
她意味深长地说,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不如来一场钓鱼执法。
她和谢渊都是大补,一个吸引鬼怪一个吸引邪修,加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而?是成倍叠加。
他俩就是行走的诱捕器。
同一时间,谢渊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黑眸看向白皎,对方是他见过的最年轻的天师,也?是性情最捉摸不定的天师。
不等他细想?,白皎已经站起身?,径直说道:“我还有事,解释会通过傅云和你们联系。”
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谢父心中暗叹,却又很理解,毕竟,这样年轻有为的天师,倘若没有几分傲气,那?才叫人疑惑呢。
殊不知,白皎出去后,紧绷的小脸瞬间软和下来,只有她和男人听见的低声?响起:“哥哥。”
声?音很小。
身?侧隐匿的男人静静看着?她,眼神?只透出一句话: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怎么编。
白皎咬了下唇,柔嫩唇瓣留下一枚鲜红的齿印:“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要养着?哥哥呀。”
这是什么意思?
白皎睁着?眼说瞎话:“我有预感,当年你这么做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所以?我答应他们,其实是为了提升你的实力,我可是以?身?为饵,做出了好大牺牲呢!”
他低下头,凝视她:“是吗。”
他对千年前的记忆只留下碎片似的几段,不过他也?不想?分辨真假,只要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一颗心就像是浸泡在蜜水里,甜醉了。
“当然啦!”
他张开手,将人抱进怀里,声?音从头顶响起:“我相?信皎皎,我一定会保护你。”
白皎微微一怔,下颌放在他肩头:“嗯。”
实际上她心里的想?法:好心虚.JPG
她知道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谢渊,明?明?他们同出一源,彼此应该更亲近,这事勾起白皎极大好奇心。
谢氏大厦。
白皎微微仰头,看了眼前方四五个彪形大汉,不对,黑衣保镖,漫不经心地推开玻璃门,这会儿只有她自己。
哥哥自从被她激励之后,发愤图强,打算先从京市开始,捕捉鬼魂,提升实力,所以?这段时间,早出晚归。
白皎偶尔会心虚,人好像被他忽悠惨啦,其实依照现在的天师界排名,他这个“鬼王”实力稳进前三。
言归正传,白皎如何作为谢父谢母高价请来的大师,和保镖相?比,散漫的行为完全就是吉祥物?。
不过,她的性别注定会惹人注目。
下属看着?她,眼里满是惊讶,下意识去看同事,对方同样一脸懵逼,因为她们总裁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身?边别说女人,他们怀疑,连母蚊子都没有一只。
嘀嘀咕咕中白皎搭乘专用?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公司小群里,无数人疯狂传阅,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震惊!总裁竟然不是gay!
与?之一起的,还有白皎那?张侧颜照,女生?穿着?最简单的服饰,下颌精致,鼻尖微翘,红润的软唇与?极富侵略的轮廓浑然天成。
她明?眸微动,目光便穿过屏幕,直抵众人心头。
社畜员工们:“……”
怎么办,突然开始嫉妒总裁了!
【原来上帝不止给我关了门,还顺便给我堵了窗!怎么会有人有钱帅气多金还有美人在侧!好酸好酸好酸[我吃柠檬]】
群聊热火朝天时,身?为当事人之一白皎推门而?出,出来透透气。
与?此同时,办公桌后,谢渊微微抬眸,看似在工作,实则一直在关注她。
见人消失在门后,谢渊敛去眼底情绪,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片刻后,他放下手中钢笔,阖上眼帘。
画面却在脑海里回?荡,他很快便发现了,对白皎不同寻常的关注,为什么?
谢渊思索半天,也?没得到?答案。
他指尖敲击木桌,清亮得能映出人影的红木桌面,叩击出督督的声?响。
好像越来越冷了。
谢渊猛地睁开眼,常年恒温的办公室此时冷得出奇,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宛若无形的冰刀,刮骨噬心。
他再如何迟钝,也?该觉察到?周遭环境异常。
“桀桀桀,好香的味道!”
狰狞可怖的厉鬼呼啸而?来,青白交加的鬼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混杂着?腥臭的铁锈味,糊上鼻腔。
谢渊反应很快,立刻闪躲,可他很快意识到?,厉鬼有备而?来,无形的力量将他缠困原地。
凌厉罡风与?臭气转瞬即至,他甚至能看到?厉鬼乌黑的十根指甲,边缘闪着?冷光!
谢渊全身?僵硬。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喝:“你当老娘是死的?”
黑雾弥漫的鬼蜮之内,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如尖刀刺破黑暗,银白色的软鞭倏忽掠来,正中厉鬼后心!
这一击不留一分力道!
光如流水哗啦啦倾泻而?下,白皎手中夹着?符纸,朝重伤的厉鬼射出,招式凌厉且迅疾,谢渊只听一声?嘶吼,只剩轮廓的厉鬼在面前犹如风沙骤然溃散。
白皎满意地审视战绩,这才看向他:“你没事吧?”
谢渊说不出一句话,沉默地摇了摇头。
胸腔里的东西正以?无法预计的速度飞快撞击,前所未有的强烈心跳,冲击血液。
他微微仰头,满目狼藉的办公室中间,女生?姿态悠然,眉眼间灵气呼之欲出。
这一刻,竟让他无端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许不是。
无论是不是吊桥效应,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会遏制不住的疯狂跳动,仿佛怀揣一头小鹿。
忽然,白皎垂着?眉尾,惋惜地叹了口气。
谢渊不觉出声?:“怎么了?”
白皎转身?看他,眼眸黑白分明?:“我不小心,把?那?只厉鬼弄碎了。”
连渣渣都不剩。
如果抓起来,还能废物?利用?呢。
谢渊不知道她的意思,隐约意识到?,飞灰湮灭对厉鬼来说,似乎还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白皎身?上,后者脸上绽开一抹甜美笑容,与?之相?对的,是她凶残的灵魂,宛若带刺的玫瑰,有毒的獠牙,心惊肉跳之余,谢渊攥紧指尖,皮质扶手贴紧掌心,一颗心,不可遏制地狂乱跳动。
他不敢再看,视线落在纸面,本该是今天批示的文件,可他下笔后,纸面上却出现两个字:白皎。
谢渊蓦地清醒。
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迟疑地张了张嘴:“刚才你又救了我,谢谢你。”
白皎扭头看他,谢渊继续道:“只要我办得到?,你要什么都可以?。”
看他生?疏的口吻,白皎淡笑一声?:“报酬已经结过了,我也?不需要别的东西。”
她说着?,水润的眼眸霍然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嘛,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后。
在谢渊还要继续时,白皎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谢渊怔在原地,纤细挺拔的身?形越来越远,随着?一声?脆响,消失在紧闭的门扉之间。
白皎出了门,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接着?就被拉到?一边,隐秘的角落里,她仰起头,看向男人——
后者神?色凝重,预感到?危险的他立刻赶过来,对她上下打量,连根头发丝都不肯轻易放过:“你没事吧?”
白皎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娇俏又动人:“区区厉鬼,在我手里还不是小菜一——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紧绷,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
白皎:???
事实上,这事跟他确实有关系,也?是他的疏漏。
他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拥有足以?保护她的实力,不断吞噬鬼怪。
以?京市为中心,所有厉鬼都收到?消息,外地来的陌生?鬼吞噬同类,闹得鬼心惶惶,即使知道他从不针对普通鬼,一时间,也?害怕得闻风而?散。
一只厉鬼慌不择路逃到?这里,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谢渊的身?份,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他果断选择赌一把?,富贵险中求。
从古至今,赌狗都没什么好下场!
厉鬼魂飞魄散,匆匆而?来的他只看到?心上人和情敌相?谈甚欢的样子,既紧张又自责。
白皎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落在男人脸颊一侧:“这次不是意外吗。”
她灿烂地笑了起来。
男人摇头,又点头,顺着?她的心意说:“对,这是一个意外,以?后绝不会有。”
白皎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清亮的声?音如流水潺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那?现在,哥哥可以?放开我吗?”
她往后退了退,反得到?他更加过分的侵占。
他低下头,眸中温柔如水般流淌而?出:“不可以?。”
白皎错愕一瞬,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他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掠过颈侧,勾起蛛网般敏锐的触感,他企图以?眼神?溺毙她,热吻融化?她,俯身?印上她的软唇,声?音溢出喉舌:“皎皎,我想?亲你。”
他几乎把?她抱起来,融进骨血里。
白皎惊愕一瞬,被他撬开贝齿,乱无章法的热吻舌毫无技巧,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滚烫如岩浆。
她眨了眨眼,长且浓密的眼睫轻轻振颤,一点轻微的回?应,就给他带来莫大激励。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谢渊捏紧鼻尖,指骨发白,他的意识几乎被人扯出身?体,前一刻还在震惊是不是厉鬼作祟,下一刻感官同步,使他迅速涨红了脸,感同身?受这一切。
柔软的、甜蜜的、热情的……
这是什么?
他被迫坠入无边美梦,神?经末梢因此震颤,被迫沉浸入对方带来的一切体验。
谢渊前倾身?体,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紧木桌边缘,他低头看向下*身?,呼吸一滞。
凌厉眉眼犹如一把?出鞘利刃,遍结冷霜与?冰雪。
白皎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安静。
她不适应地瞥了眼办公桌后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气,莫名有种逃课被抓包的心虚感,哈,这是什么奇葩比喻。
她坐回?自己位置,拿着?手机准备打游戏,一缕发丝垂落,映着?柔红的唇色,眼角眉梢春色涌动。
谢渊下颌紧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仿佛那?柔软修长的手指攥握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心脏。
扯了扯领口,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白皎发现谢渊不停地看自己。
难道他后知后觉,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她想?着?,忽然听见对方低哑的嗓音:“正经点。”
白皎掀起长睫,下意识反驳他:“哪里不正经?”
不对,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在想?什么呢?
白皎忽然升起几分逗弄,散漫地放下手机,明?眸打量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好一个斯文败类。
她哼笑一声?,坐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瞰:“不正经?谢总说说我哪里不正经?”
她说完前倾半*身?,目光自上而?下地垂落,谢渊全身?僵硬,说不出一句话。
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
白皎勾起红唇,逼近他,动作看似轻佻,实则是在找他和哥哥的相?似性。
她突然口出狂言:“让我摸摸你。”
谢渊太阳穴突突地跳,神?经扯着?身?体,几乎要跳起来,她在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幻听。
又没法动弹,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僵硬又怪异地看向她。
白皎:“……算了。”
她又坐了回?去,退回?安全距离以?内。
谢渊工作,她继续打游戏。
办公室空旷且平坦,没有任何遮挡物?,白皎就坐在谢渊正前方,虽然距离堪比银河,可他还能听见那?轻微的笑声?,乘着?风声?涌进耳蜗,像是她在自己耳边轻笑。
谢渊捏紧手中钢笔,黑眸低垂,眼尾下坠,勾拽出凌厉冷硬的弧度。
他面色凝重,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策,可笔下却一字未动,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
谢渊忍不住抬眼,正对上女生?黑白分明?的水眸,白皎笑眼弯弯,正跟队友说话呢。
游戏上的网友一个比一个可乐,捧哏逗趣,让人想?不开心都难。
她没注意到?谢渊,眼睛也?只是轻轻一扫,却让后者全身?僵硬,不得呼吸。
她看到?了。
她会想?什么?
她为什么要笑?
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此时已经被十万个为什么填满,一个个问题如滚水里的泡泡不停翻滚、冒出,偏偏他一个都解答不了。
“你在看什么?
白皎终于注意到?他,男人黑眸深邃,沉如浓墨,晕散不开,她皱起好看的眉,轻声?问他。
京市最近风声鹤唳, 厉鬼鬼鬼自危。
这是有缘由的:和普通鬼怪不一样,厉鬼实力强大,拥有鬼域, 京市这座大都市里, 有数以千万计的鬼怪, 而厉鬼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 相当于?金字塔顶尖那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