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by安安的猫
安安的猫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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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在呢,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触碰她。
作者有话说:
姜聿丞:今天我就要来棒打鸳鸯
谢总:有本事就试试

◎但我非她不可◎
谢霁淮捧着女孩的脸, 让她不得不转头看他,他低下头,以极其亲昵的姿态同她说话, 温凉的唇瓣几乎贴在女孩敏感的耳垂上, “跟着爷爷喝过,记得口感。”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 似是带着电流般,通过耳蜗时酥麻发痒。
姜听雨耳朵一烫,心跳砰砰,呼吸都错乱了。
她没想到谢霁淮在她母亲和哥哥面前也这么大胆, 旁若无人地同她耳语。
甚至还抚着她的脸。
他俯首在她面前说话的姿势就好像在亲吻她一般。
姜听雨蓦地扬开谢霁淮的手,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乱, 小鹿在她的心室不住地乱跳。
女孩轻咬唇肉, 似是而非地嗔了他一眼,小声地警告:“不许动手动脚。”
谢霁淮抓住她的手,在女孩柔嫩的掌心不轻不重捏了几下,唇角含着笑看她。
男人不笑的时候面容冷峻, 如同高山长年不化的积雪, 看一眼便通体发寒, 可他一笑,浓烈的五官舒展开来, 竟像是鬼魅一般勾人。
他这张脸实在好看,姜听雨每每看到他这张脸,都会短暂地忘记对男人的惧怕。
但男人也就只剩下好看了,性格脾性太恶劣, 总是变着法子地欺负她, 过分得不行。
姜听雨在心里默默地嘟囔。
姜聿丞越是看到他们举止亲密, 心里就越是冒火,好半晌后,怒气终于压抑不住,冷着声道:“什么时间了,爸还没回来吗?”
林静怡去了厨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三人,然而他说的话那两人竟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这是把他当空气了?
姜聿丞单手靠着沙发扶手,面无表情咳嗽了声。
这一声响动总算是引起了姜听雨的注意。
“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姜听雨关心道。
少女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
姜聿丞得了妹妹这一声关心,郁闷许久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语气都温柔了下来:“没事,嗓子有点干而已。”
姜听雨想要把自己没有碰过的茶递给哥哥,无奈他们离得远,杯子送不过去。
她用手肘撞了撞谢霁淮,请求道:“能不能帮我把杯子递给哥哥。”
谢霁淮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皮肤,茶水的温度已经冷却,和她体温几乎持平,那一瞬间,他分不清他握着的到底是杯子还是女孩的的手。
“谢谢。”姜听雨没注意到谢霁淮的异样,单纯地感谢他的帮忙。
谢霁淮笑了笑,将杯子送到姜聿丞面前,“大哥,喝点水润润。”
姜聿丞脸色青黑。
这水是妹妹给他的,他当然是愿意欣然接受,可偏偏过了谢霁淮的手,脏了一杯好茶。
思忖片刻,他还是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没再多看一眼。
姜聿丞视线落在姜听雨身上,淡淡道:“眠眠,去书房拿支笔给我。”
姜听雨歪了下头,脑子里默默打了个问号。
这时候要笔做什么?
姜聿丞自然是想要支开妹妹,故意找了个理由,“公寓里的笔不好用了,等下带一支回去。”
“哥哥今天不住家里吗?”姜听雨声音轻软,带着少女独特的娇矜。
姜聿丞:“嗯。”
姜听雨很失落,哥哥才刚从国外回来就要离开家里了,她还以为晚上可以和哥哥说说话呢,“好吧。”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时只见沙发处的两个男人互盯着对方,暗流涌动,谁都不甘示弱。
她就这样离开,留他们俩待在一起没问题吧。
客厅里还有佣人,母亲也在厨房,应该没什么问题,姜听雨安慰着自己。
想开了之后,她问:“哥哥,随便拿一支笔吗?”
“随便。”姜聿丞答得也很随意,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一支笔。
姜听雨很轻地点了下头,踩着台阶一步步上去,倩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处。
静谧的客厅突兀地响起一声青瓷杯碰撞的清脆声。
坐在沙发上的姜聿丞彻底撕碎了冷静,“谢霁淮,我的妹妹你也敢打主意!”
谢霁淮目光追随着离开的女孩,听到姜聿丞的话后慢悠悠收回来,轻慢地落在对方脸上,“我以为大哥能理解我,毕竟我们也算是一类人。”
“一样的不择手段,不是吗?”
他加重了语气,语调依旧漫不经心。
姜聿丞默了默,英挺的眉紧蹙。
同为男人,他不可能不了解谢霁淮的心思。
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但现在身份不同,他不是谢霁淮,而是姜听雨的哥哥。
“呵,谢总好口才,三言两语就要把我拉下水。可你别忘了,眠眠是我的妹妹。”姜聿丞冷声讽刺。
谢霁淮双腿交叠,长指轻轻敲着大腿,不紧不慢道:“眠眠选择了我,我和她才会成为夫妻。所以大哥是不相信眠眠的眼光?”
姜聿丞声音冷冽:“你不用偷换概念,这招对我没用。”
他略一抬眸,眼神冰凉刺骨,“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你是什么东西我也很清楚,而我,不觉得你配得上我妹妹。”
他们这类人,一旦喜欢上某个女孩,哪怕穷尽手段,耗尽时间,也一定要得到。
这种感情太浓烈太偏激,而他的妹妹太干净太纯粹,只会悄悄落入他的网而不自知,那张网越收越紧,最终无法挣脱。
谢霁淮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薄唇轻启:“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眠眠才是那个决断的人,你不该任何事都替她做主,不问她的意见。”
姜聿丞挑眉:“别的事我当然不会插手,但这是她的终生大事,非同寻常。”
“有何不同?”谢霁淮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人生哪一个选择不重要?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就业择偶,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致不同的人生。”
“你们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事事为她做主,可有问过她需不需要?”
“她是个心智健全的人,我认为她有权利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为她自己的人生做主。”
姜聿丞气笑了:“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谢家的家主还是我的妹夫?谢霁淮,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霁淮说这么多,无非是在论证眠眠选择他是没错的。
而眠眠为何会选择谢霁淮,姜聿丞也猜到了一二,他们俩感情不过刚刚开始,远远没有深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
眠眠是想要自由才会选择谢霁淮,利用婚姻摆脱家庭的束缚。
姜聿丞下意识看向二楼,心脏忽然抽疼。
这些年,家里对眠眠的保护确实是过了激,她要离开也是无可厚非。
但,她不该搭进去自己的幸福。
谢霁淮抿了口茶,凉了的茶水入口涩苦,另有一番风味,“姜聿丞,你认可我和眠眠的婚事,那我就是你的妹夫,你不认可,那我们就是商业对手,选择权在你。”
姜聿丞拳头越捏越紧,“你利用我妹妹对自由的渴望,骗她结婚,你觉得我会认可?”
谢霁淮指尖微滞,继而又敲了几下,“她也在利用我,不是吗?”
姜聿丞脸色愈发阴沉,语气寸步不让:“她不是非你不可,你很清楚。”
谢霁淮勾唇浅笑,“是。但我非她不可。”
姜听雨回到客厅时,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各自占据一边,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也不肯退让,气氛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缓缓走过去,把手里的钢笔递给姜聿丞,“哥哥,你要的笔。”
姜聿丞指尖轻抬,随手接了过来。
姜听雨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谢霁淮,眼珠滴溜转了转,小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彼此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院子里传来汽车驶入的声响,姜听雨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透过落地窗看清车子后,眉眼染了笑意,“是爸爸回来了。”
她急忙去玄关迎接,乖巧地等着姜远岑进来。
姜远岑一进门,姜听雨笑靥盈盈地挽上父亲的胳膊,亲昵地撒娇,“爸爸,今天回来的好晚,等您好久了。”
姜远岑的情绪被女儿的笑意感染,精神的疲惫尽数消散,换上家居鞋,姜远岑嗔了她一眼,打趣道:“是等我,还是等着吃晚餐?”
心事被说中,姜听雨不好意思道:“那、那肯定是等您呀。”
姜远岑笑了笑,目光瞥见玄关地上的鞋,敛了笑意,“聿丞和霁淮都在?”
“嗯。”姜听雨很乖地应了声,“他们在客厅。”
姜远岑迈步走去,绕过隔断就看见了沙发上的人。
两个男人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姜远岑,同时起身。
“爸。”
“姜叔叔。”
声音同一时刻响起,本不该出现在两人身上的默契再一次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霁淮和姜聿丞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像是遮了层乌云,狂风暴雨不多时就要出现。
姜远岑颔首,示意他们坐下,目光最先看向谢霁淮,“霁淮,你和眠眠已经领了证,往后就是夫妻,我们做长辈的不会插手你们的生活,但你需记住,眠眠背后有整个姜家撑腰,你若是欺负她,就是和姜家为敌。”
谢霁淮:“叔叔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对她好。”
话音刚落,姜聿丞冷笑:“你拿什么对她好?钱吗?”
“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谢霁淮淡声回应,语调尚算温和,于长辈面前也不失礼,“尊重她的意愿,不干涉她的决定,不知道这样算不算?”
作者有话说:
明晚八点,雨霁夫妇的初吻就来啦,宝们准点来见证!

◎落在她唇瓣上◎
男人深色的瞳眸平静无波, 悠悠落在姜听雨脸上,像是一片波光潋滟的湖水,蕴含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眠眠觉得呢?”他问。
陡然被谢霁淮唤作眠眠, 姜听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唤她的小名。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她本不该在意的,可她的心跳却控制不住地加速, 脸颊也在发烫。
姜远岑姜聿丞父子的目光一并看向姜听雨,等着她的回答。
父子俩的脸色都颇为凝重。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姜听雨有一种被裹挟的感觉,好半晌, 她才垂着小脸,浅浅地嗯了声。
姜聿丞微眯起双眼, 眸色阴沉且危险, 搭在腿上的手指暗自捏紧成拳。
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谢霁淮安得什么心思,现在说的好听,等真的住在一起了, 谢霁淮这狗东西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眠眠。
姜远岑眉眼松了松, 笑着道:“眠眠觉得可以,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答应了婚事, 自然是认可了你这个人。”
他顿了几秒,眼神忽地严肃起来,语调温和却带着警告的意味,“霁淮, 别让我们失望。”
“一定不会让您和阿姨失望。”谢霁淮不卑不亢道, 视线扫过姜聿丞时, 他又补充一句,“也不会让大哥失望。”
姜聿丞冷冷地呵了声,目光如利箭射出,穿刺到谢霁淮的身上。
晚餐时,除了姜聿丞一直冷着脸之外,其他人的气氛相当融洽。
林静怡刻意将女儿说的那几样谢霁淮爱吃的菜摆在了他的面前,客气道:“霁淮,眠眠说你喜欢吃这几样菜,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谢阿姨。”
谢霁淮侧过脸,掀眸凝向身旁的女孩,莞尔一笑。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低语:“没想到眠眠连我的喜好都记得这么清楚。”
姜听雨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反驳。
她哪里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菜,不过是不想问他,就随便糊弄了一下。
姜听雨捻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碗里的豆腐,目光闪躲,嗡声嗡气道:“快点吃,等下凉了。”
“好,听眠眠的。”
男人声音磁沉,贴在耳边说话多了分暧昧不清的感觉。
姜听雨耳根悄悄泛红,飘忽的视线更加不自然,小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躲到桌子下面去。
姜聿丞见他们连吃个晚餐都黏腻在一起,气得没了胃口,索性放下筷子,死死盯着谢霁淮的一举一动。
直到晚餐结束,姜聿丞碗里的食物也没有减少,林静怡无意瞥见,讶异道:“聿丞,饭菜不合胃口吗?”
姜聿丞心里堵得慌,闷声扯了个理由:“不是,坐了一天飞机,有点累,没什么胃口。”
林静怡没怀疑他的话,想着儿子赶了一天的路,确实劳累,没有胃口也正常,可晚饭就吃了这么点怎么行。
“待会让人给你煮点莲子汤温着,夜里饿了吃。”林静怡道。
莲子清热去火,夏夜里食用是最好的。
“不用了,我等下回公寓。”姜聿丞淡淡回绝。
林静怡蹙眉,似有不满。
女儿都领了证,儿子到现在还是单身,回公寓不也是一个人待着,哪里又比在家里好了。
“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27岁了,比霁淮还要大半岁,连女朋友都没有,再这么单下去,我看你也不用进家里的门了,直接在公寓里孤独终老算了。”林静怡抽了张湿纸巾擦拭手指,目光睨向姜聿丞,语气不悦。
姜听雨双手交叠在桌面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耳朵高高竖起,乐不可支地听母亲数落哥哥。
林静怡越说越来气,“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你身边有女孩。”
说到这,林静怡忽地挑眉,声音惶然:“聿丞,你该不是不喜欢女孩吧。”
姜听雨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小声地插了句嘴:“哥哥有呢,以前他上高中的时候被女孩子……”
姜聿丞眼眸一抬,视线冷冷落在姜听雨脸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听雨连忙闭上嘴巴,扯出一丝笑容。
林静怡倒是被她的话勾住了,急切地问:“什么女孩?你哥哥有喜欢的女孩?是谁?怎么不带回家里来?”
姜听雨讪笑着转移目光,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清楚,您还是自己问哥哥吧。”
哥哥那事确实有够丢人的,不过也是真的很好笑,她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笑意。
谁能想到当年的天之骄子居然会被人拒绝告白,而且理由居然是她妈妈不让她早恋,听着又离谱又真实。
这事还是哥哥的好友说漏了嘴她才知道的,听到的当下,她就被勒令保守秘密,绝对不能说出去。
哥哥自尊心那么高,这事要是被大肆宣扬出去,只怕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姜听雨三缄其口,任由母亲追问也不肯说。
林静怡从女儿那里打探不出想知道的事,又转向儿子,“我和你爸爸也不要求你娶豪门千金,只要是个知礼懂事的女孩就好,你也是,藏这么久了也不带回来,我和你爸爸还能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不成。”
姜聿丞脸色阴云密布,目光幽暗如深潭。
姜听雨只敢在心里偷偷地笑,面上满是对哥哥的同情。
女孩表情灵动,瓷白的小脸想笑又不敢笑,隐忍得艰辛,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羽扇轻扇。
谢霁淮托着腮看她,眼睛里不自觉泛起柔和的光。
揉了揉女孩柔软的长发,他淡声道:“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嗯?”
若是平时,姜听雨自然不愿意陪他夜游庭院,但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忙不迭点头,“好啊。”
姜听雨站起身,同父母报备了声:“爸,妈,我们去院子里走一走。”
林静怡这会儿没工夫管女儿的事,一心只想着让儿子把女朋友带回来,随口应付了一句:“去吧。”
姜远岑颔了颔首,算是答应。
姜家的庭院不算小,正中央的喷泉连着小池塘,里面养了许多鲤鱼,白天鲤鱼就待在阴暗的角落里乘凉,到了晚上便出来游动。
两人漫步到池塘边,姜听雨坐在岸边的礁石上,水盈盈的眸认真地凝视着湖面,一点一点扔着手里的鱼食喂鱼。
池塘边灯光昏暗,池子里的鱼不大能看清,只看到水面上不时荡起的波纹。
少顷,水面压了一道黑影。
姜听雨顿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那道阴影的来源。
男人身姿颀长,像苍翠的竹,不知怎么,她竟然觉得他孤独又清冷,好似格格不入的存在。
纠结了下,她把手伸到男人跟前,轻声询问:“你要不要喂鱼?”
谢霁淮垂眸望向女孩的手。
那只手养得精细,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皙水嫩。
掌心里的鱼食已被女孩喂了一大半,此刻所剩无几。
男人目光幽沉,叫人捉摸不透,姜听雨摸不清他到底想不想喂鱼,于是试探地牵过他的手,往男人的掌心分了一点点鱼食。
“你试试,很有意思的。”她仰着脸迎上男人的目光,语气真诚,又透着一点小小的期待。
女孩的眼眸澄澈透净,清如泉水,亮如繁星,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是吸引人的存在。
不知不觉看了许久,谢霁淮目光从女孩脸上移开又看向池面,扬手一洒,掌心里的鱼食尽数掉落。
鲤鱼争先恐后夺取食物,鱼尾跃动,溅起清透的水花。
坐在池塘边的女孩来不及躲避,裙摆被水珠溅湿。
姜听雨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埋怨:“你怎么可以一下子喂这么多,我不要给你喂了。”
谢霁淮鼻息溢出一丝淡笑,用干净的那只手将女孩拽到自己身边,凑近了看她,眉骨微抬,问:“生气了?”
姜听雨撇过脸,咬了下唇,言不由衷:“才没有。”
她是有点生气,但承认的话也显得她太小气了。
不过是被水珠溅了点水渍而已,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姜听雨默默宽慰了自己几声,试图把不悦压下去。
离得近了,女孩脸上变化的神色丝毫没有逃过谢霁淮的眼睛。
明明就是生气了,偏偏不肯承认,嘴硬的模样透着少女的娇憨,倒是很可爱。
谢霁淮俯身继续逼近一些弧度,掌心紧紧攥着女孩纤细的手腕,他将她带入自己的领地,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男人离得太近,浓烈的五官在她眼中骤然放大,眉眼极具冲击性,姜听雨甚至能感受到他湿热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
下一秒,男人低沉缱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姜小姐,你哥哥来了。”
姜听雨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想转身去看,却不想男人的手直接覆上了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捧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姜听雨四肢都僵硬了,她咽了咽喉咙,嗓音轻颤发抖:“你、你做什么?”
谢霁淮视线从女孩脸上移开,看向后面拿着披肩走来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想让你哥哥认可我们的婚事吗?”
姜听雨脑子有点懵,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
如果哥哥不认可,她也很难顺利地从家里搬出去。
“闭眼。”男人嗓音低沉,如风漾开在夜色里。
姜听雨心跳蓦地停了一秒,瞬息之间,万物凝滞。
在她怔愣的时候,眼睛忽然陷入黑暗。
男人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剥夺了她的视线。
而当视觉消失,触觉则变得尤为灵敏。
覆在眼眶的手炙热发烫,比之更烫的,是落在她唇瓣上的柔软。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很爱蒙眼p.l.a.y啊啊啊啊,还有别的p.l.a.y可以委婉推荐给我吗(戳手手)

浅尝辄止的吻, 只是四片唇瓣相贴,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仅仅如此,就叫姜听雨心跳如擂鼓。
掌心里的那把鱼食无意识地掉落在池面, 引得鲤鱼争抢, 细碎的水声伴随着她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夏夜的风,灌木丛里的虫鸣, 难以分辨的事物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姜听雨从未想过她的初吻会发生的这么突然,让她来不及做好一丝心理准备,她就那样怔愣在原地,任由男人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 眼睛上的掌心松动,暖橘色的光线刺入眼睑, 唇瓣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姜听雨颤了颤睫毛, 悠悠睁开眼睛,白皙的脸蛋薄薄地染了层绯红,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诱人采撷。
谢霁淮瓷白的拇指在她脸颊轻揉, 深邃的眼神带着极力克制的欲, 声音磁沉沙哑:“你哥哥走了。”
“啊?……嗯。”姜听雨垂着眸, 敛去眸子里的那层水雾,很轻地应了声。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她搞不清楚谢霁淮为什么要吻她, 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吻毫不反感。
明明心里又怕又惧,见到男人的时候只想远离,可是身体却一点都不排斥。
“你,你刚才为什么, 为什么……”话都到了嘴边, 她却羞赧地怎么也说不完整。
“为什么吻你?”谢霁淮自然地接了她未说完的话, 目光定在女孩脸上。
女孩局促地捏着手指,小脑袋都快要低到胸口了,那张白皙的脸蛋透着薄红,天真纯良中又带着一丝欲。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足以勾起他对她的占有欲。
谢霁淮舔了下唇瓣,舌尖似乎尝到了甜味,目光再一次凝视向女孩的唇,声音愈发喑哑:“我以为刚才的吻会比任何话都来得更有说服力。”
他的克制,他的隐忍已经到了边缘,只需一点点催化剂就会荡然无存。
而他还不能完完全全地暴露。
至少,在他彻底占有她之前,还不能。
谢霁淮轻滚喉结,散漫地开口反问女孩:“不是吗?”
姜听雨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谢霁淮吻了她,而哥哥也确实在看到他们接吻后离开了。
上学的时候,男生哪怕只是给她送封情书,哥哥都会凶狠地警告对方离她远一点。
但现在,她和谢霁淮接吻,哥哥也没有上前阻止。
这个结论已经足够证明谢霁淮的话是正确的。
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的女孩不自然地撇开脸,看了看月亮,又看向水面,磨蹭许久才磨出一句话:“时间不早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也不等男人的回应,自己就红着脸往别墅里跑。
客厅内,林静怡和丈夫正说着话,抬眼就瞥见匆忙回来的女儿,话还未说完她就停了下来,招手唤女儿到她身边。
“眠眠,过来。”
姜听雨听话地走到母亲身旁坐下,心跳始终无法平静。
林静怡打量着女儿,微微蹙眉:“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听雨下意识捂住脸,唇角扯出一丝窘迫的笑:“没有,大概是热的,嗯……外面太热了。”
“热吗?”林静怡扫了眼落地窗,夜晚的风连绵不断,吹皱一池湖水。
“我看院子里起了风,怕你被风吹得着凉,还让聿丞给你送披风,哪知道他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什么没见到你们。”
林静怡嗔怨的目光睨向姜聿丞,似笑非笑:“我看他根本就没去找你们。”
姜聿丞鼻息溢出一声冷嗤,凌厉的视线停滞在刚刚进来的男人身上。
狗东西。
他暗自骂了声。
要不是怕妹妹难堪,刚才他肯定就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对他妹妹不轨,简直是胆大妄为。
谢霁淮从容不迫地迎上他的视线,目光淡然处之,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似是在无声地挑衅着姜聿丞。
姜聿丞浸没商场多年,也非轻易被挑起情绪的毛头小子。
他扯了扯唇,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透着轻倦散漫的懒意,唯有那双眼如淬了毒般地死死盯着谢霁淮。
一旁的姜远岑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不动声色地轻抬眉骨。
年轻人的把戏姜远岑见得多了,这两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他也看得出来他们暗地里较着劲,算起来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摆了下手,姜远岑沉声道:“霁淮今晚就留下来,明天一早,我同你阿姨一起陪你们去医院见老爷子,商量婚礼的事。”
姜远岑一番话掷地有声,寥寥几句就定了下来。
谢霁淮还未应声,姜听雨倒是惊讶地开了口:“他、他今晚住我们家?”
姜远岑掀眸,嗓音淡淡:“有问题?”
姜听雨脸颊更加红润欲滴,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红玫瑰。
她才刚和谢霁淮领证,爸妈竟然都同意让他住到家里来了,这也未免太快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和他同房。
“爸爸,我们……”姜听雨欲言又止。
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她的那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难不成要她当着父母的面说她不要和谢霁淮同房吗?
林静怡反应过来,轻轻捏了下女儿的手心,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你爸爸是让霁淮住客房。”
林静怡笑了笑,又打趣道:“婚礼都还没办呢,就想着住一起了?”
“没有、我没想……”女孩娇柔的声音越来越浅,含糊不清。
原来是她弄错了父亲的意思。
姜听雨又羞又窘,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林静怡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乌发,心里忽地泛起淡淡的酸涩。
女儿已经结了婚,婚礼过后就要离开家,她能同她这样亲昵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姜远岑从沙发上起身,理了理衣服,道:“眠眠,待会儿你带霁淮去客房。”
“不如我带他去吧。”姜聿丞放下交叠着的双腿,咬着后槽牙闷声提议,“我的卧室隔壁就有间空置的房,正好给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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