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紧张的抓紧了船的边边,但鹿鸣划船的技术实在不咋样,加上河水走的比较急,好几次我们俩都差点掉进去了。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河面上有另一支小船也在晃晃悠悠的往对岸过去。
那条穿上站着一个带着草帽穿老头衫的老伯,而当他看见我们这支船的时候,眼睛瞪得浑圆,很明显,他被震惊到了。
我戳了戳鹿鸣的腰,示意他往旁边看看。
这老伯明显就是冥界的人,他刚才还跟我对视了一眼,我想知道这算不算被抓包了。
要是不幸被发现了,那最好现在就开始制定逃跑路线…
我心里紧张的很,但谁知鹿鸣丝毫不慌,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甚至大方的对着那个老伯吹了个口哨。
“嘿,大爷,这河的水流挺急啊。”
鹿鸣的操作震惊我一万年,但更离谱的是,那大爷的竟然还回应了。
“是啊小伙子,都怪我这条船上的人坏事做的太多了,他但凡干点好事这水流都不至于这么急!”
“小伙子你等一会儿啊,等我把这个人送过去再去帮你跟你女朋友,别着急啊。”
这大爷的话让我脑袋上瞬间蹦出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
神特么的女朋友啊!
我红着脸解释了两句,但很快就被河水的奔涌声给盖过去了。
等我无可奈何的坐回了船上,发现鹿鸣竟然在偷笑。
“笑什么?”我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
“不笑了不笑了。”鹿鸣闭上眼睛强忍笑意:“再笑我媳妇儿就该生气了。”
我知道鹿鸣是在打趣我,但他开的这个玩笑我非常的不喜欢。
这就好像散步的时候遇到染黄毛的街溜子,拦路对着你吹口哨一样下头。
见我脸色不太好,鹿鸣也知道自己开玩笑开过头,马上向我道歉。
“对不起小白瓷,刚才是我冒犯了。”鹿鸣低着脑袋对我说道。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原谅他了,但我没想到的是,鹿鸣竟然还有后半句话。
“我不能叫你媳妇儿,我该叫你老公,我是你一夫一妻中的那一妻,我就是你媳妇…”
我:……
很好鹿鸣,你的理解相当炸裂。
说着说着,鹿鸣突然抬起了头,冥界的光线并不是多么好,但我依然能看见他眼中好像有什么闪亮的东西。
“不过小白瓷…”鹿鸣轻声说:“你的心就真的有这么狠吗?一点点的目光都不肯给我吗?”
我眨巴着眼睛,现在的鹿鸣就好像一个犯了错误被赶出家门的大狗狗。
其实从客观角度来说,鹿鸣的条件相当不错,实力强长得帅还很宠,这么一想…鹿鸣好像还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等等,白瓷,你tm怎么还真考虑上了?!
我甩甩脑袋,赶紧把心中这个邪恶的想法甩出去,本来这小飞鹿就有那个想法,我要是再给他错误的引导,就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鹿鸣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就转过头去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略显悲凉的背影。
“小伙子我来啦,呦——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跟女朋友吵架了?”
很快,旁边那个划船的老伯乐呵呵的过来了,而且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有空打趣鹿鸣。
不过看鹿鸣心情有点不好的样子,他也很识相的转移了话题。
“这忘川河里的水啊,会根据乘船之人的善恶而决定流速,如果作恶太多,那流速就会非常快,让你很容易被甩下去。”老伯接过鹿鸣手中的船桨,一边划船一边说道。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急忙问道:“那刚才那个人作恶很多咯?”
老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是不少,但要是跟老伯这么多年的见识过的人来比,还是有点不够看。”
“小姑娘我跟你说啊,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老伯曾经载过一个人,当时那水流急得,差点就在这忘川河里掀出出巨浪了…”
老伯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身下的船身猛的一抖,然后整只小船竟然开始原地旋转起来。
鹿鸣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给了我一个平衡点:“别怕,坐稳一点。”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那老伯脱口而出了一句国粹,然后努力的稳住船身。
看着身下那湍急的水流,我心里一阵疑惑。
我虽说算不上善良的人,但跟歹毒应该不沾边吧?这水流这么快是几个意思?
但是水流确实越来越快,快到老伯完全维持不住小船的平衡,船身顺着水流开始一路向着河流下方的位置滑过去。
鹿鸣眼中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芒,然后他的手狠狠地在船身上一拍,一道金光瞬间扩散出去,迅速笼罩了整条河流。
说时迟那时快,当金光把整条忘川河笼罩之后,水流竟然慢了下来,然后渐渐归于平静。
拿着船桨的老伯震惊的看着鹿鸣,这次我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表现,鹿鸣做什么我都不奇怪,毕竟他连天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好了,继续划船吧。”鹿鸣收了手,淡淡的对老伯说道。
老伯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点点头,开始努力划船,不过那双浑浊的老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鹿鸣身上转。
上岸后,划船老伯没有走,他停在了原地,看着鹿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还是鹿鸣先松了口:“老伯,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你现在问我都告诉你,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见鹿鸣松口,老伯也是没有推辞,麻溜的把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小伙子,你是那个地方的人嘛?”
鹿鸣肯定的点了点头,回道:“没错,我是那个地方的人。”
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我一脸蒙圈。
但转念一想就有些明白了,鹿鸣根本就不属于三界之内,划船老伯估计是在确定鹿鸣是不是属于某一个地方的人。
而得到鹿鸣肯定的回答之后,划船老伯那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自语了一阵就自顾自的走了。
而我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因为我知道最后肯定有是一堆我听不懂的乱码。
“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往前走嘛?”我问鹿鸣。
“是的,还得继续往前走。”
鹿鸣说完,第一个往前走去,在路上我们遇到不少阴差带领着一众魂魄去投胎,由于我身份尴尬的原因,所以我遇到阴差就躲。
“小白瓷,这还是我第一次东躲西藏。”鹿鸣跟我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小声吐槽着。
“不好意思啊鹿鸣,待会儿我去看一眼生死簿咱们就走,绝对不多耽误时间。”我说道。
想了想,我又问了一句:“鹿鸣,你知道阎王殿怎么走嘛?”
鹿鸣点了点头:“知道,跟着我就行。”
我跟鹿鸣一直在石头后面蹲到外面没人才敢出来,多亏鹿鸣知道路,我跟着他一溜小跑,没过多久就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
宫殿十分霸气,前方有类似故宫一样的玉白色台阶跟水池,一看就是有逼格的大佬住的地方。
“这就阎王殿吗?”我问鹿鸣。
鹿鸣凝视着前方的建筑,难得的有些犹豫:“按照我之前的记忆是这里,但是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什么不太对劲?”我赶紧追问道。
现在的我可受不起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毕竟我所处的环境可是冥界,一不小心就凉凉了。
鹿鸣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感受不到里面冥王的气息,通俗来说,里面好像没有人。”
冥王不在这里,那他能在哪儿,难不成下班了?
我跟鹿鸣一起陷入了懵逼状态,然而就在这时鹿鸣突然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在我原来的站的位置上,缓缓的冒出一股黑烟。
黑烟凝聚成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男孩的样子,虽然他身上还散发着黑气,但是我依然能看清这个男孩有一张很是清秀的脸。
但不知怎么得,我觉得这个男孩的样子似乎有一点眼熟。
我看着男孩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孩站在我面前,眼神在我跟鹿鸣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我感觉到有人偷渡来了冥界,原本认为是什么小鬼,没想到是这等大人物。”
这男孩说着,还对我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节。
我怀疑他在内涵我,他要是对着鹿鸣行礼还算正常,毕竟鹿鸣真的算大人物,但他对着我行礼算怎么回事。
难道我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靠,难不成我也是大佬?!
激烈的思想活动让我的脸蹭的一下红了,鹿鸣跟那男孩均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我面前。
“有什么话跟我说,别吓到我老公。”鹿鸣面无表情。
男孩儿and我:???
我果然还是小看鹿鸣了,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就能让我瞬间上头。
而面前的男孩儿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鹿鸣,然后露出了尊重且理解的表情。
“早就听说人间是一夫一妻制,一直都没时间去看看,没想到今天长见识了。”男孩礼貌微笑。
你长个锤子的见识啊…
我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事情好像向着奇奇怪怪的地方发展了。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这个男孩出现在阎王殿,他该不会是冥王吧?
我心里有些小紧张,鹿鸣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的男孩问道:“你是冥王吗?怎么性别好像不太对,我记得这一任冥王应该是个女孩吧。”
听了鹿鸣的问题,男孩也不屑于隐瞒,直接承认了:“你很厉害,竟然一猜就对,我不是冥王。”
我舒了一口气,刚才差点以为他要承认自己是女孩呢。
不过既然他不是冥王,那这冥界之主又去哪了呢?
男孩瞥了我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看不起:“别以为我不是冥王你就可以在冥界嘚瑟了,我劝你们赶紧滚出去,不然等我姐回来,让你下辈子轮回畜生道。”
哦,原来他是个弟弟啊…怪不得这么凶。
我完全忽略掉他对我的语言攻击,毕竟我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的言语侮辱对我来说攻击力为零。
但我又不是来找他姐的,我是找生死簿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让我们进去找。
本着“在别人地盘上打架胜算不高”的前提下,我对着这男孩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小弟弟,我们实在是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请你理解一下,让我们去生死簿查个人怎么样?”
“你们要看生死簿?”男孩被我的言论给惊到了,旋即冷笑一声:“你什么货色啊,也敢随便找生死簿查人?”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姐比你漂亮多了,你这招对我没什么用!”
这男孩瞬间把我给惹火了,他不给看就不看,攻击我的外貌算什么?
然而这男孩看着我一脸不服的样子,显然还想嘲讽几句。
但我面前的鹿鸣突然身形一动,一道金光闪过,瞬间就来到了那男孩身边,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再敢冒犯小白瓷,舌头给你拔下来。”鹿鸣厉声说道。
鹿鸣那一巴掌的力量极大,男孩的脸都被他给扇变形了,此刻正瘫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鹿鸣。
我也很懵逼,实在是没能想到鹿鸣竟然还真的敢在别人地盘上动手,打的还是最硬的关系户!
原本以为他说的踹翻冥界只是装逼,没想到他还真敢踹。
“你敢打我?!”男孩反应过来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鹿鸣轻蔑的笑着:“何止打你,你若是再敢说错话,我杀了你。”
这句话鹿鸣说的轻飘飘的,尤其是那个杀字,好像杀了他,得罪整个冥界都不算多大的事。
但是那弟弟不干了,他蹭的从地上蹦起来,双手结出法印就朝着鹿鸣打去,没一会儿,这两个人就打在了一起。
我头皮一麻,赶紧退后几步给他俩让出打架的场地来。
没错我就是怂,我怕这俩人误伤到我。
在这两个人的打斗中,我也看出了一点东西,比如那男孩根本就不是鹿鸣的对手,鹿鸣完完全全就是压着他打的。
再比如,鹿鸣几乎完全是在格挡,全程根本就没有主动出击过。
“冥王的弟弟实力就只有这个水平吗?那可太让我失望了。”鹿鸣微笑着,但语气却出奇的冰冷。
他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眼前的攻击,然后随意的一挥手,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那男孩就像是被卡车撞到了一样飞了出去,直接撞碎了身后的一块巨石。
黑烟弥漫中,再出来的男孩浑身狼狈,惨兮兮的样子可怜的很,素白的小脸上都多了好几行血痕。
再反观鹿鸣,他衣冠整齐,一尘不染,发型都没乱。
“你竟然能这么强…你怎么会这么强?!”此刻男孩看鹿鸣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鹿鸣,那目光好像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除了琞渊尊主,竟然还有人能强到这个地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男孩失声尖叫起来。
鹿鸣用指腹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指腹上的鲜血盖在他的唇瓣上,让原本就殷红的嘴唇变得更加鲜艳,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的身份你不配知道,但现在…”鹿鸣垂眸看着男孩,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是你主动把生死簿拿出来,还是我铲平整个冥界?把生死簿搜出来,你想好再回答,不然…”
“你姐也救不了你。”
短短的几句话让男孩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刚准备说话,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气流经过。
然后素白色的衣裙翩然而至,一阵空灵却又不失威严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看看是谁这么不给我面子,敢在冥界的地盘上撒野。”
我感觉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一阵威压从天而降,然后就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与此同时,地上那个惨不拉几的弟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喊了一声姐,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躲到了白裙少女后面去。
鹿鸣脸上带着笑意,但那笑容是冰冷的,他身体一转再次挡在我身前,那高大的背影把我整个给挡住了。
见此我心中一片感动,要不是黎梵来得早,我八成能被鹿鸣给拐走!
有鹿鸣在身前,那威压都不见了,我的胆子就大了很多,歪着脑袋往前看去。
而这个时候正好那个白裙女孩落到了地上,也挡在那个弟弟面前,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原本强者过招的时候我是有多远滚多远,但当我看清那个白裙女孩的样貌时,我直接瞳孔地震。
“白栀??!”
我惊呼一声,面前这个疑似冥王的女孩,怎么长了一张跟我那倒霉妹妹一样的脸?
听到这个名字,我看见那个女孩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歪着脑袋朝我看来,然后有点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姐?”
姐姐姐姐的…她还知道我是她姐啊?!
我瞬间感觉心口一阵火气烧了起来,直接烧到了头顶上,此时的我也不顾着犯怂了,伸手把鹿鸣扒拉到了一边,两步走到了白栀面前。
“你长本事了是吧?一言不合的就给我玩消失,还消失到连爸妈都不认识的那种地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真是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我揪着白栀的耳朵,这么多天的担心在此时都转为了愤怒,我巴不得骂死她。
“姐…姐你听我解释。”白栀见我发火瞬间就软了,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求饶:“别揪耳朵了姐,疼…”
“疼死你!”
我骂了一句,但还是松开了揪着白栀耳朵的爪子。
被我骂过的白栀也不嘚瑟了,抱着脑袋哭唧唧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一样,突然问我。
“姐,你还记得我啊?”
我冷哼一声:“怎么?我记得你你很失望?”
白栀点了点头,然后又使劲摇了摇头,最后她们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于是抱着脑袋继续哭唧唧。
宽敞明亮的阎王殿里,我浑身怒气的坐着,白栀唯唯诺诺的站着。
鹿鸣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吃瓜,而白栀的那便宜弟弟,被鹿鸣揍了一顿之后受不了如此转折,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然后就被两个大夫打扮的小鬼抬走了。
怪不得刚才看这个男孩为什么有点眼熟,现在再一看他竟然跟白栀有三分像,只是白栀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
“姐,你消消气,吃口榴莲压压惊。”白栀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给我剥着榴莲。
自己妹妹剥的榴莲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吃,毕竟我坐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阎王殿正中间冥王的专属椅子上。
“说说吧,你在学校连英语四级都考不过,怎么在冥界还混了个编?”我翘着二郎腿看着白栀。
白栀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小板凳,整个人都缩在小板凳上,开始小声跟我解释。
原来,白栀从一开始就是冥王,这个身份一直跟着她,她来人间只是单纯的历劫来了。
只是历代冥王都是要完整的经过一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历劫历到一半就被叫回来了。
由于她作为白栀的人生还没有过完,突然消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等她恢复记忆之后,就扔了一个法术把所有与她相关的记忆都给抹除了。
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我还记得她。
我吃着榴莲深感无奈,冥王这么重要的职位给白栀真的靠谱吗?毕竟她连抹除记忆这点小事都做的不彻底。
白栀抱着腿腿,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真的不能怨我,我记得明明第一个就是给你清除记忆了,可为什么你还记得我啊?”
白栀挠着脑袋嘟嘟囔囔,一双小鹿眼里满是不解,旁边一直无声吃瓜的鹿鸣突然笑了一声,目光在白栀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别处。
“你笑什么?”白栀瞪着鹿鸣。
鹿鸣偏过头喝了一口酒,声音憋笑:“你说你的,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白栀冷哼了一声不理鹿鸣了,转身看向我:“姐你起来,我再试一遍能不能清除你的记忆。”
我被白栀连拖带拽的拉起来,然后又见她念念有词的掐诀念咒,折腾了半天,依旧无事发生。
“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去人间溜达了一圈而已,灵力退步这么快的嘛?”白栀看着自己的双手,欲哭无泪。
鹿鸣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栀:“不是你的灵力退步的快,是你的法术对小白瓷没用,所以,别挣扎了。”
白栀震惊了,我也震惊的看着鹿鸣。
连身为冥王的白栀都无法消除我的记忆,难不成我还真的是个大佬?!
我去…我咸鱼翻身站起来了啊!
“…为什么啊?”白栀追问道。
谁知鹿鸣把手指贴在嘴唇上,神秘的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小妹妹,想听这个秘密你还不够格。”
“不听就不听。”白栀哼的一声叉起了腰,凑在我耳边小声哔哔:“姐,这男的不行,什么都不肯说,我还是觉得姐夫好,姐夫又帅又体贴…”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栀的声音压的很小,鹿鸣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虽然没往我这里看,但我知道他肯定能听见。
果不其然,白栀话还没说完,鹿鸣就不满的插了嘴:“我跟那死狐狸比什么,我在你姐身边可是有一个正经的身份。”
鹿鸣看着白栀,邪魅一笑:“按照辈分,你得叫我嫂子。”
白栀眼睛瞪得像铜铃,看了看鹿鸣,又看了看我,然后难以置信的对我点点头:“姐,你玩的真花,这事儿姐夫知道吗…”
我一巴掌拍在了白栀的脑门上,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看她吐槽我不爽。
“你没事就好了,害我找你找了半天,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是神经病了,走了,不用送。”我冲白栀摆摆手。
本来来冥界就是为了找她这个倒霉玩意的,没想到这丫头还混得不错,这倒显得我的担心很多余。
只不过为什么白栀她能清除所有人的记忆,甚至黎梵都能被她给影响,唯独清除不了我的。
我看向鹿鸣,之前他好像也说过,如果当时我把白栀介绍给他认识,那现在记得白栀的人就不会只有我一个。
难道白栀的法术,也无法影响到鹿鸣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抬起头看向鹿鸣:“鹿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第99章 没有下一世
“好啊。”鹿鸣爽快的点头:“你想问的东西,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会如实告诉你,绝不隐瞒。”
我心里一阵激动,我希望鹿鸣能把他身上诚实的优点发扬光大,这样就会少很多误会,少走很多弯路。
“鹿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看着鹿鸣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白栀的法术无法影响我,也无法影响鹿鸣,那四舍五入,我跟鹿鸣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换句话说,我是不是跟鹿鸣是一个地方的人?
再换句话说,我以前是不是跟鹿鸣一样牛逼?
“我们当然认识。”鹿鸣眨眨眼,非常自然的回答道:“我记得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你过,我们两个是有婚约。”
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鹿鸣好像真的说过婚约这个问题。
只是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他所说的婚书长什么样子,所以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还是怀疑他在蒙我。
“对了,婚书这个东西我带过来了,但是我觉得你大概率看不懂,所以就一直没拿给你看。”鹿鸣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卷轴。
他把卷轴往空里一扔,那卷轴没有落地,反倒在空中打开了,暗红色的卷面上印着一排排金光闪闪的大字。
但鹿鸣的猜想是对的,我确实看不懂。
不过我并不服,黎梵那本甲骨文般难懂的秘籍我都能连猜带蒙的练几招,这婚书上的字可比秘籍少多了。
于是我站在卷轴旁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白栀虽然看不懂,但也跑过来凑热闹。
“小白瓷,要不我翻译一下给你听?”见我看的这么认真,鹿鸣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告诉他不用,虽然婚书上大部分的字我确实看不懂,但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在上面准确的找到鹿鸣的名字了。
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以前的我像个文盲,现在我起码不再是纯文盲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的级别提升了?
我嘿嘿嘿的怪笑着,由于这个笑声实在是有些猥琐,让白栀跟鹿鸣同时后退了一步。
“鹿鸣,把这婚书收起来吧,我已经看过了。”我干咳几声对鹿鸣说道,说实话刚才我笑的有点像反派,得赶紧转移话题。
白栀拿屁股撞撞我,笑的比我还猥琐:“姐,他有婚书唉,姐夫是不是要有情敌了?”
“情敌?”鹿鸣收好婚书后冷哼一声:“他也配当我的情敌?要不是怕小白瓷伤心,我会允许那死狐狸在小白瓷身边吗?”
我听的嘴角一阵抽搐,原本我还以为鹿鸣真的不介意黎梵呢,原来这个男人是装的啊。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心眼子是真多。
“狐狸?狐狸精啊,怪不得姐夫帅成那样,不过姐夫那张脸就算是放在狐狸精里也是原子弹级别的存在。”白栀小声感叹:“不过说实话,这位的颜值也是炸裂的,姐你的思想不要那么保守,其实可以都收了的。”
我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白栀的脑门,打断她不着边际的幻想。
先不说思想保守的问题,就算我能把他俩都收了,黎梵可是醋罐里泡大的,他俩一天能撕起来好几次,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和平相处的话,我根本不介意…呸,打住,白瓷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揉揉脑袋,然后跟白栀告别。
原本就是来找她的,现在看见她没事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
再说,我一个大活人成天蹲在冥界像什么话?反正早晚都要来。
“姐…”白栀喊了我一声,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我摸摸她的头发,还是象征性的叮嘱了她几句:“你自己悠着点,我总感觉你不靠谱,不过看你没事姐就放心了,以后给姐走个后门下辈子还扔在富贵人家行不?”
“下辈子?”白栀疑惑的抬起头:“姐,你在说什么?你哪有下辈子?”
我的摸白栀头发的手僵在半空,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没有下辈子?
“什么意思?”我声音有些颤抖问道。
白栀挠挠头:“就是字面意思啊,姐你不知道吗?你没有下辈子了,这是你最后一辈子了。”
黎梵说过我从来没有转世过,如果白栀说这是我的第一世我不奇怪,可她为什么说我连下一世都没有?
我看看白栀,又看看鹿鸣,前者一脸无辜,后者单手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下一世?我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我有些欲哭无泪。
如果没有下一世的话,我噶了会怎么样?魂飞魄散吗?
靠…我怎么就这么惨啊!
白栀继续挠头,一边挠一边小声提建议:“我也是刚刚历劫回来的嘛,记忆啥的也没恢复多少,不过我也奇怪姐你为什么没有下一世,谁都应该有的啊,除了…”
说到这里,白栀突然使劲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真是受够了白栀说话说半截,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真的很不礼貌,于是我瞪着她让她赶紧把话说完。
最终白栀扛不住我的眼神压力,这才糯糯叽叽的开了口。
“世上所有人都应该有转世的,就算是天界的人也不例外,除非这个人与天地齐寿,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