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方治……田震，你是觉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随口说一说的狠话吗？方治是我朋友没错，他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我会去照顾，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为了救他搭上我自己的命？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从飞机上出现广播，头等舱里的人发现他们真的会在安宁市落地，就已经懵了。
看着舒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电视剧和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而眼镜男的沉默已经维持了很久，也被众人遗忘。
他们不敢直视舒叶，耳朵却高高竖起，仔细听着舒叶和电话里那个能改变航班的位高权重的人的对话。
随着两个人对话的火药味升级，头等舱里的人看舒叶的眼神从电视剧人物成功升级到了，疯子。
尤其是对话还和“安宁市沦陷”，“朋友”以及“死亡”联系到一起的时候。
而在舒叶说完那句话后，田震的沉默，极为漫长。
“……你提条件吧。”
听到田震这句话，舒叶嘴角勾了一下，“这才是正确的沟通方式，不是吗？田震部长，你自己也很清楚，只不过之前自以为是的无视了而已……不过可惜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安宁大酒店的活，我不想接。”
“你的事情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做，不会耽误。”
“不用了，你的这些人就安排给安宁大酒店吧，我敬谢不敏……特殊部门里那么多驭诡者，你用人命填都能填出个结果，现在就死了几个人，你就迫不及待直接找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而且——”
舒叶说着顿了一下，“说是救方治，但是顾星河和那个能压制诡异复苏的囚笼，才是你最重要的目的吧……装善良就不必了，田震部长，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说得多了，就假了。”
“……”
油盐不进的舒叶，让田震感觉到了由衷的棘手。
明明就是和不少驭诡者一样的年轻人，其他人或者用感情，或者用金钱，或者用道义……总能拴得住。
偏偏就这个，脑子灵活，冷静，敏感多疑。
如果是以前还普通的世界，这种人可能就只是青春期犯病了的年轻人。
但是加上诡异强大……
舒叶就像是为了诡异复苏的这个世界应运而生的，天生的驭诡者，完全游离在外。
就像是独立于世界，随时可以脱身而去。
无从下手。
再加上部门里那些人听说了顾星河都被困在安宁大酒店的消息，一个个理由频出，一个赛一个地忙。
狗屁的队长候选人。
靠这些一时运气不错，驾驭了诡异，甚至驾驭了两个诡异，离诡异复苏还有段距离，没事就知道给自己拉好处，一遇到事情就怂的&￥￥&*&￥……&￥。
田震都想爆粗口了。
一旁朝阳看着田震难看到极致的脸色，弱弱道：“部长，要不找龙平市女仆咖啡店的店长帮忙——”
“……店员说他们店长那小子昨天在处理龙平市一起诡异事件，还没从里面出来，那小子也从来不爱带手机在身上……”
言下之意，是靠不上的。
这么一想，就现在的境况，除去那些隐藏的用来镇守的大佬，没事找事的怂货，还在出任务的，以及在安宁大酒店里连炮灰都不一定能算的上的人外……
有本事，有一定概率能完成任务的人，好像，可能，还就真没几个了。
朝阳这一瞬间觉得田震部长，实惨。
另一边听到了这段对话的舒叶很是自然道：“反正进去的人只是失联，说不定和方治一样就是被关几天。既然龙平市那什么女仆咖啡店的店长有本事，你们等他回来再找他帮忙不就好了，反正就几天，都是驭诡者，这么短时间也饿不死。”
田震被这么一噎，只觉得额头青筋不断蹦跶，脑壳疼，他抬手揉了揉，“我们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性。”
“那就是你们的事……对了，田震部长。”
舒叶说着，看向经济舱的眼神幽暗，道：“免费送你一个消息，或者说，建议……我这一班飞机，你们最好直接开到荒山野岭，然后你再派不管谁谁谁的处理一下，就别给可怜的安宁市找事了…我还要去海宁市解决我的问题，就不奉陪了。”
第134章 所谓“家人”
舒叶这句话对此刻的田震来讲，堪比雪上加霜。
他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蚊子了，“……你是说，飞机上有诡异？”
“勉勉强强吧。”
“勉勉强强？”田震重复了一遍。
舒叶想了想，“有点感觉，但是还没开始出事。”
田震立马道：“那你能解决吗？”
舒叶挑眉，“我为什么要解决？”
这话让田震立马想到了两个人之前的对话，他立马道：“一百万！”
“……”舒叶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犹豫道，“总部，这么穷的吗？”
联邦统一价，一个诡异，价值一亿。
结果到总部这儿，直接就成一百万了。
这缩水，也缩得太厉害了点。
田震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顺梯子就下，“是啊，很穷的，钱都被拿去给研究部门研究了。”
舒叶“哦”了一声，“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这里的事情你们看着想怎么处理吧。”
说着直接挂了手机。
她实在是不想和田震扯皮了。
这种对话最后总是会绕回到情感和道德上。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不是在和成年人交流，而是和喜欢讲感情和对错的孩子对话的错觉。
空手套白狼想在她这里成功，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姐姐，我们要走了吗？”阮可可突然开口，有些遗憾道，“可可第一次坐飞机。”
玩偶会说话！！！
惊呆了众人。
尤其是一开始一直以为舒叶有病，是在和玩偶说话的眼镜男。
舒叶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是很可惜，我还以为难得能安稳休息几个小时，驭诡者也是人，轮轴转也是有猝死的风险的好不好。”
阮可可小眼睛动了动，“是要去大姐姐生活的地方吗？可可很期待。”
舒叶开始整理，确认自己身上的东西，腰后的两把黄金枪成功再次吸引了注意。
“可可期待的有点太早了，大姐姐下飞机要直接去目的地，时间不等人……大姐姐想早早处理了这些事情，好好休息一晚，睡一觉。”
“好吧，那大姐姐要加油——啊，爸爸！大姐姐，爸爸又来看可可了！”
舒叶手上的动作一顿，保持警惕，看向阮可可眼神的方向。
熟悉的空无一物。
明明之前可可口中的妈妈，在可可介绍过后，她都能看到了，虽然看不清面孔。
但是这个父亲——
难不成，诡异的出现，并不是以阮可可的意向为主题，而是诡异自己？
诡异，有自己的意识？
怎么可能！
这完全颠覆了联邦对于诡异的所有研究！
舒叶没有质问阮可可，只是低头，“可可，阿姨让你跟着我，叔叔告诉了你什么？”
阮可可眨了眨眼，像是在倾听，过了一会儿，抬头，有些犹豫。
舒叶点了点她的脑袋，“没事，想说什么就说。”
阮可可回道：“爸爸说，谢谢姐姐对可可的照顾，但是姐姐应该去看看，爸爸说，这里有一个东西会对姐姐很有用……啊，爸爸又要走了，爸爸好忙，爸爸记得替我跟爷爷奶奶妈妈哥哥姐姐和妹妹问好，可可会想他们的！爸爸再见！”
阮可可口中的“家人”的存在，真是太奇特了。
那一次，阮可可的母亲出现的时候，舒叶能清晰感受到灵异力量。
但是在显露在她面前，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一次，阮可可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情况。
而这次舒叶依旧不能确定，这些“家人”是真的有意识的诡，又或者……难道说阮可可的七个家人，都是驭诡者？
一样存在的驭诡者？
可能性太低了……
难道，这些诡是阮可可驾驭的，但是她太怕孤独了，所以潜意识把这些人当然了她的家人。
而“妈妈让我听话”“爸爸说”也是她自己臆想，借此说出来的？
阮可可：“大姐姐，怎么了？”
舒叶回神，摇摇头，“没什么，既然叔叔这么说了，大姐姐就去看看，然后我们再去海宁市，好不好？”
阮可可很是开心地“嗯”了一声。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舒叶并没有直接就去经济舱调查。
她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1号。
“嘟嘟”两声，很快接通。
朝阳：“舒叶，你想通了吗？！”
舒叶“哦，没有，也不想通。”
朝阳沉默一瞬，有些低迷道：“有什么事吗？”
“我看飞机的广播还没变，怎么，准备直接把我绑去安宁市？”
“……因为安宁大酒店的事，总部有些忙，没来得及，我马上去弄。”
“这件事先不急，之前我跟田震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你是说飞机上有情况的事情吗？我听到了。田震部长提前安排，让我联系航空公司让飞机降落在郊区，到时候会有驭诡者去处理，是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安宁大酒店我没什么办法，但是飞机上的事我可以勉强帮个忙。”
“真的吗！太好了！”
“但是——我要五百万等价的黄金，还有，如果这只诡我成功关押了，那就是我自己的，我要带走，不会上交。”
“……稍等，我需要问问部长。”
“行，你去，有结果了给我电话。”
说罢，电话又挂断了。
舒叶看着早早就站在那里，对于一堆情况有些无措的空少，从座位里走了出来。
“去准备一下，问问飞机上有没有医务和警务人员，有的话把他们提前聚集起来，能少点麻烦。”
空少在登上这班飞机前，就得到了命令，要百分之百配合舒叶的命令，不论她的要求有多离谱。
更何况，这句话并不离谱。
他点头，匆匆离开，走向经济舱。
趁着这段时间，舒叶终于有空面对头等舱这些听到了所有事情的人了。
“该不该听的，你们都已经听到了。”
众人面孔惊悚。
“倒也不用这个表情，我也不是什么杀人魔，没有灭口的意思，诡异的事情在我看来被大众知晓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
说着，舒叶看向自己身后座位上，穿着精致，戴着墨镜的女人。
“戴着墨镜不代表视线也会被遮掩。从登机开始，你就一直在我后面盯着我……我们，认识？”
第135章 双眼
被质疑的精致女子扶了扶墨镜，被众人这么盯着，没有半点惊慌，红唇勾起，意味不明。
“是普通人没错。”舒叶看到墨镜女人的反应有些疑惑，“所以，你认识我。”
这一次，语气是笃定的。
墨镜女人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赞赏一般，“不愧是诡医生舒叶，就算是面对普通人也没有失去警惕，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温柔极力推荐你去顾星河那毛头小子麾下了。”
顾星河，温柔。
舒叶没有半点对这名字有熟悉感的样子，反问道：“所以，你认识我……据我所知，驭诡者的档案应该是不能随意调取的，尤其是普通人。”
信息的保密性不止是为了防止驭诡者之间的斗争，更是在防备不同区域间的刺探。
后者是舒叶猜的。
从第一次她回到现实，遇到苏白，以及那个被送去美区驭诡者苏菲手上当禁脔的周景明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美区明明已经被驭诡者统治，走向了奴隶制，但是在亚区的各种新闻以及特殊部门的驭诡者贴吧上看，分明还是一种和以往并没有太大区别的样子。
这种情况基本就只有两种解释。
美区的驭诡者藏得严实。
或者，为了某个原因，亚区和美区，甚至包括其他区，一起掩盖了真相，伪造出一种万事不变的景象。
前者可能性太小了。
而后者……这个原因不论是什么，都令人心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表面互相合作营造和平，背地里互相探查随时准备来个背刺。
舒叶信的，就是这种可能！
不同区域间存在伟大的友谊？
没有强力的足以灭世的威胁，合作？想屁吃。
就算有，外力压迫下的合作后，也是布满荆棘，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如果她没猜错，在这种情况下，不同区域的驭诡者之间的消息，尤其是能力，一定是相对保密的。
像是方治的那个朋友，外号是食尸鬼的张不语就是不知情的，他知道舒叶也是从方治嘴里知道的。
而例如屠鸿兴，屠元宝这类人，自然是知情的。
但是不论是顾星河的联络员温柔，还是眼前这个人知道，事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墨镜女人的一句话，给了舒叶一个思路。
她从腰后拿出黄金枪，慢条斯理拉下了保险，敲了敲背椅，若有所思道：“顾星河，麾下，机场那个叫我队长的机场负责人……特殊部门内部要选择领头人了？”
墨镜女人丝毫没有被枪指着的恐惧，反而更欣赏舒叶了，“田震说得没错，理智，冷静，分析……你是天生的驭诡者，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舒叶本来还没什么，甚至想吐槽一下田震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她，但是等听到后面一句，就有些反胃了。
这“弄潮儿”三个词，实在有些，中二。
这种词她除了十几岁在小说，以及在一些领导人演讲外就再也没听过了。
正想着，舒叶突然抬枪。
“砰”一声，震耳欲聋。
血花四溅。
接着是软倒向一旁，被爆头的尸体。
“啊！！！！！”
最后是毫无疑问的尖叫声。
虽然理解，但是这种无意义的尖叫，真的除了让她头疼，影响她的判断力外，没有半点作用。
而更麻烦的事情是，这种尖叫不止是头等舱，连经济舱的人也加入的时候。
走到被尖叫的人疯狂推开落在地上的空少尸体旁，舒叶蹲下，黄金枪按着被爆头的尸体翻了翻，戳了戳。
“这个硬度……”
夏天，空少穿的制服是白色的短袖衬衫。
就舒叶大概观察，空少的脖颈，胳膊和手上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
“你。”舒叶侧头，黄金枪点了点一直在旁观，像是在观测，像是在揣摩的墨镜女人，“把他衣服扒了。”
舒叶的话说完，墨镜女人脸色微变，还没说话，一旁刚刚被空少尸体压住的制服女人先开口了，“你还是不是人！你把他杀了就算了，现在，现在还要奸尸！”
舒叶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继续看着墨镜女人，平静道：“你也这么觉得？”
墨镜女人不说话。
舒叶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半点情绪，“原来如此，又是一个坐办公室的，那就没什么用了，我对没有用又找存在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说着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还没广播，看来飞机是要落在安宁市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到飞机落地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希望你能想到一个好理由让你能活着下飞机。”
轻飘飘一句话，墨镜女人神色骤变，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就像是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这样说话一般。
“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一句话，证实了舒叶的想法。
她对这种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公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人家胎投得好，但是她嫌麻烦。
不讲道理，脑回路不同。
这是她对这类人唯一的想法。
根本没办法好好交流。
不止是和她，和培养出这种人的家长也是。
总之，一言难尽。
想起在蓝星的时候，以前的一些经历，舒叶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觉得这班飞机上错了。
她就应该直接用诡异飞回去！
“我跟你在说话，你竟然不理我！”
等舒叶回过神，耳边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平缓，甚至有些轻柔，手里却毫不犹豫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墨镜女人，“乖，不听话，现在就送你去死。”
“机长呢！我要找机长！杀人了都不出来，是死光了吗！”
这一次刺耳的声音是从另一侧传来的。
是刚刚那个把舒叶说成色中饿鬼的女乘客。
舒叶没有生气。
从眼神里，她能清楚的看到，一直安静的女人从被空少的尸体压中开始，精神就有些崩溃了。
挺可怜的。
闲的时候安慰两句也不是不行，现在她却恰好没空，甚至，还得请她，闭嘴。
以最快速度的那种。
舒叶微笑，“这位乘客，麻烦你保持安静，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女乘客所有的情绪，在舒叶微笑的面庞，冷寂的双眼中，戛然而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刚一瞬间，她看到了这双冰山一般的双眼里，尸山血海。
那些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根，血腥的能滴出血的红绳。
她猛的低下头，身子不受控颤抖着。
“抱歉，最近状态有点不好。”舒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女乘客的肩膀，感受到手底下更加剧烈的颤抖后，很是识趣地拿开手，“保持现在的安静，不止是现在，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也是……以后你会感谢我也说不定。”
“啊！！！！”
本就没有平息的尖叫声，突然又加剧了，甚至还有了不同的高低音部。
“死人了！！！！”
舒叶抬眼看去，眉头倏然夹紧了。
第136章 他还是个孩子
刚刚还明亮着的机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明明灯光依旧，却阴沉沉的，乌云遮盖一般。
座位上的人的面孔都有些模糊。
“舒，舒叶，女士？”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舒叶回头。
是飞机上唯一的空姐。
空姐看着手里持枪，地上还躺着一具空少的尸体，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电，电，电话，是，是——”
半天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就这两个字，再加上空姐手里的机舱边挂着的电话，一切就很明显了。
舒叶径直走过去，从空姐手里接过电话，“谁？”
“舒叶，是我，田震。”
舒叶有些不解地看了眼话筒，重新放回耳边，“你不用特殊手机，用这个？也不怕被灵异力量影响了。”
“……那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田震语气充满了疲惫，又很快被他遮掩，“飞机会就近降落在安宁机场，如果事情解决了，可以给你价值100w的黄金，就算事情没解决也没关系，只要能保证飞机落在正确的地方就行。”
听到这句话，舒叶眉头动了动。
落在，正确的地方。
倒也没什么问题。
还在想着，就听田震继续道：“还有，既然你准备尝试解决，麻烦你做个评估，确认诡异及事件等级……如果处理不了，我们会重新指引飞机落在无人区山脉，然后彻底封锁那里。”
意思很明显了。
如果舒叶的评定结果是，这个诡异根本没办法解决，那么总部就会让这班飞机，以及飞机里的所有人都跟着诡异一起埋葬。
对诡异来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火车难题放在诡异上的时候，就不难做出选择了。
一架飞机一共百来人。
但是一件评定结果极高的诡异事件，却能让一个省市百万、千万人，甚至会继续扩散让更多人沦陷。
舒叶确认过后，随口答应了，“不过就一百万的黄金，我就做一百万黄金的事，一分钱一分货。”
这一次田震难得没有讨价还价。
看来安宁市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
挂了电话，舒叶重新走到空少尸体旁边，有些不解，“我不是让你把他衣服扒了吗？他怎么还穿着衣服？”
墨镜女人一听这事，立马炸了，“你既然开枪了，这尸体上分明就有诡，你让我去，你自己怎么不去！我不去，你找别人去！”
啧啧啧。
精致御姐人设崩了啊。
舒叶黄金枪骤然伸出，零距离顶在墨镜女人额头上，“随你什么办法，是自己来还是找别人，总之等我一会儿回来，尸体如果还穿着衣服，你就跟他去作伴。”
说罢，径直离开，走向经济舱。
经济舱里不说漆黑，但也是灰暗的。
光线已经暗淡到从这里看去，只能看到前半部分座位，后半部分整个就跟鬼片一样，模糊不清。
冷热均衡的机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阴冷了起来。
还有一丝奇怪的味道。
“真是熟悉的味道。”舒叶鼻子微动，“尸臭，腐烂，这诡异的出场方式真是一成不变，一点新意都没有。”
在舒叶走进经济舱的时候，离之前“死人了”和喊叫声已经过了近十分钟。
大家的情绪依旧很激动，不过好在，没有刺耳的尖叫声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具死亡的尸体吸引了，没有人注意到舒叶的到来。
舒叶轻咳了一声，声音微微放大，“刚刚我让空少来问了一个问题，所以，现在这里有人是警察或者医生吗？”
这一声成功让一部分人转移了注意力。
“……小姑娘，这事情这么大，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就安静等着飞机落地就行。”
“就是就是，小孩子家家的一点不懂事，这种时候还没事找事。”
“哼，这飞机坐的，我下飞机一定要跟航空公司索赔！”
“说得对，不仅要赔所有的机票费，还要给我精神损失费，不给我就投诉！”
阮可可突然开口，道：“大姐姐，这些人为什么要找航空公司索赔？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他们都会一起死翘翘的，钱很重要吗？快死了他们还要去索赔。”
舒叶微微侧头，“可能吧，我也挺缺钱的，不过我一般都是去找坑，咳，我的意思是，我一般都会去做一些事然后收取合理的雇佣费。”
两个人的对话除了最前面坐着的小孩子，没有人听到。
本来一直在哭的孩子也不哭了，他好奇伸头，死死盯着舒叶胸口的人偶娃娃，眼睛越来越亮。
下一秒，直接伸手，“我要这个娃娃！！！”
舒叶反手直接拍开，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控制住了被这么突然一下“袭击”弄得差点冒头的诡绳。
就算有诡档案里的灰烬帮忙打底帮忙延长诡异复苏，但是现在还没用，她现在还处于诡异复苏边缘。
舒叶控制住了自己吊死人的冲动，但是熊孩子可控制不了，或者说，根本没准备控制。
“哇哇哇！！！！坏女人打我！坏女人！！！哇哇，奶奶！！！有人打我！！”
和刺耳的尖叫声比，熊孩子的哭闹声简直就是魔音穿耳。
而更让人费神的，却是接下来，来自奶奶辈的“说教”。
“哎呦，大宝贝，让奶奶看看，哪里疼啊？”
一番“祖孙情深”过后——
“你这个小姑娘，看着眉清目秀的，怎么心这么坏！大宝才十多岁，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要不要脸！没教养！叫你爸妈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你这种没教养的人的！”
旁边是一直哭喊，眼角没有半点泪，看见舒叶看过来，还比了个鬼脸的熊孩子。
舒叶却没有半点不适，她只是有些疑惑，低声喃喃着，“这座位这么近，我刚刚开枪，他们没看到？但是明明空少死的时候，他们都喊了……”
这么想着，舒叶回头。
“看不清。”
只见，从经济舱看向头等舱的时候，所有一切都跟有幕布遮盖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不论是头等舱其他人，还是在地上的尸体。
“刚刚经济舱的第一声喊叫，是因为别的原因？”
第137章 没救了
被舒叶无视得彻底的祖孙俩，见她没有半点反应，直接就炸了。
一番舒叶听不懂的方言齐出。
所以说，大家都说方言也是另一种语言，是有道理的。
不过看这情绪激昂，唾液飞溅的老人的样子，再加上附近人皱眉的表情，内容就不难猜了。
不外乎骂爹骂娘骂祖宗那一套。
可惜了，她是孤儿。
不过心情还是会很不好就是了。
舒叶往旁边走了一步，一靠门，抬手拿起手机，按下1号快捷键。
“嘟嘟”两声。
不等朝阳那句“舒叶你没事吧”，舒叶率先开口，“这飞机没救了。”
朝阳皱眉，立马拿过纸笔准备记录，“诡异很难缠吗？是什么类型？你认为是几级事件？”
舒叶想了想，“可能是，无限吧。”
朝阳震惊了，“你的意思是，比你第一次遇见的咳嗽诡事件还要……这么严重，你稍等一下，我要立马禀告给田震部长，飞机绝对不能进入安宁市区！”
舒叶却道：“我说的无限，不是指诡异，我说的，是人……啧啧，不得不说，人比诡麻烦多了。”
朝阳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
舒叶没说话，就这么呆着。
虽然有些距离，但是也足以让朝阳听到那祖孙俩的恶言恶语。
他脸色瞬间变了。
舒叶这人，软硬不吃。
真要说的话，对吃软的偏向性更高一点。
也就是所谓的，只要你听话，不闹幺蛾子，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会提供一定的提示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