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不想搭理黎梵直接睡觉的,但是他提到了姻缘红树,这让我马上想起了我一开始做的那个梦。
“没什么,那个地方很漂亮,是你一开始就带我去的地方,我想在那里把事情都给你解释清楚。”黎梵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下来:“答应我好吗瓷瓷,三天后,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我抿了抿嘴,然后慢慢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三天后去不去另说,但是现在得先答应黎梵,外面天都亮了,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不然他怕是不会走了。
看我点了头,黎梵的脸色松懈下来了,他捧住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问了一下,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白瓷,你醒了没有,起床了咱们俩回家行吧,这里的床真软睡得我腰疼…”凌泽在外面不满的嚷嚷。
黎梵嘴里低声说了句真烦,然后他穿好衣服,然后身影瞬间消失。
黎梵消失的太快,让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就想抄起枕头就往前甩过去打他。
他自己走的倒是挺利索挺潇洒的,这床上给弄得湿哒哒的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烂摊子什么的全都扔给我!
我真是欠他的!
我暴躁的把枕头甩了出去,但就在枕头飞过去的那一刻,房间的门开了,凌泽迎面走了过来,用脑袋接住了尚在空中的枕头。
凌泽再次被我用枕头爆了头,整只鸟愣在原地。
“那个凌泽…”我马上就呆逼住了,尴尬的对凌泽笑笑。
我是真没想到凌泽出现的怎么就这么是时候,他就像是跟枕头杠上了一样,被枕头爆头的事是第二次发生了喂!
凌泽把自己脸上的枕头拿下来,表情复杂,我想下去揉揉凌泽的鸟头,但是刚刚起身就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一条。
凌泽拿着枕头,环视了房间里一圈,然后低头闻了闻枕头上的味道。
我心里紧张的要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扫黄大队给抓到了一样,马上就想出言解释:“凌泽,你不要误会,我没乱点男模回来嫖…”
“我知道我知道。”凌泽闭了闭眼,伸手打断了我,然后道:“黎梵那只死狐狸来过了是吧?你不用否认,满屋子的狐骚味儿,简直冲鼻子,他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我低着头不说话,凌泽又不是什么纯洁的小鸟,他什么都知道,我现在只想快点用脚趾扣出一个梦幻城堡让自己钻进去避避。
“凌泽,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种人,这不是我主动的,是黎梵他玩强迫…”想了想,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解释一句。
这句话我说的很真诚,因为黎梵确实在玩强迫,他不知道在哪儿学的花样。
凌泽轻咳一声,然后点点头,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道:“这个我也知道,我去大厅等你,你快把衣服穿好,咱们去退房回家。”
我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找出我香味最浓的香水喷了小半瓶,然后才出去找的凌泽。
退房之后,我跟凌泽打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我叫凌泽把凌久的微信推给了我,毕竟凌久去哪儿我不知道,凌泽又不喜欢凌久,大概率不会帮我去传话,干脆就要个联系方式。
“凌泽,你玩手机玩的挺溜啊。”我瞥了一眼凌泽,夸了他一句。
“那是。”凌泽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我的赞美,然后继续说道。
“白瓷,你要记住,我是你那群男人里面最小最稚嫩的,所以你平时要记得爱护我让着我心疼我,可不能让我受委屈,尤其是你昨天晚上的行为,玩的太疯了,今天早上我差点都没顶得住,以后不准那样了啊。”
我:……
我蚌埠住了,手里的手机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凌泽,你特么在说些虎狼之词?!
凌泽说完之后,手里依旧划着手机,对车内一片安静的气氛全然不知,直到过了半分钟没听见我的回话他才意识到有点不对,慢慢抬起头来。
他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脸色很精彩的司机大叔,弱弱的开口道:“那个…司机大叔,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机大叔低沉的咳嗽两声,语重心长道:“小姑娘,这种事不能干的多了,伤身啊,还有你啊小伙子,做男人,尤其在跟别的男人对比的时候,不能小,怎么样都不能小!”
凌泽:???
我:……
凌泽手忙脚乱的开始解释自己不小,我也开始解释我没有一群男人,昨天晚上也没有玩的很花,但是司机大叔不信,临下车的时候,他还对我俩投来理解的眼神。
“放心,我虽然这么大岁数了,理解不了你们小年轻的东西,但也会尊重,毕竟如果不领结婚证的话,可以同时跟三个男人结婚。”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凌泽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而司机大叔觉得我们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很满意的按了两下喇叭,然后绝尘而去。
司机大叔走后,我能感觉到凌泽是很崩溃的,他在身后的柳树旁边转了一圈,接着柳树的遮挡变成了一只小小鸟,飞到了我的肩膀上。
“白瓷,我的心好累,不想走了,也不想飞,你背着我回去吧。”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凌泽就把他的小鸟脑袋搁在了我的耳朵上。
我连连点头,凌泽他当然心累,莫名其妙的被陌生大叔说小,还不能反驳。
安抚完小小鸟凌泽之后,我就开始步行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手机叮咚一声,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我刚才发给凌久的好友申请通过了。
在看到凌久的v信名时,我可算知道凌泽的昵称是跟哪个大聪明学的了。
凌久:【水枪装尿滋谁谁叫】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凌久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不但昵称天才,他的头像也很炸裂。
凌久的头像是个被p过的表情包,他的死亡角度大头贴就占了半个屏幕,另一半是凌泽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下面甚至还有配文。
“我家公子会插秧咯!”
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要不是凌泽还在我肩膀上站着,我指定把牙拿出来晒晒。
“凌久,你交代我的事我给你办好了,三个人情我已经还了一个。”我给凌久发了语音。
凌久那边很快就回了。
凌久:嗯,我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来上次的天台一趟,我有点事情跟你说,对了,这次不用带凌泽来了。
我打字的时候,凌泽也在旁边跟我一起看,看到凌久说这次不带他,小鸟脑袋都被气得歪到天上去了,翅膀一扇飞了老远。
“还不带我,凌久那死鸟,叫我去我都不去!”凌泽气的张开翅膀拍打唐元的猫脑袋。
我有点无奈,原本自己好好失个恋,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好好的哭泣一段时间,然后再有人来安慰一通,最后重新燃起斗志。
可现凌久就像个发任务的npc一样,根本不给我伤心难过的时间,指示我跑来跑去。
“好,凌久,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我给凌久回了消息,然后马上就跑到了他说的那个天台上。
我推门进去后,看见凌久坐在天台边上,两条大长腿晃悠在外面,摇摇欲坠。
见我来了,凌久抬头打量了我几下,然后嘴角扬起一抹看热闹的笑容:“呦,白瓷,这才几天不见,身体都被别人给抢走了?”
凌久是懂怎么戳我的痛点的。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就萎了,跟失恋相比,身体被抢走更加令我痛苦。
“我也不想,如果只是白釉自己来抢的话,我肯定是不能让她得逞,但那个时候还有黎梵帮她,我就很无助。”我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声音委屈。
黎梵现在厉害得很,就连凌泽就打不过他了,我更打不过。
凌久听后微微点头:“这确实不应该怪你,让现在的你去打黎梵就像是大马猴单挑哥斯拉,确实强人所难,所以想开点,这不是你的错。”
凌久的比喻相当清新脱俗,他说完后一个翻身站起来,双手枕在脑后伸展了一下他修长的身体,然后身形突然消失,眨眼间就来到我身边。
等凌久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儿。
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见凌久伸出手,用手指在我额头上一点,一个小光球就出现在他的指尖上,光芒消散,一颗圆润的珠子停留在凌久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个小圆珠子很像珍珠,圆润饱满,我心里有点激动,这小玩意该不会是我的内丹吧?
可是我原来的那个内丹不是在白釉那里嘛?我这是又自己搞出来一个?
凌久看了我一下,把手里的小珍珠抛起又接住道:“白瓷,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内丹,但只能算是一个内丹小碎片。”
“白釉之所以要抢夺你的身体,是因为她自己承载不了那么强大的内丹,只有与内丹配套的身体才能承受,然而你的魂魄在你原来那具身躯里待的时间久了,即便被抽离出来也带出了一点点的小碎片。”
我点头,心中难免一阵失落,原本只是一小点碎片啊。
凌久把这颗小珍珠放到我的手里,在珍珠接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就像是怕被别人抢走似的马上就融进了我的身体里。
“看住了这一小点碎片,可别让狐狸给抢走了,再来一次,可就完蛋了,看它都通人性了,多亲你啊。”凌久在我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敏锐的抓到凌久话中的重点,黎梵想要抢走我这剩下的一点内丹碎片,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凌久。”我转头看他:“你知道黎梵来找过我啊?凌泽告诉你的?”
凌久回头像是看傻缺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我当然知道那只狐狸来找过你,不过这件事为什么还特意要凌泽那个逆子告诉我?你身上有多重的狐狸味儿你自己不知道吗?”
“那狐狸不但来找你,他还想把你剩下的这点内丹碎片抢走,目的性这么明显,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凌久突然顿了顿,然后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哦…你可能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有一种抢夺碎片的方法是男女欢好,阴阳结合,这个方法,是狐妖常用的。”
我的手一抖,感觉脑子里轰隆一声。
所以昨天晚上黎梵来找我,只是想把我身体里剩下的这一点内丹碎片给拿走,然后去让白釉融合吗?
“凌久…白釉已经把我大部分的内丹给拿走了,黎梵也帮她拿到了我的那具身体,还要这么一丁点碎片干嘛啊?是不是你…搞错了?”我哑着嗓子开口道。
即便是现在,我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为黎梵找借口,我不相信他能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可恶…这该死的恋爱脑是什么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凌久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我。
看着他的眼睛,我先低下了头。
“白瓷。”片刻后凌久才开口道:“你的内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比较特殊也很强大,即便是那么一丁点碎片也是很珍贵的,而且,内丹不完整以后修炼也会很不方便。”
“你跟那只狐狸之间的感情这么样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一件事…”
说到这里,凌久突然顿了顿,微微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的天空蔚蓝,十分晴朗,没有多少云朵,但是我却能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月亮挂在天边。
这是正常现象,在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会见到月亮,是个很常见的现象,随着地球的自转,月亮很快就会消失。
可今天的月亮,却让我感觉到有些心慌。
凌久伸手撸了一把头发,然后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通往天台的楼梯,压低了声音道:“有些话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进去说。”
我不明所以,凌久他一个正神,有什么话是他不能说的?
虽然不太明白,但凌久已经走远进小楼梯间里了,我也跟着他进去了。
进到楼梯间后,凌久才开口道:“白瓷,咱们在这里说话也得小声一点,有时候不但隔墙有耳,偷听的人可能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但你看不见他。”
我瞬间紧张,刚想说我们躲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处,那个偷听的人难道就不会偷偷跟着我们进来吗?
然后,我就听见凌久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个度,道:“我们躲起来小声点说话就行,那个人离我们挺远,而且听力不太好,他听不见。”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正神,这思路的奇葩程度果然不是我能想象到的。
我在内心叹气,妈耶…凌久他是不是喝高了?
我眼神复杂的看向凌久,刚才只觉得他身上有点酒气,现在才发现他的脸有点小红,好像在我来之前刚刚喝了点小麦饮料一样。
可凌久他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记着啊白瓷,今天我跟你说的所有话都是酒后失言,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我喝蒙了瞎说的。”凌久笑了。
虽然他的脸上有酒味儿,但眼睛清明,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我马上明白过来,凌久即将要跟我说的话是不被允许的,但他想让我知道,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凌久重新找了个台阶坐下,缓缓的对我道:“狐狸想要你的最后一点内丹碎片,三天后月圆之夜,是天地灵气互通的时候,这也是他取出碎片最后的机会,对了白瓷,你该不会忘了白釉的任务是来代替你的吧?”
说到这里,凌久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兜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我,然后道:“我今天刚接的通知,三天后的月圆之夜,除掉白瓷。”
“所以,你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吗?”
第281章 那些人的样子
我低头看着凌久扔给我的东西,这是一张类似于中世纪时期羊皮纸一样的卷轴,打开后能闻到一股墨香,上面有几个金灿灿的字,还热乎呢。
虽然里面有些字我依然看不太懂,但连猜带蒙还是能看出这些字所表达的意思,跟凌久告诉我的一模一样。
我心中有阵阵的刺痛感,黎梵说三天后让我到姻缘红树那里,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实际上他只是想骗我乖乖的去配合他把内丹碎片给拿出来而已!
白釉是来代替我的,现在我的大部分内丹跟那具身体都在白釉那里,如果把这最后的内丹碎片也给拿出来给白釉,那她就成功代替了我,成为新的白瓷。
如果她成功了,那我这个原来的白瓷就没有用了,就可以随意被除掉了。
黎梵他替白釉抢我身体,现在又想来抢我最后一点内丹碎片,他想帮助白釉代替我,然后我就可以消失了…
我突然感到心口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样。
这一结果跟凌久接到的通知直接闭环掉,我很难不怀疑,黎梵跟那天空之上的人有什么联系。
可是不管黎梵本事有多大,他也只能算是一个狐妖,天空之上的那群人都能给凌久这个正神发通知,黎梵怎么可能跟那帮人有什么联系?
人家理他吗?
“凌久,那群人的意思…是想让你来杀掉我吗?”我问道。
凌久像是很意外我能问他这个问题,眉峰一挑道:“怎么一开口就是问这个?白瓷,我还以为你会为了狐狸骗你而伤心痛哭呢。”
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黎梵他想这么骗我固然让我很伤心,但目前没有时间让我躲被窝里哭,再不想办法我的小命就要没了。
黎梵的心思我猜不透,他的年龄比我大那么多,在这漫长的生命里,他爱上别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现在我也不想花心思去想这个,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见我一脸无情无欲的模样,凌久显得很欣慰,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白瓷,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但是来杀你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条龙,我只是去帮忙看着别出乱子的。”
我一怔,龙?他们竟然派了一条龙来弄死我。
还真看得起我啊!
“那个…”我艰难地开口问道:“凌久,那条龙厉害吗?”
凌久摇头:“其实不算太厉害。”
我重重的松了口气,如果不厉害我还能挣扎一下,但很快我就听见凌久继续说道:“仅仅只是刚过龙门的龙,以你现在的实力,起码能跟她过三招…然后再被弄死。”
我:……
有意思吗凌久,能过三招怎么了?最后不还是都得被弄死?
我抓狂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在脑子里搜索我所有的人脉,看看谁能来救我一条狗命。
凌久一眼就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然后道:“想找人帮忙吗白瓷,首先我是肯定不能主动出手帮你的,其次凌泽那个逆子也不行,他还小,见不得这种大场面,别吓得尿裤子,至于你家那只傻猫就更指望不上了,唯一能帮帮忙的大概只有鹿鸣…”
话说到这里,凌久轻咳一声,眸光流转片刻道:“那条龙在鹿鸣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但是白瓷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凭着自己比他强,就能随便杀的。”
“鹿鸣保不了你,他杀得了那条龙,但是他不能反抗上面的人。”
我默默地垂下脑袋,凌久的意思可以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主人厉害这狗也不能随便打…
而且我这件事本来就跟鹿鸣没关系,怎么能因为我而去拖累他呢?
我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天空依旧蔚蓝,蓝的像是一整片蓝色的宝石,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是清晨了,天上的那小小的月亮也彻底消失不见。
凌久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外面对我道:“白瓷,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选择,如果你想死,那就任由事情发展,到了月圆之夜的那一天,自然什么都结束了。”
“如果你想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大可以把鹿鸣叫来,他现在虽然在闭关,但你叫他的话,他一定回来,他来了你当时就一定能活下去,但你以后的日子也肯定会被那群人追杀,而且至于天空之上的那群人会怎么处罚他,我就不知道了。”
我沉默了。
我当然是想要活下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但如果活下去会连累到鹿鸣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凌久,那群人是什么人啊?你见过吗?鹿鸣见过吗?”我仰起头看天。
现在的天空很清澈,但我总觉得有人在窥探我。
他们像天上的皇帝般高高在上,只是权力那么大的人,却天天想着怎么折腾我,看来是挺闲的。
“嗯…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个?”凌久揉揉耳朵,想了一会儿道:“天空之上的人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觉得鹿鸣应该见过,毕竟他就是从那个地方诞生的,后来那群人创造了神域,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捡到凌泽,然后把他扔过去给他的养父养母养大,然后给人家打工。”
我惊讶的转头看他:“鹿鸣是从那个地方诞生的?这事儿凌泽都说他不知道啊!”
凌泽一口一个大哥的喊鹿鸣,原本我还以为他手里的是一线情报呢。
“凌泽知道个屁,他就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的那种。”
凌久扶额,笑着摇头道:“白瓷啊白瓷,你怎么能指望凌泽告诉你点什么东西呢?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被保护的太好了,就连后来去当神域的领导者也得天天靠鹿鸣帮忙。”
我抿了抿嘴,以前我每次看向凌泽的时候,总会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名为“神域之主”的神圣光圈,虽然他奉他爹妈之命来跟我生蛋,但我还是对他肃然起敬,因为他官大。
现在听了凌久的话,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肃然起敬了。
想到这里,我心底突然狠狠一震,这一刻就好像所有的碎片被千丝万缕的给串联到了一起。
“凌久,凌泽以前说过他过来跟我生蛋是因为他爸妈叫他这么做,所以凌泽的养父养母,其实就是天空之上的那群人。”我猛的转头,对着凌久道。
“所以…凌泽是不是见过那群人长什么样子?”
第282章 不可名状
既然那群人是凌泽的养父养母,那凌泽他肯定是跟着他们生活过好多年了,所以凌泽应该是知道他养父养母的样子,那群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带着面具跟凌泽一起生活的吧?
凌久明显没有想到我的思维能有这么跳跃,他被我噎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想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情你得去问凌泽,我不太清楚,其实准确的来说,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只是那群人在我的眼里,是不可名状之物。”
“我说不出他们是什么东西,只能说他们像世间万物,从哪里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什么样的人能像世间万物?
我努力的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想象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准备待会儿回去直接问凌泽。
我跟凌久说了夜莺妹妹的事,想了想,我还是没把夜莺妹妹要凌泽微信的事告诉凌久,我怕凌久一气之下抄起墨染枪去把凌泽的鸟头砍下来。
回到家后,我马上就开始到处找凌泽,然后问他关于他养父养母的事。
凌泽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我了。
“白瓷,你不要听凌久瞎说,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奇奇怪怪的形容,我的养父养母就是个人样,跟你在路上看到的人一个样子。”凌泽看着投影屏,头都不回的回答我。
我找出纸笔给他:“喏,你能画一下吗,或者跟我形容一下也行。”
我见到的人太多了,哪能知道那个人像凌泽的养父养母。
凌泽对我的行为表示很无奈,但他在纸上画了两个火柴人,想了想又给其中一个火柴人画了个辫子,然后道:“我真画不出来,你可以理解为他们长的是大众脸,人山人海的,别为难我了白瓷,你一定要知道我爸妈长什么样子吗?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凌泽这一下直接把我给问住了。
确实,知道这个能有什么用吗?我还能满大街去找他们吗?
不太可能。
我心里有点痒痒,好不容易猜出了点重要的东西,就总想要刨根问底的问下去,现在问不出来了就总有点不甘心。
但是凌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我只能心情蔫蔫的把纸笔放回去。
然而这时凌泽突然抬头,对着我道:“白瓷,我养父养母的手腕上有一道非常非常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一样,很明显。”
“然后呢?还有别的吗?”我继续追问道。
这确实算是一个明显的特点,但是仅凭这个,我也还是不能一眼就确定谁是凌泽的养父养母。
凌泽身体后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挠着头发,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对我摇摇头:“没有了白瓷,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们的长相,现在突然问我还真的说不出来,或许凌久形容的对,他们长得像世间万物,不可名状。”
“不过我知道他们的手腕上为什么有伤,那是因为…”
我正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漏了任何一个字,结果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凌泽竟然直接没声了。
这个时候的我特卑微,催也不敢催一声,只能在旁边焦急的等凌泽想起来。
“对不起白瓷。”凌泽使劲咬着一块牛肉干,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想不起来了,说起来奇怪,我明明是见过他们的,但我现在竟然连基本的描述都说不出来,也想不起来他们具体的样子,我只能确定他们是个人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以前明明是知道的啊。”
“关于他们手腕上的伤口,我最多能想起来他们好像是在喂养什么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玩意,他们又为什么要喂养它…我真不知道。”
我揉揉凌泽的鸟头,决定不再继续问了。
就刚才这短短的几分钟,凌泽因为去思考我问他的这些问题,从嚣张跋扈小鸟变成了萎靡不振小鸟,他的精神气似乎都被吸走了。
这就好像是凌泽被下了什么禁制,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告诉我那些东西。
我拍拍脑子,不再让自己去追究这些事情,再过两三天我都快嘎掉了,不想想怎么救自己小命,竟然在好奇人家爹妈长什么样。
我冷静下来,开始逐步分析自己的处境,因为有凌久的嘱托,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跟凌泽说。
然而就这么过了两天,我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或者凌久已经把我能选择的所有选项都告诉我了,我放弃挣扎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在最后一刻找鹿鸣救命。
找鹿鸣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是我以后一定会被追杀,各种麻烦都会朝着我扑来,而且鹿鸣还会被我给连累。
唉…怎么索我的命还不够,还要连着鹿鸣的命一起索啊?
我趴在桌子上,外面是缓缓下沉的金黄夕阳,整个人都绝望的透透的,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那双手开始给我按摩酸痛的肩膀。
我以为是凌泽,头也不转的就对他敷衍了一句:“凌泽别闹啊,现在还不想跟你生蛋,咱以后再说。”
我肩膀上的手顿时一抖,一个清冷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要跟凌泽一起生蛋了?!”
这声音让我全身一个激灵,是黎梵!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靠到书桌旁边,甩开他的手,还往旁边移了好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黎梵站在我身后,双手插兜,他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面搭着一件驼色大衣,手上带着黑色全包手套,那漂亮的耳垂和耳廓上还有两颗璀璨夺目的耳钉。
这种现代感十足的穿搭把他的清冷气息给减弱了不少,反倒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感觉,他的眼中满是深情的味道,光是看一眼,就想让人扑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