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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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有人送饭菜进萧萱和郑瑾瑜所在的房间里来,她们就不出去吃了,等吃好后,自有丫鬟将餐盘送出去。
刚吃好了饭不适合立马睡觉,郑瑾瑜便出门去走走。
站在二楼,倚在栏杆上,看到下边士兵们正在用饭。
只有少数能坐在里边的桌子上吃饭,大多数人还只能端着碗蹲在外边。
这些人看着都很年轻,有些人瞧着那脸还十分的稚嫩。
可怜在穷人家里,小小年纪就被送出来从军,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生在这个时代,不管男女都挺悲哀。
白天在河边经历了一场恶战,有些人受了伤,伤着右手的不方便用饭,还得相熟的朋友喂。
这么瞧着又好温馨。
郑瑾瑜看了一圈都没见着谢裴煜,便拉了个人问:“你家王爷呢?”
“王爷去见节度使大人了,怕是要很晚才回来。郑小姐,您有事找他吗?”
郑瑾瑜摆摆手,“没事,你下去。”
“是,小的告退。”
这时萧萱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与她一样看向楼下那些正在吃饭的人。
她道:“听说丢了些兵器和盔甲,还死了人,也伤了不少人。为了不影响咱们南下的速度,后续这些事都要当地的节度使来解决,想来辰王就是去谈这些事了。”
郑瑾瑜点点头,“那他今晚怕是不能回来睡觉了。”
“是吧,伤得重的士兵还在那山谷呢。”
天色不早了,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想回去睡觉了。
刚转身往回走,就见住在对面的崔永年出来了。
他扶着腰,走得极为艰难,看起来似乎腰上有伤痛。
“表哥。”郑瑾瑜喊了一声。
崔永年一怔,忙将扶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转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郑瑾瑜问道:“你腰怎么了?”
崔永年笑了笑,“没事,就是那床边太硬,给我睡得腰酸背痛的。”
“那你让他们多给你一床被子。”
“哎哟,这多不好。那么多将士们都只能睡草堆,我哪里好多占用一条被子。”
“那你的腰……”
“没事,出门在外一点小困难我还是能忍的。哎,你们吃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你呢?”
崔永年说:“我睡过了头,还没人吃呢。”
郑瑾瑜心想也没人给他送,要不是这会儿醒来了,那不是饭都不上了?
她倚在栏杆上多待了会儿,看到崔永年下去找吃的,得知饭菜汤水都没有了。
他问管事的人,“全都在这儿了吗?”
那管事的人道:“就煮了这几锅,全在这里了。”
“连点汤水都没有了。”
“没有了呀,不信你看嘛。”
“那甑子你给我刮刮。”
“没有了没有了,你看,这甑子干净得都不用洗了,像被人舔过似的。”
崔永年:“……”
旁边的萧萱惊讶得合不拢嘴,作为名门贵女的她,肯定没见过这样的。
郑瑾瑜噗呲一声笑出来,话说她以前看搞笑电视剧出现的情节,照进了现实。
要不说,谁能看得出管事的手里提着的那只干净的甑子刚才才用过,而且没有洗。
崔永年砸吧了下嘴,“都吃完了,那我吃什么?”
那管事的看他穿得不错,头上的发冠不便宜,身上还戴着玉佩,手指上还有板子……
一身行头一看就出身不凡。
他道:“先生现在去对面街的酒楼,兴许还能吃得上饭,要再晚一些,酒楼也得关门了。”

崔永年闻言,提着他那碍事的下摆就冲了出去。
萧萱笑了笑,“表弟还挺有意思的,没有半点儿文人的傲气。你看他,要不说,谁能知道他是崔家的青禾先生呢。”
她是想说他挺接地气,那确实接地气。
要不撩起他那衣服,郑瑾瑜怀疑他能立刻给你表演个现场接地气。
这一晚,谢裴煜他们很晚才回来。
崔永年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他们回来动静也不小,但都没见他惊醒。
斐炎吐槽道:“这人真是,白天他险些被射杀在那河里,晚上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故意弄出动静,铺床的声音不小,压过了呼噜声,但他还是没醒。
谢裴煜说他,“你别自己睡不着就把别人吵醒。”
斐炎:“哪能啊,我看他这睡得雷都打不醒。”
话是这么说,不过到底声音小了许多。
偏偏这时崔永年醒来了,迷迷糊糊的问:“嗯?你们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谢裴煜说:“离天亮还早着呢,睡你的。”
“哦。”
崔永年被子一蒙头,很快又睡过去,呼噜声比刚才还响。
谢裴煜和斐炎也在各自的床上躺下来了,斐炎本来就睡眠不好,还被呼噜声折磨,根本睡不着。
“王爷,你说他是属猪的吗?为什么刚躺下就开始打呼噜了?”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呼噜声。
斐炎:“……”
为什么要安排他一个失眠患者和两个倒头就睡的人住在一起?
关键他们白天劳累后,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次日斐炎又是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
不过大家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一直都这样。
只是,今天那眼圈格外的黑,那双眼睛像被人砰砰打了两圈似的。
斐炎帮着郑瑾瑜拉了驴子过来时,她就发现了。
“斐将军,你的眼睛怎么了?”
斐炎摸了摸脸,“怎么了?”
“你的眼圈好黑呀,你被人打了吗?”
斐炎:“……”
旁边的人笑道:“郑小姐有所不知,斐将军的眼睛一直都这样。”
“可今天特别黑。”
“那定然是他昨晚没睡好。”
旁边又有小士兵道:“斐将军不是每晚都睡不好吗?”
斐炎:“去去去,要你多嘴。郑小姐,你看这驴子是你自己骑呢,还是我帮你牵着?”
“我自己骑吧。”郑瑾瑜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斐将军,你今年多大了?”
“啊?”干嘛要问他多大呀?
郑瑾瑜又问:“不知斐将军年方几何?”
斐炎抓了抓脑袋,羞涩的说:“去年刚过弱冠之龄。”
也就是说,和谢裴煜差不多大。
“那你成亲了吗?”
斐炎:“……”什么意思?她要给我介绍个媳妇?
“没,没有。”
郑瑾瑜点点头,“年方二十,没有成亲,却有如此重的睡眠障碍。斐将军,你得找个大夫看看才是。”
“啊?又不是什么大病,需要看大夫吗?”
“能的,睡眠不好也是病,找个大夫看看,喝些药,说不定就好了。”
他的睡眠障碍对他影响也是挺大的,闻言斐炎向郑瑾瑜道了谢。
心里默默的记下来,心想着得了空,他确实应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睡不好觉,真的好痛苦啊。
大部队再次出发,继续南下。
郑瑾瑜骑了一会儿驴子,又进了马车里。
崔永年还是骑在他的驴子上慢悠悠的在马车边上,不时的和郑瑾瑜和萧萱聊上几句。
她发现谢裴煜好像和崔永年关系好一些,时不时的把他叫去聊什么事。
男人就该参与男人的事,虽然崔永年和他们一文一武不是一路人。
这天又赶不上去驿站,只能在野外过夜。
他们找了适合过夜的地方,队伍停下来。
谢裴煜忙着安排大家原地休整,让伙夫们把锅支起来,给大家做顿晚饭。
看了看对面的山坡,又对斐炎说:“你带几个好猎手去对面,看能不能给大家弄点野味来。”
郑瑾瑜和萧萱下了马车,她俩现在共用一个丫鬟,丫鬟就特别忙。
翠儿忙前忙后的干活,把简易的小凳子端出来给她们坐,又给她们拿了水壶过来。
士兵帮着搭建好了帐篷,她又抱着她们的被褥进帐篷里布置起来。
郑瑾瑜看她这么忙,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去搭把手。
可又想到这时代严格的等级制度想想又忍了。
没必要,人各有命。
她要是小丫鬟或者农女,累死累活的也是她的命,不见得哪位小姐会来搭把手。
萧萱习以为常,她是正二八经的名门贵女,一直被人伺候,啥也不会干,闲得理所应当。
崔永年拖了个帐篷过来,他的帐篷就搭在她们旁边。
他当初孑然一身的来了郑家,身边就一头脾气不好的驴子,所以没下人伺候,帐篷还得他自己搭。
郑瑾瑜过去搭把手,身份不一样,帮他就没问题。
“表哥,你怎么不让他们帮你一把?我看人家搭帐篷好快。”
崔永年笑笑说:“算了吧,他们嫌弃我是累赘。”
“嗯?”
他道:“我是斯文人,和他们这群大老粗不是一路人。他们看我迂腐,我还嫌弃他们糙呢。”
郑瑾瑜:“……”这叫文武矛盾吗?
“表妹,你帮我把这里拉住了。”
“行。”
好在崔永年的帐篷也搭起来了,崔永年做事虽说慢吞吞的,但他做事细致,连绳结都比其他人绑得整齐漂亮些。
郑瑾瑜看到远处炊事兵正在和面,想起前世的煎饼,来了兴致。
去要了些面糊过来,又借了个铜锣过来。
洗干净后,就着火堆上烤铜锣,把面糊弄在铜锣上,很快一块煎饼就摊好了。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很是新奇。
那给她面糊的人问:“郑小姐,这叫什么?”
“饼。”就叫饼好了。
“你尝尝。”她把弄好的第一块煎饼给了借她面糊的人。
那人咬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很香啊,和蒸出来的馒头完全不一样,也不像咱们在锅里烙出来的饼。”
郑瑾瑜笑着又弄了一块,只要一点点面糊,就能弄出一大块的煎饼。

这时谢裴煜从远处过来,郑瑾瑜顺便就见这块煎饼给到了谢裴煜。
“你也尝尝我的摊饼手艺,要是再裹点酱就更好吃了。”
军中的食物一向比较粗糙,他这人不挑,不管是军中的粗粮,还是宫里的盛宴他都一样吃。
在条件艰苦的时候茹毛饮血的事他也干过。
可没想到在现在的条件下还能吃上这么香的饼,而且做法简单,用的面糊还少。
谢裴煜吃完一块,当即就对伙夫道:“好好跟郑小姐学,以后这个饼也算我们的主食之一。”
“是,王爷。”
于是来了好些个炊事兵看她摊饼。
这个简单,一看就会。
他们看会了后也去取了铜锣来跟着做。
只是,一看就会,一摊就废。
摊得不均匀不说,还弄得面糊流得到处都是。
谢裴煜黑着脸,“真是废物,这么简单都做不好。”
郑瑾瑜道:“你别骂他们了,这个看似简单,可也不是第一次上手就能弄得好的。”
她对那些炊事兵说:“你们刚开始做,少放一点面糊,多试几次就找到手感了。”
说话间她已经摊了好多个,叠在一起。
远处的崔永年和萧萱也过来看,两个看这饼子颇为新奇。
萧萱说:“瑾瑜,你怎么会这么多啊。”
郑瑾瑜笑笑,“我在乡下长大的呀,会的多着呢。”
其实她上辈子特别喜欢看美食直播,看得多了也会自己上手,所以她会做的美食还不少呢。
奈何这时代条件有限,能做出来的不多。
“这饼子呀,还能根据个人口味加些东西,比如加鸡蛋,加小葱,加一些小菜什么的。”
一连摊了十来个,手有些酸。
她将工具给了谢裴煜,“我不弄了,你们想吃的话,自己弄吧。”
谢裴煜撸起袖子,“那我也来弄一个。”
刚才被他骂蠢笨的人都看过来。
谢裴煜顶着巨大的压力,毫无疑问的翻车了。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那些士兵想笑又不敢笑。
崔永年没什么顾忌,直接笑出来,“你说你笨不笨啊,这么简单都不会。”
谢裴煜:“……”
“你来。”
“我来就我来。”崔永年撸起袖子接过铜锣,一样的翻车了。
但他这人做事细致些,没有谢裴煜翻得厉害。
谢裴煜冷笑,“还以为你多聪明,不过是半斤八两。”
崔永年倒也坦荡,“没想到看着简单,实则还得用点儿技巧。转的时候得快,但也不能太快。这铜锣到火的距离,还得控制得好。”
他试过一次就看出了关键点。
郑瑾瑜说:“确实如此,多试几个就有手感了。”
到第二个时,崔永年便成功做出来了。
得意扬扬的炫耀,“这样就对了吧?”
谢裴煜:“哼!”
郑瑾瑜和萧萱回去帐篷边上休息,崔永年和谢裴煜还是摊煎饼。
两人较劲儿似的,一人摊了一大摞,估计二人打算包圆整个队伍的煎饼。
“本王不是警告过你,让你离她们远些,你怎么还敢把帐篷搭在他们旁边?”
真是一时没盯着他,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姑娘堆里凑。
崔永年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搭她们旁边搭在哪儿?万一晚上有危险怎么办?”
谢裴煜:“本王自会守在附近。”
“那你是忙着指挥队伍,还是忙着保护她们?”
“你……哼,强词夺理,瑾瑜在哪儿你就上哪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崔永年:“……”
“我和瑾瑜有亲戚关系,她是我表妹,我多护着她一下怎么了?”
谢裴煜咬牙切齿,“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呵,瑾瑜回来前,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是郑锦绣呢。”
谢裴煜:“……”
“说这话,看来你不打算装了。”
崔永年认真的摊着煎饼,淡笑不语。
“你敢和她说吗?她要知道你是个骗子,你看她理你不?”
一个煎饼被崔永年丢在一边,“你放心,我没那么无耻,不会和你争什么。我拿她当朋友,妹妹。”
“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少往她们跟前凑。你要闲得嘴巴臭,本王和你聊。”
“那不行,我是个斯文人,和你这种大老粗说不到一块儿去。”
谢裴煜:“……”
斐炎回来了,带回来好些野味。
众人见他们满载而归,兴奋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王爷,这山里猎物真不少。你看,四只兔子,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鹿子。”
“那就剥洗了吧。”谢裴煜不摊饼了,招呼几个人去把野味处理了。
条件有限,炖煮都太慢了,就直接烤。
洗干净后划开些口子,撒上些盐,就架在火上烤着吃。
煎饼中间夹烤肉,别有一番滋味儿,这一顿晚餐大家吃得格外的舒服。
晚上睡觉时,郑瑾瑜看到谢裴煜进了崔永年的帐篷里。
“……”
他们已经好得共睡一个帐篷了?
后半月没再遇到什么危险,队伍南下非常顺利,从北到南,带着辎重物资,前后差不多走一个月。
斐炎过来向谢裴煜请示,“王爷,咱们中午休息吗?”
谢裴煜看了看天色,道:“不用,让大家拿饼子充饥,边走边吃,不要耽误行程,争取天黑前进城。”
“是。”
斐炎骑着马去传达谢裴煜的意思。
“咱们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南城地界,大概还有半日就能入城。大家就不停下来休息了,直接拿煎饼充饥。”
“斐将军,士兵们从天刚亮走到现在,都很疲乏了。”
斐炎说:“本将军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不过现在的天色怕是没有时间给咱们休息,咱们必须争取在天黑前进城。大家都再忍忍,等进了城给大伙儿放三天假,休息个够。”
众人没再抱怨,直接拿出各自囊袋里的煎饼出来充饥,喝几口水,也就咽下去了。
郑瑾瑜教他们做的饼子可是帮了他们大忙,弄一次够吃两三天,携带方便,还能做到味道不错。
可是急行军带着这个上路可太方便了。
谢裴煜觉得在军中大力推广。
他们这边快进南城了,京城那边,郑瑾瑜走了一个月,郑夫人越发牵挂。
“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瑾瑜他们见到彦儿没有。”

罗姨娘又说:“二小姐是能吃苦的人。”
“可是南方那野蛮之地,遍地都是瘴气毒虫,就算能吃苦也挡不住瘴气毒虫啊。真是的,说走就走,也没早些说,我提早给她准备些治毒虫的药也好啊。”
罗姨娘真不知道怎么劝她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夫人当年也去过南方,可记得是什么样?”
郑夫人说:“我们去的时候正是冬天,毒虫还没醒呢。再说,我们离南城还远就又回来了。”
十多年前他们一家被流放去那瘴气毒虫多的南蛮之地,这不还没到地方就回来了嘛。
“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或许再过一个月,她就回来了。”
“她要是不回来呢?”
罗姨娘:“……”
“怎么会呢?不会的。”
“她在南方长大,更喜欢南方的天气。她要是喜欢上那边呢?”
罗姨娘:“……”你刚才不是还担心她不适应那边的瘴气毒虫?
“辰王和长公主可能会搬去南城居住,若是瑾瑜也喜欢那边,可能就真不回来了。怎么办?这些年我没怎么照顾她,我对不住她,还没来得及弥补呢。这会不会让我遗憾一辈子啊?”
罗姨娘又无语了。
郑夫人已经四十了,近来越发话多,啰嗦,唠叨,还总爱胡思乱想。
伺候在她身边的人越发忍受不了她,唯独罗姨娘不耐其烦的和她说话,开解她。
“不会的,您和二小姐的母女缘分还在呢。”
“你就会说好听话哄我,我与她的母女缘分浅,我知道的。”
罗姨娘:“……”累了,毁灭吧。
“哎,你明日去公主府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信送回来。没准儿瑾瑜给我写了信呢?”
怎么可能?
罗姨娘心想,少夫人写信回家报平安还可能,二小姐给您写信?你还真敢想。
“对了,顺便去卢家看看锦绣吧,卢慎把方二丫当外室养在外边,锦绣也没再闹了,我担心她出事。”
罗姨娘说:“奴婢去打听过了,大小姐没再闹,据说是因为周嬷嬷将她劝住了。”
“哦?”
“周嬷嬷劝她,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为重。要收拾谁,也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愁眉苦脸的郑夫人这才笑了起来,“周氏倒是个懂得轻重的,当年捡了她回来可是捡对了。我屋里那盒燕窝,你明日给她送去,叫她别胡思乱想,好好保重身体。”
罗姨娘已经不想再劝了,两个女儿她都想要,偏偏大小姐和二小姐又水火不容。
以前她明明说的,只要大小姐安然出嫁,就算全了这段母女缘分,她就不再管她了。
实则呢?
大小姐出嫁后,不比在家时麻烦少。
她管呢,管得更多。
老爷劝她时,她说这是给卢家的态度。
要让卢家知道他们郑家认这个女儿,免得卢家人对她不好。
她正怀着孕呢,要是卢家人对她不好,伤着身子了可不得了。
老爷现在已经放弃规劝了,公务越来越繁忙,睡在书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再这么下去她担心夫人与老爷会夫妻离心。
老爷夫人一起被流放,那么多苦头都一起吃过,又一起将孩子们养大。
本应该享福的时候,却因为一个养女夫妻离心,怎么看都不值得。
作为夫人最信任的人,罗姨娘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夫人,卢家那边,其实不太喜欢咱们过多插手他们家的事。”
郑夫人一愣,随即冷哼道:“我不过是想送些补品去给锦绣补身子而已,怎么叫插手?”
“上次您让奴婢去送的时候,卢夫人就说他们卢家什么都不缺。看似客套话,但奴婢听出她的不喜。”
“呵,卢夫人是吧?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算了,明天本夫人亲自去,本夫人就不信了,送点儿东西给女儿养身子还能叫人不喜。”
“这……”罗姨娘眼看劝不住了,没再多说,只长叹了口气作罢。
次日罗姨娘先去公主府问信的事,公主府那边并没有谢裴煜的家书,她便回来跟郑夫人如实说了。
郑夫人也没说什么,只让罗姨娘收拾好东西一起去卢家。
现在卢家是卢大夫人,也就是卢慎的亲娘管着后宅。
要说她瞧不上郑锦绣吧,但她是稀罕孙子的,看在郑锦绣肚子的份上对她可是说是相当不错了。
整个后宅的女人中,除了她自己外,就郑锦绣的待遇最好。
可就这,郑夫人还不满意。
郑夫人已经好久没见着郑锦绣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疼得紧。
“这怎么弄的?脸色这么蜡黄,还长了面疮。这是吃的有问题啊,还是用的有问题啊?还是说,下人伺候得不尽心呐?”
一连说了几句话,句句戳着卢夫人的心。
“亲家母,你搁这儿指桑骂槐呢?”
郑夫人:“怎么?当年求娶我家锦绣的时候你们低声下气的,现在把人家娶进门了,连句实话都说不得了?”
“你……你这什么实话?这怀孕的人面色蜡黄长面疮不是很正常的吗?人家大夫都说了,那叫什么……什么不调,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她瞥了一眼已经胖了两圈的郑锦绣,又说:“随便给哪个长眼的人瞧瞧,我们卢家到底有没有亏着她。若是亏了她,她能长这么胖吗?”
郑夫人:“……”
郑锦绣拉着郑夫人的衣袖说:“娘,在吃吃喝喝上没谁亏着我。”
这是实在话,卢夫人看着孙子的份上还真没亏过她,好东西只要她吃得下,都紧着她吃。
郑夫人觉得自己输了一嘴,不服气,又说道:“好吧,算你吃喝上没亏着,那这脸该敷一敷珍珠粉的吧?我养她十几年,养得白里透红的,到你家就这样了,那下人都怎么办事的?”
卢夫人冷冷一笑,“亲家母,伺候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从你们郑家带来的,没伺候好可怨不着我。你若是觉得珍珠粉有用,那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两盒去,用完了再来拿,管够。”

第296章 怀的是儿子才变丑
郑锦绣又拉拉她的袖子说:“娘,敷过了,没用的,大夫说不用担心,等我将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卢夫人继续接过话道:“女美娘,男丑母,这说明锦绣肚子里的娃是我的大孙子,亲家母,这是好事啊,你可别在这是乱说话。”
郑锦绣点点头,显然也认同了这个说法。
这也是卢家人对她都还不错的原因。
郑夫人那股气被噎得不上不下,心里空落落的。
终归没再继续说什么,放下东西就走了。
一路上都没说话,回到郑家,才和罗姨娘聊起。
“我觉得锦绣现在不需要我了,瑾瑜也走了。她们大了,都不需要我了,如今我这心就像被人挖走一块似的,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罗姨娘说:“大概嫁女儿的娘,都会这么想吧。夫人多将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慢慢就习惯了。”
郑夫人又叹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对了,给老二老三相看亲事的事怎么样了?”
“二公子倒是没说什么,三公子说他还小,不急。”
郑夫人:“……”
“他就比他二哥晚了片刻,怎么就小了?我看他是皮痒了。一会儿他从国子监回来,将他叫过来。”
“是。”
郑瑾瑜等人已经进了南城,昨晚就到了。
大哥郑宏彦早得了他们来南城的消息,早早的让人准备了接风洗尘宴,大吃大喝了一顿。
男人们热闹到半夜,喝高了,睡到日上三杆都还没起。
郑瑾瑜和萧萱都没喝酒,吃饱后早早的就睡了,和平常一起,大早上就起来了。
郑瑾瑜陪着萧萱喝茶,看她一脸忧愁,便问:“是在担心大哥吗?没事,他们这些男人醉个酒没什么事的。”
萧萱摇摇头,叹了口气,惆怅道:“他好像真的忘了我了。”
“你还记得昨晚他看到我的样子吗?那陌生的眼神。他愣了一下,冲我点点头,然后就去抱辰王了。”
郑瑾瑜哭笑不得,觉得有点儿惨,又有点儿好笑。
“他还冲你点点头呢,我还是他妹妹呢,他都没看我一眼呢。”
“我几次想和他说话,都没插上嘴,他一直和辰王在勾肩搭背的喝酒。为什么妹妹和妻在他心中还不如辰王啊?”萧萱苦思冥想,眉头皱一块儿去。
郑瑾瑜想了想说:“听说我大哥六岁起就和辰王一起拜师学艺,他们比较熟吧。”
再看看你,就和人家认识三天。
我呢,就更别提了。
郑瑾瑜觉得,若是这妹妹换成郑锦绣,肯定不是这样的效果。
郑瑾瑜安慰萧萱道:“你也别犯愁了,往后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呀,又不是辰王。来日方长,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长了,他眼里总会有你的。”
萧萱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原来那三天只有自己动心,这几个月来,害了相思病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他冲我点点头,都没喊出口,怕是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这倒不至于,他还给你写信呢,你忘了?”
想到那几封信,她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明明信里的那个人满心的情意呀,他还在信中和她讲了许多南城的趣事呢。
怎么见面了,又变得那么陌生呢?
这时又听郑瑾瑜道:“大嫂,大哥肯定对你上心的,不然他不会给你写信。我猜昨晚那情况,可能是在众多兄弟面前……害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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