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二汀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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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子越走越近,还真是[报刊亭小吃店]
店门口正跟人说话的柳雪花很快看到了她。
“江姐,进来先吃午饭,现在店里人多,一会儿再卸车。”
江柳燕每周送货来,要在店里吃顿饭才会离开。
三轮车骑到店门口,江柳燕戴上手套:“你们尽管忙,这么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卸了。”
她的力气在女性中也属于惊人那种。
三下五除二,提着蛇皮袋子就送到了后厨,最后一个泡沫箱子她特意选了个阴凉的地方摆好。
然后参观了一圈小饭馆就钻进厨房去找秦溪。
“你这才开没几天吧,生意就这么好了。”
一片炒菜声中,江柳燕扯着嗓子大喊,秦溪才能勉强听到她的声音。
厨房里没有油烟机,虽然有整面墙的窗子,但油烟味也很呛人。
黎书青专门给秦溪送了些医用口罩来,让她戴着炒菜。
有口罩还好些,江柳燕在厨房站了一小会儿就受不了赶忙退了出去。
“柳同志,店里这么多人咋就你们两人?”
门里门外都站着人,柳雪花忙得跟陀螺一样,又要点菜又要上茶。
江柳燕看了两眼,忙主动接过倒茶水的活儿,充当起了临时帮手。
“秦涛哥去给望家开家长会还没回,来凤嫂子去后边拿茶叶。”
柳雪花抽空回答,也是真忙不过来,忙又让江柳燕把门外的几个人带到包间去。
一直忙到中午饭时段结束,几人才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我下午就去三林巷找人。”柳雪花扶着额头,望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的碗筷就冲厨房吼了嗓子:“秦溪,你得给我加工资。”
“这个月就给你加。”
秦溪还真就回了。
没多会儿,秦溪端着菜走出来,这才有机会招呼起江柳燕:“今天早上买着河虾,中午正好打牙祭。”
“说起虾,我带的虾可比你这小虾米大十倍。”
江柳燕笑,转身去把堆在角落里的泡沫箱子抱到桌上。
箱子里的碎冰还没化开,江柳燕又让秦溪:“去拿个盆来。”
连冰带海鲜,倒出来整整一大盆。
“我前些天认识了个广市本地人同事,她带我去海边买的虾,你看个头大不大。”
手掌长的基围虾,几条大黄花鱼,还有几条黑乎乎面目狰狞的多宝鱼。
“我只认识这个虾,同事说这个鱼好吃我才买的。”江柳燕也不认识多宝鱼,甚至看得其丑陋长相时还觉得有些嫌弃:“不知道好不好吃。”
“这是多宝鱼,清蒸红烧都行。”
“好吃吗?”江柳燕比较关心这个,千里迢迢送来,万一不好吃可亏大了。
“一会我就弄条给你尝尝。”
秦溪眼睛发亮,透过这些海鲜,她脑中的菜单品种能迅速增加几百种。
“那可太好了,多亏有你。”江柳燕拍拍秦溪的肩,立刻心安理得坐下等吃。
刚捕捞上岸的这些海鲜便宜,但江柳燕不会做,才想着借单位的车拉回来试试。
没想到秦溪还真会做!
秦溪快速捡了条鱼和十来只虾出来:“剩下的我就厚脸皮收下了。”
“本来就是给你的,你不收我也不会做。”江柳燕摆手。
很快,一道清蒸多宝鱼和香辣大虾送上桌。
多宝鱼冷冻前还是鲜活的,所以一两天的运输完全没影响其新鲜度,能满足清蒸的要求。
而江柳燕是个重口,香辣大虾甚是满足她的口味。
至于味道吗6
除了给秦涛留下的份,四大一小,将五道菜吃得干干净净。
潘来凤胃口大开地甚至用虾酱拌了饭吃。
“我没想到这种鱼长得丑,吃起来味道真不错。”
肉嫩,刺少,而且皮糯唧唧的很有意思。
“江姐,以后你再跑寿北,能不能再帮我带些海鲜回来?”秦溪问。
“你想卖?”
“先试试,要是能卖得动的话多增加些菜谱不是更好。”秦溪笑。
江柳燕沉吟片刻,然后又给秦溪指了条让她大喜的意见。
如果数量少,江柳燕可以用冷冻车带回来,如果需要量大,那可以租用运输公司的车直接运活海鲜。
“我在广市的运输公司看到过一种法子,叫干运法……”
这种法子是用快速冷却的方式使鱼虾暂时失去生命特征,送到目的地后再放入水中可使其重新活过来。
不过这种法子只适合二十四小时内,要是时间太长,损耗会随之加大。
江柳燕之所以会提这个法子,就是因为从广市到寿北正好在二十四小时内。
不过那只适合需求量大,否则光是租车费用都回不了本。
秦溪了然点头。
“如果真的需要到那步,我们再谈。”
“一箱两箱的我就帮你带了,都是小事,反正码头就在我们宿舍附近。”
“江姐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秦溪乐。
“谁让我只有这么一个吃饭满意的地儿呢!”江柳燕笑着叹气。
两人相视而笑。
吃罢饭,江柳燕离开。
秦涛捧了一大叠奖状跟着走了进来,表情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秦望家坐得远远的躲避着视线。
看到秦溪走过去,立马把奖状递了过去:“你看,这是望家的奖状。”
“怎么还有去年的?”
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还有什么外语比赛的金奖。
看日期,有去年也有今年,皱巴巴地还沾了些油印子,看着就跟垫着吃了饭似的。
没想到秦溪猜的还真准确。
秦涛说,这些奖状全被秦望家塞在课桌里,要不是换座位被同学发现,还不知道要藏多久。
“老师其实几个月前就让喊家长,这孩子一直拖着不肯叫。”秦涛叹。
“难道望家在学校受欺负了?”秦溪首先想到的就是学校霸凌。
前世她从新闻上看到过不少,学习好的受排挤,性格内向的遭霸凌。
秦望家这种学习优秀又经常跳级的,说不定正是其他学生排挤的对象。
秦涛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秦望家:“那小子在学校人缘好得很,你还担心他在学校被欺负……”
帮同学辅导作业两分钱,练习口语两分钱,甚至帮班级倒数的同学补课五分钱。
上至初三,下至小学一年级,只要肯出钱他都帮。
不少学生中午补课还得排队,就这人缘在学校里怎么可能有人敢排挤。
“秦望家,你自己来说。”秦溪走过去坐下。
“北市那边有学校让我去读书,我不想去。”
“不想去就不去,你瞒着家里干什么?”秦溪奇怪:“还不说实话。”
当初送秦望家去学校时就说过一切尊重孩子意愿,学校领导也知道,应该不会没经过孩子同意就让请家长。
“这回来招收的是华国第一国防科技大学预备班。”
“……”
华国第一,光听学校名字就知道这个学校的含金量。
预备班就是很多大学提前挖掘培养苗子的高中部,不用参加高考,可直接进入大学重要专业就读。
接下来秦望家不想说,秦涛就接过话头来说了。
国防大学内招,寿北市就选了秦望家这么一颗苗子,承诺高中三年大学五年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生活费补贴。
秦望家只要肯点头,大学毕业后直接特招入部队。
校领导焦急,班主任着急,就秦望家没当回事。
要不是找不着秦家的住址,估摸着校领导早就来家了。
秦溪叹气,将奖状一张张压平,缓缓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离开家。”
“……”
一句话,秦溪就连一个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再看秦涛,同样是满脸遗憾,但也没出言反对。
“姐,我已经跟老师商量好了,高考考入国防大学,到时候再去。”秦望家连忙补充。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没长出翅膀的小鸟,等到了能飞翔的哪天,自然会飞出巢穴。
“既然你心里有主意,三姐一定支持你。”
秦溪抬头,先轻轻拍拍少年的脑门,而后态度一个急转直下,手滑下拧上了他耳朵:“那接下来就说说,你在学校赚钱是怎么回事。”
“那我总不可能白给他们补课吧。”秦望家委屈。
秦溪:“……”
“夏伟说要继续来家里做作业,是不是你?”秦溪又问。
夏院长为这事差点没气得打孩子,熊孩子真撒起泼来威力惊人……虽然最后也没能成功。
“不是我,是你。”秦望家立刻吼:“是你做的饭菜太好吃。”
秦溪:“……”
“罪魁祸首”竟是她自己!
报刊亭小吃店。
“秦老板,今天怎么还卖起包子来了?”
最近一个月养成的习惯,每天早起来碗牛肉面条或是牛肉米粉,再精神抖擞的去公司开工。
宋成军现在一天两顿几乎都在秦溪小饭馆里解决。
早上六毛钱,中午和其他司机合伙,两个人点三个菜合下来每个人也就一两块钱。
能吃饱,还能吃好。
报刊亭小吃店已经成为租车司机们固定的吃饭点。
不过这两天宋成军发现稍微来晚点就没菜了,今天想趁吃早饭的时候特意来问问情况。
“家里孩子想吃包子,早上就多蒸了几笼。”秦溪回。
“那今天我也换换口味,来四个包子一碗粥。”
自行车停好,宋成军往大堂里一瞅,立时被坐满的人吓了跳。
“怎么这么多人?”
“听说是政府专门请来的工程队。”秦溪说。
内陆城市还是缺乏建造大型综合商场的经验,听夏院长说这回建设全是从港市海市请来的设计师和专家。
前两天忽然涌到秦溪小吃店里来吃饭的这伙年轻人就是一群年轻建筑设计师。
电影院职工宿舍现在已经改成他们的宿舍。
一伙人在附近找了好几天能吃饭的地方,最后才发现了报刊亭小吃店。
用这些操着港市蹩脚普通话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便宜又好吃。
现在秦溪小吃店里已经有两批固定客户。
一是出租车司机,二就是这些年轻人。
“难怪老胡说以后吃午饭得早点来。”
“中午有广市的海鲜到货,想要吃到的话可能真得来早点。”秦溪笑。
港市的年轻人口味清淡,蒸海鲜是最合他们胃口的菜色。
每周三海鲜一到货,大多都得进他们的口。
而秦溪的小吃店,也只有每周三的菜是以海鲜为主,卖完就得等下周。
“你给我留条海鲈鱼 ,我下班来这买了带回家给孩子们吃。”宋成军赶忙说。
一条清蒸海鲈鱼的价格是六块,比整只鸡都贵,要是放在平常宋成军吃一次也得想想。
可后来尝过一次后就再也吃不下家里的清蒸鲢鱼,总觉着有股子土腥气。
而且海虾的个头比河虾大得多,孩子们非常喜欢。
一周买上回给孩子们解馋补充营养,对他们家来说其实点都不贵。
“那成,我给你留着。”秦溪夹出包子装盘,示意稀饭在后边锅里:“咸菜和稀饭你自己舀。”
舀了碗稀饭刚侧头,就见两个咸菜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那群埋头吃饭的年轻人面前,每个都夹了满满一叠子,好像是凉拌的萝卜丝还有豆芽。
喊秦溪来一看。她也无奈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添的凉拌菜,全被这群设计师清空了。
“我给你现做点。”
难怪那些人会把小咸菜当成菜吃了,宋成军是亲眼看到秦溪打开墙角边的桶,现把发好的豆芽取出焯水。
清香,爽口,淡淡的酸醋味和麻油香。
一口小菜嚼吧嚼吧,再喝口稀饭……别提多舒服了。
十点半,江柳燕拉着满满一车子东西停到门口。
她这边刚把东西卸完,店门口就接连停下了好几张挂着海市车牌的黑色轿车。
江柳燕爱车也懂车,她一眼就看出全是进口车,流线型比国内车子要流畅得多。
车门啪啪打开,车子里走出许多穿西装的男人。
后车座车门被拉开,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簇拥下……朝小吃店走来。
“黎董,里边请。”
被称为黎董的男人微微点头,只是解开了西装的衣扣,倒是对面前普通的小馆子没有显示出任何嫌弃的样子。
而且男人一开口,说得竟然是纯正的寿北话。
“我们就随便在这吃点,晚上我做东,请郑主任去会馆吃饭。”
“浪费那钱干什么,就去我们单位食堂吃。”
郑主任笑着婉拒,说罢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些饭能吃,可有些饭不能随便吃。
一行人走入大堂,郑主任左右看了看,只能看到秦涛一个人在忙着。
“同志,请问秦溪同志在不在?”
“在,我马上叫她出来。”
穿夹克加白衬衣,不是干部就是领导,秦涛以前电影院的院长就成天这么穿。
秦溪匆匆走出厨房。
“秦溪同志你好,我们是夏院长介绍到这来吃饭的,今天我要招待个贵客……”
秦溪取下口罩,拿起菜板子亲自招待。
夏院长昨天专门跑了趟,说是市政府要招待海市来的投资商,中午打算在附近随便吃点就去看地。
“今天来了些海鱼,要不上条海鲈鱼?”秦溪问着。
眸光从郑主任脸上往后随便一扫,随即有些诧异地多看了两眼。
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眼之间长得和黎书青有些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黎董,先去包间坐吧。”
再结合郑主任喊的姓氏,秦溪觉着这人八成就是黎书青那素未蒙面的亲爸。
秦溪迅速认出了黎冬,对方何尝不是一看到她取下口罩的样子就知道是儿子的未婚妻。
秦溪照片现在还躺在他港市办公室的抽屉里。
众人进入隔间,黎冬特意坐在能看到厨房门口的位置。
“郑主任和这饭馆老板认识?”
“不认识,是市法院的夏院长专门推荐的这家小饭馆,别看馆子瞧着普通,手艺可绝不输大饭店的厨师……”
郑主任对秦溪的夸奖毫不吝啬。
妇女能顶半边天,在秦溪同志身上就得到了最显著的体现。
政府鼓励男女平等,当然也支持女同志成为个体,成为先富起来那批人。
“那您知道秦同志的个人情况吗?”
郑主任顿了顿,狐疑地望着黎冬。
他可没少听说那些有些老板包养年轻姑娘的艳事,黎冬一问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去。
“郑主任可别用那种眼神瞪我,秦同志是我儿子的对象。”
“……”
不仅郑主任,连随同而来的公司助理和秘书几人,都同时傻眼了。
“黎董是说饭馆老板是黎少的女朋友?”
黎冬的助理花姐跟随他多年,对黎家的家事了如指掌。
她刚才没仔细看,所以没注意侦探送回来的照片和方才那年轻女老板竟然是一个人。
现在唯一能记起来的只有声音好听,是个动作很麻利的人。
“现在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黎冬苦涩地翘了翘唇角。
要不是岳父赵国庆给他打电话,黎冬都不知道孩子竟然已经订婚了。
拒绝任何相亲对象,自己看上了个开小饭馆的姑娘。
心里不满意又有什么办法,儿子根本就没打算经过他这个爸爸的同意。
黎冬只有找人调查女方底细,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调查下来就八个字。
家境普通,过往清白。
除了十七岁时差点被人骗去东省,生活简单人也还随和。
而且看她一路摆摊到开小吃店以来的历程,黎冬觉着这个小姑娘还挺上进。
人品肯定是没问题,岳父岳母才会同意秦溪进门。
今天在饭馆相遇纯属偶然。
不过今天一见,黎冬又发现了秦溪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
她应该认出了自己,却不动声色地没有表现出来。
显然……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
“秦同志……”郑主任张了张口,捡了许多法院职工们对秦溪的诸多评价。
能吃苦、勤快、脑子灵活、做饭好吃。
优点一串串的,其中力大无穷和会打架这两点不知道算不算优点的就被下意识剔除了。
“难怪书青会喜欢这姑娘。”黎冬感叹。
放他们那个年代,这种姑娘那可是一家有百家求的。
而且姑娘开这个小饭馆生意如此红火,不也是白手起家?
现在国内不都流行一句话吗!“嫁个搞科学的,不如嫁个卖茶叶蛋的。”
科学家是崇高领域,可真要说工资,还真不如个体户。
光看秦溪小吃店人来人往的样子,赚得肯定比黎书青那份死工资要高得多。
郑主任端起茶杯歇了口气,忽然想起:“这回黎董专门回寿北,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来参加孩子的婚礼吧。”
黎冬:“……”
“……”
黎冬沉默了,花姐看老板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忙有眼色的出声打起圆场。
“当然是主动为了商场的事而来,等忙完公事才论私事。”
郑主任哈哈一笑:“黎董倒是个事业为重的人。”
黎冬面色如常,心里苦涩地都要漫出苦水来了。
点的菜陆续送上来。
柳雪花在前,秦溪端着大盘清蒸鲈鱼在后,放下盘子就准备退出去。
“秦溪。”
就在这时,隔着道木板之外,黎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黎书青走到木板外,顺手拿起秦溪脖颈上的毛巾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下了夜班不回家休息?”
“睡不着。”黎书青回着。
只不过往包间里瞟了这么一眼,父子俩的目光相撞,而后各自弹开看向了他处。
“黎少。”花姐站起来惊喜叫道。。
“花姐。”黎书青冷冷清清地招呼了声,而后纠正道:你还是叫我小黎,黎少我听不惯。”
“小黎。”花姐从善如流地立刻改口:“快来坐,一起吃饭吧。”
黎书青转头,冲黎冬叫:“爸。”
黎冬微有些诧异,面皮抽抽了两下,很僵硬地点了下头 。
就在他以为孩子会如同往常那样走开时,没想到黎书青竟然牵着秦溪走到了他身前。
花姐和秘书立刻有眼色地让出两个位置。
黎书青牵着秦溪坐下。
“秦溪,这就是我爸。”
“伯父好。”秦溪叫人。
黎冬还没给改口费,她应该不用叫爸……吧。
“应该不用介绍我对象了吧,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黎书青说。
黎书青对黎冬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甚至带了丝质问的意思。
不过黎冬仿佛对此早已习惯,点了下头后回道:“是个不错的姑娘。”
父子的对话到此止步,黎书青站起来,唇角挂着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笑容:“那就不打扰大家吃饭了。”
说着,牵着秦溪离开隔间。
“黎董。”花姐有些焦急地追问:“要不要我再去把黎少请回来。”
“花姐,以后叫他小黎。”黎冬纠正,说着抬起手摩挲着下巴,一下子露出个笑容来:“青书这是同意我去拜访岳父岳母了。”
父子俩相处多年,黎书青究竟什么意思他还是能看的出来。
以往都是跟外人一样喊黎董,今天能当众人的面喊爸,这就是认了他的身份。
时隔多年,黎冬终于可以去探望岳父岳母了。
厨房里,黎书青跟秦溪随意说了几句黎冬的事,转而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青州市公安局传来消息,又查到了关于姑姑秦春的消息。
通过多方走访,他们查到,秦春下乡的村确实是三分沟。
而且她是在那与吴云汉相恋结婚并怀上了身孕。
可吴云汉因抢救人名群众财产身受重伤送回了城里抢救,秦春也在此期间生下了个小男孩。
可就在此期间,秦春住的屋子突然起了大伙。
根据村里幸存的人说,当时秦春和孩子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可奇怪的是,人们在废墟中并没找到两人尸体,后来是村主任怕担责才谎报说两人都被烧死了。
青州公安局确实在死亡档案里查询到了秦春的死亡记录。
霍云又拜托寿北市档案局的人调查过吴云汉的去处。
发现他在医院治疗了两个多月后出院,再之后就是份离境书。
表明吴云汉在十三年前已经离开国内,去了国外。
吴云汉的消息至此无法查询。
“我怀疑那群来调查秦春消息的人会不会是吴云汉?”黎书青眉头紧蹙,而且他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威胁红风村村长的人会不会也和吴云汉有关?”
姑姑秦春已死,三分沟被泥石流埋了,就连唯一知情人红风村村长也自杀了。
只要吴云汉不出现,这个谜团应该……再难解开。

夜空刚开始放亮, 就算没有太阳,清晨的风里就已经带上了热气。
秦溪把所有的蜂窝煤灶全提到厨房外。
夏天再放这么多热源在屋里,光是站着就会觉着空气稀薄得无法呼吸。
噼噼啪啪——
忽地, 一阵鞭炮声将所有寂静都炸碎。
震耳欲聋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才消停, 地面被炸起了漫天灰尘。
秦溪手忙脚乱地给锅桶都盖上盖子, 好一阵烟雾才彻底散完。
“是吴娟她婆婆家在放鞭炮!”张秀芬等不及烟雾散去,早早就跑去看了热闹回来,说着指向门头上的招牌:“你们看她家的店子招牌。”
[电影院老报刊亭小吃店]
也不能说她家就摆明了抄袭秦溪的店名, 可那个报刊亭小吃店绝对很容易让老顾客误会。
“她是专门抢我们生意吧。”
张秀芬越想越气,撸了袖子就打算上前去吵架。
“难道世界上只准你家叫报刊亭小吃店啊!”秦海赶忙拉住妻子:“电影院那附近就有十几个报刊亭。”
“爸说得对。”
秦溪去拿了抹布来擦干净桶盖上的灰尘,再把刮上了灰尘的薄荷和葱都拿回厨房里重新清洗。
刘家的老婆子还真缺德,放鞭炮专门找了个上风口,灰尘全吹秦溪的早点摊上了。
张秀芬刚偃旗息鼓的怒气再看到她们搬出的灶台和锅时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们也学你卖面条!”
“行啦,就是学咱们才不怕。”
看到吴娟带上白色袖套拿出把干面条放那,秦海反而笑了起来。
俗话说不管是人是物都最怕比较, 那把干面条怎么可能和秦溪现拉的面条相比。
就算吴娟也会拉面, 做买卖也是各凭本事,难道还真不让人卖了?
秦溪也笑:“妈,以后这条街上说不定还要开许多小饭馆, 咱们还真一家家上门吵架啊!”
个体有人先赚到了钱, 以后多得是人跟。
这条街如此靠近市中心, 等商场一建起来, 热闹是迟早的事。
与秦家略有些不舒服的情况相反,刘婆子这会儿正处于准备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中。
婆媳俩把东西摆好,她又折回家拿了块很大的木板过来。
前几天已经专门去秦家饭馆打探过。
秦溪的牛肉面卖六毛一碗, 就这么死贵的一碗面条竟然坐满了人。
她就买五毛钱一碗,也是牛肉面, 生意肯定比那边好得多。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干什么,哑巴啊!”
放下板子,见吴娟坐在门口发呆,刘婆子吹眉瞪眼地从她身边走过。
吴娟只敢默默叹气,面上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婆婆、
站起来走到摊前,假装着整理调料,心思不宁地时不时飘向秦溪的小饭馆。
七点还没到,秦溪饭馆前已经有人进去。
“牛肉面,牛肉面,五毛钱一碗的牛肉面。”
刘婆子大半辈子都在村里种地,老伴在城里找到份给厂子里烧锅炉的工作她才跟着来了城里。
这座房子早些年厂子给职工的住房,两层楼,楼上一家人楼下一家人。
老伴去世后,厂子里来收房子,刘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赖着住了下来。
吴娟也是结婚后才知道这房子是人厂子里的。
不过看刘婆子做派,显然已经当成自己家的。
楼上邻居搬到厂子筒子楼后,刘婆子甚至霸占了楼上的房子,厂子里派人来通知了几回都没有半点用。
吴娟要是早知道房子不是刘家的,说什么都不会和刘学民结婚。
现在她就是赶鸭子上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刘婆子站门口吆喝了几句,见吴娟默不作声,又折回来骂几句。
也不知是被她的吆喝声吸引还是路过,还真有个路人停下走了过来。
先抬头看看招牌,这才放心走了进去。
“我要一碗牛肉面。”
买面的年轻人穿着很体面,灰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说完,刚抬腿准备进店里。
刘婆子步子一移突然挡住了年轻人的路:“先付钱后吃饭。”
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要先付钱,而是刘婆子都动作和神态都令人不舒服。
想起同事们说年轻老板性格豪爽温和,怎么他感觉和传言里的并不一样。
年轻人耐着性子,拿出钱递过去,刘婆子这才让开到门口继续揽客。
屋里很是昏暗,飘着股淡淡的霉味。
老式的木楼结构,作为建筑师的季楚放到平时一定会去观察番。
不过现在他是没有半点想法,屋里的卫生条件实在堪忧。
墙角青苔爬到老高,房顶下结满了蜘蛛网,他甚至有些担心吃饭时会不会掉只蜘蛛下来。
刚坐下不久,面条就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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