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但黎梵的脸上始终都带着浅笑,他还是被我的话给取悦了。
我也不跟他继续闹,把问题转到正经的方向上:“对了黎梵,我既然都那厉害了,那我为什么还会嗝屁掉?”
谁能杀掉那么牛逼的神女?
虽然那群人说黎梵是来毒死我的,但黎梵他说他没有想毒死我,那我就愿意相信他。
“我也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黎梵想都没想就摇了头:“当时我死在你前面,眼睛都被挖掉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我脸一黑,也是哈,黎梵他在我前面就被吊死在槐树上了,我俩死的怪巧的,一前一后。
这个问题我没能跟黎梵讨论出什么结果,等我们走到醉翁楼大门前的时候,看到了青禾在门口迎接我。
青禾是颜疏制造出来的傀儡,并且还被允许有了自己的意识,平时还当醉翁楼得了领班,虽然他现在衣冠整齐,但脖颈处还是有遮不住的红痕,好像在迎接我跟黎梵之前,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我坏笑着看向黎梵:“颜疏的性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黎梵的脸色很不好,他把拳头握得嘎嘣响:“对,有问题,他是个断袖,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给子,我已经揍了他好几回,就是改不过来,现在竟然还给我开了个青楼”
我知道黎梵现在很生气,但我实在是想笑,笑完之后,我拉着黎梵开始认真科普。
“黎梵你不能这样想,思想要跟的上时代一点,爱情不分年龄也不分男女更不分种族,是个给子怎么了,给子也有自己的爱情,你要理解,你看我表哥白霖,他最近想跟电饭煲结婚”
黎梵才不听我的科普,我也不继续说了,我觉得我要是再说下去,他就要以为我收了颜疏什么好处。
“哥哥咳咳”这时我看见门口露出一截绯红的衣角,颜疏脚尖一点飞到我跟黎梵面前。
他依旧带着眼罩,露出的下半边脸显得有些苍白,说两句话就咳嗽几声,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黎梵扶了他一把:“怎么了?身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弱?”
“没关系,我没事。”颜疏弱不经风的被青禾扶着:“可能是因为没了眼睛的缘故,我缓一下就好了。”
狐狸修炼第一重要的是尾巴,第二重要的就是眼睛,在梦里我看到的是黎梵被挖眼睛,但现在是颜疏没有眼睛,这不用猜都知道。
颜疏把他的眼睛给黎梵了。
黎梵看着颜疏,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我把眼睛还给你,这本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不,不用了哥,咳咳”颜疏马上就拒绝了,又咳嗽了两声,声音分外虚弱:“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哥哥了,以前一直是哥哥保护我,现在,终于轮到我能为哥哥做些事情了,我很开心。”
说着,颜疏就垂下眼帘,似是在掩面哭泣。
我听的心中分外感动,虽然颜疏不怎么正经,但他也是时刻都为黎梵着想,就连眼睛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舍得送出去,可真是哥哥的好弟弟啊。
可我这份感动仅仅只维持了一小会儿,颜疏哭了没几秒,就抓住黎梵的手腕道:“哥,你看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还是不肯让我当给子吗?”
失策了,颜疏刚才说的那一大堆,仅仅只是为了让黎梵同意他当给子!
黎梵刚刚好转了一点的脸色瞬间又暗了下来,刚才眼中的那份心疼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甩开颜疏的手,修长的手指往外一指。
“滚!!!”
“知道了,我马上就滚。”
颜疏像是早就习惯了黎梵叫他滚,脸上也没什么伤心的神色,直接拉着青禾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颜疏还在小声嘀咕,说什么黎梵不同意也没办法,给子就是给子,已经是事实了,他这辈子都直不起来。
这话我能听见黎梵自然也能听见,虽然黎梵生气,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总不能动手打他。
于是黎梵原地转身,一脚把颜疏踹了出去。
看着颜疏咕噜噜往外滚的场景,我有些担心,颜疏一只没有眼睛的小狐狸,自己在外面不会被欺负吧?
黎梵拉着我的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不用担心他,颜疏不弱,吃不了亏,而且他也不傻,自己要是打不过的话,会第一时间喊我去。”
这就好这就好,颜疏粘上毛比猴子都精,这我就放心了
毕竟要是颜疏要是横死街头的话,我这个老鸨还真就当定了。
醉翁楼很大,一共有五层楼,下面三层都是接客用的,最上面的两层分别是颜疏自己的卧室跟黎梵的卧室。
听说是颜疏让青禾连夜找人收拾出来的,看来颜疏真的是在努力让黎梵接受他是个给子的事实,但是黎梵明显接受不了。
“瓷瓷。”黎梵突然停下,转头看我:“你喜欢仓鼠吗?”
黎梵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摇头:“不太喜欢,但是养着也可以,这得看唐元同不同意,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不太喜欢吗?”
黎梵的目光考究了起来,他双手插进我的腋下,把我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然后放到座子上,道:“既然瓷瓷不喜欢仓鼠,那为什么刚才在下面的时候,瓷瓷一直都在盯着那个黄色的仓鼠看?”
我一直盯着那个仓鼠看?我怎么不知道?
“黎梵,你看错了。”
我无奈的跟他解释:“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醉翁楼里面还有仓鼠员工,我那是在看员工的花名册或者在漫无目的的瞎看,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瞪着个大眼珠子盯着你看吧?你不觉得瘆得慌吗?”
一想想那个场景,我自己就先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我认真的跟他解释,黎梵的眼神松懈了一下,他上前轻轻拥住我,把脑袋埋在我怀里,坐在桌子上的我比黎梵高,所以现在黎梵抱我的时候更像是我把他抱在怀里。
摸着黎梵毛茸茸的脑袋,听见他在我怀里闷声闷气的道:“我倒是情愿瓷瓷天天就只盯着我的看,但我也知道不可能,总之你不许再去看那只仓鼠,不然我一口咬死他,反正狐狸吃仓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黎梵这话我听着想笑,也不知道现在那个仓鼠弟弟有没有平白无故的打喷嚏。
“为什么小狐狸现在这么容易吃醋,以前你都不这样的。”我在黎梵头顶亲了一口,问他。
也不能说以前的黎梵不吃醋,但也不是现在这种什么飞醋都吃,也不知道他自己觉不觉得自己幼稚。
黎梵在我怀里转了个头,声音还是闷闷的:“才不是,以前我也吃醋,但我会装,现在我不想装了,瓷瓷,你对谁都一样好,用你们的话来说,你就是那个中央空调一样。”
我笑了,没想到这小狐狸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以前还真挺委屈他了。
我半开玩笑的逗他:“黎梵,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一样,我觉得你找我的目的不纯,说,你一开始来找我是图我什么?”
如果是别人提前知道了我是神女来接近我,我肯定会怀疑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如果这个人是黎梵我就不会这么以为,我相信他爱我。
黎梵像是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他的声音越发的伤感:“还能图你点什么?无非就是图你那点偏爱罢了,可你连偏爱都不给我”
“瓷瓷,我害怕,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爱?”
我心里一酸,随即怒斥自己闲的没事干嘛逗这小狐狸玩,这下好了,玩过头了。
“好,我最爱你了,我所有的爱都给你,就算你动了歪心思我也喜欢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好不好?”我抱着黎梵的脑袋,开始认真的哄他。
小狐狸总是这样,他虽然活的时间久,但内心跟没长大似的。
黎梵听着我的安慰,得寸进尺的继续道:“那要是有一天,你看见我杀了很多的人,你也会继续喜欢我吗?”
“喜欢!”
我毫不犹豫的答道:“我家小狐狸是心地善良的小狐狸,你要杀人那肯定是那群人的错,我完全支持你!”
说完,我还撸了两下黎梵的头发。
我知道现在的我只要戴上个皇冠,就能现场cos纣王,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我早就知道爱妃是狐狸变的。
听到我这么不讲理的回答,黎梵笑了:“真的吗瓷瓷,你这么说的话,我的胆子可就越来越大了,如果”
“如果我有一天杀了鹿鸣,你还会喜欢我吗?”
等会儿,怎么这话说着说着就又到了鹿鸣身上?
在黎梵面前,鹿鸣一直是个敏感话题,我本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可低头就看见黎梵在看我,他一双闪亮亮的狐狸眼就那么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大脑宕机了一会儿,然后道:“黎梵,这个要分情况分前提的。”
“如果是鹿鸣突然发狂或者被控制要来打你,你自我防卫,处于那种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的情况下,你弄死他是情有可原的,我绝对不会怪你。”
“但如果你是因为嗯你懂的,那就可能没办法但我知道,我家小狐狸不会的。”
我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黎梵他肯定知道我要说什么。
这次黎梵没有接话,依旧把脑袋埋进我怀里,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我摸摸黎梵的脑袋,道:“先起来好吗?这种私密的动作咱们回去再做。”
“我不,我就要这样。”
黎梵一点犹豫没有,马上就把我给拒了。
我没得办法,思考了三分钟之后,决定把颜疏搬出来:“黎梵你知道吗?颜疏平时最喜欢跟青禾在这张桌子上那啥那啥。”
黎梵:……
听到我的话,黎梵狐躯一震,脸色马上就难看了,最后直接把我给横抱了过来,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卧室里。
我听见身后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回头一看,火光四射,刚才的那张桌子被黎梵放火给烧掉了。
哎…拿桌子出什么气啊。
一进卧室,我俩就滚到了床上,黎梵精健的身体散发着诱惑的味道,眼尾含着泪,泛着红,把狐狸精这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瓷瓷,过来,听听我的心跳。”黎梵拉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
我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哪受得了他这么勾引?
于是我恶狠狠的扑了过去,把他压在了身下,进行了一些写出了不能过审的事,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
“…黎梵?”我揉揉眼睛,把一条腿扔到了黎梵的腰上。
黎梵没睡醒,闷哼一声,然后才睁开了眼睛。
阳光映在他的后背上,睫毛轻颤,带着初醒时的朦胧,也许是昨晚玩的太嗨的缘故,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眼角微红,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黎梵微微睁开眼,又很快闭上,反手搂住我的腰:“再睡一会儿,我还不想起…”
“我也不想起,但刚才青禾来过了。”我托着脑袋,伸手戳着黎梵的脸颊:“青禾说他跟颜疏在外面捡到了一个人,现在已经被他俩给带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黎梵拿开我的手,然后把我搂进怀里:“不看,无非就是又绑了什么良家夫男回来,再用高昂的薪水诱惑对方当员工…”
我刚想回答黎梵说他们绑的不是良家夫男,就听见卧室门被敲响了,然后颜疏出现在外面。
“哥,快起床,我立了大功,我带回来一个人!”颜疏戴着眼罩站在外面,虽然被挡住了半边脸,但依然看得出他非常自豪:“别睡了,这件大功一定会让你同意我当给子的!”
黎梵不耐烦的皱了下眉,然后就近抄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甩到了颜疏的脸上。
颜疏一副早就习惯了被枕头打脸的样子,他轻车熟路的挡下了枕头,继续道:“我没在开玩笑的哥,这个人你认识,就是你刚刚苏醒的时候,打的那个疯子,我今早跟青禾回来发现他晕倒在醉翁楼门口,我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
青禾刚才只说了他们带了一个人回来,可没说那个人是鹿鸣啊!
我一骨碌的爬起来就想去看看鹿鸣,结果我爬到一半就被黎梵给拉住了。
“这么急干嘛?等一会儿,他是晕过去了又不是死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老公死了。”
我的脑袋上方打出一排省略号,无语望天。
鹿鸣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他肯定是想告诉我点什么,黎梵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他这张嘴啊,一开始就是一大股的酸味儿。
五分钟后,我跟黎梵穿好衣服跟着颜疏一起来看鹿鸣,一进门,我就看见一张小小的床旁围着一圈大夫。
“我跟青禾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晕倒了,怎么叫都不醒,这是楼里面全部的医生了,都是好大夫,总有一个能治醒他。”颜疏解释道。
黎梵双手抱在胸前,冷不伶仃的瞪了颜疏一眼:“把他带回来干嘛?不怕他再发疯把你的青楼给拆了?按我说,就让他死外面得了。”
我无语的低了下头,以前没有颜尘记忆的黎梵尚且还能装一下,现在他是原形毕露,装不了一点儿。
“别乱说黎梵…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会一语成谶啊?”我拿胳膊肘撞撞黎梵。
黎梵不听,硬是别过头不看我,我没办法,只能耐心的哄他,颜疏更委屈,他在旁边弱弱的举手,解释他开的不是青楼,是象姑馆…
我们三个乱作一团,全场竟只有青禾一个小傀儡在主持大局。
这时,一个正在为鹿鸣把脉的白胡子老大夫突然嘶了一声。
我被他这声嘶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夫,是不是情况不好了?”
白胡子老大夫摇摇头,也没理我,而是满眼惊喜的对颜疏道:“这小伙子的肾真不错啊,老板,您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我:……
叔,我先替鹿鸣谢谢你啊,但我们是让你看病,不是让你看肾的。
我看向颜疏,此时颜疏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轻咳一声解释道:“理解一下,这位是我楼里经验最足的肾脏专家,他在楼里待久了,从没见过那么好的肾,一时有些激动…”
说罢,颜疏把那位肾脏专家粗鲁的请了出去。
好在颜疏的醉翁楼里除了肾脏专家还有其他方面的专家,在经过一上午的抢救之后,鹿鸣还真的慢慢醒了过来。
虽然从表面来看鹿鸣没什么伤,但实际上伤都在里面。
被四方聚灵阵控制的人所受的伤不会浮在表外,而是会会慢慢累积起来,到达临界点才会彻底爆发,最后大多会因为伤势过重死掉,而鹿鸣体内所积累的伤已经无限接近于临界点了。
“嗯…”鹿鸣慢慢睁开眼睛,依旧是空洞至极的瞳孔,像是依然被控制了一样。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我们这一行人的身上扫去,直到看到我的那一刻,才突然停了下来。
“快走…离开神域禁地,现在就走…这是个圈套…要来不及了!”
鹿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语气依然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我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鹿鸣,不着急,你慢慢说,慢慢说。”
鹿鸣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强压着聚灵阵对他的控制,来找我想要告诉我一点东西。
他的手颤抖着,看着我摇头,嘴里却只是一直重复着刚才的那些话。
很快,一口鲜血从鹿鸣的口中涌出,他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再次昏迷过去。
我松开鹿鸣的手,心跳的砰砰的。
我一直是个听劝的人,什么事都抵不过我的小命重要,所以当鹿鸣叫我快跑的时候,我想要跑路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但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白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她站在窗前,对我笑了一下,道:“姐姐,已经晚了,神域禁地的出口被永久关闭了。”
第387章 算错时间
一阵清风迎面扑来,清风拂过的每一处角落都静止了下来,原本在随风摆动的窗帘定格在空中,就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停下了,没有受影响的只有我跟白镜。
我没有太过惊讶,这是她的惯用手段,看都看习惯了,我更关心的是她刚才说的话。
“禁地出口被关闭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问道。
在进来的时候,我特还意在自己的出生地放了一个标记,为的就是不迷路,现在她告诉我出口被关闭了,显得我的操作很呆。
白镜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道:“不要这么惊讶姐姐,这不是你的错,在你们进来的那一刻,大门就已经关闭了,那群人一直盯着你呐。”
我心头一颤,我知道白镜说的那群人是天涯海角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从进来开始,竟然一直都被他们给监视着。
我懊恼的锤着脑袋。
其实从一开始,千寒说她奉命带我去找凤尾草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天涯海角的那群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果然,这就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圈套。
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姐姐,其实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不要听?”白镜看着我猛捶脑袋的样子笑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变得严肃起来。
我捶完脑袋后呆若木鸡的看着她,道:“说吧,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听多了,也是会麻木的,就像我前段时间天天倒霉一样,最后都被自己给倒霉笑了。
“姐姐,我们算错时间了。”白镜轻声道。
我没听懂:“我们算错什么时间了?”
“解封时间。”白镜继续道:“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姐姐,天涯海角的那群人在控制我们解封的速度,让我们在未来特定的某一天解封,我们一直都以为那一天还有很久才会到来,但我们想错了。”
白镜回头,静静的看着我:“那特定的一天已经来了,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就在这几天里。”
我听到自己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摔地上。
是啊…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认为那一天还很远,所以那群人才在控制我跟白镜的解封速度,所以白镜才会催促我要快点找养料,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彻底解封。
我从没想过那一天竟然离我这么近!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舍得让鹿鸣这个关键性的祭品成为四方聚灵阵的傀儡,让他燃烧生命,那一天已经快要来了,这个祭品已经可以使用了。
啧啧啧…真是九个压路机坏了一个,八个压路!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看向白镜,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解不解封的对我来说没什么,但那群人有目的,他们想利用我干点什么。
我不想遂了他们的愿,更不想鹿鸣因为我而死。
我看着白镜,白镜也看着我,她道:“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天来的太突然了。”
“但是从现在开始,姐姐,你不要心软,我说杀谁就杀谁,不要在乎对方是你的什么人,就算是你那小男朋友也得照杀不误,只有极致的心狠,咱姐俩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姐姐,我们的命,是最重要的。”
我回头看了一下黎梵,心里泛苦,但最后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不想杀任何人,但是目前的情况就连白镜都觉得很棘手,我只能先答应下来。
见我答应,白镜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好了姐姐,别那么紧张,我又没说这是个必死的局,世道变了,他们没见过完全解封的沧澜神女,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们妄图亵渎神明,会不得好死。”
“对了,姐姐,等我们出去后,你能带我去玩过山车吗?”
我抬头看她,她这问题跳跃的太快了,上一秒还在说正经的事,下一秒就要去玩过山车。
我笑了笑道:“镜镜,别说这样的话,凡是说这种干完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的人,大多都活不长,我还想活呢。”
“说的对,我也想活呢,姐姐,我们都要活下去。”白镜对我露出甜甜一笑,从窗台上跳下来搂住我的脖子:“我们都要活下去,只要我们姐俩能活下去,那就是个好结果。”
又一阵清风扑了过来,白镜的身体犹如一缕轻烟般散开了,时间恢复流动,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黎梵看向窗台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才走到我旁边道:“瓷瓷,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然后转头抱住他:“黎梵,你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独自涉险。”
黎梵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抱紧了我,嗯了一声。
这一天的时间里我都是跟黎梵在醉翁楼里面过得,我就像是有那个被害妄想症,简直都不敢自己待在一个房间里,身边一定是要有人的。
也是在这一天里,我惊奇的发现那片雾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之前在仙鹤上面看的时候,那片雾还只是在远处的海里,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朝着岛的中心移动,而现在再往窗外看的时候,就已经能感受到那淡淡的雾气。
我的小心脏在怦怦直跳,这片雾里肯定藏着什么不好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老板您好,我们老板叫您下来吃饭。”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三声,然后门被推开,青禾小傀儡站在门外。
虽然之前颜疏说把醉翁楼给我,但现在颜疏回来了,我这老鸨也该当到头了,可青禾见到我还是依然叫我老板,两个老板一起叫,感觉怪怪的。
我没有胃口,只是点了下头,拒绝了他们的吃饭请求。
但是青禾听完我的拒绝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对了老板,昨天那个人已经走了,老板叫我来告诉您一声。”
鹿鸣走了?
他的身体都快亏空没了,他能走上哪儿?
“他给你留了话,他说他来找你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他身上有子蛊,那群人会找到他的,他不想拖累你,所以就自己先走了,让你别生他的气。”青禾微微鞠躬:“对了,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青禾伸出手,把一个金色的小匕首递给我。
小匕首做工精致,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这小匕首的材质我认识,跟鹿鸣那把金色长枪的材质一样…
“老板,他说,您会遇到危险,他也会成为您的危险,这把匕首上沾满了他的气息,完全可以骗得过相思印,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请您不要犹豫。”
我看着手里的小匕首,心里五味杂陈。
相思印是当初鹿鸣防止自己伤到我,而特意给我搞出来的,但是现在鹿鸣却要我用这个封印来反向杀死他。
如果到时候他因为被控住而妨碍到我了,他希望我用这把匕首捅自己,抹脖子,扎心脏什么都好,反正这伤害最终都会返到他身上,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
“鹿鸣啊…”我摸着这把匕首,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我不想伤害鹿鸣,但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的话,我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他到死都在为我考虑,但我却始终都无法跟他站在一起,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又在醉翁楼里苟了一天,虽然窗外的雾越来越浓,但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什么,楼里每天的生意都很不错,好几次黎梵去找颜疏,都差点被客人们拉进包间。
这件事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因为我心情复杂,大部分时间都在楼上发呆,但是黎梵一天都在我面前晃悠,还故意不好好穿衣服,半个肩膀露出来,故意让我看见他肩膀头子上的红斑。
“黎梵,你这里怎么了?”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我伸手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我怕我要是再不问,这小狐狸就不准备穿衣服了。
听我终于问他了,黎梵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然后马上隐藏好,对我道:“你终于看见了?”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差点被别的女人拖走玷污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又不管不顾,没见过你这么当妻子的。”
我懂了,黎梵这是看我一天没理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要故意在我面前找点存在感。
想想也是,自从知道了自己落入圈套命不久矣,我心里就踹踹不安,一直担惊受怕的,但仔细想一下简直太亏了,明知道自己快完蛋了,还不赶紧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愁眉苦脸个什么劲?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这个道理没错的。
想明白这点,我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搂着黎梵的腰就把他给压倒在床上,然后一把掀开他的衣服。
“小狐狸呀。”我笑着看他:“我来看看那群女人怎么把你给玷污了。”
黎梵被我推倒,他也不反抗,就这么让我随便折腾,还很委屈:“你看看,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得被她们给吃了,你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看出来了,好大一个口红印。
我也不客气,先是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阵,然后才好好查看那个口红印。
正常的口红印使劲搓一搓就该掉了,但是这个红痕不一样,我搓了半天,愣是一点没掉。
这不像是口红印,这像是他自己揪的。
“怎么办?我好慌。”黎梵趴在床上,微眯着眼睛:“我不干净了,你要嫌弃我了。”
看他这副样子,哪有一点心慌的感觉。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黎梵你不要着急,我现在下去让颜疏亲我一口,咱俩就算扯平了,谁也不嫌弃谁。”
我承认自己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果然,我的双脚还没碰到地上,就被黎梵一把拽了回去。
他狭长的狐眸透出不悦的光,我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怂不拉几的白瓷了,在我跟黎梵之中,老色批是我,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