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 by花下青酒
花下青酒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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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媒婆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不是槐娘,而是一位穿着幕篱的陌生女子,上下微微一打量,“你是?”
“大娘好?,我是好?人家的姑娘,被坏人盯上了,想跟您买身衣裳换个装扮,不知可否?”许如容见媒婆来,赶忙道明来意,并?拿出一个银角子,“不要多好?的衣裳,越是普通越好?。”
这银角子可有一二两银,别说普通衣裳,可置办一套不错的衣裳了。
那媒婆眼厉,一看?看?到许如容幕篱下摆露出的裙摆和?云头鞋,都是那富贵人家穿用,这女子声音娇柔好?听,便猜着对方来历不是普通人。
但她更怕另一种可能?,对方是什么富贵人家的逃奴、妾之类,便问道:“那人为何抓你,可有缘由,若不然,我帮你报官可好??”
这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法?子了,但若是逃奴之类,肯定不会愿意,媒婆这话便是试探这个。
许如容并?不知媒婆用意,但她却知道若是能?报官,她早就在逃出院子时想法?子报官了。一来对方若真是怀年伯,未免不会防备她报官,二来,她还?要维护住自己名声,张扬开来,对她和?侯府都没好?处。
若是能?想法?子自救回到侯府,才是最?上乘。
但现?在她求助这媒婆也是冒着风险,万一对方心地不善,或者见她装扮和?容貌起了歹心,她怕是才出狼穴又如虎口。
但没有旁的法?子,她只能?赌一把,自己预判没错,这媒婆是个心善之人。
许如容心思机敏,很快就察觉到媒婆这话的用意,忙道:“大娘别误会,我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只是被人盯上求娶不成,借着我与母亲出府之机,欲劫持我。若大娘能?助我回府,来日定当厚报,且不会连累大娘。”
许如容恳切地露出些许哀求音色,才说完,忽然就从?旁边跳出一人来,“哎唷,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帮你啊!”
不是别个,正?是槐娘。
她还?真是如媒婆之前猜测,去而复返,想要求媒婆再帮自己这一回,没想到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穿着幕篱的女子站在媒婆家门口与她说话。
什么人要穿着幕篱遮遮掩掩,槐娘好?奇,便悄悄躲了一边偷听,听到最?后许如容的话,没忍住,跳了出来,“李大娘,你说这是什么事,我这求着人娶没人要,这位姑娘是吧,生怕被人求娶,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难道就因为她生的丑?可丑也不是她决定的,都是爹娘给的,她也不是什么奸恶之辈,顶多胡搅蛮缠了点。可她亲辈皆丧,若不厉害蛮横些,可护不住家财。
她还?提了让男方入赘也行,但依然没人乐意,就那么嫌弃她丑吗?
这么一想,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细缝眼一瞪,又似乎连眼皮都没掀起来,“那你掀开幕篱我瞧瞧,到底得?多好?看?,才能?让人想发设法?地求娶你不成还?算计你,哼,我就不信了,怎么就有人上赶着这样求娶。”
许如容在幕篱里的眸光微闪,“那若是我让你信了,你能?帮我引开巷子口守着的人吗?”
看?得?出来,这槐娘也是个利落的人,许如容就赌她的心思。
“成,这有什么难的,”槐娘家就在这一片不远处,虽丑却是家中独女,得?家人疼爱,也是在这片混着长大的。
媒婆眼尖,从?方才许如容递过来银角子时不小?心露出的一丁点儿手腕,就知道肌肤白嫩能?掐出水,虽然她的手上有些乌黑,指甲缝里有泥土,但该是刻意掩饰或者之前经?历了什么的缘故。
“那好?,”随着许如容话音落,她伸出手撩开了幕篱一角,露出一张有些黑灰却涂抹不均匀的芙蓉面来。
饶是黑灰浮面,依然难掩她面容之美。
李媒婆和?槐娘都看?呆了。
槐娘甚至想着,若是这姑娘洗干净了,还?要好?看?成什么样儿啊!
她并?未有什么嫉妒之情?,许两人之间容颜差别高度太大了,连嫉妒都生不出。
只是一瞬间,许如容便撂下了幕篱,“还?请两位帮帮忙,若能?安然度过,必将重谢。”
可李媒婆在看?到她模样时,也看?到了她的耳饰和?发饰,那根本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那样式造型该是官宦人家姑娘才能?佩戴。这样的姑娘,那求娶之人都只能?使阴招,可见对方门第也不低。
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民间媒婆,家中小?有薄产和?小?铺子出息,哪里敢招惹这样的人,登时露出退怯神情?。
许如容见她神情?就知道她的顾忌,但也不好?强求,倒是她旁边的槐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确定要帮忙?想换身衣裳躲开?有人求娶可是好?事。”
“对我并?不是。”
“那我们互相换对方的衣裳穿吧,我想要那人做我夫君。”槐娘声音有些许的兴奋。
求娶这位美貌姑娘的男子外形肯定不会很差,她槐娘虽生的丑了些,可谁不想嫁给个好?看?的男子呢?
“槐娘……”李媒婆有些急,怕槐娘不知这后面的厉害。
却听许如容道:“我知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想与说在前头。”
许如容并?不太意外槐娘的话,毕竟方才她也生出过这个想法?,槐娘又恨嫁的厉害。她也并?没有因槐娘模样看?轻她,反而怕她不知轻重惹来祸端,“我也不是确定到底是有人真想要绑架我,还?是那要求娶之人背后耍了诡计算计我嫁与他,但又有五六分把握是后者。”

第221章
“若当真是?前?者,恐伤你安危。若是后者,那?人身份不低,是?五六品官身,恐迁怒你。”
许如容虽想脱困,也不想因此害到旁人,是以把不好的可能都讲了出来。
李媒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槐娘显然想法?异于旁人,或许从她貌丑还坚持不懈主动给自己找夫君,就可见非一般姑娘。
她一面说着,“这些我猜到了,走,咱们先进去说,免得被人发现了,”一面推着许如容和李媒婆往她家院内进。
李媒婆虽好心,可也怕事,不想牵扯进来,槐娘压抑着激动,道:“放心,只是?借你家地方一用,万事与你无干。若不然我带着姑娘回我家太麻烦了,万一被人看到什么?坏事就不好了。”
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李媒婆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没奈何,只能让她们先进了院子,关?上大门。
幸好,今日家人都不在家,只她一人,不然又要一番遮掩解释,但还是?忍不住劝,“槐娘,这事太危险了,你……”
槐娘却一摆手,“这有什么?危险?若是?匪徒,我就喊人,看谁敢掳我,”主要是?她怕贼人都不愿意?掳她,毕竟当初她可是?丑到亲生?爹娘都扔了的,若非爷奶收养她,她早就没了。
“就这样,走走,我们去换衣裳去,我比你胖点,若是?上衣我穿不了,咱们就只穿下裳,反正等会儿出去带了幕篱看不清上身……”
槐娘絮絮叨叨地跟李媒婆借了屋子,跟许如容互换了外面的袄裙,她穿许如容的上衣确实?紧身,但也能穿得下,反而显得更为丰腴些。为了安全,许如容跟李媒婆了一角银子,从?她这买了个篮子,并一方头巾裹住头发,也挡住了发间钗鬟,装作是?出去采买的样子。
出了李媒婆家,槐娘就按着许如容说的那?处院子走去,待到了附近后看着四?下里无人才趁机戴上了幕篱,在附近走来走去,装作迷路样子,其实?是?观察周围哪里有许如容说的男子。
也是?误打误撞,怀年伯收买的人发现了她以后,主动把她朝怀年伯所在的位置上赶。
槐娘在这处长大,很快也发现了这些人的意?图,将计就计地按他?们围堵引的方向跑。待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果然如许如容描述的人有些相似,心中大喜,若能嫁与这样英武的男子,自家产业还能得到庇护,也是?极其不错的了。
左右都是?要嫁人,倒不如嫁个合自己心意?长相和利益的,槐娘心定后,便故意?装作慌不择路般跑向他?附近,之后便是?先前?发生?的一幕了。
槐娘死也不肯撒手,还机灵地先把自己安危隐患嚷了出来,“……你也别想着背地里偷偷杀了我,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是?伯爷,我就是?个立了女户的孤女子,若是?我有个什么?不测,那?肯定就是?你派人来害的。这周围的街坊四?邻便是?证人。”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缩缩在门后头就喊,“对对,槐娘放心,我们都听?到看到了。”
附和声还不小,一来槐娘虽恨嫁,却为人仗义,二来怀年伯是?官身,有些人带着些仇富心理,加上怀年伯为使?“英雄”救美更为真切,只带了随从?过来,其余绑架的人都是?他?花钱雇来,事后解决妥当即可。
怀年伯气?的脸都黑了。
之前?因为救美心切,又是?初冬时节穿衣厚重,槐娘又戴了幕篱,他?一时没察觉出来,现在一回想许如容的身姿,再看槐娘明显穿着紧巴巴不是?她衣裳的上衣,这腰身比许如容可粗多了。
只后悔,方才怎么?就没察觉出来,急切地许了娶妻言语,叫这槐娘赖上了。
他?本想着,不如先假意?安抚下这槐娘,回头暗中叫人将她处理了。谁知道这槐娘滑不留手,还给他?下套,弄得他?进退两难。
忍着恶心,他?放缓声音,“你先撒手,这般对你名声不好,女儿家当矜持……”
他?担心再拖下去,会引来巡街使?和官差,就算他?地位不低,可政敌不少,会被人抓住此事做文章。
但他?话没说完,就被槐娘大嗓门压了下去,“什么?名声什么?矜持,我不在乎,就想让你兑换方才的诺言。”只要能嫁出去,还嫁给这样英武的男人,槐娘豁出去了。
一转眼,怀年伯方才的话被她换成了诺言。
“泼妇,滚,若不然我弄死你,”见软的不行,怀年伯微微压低身子,凶意?毕现。
他?的随从?也恶狠狠地威胁槐娘,“你居然敢讹赖我们伯爷,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滚开。”
可槐娘是?谁,一个能守住家中铺子田产,与泼皮无赖都硬刚过的丑女子,根本无惧,尤其她见了怀年伯越发恨嫁,“少吓唬我,你不敢,那?,巡街使?来了,让官家给评评理……”
这边拉扯纠缠不清,越闹越大,许如容也早已冷静地从?把守着巷子口?的那?两人眼前?光明正大走过去。
起初,她依然是?装作采买样子,脚步微快地走,直到走出这个坊间,才腿脚发软地撑住一旁的墙壁,泄出一口?气?。
旁边有个妇人经过,看到她这样子,以为她身体不适,好心地上前?询问,“姑娘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馆?不过这附近没有医馆,得往前?走两条街。”
方才与李媒婆的求助,和槐娘互换衣衫已经耗费了许如容全部冒险,现在的她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让她警惕不安,忙站直了身子,“多谢您好意?,我无事,真的,您自去忙。”
说着,还勉力露出个无恙的笑?容。
那?妇人见她有些强撑,但既然不需要帮忙,也没坚持,笑?了下,“那?就好,若是?不适还是?尽快找郎中看看,”说完便走开,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下。
心里道,这姑娘虽然脸色黑黄了些,但鼻子眉眼的是?真不错。
其实?,这妇人不知,此时的许如容已然是?在李媒婆家中借了脂粉往丑里画过后的样子,但就算是?画丑些,可底子在那?,也比普通姑娘好看。
而这画丑妆容的手法?,说起来,还是?许菡以前?见她给布偶人画五官,提供了一些后世简单化妆手法?,许如容受其启发,研发出各式的妆容画在了布偶或木偶面上。
想到这里,许如容越发想家,想小妹,想赶紧回到侯府,鼻尖微微发酸。
无声吸了下鼻子,她抬起头辨认了下方向,便有些后悔方才没有向那?好心的妇人询问一句往长兴坊该如何走,只好凭着感觉挑了左手边先离开这附近,然后寻一家租赁马车的铺子,租一辆马车回侯府。
等走了一条街,看到有卖东西铺子,便走上前?打听?。
可惜这附近没有租赁马车铺子,得往前?一条街才有,许如容告谢过后,按着店家所指的方向去。
才走不远,忽然看到有两个巡街使?一面张望一面走来,她心中一跳,赶忙后退躲进一旁街道里。
她现在看到官差也怕,不仅是?因为走丢被绑架的名声,更怕万一真是?怀年伯算计她,他?买通了官差,虽然可能性不大,可现在她真的不敢赌。
旁边有两家卖酒水的铺子,酒味浓郁,许如容现在仓皇紧张的本就犯恶心,被这酒味一冲差点干呕,忙用袖子掩住了鼻子,紧张地看巡街使?。
看到那?两人竟朝自己躲避地方走来,还拉住一个路人询问,“是?否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姑娘”时,吓得呼吸都快停了,忙后退着想往后跑。
却没想到,只顾着后退没留心脚下,一个趔趄朝斜后方猛地歪过去。
“小心!”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许如容觉着自己的肩膀被人扶住,然后在她稳住身形时又快速移开,忙抬头望去。
而后就是?惊喜交加,抬手去握对方的胳膊,“北定侯爷!”
北定侯也没想到,自己才拐出酒肆后门,就差点被人撞上,出于道义稳住了对方,正要离开,女子却伸手要拉人,正待往后闪开,却觉着这声音耳熟。
微微低头定目去看,剑眉不由皱起。
眼前?这姑娘模样看起来似乎哪里见过,这声音也耳熟,还能认出自己,只是?……
“侯爷,我是?安阳侯府七姑娘许如容,您还记得吗?之前?见过面,”见这人是?北定侯,许如容毫不犹豫就要拉住他?。
若是?旁人,许她不会这样果决,但这是?北定侯,一位刚正的男子。除了父兄的赞叹,她不仅见过他?剿匪凯旋的英姿,更记得几年前?忠勤伯府上两人的交集,那?时的他?亦是?正人君人。
若说这世间男子,除了自家人,许如容印象最为深刻钦佩的男子,非北定侯无他?人。
此时,他?又这般及时出现在自己最需要救助之时,许如容眸子里仿佛盛满了信任希翼的流光,便是?画丑了容颜,依然炫人心弦。
北定侯就觉着眼前?人的眼睛与几年前?忠勤伯府那?处院落里美丽小姑娘的眸子渐渐重合起来。
领军作战多年的敏锐,也让他?看出了许如容脸上用黑粉抹暗,眉眼经过颜料修容,透过这些脂粉几可描绘出原先的眉眼。
认出了许如容,再看她的穿着明显不是?自己衣裙,“竟是?许七姑娘,只是?你这……”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
说话间,许如容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正待解释,耳边却传来那?两个巡街使?越发走近说话的声音,顿时又急又怕,顾不得解释太多,只急急说了几个字,“有人害我,求你帮我,”然后一头扎进了北定侯的怀里,掩住了面容。
那?两个巡街使?此时也走到这条街口?,北定侯抬眼望过去的同?时,一条胳膊也虚虚地揽住了许如容的腰身。

两个巡街使里的一个,显然是认识北定侯,朝他拱手作揖,眼里却满是打探之意。
京城里都知道,北定侯原配亡故后,便一直未再娶亲,连妾室都无。他们班房的人还猜测议论过,这位莫不是有龙阳之好,不然怎么大好一侯爷年过二十了还未再续娶。
如今,却见?这位黑脸侯爷搂着一位穿着普通一般的女子在外面,显然是相好私会。这巡街使就猜着,有可能这位侯爷喜欢的姑娘身份太低了,配不上侯夫人身份地位。
就在?这个巡街使想七想八胡猜一通时,旁边那?个巡街使虽然不知这是哪位侯爷,但只听?名头就知道不是他们招惹的起。在?他怀里姑娘身上滑了一眼,未免节外生枝耽搁事,悄悄捣了同僚一下。
认识北定侯的官差忙道:“既然侯爷在?忙,那?我?等便告辞了。”
北定侯点了点头,那?两个官差便走开了,不认识北定侯的小声道:“这边找过了,没有人,你说一个侯府闺秀姑娘,能跑这么远?这不是瞎转悠吗?”
另一个说:“你管那?么多,反正咱们也?是随手的事,挣个快外,多点银两喝酒吃肉,这不是好事。不过,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往后巡街这活可就不好干了。”
“谁说不是,走走,去那?边看?看?……”
说着两人便走远了,许如容自然听?不到这两人说话,但北定侯却听?清了前面几句话,那?这两人要找的莫非就是许七姑娘?
然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许如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属于?女孩儿的娇软仿佛隔着衣襟传了过来?,脸膛顿时黑红起来?,忙松开手去,往后退一步。
他轻轻推开些许如容,“许七姑娘,他们走了。”
许如容也?觉着那?两人该离开了,从北定侯怀里退出来?后,露出一张粉霞遍布的面庞。
第一次与外男如此近的接触,她即便紧张不安,也?难掩羞怯,“多谢侯爷,只是,”她微微抬头看?向高大的男子,“能不能请侯爷送我?回?家?”
她目露请求恳切。
北定侯却是一呆,嘴角想要上扬又紧紧压下,假意清了下喉咙,正色道:“既然遇到了,自然该送七姑娘回?府才好。”
“多谢侯爷,侯爷大恩,没齿难忘,”许如容大喜,忙不迭道谢,又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
北定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开,“七姑娘不必客气?,”在?许如容看?不到的高度,他眼里带了些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眼前的小姑娘许是方?才抱着自己时,脸颊在?自己身上蹭到了,画好的妆容都蹭花了,如今像极了小花猫。
他并未低头察看?自己衣裳是否被蹭脏,只妥帖地道:“只是,我?是骑马出来?,不好直接带人。这样,我?让这酒肆掌柜的安排一辆马车来?,七姑娘坐马车,我?驾车。”
这酒肆是他母亲嫁妆陪嫁,如今自然在?他名下,他从这边经过进去查看?了下铺子,因出来?时也?没带随从小厮的习惯,便想着只能自己驾车了。
许如容有些犹豫,觉着太让他屈尊,“让侯爷赶车,是不是不太好,不若麻烦这边的掌柜的借个伙计赶车可好些?麻烦侯爷骑马跟随。”
许七姑娘虽处境危,却还能思虑能周全,可见?心性坚韧,北定侯心中生出些佩服,“如此也?好,七姑娘稍等,我?去与掌柜的说一声。”
但许如容此时一点儿不想离开北定侯身边半步,紧随其?后,“侯爷,我?与您一起。”
虽没说害怕,但北定侯感觉出来?了,也?理解她的惶恐。
两人一起进了酒肆后门,北定侯叫掌柜的找来?马车并一个伙计赶车,等许如容进了车厢,自己也?翻身上马跟随在?一侧。
这是酒肆里掌柜的平时出行坐的马车,自然不是什么大马车,外形也?简朴,但对许如容来?说,却是最?好的遮挡,又有北定侯随行庇护,她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些,但未到家,依然绷着。
从这边到安阳侯府,马车行驶不慢,不过两刻钟,但许如容却觉着仿佛过了一年那?么许久,直到北定侯低沉的嗓音响起,“许七姑娘,到安阳侯府了。”
她忙地拉开些车窗帘子,看?向熟悉的侯府大门,眼泪差点落出来?。
北定侯又道:“为?周全些,七姑娘还是先别下马车,直接坐马车进府,我?去与护卫说一声。”
“多谢侯爷,”许如容感激地道,一双美目看?着他翻身下马,英姿利落,如小妹形容的词语那?般劲帅劲帅的,一颗芳心忍不住扑腾紧跳。
只是,想到自己庶出身份,今日遭遇损去的名声,她又默默黯淡了神色。
那?边,早在?北定侯骑马过来?时,门口护卫就认出了北定侯,见?他走来?,忙抱拳,“见?过北定侯爷。”
北定侯点了点头,然后走近低声道:“马车里是你们府上七姑娘。”
那?护卫闻言,忙朝马车望了一眼,见?车帘遮挡,看?不到里面人的模样。他知道北定侯为?人,也?钦佩他守卫边关剿倭寇匪,又有府中主子吩咐,但也?不敢疏忽职守,赶忙朝北定侯一拱手,就快速到了马车跟前,低低小声唤了声,“七姑娘?”
许如容微微挑开些马车帘子,那?护卫抬眼一看?,虽然脸上花糊糊,但确实七姑娘,赶忙回?身吩咐门房开侧门,而后走到北定侯跟前,恭敬道:“侯爷里面请,我?这就叫人通知府里。”
北定侯骑马来?的,护卫一面叫了门房的人引着北定侯进去,一面吩咐侯府的人去牵马,放马车进入侧门。
北定侯本想送来?许如容就告辞,可许如容坐在?马车里进府,安阳侯护卫也?热情相迎,想到等下也?要跟安阳侯府的人讲一声之前遇到许如容的情况,便随着马车一起入府了。
安阳侯老夫人和侯夫人跟快得了外院禀告,得知是北定侯送了许如容回?来?,顿时又喜又担心。
只可惜,侯府此时没有男主子在?府上,安阳侯夫人只能自己赶忙往外院去,又吩咐人去通知许修等人。
府里一时间忙活起来?。
绮院里,许菡本就看?话本子累了,坐得也?乏了,出了屋子活动身体,铃铛跟在?后面,怕她出绮院,正在?担心,便听?得外面一阵急促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许菡说着,不等铃铛说话,就一下跃上了旁边亭子顶上,朝声音来?处望,就见?几个下人脚步匆匆朝外面跑去。
“姑娘……”铃铛生怕许菡看?出什么,急的喊,“您快下来?,小心摔着。”
“没事,”这点高度算什么,许菡连屋顶都爬过,更?何况这亭子没屋子那?么高,只是结构缘故,脚下着力点有限罢了,但她稳得住身形。
但铃铛的着急,让许菡察觉出不对来?,低头看?她,“你这么慌干什么?”
许菡皱了下眉,非但没下来?亭子,反而借着亭子一旁的一棵桂花树,足下轻踩,几个跳跃借力,直接上了最?高的屋顶。
这一下,她正好看?到脚步匆匆满脸急色还不知在?吩咐下人什么的大伯母,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铃铛急的喊破音的声音,顺着方?向就飞跃过去。
“姑娘,姑娘,”铃铛急的原地转圈,“坏了,坏了,”她忙吩咐旁边的小丫鬟,“赶紧去找石榴姐姐,就说姑娘可能知道了,出绮院了。”
急促促说完,她就跑出了绮院,顺着方?才许菡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只一小段路,就发现了这是往外院去的方?向,又临时换了近路朝垂花门方?向跑。
那?边,安阳侯夫人也?没与平时一般走抄手游廊,挑了最?近往外院的路,脚下快速走着,才吩咐完人去通知安阳侯、许蔚等人,有时间问?问?许如容回?来?时具体情形。
“小的也?不知具体的,只是北定侯爷带了一辆青帷马车来?咱们府门口,丁护卫让小的赶紧来?跟侯夫人禀告,小的没看?到七姑娘。”
安阳侯夫人想着外院最?先来?通传的也?只是得了消息就来?禀告,并不意外。
她现在?既高兴许如容回?到府里,又担心她这段失踪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急的厉害,又恐外院一直没有主人家招待北定侯失礼,想早点赶过去。扶着丫鬟的手走的飞快,裙摆翻飞如波浪般。
这时,又有前院下人气?喘吁吁地跑来?通报,“侯夫人,七,七姑娘,换了身衣裳,如今与北定侯爷正在?花厅。”
“换了身衣裳?”安阳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莫非……
就在?她才要胡思乱想时,一道清脆焦急的声音响在?身侧,“大伯母,七姐姐怎么了?”
许菡急掠过来?的身形,让扶着安阳侯夫人的丫鬟差点吓到,幸好许菡及时出声,“我?怎么听?着说七姐姐,七姐姐怎么了?七姐姐在?哪?”
许菡焦急担心地急声连问?,她现在?已经隐隐察觉到下午铃铛说的那?些大伯母院子里失窃的事恐是扯谎。
“哎唷,是阿菡啊,你这孩子从那?出来?的,”安阳侯夫人也?被吓了下。
许菡忙给她拍了拍心口,“我?老远看?见?你着急忙慌地往外走,我?听?着七姐姐怎么了?”
见?她过来?,许如容那?边也?回?府了,安阳侯夫人便没再瞒她,将之前的事简单说了说,“……我?也?不知道你七姐姐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正担心着。”
许菡听?了以后自然十分担心,“那?不如我?带大伯母走快些吧?”她轻功还是能带动一个人,比大伯母这样过去快多了。
“也?好,”安阳侯夫人虽是端庄优雅的性子,却不死板,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那?大伯母咱们走。”

第223章
许菡搂住安阳侯夫人的腰,提气运力,脚下轻点跃出半丈远。因带着人,比她自己慢了不少也比安阳侯夫人自己走的快很多。
后面丫鬟仆妇也都跟着小跑起来,勉力跟上。
许菡就这样带着安阳侯夫人一路过了垂花门,快到待客花厅时,才停下,“大伯母可还?好?”
“没事,”安阳侯夫人微微整理了下衣裙,当?先往前走,“我们?快些过去。”
两人当?先进了花厅,却只见北定侯爷一人坐在座位上喝茶,见她?们?过来,站起身来朝安阳侯夫人拱手作揖,“夫人。”
“见过北定侯爷,”安阳侯夫人算是?长辈身份,不用行?礼回礼,许菡在一旁行?了个福礼。
才站直了,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身不合体?衣裙的许如容自一侧屏风后急急地走过来,未走近眼圈已?然红了,“母亲,阿菡。”
她?脸上还?存有水汽,显然方才是?去后面净面了,现出?一张如仙似画的芙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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