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个,你也知道秦家就是做娱乐产业的,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爸妈准备以后把高端产业链交给我打理。”
“哦?那这不挺好?”夏执低头捋了捋纪安阳额前的碎发,语气不咸不淡的,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是挺好。”秦放有些沉不住气:“可我不感兴趣啊。”
“那你想干什么?”夏执抬眸平静的望着他,看似随意的一问,秦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不敢在第一时间作答。
半晌后,他攥紧拳头,豁出去似的低吼:“老大,我想做博/彩。”
私人博/彩在华国是合法的,跟娱乐挂钩,与秦家现在经营的娱乐产业两相比较下,简直暴利。
夏执敛下眸子没吭声,只有食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
秦放悬着一颗心,紧张的吞咽着,掌心很快变潮湿,只觉得时间过的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在煎熬。
“可以,但不是现在。”夏执终于松口,语气淡淡的:“我还有一年进部队,你先按捺着,这块蛋糕,林、宋两家吃了许久,也该让出来给别人尝尝味道了。”
秦放悬着的心落地,长吸一口气,咬牙强撑着才没有瘫软在沙发上。
听老大这意思,是打算把这块蛋糕抢过来喂他吃独食,秦放又惊又喜,忙不迭的表忠心:“当然,我都听老大的。”
夏执凉飕飕瞥他一眼,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妈宝,还挺有野心?”
“谁妈宝啊?”秦放不服气的反驳,继而又舔着脸嘟囔:“我这不是想着,博/彩这块,裴叔又瞧不上,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呢。”
“别臭不要脸了,赶紧滚吧。”夏执甩甩手把人打发了,懒得再听他叽叽歪歪。
“得嘞~”秦放屁颠屁颠的准备退下,临走前挤眉弄眼的多问一句:“老大,这周去玩两把吗?”
玩什么,秦放没明说,夏执却心知肚明。
确实好久没碰了,夏执有些手痒,点头应了下来:“去吧。”
“明白,我来安排。”说完,秦放不再逗留,推门走出去,留下夏执跟纪安阳独处。
他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很有分寸,跟老大提这茬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裴叔,也就是夏执的爸爸裴斯义,一个不输给alpha的omega,作为多家军工集团的幕后董事,压根瞧不上博/彩这点蝇头小利,所以秦放才敢开口讨要。
至于夏执的妈妈……那个精采绝艳,凭一己之力让军政势力重新洗牌的女alpha,手握华国一半兵力,夏执身为她的独子,日后肯定要进部队接管她的军衔。
而他作为老大忠诚的狗腿子,秦放很清楚,自己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老妈总说他傻人有傻福,秦放每次都嘿笑着挠挠头。
夏执是什么人,夏家太子爷,自己若真是个傻子,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有些事情,秦放心里明镜一样。
老大认定了安阳哥,就注定不可能再跟富商家的omega联姻。
所以日后,他要做夏执手里的那把刀。
一把能帮他肃清商场,黑白通吃的刀,一把瞧着不起眼,开刃后却出鞘必见血的刀。
秦放吊儿郎当掏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喂,张叔,明天还是老规矩。”
“对,包场,我跟老大过去玩两把。”
交代完后,秦放挂了电话,想了想又让来接自己的司机开着出租车候在ktv门口,一会儿老大带安阳哥离开,肯定要用车。
确保没其他考虑不周的地方,秦放来到凯撒皇宫的地下车库,发动停在总裁专用车位的迈巴赫,猛踩油门后一骑绝尘的离开。
在秦放离开后不久,纪安阳才慢悠悠的醒过来,他坐起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见四下一个人都没有,迷茫的问道:“夏执,小艾他们人呢?”
“哥,聚会结束了,他们先走了,我们也回家吧。”
“结束的这么快吗?”纪安阳诧异:“我还以为他们会玩到很晚。”
那伙人确实准备通宵,但夏执不可能让纪安阳跟他们鬼混到那么晚,他揽着哥离开,上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回家的路上,出租车慢吞吞的开着,晚风透过车窗吹拂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夏执脱掉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纪安阳身上,乖觉的报备:“哥,我明天想出门玩半天,跟秦放去打球,可以吗?”
“当然可以。”纪安阳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夹层里抽出两百块钱塞到夏执掌心里,不放心的叮嘱道:“出去玩别总让秦放付钱,想买点什么就大胆买,如果钱不够再给我发讯息,我通过手机转账给你,哥有钱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听到没?”
“听到了,哥对我真好,爱死哥了。”夏执一把搂住纪安阳,像被投喂了零食后开心到飞起狗子,狂蹭他的脸颊。
纪安阳所有资产加起来,可能还不及夏执机车上一个零件值钱。
可即便如此,哥还是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放心,哥有钱,都给你。
妈的,可爱死了,真想把人按在出租车的座椅上,舔死他。
舔遍哥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让他抖,看他哭,哭的眼尾通红,气都喘不上来才好。
光想想,夏执便觉得宽松的校服裤子又有些紧绷了。
年轻气盛的alpha就像刚赢得交/配权的野兽,不光易感期,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哥,我忍不住了,你让我好好亲一亲。”夏执贴近纪安阳的耳畔,语调幽幽的低声蛊惑。
纪安阳愣住了,扭头难以置信的望向夏执,疑惑又惊愕的目光仿佛在问:这是出租车上,司机大叔就在前面开车,怎么能在这里提出那种要求呢?而且还有一会儿功夫就到家了,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不能,忍不了。”夏执秒懂纪安阳通过眼神传递给他的话,然后果断拒绝。
“哥说了那么让人心动的话,不就想让我亲你吗?眼下又不给亲,是故意吊着我吗?”夏执开始阴阳怪气。
“没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角度好刁钻,纪安阳嘴笨,根本说不过他。
夏执怎么这么会胡搅蛮缠?
“既然不是吊着我,那就让我亲。”夏执说完,拉起披在纪安阳身上的校服外套,盖到哥脸上。
下一秒,他的脑袋从校服下摆钻进来,小狗闻着味道,目标精准的衔住了纪安阳的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
夏执接吻总喜欢在第一时间伸舌头,像一条追逐猎物的火蛇,横冲直撞,炽热滚烫。
纪安阳被吻的直哆嗦,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顺从的闭上眼,任由夏执索取。
哥的嘴唇柔软的像云朵,一个跟花朝夕相伴的人,香津也甜似花蜜,比他的小熊软糖还要好吃,夏执怎么都亲不够,恨不得生吞了他。
难舍难分之际,夏执忽然抱住他的腰猛一用力,纪安阳整个人从座椅上飞起来,下一秒坐到夏执的大腿上。
双臂跟铁链似的锢住他的腰,让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不算太透气的校服外套下,彼此的气息暧昧的交缠在一起,气温体温进一步升高,夏执用力加深这个吻。
他很喜欢把自己身体一部分钉入哥的身体里,不论接吻还是艸他。
占有,折磨,掌控,让哥清楚的意识到,他不属于自己,他属于夏执。
司机虽开着出租车,可他毕竟是在秦家工作的,大场面也见过,因此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目不斜视开他的车。
最终车停在家门口的街道上,腿软的纪安阳被夏执半搂在怀里扶下车。
朦胧的夜色也压不住他此刻面上的血色,纪安阳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羞愧的递给司机,低头道谢:“这趟麻烦您了,这是车费,您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后升起车窗,一脚油门下去,出租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纪安阳这才松一口气,觉得面上不那么火辣辣的了。
然而紧接着,夏执有意无意抬头扫一眼自家阳台,又低下头坏心眼的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纪安阳又红的像盛夏里成熟的果实,鲜艳而诱人。
“夏执,你你你……疯了吗?”他怎么敢的啊?纪安阳被惊的人都结巴了。
“哥,天色这么晚了……”
“原来你也知道很晚了,那不更应该洗洗睡了吗?”
睡什么睡?小狗精力都没发泄完,怎么睡得着?
夏执撇撇嘴,觉得哥这个主人未免太不称职了。
别家养了小狗的,哪个不是多晚下班都要牵着心爱的狗狗出门溜一圈,快活一下的?唯独哥,只想躲懒。
“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很晚了,所以路上不会再有人经过了。”夏执又开始花言巧语的煽动人心:“哥若实在害怕的话,我用手捂住哥的嘴好不好?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听到的。”
“不行!”纪安阳瞪他一眼,义正严词的回绝,看上去没任何回旋的余地。
夏执被训的嘴一瘪,大踏步走出去,蹲到了墙角下。
他双臂抱膝,歪头不看纪安阳,赌气道:“不行就算了,哥自己上去睡吧,我在这冷静一会儿。”
“你!”又耍小孩子脾气,ktv里已经胡闹过一回了,回到家还要闹,纪安阳可不会再惯着他。
气冲冲的走过去,对着夏执的屁股用力踢了一脚,纪安阳狠心道:“那你今晚就睡这吧。”说完,他腾腾腾的迈上楼梯,将夏执甩在身后。
回到家,关上房门,纪安阳强迫自己不要多想,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
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睡衣躺在卧室的床上,门口依旧没传来任何动静。
夏执还没回来?
纪安阳抱紧枕头用力闭上眼。
自己又没锁门,是夏执不乐意回来,非在外面吹冷风,谁又管得了他?
纪安阳努力想进入梦想,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半晌后他终于放弃,轻叹一口气坐直身子,翻身下床后小心翼翼推开阳台门,朝楼下望去。
夏执就蜷缩在楼底的墙角里,校服外套被他带走,此刻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正用力抱紧自己,冷的瑟瑟发抖。
昏黄的路灯投射在他身上,将凄惨萧瑟的氛围感拉满,夏执像只被遗弃的小奶狗,茫然无助,只能在街头流浪。
纪安阳沉默着瞧了一会儿,只觉得心头闷闷的。
他下意识背过手揉了揉酸涩的腰窝,目光四下扫去,将阳台的环境收入眼底。
为了节省开支,他们租的老小区,阳台都是半封闭的。
青绿色的地砖,白色的围墙,全由纪安阳重新粉刷过。
阳台一眼望去没什么富贵的装潢,却胜在干净整洁。
围墙上摆着一排多肉,每片叶子都饱满多汁,被照顾的很健康,边角处又新增了盆吊兰,墨绿色的叶子垂下来,青翠欲滴。
晾衣绳上挂了个晴天娃娃,娃娃下面坠着风铃,风一吹,发出清浅的叮铃声,这些都是纪安阳亲手作的。
平日里,这里只用来晒晒衣服,毕竟坐南朝北取光很好,而夏执竟然想……
光想想,纪安阳的脸皮都要烧起来了。
再次低头望去,发现墙角处的身影蜷缩的更厉害了,纪安阳心疼他,到底妥协了。
因为自己心软的毛病,他都不知道被小狗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欺负过多少次了。
碍于四周静悄悄,为了不吵到邻居睡觉,纪安阳轻声喊了句:“夏执。”
听到点动静,小狗的耳朵竖了起来,抬头望去,哥从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正低头喊他的名字,夏执的眼圈瞬间红了。
他抿紧唇不吭声,只可怜巴巴的瞅着。
纪安阳朝他招招手示意:“上来吧。”
夏执摇头:“我不上去,哥,我还没冷静好。”他惯会装可怜,声音听上去脆弱又倔强。
纪安阳无奈道:“不用冷静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一听这话,夏执瞬间喜上眉梢,他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狐疑的确认道:“真……真的吗?”
“真的。”纪安阳点点头。
紧接着,蜷缩在墙角处的小可怜突然消失不见。
夏执就像听到主人喊开饭的狗子,风卷残云一般冲上楼。
纪安阳还纳闷人去哪了,正着急的左右寻找,结果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扑倒。
这眨眼的功夫,夏执行动力惊人,甚至从卧室搬来床被子,铺在纪安阳身下。
骤然被偷袭的纪安阳不受控制的发出惊叫,却被一张大手捂住嘴堵了回去,只从指缝间溢出两道破碎的呜咽,片刻间消散在空气中。
抬眸望去,夏执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挡在唇前,夜色中,他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只隐约见到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的弧度,不怀好意道:“哥,不可以出声哦,被邻居听到的话,哥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谁不做人?分明是你不做人!
纪安阳想骂他却无法发出声音,被人翻身压在阳台的围墙上,粉白圆润的脚趾难耐的蜷缩起来。
皎洁的月光洒在阳台上,微凉的夜风掠过皮肤,激起层层颤栗,似在鞭笞他的恬不知耻。
纪安阳被人捂住嘴无声的落着泪,身体起伏间与围墙不停的摩擦着……
发泄完精力的小狗,看着身下蜷缩着四肢,满身痕迹模样凄惨的纪安阳,愉悦的摇了摇尾巴。
偷懒不遛小狗,小狗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下次小狗想被遛的时候,主人一定要乖乖答应哦~
不然心眼小又记仇的小狗,不能拆家就只好把主人拆掉了。
夏执精力充沛的起身,又从柜子里抱来一床被子,他重新躺下搂紧纪安阳,直接宿在阳台上。
哥明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睡在案发现场,一定臊的无地自容吧?
夏执面带微笑的合上眼,真是想想就开心。
第二天,夏执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偏头望去,哥还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睡着。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身上的痕迹越发显眼,雪白的脖颈红艳艳的,都快被亲烂了。
夏执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俯下头去吻了吻纪安阳的额头。
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胳膊从哥的后颈处抽出来,夏执随便套条长裤,光着膀子走进厨房,围上小草莓围裙准备做早餐。
做完早饭,哥还没醒,他又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今天周六,不用再穿校服,夏执打开卧室衣柜,从里面拎出两件熨烫平整的便服。
都是哥给买的,上半身是条白色纯棉POLO衫,正面印着酷帅酷帅的杜宾犬,下半身搭配条浅蓝牛仔裤,脚上踩的还是纯白球鞋,随便搁那一站,看上去清爽又阳光。
“哥,早餐做好了,你起来后记得吃。”夏执坐下来扭转身体,两条手臂支撑在纪安阳两侧,非常讨人嫌的往熟睡之人的耳廓上吹气:“哥,我出门跟秦放打球去了,校服脱下来扔在脏衣篓里,你有时间帮我洗一下,好不好?”
今天周六,纪安阳不用去花店,有小艾负责值班,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只隐约听了个大概。
唔了一声,逃避似的把脑袋缩进被窝里,瓮声瓮气的回了句:“知道了,你去吧。”
“爱死哥了。”夏执没有再把纪安阳从被窝里扒出来,而是拉起纪安阳的手,在他手背上用力啄了一口。
做完这一切,夏执起身背上包,推门走出去。
在他离开后半小时,纪安阳总算清醒一些,他缓慢支起身子,有气无力的睁开眼。
眸光四下扫去,视线里却没什么遮挡物,一眼能看到对面的建筑物,以及头顶湛蓝的天空。
纪安阳愣了一下后慌忙拉高被子遮住身体,扑腾着双脚一溜烟蜷缩到角落里,整个人由内而外,从头顶到脚趾,慢慢过渡成粉红色。
纪安阳气死了。
夏执在阳台上压着他胡闹就罢了,当晚还抱着他宿在阳台上,是生怕自己第二天回忆不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吗?
“夏执,你个小混蛋。”愤愤的拍打墙面,纪安阳咬牙切齿的骂他一句。
另一边,坐上公交车的夏执,胳膊肘撑在车窗上,单手拄着脑袋,掏出手机打开家里的监控。
通过针孔摄像头看到这一幕,夏执没忍住笑出声,眼底流露出恶作剧得逞后邪恶的愉悦。
捉弄哥实在太有趣了,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明明都26岁了,明明只是个平凡又无趣的beta,怎么就让自己爱的欲罢不能,非他不可呢?
夏执笑意盈盈的退出监控,手指翻飞,打开手机里另一个隐秘文件。
一层层点进去,最后一个文件的命名为《玩狍日志》。
食指轻触后,输入一套繁琐的密码,铺天盖地的照片在屏幕上刷新出来,都是夏执趁纪安阳昏睡后偷拍的。
各种场景,各种姿势,各种部位,应有尽有……
每一张都被夏执细心的命名好,只要在搜索框内输入关键词首字母,就能调出想看的所有相关照片。
比如:cs-mt-hr,再比如:ws-dt-ys
夏执啪啪敲击几下键盘后,突然入定了一般,眸光黑沉沉的,指腹压在手机屏幕上暧昧的摩挲着。
哥真漂亮啊,被弄脏之后更漂亮了。
夏执最喜欢纪安阳凌乱的样子,因为这是只有他才能观赏到的美景。
一直到公交车到站,夏执才意犹未尽的收起手机,
秦放一早就在车站候着了,见到人下车后忙不迭的凑上前:“老大,你干嘛要自己赶公交过来?你吱一声,我开车去接你不就好了。”
“不用,哥给我路费了。”
秦放:……
成吧,秦放抬手搓了搓鼻尖上的灰。
是他多管闲事了,人家有哥哥疼,不像自己,就是个小丑。
可秦放就是个话痨,小嘴不叭叭两下浑身难受,这回他的目光落在夏执身上的polo衫,兴致勃勃的问道:“老大,你这衣服挺别致啊?多少钱?在哪买的?”他也想入手一件。
“几十块吧,哪买的忘了,反正也是哥给我买的。”
秦放:……
相比之下,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几万块的名牌好像破烂一样,没有哥哥的爱,再贵的衣服都只是死物。
老大真是三句不离安阳哥,秦放不想挨虐了,老老实实闭上嘴。
他和夏执两个没走多久,身影一转消失在边郊的实弹射击场。
刚一进门,就立马有工作人员跑来迎接,毕恭毕敬的带他们去枪支陈列馆挑选心仪的枪支。
这两位爷来过许多次了,每次都包场,简直壕无人性,而且不需要介绍,不需要引导,不需要陪护,他们对枪的熟悉程度比他们射击场最有经验的教练还要老辣。
“老规矩,先拿格/洛克热热身。”
夏执穿上防弹衣,带上防护眼镜和耳罩后,从墙下取下一把漆黑如墨的手枪,动作利落的装弹,上膛,下保险,瞄靶子。
5.6mm口径,射程100米,名副其实的特勤之王,用来热身再合适不过。
夏执站在黄线外,双脚与肩同宽,身体微向前倾,右臂持枪,肘部伸直,视线与枪膛的终点融为一体。
他的神情专注,呼吸凝滞,瞬间像换了一个人,面上的表情是纪安阳从未领略过的冷漠肃杀。
瞄准目标后,夏执活动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划破空气,瞬间撕裂靶场的寂静。
时间仿佛凝滞,耳边只剩下铿锵的枪声,子弹飞出枪膛时产生的后坐力通过虎口在流经肩膀时被夏执轻松卸去,他的身体依旧不动如山,眸光坚定的锁住靶心,直接将所有子弹打空。
鼻翼前弥漫开火药跟金属摩擦后产生的硝烟味,夏执从容的落下手臂。
而此刻不远处的靶子,不出意外,全部满环。
秦放看到这一幕,挑眉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忍不住拍打掌心,对夏执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大,你这枪法还是这么牛逼啊!”
夏执垂着眸子,对秦放的恭维不置一词。
这货若像他一样有个不靠谱的妈,从小到大送的玩具都是真枪实弹的热武器,那枪法也能这么神,真的。
热身完毕,夏执舍弃手枪换步枪,7.62mm口径的AK/47,有效射程500米。
直接将冰冷的枪托架上肩头,夏执打开保险,拉开枪栓,头部贴腮偏移,眼睛,准星和目标连成一条线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指尖传来金属冰冷的质感,子弹发射后带来震撼的冲击力,这唤醒了身为alpha骨子里的暴虐与毁灭欲。
夏执的肾上腺激素飙升,血液流速加快,面上的表情逐渐兴奋。
这边,他在射击场里酣畅淋漓的体验刺激,另一边,纪安阳却扶着酸胀的腰在阳台上打扫卫生。
其实并没多脏,但地砖上偶尔能看到残留的体/液,纪安阳红着耳根,用拖把一点点擦拭干净。
刚拖完地,洗衣机又滴滴的叫了两声,纪安阳从里面取出甩干的衣物,套到晾衣架上,拿回阳台晾晒。
主要是夏执换下来的校服还有些……贴身衣物。
这些东西小男友从不肯自己洗,他说了很多次夏执都当耳旁风,每次都要纪安阳手洗完后,再跟其他衣物一起甩干晾晒收拢进抽屉,全部帮他打点好才行。
夏执只负责穿,穿脏了再丢给他。
“小混蛋。”纪安阳越想越气,用力甩了甩校服,把它当成夏执的替代品,吊上晾衣绳后又不解气的抽打两下。
等夏执从外面野回来,自己一定好好说道说道他,这次决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关,纪安阳在心底信誓旦旦的想着。
临近中午,纪安阳收到夏执发来的短讯。
【甜心◆老公】:哥,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我跟秦放下午去爬山拉练一下。
【甜心◆老公】:做狗要自律.jpg
【笨蛋◆老婆】:知道了,别玩太累,晚上早点回来。
【甜心◆老公】:收到.jpg
“搞定了,走吧。”夏执随手把手机丢到副驾上,朝坐在另一辆车上的秦放递了个眼色。
“得嘞,那边人都到齐了,老大你今天可别手下留情,咱俩双剑合璧,必得虐的他们嗷嗷叫。”
夏执不听他废话,单手落下头盔防护镜,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脚下去将油门踩到底。
他驾驶的赛车发动机传出低沉的轰鸣声,轮胎与地面摩擦不断,犹如一条嘶吼的猛兽。
下一秒,这条野兽积蓄了足够多的能力突然爆发,宛如一道闪电冲出起跑线,瞬间划破天际。
夏执确实要爬山,只不过不是用两条腿,而是用四个轮子。
为了在哥面前维持乖狗狗的形象,这种危险的运动肯定不能让纪安阳知道。
夏执憋了许久,如今释放出来,便带了点不要命的疯劲。
每次加速都像猛兽在挣脱束缚,夏执在久违的速度与激情中获得强烈的快感。
“嗷嗷嗷~”
还没等把对手虐的嗷嗷叫,秦放就率先兴奋的叫唤起来,他同样一脚油门下去,座下的赛车跟条脱缰的疯狗似的追了上去。
纪安阳压根不知道小男友瞒着他在危险陡峭的山路上生死时速,他只当夏执真去爬山了。
昨晚折腾到深夜,他今天还有精力出打球拉练,不得不承认,年轻就是好呀,身为alpha的体力也让人艳羡。
纪安阳很乐意夏执偶尔出去玩玩发泄下精力,这样晚上回来后就会温柔一些,不至于急躁的大开大合。
中午一个人吃饭,纪安阳简单凑合一下,给自己下了碗清淡的阳春面。
细腻的汤头,糯滑的水面,上面还飘着几根翠绿的青菜和一个圆润的荷包蛋。
纪安阳慢吞吞的嗦着面,不知不觉间困意又涌了上来,让眼皮变的沉重。
趁夏执不在,他是该好好补个觉回复一下精气神。
纪安阳垂着脑袋好不容易把面吃完,他连碗都没刷,只把用完的碗筷放进水槽里,然后人就躺到沙发上,抱着柔软的毛毯蜷缩起身体,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沉入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可惜睡的并不轻松,陆陆续续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昨晚发生的荒唐情事。
纪安阳两颊微红,额上渗出了薄汗,莫名的热意从头蔓延到脚,喉咙里发出些细碎的不成调的嘤咛。
人浑浑噩噩的,总感觉梦里那个被动承受的人是他,又不是他,很奇怪的经历。
直到门口响起夏执的声音,纪安阳骤然从梦中惊醒,猛的直起身。
身下好像有些潮湿,他僵硬的低头望去,面上正准备消退的血色又瞬间冲上脑门。
“哥,我回来了。”
小狗嘴里衔着从山里摘到的野花,是一株粉紫色的云英,下面拖着长长的根茎,献宝似的凑到纪安阳跟前。
待看清哥的模样后,小狗含笑的眼眸蓦然怔住了。
“夏执,你……别看。”
纪安阳慌忙捂住,起身朝卫生间跑去,只是刚踏出一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夏执一把捞了回来。
那人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纪安阳就像提线木偶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又狼狈的跌回沙发上。
他似乎转蒙了,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目光晕晕的。
夏执蹲下身,眼底的笑意消退下去,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纪安阳,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哥,怎么回事?我没喂饱你吗?哥背着我干什么了?”
“夏执,我没有。”纪安阳觉得自己有嘴说不清,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是做了个梦,做了个春意盎然的梦而已。
“什么没有?那这怎么回事?哥你解释清楚了,还要继续撒谎吗?”
夏执双手跟铁铸的一般,抓住纪安阳的肩膀不让他逃避,语气咄咄逼人。
“夏执,别生气,真没有背着你。”纪安阳垂下眸子,声音小的似蚊子叫:“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梦见昨晚,你我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