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by安安的猫
安安的猫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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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依以为她只是太满意这套婚纱照,朝她挤了下眼睛,促狭道:“你是喜欢照片,还是喜欢照片里的人呀。”
“当然是照片了。”姜听雨不假思索回复,她凝眸看向身侧的好友,眼睛带着疑惑,一副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的表情。
“吴老师真的好会拍,要是能得她的指点就好了。”姜听雨感慨万千。
程简依举手投降。
她和姜听雨从小玩到大,十几年的感情可不是虚假的,别人不知道,她却是再清楚不过好友结婚的原因。
看到照片里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她本来还以为好友多多少少也是对谢霁淮有点感情的,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她的目光再次向照片投去,心里不由得赞叹。
吴老师确实是太会拍了。
两个完全没有感情全是心眼子的人,竟也能拍出甜蜜幸福的感觉。
选了近三个小时,姜听雨总算选好了要入册的底片,她拜托吴老师的助理将底片转发给了谢霁淮一份,征询他的意见。
过了十来分钟,谢霁淮回了她消息:【你挑的每一张都很好。】
姜听雨心忽然被撩了一下。
他明明可以只说照片,却偏偏要加一句她挑的,似是在无形之中夸她眼光好。
她定定看着手机屏幕,唇角不自觉牵起一抹浅笑。
程简依凑到她眼前,眯起眼睛问她:“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姜听雨脸上笑容倏然僵住,怕被好友看到谢霁淮的消息,慌乱地关上手机,不自然道:“没有啊……我没笑,你看错了。”
程简依敢保证自己绝没有看错,她盯着好友泛红的脸颊看了许久,不怀好意地笑:“是吗?”
“当然是。”姜听雨眼神飘忽,嘴硬不肯承认。
她怎么可能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就卸了心防。
绝不可能,一定是一一看错了。
时光飞转,很快就到了八月十六婚礼那日。
婚宴定在了晚上,姜听雨也不必早起梳妆,睡到了上午八点才悠悠醒来。
简单洗漱后,她从浴室里出来走到窗前,手指轻轻拨弄两下,窗帘便被她扯开。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柔和地洒在少女瓷白的脸上,像是镀了层浅金色的光晕。
推开窗,庭院外草木香气飘入鼻腔,清新自然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深吸一口。
少女靠着窗台,水润的眸子淡淡看向庭院,平日里雅致精美的院子装饰了许多粉色的浪漫元素,气球与鲜花随处可见,无一不在昭示她今天就要举办婚礼的事。
指尖轻压了下胸口处跳动的心脏,她咬了咬唇。
忐忑紧张的情绪在心底不断滋生,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停地生长。
今天,是她和他的婚礼,今晚,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
那份婚姻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他要她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而她,无法拒绝他合理的请求。
否则便是她撕毁了盟约。
“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女眼睫微颤,粉唇张阖,乖软的声音溢出:“请进。”
门应声而开,风约绰姿的林静怡缓步进来,她穿了身深红色绣花旗袍,腰间并未收得太紧,却依旧勾出她纤细的腰身。
林静怡年轻时是古典舞团的首席,如今虽不再登台,每日里的练习却没有少过,经年累月的功底使得她仪态优雅,气质出尘。
林静怡盈亮的眸看向女儿,眼眶微红,声音清浅沙哑: “眠眠,该梳妆了,再过两个小时,霁淮就要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说:
谢总:老婆挑的照片每一张都好看!每一张!
谢总要来接亲咯~

林静怡回首望向身后跟着的几个人, 轻点下巴示意他们进来。
领头的女人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妆造大师,名叫徐涵,她做的妆造十次有八次都会出圈引起轰动, 娱乐圈不少女星都求着她为自己做妆造, 奈何她本人不缺钱,愿不愿意出手全凭喜好, 林静怡费了不少心思才请得她出来为女儿化妆。
“徐老师,眠眠今天就麻烦您了。”林静怡温声道。
徐涵见过姜听雨的照片,那时便已经是惊为天人,现如今见了真人, 才发觉照片拍不出她十分之三的美貌。
徐涵从业数十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 论美貌却都不及眼前这一个。
“徐老师好。”姜听雨慢慢走上前, 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绵软轻柔的嗓音如春日里的暖风,只撩得人心浮动。
徐涵回以温和的笑:“姜小姐好,今天你的妆造就由我负责。”
“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开始吧?”徐涵看了眼时间, 向姜听雨征询意见。
“好。”姜听雨点头。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洋娃娃一般被妆点打扮。
大约过了一小时, 脸上的妆容完毕,徐涵让开身体露出镜子, 小声提醒女孩去看。
镜子里的美人已经从清水芙蓉变为了精致美艳的海棠,眼尾处晕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清纯中透着一丝妩媚,勾人而不自知。
换好婚纱, 姜听雨挽着母亲的手下楼, 还未走到楼梯就听见喧闹的声音。
“霁淮来接亲了吧。”林静怡轻笑了声。
姜听雨下意识抓紧了母亲的胳膊, 指节用力到泛白。
楼下男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不已,依稀能分辨出伴娘阻拦着不让新郎进门的话语声。
林静怡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紧张了?”
姜听雨轻轻颔首:“嗯。”
“妈妈,我有点怕。”她扯着母亲的胳膊,再不肯往前走半步。
说不上来害怕什么,也许是对未知的婚姻生活恐惧又或许是她还在怕谢霁淮。
林静怡顿住脚步,温和的目光柔柔落在女儿的脸上。那张白瓷一样的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脸色泛着一丝苍白。
她搂住女儿,不敢太用力,只虚虚地拥着,声音微哑:“眠眠不怕,今天你虽然离开了家和另一个人组成了新的家庭,但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这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姜听雨听了母亲的话眼眶微热,泪珠一下就砸了下来,“妈妈……”
一瞬间,她心里那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父母掌控的渴望竟不知怎么消散了大半。
原来真到了分开的时候,不舍还是会压过渴望。
林静怡将喉间的苦涩咽下,故作轻松道:“眠眠乖,不哭了,霁淮还在楼下等你,哭花了妆可不好。”
她牵着女儿慢悠悠往楼下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每一步都让她心里更空了一分。
作为母亲,她明白女儿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身边,她总是期盼着那一天能晚一点来,让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伴在女儿左右。
而现在,有人同她和丈夫一样爱她的女儿,她愿意去相信那个男人是真心对待她的女儿,也愿意亲手把女儿交到他的手上,让他代替他们照顾。
林静怡拭去眼角的泪水,唇角弯了弯,露出笑容。
这是她女儿结婚的日子,她要为她高兴。
新郎已经通过了伴娘团的考验,成功迈入了姜家的门。
姜听雨于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西装笔挺的男人。
而他,也同样在看她。
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瞬凝滞,周遭的声音恍若被看不见的罩子隔绝在外,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姜听雨被母亲带着走到谢霁淮面前,她没注意听母亲都说了些什么话,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人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身旁起哄的声音愈发肆无忌惮,甚至还有人戏谑着叫谢霁淮抱她上车。
姜听雨被人群推挤到谢霁淮跟前,整个人几乎被他拥在怀里,鼻息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沉木香。
她仰起下巴,撞上男人深邃的眼,呼吸滞了一瞬。
蓬松的婚纱前摆被两人紧贴着的身体压住,失了惯性的女孩不得不双手抵在男人紧实的胸膛来稳住自己。
后腰不知何时覆上炙热的手掌,温度透过收得极紧的腰线传至她的肌肤,霎那间,滚烫发热,连瓷白的脸也没有逃过那份热度。
女孩踮起脚尖,下颌搭在男人的肩头,落地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恍晕了她的眼睛。
谢霁淮低垂眼眸看她,怀里的女孩羞怯紧张,像极了森林中迷失的小鹿,可怜又无助。
镶嵌了细钻的轻纱华丽闪亮,衬得女孩精致明艳,纯白色的婚纱是他为她亲自挑选的,婚期紧迫,他还是不想委屈了她。
谢霁淮低下头,薄唇贴近女孩耳侧低语:“姜小姐,搂紧我。”
姜听雨没反应过来。
怔愣的瞬间,双脚陡然离地,身体悬空,她被男人拦腰横抱了起来。
姜听雨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她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像是擂鼓又像是雷声轰鸣。
周围欢笑声调侃声连绵不绝,弄得姜听雨更是害羞。
她力气小,此刻又被男人抱着,就连挣扎也显得不足轻重。
她轻咬了下唇瓣,小声地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谢霁淮轻笑,磁沉的声音幽幽出口:“不放。”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被他说的理所当然。
姜听雨眼眸掀开,褐色的瞳孔渐渐放大,眸子里因为不知所措而凝了层浅薄的雾气。
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姜听雨挣扎的幅度比起刚才更大了些,但在众多人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太过。
腰上那只属于男人的重不轻不重地揉了下,紧接着,她就听到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乖一点。”
众目睽睽之下的动作并不过分,她却觉得暧昧到不可言喻。
少女纤瘦的身体紧绷,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指尖发烫,跃动的心跳早已失了正常的频率。
姜远岑和姜老爷子又对谢霁淮嘱咐了几声,谢霁淮全都应下,诚意十足,老爷子他们纵有不舍也不得不答应他将他们的掌上明珠接走。
接亲时间是早已定好的,不能继续耽误下去,谢霁淮得了姜家人的允准,抱着姜听雨往玄关处走去,出门的那一刻,藏在人群后的姜聿丞拨开人群上前,拦住了他们。
姜聿丞看了眼谢霁淮怀里的妹妹,抿起的薄唇几乎成了一条直线,良久后,他眼眶发红,声音嘶哑沙砾:“谢霁淮,你若是敢欺负眠眠,我一定弄死你。”
姜听雨猫眼石一样的瞳眸瞬间皱缩。
“哥哥。”
她唤了姜聿丞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心里都明白的,哥哥是在给她撑腰,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在给她撑腰,是她的守护神。
不久前在母亲林静怡面前落泪的女孩再一次红了眼,心里酸酸涩涩,难受得很。
女孩那双氤湿了泪水的眼睛落在谢霁淮的眼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泛起涟漪,抱着女孩的双手收拢得更紧,他淡淡迎上姜聿丞带着浓厚威胁的目光,郑重地回应:“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眠眠。”
姜聿丞死盯着他,一动不动,两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聿丞。”林静怡的声音蓦地响起,她疾步上前,扯了下儿子的衣袖,声音里压抑着破碎的哭腔:“让眠眠走吧。”
姜聿丞捏紧的拳头渐渐松懈,呼吸也趋于平稳,终是让开了路。
谢霁淮朝他微微颔首,而后迈步走出了门,院子外停了几十辆豪车,饶是在豪门云集的京北,这种阵仗也算得上极为浩大了。
进了车,姜听雨侧脸看向车窗外,这座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宅院在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深刻,莹白的手指扣住车窗,指尖用力到泛白,视线渐渐模糊,车子启动行驶,宅院也在视线中缓缓消失。
眼眶里凝着的那滴泪啪地一声砸了下来,在纯白色的婚纱上晕染了一小块水渍。
“擦擦吧。”
随着这一声低沉的声音,印了花纹的纸巾送到了她的眼前。
姜听雨泪水沾湿了的睫毛轻颤,伸手接下了男人递给她的纸巾,“谢谢。”
拭去泪水,她将纸巾捏在手里,攥成了一团。
车子里异常安静,前排的司机并不是姜听雨见过的那个助理,而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很陌生的面孔,除了上车前恭敬地问候了声,再没有其他言语。
和男人共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又叫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飘忽的眼神无处安放。
谢霁淮瞧她局促的模样,不轻不重地笑了声,直接握住了女孩细白的手,“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所以别哭了,眠眠。
后面的这半句他咽在了喉咙里,没说出口。
“我不是舍不得离开家,我是……”姜听雨嗓音有些许哽咽,纤长的睫毛低的快要触到眼睑下方,“我只是从没有和家人分开过,不适应而已。”
谢霁淮揉了揉女孩的手心,慢条斯理道:“不着急,你有很长的时间来适应。”
尾音略微上扬,每一个字都极为正常,从男人口中说出来却缱绻缠绵,带着丝道不明的意味。
姜听雨怯弱地瞟向男人,猝不及防撞入他深邃沉静的眼眸,愣神的片刻,她几乎沦陷了进去。
大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谢家所在的兰亭别院,姜听雨挽着谢霁淮的手进了别墅,谢家的长辈早早的端坐在正堂,等着孙媳进门。
谢霁淮的父母过世多年,姜听雨的这杯茶也只敬了谢老爷子一人,二叔那一家子不过是见了个礼。
谢老爷子对自己看中的这个长孙媳妇不能更满意,给的改口红包里除了一沓厚实的现金外还塞了张卡,由着孙媳花用。
姜听雨倒不是没拿过黑卡,但谢爷爷给的礼未免太重了,敬过茶后,姜听雨想把红包交给谢霁淮,她穿着婚纱走动不方便,就麻烦好友程简依帮她把谢霁淮叫进休息室里。
程简依出去好半天才回来,无奈地告诉姜听雨:“外面客人多,你家那位被缠住了走不开。”
她边说边把手里端着的一小碟点心送到姜听雨面前,“喏,这是谢总叫我给你拿的点心,吃一点吧,垫垫肚子,晚上还要忙很久呢。”
“他、他叫你给我拿的?”姜听雨接过瓷碟,水眸停留在精致的点心上。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她常吃的那家店做出来的点心,只是她没想到谢霁淮竟像是知道她喜好一般,不偏不倚定了这家的点心。
程简依捻了小块的糯米糕一口吞下,甜味蔓延,她满足地眯起眼,“是啊,刻意叮嘱我的,还说等会就过来找你。”
她侧过脸盯着姜听雨,不怀好意地笑:“我看谢总对你挺上心的啊,你们真是协议结婚吗?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姜听雨慌乱地躲过她直勾勾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我们就是协议结婚。”
心脏跳得太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程简依不依不饶还想追问,门外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
“请进。”
这场雨来的太及时,将她救出水火,姜听雨如释重负。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她等待的男人。
程简依觑眸看向姜听雨,唇瓣带着呷昵的笑:“你家谢总来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还故意朝姜听雨挤了下眼睛。
姜听雨哪里不知道好友是在打趣她,但当着谢霁淮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咬唇睨了她一眼,好叫她不许瞎说。
程简依耸了耸肩,故作无辜地起身,随意道:“谢总,我先出去忙,你们聊。”
程简依把空间留给他们,临走前没忘记好心地关上门。
少了个人,房间里的气氛静得好像一谭死水,姜听雨眼珠四转,就是不敢看向谢霁淮。
她是在等他,可真等到了,她又打了退堂鼓。
“姜小姐找我什么事?”谢霁淮倚靠着墙,神思似有些疲倦,看向她时眸子里透着懒意。
听到他的询问,姜听雨总算是鼓起勇气,提起裙摆起身,层层叠叠的婚纱限制了她的行动,就连起身也颇为费劲。
谢霁淮大步上前扶了她一把,等她稳定身体后依旧没有松开手。
他的掌心抓着女孩的小臂,指节圈住了女孩纤细的腕骨,许是他的手掌宽大,又或是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拢住的那一圈里仍留有余隙。
她太瘦了,在家里没有好好吃饭吗?
谢霁淮凝眉,脸色也变得严肃。
姜听雨本就怕他,此刻他脸色沉重,浓烈的五官被凛冽的气息裹挟,就更为骇人。
姜听雨没忍住瑟缩了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红包塞进男人的掌心,“爷爷给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还给爷爷也好,自己收着也好,随便你决定。”
红包很厚,外面那层纸却微薄,很轻易地就能摸出塞在里面的那张卡。
谢霁淮指尖摩挲着红包,掀眸看向女孩,唇角倏然勾起一抹笑:“既然我来决定……”
他停顿了数秒,而后牵起女孩的手,原封不动地将红包放在她温热的掌心里,“那就交由你保管,当是家庭支出的费用。”
姜听雨微愣,“你的意思是我来管钱?”
她有些不敢相信,管账算是家庭里的大事了,他就这么放心地交给了她?
姜听雨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想要什么父母都会满足,就算父母不肯,哥哥也会偷偷塞给她。她自然是不会昧了他这笔钱,只是意外谢霁淮对她过于信任了。
“有问题?”谢霁淮挑眉看她,凛起的气势极有压迫感。
姜听雨身体一僵,忙不迭攥紧红包,“没、没问题。”
压抑在喉间的拒绝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姜听雨看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只觉得她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偏偏还没办法甩出去,一时间欲哭无泪。
夜幕四合,谢家的婚车驶入市中心的豪华星级酒店,时间紧迫,婚宴却半点也没有敷衍,完全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布置的现场。
婚宴厅内,浅蓝与雾白交织融合,抬头便是蓝色的梦幻星空,恍如置身银河。
舞台走道蜿蜒,似是一条溪流,载着姜听雨缓缓走向舞台中心的男人。
新娘身上的婚纱已不是上午接亲时的那一件,换成了更为华丽的手工刺绣婚纱,装点了无数颗细小钻石的婚纱美轮美奂,却不及身着婚纱的少女惹人注目。
她像是误落入银河的精灵,又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谢霁淮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可当她穿上这身婚纱走向他,成为他的妻子的这一刻,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
姜远岑将女儿交到了谢霁淮的掌心里,霎那间感慨万千,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司仪继续流程。
伴娘程简依送上婚戒,司仪也在此刻高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舞台下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姜听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半点由不得她自己。
她取过戒指,为谢霁淮戴上,因为紧张,连手指都在颤抖,好半晌才戴进男人的指尾。
男人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指骨立体,手背皮肤很薄,能十分清晰地看到藏在皮肤底下的青色脉络。
而当这只手牵住她的指尖时,姜听雨的心跳忽然间乱了。
谢霁淮的动作简洁明快,疏忽间就为女孩戴上了婚戒。
小小的婚戒是承诺,也是他套住她的锁。
他牵着她的手看了许久,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
姜听雨想收回手,奈何力气比不上男人,挣脱不掉。
新人交换好戒指,司仪面向来宾,继续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姜听雨跟着父母参加过不少婚礼,自然知道婚礼上都会有这么一道环节,早早地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再说,她和谢霁淮也不是没亲过。
少女怯生生的眸抬望向男人,就好像是在无声地引诱一般。
猎物都送上门来了,谢霁淮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证领了,婚礼办了,就连婚戒也都交换过了,她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谢霁淮眼底充斥着毫不克制的占有欲,大掌死死箍住女孩的腰,低头深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哭哑了嗓子也不会停◎
谢霁淮的吻并不像是上一次那般浅尝辄止, 而是攻城掠地般地抵入她的唇齿内,肆无忌惮地扫荡。
姜听雨双手扣着男人的肩,纤瘦的身体止不住地悸动, 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 瑟瑟发抖。
台下忽地响起一阵轰鸣的掌声,连绵不绝涌入耳朵, 姜听雨的脸红得发烫,就连耳根都被烘热了。
玉白指尖曲起,姜听雨用力地捏住男人肩上的衣料。唇齿被堵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无助地呜咽,试图唤醒男人的理智。
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 并不难让压抑已久的男人餍足, 但他更不想叫旁人看到女孩妩媚含情的模样。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深入地交流。
谢霁淮捧着女孩的下颌,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唇角扬起轻佻的笑。接着, 他又啄了下女孩的唇, 才大发善心放过了她。
唇上的温度依旧残留, 姜听雨身体半软,大口地喘气, 绯红的脸颊如落日余晖,水眸也蒙上一层雾气,带着无所适从的迷离。
婚宴临近结束,敬了一圈酒后在休息室里躲懒的姜听雨才出来陪同送客。
她站在谢霁淮身旁, 显得尤为娇小。
两人离得极近, 几乎是肩挨着肩,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气不住地飘入她的鼻腔,呛鼻的气味引得女孩眉头深锁,小巧精致的脸也变得凝重。
她悄咪咪偷瞄了一眼男人,见他那张俊美冷淡的脸也泛着淡红,心里愈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有点怕他酒后乱性。
清醒的时候再怎么样他们也能有商有量,但醉鬼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姜听雨提着裙摆走到两步之遥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请求:“妈妈,谢霁淮好像是醉了,能不能请酒店送点醒酒汤过来。”
林静怡和宾客道了别,闲隙的功夫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向女婿,脸颊是红了一点,但说话做事倒是看不出醉酒的样子。
“有吗?我看他还算清醒。”林静怡浅声道,她嗔了一眼女儿,弯了弯唇,“你啊,也不用这么心疼他。”
“我不是……”
她真的没有在心疼他。
姜听雨有苦难言。
林静怡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待会儿妈妈就嘱咐服务生送点醒酒汤过来,你父兄倒是喝了不少,得醒一醒酒,否则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姜听雨抬眸,眼里透着丝担忧,刚要开口询问父兄的状况,身旁便走近了一个男人。
“眠眠,你和妈在聊什么?”男人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姜听雨下意识看向男人,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没什么。”
林静怡以为女儿是不好意思,索性替她说了话:“眠眠是担心你喝醉了,想给你弄点醒酒汤。”
谢霁淮眼帘微掀,凝向女孩,唇侧勾起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丝,“不用担心,我没有喝多。”
男人的眼神幽暗深邃,像一汪深潭,卷着人陷入在其中,姜听雨被他盯得不舒服,忙偏过了脸。
这下真的是解释不清了,她真的没有在但心他,她只是在但心自己。
林静怡叮嘱服务生送的醒酒汤谢霁淮并没有喝上,谢老爷子撑了一天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谢霁淮不放心,便和姜家人说明了情况,亲自送老爷子回医院。
谢霁淮不在身边,姜听雨反而轻松不少,谢家的司机将她送到了谢霁淮的公寓门前,看她进了门,才放心离开,告知了谢霁淮。
这是她第一次来谢霁淮的住处,而她的包裹倒是比她来的要早的多。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高级公寓,一平就要几十万,而谢霁淮所住的顶楼更是总价值过亿。
她迈入的那一瞬间,客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吊顶上的水晶灯盈盈生辉,打下一层柔和的暖光,公寓里大约是因为新婚而装点过,四处可见喜庆的布置。
姜听雨换下脚上的高跟鞋,穿进玄关处摆放整齐的粉色棉拖,提着厚重的婚纱裙摆,迈步往里走。
好奇心促使她没忍住四下打量,越看她就越觉得谢霁淮说不定是和她的哥哥找的同一个设计师,装修风格竟然出奇的相似。
掠过客厅,踏入走廊,因为不知道哪一间是卧室,她便一间房一间房看过去,所有的门都被打开后,她惊诧地发觉,这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一间主卧,根本没有客房。
不管是不是谢霁淮刻意为之,她都只能和他睡一间房。
姜听雨怔愣了半晌,才认命般地走进卧室。
宽阔的卧室设计得极为简约,看不到一点多余的摆设,除了落地窗前的矮几上那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玫瑰花瓣也同样撒在了床榻上,在暖橘色灯光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姜听雨脸颊微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她低垂着眼眸没敢继续打量,就怕看到更让她羞赧的东西。
身上的重工婚纱很沉,她想换下来,又不知道自己的衣物被男人放在了哪里,虽说这里是他们的婚房,但没得到男人的允准,她也不好翻找,那样未免太不礼貌。
女孩端坐在床上,瓷白的手指不安地勾弄着轻纱。
没等多久,她就听到门外那声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整个人陷入紧张忐忑的情绪之中。
属于男性的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的心跳也愈发强烈。
房间门被人推开,西装笔挺的男人步履从容走至她面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饮过酒而略为慵懒的目光透着淡漠矜傲,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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