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 by花下青酒
花下青酒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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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下?人尽快寻安阳侯回府,许成泰却道:“太子式微,三?皇子贤德明智,你大表舅许也想借此更近一步,阿蔚还?是先不要这样绝对?。”
他觉着忠勤伯府比安阳侯府更需要提升门楣,毕竟忠勤伯府这些年越发?衰落下?去?,再不想法?子,恐要被挤出勋贵圈子。
许菡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方才没想错,自家二伯还?真有从龙之心。
只是,这是好沾惹的吗?
侯府也没必要,自家父兄都优秀勤恳,靠自身日后也会有所建树。
许蔚吩咐完,转过头,对?许成泰不赞同地道:“二叔,虽然如?今朝堂上三?皇子和大皇子各有呼声,各有拥护,可你仔细品下?圣上的态度,明里暗里都未曾有过废太子另立的意思。况且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虽体弱多?病,屡屡传出寿元不长的消息,可从来都没有病重的消息,许太子殿下?并非外界所传的体弱。”
他一直觉着圣上对?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态度,反倒有些微妙。
“大哥与我说起过,外面,承恩公府也一直稳存世?家中,看似不如?纪国?公府和大皇子外家宣威将军府在朝中活跃,但话?语权却不输这两府。”林漠也道:“而据我所知,后宫之中,陈贤妃虽一直在外素有贤名,似乎比皇后势头更重,但六宫之主?和宫务依然都是皇后,后位从没有过动摇,就连贵妃看似没有贤妃声名大,却极为圣宠,虽无子嗣,但与皇后却很亲近。”
许是林漠与许菡一起外出多?,能?接触听到不少?女眷们谈话?,对?后宫中一些消息有所耳闻,并觉着太子嫡系式微,相反,这么多?年,后位并未被撼动过,皇上更不曾对?皇后流露出不喜不满。
也不知是不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位母妃赵昭仪和陈贤妃特意为他们造势,在外命妇中名声口碑极好,反压了皇后,但仔细分析便会发?现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光。
许蔚与林漠一样想法?,对?许成泰道:“虽然明面上大皇子和三?皇子呼声高,但二叔也莫被这表象迷惑,我近来也算是近身接触到圣上,发?现圣上对?太子并非传闻中的厌弃不得圣心,即便太子体弱,可东宫配置齐全,台子三?师三?少?皆是实职重臣,甚至太傅大人也常出入东宫。东宫太子看似寂寂无名,在朝中不显,可东宫属官该参与的朝政却未缺。二伯当?仔细想想,这其中,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否只是表面上抛出来的?”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毕竟就算此时在自家府中,伺候的也都是各自心腹,但对?这种?天家事,尤其涉及皇子间争斗,不可说的太直白。
这些话?也是许蔚一直想要寻合适机会与许成泰谈的,毕竟就算他看出二伯恐会想掺和皇子争斗夺嫡,但也需要一个契机引他自己表露出来,眼下?正好。
许成泰被许蔚和林漠一番话?,惊出一身薄汗。
他的确精明强干,官场多?年,但一心攀爬高权,正如?许菡所言,被富贵迷花了眼,反倒看不清澈一些掩盖的事实,被两人当?头棒喝,到底心智过人,一下?警醒过来。
他想要站队三?皇子,图的无非是升官弄权,若知晓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富贵,按照侯府眼下?势头,当?真没必要冒这等风险。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许成泰再看向许蔚,就连那个一直只知道课业优秀,却不知心性竟也如?此持重的林漠,再没有了之前?为官多?年以长辈居上的那份心思。
微微苦笑了下?,许成泰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到底是长了年岁,不服老不行,比不得年轻后辈们的敏锐了。”
许蔚便是世?子,也不敢在长辈面前?张狂,况且二叔也是因太过醉心权利才当?局者迷,“二叔过谦了,您还?正当?年。”
安阳侯夫人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真怕这个二叔子轴到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置侯府与危险中,索性自家长子还?有阿漠都是优秀的孩子,劝服了他。
“二弟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阿蔚阿蕴还?是阿漠他们,也是多?亏你和三?弟平日教导,”安阳侯夫人笑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咱们侯府往后的繁盛。”
许成泰对?这个大嫂是相当?敬重,她这般说,心里自然舒坦,朝安阳侯夫人拱了拱手,“小弟惭愧,着相了。”
许成泰能?及时勒马,许蔚也是舒了口气。
他知道二叔不是个愚顽之人,但就怕他被权利迷住了心,幸好听劝,只是他不知二叔到底与三?皇子那边有了多?少?联系,虽然按他对?二叔了解,该是不会轻易沾惹,但还?是道:“到底是皇子们,避无可避,只要按照规定办事,不私下?往来倒也不必太担心。”
许成泰明白大侄子的意思,他是动了心思,但出于慎重还?未曾真正站队过去?,只交好往来的官员中有两位三?皇子派系,但也不重,唯有怀年伯,是当?初存了做亲的心思。但大嫂已经拒了亲事,想必不会有妨碍了。
眼下?倒是忠勤伯府那边,他现在醒悟过来,觉着有些棘手,跟许蔚商量伯府那边该怎么弄,许蔚道,“这事还?是要看大表舅怎么想,至于伯府二房,估计他们不会死心。”
一个伯府二房就搅合进去?两个皇子,没多?大本事,还?挺能?惹事,许蔚对?这个原本就来往单薄的二表舅一脉更加不喜。
若论起来,王氏便出自伯府二房,伯府那边二房比起大房来与许成泰关系更亲近,原本许雪才被王氏擅自许了个不知底细的寒门子,许成泰就对?王氏很是恼火,现在知道她所出的娘家伯府二房还?掺和进两个皇子间,一时竟起了休妻念头。
只是这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想也知道不可能?,不仅自己母亲也出自伯府,斩不断的姻亲,长子许蕴也不会允许。
许成泰头疼地捏了下?鼻子,“去?跟你祖母说说吧。”
他重孝,不想母亲为之劳神,但伯府的事母亲早晚得知道,绕不开。
他正想着怀年伯这茬得怎么弄,便听许菡脆脆声音响起。
“对?了,”许菡差点忘了说,“阿漠方才还?说,今天来给七姐姐提亲的那个怀年伯的母亲,那位老夫人出自三?皇子外祖家,是很近的姻亲。”
“别担心,我已经跟母亲说了这事。”
大哥哥这样说,许菡就放下?心来,看来大哥哥也是不赞同这位提亲的怀年伯,“那个怀年伯年岁大了,七姐姐还?没及笄呢,这看着七姐姐好看就来求娶,心意不实诚。”
她也是跟许蔚说话?随意惯了,随口抱怨两句。
许成泰知道并不是因七侄女生的好,是怀年伯弄错了人。只是他不好说出自己原本是要把许雪许给怀年伯,怀年伯那边打听错了姑娘排序,左右怀年伯是三?皇子姻亲,他既然没了从龙之心,怀年伯这边自然不会再结亲,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说起这个,许蔚看向他们两个,“阿容说,乞巧节时,她不小心掉落了幕篱,许那时被怀年伯看到了脸,”他有所怀疑的是,“我当?时也在场,并未见过怀年伯从附近经过,许是我没留意到,你们可曾留意到?”
许菡也以为怀年伯在乞巧那日见到许如?容,“我不认识怀年伯。”
方才许菡倒是没与林漠谈及这个,便看向林漠。
“我倒是知道怀年伯样貌,可乞巧节七姐姐幕篱掉落前?后,我倒还?真留心过四周经过之人,并没有怀年伯,”林漠没想到许如?容被求娶,竟是因乞巧节被看去?了容貌,“不过,也许是怀年伯站的位置隐蔽些,我没注意到也是有的。”
许蔚点点头,“或许。这倒是巧了,阿容一向不出府,就出去?一次掉了幕篱还?被怀年伯看到了,母亲,若是怀年伯再来提亲,您只管拒了,他年岁的确大了些,还?有了子女。阿容虽是庶出,可生的好,也不能?因此委屈她,只管好好寻一门适宜的亲事。她还?未及笄,不必着急。”
看许菁出嫁的晚,但如?今过的一样好,比早出嫁的五妹更好,可见一门适当?的亲事有多?重要。
许成泰见他们就误会认准了许如?容是乞巧节时被怀年伯看见容貌才求娶,张了张口,便又作罢,正好这时有下?人进来禀告,“侯爷回府了,快到正房了。”
安阳侯今日晚回,倒不是跟许成温似的被公务绊住,却是没有下?值就被忠勤伯找了去?。
与忠勤伯谈完用了些吃食,安阳侯原本打算回府将许蔚和许成泰叫到前?院书房议事。被下?人半路上寻到,说两人都在侯夫人处说话?,伯府那边也牵扯到内宅,得跟妻子说一声,倒是正好一处说了,便直接来了长房正院这里。

因有心?事,安阳侯步子快,不大会儿就进来了,见?许菡和林漠也?在,还觉着奇怪。
这时候了,两个孩子怎还在这边,等下要说的事,倒是?不太方便让两个孩子知道。
“大伯,”许菡和林漠起身先后唤人。
安阳侯笑?着点点头,问了句,“阿菡和阿漠找你们大伯母的吗?”倒是?不?好开口直接让两个孩子避开,不?若还是?回?外院书房去说,夫人这边等回头再与她讲也成。
“不?是?,来找大哥哥说忠勤伯府的事,”许菡快言快语,打了个头,左右大哥哥等下也?要跟大伯说这些。
安阳侯却是?一愣,“伯府?”他看向长子,莫非伯府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不?该啊,方才?大表弟还说伯府二房的事暂且瞒住没外传,毕竟王凝儿尚未及笄,二房要等王凝儿快入三皇子府时再传扬出去。
但许蔚接下来说的话,让安阳侯神色微变,“你们从何得知这些?”
“是?我偶然打探得来,”方才?许蔚只说了王凝儿和王津之?事,并未言明如何得知,安阳侯如此?一问,林漠便主动道。
他本还想若是?安阳侯追问为何去打探忠勤伯府事要说个什么理由,也?是?方才?大家关注力都在夺嫡从龙上,没有追问。
安阳侯却没有追问,怎么得知的不?重要,现?在是?忠勤伯府二房弄出的这些事别带来什么祸端。
许蔚何其机敏,看安阳侯神色,便猜到?了,“父亲,莫非也?知晓了?”
不?止他,许成泰和安阳侯夫人也?看出来了。
就见?安阳侯点了点头,“你们道我为何晚回?,是?被伯府大表弟找去说了些事,便是?你们方才?所言伯府二房的事。”
他这样说,大家倒也?不?意外。
毕竟,就连林漠能偶然打探到?的消息,同在一个府邸的忠勤伯有所察觉才?正常,若不?然,忠勤伯这长房也?太?迟钝。
“那现?在大表舅有何打算吗?”许菡没其他人那么沉得住气,忙问道。
安阳侯没想到?小侄女倒是?个急性子,许蔚在一旁解释了句,“便是?阿菡都觉着,伯府二房不?该与两位皇子牵连过重,担心?咱们侯府日后被牵连。”
“是?啊,这从龙之?功不?是?好谋求,安安稳稳踏踏实实才?是?正经,”许菡知道大伯不?似二伯那般冒进好权,但也?怕他万一想不?开眼?馋,杏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安阳侯。
安阳侯却缓缓摇了摇头,“阿菡都懂得的理,也?不?知二表弟如何作想,竟存了攀附三皇子高升的念头。”
他还不?知,自家亲二弟之?前也?打算站队三皇子,只是?被儿子劝退,也?没看到?自己二弟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只道:“不?用太?担心?,你们大表舅那里已经有了决断,打算若是?二房继续执迷不?悟,便与二房分府分家,咱们侯府虽然与伯府二房是?姻亲,但往后少走动,当无?什么妨碍。就是?二弟妹这边,还得让她多谅解了。”
他最后对许成泰说。
没想到?,忠勤伯还有这样的魄力,许蔚和许菡等显然是?松了口气,只要忠勤伯带头做了举动,他们这姻亲关系的侯府就更好办了。
许成泰并不?怎么关心?王氏是?不?是?难过要与娘家疏远,道:“大哥放心?,有母亲这边的关系,芸娘那里不?必顾虑。回?头我会与她讲清楚,”想必等阿蕴知道这些后,也?不?会让王氏惦记着伯府二房不?放。
许菡看了二伯一眼?,下午时二伯才?跟二伯母吵了一架,现?在又有这样的事,依着二伯母跟伯府二房的亲厚,想必又是?争执不?快吧。
就是?可?怜她二哥哥和二嫂,到?时夹在中间,又要难为一番。
别以为她人小看不?出,虽然二伯母品行?不?大周正,可?二伯对二伯母也?不?好,虽然跟大伯一般都有妾室,可?远没有大伯对大伯母做正妻的敬重。
说的差不?多了,安阳侯就打算往松鹤院去与母亲说这事了,毕竟忠勤伯之?所以寻到?自己言明,也?是?因忠勤伯老夫人这个继母健在,若是?分家,将二房分出去,忠勤伯老夫人定?然不?愿。
忠勤伯老夫人健在,单独分出二房若得不?到?她的同意,便难办,有不?孝之?嫌,可?对于一心?向着二房亲生子孙的继母,忠勤伯作为继子晚辈,天然处于劣势。
这就需要安阳侯老夫人这个跟忠勤伯老夫人同辈,虽然是?出嫁女的姑母,但也?有一定?分量的援助。
许成泰想着今日还未去给母亲请安,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只许蔚和许菡、林漠向安阳侯夫人告退后,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路上,三人同行?一段距离,出了长房正房进到?庭院里,迎面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许菡舒展了下胳膊,“真凉爽,有秋天的感觉了。”
主要是?方才?压在心?头的大事消了,心?静下来,便觉着呼吸间空气都舒适。
沿着青石甬道,三人带着下人往前走着,许蔚含笑?看她一眼?,“你就是?畏署,一个夏天了总听?你说热,再往后就好了,虽然白日还有秋老虎的热,但晚间却是?凉快了。只是?,晚间凉快了,也?莫贪凉,叫丫鬟们及时闭合窗子,还有,再不?许跟前些日子似的吃那么多凉食,小心?肠胃受寒。”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前些天闹出的月事受寒,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若想知道,自然有的是?法子。
“哎呦,知道了,大哥哥,你怎也?开始念叨人了?”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跟凉啊冷食的较上劲了,都不?放心?自己。
“听?你这语气,怎么了?还有谁这样说了?”许蔚一下就听?出来她的语气了,看了看淡着张脸的林漠,“除了阿漠,还有哪个叮嘱你了?”
“祖母,七姐姐都说了,”七姐姐还给吃难吃的姜汁小饼儿,那个姜味儿实在是?难以下咽。
她苦巴巴一张小脸,许蔚却乐了,显然这丫头别念叨的不?轻,“说你都是?为了你好,别仗着你习武身子骨不?错就放纵,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尤其是?连祖母都叮嘱你了,可?见?更得重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虽简单,却有理。”
许菡嘟囔一句,“也?不?是?都有理,现?成儿的例子,看伯老夫人那话,能有理?”看看伯府二房在那老夫人关心?爱护下,一个个都歪成什么样儿了?
才?说完,头顶就重了下,被许蔚伸手压了下脑袋,“你这不?是?犟嘴?要不?我朝阿菁那说说去?”
“哎呀,人家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嘛,”许菡一听?,化身撒娇精,挂住许蔚的胳膊,讨好仰头一笑?,“大哥哥说的都在理,都是?至理名言。”
许蔚虽不?习武,可?也?不?是?文弱书生,也?有活动筋骨练体,身量又修长,饶是?许菡故意把自己挂在他胳膊上打坠儿,也?没踉跄出丑,可?小丫头分明是?故意的。
许蔚斜她一眼?,抬起另一只手,在她露出的光洁脑门上一弹,“松手!”
小丫头,越来越调皮了!
许菡没松,就嘿嘿笑?,许蔚无?奈地抬起些胳膊,拖着她往前走,“你就皮吧,”还好有阿漠在一旁帮着架起小丫头另一边胳膊,让他减重不?少。
别看小丫头没有以前那么圆润胖乎了,可?也?长了身量,分量更重了。
如今也?是?阿漠纵着她,越发能闹腾了。
其实,许蔚更知道,自己也?是?宠着纵着这个小妹妹,不?然就方才?那些关乎夺嫡之?类的大事,她一个小姑娘跑来跟他和二叔他们这些大人说,若是?古板迂腐苛刻的人家,便是?好意也?得训斥她越距。
但许蔚非但不?觉着许菡这样掺和着谈论,反而觉着她这样子更好。虽前朝是?男子事,但与后宅又密不?可?分,只要有分寸,便可?接触。阿菡又好动,家里都不?拘着她性子,常去府外,
如此?也?能知轻重避讳。
站队皇子参与夺嫡这等事,火中取栗,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沾惹,除非野望重,手腕足够强横有把握,不?然弄不?好就是?炮灰。
安阳侯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富贵闲适,自然不?会没脑子去让晚辈挣这样的前途,挣不?好就是?全族覆灭,得是?多想不?开。因此?,她都庆幸提早晓得这些,纵使?忠勤伯已经发觉,但也?对发现?这事并带着阿菡及时告知府中大人的的林漠十分赞赏。
“虽然已经有了应对,但阿漠到?底是?发现?了这些,有功,就从库房里寻些好物件给他送过去,”安阳侯老夫人也?忧愁忠勤伯府二房,知道这分家不?易,但不?妨碍她先赏人,“这孩子待阿菡十分用心?,便是?冲着这心?意,咱们侯府也?不?能薄待了他。”
至于林漠为何能得到?忠勤伯府二房的消息,这就没必要细究了。
“母亲说得是?,”安阳侯和许成泰都没意见?,他们也?都对这个要入赘侯府的少年印象极好。说起来,侯府这几年也?只是?提供了林漠食宿花用,但跟他的惊才?绝绝读书天分和才?智,日后入仕可?能带来的助力相比,倒是?侯府占便宜了,可?侯府也?许了个嫡出姑娘与他,便是?入赘,林漠却是?沾光。
不?论什么,相得益彰才?是?最恰当。
安阳侯老夫人又道:“伯府那边若想要分家,还得请族老出面才?好,更需要有个适当的由头,不?然我那大嫂还活着,她若是?不?答应分家,这事就难做。”
安阳侯虽然没有听?忠勤伯具体说怎么做,但他似乎有把握能做成,安阳侯老夫人闻言,想到?自家那个大嫂的品性,露出些嘲讽。

第134章
“自从你们这个舅母进门,对老大就一直打?压不喜,这么些年?了,想必私下里没?少作难人。”
安阳侯老夫人早年还带过忠勤伯一段时间,知道她那大侄子看着?不言不语,其实肚里有的是主意。
只是大侄子早年?一直没?有嫡子,底气?不足,直到后来生了个庶子养大,才慢慢收拾伯府被那大嫂和二房作的烂摊子罢了。
原以为,今日这些,再往后最麻烦的便是忠勤伯府分家的事,若他们这边顺当,安阳侯府往后也更便宜与伯府二房断开关系。却不想,麻烦竟出在了怀年?伯这边,还甚是有些棘手。
“那个怀年?伯又来提亲?”
安阳侯夫人皱眉,放下手中账册,莫非二弟那边还没?跟怀年?伯说,还是不方便说?不管怎么样,媒人来了,都要接待,“将人请来长房花厅。”
与上次不同,已经决定不会与怀年?伯结亲,没?必要再带到婆母那边扰她清净。
还是上次来求娶的媒婆,进门后自然是一堆好话奉上,“……府上七姑娘娴雅贞静,怀年?伯爷甚是心?悦之,诚意求娶……”
“多?谢夸赞,只是这孩子极得我?心?,想着?多?留她两年?,伯爷那边还望冰人帮忙回告一二,”说着?,便示意大丫鬟上前,递上一个荷包,“劳冰人走?动,受累了。”
安阳侯夫人处事圆滑,虽这官媒身份不高,可也不愿得罪这些往来高门大户的媒婆,须知媒婆一张嘴能说死人,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那媒婆一入手就察觉出分量,若是按照往前定然欢喜这打?赏,可她已经被怀年?伯许以更高的酬劳,只要这亲事能说成,还要得一笔丰厚的酬劳,便发?挥三寸不烂之舌,“都传安阳侯夫人温厚大气?,果然名?不虚传,您对膝下的姑娘当真是爱护有加,只是,虽然舍不得七姑娘早些嫁人,这亲事可以提前定下来,怀年?伯爷真是心?仪七姑娘,晚些入门倒也等得。更别说咱们伯爷在京中也算是人中翘楚,虽说是续娶,可夫人不必顾虑,年?纪大些才会疼人……”
只是任由这媒婆说破了嘴,安阳侯夫人依旧不温不火,端庄优雅微笑含面地坐着?,“得伯爷青睐,是小七的福气?,只是虽然我?也疼这孩子,可这孩子自来怯弱少言,身份上也差了一层,恐日后难当伯府主母,叫伯爷失望,只能辜负怀年?伯爷心?意了。”
这媒婆是有张会说的嘴,可到底也不过是普通门户出身,做了官媒这一行,也比不上安阳侯夫人这样精明的后宅主母。几番婉拒下来,媒婆也无奈。到底是失望而归。
原以为这第二次提亲被拒,怀年?伯那边该死心?了,且安阳侯夫人事后又与许成泰谈过,许成泰也没?想到自己已经婉转道出七侄女?那边大嫂另有安排,怀年?伯还来提亲。
可他到底不能与怀年?伯撕破脸皮,想着?大嫂这次拒绝了提亲,此事差不多?结束,他也不好再向怀年?伯婉拒什么,谁知没?过三日,怀年?伯请的官媒再次登上侯府的门。
且,这次说的话,让安阳侯夫人都莫名?。
“等下,你说什么?”安阳侯夫人没?听?明白官媒的意思,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
官媒笑着?道:“虽说七姑娘是庶出,这个伯爷明说了,并不介意,是真心?求娶七姑娘为妻。”媒婆想着?,虽是庶出,也可记为嫡出,莫不是这侯夫人只是表面上疼爱这庶女?,其实见不得她。
毕竟,让媒婆看,就算怀年?伯是续娶,年?岁大点,可有爵位有实权,与这七姑娘也算是相配。甚至,她见过知道的成媒里,不少三四十?岁续娶十?五六大姑娘的。
“我?也知,女?方家?当矜持,可既然有意结亲,都让相看了,何必太过矜持,到底日后是要结亲的。”非要自己说的那么明白不成,她也原以为这侯府的确没?有结亲的,可上次提亲未果回去?后,怀年?伯告诉自己,侯府都叫自家?姑娘与他相看了,这一次次地再拒绝,就太端着?了吧。“您尽可放心?,我?做官媒多?年?,口碑极好,素来不会在外乱说话。只是,伯爷那边真心?求娶,您府上也有意让七姑娘与伯爷结亲,若是有什么想法都可由在下转达伯爷那边。
而且,到现在,这媒婆也没?见过这位七姑娘,听?闻还长得不如何,若不然,想必怀年?伯也不会娶了做继室吧,毕竟虽然这七姑娘是庶出,可年?岁上比怀年?伯实在年?轻了不少,
安阳侯夫人有些听?懵了,也不在意那些结亲不成莫成仇,婉拒亲事一类了,微微冷下面,“冰人休要胡说,何时相看过!你这张口随意一说,岂不是坏了我?们姑娘家?的名?声。”
媒婆脸上还笑着?,可眼中却不以为意,她知道这些高门夫人惯会维持表面和气?端着?拿着?架势,“这可不是胡说,伯爷在您府上相看的七姑娘,虽然只是私下里相看一二,可到底府上有意。”
她就是个做媒的,除了夸大些优点放低些缺点,哪里敢胡诌些有的没?的,怀年?伯的确说与七姑娘相看了,才中意求娶。
这很正常,只要是肯为子女?考虑的,都会先私下寻个机会相看,有意后才会请她们这些官媒或私媒上门提亲,有那更高贵的门户,还同请德高望重的人去?女?方家?提亲。
可安阳侯夫人知道自家?事,从来没?有给许如容安排过什么相看,别说相看了,因?庶女?容颜过盛,根本少现与人前,莫说相看了。
因?此,安阳侯夫人对怀年?伯胡言编造十?分生气?,这已经不是求娶问题,是有损许如容和安阳侯府名?声,这怀年?伯莫非是求娶不成想要硬求?
“我?们侯府从未为小七安排过什么私下相看,也无意与怀年?伯结亲,请你回去?告知,”说完,端起茶盏。
若不是不想迁怒这中间人媒婆,安阳侯夫人都要喊上一声“送客,”但这语气?中的冰冷已十?分明显。
官媒显然没?想到安阳侯夫人发?怒,并不承认相看有结亲之意,心?中不解,但也知晓轻重,她是很想说成这亲事拿高额报酬,也不敢在一个侯夫人跟前放肆,由着?下人送出去?,往怀年?伯府上回信。
怀年?伯是真想成了这门亲事,可没?想到上门求娶一次次被拒,这次便存了些算计小心?思,反正许成泰想要跟自己结亲,看中的是自己的地位和官位,那闺女?和侄女?也差不多?了多?少,可没?想到,接二再三地都被拒了。
饶是怀年?伯自己也有些自己的算计,可安阳侯府未免太不识趣,他如何忍得下这气?,便将管事的招来,吩咐了几句。
管事的面露难色,“可是伯爷,那位七姑娘,小人打?探过了,极少出府,这恐怕不好办。”
怀年?伯的打?算很简单,只要他跟许如容有了肌肤之亲,这亲事不成也得成,可却忘了,这样的算计只能在侯府外进行,可许如容是个惯不出府的,“那就将人引出来,这点事难道你还办不到?”
他是真没?想到,安阳侯府中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大美人,若不是阴差阳错,他就错过了。至于那什么六姑娘许雪,生的不过清秀,哪里有七姑娘许如容的绝色,这样的容貌莫说娶进门,便是入宫做妃子都得艳绝六宫。
他本就有续娶的打?算,既如此,何不趁机娶个好颜色的回府,左右他已经有了嫡子女?,继室便是庶出,可是侯府的庶出姑娘,自己又是续娶,又如此年?轻貌美,倒是正好相配。
怀年?伯又吩咐,“提亲的礼单再多?加一层,”算计是一回事,最好还是正经求娶成功,如此叫人看看自己对侯府七姑娘的求娶之心?有多?诚,许侯府那边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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