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衍神广场之中陷入了阴霾之时，突然听到屏幕里传来了似乎是天雷的一声轰隆巨响。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好几朵乌云。
“不会吧......”有弟子喃喃自语道。
下一秒，一道霹雳闪电竟直直地从乌云中冲了出来，狠狠地劈中了跟李知韫缠斗的那个挂着铁链的怪人。
几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知韫。
“该死，你做了什么！”那怪人直接被这一道天雷劈的浑身焦黑，他冲着李知韫大喊道。
已经添了不少伤势的李知韫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我做了什么，我都被你打成这个吊样了，我还能做什么？
可是当第二道天雷随即又劈向了那个怪人，李知韫这才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天雷应当是来帮助他的。
但他什么也没做啊？
李知韫突然看向了沈岁和沈星阑二人所在的方向，却见这两人笑眯眯地一起给他做打气的动作。
李知韫：“......”
这种该死的熟悉感。
李知韫都不用去想就知道这天雷肯定是这二人的手笔，他就说刚刚沈星阑什么时候绊他不好，偏偏要在对方快攻击上他了才有所动作。
不过......李知韫默默看着已经被劈了四道天雷的铁链怪人。
还怪爽的嘞。
魔族的另外两人显然没想到局面会变成如此情况，他们跟陆青梧洛繁音二人实力相差的并不是很大，本来指望着铁链怪人能撕开那道口子。
这下子口子还没撕开，人却快要嘎了。
就在第五道天雷酝酿着要劈下来的时候，红衣女子和白发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被迫共同出手替已经被劈的神志不清的铁链怪人，挡住了第五道天雷。
只是这第五道天雷的威力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夸张，直接震的他们整个身子都微微发麻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陆青梧的剑直接刺向了红衣女子的右脚踝，不仅将右脚踝上的黑色铃铛给劈裂开来，还将红衣女子右脚的脚筋给挑断。
红衣女子的脸立刻变得青一阵红一阵，而白衣黑衣人也被洛繁音的琴音逼得连吐了两大口黑色的血液。
“走。”
红衣女子和白衣黑衣人见势不对，立刻带着了半死不活的铁链怪人，消失在了两宗队伍的面前。
危机的接触让两宗的弟子共同欢呼了起来。
李知韫跌跌撞撞地落到了地面，他应该是在场唯一一个受伤的，但是两宗弟子都基本围着陆青梧和洛繁音，似乎没人注意到李知韫。
“把这个吃了。”
沈星阑将极品回春丹递给李知韫，李知韫懒洋洋的接了过去，然后也不检查是否有问题就直接塞进了嘴里，这让沈星阑挑了挑眉。
“你就不怕我在里边下毒？”
“你要下的话，我早就可以嘎了，”李知韫已经不顾形象地摊在了地上，“其实也没受多少伤，就是剐蹭到了你前面刺伤的地方，所以血流的比较多。”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岁蹲在他边上，问道，“元婴后期很厉害吧。”
李知韫思考了一下，诚恳道：“不如天雷。”
沈岁惊喜的拍了拍他：“有眼光。”
李知韫磨蹭了一会儿，小声道：“那个天雷，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沈岁：“你猜。”
李知韫：“......”
李知韫面无表情地看向已经一派晴朗的天空：“好累啊，休息一会儿。”
沈星阑揶揄道：“岁妹，你被无视嘞。”
沈岁耸了耸肩膀：“哇，那你还幸灾乐祸的。”
这时，李知韫微眯起眼，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但是又忍不住张嘴，然后又闭上。
最后他轻轻道：“你们要离开了吗？”
受伤的小少年好像只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敏感。
沈岁唔了一声：“猜的还挺准啊，师兄，不得了了，小黑变聪明了。”
沈星阑去看李知韫，哪想他还没回沈岁的话，李知韫的眼圈都变红了，沈星阑一整个震惊了：“......怎么还哭上了，咱们现在不是生离死别吧。”
李知韫强忍自己的哭腔，偏过头不去看他们：“我那是感情到了。”
“哎呀，多愁善感可不是怎么好哦，”沈岁悠悠道，“毕竟我们才认识了这么短时间呢。”
李知韫：“不听不听不听。”
这时有鸟叫声响起，沈岁与沈星阑对视了一眼，知道时间快到了，于是沈岁小声说道：“到时候外边见啊，小黑。”
等沈岁和沈星阑离开以后好一会儿，那些围在陆青梧和洛繁音边上的两宗弟子才想起前面的战斗中还有一个人。
“李师兄你没事吧？”
“李师兄你伤怎么样了。”
“……”
有一些弟子走了过来，从地上扶起了李知韫，三言两语关心了起来。
李知韫的脸上却慢慢地攒出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的笑容。
“谢谢，我没事。”
而此时的沈岁和沈星阑正蹲在树上看着不远处受伤的魔族三人组。
“我觉得自从跟你玩了以后，我就天天跟猴似的，不是爬树，就是在爬树的过程中。”眼下还没到时机，于是沈星阑跟沈岁咬起了耳朵。
沈岁哼哼笑了两声：“怎么，搞的我没来之前，你就没有天天跟野人似的，和小白金一道游荡在玄清峰里逮野鸡？”
沈星阑思索了一下：“那我还是退化了啊，都从野人变成猴了。”
沈岁给了他一胳膊肘。
就在这时，一道孱弱的声音响起：“你们的失误，让圣女很不快。”
“这有什么办法，”红衣女子不耐烦地恨恨道，“陆青梧和洛繁音本就难对付，也不知道那个李知韫是什么来头，竟使唤的动天雷。”
“那是因为玄天宗沈岁的符箓，”那道孱弱的声音突然音量拔高，“你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往李知韫身上贴符箓了吗!圣女哪怕用传影石也看的清清楚楚。”
“恕我直言，”白发黑衣人默默道，“我们并没有看见玄天宗沈岁。”
“她就搁在你们面前，只是伪装成了八荒门弟子，你们就认不出来了，还让她看了你们的热闹，你们是真的愚蠢!——”
这时，一道滴滴声音响起。
“圣女大人。”
沈岁暗道不好，而沈星阑一把拉住她，一言不发地拔腿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在确认离前面的位置非常远了以后，沈星阑才松开她的手：“没想到竟然被实时转播给坑了。”
“修建外场阵法的有几个阵法大师。”沈岁却莫名道。
沈星阑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比了一个四：“除了师父，还有四个阵法大师，三界阵法大师本就稀缺，此次论仙大会算是召集了大多数阵法大师。”
沈岁沉下眸色：“有叛徒。”
不然魔族不可能身处外场还能跟外界取得联系。
沈星阑轻轻啧了一声：“连阵法大师都有被收买，看来魔族这一次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话音刚落，沈星阑便偏过头看向她：“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来着，就是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他们好像还认识你啊。”
沈岁叹了口气：“不知道，反正……”
沈岁停顿了一下，看来她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了。
沈岁继续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反正我不认识他们，要是有仇的话，我应该有印象才对。”
沈星阑撇了撇嘴：“那你真是高估你某些方面的记性了。”
沈岁：“……？”
“不过说不定啊，你跟那个圣女真的有仇呢。”沈星阑随口道。
沈岁愣住了。
魔族圣女……吗？
沈岁立刻深沉道：“不可能，要知道我为人和善友好和蔼可亲，怎么可能会随便与人结仇。”
沈星阑：“你夸你自己倒是一长串不带换气的啊”
就在这时，青鸦飞了回来。
沈岁吹了一声口哨，青鸦落到了她的肩头，然后沈岁朝沈星阑露出一个浅笑：“当然了。”
紧接着沈岁的脑海里，响起了前面她跟沈星阑迅速逃离以后，几个魔族的声音。
“什么？沈岁就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偷听我们说话？”
“该死，她逃的太快了，追不上。”
“圣女大人，属下罪该万死，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沈岁，若下次让属下见到，属下必然会将她碎尸万段。”
沈岁：“……”
大可不必吧，我们之间的仇恨有至于到碎尸万段的地步吗。
就在这时，一道不同于魔族那四人的温软嗓音响起：“你们只需要记住，弄死她是你们进入外场的唯一目的，就可以了。”
而听到这道嗓音的沈岁，那一刻她的眼眸中所有的色彩都化作了冰冷的寒意。
原来还真是血海深仇啊。
看来她的第六感还是很准。
沈岁唇角微微掀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就说自己怎么前面在听到魔族以后，下意识地想起南栀，没想到她第六感早就给她做了提醒。
“是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沈星阑突然道。
沈岁愣了一下，但是她也不遮掩：“嗯呐，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师兄想要知道吗？”
沈星阑微眯起眼：“如果说你希望我能知道的话，我愿意静闻其详，但没有这个如果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沈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么讲究做什么。”
沈星阑沉默了一下，然后认真道：“因为我发现，尊重你的想法这件事情比起保护你来说，更加令你心情愉悦。”
沈岁呆住了，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沈星阑此时的眼睛，只见眸光熠熠如星河流转那般璀璨。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非常的坦然，却让沈岁的心跳有些加快。
所以沈岁几乎是毫不犹豫道：“但是只要你想，我都会告诉你。”
沈岁难以描述这种感觉。
难道她是颜控？可是她到现在似乎只特别吃沈星阑的颜。
难道她是细节控？可她似乎到现在只特别吃沈星阑对她的种种细节。
……果然还是因为，那是沈星阑吧。
沈星阑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再度奇怪且飘忽了起来，就知道沈岁又在想有的没的了，他不免心情有些微妙：“你……”
沈岁直接打断了他：“别说了，师兄，老话说得好，脸在江山在。”
沈星阑：“……？”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是他靠脸上桌吃饭似的。
“不过现在也确实不好说啦，”沈岁笑眯眯道，“我们要不先找师姐吧。”
沈星阑被她一下子换话题搞的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应了。
沈岁轻轻拍了拍青鸦的小脑袋，青鸦嘎了一声，沈岁突然想起什么，从芥子手环中拿出了装着薅来一大把松月花的玉盒，打开以后沈岁捻了两朵松月花，递到青鸦边上。
青鸦毫不客气地叼走了这两朵松月花，然后吞了下去。
很快沈岁便看见青鸦的身上立刻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萤绿色光芒，不过这层光芒出现的时间很短，相当于转瞬即逝。
这时沈星阑的声音从沈岁的身后传来：“......你拿什么喂你的灵宠。”
青鸦已经嘎嘎着，仿佛磕了兴奋助剂一般，扑凌着翅膀飞走了，沈岁眨了眨眼睛，将手中装着松月花的玉盒递到沈星阑面前：“花。”
等沈星阑看清玉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唇角微微抽搐，有些同情道：“你......到时候出去，还是稍微穿的厚实一点吧，不然我怕宗主抽死你。”
沈岁：“？？？”
沈岁一脸茫然：“怎么了吗，这不是普通的灵植吗？”
沈星阑叹了口气：“看来以后玄天宗的课程里还得多加一门关于稀有灵植的介绍与研究了，也是没想到你运气这么逆天。”
沈星阑的话让沈岁心里隐约有不妙的猜想，她拿着玉盒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于是她颤声道：“所以……这花不是普通……的灵植？”
“松月花，对灵土和气候有着极为特殊的要求，而且它的存活需要大量的火元素能量，啊不过这次外场的历练是火髓晶，确实符合它的条件，它是少有被誉为修仙之源的灵植之一，单单服用一株便能让一名普通的修士达成脱胎换骨洗髓通经的效果。”
沈岁：“……”
沈星阑这段话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沈岁难以置信，想要试图挣扎：“它也不是很稀有吧，我当时可是看到了一堆，话说这么稀有的灵植，外场的负责长老们这么放心的把它搞进来吗？”
沈星阑思考了一下：“也是，松月花虽然条件苛刻了一点，但是不至于到稀有的地步，不过在拍卖场上松月花依然属于断货的状态，而且基本上只要有出手的，哪怕价格多么离谱，都会有人直接秒了。”
沈岁望着自己手上的玉盒中随意薅了一大把的松月花，陷入了沉默。
很快沈岁就收拾了自己悲伤的心情，薅都薅了，还能咋办，但是她又想起了自己有小心翼翼的挖了好多株成品的松月花，沈岁不由暗暗地为自己点赞。
“那这些都给你了。”
沈岁将薅来的松月花收到了芥子手环中，然后将许多装着松月花完整成品的玉盒掏了出来，递给沈星阑。
另外她自己留了两株，沈岁想亲自体验看看栽培这种松月花到底有多么困难。
沈星阑有些疑惑接过了一堆玉盒：“这里面是什么？”
沈岁自然道：“松月花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放心吧，这些松月花我可不是薅的，都是撅土撅出来。”
沈星阑有些震惊：“你是进了松月花的老窝把它们洗劫一空了吗，有这么多？”
沈岁诚实道：“青鸦爱吃这玩意儿，它带我去的，我想着既然是灵植的话，应该可以让你炼丹来着吧，所以给青鸦薅了一大把以后又装了好多连根带土的松月花。”
沈星阑眼神复杂：“确实可以炼丹不假，不过只有一昧松月花是炼不成的。”
沈岁瞪圆了眼睛：“什么？我都已经准备好开吃了。”
沈星阑：“……”
“那还需要什么？”沈岁虚心提问。
“星辰草，紫夜蕨，”沈星阑慢条斯理地说道，“三者缺一不可，哦，还有再加上妖仙莲的琼浆，才方可炼制传说中能让人起死回生，白骨生出血肉的神丹妙药——
“骨生血凝丹。”
沈岁无语凝噎：“不出意外的话，星辰草和紫夜蕨，还有妖仙莲，应该是在这个世界上全部灭绝了吧。”
沈星阑却神情有些古怪：“不，全部灭绝倒还称不上，毕竟紫夜蕨在修仙界的繁殖能力还是非常强的，星辰草则和松月花一样，存活条件虽然极为苛刻，但也不是没有被人发现过，主要是那妖仙莲……它并不生长在修仙界之中。”
“那它生长在哪？”沈岁疑惑。
“妖族圣殿，”沈星阑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这世上唯一一株妖仙莲就生长在那里。”
【我看到有很多宝宝讨论女主是否恋爱脑这个问题，关于这个的话，我做一个认真的回应吧(不会影响正文字数～)。
就我总体写下来的感观来说，女主只是单纯地恋沈星阑，因为在我刚开书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定男主，甚至还打算无cp来着……但是当我写出沈星阑的那一刻，就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我他是男主。
所以有可能是岁妹她自己选的吧(？)
而且我这本书也不是大女主，文笔也有限，只能尽量把自己脑海中剧情还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女主和男主的感情是绝对双向的，所以如果你们真要说女主恋爱脑的话，那男主其实也是恋爱脑。
感谢宝宝们的支持，爱你们～】
“那个妖族圣殿是什么存在啊。”沈岁好奇地问道。
两人在青鸦的带领下开始赶路，也不敢停留在原地，因为两人在知道魔族那边可以通过实时转播看到踪迹，于是沈岁只能让青鸦在带路时，尽量多绕一点路。
沈星阑回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不是妖族的，听说那里是妖族的秘地，只有妖皇才有资格进出的资格。”
沈岁思索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提问：“那你觉得我干掉现任妖皇，上任的可能性有多大。”
话音未落，沈星阑直接脚下自己绊自己，来了一个原地摔倒。
沈岁：“……”
然后沈星阑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说：“先不说你是否能干掉现任妖皇吧，成为妖皇的首要条件就是你得是妖族。”
沈岁啧了一声：“好吧，那如果不是妖皇，不能进入妖族圣殿吗。”
沈星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当然能进。”
沈岁猜到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是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吗？”
沈星阑轻轻点了点头：“百年前有一位渡劫期的修仙大能不信邪，于是单枪匹马闯入了妖族圣殿，但至今未曾出来过。”
沈岁深吸一口凉气：“这么邪门？”
沈星阑耸了耸肩：“这世上邪门的事多了去了，除了妖族以外，我们修仙三界和魔界之中也有不少邪门的事。”
“什么什么。”说到这种话题，沈岁可就一点都不无聊了，她兴奋了起来。
只是沈星阑眼神颇为复杂：“先说我们自己的修仙三界吧，其实也算不得秘密，只是百年以前经历了那场腥风血雨以后还活着的前辈们基本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你知道我们此次论仙大会，看似是一场历练，实则是各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的密谋，对吧？”
沈岁点了点头。
沈星阑苦笑：“其实说是密谋，倒不如说妥协，更为合适一些。”
沈岁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沈星阑说出口，沈岁是万不可能把这两个字跟那些都是一群老狐狸的各宗宗主和长老联系在了一块。
沈星阑幽幽道：“百年之前，衍神宗出了一名绝顶天才，名叫司徒雪，其天赋根骨绝佳，登顶修仙三界年轻一代之首，而最出名的莫过于她能驭六把神剑。”
沈岁愣住了。
六把神剑？
沈岁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那十二把神剑，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其他人能驭这么多把神剑。
司徒雪……
沈岁小声道：“我记得之前商时序好像说过，陆青梧是双剑吧？”
她前面看到了陆青梧对战红衣女子，所用的翠色神剑，看来那还不是陆青梧真正的实力了。
沈星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因为剑对于剑修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一般来说双方是互相选择的，于此大多数剑修一生都只会拥有一把剑，哪怕这把剑是灵剑还是神剑。”
沈岁突然啊了一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师兄你之前好像说过，神剑是有剑灵的，而跟剑灵沟通的前提是修炼出剑心。”
沈星阑哼笑一声：“看来我说的话你还是有听进去几句的。”
沈岁嘿嘿道：“那可不。”
沈星阑突然抽出了太阳神剑：“有点累了，还是御剑吧。”
沈岁：“……？”
她记得她跟沈星阑汇合的时候，沈星阑还问她怎么御剑来的，不怕被毕方鸟残影攻击吗，而现在竟然说累了，然后一言不合就御起了剑。
……所以她师兄这是摆烂了？
不过既然沈星阑御剑的话，她也御剑好了，沈岁心想着，只是没等她掏出梼杌，一只细长白皙骨骼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一起？”
少年朝她微微一笑。
她心念一动，就将手放了上去，在沈星阑将她拉到了太阳神剑上以后，沈岁发现太阳神剑形态很明显变大了一些，刚好能坐下两人。
沈星阑叹了口气：“有剑心就意味着可以跟剑灵沟通，所以哪怕有第二把剑，也可以在沟通之下配合的很好。”
沈岁感受到风呼呼呼地吹到她的脸上，太阳神剑的速度不是很快，跟青鸦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这风倒是让她格外惬意：“噢，也就是说陆青梧有剑心了啊，但是师兄你说的那个司徒雪不是绑了六把吗？”
沈星阑嗯了一声：“你连修炼剑心都是从我这里知道的，所以想必你应该不知道天生剑心吧。”
天生剑心。
这让沈岁转头看向沈星阑，眼神认真：“不，我还真知道。”
沈星阑：“？”
沈岁理所当然道：“一个修炼出来的剑心，一个是天生的剑心啊。”
沈星阑看着沈岁明亮坦荡的眼睛，陷入了沉默，然后他坚定道：“你才是绝顶天才。”
沈岁被他的一脸坚定给没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所以天生剑心比修炼出来的剑心更加厉害对吗？”
沈星阑点了点头，他几乎是漫不经心道：“修炼自然不能跟天生比，天生剑心是生来就与所有神剑之间有着特殊的亲近感，而修炼的剑心说到底……
“反正几乎每一个修炼出剑心的剑修基本上都只会用双剑，而且用剑的时候大多只会用第一把剑，因为毕竟是修炼出来的，所以剑修和第一把剑之间，无论是感情还是默契都是远超第二把剑的。”
沈岁听了个囫囵吞枣，但是大致意思她还是明白的：“那个司徒雪应该是天生剑心吧。”
沈星阑说是。
天赋根骨绝佳，绝顶天才，修仙三界年轻一代之首，天生剑心。
沈岁心念一动，下意识地猜想道：“那现在的司徒雪应该成为衍神宗的宗主了吧……又或者说百年以前的话，衍神宗的老祖宗？”
沈星阑：“……”
沈岁见沈星阑没有说话，便有些着急：“啊，你怎么不说了。”
沈星阑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因为我很惊讶你会这么猜想，毕竟她在百年前就陨落了。”
第131章 百年之前·天才陨落
“紫徽界的五大宗门中都有重要地位的长老遇刺，有不少弟子证实，那些长老生前曾单独跟昆仑界衍神宗司徒雪待在一起，然后惨遭杀害。”
“虚空界的十七个超级宗门联合对昆仑界衍神宗司徒雪发出通缉令，她刺杀了十七个超级宗门之中的两名宗主以及二十三名长老，然后逃之夭夭，其罪当可诛。”
“昆仑界其他二十一个超级宗门中，有五名宗主和二十七名长老已受刺身亡……”
作为衍神宗宗主以及司徒雪的师父，柳乘风接到这些捷报时有点头晕目眩，原本就已经花白的头发，一下子变得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他甚至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爱徒外出历练仅仅数月就天翻地覆了一般。
但是他立刻对衍神宗的所有弟子下达命令，即刻逮捕必须是活着的司徒雪。
对于这个命令，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逮捕那个把这么多大人物刺杀成功的司徒雪，还要是活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只是没想仅仅过了两天，重伤的司徒雪便在衍神宗附近的山脉被弟子发现了。
而柳乘风得知消息以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尽管他有好多想要问，可是在他真的面对司徒雪时，他却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知道司徒雪究竟经历了什么，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所以他让弟子用特殊手段将司徒雪的神剑一一卸了下来，然后押回刑室堂拷问。
只是无论他问什么，司徒雪却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双手被绑着，牢牢吊在半空中，司徒雪却依然垂着眼眸，拒绝回答他一切的问话。
整整两天，衍神宗的私刑也用了，可是司徒雪哪怕浑身是血，也没吐出来一条她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的原因。
柳乘风站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司徒雪面前，他看着自己从来都是非常看好自己这个的徒弟，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徒弟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问司徒雪值得吗？
司徒雪还是没有回答他。
他突然有些佩服起自己这个徒弟了，他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去刺杀修仙三界中如此多的宗门宗主和长老。
偏偏司徒雪去了。
关键是还做到了。
虽然他不清楚司徒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光是这份胆识和魄力，在修仙三界之中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这也意味着他不可能袒护住司徒雪。
柳乘风跟三界的其他宗门向天道起誓，如果司徒雪三日内将所有事情告知，其他宗门不会对司徒雪有过多的为难，让衍神宗自己宗门解决，可是如果司徒雪并未在三日内告知事情真相，其他宗门便会出手。
所以在第三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柳乘风眼神复杂看着司徒雪：“今日再别，你我师徒也到尽头了。”
这句话让三天来一直沉默的司徒雪似乎有了一点动静，她张嘴就是剧烈的咳嗽，血从司徒雪的唇角流了出来。
“师父……”
这是司徒雪第一次开口，她因为受了私刑，导致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哪怕说话都在流着血，声音嘶哑如破旧的抽风箱那般难听。
柳乘风微微弓下自己的腰。
其实他还是不忍心的，毕竟司徒雪和他做了整整十多年的师徒，从女娃娃到了如今的少女，他见证了司徒雪的成长，也见证了司徒雪的意气风发。
柳乘风还是不敢相信，昔日对同窗都无比爱护的司徒雪会在修仙三界中大开杀戒，更何况她刺杀的很多宗主长老，司徒雪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所以在用私刑上，他还是特意避开了司徒雪的五脏六腑和全身脉络，他不忍心废了司徒雪，而且如果司徒雪真的被废，那也不该是作为司徒雪师父的他。
他以为司徒雪终于要说出她究竟为何要如此下手的原因，可是司徒雪却气若游丝地说道：“师父，把我给他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