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修天才,身上多点符箓怎么了—— by阳月
阳月  发于:2024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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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的心在剧烈颤抖,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他闭上嘴巴,又忍不住张开嘴巴,在来来回回以后,柳乘风沙哑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司徒雪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向司徒雪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徒弟眼睛清亮,一点都没有杀戮之人的疯狂和嗜血,而在看清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他的徒弟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
柳乘风哑声道:“我把你给了他们,以后的你就是生死不如,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司徒雪再一次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是在将司徒雪收徒的那一天开始,柳乘风从未想过师徒一场的最后,回应他问话的,却是两个轻飘飘的嗯。
黑暗终究会把光亮给吞没。
柳乘风慢慢地直起了腰,他低声地喃喃自语道:“这样啊……”
柳乘风转过了身,他几乎是僵硬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往暗室的门口走去,而每走那一小步,他身上翻滚的血液不断叫嚣着让他回头,让他逼问司徒雪,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暗室的门口离柳乘风只有三米。
可是柳乘风却走了整整十三步。
这十三步,他每一步都在幻想司徒雪能叫住他,然后用平日里调笑的语气,跟他说其实你徒儿是在演戏,大家都是在演戏,你这个傻老头被我跟大家都骗啦。
可是什么都没有。
直到他伸出自己无比颤抖的手,即将要推开暗室的门时,他在所剩不多的光亮中看见了自己干枯的手比晒干的树皮还要皱。
就在这时,司徒雪突然轻轻开口,她却说。
“师父,再见。”
他的眼泪刺痛了他的眼睛,甚至快要涌出眼眶,甚至微微呼吸时,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的起伏是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然后他推开了门,再也不回头。
到了第二天,刑室堂的弟子惊恐上报,说司徒雪跟衍神宗的关长老一道死在了暗室之中。
经过确认,关长老应该是半夜确认司徒雪情况的时候不慎被司徒雪暗算,然后直接被司徒雪用一小块铁片给抹了脖子。
最后司徒雪自杀身亡。
他听完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让前来汇报的弟子退下去。
在一片安静的衍神大殿中,过了好久好久,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甚至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什么嘛,他柳乘风的弟子。
如此天之骄子,最后的结局竟然是以自杀作为陨落。
这是有多么可笑啊。

第132章 汇合、受击
沈岁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尽管沈星阑描述的轻描淡写,可她听的却浑浑噩噩。
“那……”沈岁舔了舔嘴唇,“柳乘风呢,司徒雪的师父最后怎么样了。”
沈岁的问题让沈星阑挑了挑眉:“柳乘风啊……”
沈岁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受,然后她听沈星阑说:“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在司徒雪自杀了以后,过了三年就自请辞去了衍神宗宗主一职,然后便一直云游在外了。”
这个回答却让沈岁松了口气:“云游在外啊,听起来还不错。”
“是吗?”
沈岁下意识地看向沈星阑,沈星阑似笑非笑地也看着她:“总感觉整个故事之中,你倒是挺关心这个柳乘风的呢。”
沈岁立刻打起了哈哈:“这不是因为共情嘛,毕竟我也有师父啊。”
沈星阑安静看着她,她被沈星阑黝黑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在,她以为沈星阑会说什么玄清不是一直放养你吗你还对他有感情之类的话。
而她脑海中也想好了对策,比如回虽然玄清一直放养我但是至少他把我捡回来了给我一个安定居所的地方之类的话。
哪想沈星阑冷不丁道:“风还是太大了点。”
沈岁:“……?”
沈星阑的这句堪称是无厘头的话直接打了个沈岁措手不及。
这时飞在前面带路的青鸦突然嘎了一声,沈岁和沈星阑一道看去,沈岁便看见清冷的彩衣少女手持长剑,剑尖滴着血,而她脚下是一个庞然大物。
沈星阑吹了声口哨:“将出窍期妖兽斩于剑下,还得是咱们大师姐啊。”
似乎有所感知,谢晚虞微微抬起头,视线与沈岁沈星阑二人交汇,然后下一秒,沈岁就毫不犹豫地往下跳,沈星阑都没摸到她衣角。
谢晚虞有些失神看着沈岁就从天而降,也许是鬼使神差,她下意识的伸出手,然后牢牢地接住了沈岁。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臂搂住她的脖颈,嗓音清甜地喊着大师姐。
她闻到了少女身上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淡化了血腥味带给她的恶心粘腻感。
谢晚虞有些僵硬地扶着沈岁的腰,怕她站不稳,然后谢晚虞看向沈星阑:“你们御剑来的?”
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问话。
沈星阑点了点头,然后简洁明了道:“碰到魔族了。”
谢晚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是沈岁突然蹭了蹭她耳边垂下的头发,兴高采烈道:“我和师兄逃得可快了,一点都不给他们追上的机会。”
谢晚虞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是吗,真厉害。”
这时沈岁才松开了谢晚虞,她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晚虞:“师姐,你没受伤吧。”
谢晚虞摇了摇头:“还可以对付。”
然后谢晚虞低声道:“这里不能久留,血腥味容易吸引其他妖兽过来,我们边走边说。”
沈岁拍了拍肩头的青鸦,青鸦的小脑袋拱了拱沈岁,沈岁轻笑:“别撒娇,把我们带到目的地了,我再奖励你。”
青鸦便只能扑凌着翅膀往前飞。
三人跟在青鸦边上,谢晚虞也没问去哪,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什么:“你没问题吗,师弟,你应该碰上的是出窍期妖兽吧。”
沈星阑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小问题,沈岁的符箓还挺好用的。”
谢晚虞见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还不错,就也不追问了,倒是沈岁露出一副吃味的模样:“师姐,你怎么关心他,不关心我。”
谢晚虞伸出冰凉的手指点了点沈岁的额头,没等谢晚虞说话,沈星阑便道:“就你前面一言不合开跳,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事吧。”
沈岁理直气壮道:“那是我看到师姐的那一刻太高兴啊。”
沈星阑撇了撇嘴:“好好好。”
沈岁:“??”
谢晚虞的眼中慢慢浮现一层清浅的笑意,没等笑意融化在她眼底,突然几道破空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龙吟剑出鞘,发出一声轻微的龙吟,将突如其来的一大半攻击给挡了下来,而沈岁被沈星阑拉住手腕,哪怕沈星阑遮住了她大半的视野,她也看到余下的攻击被璀璨的剑芒阻了下来。
“看来这次进入外场的魔族不少啊。”
沈星阑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而沈岁微眯起眼,在看见半空中浮现着几道黑色身影的时候轻轻啧了一声。
其中带头的一道黑色身影发出了沙哑的笑声,听起来令人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来:“虽然我们魔族这次来的都是年轻人,大多不认识你,不过老夫我可认识你啊。”
“沈星阑。”
沈岁下意识地抓紧沈星阑的衣角,沈星阑微眯起眼,淡淡道:“所以呢。”
自称老夫的黑色身影声音阴冷如毒蛇:“所以?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地狂妄到令人厌恶,老夫只是好心地奉劝你把人交出来,虽然你如今实力被封住,但是老夫我还不至于想跟你闹得太过难看。”
沈岁也没想到,这段威胁满满的话听得她心里莫名有些感触,就是突然有点身处在这个修仙世界的实感,不同于上辈子的和平美好,在这里刀光剑影才是常态。
但是沈星阑却不为所动:“话太多了,说简单点。”
沈岁:“......”
她有点理解那个老夫话中的一如既往地狂妄到令人厌恶了。
对方也显然被噎住了,而就在这时,魔族的几个身影中有一道如鬼魅般消失。
下一秒,天上突然洒落万千血珠,但是沈星阑拉着沈岁一动不动,就在这些血珠快要落下来之时,一道威震的龙吟声响起,那些血珠竟被喷薄的龙吟之气给震慑到直接消失。
与此同时,之前那道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狼狈地出现了,似乎受了重伤。
“你们魔族别学修仙三界的那种如小儿戏一般的威胁手段啊,”沈星阑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也太不符合你们的作风了。”
带头的黑色身影将目光落在了站在沈岁和沈星阑面前的谢晚虞身上好一会儿,然后他冷哼一声。
“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别让老夫失望啊,不然老夫下次可不会带你们出来玩了。”

沈岁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她能感觉到有一种粘腻恶心的东西爬满了她的全身,也让她动弹不得,也让她挣脱不得,如同无数的触手拉扯着她,拼命地想把她拉入深渊。
在她断片的记忆里,只能瞥见沈星阑惊慌失措地喊她名字的画面。
不是,师兄,你怎么表情突然间变得这么难看啊。
沈岁微微扯动唇角,想说她没事,但是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而且她似乎还在不断地下坠。
突然感觉好累啊,沈岁的思绪慢慢地散开。
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记得血红色的镰刀仿佛是索命的恶鬼,然后谢晚虞跟三个元婴期的魔族少年纠缠在一块,而拉着沈岁的沈星阑则跟四个元婴期的魔族少年对峙在了一起。
四个元婴期的魔族少年似乎很是兴奋,但是他们似乎又忌惮着什么,迟迟不敢动手。
沈星阑神色冷峻,低声对沈岁道:“别离我太远。”
沈岁没说话,她非常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局势,然后慢慢地移开了一点跟沈星阑的距离,沈星阑见她动作,稍稍松了口气,同时手里幻化出太阳神剑来。
他没回头,只是嘱咐沈岁:“如果我受伤的话,就立刻逃,逃不掉就打碎腰牌......还是能逃就尽量逃吧。”
如今这情况,打碎腰牌传出外场也不一定安全,说不定被守株待兔,这也是他们迟迟不打破腰牌的原因,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外场只剩下一百个弟子以后集体传回。
但眼下这种只能正面碰撞的情况,也没任何办法了。
沈岁很是清楚,这些魔族的目标只有她一个人,想必她离开,沈星阑和谢晚虞就不会有事,而且她待在这里只会成为沈星阑和谢晚虞的累赘。
可是沈岁又很清楚,沈岁看向半空中那个并没有动的黑色身影,想来只要她一旦脱离沈星阑和谢晚虞的范围,她就会被立刻绞杀。
这也是沈星阑为什么没让她赶紧逃的原因。
毕竟这些魔族少年虽然有元婴期,但是实力很明显虚浮,想来应该是通过特殊手段才提升的实力,不过尽管他们的实力虚浮,也还是有几分水平,再加上人数众多......
沈岁垂下眼眸。
她还是不能逃,听魔族的意思,虽然很不想对上沈星阑,但是想杀沈星阑的心还是在的,万一沈星阑受伤了,那么魔族很有可能会改变目标。
于是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眼下,她只能稍微暴露一点,然后威慑对方了。
青鸦在魔族降临前,就停在不远处的树上,在听到沈岁的呼唤时,它张开了自己的嘴,然后发出了一声不同于平时嘎声的尖锐叫声。
这一声尖锐带着浓浓威压的灵气,直接震得在场所有人都身形摇晃了起来。
而那半空中的黑色身影受冲击最大,他如断线的风筝从半空掉了下来,只因为青鸦的目标是他,他一边口吐鲜血一边错愕地失声道:“这是......”
“你好啊,这位魔族大人。”
沈岁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掉到了沈岁的面前,于是他立刻运起自己的魔力想要攻击沈岁,但是向来源源不断的魔力在他的身体被影响的横冲直撞,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竟然当场直接动弹不得。
然后沈岁慢条斯理地手中幻化出梼杌来,抵在他的脖颈,看向在场的魔族少年们:“你们再动一下,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梼杌剑在他的脖颈间划出了一个细小的血痕。
在场的所有魔族少年们不敢动了,他有些恍惚,也有点不敢相信,他可是有着分神期的实力,竟然被一个只有筑基大圆满的少女给威胁了。
他想起圣女在交代他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一见到沈岁就立刻下死手,千万不要有想玩玩的心思,当时的他还不以为然,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只有筑基大圆满的少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扮猪吃虎之主。
他死死盯着沈岁,沈岁笑眯眯道:“前面你老待在天上,我仰着脖子看你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这不是想着让你到地上招呼一下嘛。”
然后沈岁蹲了下来,几乎是小声到他都听不清:“现在让你手底下的这群小兔崽子离得远一点,我可不保证到时候会一个不留的杀掉。”
他张了张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嘶哑着声音大喊道:“全都给老夫退远,要是等会儿让老夫看到谁还留在这里,回去领罚。”
只是没想到魔族少年们在这时推搡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竟一个都没走。
他错愕地看着自己手底下这帮小怂蛋,以前练习的时候都一个两个叫嚣着不想要修炼,想要出去玩,可是在此时......
“快感动坏了吧。”
沈岁幽幽的声音传来,让他一个激灵,只听沈岁啧啧道:“这么看,我像坏人啊。”
他:“......”
他深呼一口气,突然他身上有一道滴滴的声音响起,让他的面容立刻僵硬了起来。
沈岁疑惑地咦了一声:“什么声音啊。”
他惊慌失措道:“没有......”
他绞尽脑汁想引开沈岁的注意力,可是他身上的那滴滴声音却越来越响,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他面色苍白,圣女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因为圣女一直拿着传影石关注着外场的情况,可是圣女却依然想要联系他是怎么回事?
沈岁歪了歪头,说:“貌似圣女想和我聊聊呢,你觉得呢,这位魔族大人。”
他有些恍惚,但是他在沈岁安静又催促的目光中从身上摸出了自己的联系器,在确认接听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圣女大人向来温软的嗓音中带着咬牙切齿。
“沈岁,你不是想杀我吗。”
于是他看着彩衣少女微眯起眼,似乎不耐又似乎安整以暇,然后他听到沈岁一字一顿地对圣女大人说道。
“你算哪根葱。”

就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跟衍神树一样撕裂空间的能力。
想起一切的沈岁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头晕脑胀地在黑暗中醒了过来,不出所料地是跟外界联系不上了,然后沈岁几乎不假思索地捏碎腰牌。
没有任何反应。
可喜可贺,她被困在了这里。
不过这么一来,也可以证明衍神广场那边的大屏幕那边也不会看到她的情况了,毕竟腰牌连接着大屏幕,于是沈岁慢吞吞地从芥子手环中摸出了荧光符来。
符被灵力所燃烧,周边黑暗的环境被点点荧光照亮。
这里似乎是一个坟地?
如白骨一般腐朽的枯树歪斜着,挂在树枝上的麻绳微微晃动,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四周没有光亮,也没有其他气息,只有一堆堆被潦草堆砌的坟土,而坟土上只有肆意生长的荒草和白色的纸钱。
沈岁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脚边的不知名液体上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前面差点让她呼吸不上来,但又突然松开了她,让她简直像是死里逃生。
沈岁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踢了踢这液体,怎么感觉好像是活的啊。
液体在沈岁的意料之中收缩了一下,就像是含羞草一样,沈岁如此想。
这时,脑海中的小十一突然很激动,它开始嗷嗷呜呜了起来,沈岁挑了挑眉:“怎么,你喜欢这玩意儿?”
小十一的黑色光团钻了出来,然后它迫不及待地啪嗒一声掉进这些液体之中,而在沈岁的视线中,那些液体似乎畏缩着什么,任由小十一在它们身上撒泼打滚。
同时,沈岁也发现这些液体竟然在被小十一给吸收,眼前的情况让沈岁想起前面她快要被这些液体缠死的时候,这些液体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如退潮一般从她身上流了下去。
所以……这是在怕小十一?
这里的环境本就安静,沈岁突然开口:“苍梧。”
没有声音。
很安静。
安静到沈岁的耳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沈岁突然想起,她掉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梼杌剑才对,可是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脑海里也没冒出其他剑灵的声音。
沈岁:“……”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吸收完液体的小十一似乎开始打起了嗝,沈岁有些犹豫,但还是蹲了下来,然后试探地朝着小十一伸出了她的手。
小十一高兴的滚到她手心。
看着小十一的模样,沈岁眉眼弯弯,心下的一些不安很快就消散了,不过涌向她的是铺天盖地的思绪。
为什么神剑不见了,为什么她与神剑剑灵感应没了,为什么只有小十一还在,这里究竟是哪里……
反正眼下她只能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沈岁如此总结。
但很显然,小十一却一点都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它甚至还因为吃得饱饱的,在沈岁的手心里懒懒地翻了一下身。
是的,翻了一下身,沈岁无声且惊奇地看着小十一黑色的光团竟出现了些许轮廓。
好吧,要不了多久,她就有可能会得到迷你版人形小十一了。
嗯,有点小期待。
不过还要烦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沈岁将目光从小十一上面移开,语气却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小十一,你说这里是哪里啊。”
小十一没有任何反应。
沈岁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低头去看,却发现这个黑色的小光团一鼓一鼓的,还挺有律动。
不会是……睡着了吧?
沈岁被自己荒谬的想法给逗笑了。
什么嘛,连修仙之人都不爱睡觉了,一个剑灵怎么就睡起大觉了。
话说之前那帮剑灵吵着要睡觉,却背着她偷偷打牌或者玩小游戏,作为剑主的她都非常清楚,她还一直以为剑灵更不会睡觉。
但是此刻的小十一却非常安稳地躺在她的手心里,睡了大觉。
沈岁压下自己的笑意,小声嘀咕道:“小没良心的,吃饱了就睡,一点都不想着自己的剑主现在的处境,还好你剑主我人美心善……”
沈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没有哪一个正常人待在一片坟地之中精神能正常的。
沈岁只能慢吞吞地,手里揣着小十一,然后往一座坟土前走去。
似乎有立牌子。
沈岁蹲了下来,试图想要看清牌子上写了什么字,但是因为年数久远,木牌上被蒙了一层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灰尘。
沈岁不知怎么就犟起了劲。
她今天就非要知道这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一点,一横,一撇,三竖,一撇。
沈岁皱紧了眉头。
他妈的,怎么感觉是自己名字呢。
不会吧?
沈岁有点不可置信地小步跑向另一座坟土前,看向那座坟土前的牌子。
这一次更模糊了。
但是隐隐约约能看清一些,第一个牌子上没看清楚的笔画。
沈岁脸黑了。
因为她发现这些笔画补上去,赫然是岁字。
妈的,她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给她立起坟头了?
南栀这是有多贴心啊。
话说,洛繁音知道不?
沈岁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玩味的想法,而这让她简直是脑洞大开。
再回想一下,当时见到南栀和洛繁音的场景,很明显南栀非常抵触且对沈星阑有着强烈的敌意,但是洛繁音显然对沈星阑还是有恋慕之意。
嗯,果然,用沈星阑作比较的话,沈岁深沉地想,简直不要太过清晰了。
修炼过傀儡邪术的南栀对洛繁音很是在意,当然也有可能洛繁音是主角之一,不过至少走火入魔的南栀哪怕对不少人下手,也没有对洛繁音下手。
可真正的南栀呢。
沈岁抿了抿唇,不管怎么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假南栀很明显想跟修仙三界撕破面皮,连声音都不进行伪装了。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她如此肆无忌惮只想杀她,是不是笃定了修仙三界哪怕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无法做出什么来呢。
就比如说魔界有可能通过论仙大会……重创修仙三界?
沈岁细思极恐。

沈岁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小动物的尸体,她都检查过,都是死于中毒。
这种死因在这种地方显得尤为诡异。
而这里的每一座坟头立的木牌貌似写的都是她,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只有一座坟头的话可以理解是恨她,但是这么多坟头,倒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沈岁被自己的想法给镇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这些坟头边上有没有类似于做法之类的器物,但是很显然一干二净,坟头只有坟头。
可是直觉告诉沈岁,这里很可能是在进行某一种仪式。
离谱,但又合理,怎么回事?
沈岁深呼一口气,她感觉自己此时的脑子有些乱,于是她慢吞吞地从芥子手环中摸出了一颗解毒丸,然后丢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清甜的果味缠在她的舌尖,也慢慢地抚平沈岁紧张的情绪和神经。
沈星阑从秘境回去以后,听了她的建议,给一些丹药的味道上进行了改进,她在吞下嚼好的丹药时,不由喟叹一声沈星阑真是个绝顶天才。
太好吃了,下次再薅一批。
在稍微冷静下来以后,沈岁突然有了点思绪,她为什么要拘泥在里边呢。
虽然神剑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她又不是只有神剑,沈岁默默地从芥子手环中掏出了她的木剑。
如果真要说第一把寄托了她不少情感的剑,那莫过于这把木剑了,她可是靠着这把木剑在玄天宗的训练场上......摔了七八百次回合的御剑吧?
反正应该差不多大概是七八百次。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摔了上千次的,绝对不会。
沈岁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了起来,她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用普通的木剑飞行时非常证明自己基础实力的一项课程,但是因为她的灵力比起一般的修士来说,算是过多了一些吧,所以她老是掌握不住这个力道。
没想到这一次非常顺利。
在沈岁睁开眼时,便惊喜看见自己已经身处半空,她赶忙低下头看。
果不其然,这些坟头组成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图案,甚至被全部汇聚在了一起,感觉就像是这些坟头外边套了一个隐形的圈,有点像是禁锢?
沈岁不认识,她只能将这个图案给记了下来。
或许会用的上,又或许她不久以后就会知道这个图案的是什么了。
沈岁心想着,然后她忍不住看向连荧光都没有照亮的黑暗,那是在隐形的圈外的黑暗。
也许是鬼使神差,沈岁再一次摔到地上以后,迅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揣着小十一,往坟地的边缘跑去。
而在跑了好一会儿以后,沈岁遗憾地发现自己怎么也跑不到坟地的边缘。
这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坟地边缘看着也没几步路,但是就这么几步路,她怎么也走不到那里。
难道这坟地里画了什么阵法,或者埋了法宝,让人困在这里出不去?
沈岁深以为然,但是环顾四周,除了坟土以外,就只有坟土了。
所以,她现在......是要撅自己的坟头吗?
沈岁面容有些僵硬,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撅自己的坟头,这说出去,谁不骂一声有病。
但事实证明,撅一个是非常抗拒,撅十个是撅到飞起。
撅到后边,沈岁索性直接用灵力扬起这些坟土了,只见面前坟土飞扬,沈岁没在坟土之中看见什么遗骸,倒是发现了不少形态各异的法宝。
很多法宝都蒙着一层灰尘,似乎被埋了好长时间,不过沈岁光是感受到它们上面的气息,就能非常确定这些法宝都来自不同的修士,而且这些修士的实力都非常强。
都不是她的东西,又为什么要立她的墓牌呢。
沈岁突然心念一动,定定地看向坟土飞扬的某一处地方,看了一会儿后,她垂下了眼眸,看着不知为何醒过来的小十一,然后沈岁轻声道:“是那里吗?”
小十一在她的手心上发出了微烫的温度,似乎在肯定。
沈岁挥了挥手,飞扬的坟土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坟地中静悄悄的,仿佛前面搞出的动静是幻境一般,然后沈岁揣着小十一往那一处地方走去。
可以说,这是坟地中最偏僻的地方了,因为这个坟头旁边并没有任何坟,其他的坟头都避开的很远,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沈岁定定看着这个坟头的墓牌,不同于别的坟头,这个坟头的墓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名字,而且前面她用灵力扬起坟地的坟土时,这个坟地纹丝不动。
沈岁蹲了下来,小十一从她的手心中慢悠悠地飘了出来,然后贴着墓牌,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难过?
沈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反义词会用在此时的小十一身上,但是她伸出手微微按住了自己心口的那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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