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是开放式的,浅绿色的碎花飘窗让人眼前一亮,上面还养着几盆多肉。
客厅家具简洁明了,大方自然,茶几上放着一束花,用青瓷瓶精心养着。
陈嘉屹开了大厅的灯,环顾了下房间的格局,轻车熟路的推开一间门。
里面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跟小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把人放到床上,蹲下身,帮她把鞋给脱了。
扯过床尾的碎花被子仔细的盖好,徐知苡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照顾自己。
眼皮很重,她想看清面前的人,勉强睁开一条缝,生了病的调子更软了:“这是哪儿呀?”
她嘴唇嫣红,就连眼尾都红红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睁着一双水意融融的眸子看着陈嘉屹。
他心口莫名一软,拂开她额头上的绒发,声音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点儿怜意:这是我们的家。”
感冒的小姑娘格外黏人,她被烧的糊里糊涂的,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跟我什么关系呀?”
陈嘉屹像哄小孩儿一样,:我是你老公。”
“……老公。”
小姑娘浑然不知自己被下了套,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可爱的好骗。
“嗯,老公现在去给你泡药,乖。”
陈嘉屹啄了啄小姑娘的唇,起身出了房间。
厨房空间不大,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从哪下手。
一般都是别人照顾他,就连在国外的时候他都是请了保洁,哪轮得到他照顾别人。
小姑娘真是他的克星,把他克的都没了脾气。
煮了点热水,陈嘉屹把袋子里的药一一拿出来,倚着厨台,皱着眉把上面的注意事项仔仔细细的扫了好几遍。
每包药的成分都是杂七杂八的,他骂了声操,耐着性子把那些一个个都搜了遍。
最后选了几包几乎没副作用的。
陈嘉屹正站在厨房把药剂给搅散,察觉脚心有什么东西湿润润的,他垂眼,看见了一只垂耳长毛兔。
伽伽认人,估计是那天晚上见过他就记住了,闻着味儿过来贴他。
陈嘉屹没管小家伙,药很烫,他没那性子等,用嘴把它吹的温度刚刚好就端去了房间。
房间里没开冷气,小姑娘脸色被热的红彤彤的一片,被子不知道被她什么时候踢开了
陈嘉屹把碗放到床头柜子上,倾身把汗津津的人儿捞到怀里,嗓音低低的,跟喂小孩儿吃糖似的:宝宝,我们来喝药。”
他用勺子沾沾了唇,确定温度刚刚好后才喂到徐知苡嘴边。
“……苦。”小姑娘细长的眉微微皱着:“我不想喝……。”
人没清醒,却知道要格开他的手。
几滴墨色的药汁溅到白色衬衫上,很快洇开一片水迹。
陈嘉屹无可奈何,这一天简直是要把他的脾气都给磨光了。
他从善如流的哄道:“乖,吃了老公就奖励你一颗糖。”
被烧的稀里糊涂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并没有那么好哄,一直哼哼唧唧的说不要。
陈嘉屹眼神落在那片潋滟红唇上,眸色一暗。
抿了口药汁,渡进那片他流连忘返的红唇里。
小姑娘哼哧哼哧的不配合,他舌尖一顶,把那些药汁尽数喂了进去。
如法炮制几次,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陈嘉屹把人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端着碗出去,回来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脚边的小家伙一直在跟着他。
两条长长的耳朵垂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陈嘉屹看了眼床上很安分睡觉的小姑娘,蹲下来,揉了揉小家伙的头。
“跟你主人一样,小麻烦精。”
他溢出声笑,重新回到客厅,找了一圈才找到兔粮。
伽伽像个跟屁虫似的一直围着他打转,陈嘉屹把兔粮倒进里面的瓷盆里,嗓音清醇,隐含着威胁:“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的小主人,不然老子就把你吃的膘都给刮下来。”
伽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顾着闷头吃。
陈嘉屹扯了下它的耳朵:“小没良心的。”
不放心房间里的人儿,他复回到房间,床上人儿睡颜恬静。
房间里空气有点闷,小姑娘脸蛋儿红扑扑的,嘴唇也红润润的,额角上冒出了薄汗。
陈嘉屹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这才注意到衬衫上已经干了的黑色污迹。
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去浴室洗了个澡。
天色渐晚,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树梢,淡黄色的光晕笼进来,把瓷砖分割成块状儿的白瓷。
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徐知苡醒来的时侯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脑子很沉,跟灌了铅一样,但比早上的时候好多了。
“醒了?”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磨砂的质感很有磁性。
陈嘉屹把手放到她眼睛上,一只手去按灯光按钮。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来。
“好点儿了?”
床上的人睡眼惺忪,眸子还雾蒙蒙的,他探了探她的额头,上面的温度退了些儿。
徐知苡懒懒的“嗯”了声,看了眼黑黢黢的窗外,想起什么,就要掀起被子起来。
陈嘉屹把人摁住:“伽伽已经吃过了。”
闻言,徐知苡果然不动了,刚刚起的太快,再加上还没吃晚饭,她脑子现在有点晕。
“饿了?”陈嘉屹淡声问道。
“嗯,好饿~”。
小姑娘仰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陈嘉屹插兜闲闲的站着,下巴抬了抬,语气很傲:“等着。”
他的语气就好像什么都会做一样,徐知苡狐疑的瞟了他一眼,小声问了句:“你会做什么呀?”
“……”
男人没回她,走的时候背影透露着最后的倔强。
厨房里没一会儿就传开了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声响。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做饭,徐知苡可能会以为家里进贼了。
她还是不太放心,准备起身的时候手机“嘟”了一声。
三人的小群里,苏姝问她感冒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来个人去照顾她。
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人打电话,苏姝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儿,问了才知道她感冒了。
徐知苡刚打完不用,手机就跳出一条信息。
周湘倚:【人家有人照顾,你去凑什么热闹,想当三百六十度的大灯泡?】
“……”
苏姝怒吼:【???我靠我靠我靠,你们这发展速度可以啊,看来我和老梁算保守的了】
周湘倚:【你的老梁每天play不重样,你好意思说这话不,我都替你害臊】
苏姝:【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你的怨气,果然,独守空房好几周的女人不能惹】
徐知苡这时才插进去一句:【浩杰又出任务去了?】
周湘倚:【对啊,缉毒警察不都这样嘛,我都习惯了,不过听他说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估计要好长时间才回来了】
徐知苡沉默下来。
曾经娇生惯养,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的勇敢所有人都无法企及。
“想什么呢?”
她发着呆,脑袋突然被人揉了一下。
厨房的声响已经没有了,陈嘉屹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门框上,额角的碎发纯黑,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正锁着她。
徐知苡视线落在他单手托着的碗上,上面飘着腾腾的热气,还有一股葱花香油的味道。
“你做好了呀。”徐知苡肚子里的馋虫被那味道勾起来了。
陈嘉屹哼笑了一声,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小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怎么吃?”
他故意把调子拖的很长,听起来暧昧不明。
“你喂我好不好?”
没想到小姑娘丝毫不羞,反倒是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撒娇似的看着瞅着他。
呦,真是个小祖宗,居然开始黏他了。
陈嘉屹挑了挑眉,拖了个凳子,开始给小祖宗喂面条。
面条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上面还窝着一个金黄的蛋儿。
因为工作忙,冰箱里屯的东西不多,很多都是现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包面。
徐知苡胃口小,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
陈嘉屹看了眼还剩下一大半的面条,皱着眉,哄小宝宝似的:“乖,再吃点儿。”
小姑娘摇头,他看了她半晌,忽地舀了几口面条放进嘴里。
然后——
猛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徐知苡猝不及防,被迫咽下那些面条。
等人儿把东西乖乖吃下去后,陈嘉屹退出来些,两片嘴唇贴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好吃吗?”
徐知苡咳了几下,眸底水色潋滟,她的鼻息全都是他的味道,还没回答,裹着颗粒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次是——
“接吻吗?”
他对她的欲望毫不掩饰,渴望就是渴望,直白的全世界都知道。
徐知苡没有说话,用动作去回应他。
她抖着唇吻上他,舌尖生涩毫无技巧的探进去,没有章法却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的欲火。
灯被关掉,月色悄悄的潜移进来,投在两道长长的影子上。
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后来不满于此。
徐知苡被人搂着,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陈嘉屹身上,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尖探进去,唇齿交融,呼吸交缠,里面藏着他觊觎已久的东西。
月色洒进来,融进暧昧旖旎的空气中。
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变的粗重,黑暗里放大了一切,喘息声儿,水声,外面的汽车声……
柔若无骨的腰肢被一只大掌钳着,动弹不得。
小姑娘脸色布满潮红,呼吸时轻时重,像濒临死亡的美人鱼,她的手摸到的每一处都是硬的。
“宝宝,我想要你。”
耳畔的呢喃声带着蛊惑,沉沉的打在她的耳蜗,引起一阵阵酥麻感。
她像一个误入藕花深处的小鹿,而身上这个人要带着她探索一片神秘的地带。
黑暗里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陈嘉屹把呆滞的小姑娘抵在门上,细细密密的吻她,声音带着诱哄。
“宝宝,你好乖……”
徐知苡被他吻的缺氧,两条腿发软,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宝宝,我也让你舒服好不好?”
鬼使神差地,徐知苡低低的“嗯”了一声,腿不由自主的缠住他的腰,衣衫落地。
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爆开,温度在缓缓上升,浑浊馥郁的味道蔓延开来……
后半夜,月亮悄悄的隐入云层,朦胧的光晕铺在纱窗上,房间里的气温在急剧上升。
不知是怎么亲到床上的,徐知苡被压着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她觉得压在自己上面的是一个火球,把她翻来覆去的煎着,手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
“宝宝,放松点儿。”粗重的喘息声打在她的耳畔,又蛊又欲。
陈嘉屹“嘶”了一声,压抑着没交代出来,嗓音又嘶又哑。“宝宝,你好紧。”
徐知苡脑子昏昏沉沉的,呼吸变的急速。
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拆了重组一样,涨涨痛痛,又有一种奇怪的欢愉舒服感。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张白纸,被人肆意在身上勾勾画画,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事后,她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陈嘉屹裸着身,低笑了声儿,音色还带着浓浓的情欲:“这么不经操,娇气包。”
徐知苡身上都是他吮出来的吻痕,她把脸埋进被子里,拿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去踹他。
陈嘉屹喉咙发痒,握住那白嫩嫩的小脚,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
她身上不着一缕,他同样也是,顾及着她感冒还没好,陈嘉屹只是简单的帮她擦了擦身子,白色的磨砂玻璃倒映出两具人影。
简单清洗完,把人抱回浴室,陈嘉屹没忘记吃药这件事,他端了药,见小姑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徐知苡望着那黑乎乎的药汁,有点抗拒,但她全身都还软着,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只好任人摆弄。
她喝了药,陈嘉屹不知道从哪变成来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
柚子的香味在唇间化开,徐知苡眯了眯眼,转头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
刚刚陈嘉屹出去的时候没关,页面还停留在百度那里。
历史记录的时间显示没多久。
徐知苡看见了煮面条步骤几个字眼。
她唇抿了抿,没忍住,月牙似的弯眉勾起了弧度。
陈嘉屹放好碗一进来,就看见小姑娘跟个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笑着。
狡黠的可爱。
他走过去,搂着她躺下,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嗯?”
刚刚换了条睡衣,躺下来的时候领口会垂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
徐知苡察觉到某人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她胸脯那儿,低头一看,急忙捂住,同时娇嗔道:“你看哪呀?”
“宝宝,你怎么哪里都是软的。”
意有所指的话音立刻让徐知苡脸上爬上一抹嫣红。
房间还弥漫着一股浓稠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青桔味。
喝了药,徐知苡有点昏昏欲睡,但她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儿,开口的声音闷闷的,也有点哑:“公司的logo是你设计的吗?”
“嗯,看见了?”陈嘉屹手放在她的脑后,垂眸看她。
从别人口中知道和他亲自承认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徐知苡眼眶有点湿润,视线缓缓下移。
一眼就看见了那距离心口处不足一厘米的位置的纹身。
刚刚两人□□的时候,他俯在她上面,她喘息着低头时就看见了。
现在再看到,眼尾又红了几分。
陈嘉屹拨开她汗湿的额发,嗓音嘶哑迷人:“哭什么,不疼。”
“苡”字笔画那么多,怎么可能会不疼。
有次苏姝带她去纹身店纹身,徐知苡看见苏姝坐在那上面疼的直冒冷汗,纹身师问疼不疼,她也是咬着牙让人家继续。
之后无论苏姝怎么说,她都不敢纹。
那种蚀骨的痛她看着就受不了。
可他在身上纹了她的名字。
“什么时候纹的?”她哽咽着问他。
“分手那天。”
他从嘉沫墓地回来就去纹了她的名字。
徐知苡心脏重重的被击了一下,剩下的她不需要再问。
因为,她确定他爱她。
毋庸置疑。
昨晚折腾的太晚了,第二天徐知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纱窗外楼进来大片大片的日光,照的她眼睛有点涩涩的。
她抬起手腕遮了一下,下床的时候差点站不稳。
晃晃颤颤的出了房间,客厅里没人。
阳台上,陈嘉屹背对着站着,上面什么也没穿,下面只穿了条黑色裤子,后背肌肉线条结实流畅,肤色冷白。
他在跟人打电话,听见动静,转过身,眉眼还等着餮足的倦怠,看见她,唇角勾了勾。
猛地跟他对上眼神,徐知苡就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她燥的慌,眼珠乌溜溜的转开了。
陈嘉屹低低的笑了声,对那边的说了句有事下次聊就挂了电话。
他朝她走过来,嗓音偏柔:“醒了?”
“我上班迟到了,你怎么没叫醒我呀?”她嘟囔着埋怨道。
陈嘉屹喉咙滚了滚,嗓音吊儿郎当的,很不正经:“昨晚是谁说舒服的,嗯?”
昨天晚上,他故意迟迟不进来,进来后,徐知苡有一会儿的刺痛感,她哭着叫他出去,他哑着嗓子哄她说出不去了,等会儿就舒服了。
后来,她果然渐渐得了趣,声音像小猫似的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抬臀迎合他。
“我……我要去洗漱了。”徐知苡羞的抬不起头,一头扎进洗手间。
身后传来某人贱兮兮的笑声。
洗手间里,徐知苡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翦水双瞳,粉嫩嫩的樱桃唇,细长的一弯眉,皮肤又白又嫩,像剥了壳的鸡蛋。
两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面带桃花,眉目含春,脖子上是大大小小的吻痕,就连锁骨也红了一大片。
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
清纯的少女变成了妩媚动人的女人。
洗漱完,徐知苡回房换了套衣服,外面门铃响了几声。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卧室隔音很好,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出去后,陈嘉屹已经大剌剌坐在了餐桌上,他面前摆了十几样早餐。
刚刚那个是外卖员,这些都是他送来的。
“过来。”看见她,陈嘉屹勾了勾手。
徐知苡走过去,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她坐在他腿上,耳边是他说话的气息:“给你请了假,吃完带你去逛街。”
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她什么也不用担心。
徐知苡转头,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碰到了什么。
陈嘉屹眸低翻滚起别样的情绪,他唇贴着她耳边的那颗小痣:“知不知道男人晨间最容易□□?嗯?”
徐知苡躲了一下,没躲开。
这顿早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从餐桌下来,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了沙发上。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为了遮住痕迹,徐知苡特意穿了条高领衫,下面是高腰的牛仔裤,一截腰线又白又腻。
一路上,小姑娘都没理陈嘉屹,只是扭着头看外面,后脑勺气鼓鼓的。
到了商场,陈嘉屹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把还在生闷气的小姑娘圈进怀里,低头亲她的耳垂:“宝贝,不说话是不是还想要?嗯?”
“我们还没有试试在车上做,要不……”
徐知苡一把推开她,红着脸跑进电梯。
里面人挺多的,另一个电梯出了故障,人都挤到了这里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挥发在封闭的空气里,徐知苡把脸埋进陈嘉屹的衬衣里。
在她右边是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余光里,女孩裙子下面有只手拿着手机在拍。
女孩子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根本没发觉。
徐知苡扯了扯男人的袖子,陈嘉屹低头,看见小姑娘眼里狡黠的笑意,宠溺的点了点头。
电梯门一开,拿着手机的男人就要走,陈嘉屹一步上前反扭住他的手,男人身体由于常年纵欲,软趴趴的被他摁在地上,只能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的叫着。
没一会儿,徐知苡带着商场的保安过来了。
“他手机里有照片,那些就是证据。”
男人还想狡辩,陈嘉屹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打开相册,一眼看过去。
全都是女生的□□。
他黑着脸把那些全都删掉,回收站的也没忘记。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讨论声也越来越大,女孩子意识到自己被偷拍了后,被吓到了,在一边哭。
徐知苡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捉到了,那些照片也都被销毁了,不会流出去的。”
女孩子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哭的六神无主,徐知苡耐心的安慰着,直到女孩渐渐平息了哭声。
徐知苡从包里拿出张纸巾,帮她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女孩抽抽搭搭的的开口:“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下次姐姐不在,你要自己勇敢的站出来,自己替自己主持公道。”
徐知苡的声音柔柔的,像好听的轻音乐,和缓温煦,女孩被安抚住了,拉着她的手:“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吗?他真厉害,姐真幸运能找到哥哥这样的男朋友。”
“小鬼说错了,哥哥能成为姐姐的男朋友,才是最幸运的。”
陈嘉屹闲庭信步的走过来,眉梢往上吊着,语气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却透着股认真:“哥哥把所有运气都赌上了才遇到了姐姐,你说哥哥幸运不幸运?”
小姑娘肉肉的小脸漾起两个小酒窝:“那还是哥哥幸运一点,姐姐肯定很优秀才让哥哥赔上所有的运气。”
“小鬼嘴真甜。”
陈嘉屹笑骂了一句,瞭起眼皮看向还蹲在下面的小姑娘,他过去把她拉起来:“小傻子,脚麻了没?”
徐知苡晃了晃脑袋:“没。”
地上的小姑娘也站了起来:“哥哥姐姐,那我先走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蹿进人群不见了。
那两个保安也早就把男人送到了警局。
陈嘉屹插着兜问:“还想不想去逛街?”
“想喝奶茶。”
“感冒还没好。”言外之意不能喝。
徐知苡轻轻的拉着他袖子晃来晃去,嗓子软软的说:“快好啦,就喝一杯。”
“这里没有杨枝甘露。”男人睨着她,闲闲的丟出一句。
徐知苡搜了一下,奶茶店倒是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饮品那一栏都没有杨枝甘露。
小姑娘脸色怏怏的,估计是真的很想喝。
陈嘉屹牵着她上五楼品牌区,这一楼的衣服都是那种大牌专卖店,一件打底衫都要好几千。
徐知苡被那数字唬了一跳,拉着他要走,陈嘉屹摁住她肩,把人拉回来:“跑什么,尽管挑,你男朋友给你兜着底。”
拗不过他,徐知苡看了一圈,挑了几套合身的裙子还有高腰牛仔裤,导购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结账的时候,陈嘉屹突然喊了声“等等。”
他贴到徐知苡耳边,声音低的能撩人:“宝宝,我想看你穿那件。”
徐知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脑子轰了一声。
陈嘉屹指的是情趣内衣区……
最后,那条镂空内衣旗袍还是被装进了袋子里。
导购员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徐知苡脖子根都红透了,拿了袋子就走。
后面传来男人笑的得意的嗓音:“我女朋友容易害羞,别介意。”
混的不行。
从店里出来,徐知苡遇到了一个人。
温宛馨挽着新交的男友的手,袅袅婷婷的向她走过来,:“嗨,又见面了。”
她一副故友重逢的甜美笑靥,徐知苡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打招呼。
“你是不是还跟陈嘉屹在一起?”温宛馨笑意盈盈的问她。
“你不回答那就是了,他那人高中的时候就浪得不行,我还没见过他把谁的饭卡当宝贝那样藏着掖着,丢了还舍得拉下脸来问我。”
高中的时候周湘倚有次生病,徐知苡去看她然后丢了饭卡,那上面有她的照片。
她还以为丟到那个墙角旮旯里去了,没想到是被陈嘉屹捡去了。
“你不知道吧,你不知道的还多着,你肯定以为我死心是因为他拒绝了很多次,其实不是。”
温宛馨说到这里,顿了顿,开口的时候嗓子像是哽了一下:
“曾经我以为他对我好是因为一点点喜欢我,他会给我送早餐,也会给我讲题,还会在我崴到脚的时候送我去医务室,他多好呀,好到让我把一辈子许给他。”
“直到我看见了那些照片,那个女孩子跟我一样眼角这里都有一颗痣,我笑起来的时候很像她。”
温宛馨嗓音发颤:“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子叫嘉茉,是他妹妹。”
徐知苡抬眼去看她旁边的男人,换作是别的男的,这时候早就拂袖而去了,但男人没有。
他有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发色是棕色的,听见温宛馨的话,还是面不改色的搂着她,只有那抿着的唇角才透露出点情绪。
“忘记跟你介绍了,我们要结婚了。”温宛馨一改刚刚的伤感,笑着说:“你不祝福我们吗?”
“恭喜。”徐知苡道。
男人谦和点头:“谢谢你的祝福,我们先走了。”
徐知苡看着他们走远,男人的手一直护着温宛馨的腰,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穿的是孕妇装。
陈嘉屹不知道被什么拌住了,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坐在商场的长椅上,袋子被放在旁边。
“发什么呆?”陈嘉屹揉了揉她的头:“想回家吃还是外面?”
“回家吃,但是冰箱里没有菜了”。
“笨蛋,没有那就去买。”他声音漫不经心的。
她得寸进尺:“那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想吃就做。”语气跟昨天一样狂。
徐知苡捏捏他的手心,笑道:“那你给我做。”
“那今晚操久一点。”他挑着眉,越发加肆无忌惮。
徐知苡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晚上那顿饭最终没吃成,国外分公司整的摊子太大了,陈嘉屹不得不飞去那边看看情况。
走前,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做,但还是把她答应她的西红柿炒鸡蛋给做好放在了餐桌上。
林秘书已经在楼下等了,不知道这趟要去多久,陈嘉屹慢条斯理的戴好腕表,一转身,就看见小姑娘踩着双拖鞋,清澈的瞳仁望着他。
“会想我吗?”他走过去,双手虚虚环住她,摩挲那处弧度明显的蝴蝶骨。
“你要去多久呀?”
两人在一起后天天见面,徐知苡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现在他突然就要去出差,还不知道要走多久,难免有点小情绪。
“舍不得我,嗯?”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痞坏痞坏的笑意:
“还是舍不得小嘉屹?”
越说越不正经,徐知苡抿着唇给他整理领带,她从来没给人系过,手法生疏,系的歪歪扭扭的。
陈嘉屹怀疑她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调戏,哭笑不得,却还是任她弄来弄去。
楼下,林秘书绕着车子走来走去,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楼道的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对着头上的月亮拜了几下。
谢天谢地,终于下来了。
等看清陈嘉屹领带时,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陈嘉屹阔步坐进车子里,见外面的人还呆呆的站着,皱眉呵斥:“还站着干什么?等我扣你工资?”
“阿屹,你的领带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