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页而已，却看得目不转睛，页面翻动得哗啦啦响。
李园崩溃大哭起来。
在这种背景音下，舒叶终于理会了两人一下，“贺峰还活着，我在想办法，你安静点。”
李园的哭声一滞，看了眼李天，又看了眼舒叶，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李天替他问了，“还活着？但是——”
舒叶重新低头，像是要把诡档案看出花来，“你再去看看刚刚死了的人，再对比贺峰，你也能做出判断。”
李天闻言，安慰了李园一句，起身重新走到在贺峰后死掉的人旁边，脸色一变。
紧接着他又去之前两具尸体旁看了一眼。
他快步回来，再看贺峰。
神色十分难看。
舒叶却很是自然道：“明显吗？”
“……明显。”李天看着李园的目光，还是多说了两句，“那边的尸体刚死，现在已经出现尸斑了，贺峰死得比他早。”
李园闻言低头看去。
只见贺峰虽然面色青紫，皮肤却依旧光滑，没有所谓的尸斑出现。
李天问道：“他真没死？”
舒叶点头，又摇头，“现在而已，一会儿估计就该死了。”
李天没有理解。
舒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接着道：“之前和他之后死的都是被标记的倒霉蛋，他运气好，这一吸，刚好吸下去的是诡异的本体，如果能撑住，达成一定的平衡，他就能成为和我一类的人继续活着……不过运气也不好，好好的学生，还没享受到大学课程和各种无用活动的毒打就算了，英年早逝说不定都是奢望。”
李天皱眉，“早逝？”
舒叶点头，“你以为我为什么之前恐吓人都是用枪，而不是直接用诡绳，每动用一次灵异力量，消耗的都是驭诡者的寿命，每一次救人，我们就离死更进一步，这样还要被普通人指着鼻子骂，你什么感觉？”
虽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李天却理解了一部分。
李园听懂了一部分，又有相当一部分没有懂，但这不妨碍他对听懂部分的理解。“所以，贺峰还是有可能会死？”
舒叶这次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死亡，当试验体不确定活着还是死亡，哪个更惨一点？”
“我选，后……”
微弱的声音，却堪比震天响雷。
李园大喜，立马要去扶贺峰，“太好了，贺峰你还活着，既然活着，是不是就——”
他没注意到，贺峰此刻的胸膛依旧一动不动，面色青紫不变，眼睛和嘴巴也是闭合的。
舒叶阻止了李园，在他的不解中道：“回光返照而已，驾驭诡异成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园的神色灰暗下去。
李天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贺峰毫无气息，死了一般，却偏偏还能说话。
很是诡异。
这比飞机上有诡在杀人还让他震惊。
但对舒叶来说，却是再常见不过。
驭诡者晚上睡觉的时候，尤其是快复苏的驭诡者，可能都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舒叶不再理会李园和李天的问题，也终于停下了翻动诡档案的手。
她低头，看着贺峰，“我也不确定，实验可能很痛苦，也充满未知，你或许会在更大的痛苦后死亡。”
没有声音。
许久后，贺峰的声音再次出现了，痛苦，却坚定。
“试。”
确认过，舒叶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确认去浪费时间。
“撕拉”一声。
诡档案画着诡吹气的一页被舒叶突地撕了下来。
就在撕下来的一瞬间，黑红血液“滴答”从页缝间滴落。
同一时刻，灰白的气体围绕被撕下来的纸张，像是在逃离，又像是在渴求。
舒叶的笑容清晰可见，“猜对了！”
诡档案三次使用过后，诡异会被随机投放在任意地点。
但是在这之前，诡异并不是被档案吞噬，而是被诡档案关押在这一页轻飘飘的纸上的！
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里。
但是张贴寻人启事的诡，却给了她一个想法。
分离，整体。
舒叶心情一下就更好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实验。”
如果这个也能成功，她就能彻底证实屠阳在驾驭第二只诡上，确实没有说谎。
是好事，也是坏事。
成功了，对她驾驭第二只诡是宝贵的经验，提高了一定的成功率。
但相对的，她也必须得履行当时的承诺——
陪屠阳去安宁大酒店六楼，给屠鸿兴送去诡邮局那封红色的信件。
如果不去，之后被屠阳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
舒叶手里拿着被雾气围绕的纸，“如果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还有两个亿。”
李园震惊道：“两亿？！”
舒叶晃了晃手里的纸，“我可不坑人，这东西是市价，一只诡一个亿……而且这还是友情价，现在在外面，这东西可是有市无价。”
李园听明白了，虽然不确定，但是还是准备为贺峰再争取减轻一点债务，“有利息吗？”
舒叶手一顿，陷入了沉思，“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第142章 快！
贺峰被身体里的东西弄得要死不活的，听声音一直是忽远忽近的。
好不容易听清楚，结果就听到自己舍命去救的兄弟，正在背刺他！
本来就还不清了，再不出声，他就得去做不可言说的工作还债了。
贺峰努力蓄力，挣扎着，声音极为虚弱道：“快。”
“看在你是试验品的份上，这次给你免息。”舒叶最终还是放过了这位可怜的大学生，“那么接下来，就到了小孩子不该观看的血腥环节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里的环境实在不是和适合做一些事情。
舒叶起身，随手一挥，红光一闪而过。
只见机舱里所有的座位全部消失不见，乘客们一个个屁股蹲跌在了地上。
“所有人，全部去前面。”
在这一下之后，自然没有人敢质疑。
所有人纷纷从地上飞快爬起，拿着自己的东西，避开脑袋顶上吊着的尸体们，小跑着到了飞机中间的部分，重新坐下。
在路过舒叶和贺峰等人的时候，更是绕得远远的，深怕一个不小心惹上这个恐怖的魔头。
这样一来，飞机后半部分就空了出来。
舒叶抬眼，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李天和李园，“你们两个也是。”
李园开口就要反驳，被李天按住了肩膀，“帮不上忙，就要做到不添乱，你朋友相信她，你也应该相信她。”
都这么说了，李园无奈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李园离开，李天才轻声道：“拜托你了。”
然后也跟着离开，去还存活着的乘客那里做安抚。
舒叶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低头，“这种人有时候是真的挺讨厌的，总能不经意间改变你的一些想法和抉择……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和你有一腿一样，难道你们是一对，收养了一个儿子叫李园？”
贺峰觉得自己需要再说一遍，在无数人面前说过数次的那句话了。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的清誉和男德很重要的好不好！
“性别男，性向，女！”
刚刚还都只能说一个字，现在直接一句话。
舒叶对此不表评价。
她只是道：“心态不错，如果你活下来成了驭诡者，记得记住这时候的心情，以后欢快的时光可是不多了……对了，忘了说了，据我所知，驭诡者都没有孩子，有孩子的也都是在驾驭诡异前生的……其实现在恋爱自由不止是家世年龄之类的，性别也——”
“男，女！”
“行吧，你这心态着实有点老套了，这都什么时代了。”
谈笑着，突然，舒叶一挥手，诡绳飞出，然后带着机舱尾部餐车上的不锈钢咖啡壶飞了回来。
在半空中撕裂，扭曲，蹂躏。
等到舒叶手里的时候，咖啡壶已经成了有着不规则裂齿的锋利形状。
下一秒。
手起，刀落。
“啊！！！”
一声无法想象是人类嗓音发出来的嘶吼。
“转移注意力法失败了啊，不好意思，看来这之后的你也只能继续忍着了。”
说罢，舒叶也不犹豫，反手又是一下。
在沙哑的吼声中，一直探头看这面的李园终于没忍住，起身跑了过来。
鲜血淋漓，面目可憎。
李园一个跌倒，爬了几步，“贺峰！”
舒叶只说了两个字，“李天！”
李天正在对缠着他的人解释一些问题，听到声音立马回头，一眼就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他几个大步，拉住即将碰触贺峰的李园，接着在李园不住的挣扎中直接长臂展开，弯曲，封锁。
“冷静！毁容总比死了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做个手术就好了！”
勉强冷静下来的李园看向贺峰和舒叶。
只见舒叶随手扔掉手里沾满鲜血的刀，另一只手直接把被灰雾缠绕，同样在滴落鲜血却是黑红血液的纸张拧成团，塞进了贺峰被物理强制撕开的嘴中。
没有一点变化。
舒叶皱眉，“这样不行。”
直接放进去，诡异依旧还被关押在这页纸里。
但是如果使用能力，诡异也还是在纸里，她只是使用了能力了而已。
三次使用过后，诡异确实会被诡档案放出来，但是却会随机地点投放。
她总不可能用诡域全世界满地跑，去找这只诡吧？
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贺峰的尸体估计都要凉透，坟头都五尺高了。
还有什么办法？
舒叶伸出手，从贺峰嘴里把纸团抠出来，展开。
纸张崭新一片，没有一点褶皱。
“直接塞胃里？”
舒叶的视线转向贺峰的肚子。
人的胃，能消化诡异吗？
很难说啊。
想是这么想，但是看在这小子还有钱没有还的份上，舒叶觉得还是让他少受点罪吧。
随手拿过一个杯子和一瓶水，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感谢送宝才子。”
打火机这个灵异物品帮了她这么多次，诡邮局那个名字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是空有宝物却不会用，还只敢用来威胁普通人。
浪费啊。
感谢完毕，阴绿火光在红色诡域内摇曳着诡异的身姿。
“什么时候把诡邮局吧台上的那个油灯也薅来，连诡绳都害怕的那个二楼的诡都能吓走，是个宝贝。”
惦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的东西，舒叶把关押着诡吹气的那张纸放在了绿色火焰上方。
“噗。”
火焰骤起，爆开，接着在纸张上飞窜。
阴绿火焰突然兴奋起来。
舒叶却沉下了脸。
“诡档案这纸究竟是……”
但是现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舒叶移开打火机，关闭，接着把飞快燃烧着只剩下一角的纸扔进了杯子。
眨眼间，火焰消失，只剩下杯底极少的灰烬。
矿泉水倒入，晃动，搅匀。
而也是这时，周围，起雾了。
是诡吹气。
关押它的纸杯损坏后，它在渐渐复苏。
舒叶不再等待，在灰烬还在水中起起伏伏的时候，直接灌进了贺峰的嘴中。
连水带血。
鲜红的，也有黑红的。
总之是一点都不准备浪费。
灌水下肚的刹那，贺峰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
接着，彻底没了声息。
李天带着李园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有些难过，“……失败了吗？”
舒叶没说话，只是看着一动不动的贺峰沉默着。
周围的雾气，更重了。
第143章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短短时间，雾气就已经覆盖所有地方。
越来越重。
甚至浓重到，明明人就在半臂距离的地方也完全看不见的地步。
惊慌失措的呼喊刚刚才停下，现在又再次响起。
李天也不敢乱动，这种时候最容易发生的事情，是踩踏！
他只能拉住李园不让他乱跑，放开嗓子喊道：“呆在原地不要动！不要乱跑！”
有一定成效，可惜，收效甚微。
耳边慌乱的跑步声和呼喊声依旧不曾停歇。
舒叶却只是看着眼前。
明明雾茫茫一片，她的眼底却一片清明，像是能看清一般。
而她眼前只有一样东西。
“这个状态，死了？不对，虽然有雾气，但是诡吹气和吸气都不在飞机里，这一点很确定。”
那就是还在贺峰的体内。
“贺峰死了，两只诡在抢夺身体？还是……在完成拼图？实验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可能性也很多。
贺峰没撑到诡吹气和诡吸气达成平衡死机先死了。
她的想法是错误的，两者并不属于一个诡异的拼图，一次驾驭两只互相没有关联的诡，没有逆天的运气，死亡很正常。
又或者，屠阳给出的信息就是错误的，他能成功驾驭第二只诡并不是因为他所谓的“拼图”。
“屠阳告诉我的是他自己的猜测，准备拿我做实验？”
可能性太多了。
不管什么事情，牵扯到诡异的时候，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完全不存在所谓的百分百。
“如果两只诡都在贺峰的身体里……”
舒叶拿出诡档案，翻开，思考着，“要不现在直接用，把这两只诡都关押了，也不亏。”
虽然实验没成功，但是能多拿到一个诡异。
解决了飞机上的事情，还能有总部的黄金拿。
这么一想——
“好像你死了，我也没亏。”
舒叶说着，不准备浪费时间等待了，“再拖下去，万一两只诡同时出现，我也会觉得很麻烦的。”
她翻开诡档案，抬手就要按在贺峰身上。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听到这声音，舒叶赶紧收起离贺峰身体只有不到半掌距离的诡档案。
等收好诡档案，她侧头，看到的就是满脸鲜血，对她笑得极为灿烂，灿烂中又透着些无奈的贺峰。
“嘴角的伤……你这诡有点弱啊，两只诡，连伤势都没法恢复。”
想当年，诡绳一驾驭，她全身都跟做了spa一样，舒坦得不行。
伤口也都没了。
听到舒叶的话，贺峰嘴角动了动，“嘶！其实还挺帅的，小丑妆有没有。”
舒叶又看了眼他的脸，好好的阳光帅气大学生，现在脸上多了这么一道伤口，说不出的，凶残，“现在学生喜好这么特殊的吗？我要不要找份工作，专门干这个。”
贺峰笑了两声，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说话间，雾气渐渐开始消散了。
舒叶看得清楚，这些雾气最后都进了贺峰的嘴。
“两只诡，什么感觉？”
贺峰起身，盘腿坐好，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的深沉模样，“帅，就一个字。”
舒叶觉得这两只诡她可能开始回收比较好。
贺峰背后一凉，莫名就觉得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赶紧恢复正经，道：“当时一个吸气，你给我的那个是吹气，两个直接全部堵在我嗓子里了，其实还挺疼的，但是我就是动不了也喊不出来，等我回过神，就感觉这两团气卡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我突然就能控制他们了，接着我就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
这描述。
舒叶沉默了一下，“你，高中时理科吧？”
贺峰愣了一下，“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舒叶正要继续问，旁边一个黑色的影子闪了过去。
“嗷嗷嗷嗷，贺峰，你没死，太好了！！你如果出事了，阿姨能削了我！！！”
贺峰满脸嫌弃，却还是抬手拍了一下李园的背，“我妈才干不出来这种事，她最多让你吃素49天。”
“那也很恐怖嗷嗷嗷！！”
贺峰的安慰已经结束，直接推开李园，拍了拍衣服，“男人禁止拥抱，我的怀抱是给香香的女孩子们的。”
李园的泪水和哭号戛然而止，他抬手，伸出一根指头，“滚！”
贺峰微笑。
也是这时，李园注意到了贺峰脸上，从嘴角两边延伸向上，停留在脸颊两侧的扭曲伤痕，“医疗美容，贵吗？”
贺峰给了他一脚，“大男人做什么美容，况且我天生丽质，盛世美颜。”
两个人一番死里逃生后的对话，很快被舒叶阻止。
“你们之后要干啥你们随便，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找贺峰确定。”
李园立马抬手，“大佬，请！”
贺峰立马跟上，“大佬，问！”
舒叶选择无视两个人的称呼，直接问道：“你脸上的伤没恢复，和那两只诡有关？”
贺峰点头，“不愧是大佬，是这样没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两团气各占了一边伤口，就像是之前一张嘴不够，撕开后嘴多了也大了，气就有地方待了一样。”
毫无逻辑地推测。
奇怪的描述。
舒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头，继续问道：“这两只诡在你体内安分吗？”
贺峰感觉了一下，有些疑惑，“没什么感觉，就很安静，很听话。”
这可不是诡异在体内应有的感觉。
舒叶嘴角勾起。
实验成功了。
诡吹气和吸气，确实是属于一只诡的拼图，两者在贺峰体内达成了平衡，处在死机状态。
和屠阳一样！
苏白的诡影死机是个bug，屠阳和贺峰这种才是普通驭诡者走的路！
那么就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活多久？”
贺峰这次停留的时间久了点，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也不知道准不准，但是大概，如果，一直是现在的状态，十二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不使用诡异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寿命真的是，太好了。
“不过我这个能力——”
贺峰话没说完就被舒叶阻止。
“能力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你保命压箱底的东西。”
说着，舒叶笑容彻底展开，她拍了拍贺峰的肩膀，“记得，你欠我一条命，还有两个亿，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话音落下，贺峰尚且不明白，舒叶身前挂着的特殊手机里，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舒叶，我替他付清两个亿，给你一件完整的灵异物品换他那条命，你觉得怎么样？”
第144章 雏鸟效应？
听到声音舒叶是一点惊讶都没有。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肯定会偷听我怎么处理飞机上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有些惊讶，我没想到偷听的人会是你，屠元宝。”
屠元宝没有半点被点破的羞愧，反而很是自然道：“是你让朝阳来找我的，有关诡币……还有一点，偷听的不是我，是田震部长，只是他现在事情有点多，暂时委托我而已。”
舒叶回道：“呵呵。”
这两个字，可以表达一切情绪。
屠元宝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反而反问道：“不过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我们在听，否则你怎么会不让实验体继续说下去。”
舒叶挑眉，“人一个蠢萌大学生，你们这些人别逮着傻子就压榨。”
“这你可以放心，他这种驾驭诡异的办法闻所未闻，只要进了研究部门，他会是研究院的宝贝，等级堪比顾星河级别，绝对不会轻易死亡。”
“但如果死了，两只诡就顺手回收然后给下一个人是吧……提前声明，贺峰是驾驭了诡异没错，但是这两只诡，是我的。如果什么时候我听说这两只诡不在贺峰的身上——”
“这我并不能保证，不过如果你肯给出这次实验体的各种数据，我可以保证，到时候研究部门的新产品你都会获得有些使用权。”
“……两位，作为你们口中的实验体，我能不能知道，你们现在在讨论什么？”贺峰终于开口了。
舒叶停下要说的，解释了一句，“也没什么，就是你未来要去的地方而已。”
贺峰疑惑，“我才大二，等我大四毕业再考虑不就好了？”
舒叶眨眼，看傻子的目光，“你觉得你身体里装着两只诡，上面的人会安心让你待在人满为患还是未来花朵的学校里？”
贺峰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自己现在与众不同的身体带来的一切，“那研究部门……我该不会被解剖吧！”
惊恐.jpg。
“这倒是不好说。”舒叶也不顾忌屠元宝还在听，直接道，“选择不多，但也不少，你要不加入联邦亚区特殊部门，每个月能拿到不少福利，父母家人的工作和安全也能保障。要不找个地方的驭诡者组织，自由度比较高，待遇看你自己的本事。再来就是和我一样，当个类似雇佣军的编外人员，没工资没福利，但是自由度更高，事情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拉倒，最后还剩下一个，就是无业游民，四处游荡的完全自由人。”
年轻人的思路很是活络，简单几句话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贺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舒叶，“你有自己的组织吗？我能加入你的组织吗？”
有是有。
舒叶视线飘向面板里的【守望者联盟】。
“你是孤儿？”
贺峰愣了一下，摇头，“我们家，我爸我妈，底下还有个刚上小学的妹妹。”
“你家庭不和？”
“……挺好的。”
舒叶果断拒绝了，“那你不适合我们这里。”
贺峰有些伤心，“为什么？难道我很弱？”
“你现在可能是这一代驭诡者里勉强处于塔尖的人之一，不会太弱……你拖家带口的，我这里没有人手能保护你的家人。”
现在组织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她，一个苏白。
“而且，我这里危险比你想象的要更多，有时候还得没事找事，哪里危险哪里跑。”
每一次为了解决身份栏里的身份，一天一个诡异事件都要成标配了。
就这样她还得抽空主动去找和身份有关的诡异事件。
忙成陀螺。
熬夜几天不睡，直接就是常态。
猝死近在眼前。
“再来，我们组织虽然不缺钱，但是又在某些方面来说很穷，你上不了大学，以后也没工作，我们没有更多钱发你工资和福利。”
现实世界，苏白苏家很有钱。
但是能拿到复苏世界里的，没多少。
而复苏世界里她也是个自由职业者，不工作就没收入的那种。
“各种因素集合起来，我觉得你还是考虑别的地方比较好。不过你的想法不错，如果你哪天能接受我说的这些了，欢迎你加入我们。”
贺峰有些失落。
屠元宝突然开口，“你是救了他的人，雏鸟效应，他对离开你的身边应该很恐慌。”
舒叶抬眼，看到的就是被戳破心思，羞涩和慌张肉眼可见的贺峰。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屠元宝道：“他是成年人了，选择留给他就可以。怎么成为驭诡者的，这种事他想说就说，不想说你们如果用什么手段逼他被我知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对总部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很好。”
屠元宝声音依旧平缓，“我知道，但是手段这一类我不能保证，毕竟我只负责投资，具体实验是父亲来决定的，不过父亲一向不喜欢逼迫，应该不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听上去，你很确定他会加入总部。”
舒叶回道：“和方治一个情况，拖家带口，放不下的人越多，自由就越少，选择就更少了。”
“根据当时的情况，雾气阻挡，只有你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筹码，只要他会用，你就可以放心。”
“是这样说没错，不过还是我说的，随他，但是有一点我绝对不会后退。”舒叶看着贺峰，“他的诡异是我的，如果他死了，总部不仅要替他还清两个亿，还要把这两个诡，归还！”
屠元宝沉默了一瞬，“钱好说，我现在就能给你，但诡异我不能确定。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如何？”
舒叶也不准备继续争下去。
就像屠元宝说的，未来的事，谁说得准。
舒叶站起身，贺峰赶紧跟着起来。
舒叶往头等舱走，贺峰亦步亦趋跟着。
舒叶停下，贺峰跟着停下。
舒叶无奈，回头，“你听到我们说的了，还跟着我干嘛？”
贺峰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就是，我也不知道……”
舒叶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头等舱走，“随你，反正等下了飞机，还是会分开。”
贺峰更加失落了，一米八几的个子，背弯了下去，消沉的模样。
舒叶视若无睹，心里却在思索一个问题。
贺峰这不正常的依赖，到底是因为所谓的雏鸟效应。
还是，诡档案？
第145章 结婚吗？立马领证的那种
李园看着“春心萌动”的贺峰，在后面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心里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助攻两人。
各种年下恋的电影电视剧在脑中闪过。
完全不知道此刻主人公之一的舒叶心里的想法。
而另一个主人公则是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脑袋空空，就只是顺着心里的感觉跟上了前面的舒叶，全然没有发现半点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一前一后，两个人就这么不同的心思，走进了从诡绳复苏开始就陷入了沉寂的头等舱。
“你准备偷听到什么时候？”舒叶对依旧没有挂断电话的屠元宝道。
“根据田震部长的建议，一直到你下飞机见到你为止。”
“就这么把田震卖了，只能说，有钱真好，一点都不怕被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