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修容说过几日再离开其实是为了骗他,好让他对他的盯视有所松懈,那公修容就可以趁机逃走。毕竟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想到公修容会趁在木楠锦庆贺宴之前离开。
哼,不愧是当过帝王的人,心机挺重的。
“他是突然有事才让我送他离开的。”黑蜻蝗想了想又说:“对了,他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木楠锦问:“什么话?”
“他说恭喜你成为镇国公,不能等你的庆贺宴结束就离开大乾国感到非常遗憾,等他出关后必会再好好地给你庆祝一番。”
“他还说你是个好姑娘,身边必会有不少卓越出色的男子追求你,到时希望你擦亮双眼挑选伴侣,别被一些臭男人给骗了。”
孤溟:“……”
这个臭男人是指他吧。
“如果你哪天一定要选个男人当你的伴侣,那定要选一个比他好的男人。要是对方没有他对你好,那不要也罢。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你能等他出关来找你。”
木楠锦:“……”
【公修容这话的意思,他想我等他出关成为我的伴侣?】
【话说回来,公修容对我好吗?】
【嗯…当初他伺候人确实是挺舒服的,而且,身份高贵的他能放下身份伺候我就更难得了。】
【选男人就该选不摆身份架子的人,就如公修容,嘻嘻。】
“最后他说……”
黑蜻蝗顿了顿。
木楠锦十分好奇:“说什么?”
黑蜻蝗轻咳一声:“天下男子皆有腿毛。”
木楠锦:“!!!!”
【我操操操,……我靠靠靠……我去去去……】
【公修容,你要不要这么狠,人都走了,还留下这么一句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冲到北寒古国拔光你全身的毛。】
孤溟见木楠锦脸色十分难看,问:“这话有何问题?”
“没问题。”
木楠锦有气无力的回道。
然后,她余光瞄了瞄孤溟的双腿,又瞅了瞅黑蜻蝗的双脚,再瞟了瞟风司南小腿,最后,她忍不住抚额。
【没问题才怪。】
【苍天啊,我再也无法直视这些大美男了。】
【我只要想到他们有腿毛就想磨刀砍人,怎么办?】
黑蜻蝗、风司南、孤溟:“……”
【要不还是制作几瓶绝毛膏送给他们吧?或是半夜潜入他们房里帮他们剃掉腿毛?】
【可是、可是……他们有腿毛的画面已深深的烙在我脑海里,我再怎么折腾也无法不去想他们有腿毛的事。】
【公修容,你太狠了。】
众人:“……”
大家有腿毛不是很正常吗?
她就这么难以接受?
孤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难不成要剃掉腿毛?
这时,许伯走进来问:“国公爷,宾客都来齐了,是不是该让大家入席了?”
木楠锦心情不佳地看他一眼:“都来齐了?”
“除了皇上和太后没有来,其他人都来齐了。”
许伯根本没想过皇帝和太后会来,毕竟他们大乾国的帝王和帝王的母亲怎会轻易出宫替官员庆贺。
“皇上和太后没来?”
【不应该啊。他们就算不来也应该派人过来说一声或是派人送份贺礼才是。】
“是。”
木楠锦查看新闻八卦。
【谁说没有来,他们现在就在国公府里。只不过为了百官能玩得尽兴才易容成别人的模样隐藏在人群里。】
“!!!”
听到心声的百官们赶紧看了看四周,可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容。
就算有不认识的官员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皇帝和太后伪装的,毕竟他们也不是认识每个官员。
有官员小声问:“你们看出哪个是皇上和太后了吗?”
“这里这么多人,哪里看得出来。”
“你们说皇上和太后有没有可能是跟着太子一起来的?”
“跟太子一起来的都是我们认识的皇子,皇上和太后不可能易容他们的模样。”
“那会不会是跟左相和右相一起来呢?皇上他们向来与重臣比较相熟,要来也应该他们一起来。”
“这个还真不好说。”
“以我个人认为,皇上和太后虽能改变面容,可是无法改变身材、气质和声音,大家只要认准三点,那对方必是皇上和太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现在看谁都是在皇上和太后。”
“大家不要紧张,也不要再瞎猜。既然皇上和太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谁,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只要我们行为举止不过份,哪怕不小心说了一些冒犯的话,皇上和太后是不会怪罪我们的,所谓不知者无罪。”
来国公府做客的人不是官就是王孙贵族,大家彼此间说话都会客客气气,一般不会得罪其他人。不过,大家入坐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打量与他们同坐之人。
待所有人都到坐下来,许伯对着后院喊一声:“上菜。”
接着,府里的下人们如游龙般排着队端着酒菜出来,先上桌的是三坛酒,每个坛身上都烙着‘醉坊’两个字,而坛盖上雕刻着‘一品’两字。除此之外,醉坊两字的另一边贴着一块红纸,分别写着‘伤酒’‘武酒’‘神仙酒’。
大家见状,十分高兴。
“是醉坊的一品酒,我们有口福了。”
“醉坊的一品酒要一百两黄金,三坛就是三百两黄金,镇国公邀请了这么多官员,没有一百桌,也有八十桌,按一百桌算,那就是三万两黄金,三万两黄金啊,老夫不吃不喝也存不了这么多银子。”
当然,他这话只是对清官而言,要是贪官,两年就能‘赚’到三万两黄金。
“镇国公真是大手笔,光酒钱就花去这么多银子。”
许伯见大家高兴,笑着对百官说:“我们家国公爷说了,酒不够可以再要,管你们喝到醉吃到饱为止。”
“好。”
大家开心欢呼。
第412章 我才不上当(二更)
庆贺宴开席,与木楠锦同桌的阚潮岩和刘千户拿起酒杯起身敬木楠锦。
“国公爷,我们敬您一杯,祝您官运亨通,福气多,财源广,运势佳,步步高升万事兴。”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跟着起身敬酒。
“谢谢各位赏脸,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待木楠锦十几杯酒下肚后,刘千户立刻劝阻:“国公爷,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喝多。”
同桌的其他人连忙附和:“对对对,少喝点,不要喝这么多。”
旁边的桌的八皇子说:“今日是国公爷的大好日子必需多几杯。”
六皇子跟着道:“八弟说得对,大好日子不多喝几杯怎么说得过去?来来来,国公爷,我们敬你一杯。”
木楠锦爽快点头。
阚潮岩他们想阻止,可对方是皇子,他们言轻不管用,只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敬来敬去。
太子浅尝一口小酒,对皇子们道:“你们最好适可而知,否则后果你们担不起。”
六皇子不解:“不就是喝个酒,能有什么后果?”
阚潮岩趁机说:“国公爷喝醉会打人。”
众皇子:“!!!!!”
“不是吧?”四皇子吞了吞口水:“国公爷,你喝醉了真的会打人?那要不你少喝点?”
就木楠锦的武力值,他们不死也残。
木楠锦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人,都是他们说的。不过,喝醉也没有关系。”
众人异口同声拉高声音:“怎么会没有关系?”
阚潮岩人等:“……”
他们怕被暴露秘密。
皇子们:“……”
他们怕挨打啊。
如今木楠锦正当盛宠,皇帝把她当宝护着,他们要是被打了,估计是不了了之。
木楠锦看眼孤溟:“我要是喝醉了,你们就让都督打晕我。”
阚潮岩问:“都督能打过你吗?”
“打得过。”
阚潮岩放下心:“打得过就好。”
木楠锦对孤溟道:“都督,我要喝醉打人,你就打晕我。”
孤溟扬了扬眉心。
刘千户开怀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怕什么。木楠锦,哦,不对,国公爷,我再敬你一杯。”
皇子们道:“我们也敬你一杯。”
文武百官得知孤溟会在木楠锦后打晕她,也纷纷跑来向木楠锦敬酒。
易容成六品小官的皇帝对易容成小官家眷的太后小声道:“打晕喝醉的木楠锦这事怎么听都不靠谱。”
太后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靠谱,你可还记得有一回木楠锦做梦,我们听到她在梦里说话的事?”
“记得。”
皇帝对这一件事情印象深刻,当时他差点错杀福妃。
“那她有可能在喝醉后也会在梦里说事。”
皇帝汗颜:“那还是阻止她喝酒吧。”
太后忍俊不禁:“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就不要扫她的兴了。”
皇帝听到大厅里闹得欢,也觉得不该扫兴便没有找人去提醒。
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木楠锦是一杯又一杯下肚却不见跑茅房解手,皇子们对十分佩服。
待她喝了两百杯后,阚潮岩和刘千户开始频繁问木楠锦:“木丫头,你喝醉了吗?”
木楠锦淡声说:“没醉。”
阚潮岩对邓兴朝说:“我记得上次在笑倾楼吃饭,她也是一直说自己没有醉。”
邓兴朝点头:“她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可能不醉?”
唰一下,隔壁桌的皇子们快速拉开椅子退到最远的地方,八皇子紧张问道:“她到底有没有醉?”
皇子们紧张害怕的模样令邓兴朝和阚潮岩哭笑不得:“她不管有没有喝醉都一副很清醒的模样,我们也很难判断她到底有没有醉。”
刘千户说:“醉坊的酒不是浓酒,就算喝了两百杯也很难醉倒。”
四皇子指了指孤溟:“都督,你还是趁她没有发酒疯之前打晕她吧,否则等她醉了不好对付。”
刘千户不太赞同:“毕竟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人还没有闹起来就打晕她不好吧?”
他认为可以等木楠锦冒出心声再打晕她也不迟。
木楠锦倏地站起身。
皇子们吓得大叫:“她要打人了,都督,快打晕她。”
孤溟:“……”
木楠锦道:“我要出恭。”
众人:“……”
六皇子没好气道:“你出恭就出恭,你站起来干什么?”
差点把他们给吓尿了。
孤溟横他一眼:“不站起来,难道就地解决?”
六皇子尴尬笑了笑:“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姑娘家,这一件事情就不必说出来了,周围都是男子,多不好意思。”
孤溟拧眉:“她应该喝醉了。”
不然以她修真者的身体是不可能要出恭的。
“喝醉了?”刘千户打量木楠锦:“可是为何她……”
为何没有听她吐露心声?
“我没醉。”木楠锦无视他们的目光走向大门口。
孤溟不放心,起身跟上,岂料,对方走出大厅门拐向左边就不见了踪影。
他迅速释放神识找人。
【我喝醉了,我喝醉了,嘻嘻。】
皇帝、太后、太子、文武百官:“……”
【想打晕我,没门,你们追不上我,嘻嘻——】
“她真的喝醉了。”
刘千户和阚潮岩快步走出大厅:“都督,她人呢?”
“在后院。”孤溟一跃而起,使用轻功飞向后院。
【捉不到我,你们捉不到我,咦,孤溟追上来了,快跑啊——】
【孩子们,有人欺负你娘亲,快来帮帮我。】
正在吃饭的饕餮抬起头和白虎、玄武、浑沌一起看向白泽:“我们要帮娘亲吗?”
白泽平静说道:“有爹在,轮不到我们几个小孩子插手。”
“哦。”饕餮继续吃饭。
【孩子他爹,快来救我,风司南,你还不快来救孩子他娘。】
风司南:“……”
孤溟差点没有把牙槽咬碎,对一直使用瞬移逃走的木楠锦道:“你回来,我不打晕你。”
木楠锦不相信他:“真的?”
“真的。”孤溟深吸口气:“我不会对你出手,也不忍心对你出手。”
木楠锦上前两步,随后快速瞬移离去。
【我才不上当,嘻嘻。】
孤溟:“……”
接下来,别说捉到木楠锦,就是追上她都难,最后她还藏起来了,不论孤溟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就连她的心声也跟消失。
阚潮岩猜测:“她应该在哪睡着了。”
风司南喃喃道:“如果真是睡着就好了。”
他的感觉却告诉他,木楠锦准备要干大事情。
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孤溟翻遍整座京城,还用神识寻找了京城附近的城镇也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最后,他来到木楠锦的房间也没有看到人。
孤溟回到大厅问司南风:“你有算到她去哪吗?”
司南风摇摇头:“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事情,我永远算不出来。”
孤溟:“……”
司南风看向与白虎他们顽耍的白泽:“你要不要问问他,也许他知道。”
孤溟坐下来:“问过了,他说不知道。”
也许是知道,只是不告诉他罢了。
这个孩子可精着呢,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清楚得很。
像出卖娘亲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做。
刘千户道:“我觉得阚大人说得对,她定是在哪里睡着才没有心声。”
阚潮岩想了想说:“我们多派人在街上巡逻,要是遇到她就把人带回来,要是没有找到她,她第二日酒醒后自己也会回来。以她的本事,可没有人动得了她。”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毕竟人在醉酒后,没有反抗的能力。
孤溟后悔了。
早知道在木楠锦没有喝醉之前就把她打晕。
吴渊到是挺放心的:“以姑娘的本事,肯定不会有事的。”
木楠锦是修仙者,哪怕是醉了,凡人也奈何不了她。
她身上可是有法宝傍身,有人想对她不轨,法宝会保护她。
孤溟到不是担心木楠锦有事,反倒担心她会做出大家都猜不到的事来。
风司南见外面天色暗下,说:“时辰已不早,大家都回去睡吧。”
阚潮岩和刘千户对看一眼:“我们想等她回来。”
风司南不再劝他们。
都尉府派出所有锦衣卫寻找木楠锦,皇宫也派出许多侍卫,一直找到亥时还是没有找到人才收队回家。
亥时过后,夜是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
在等木楠锦消息的官员们在等不到消息后,眼皮开始在打架,最后撑不住地躺到床上。
外面更夫敲打着铜锣,走在昏暗的路上忍不住打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正在打更的更夫吓了一大跳,他壮着胆子大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然,没有人回应他。
听到更夫声音的巡逻队快步跑过来问:“为何大声嚷嚷?可是发生何事?”
更夫指着旁边的屋子说:“小、小的方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进去了。”
巡逻头领问:“可看清对方是男是女?”
“没有。”
巡逻头领对其他巡逻兵说:“我们追。”
他们追了上去,很快就见到更夫说的人影。
可是对方的速度特别快,而且动作也特别轻,他钻过一间又一间的房屋,在没有被别人发现之前离开。不过一个多时辰,人影已逛遍京城外城的每栋房间,最后消失在内城里。
内城的文武百官睡得正香,却感觉有东西从他们身上拂过,犹如轻风吹在身上,他们感觉到一丝痒意,但翻个身就睡着了。
皇城内的皇帝和皇子们亦是如此。
临近寅时,木楠锦回来了。
风司南和孤溟他们见她回来,顿时松口气。
孤溟关心问道:“你去哪了?”
木楠锦不出声,转身就回自己房间。
刘千户指了指她:“她这是……”
孤溟轻蹙眉心:“她可能还没有酒醒。”
阚潮岩说:“她回来就好,我们也可以放心了,天快亮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都散去。
孤溟嘱咐许伯准备醒酒汤才离开。
半盏茶后,真珠端着醒酒汤走进木楠锦的屋里,岂料房里空无一人。
她急忙去找许伯:“许伯,姑娘又不见了。”
许伯着急道:“又不见了?她去哪了?快,快派人通知都督和国师。”
与此同时,风司南回到登星阁的房间。
他大袖一挥,烛火亮起照明,紧接着,他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谁?”
风司南抬起剑指一指,一道比利剑还要锋利风刀从指指射出劈向对方。
那人抬掌在身前驻起屏障挡住刀风,然后化开他的风刀。
他定眼一看,见来人是木楠锦,不由一愣:“木楠锦?你不是回国公府了吗?”
木楠锦淡声说:“想你了,就来找你了。”
风司南:“!!!!”
想、想他?
木楠锦走到风司南的面前。
风司南总觉得她来找他没有好事:“你……”
刚说一个字,木楠锦朝他吐了一口气,她嘴里喷出一口清香。
风司南就算有所防备,也没有想到她来这么一招。
没有屏住呼吸的他不小心吸进香味:“你……”
紧接着,他感觉到头晕目眩,身体没有力气,人往前面扑倒。
木楠锦快速接住他的身体:“终于被我逮到你了。”
“……”风司南听完这话,再也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木楠锦抱起他放到床铺上。
未过多时,她离开了登星阁来到都尉府的都督文书院。
都督的房间还燃着灯,孤溟坐在桌前看公文。
突然,有人出现桌前。
他心下一惊,对方竟能在他未察觉到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身前,实力怕是在他之上。
孤溟快速抬起头,只见木楠锦拿着黄色盒子,也就是他之前本体站在他的面前。
孤溟愣了愣:“木楠锦!?”
木楠锦身子探前小声道:“我有句悄悄话要告诉你。”
孤溟好奇:“什么话?”
“你把耳朵伸过来。”
孤溟没有任何怀疑,他把左半边脸伸向木楠锦:“你说。”
木楠锦趁他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举起黄色盒子砸向他的头。
孤溟没有想到她会打自己,当下,人就被他自己的本体给砸晕了。
“果然只有你的本体才能对付你。”
木楠锦抱起孤溟放到床上,然后脱去他的外袍。
大概盏茶后,外面传来声音:“都督,国公府有人来报,说国公爷又不见了。”
木楠锦面无表情地走出房外。
外面锦衣卫倏地瞪大眼睛:“国、国公爷。”
“都督在休息,不要吵他。”木楠锦说这话就离开了。
锦衣卫:“……”
翌日一早,惨叫声响遍全城。
“我的胡子不见了,哪个王八蛋剃了我的胡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到底是谁如此缺德剃了我的头发。”
京城里,惨叫声和怒骂声是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与此同时,皇帝起身准备上朝,守宫门的侍卫来报:“皇上,有急事要报。”
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的元公公问:“何事?”
侍卫说:“文武百官们都告假了。”
“告假?”皇帝疑惑:“可有说为何告假?”
“都说是告病假。”
“病假?”皇帝拧眉看向元公公:“可有说生了何病?”
“没说。”
元公公猜测:“会不会因为大家为了等国公爷的消息而晚睡,导致身体吃不消才生病的?”
“如果只有文官告假还能说得通,连常年熬夜的武官也生病了,那就说不过去。”
皇帝对元公公说:“你替朕去探望他们。”
“是。”
皇帝想了想说:“带上御医。”
“是。”
半个时辰后,元公公带着两位御医离开皇宫。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日路上的行人比往日少,而这些人当中竟是姑娘和妇人比较多,其他男子如同做贼似的用袖子挡住自己脖子上半部份。
元公公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停马多问。
待来到左相府,又看到守在左相府大门的六个护卫用各种颜色的布包着自己的头,而两鬓没有头发,看起来就像光头和尚包着头布巾十分怪异。
护卫见是元公公来了,赶紧通报。
原本不想见客的左相得知元公公是皇帝派来看望他的,他只好应着头皮出来接待。
元公公看到左相也是头包着布巾,更让他震惊的是左相的胡子没了:“左相,您剃胡子了?”
左相提到此事是瞒腔怒火:“老夫没有剃胡子。”
“那您的胡子……”
“被贼人给剃掉了,还有……”左相怒不可遏的扯下头巾:“贼子把老夫的头发也剃了。”
“这、这、这……”元公公吃惊地指着他的头,又指了指同是戴着头巾的下人们:“他们的头发不会也被剃了?”
左相压着怒火说:“昨夜不知何故,左相府上上下下在一夜之间全都光了头,不,应该说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被剃了。”
“全身毛发被剃了?”元公公下意识地往他跨下看去。
左相赶紧夹紧双腿:“这里除外。”
元公公迅速收回目光,问:“可知是何人所为?”
左相红着脖子骂道:“老夫要是知道是谁,早就把他捉起来,再赏他一百大板。”
元公公:“……”
跟着一起来的御医说:“元公公,还是给左相把脉查看身体要紧。”
“对对。”元公公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左相,您是哪里不舒服,您快跟御医说一说。”
左相吐了吐气:“老夫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公公又说:“可您今日为何告病假不上朝?”
“老夫这不是没有头发胡子没脸见人才告的病假。”
左相指了指自己的光头:“你看看老夫的模样叫老夫如何上朝,如何去见人?”
“这……”元公公犹豫一下,问:“您是打算等头发胡子长出来再上朝吗?”
这至少要等上一年以上才能把胡子和头发留起来,那总不能一年多都不出门,不去上朝吧?
左相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做,他坐下来:“你回去跟皇上说,让老夫缓几日,等接受这一件事情定会上朝。在此之前,老夫就在家中办公。”
元公公道:“既然左相没事,那奴才先行告退去右相府看一看右相。”
左相一愣:“去看右相?右相怎么了?”
“今日右相也告病假没有上朝。”
“右相也没有上朝?他生病了?”
“奴才不知,奴才要带御医过去看看才知情况。”
左相不放心右相:“那你们快去看看他吧,别耽误了。”
“奴才告退。”
元公公带着两位御医离开左相府来到右相府,看到右相府的护卫也用布巾包着头不由愣了一下。
他问:“你们不会也被剃头了吧?”
护卫们对看一眼,回答道:“回公公的话,我们确实被剃了头。”
元公公又问:“右相不会也被剃头了?”
“右相不止被剃头了,胡子也被剃了。”
“应该说全身的毛都被剃了。”
元公公听完他的话,大概猜到右相告病假与左相告病假的原由是一样的。
不过,他还是要进去看看。
果不其然,在见到右相后,他的说辞与左相差不多。
元公公见右相不是真正的生病,终于放下心离开。
接着,他又去看了六部尚书。
六部尚书的情况与左相和右相一模样。
之后,元公公又到其他官员府邸转了一圈,确定所有官员不是真病后才回宫复命。
皇帝得知原因都愣住了:“你说他们因为被人剃了全身毛发才告假不来上朝的?”
元公公补充道:“有一处没有剃。”
皇帝轻咳一声:“这就不要说明了。”
元公公:“……”
皇帝又问:“这么多官员都没有捉到贼人?”
“他们都说没有捉到贼人,就连贼人的模样都没有看到。”
“能一夜之间剃光文武百官和他们下人的毛发,那应该不止是一个贼人干的。”
元公公想了想又说:“皇上,不止百官们出事,就连百姓的毛发也被剃掉了,而且只针对男子下手。”
皇帝拧起眉心:“朕还以为有人针对官员才做的事情,没想到也对百姓下手了,那这一件事情必需要严查,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是。”
随后,皇帝大叹一口气:“就让百官好好歇息几日,等他们心情平复再来上朝。”
“是。”
元公公退出去。
接着,负责打扫皇帝寝宫的孙公公走过来小声说道:“元公公,小的打扫皇上的龙床时发现了许多细小毛发。”
事关皇上的事,他们不敢跟皇帝直言,只能等元公公回来处理。
元公公沉下脸:“细小的毛发?什么细小毛发?”
孙公公打开手中的丝绢,里面放着许多又短又黑的毛:“看起来像是腿毛,不知是皇上的,还是其他人的。”
如果是其他人的还好,可要是皇帝的腿毛,那也掉太多了。
他们担心皇帝身体有恙。
元公公接过丝绢回到殿里。
未过多时,殿里传出皇帝暴怒的声音:“贼子大胆,竟敢剃了朕的腿毛!?”
顾统领听到皇帝怒吼声,急忙带侍卫冲到御书房。
只见皇帝撩起龙袍和亵裤看着比茶杯还要光滑的双腿,脸色是比锅底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