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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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瑾瑜担忧不已,不停的回看。
谢裴煜安排的暗卫呢?怎么一直没见?
他们被人带走后,很快给他们眼睛上蒙上黑布。
不知过了多久,拉着他们的板车停下来。
从板车上下来,二人又被拉着往前走了一段,期间郑瑾瑜还听到了鸡鸭鹅的叫声,以及狗叫声。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后面的人突然在郑瑾瑜背上推了一把,推得她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一个草堆上。
紧接着听到崔永年哎哟一声,他摔倒在了她的旁边。
他气急败坏的说:“真是有辱斯文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读书人?”
人家根本不理他,片刻后,郑瑾瑜听到关门的声音。
即便蒙着黑布,先前也能感受到一些阳光。
但门被关上之后,这屋里就彻底陷入黑暗。
漆黑,安静,有些吓人。
“表妹。”黑暗中响起了崔永年的声音。
郑瑾瑜嗯了一声,说话的欲望不强。
崔永年问道:“你还好吧?”
郑瑾瑜回道:“还好,就是绳子勒得有些紧。”
“哪里的绳子?”
“手腕上。”
崔永年没再说话,但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片刻后,她感受到崔永年用手指在勾她胳膊,然后顺着她胳膊往下摸索。
很快就摸到了她手腕上的绳子。
她有些诧异,“你还绑着吧?”
“嗯,我先帮你解,一会儿你再帮我解。”
这也行?
“这样能解开吗?”
“当然能,我虽然被绑着,但不影响我帮你解绳子。”
是的呢,手腕被绑着,手指头可以动嘛。
崔永年虽然看不见,但能摸索着给她解绳子,还真被他给解开了。
手活动了,她忙拉下眼睛上的黑布,然后又拉开了崔永年眼睛上的黑布。
这屋里子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光亮从一个小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
好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眼神还不错,能看清绑结的结头。
可即便如此,郑瑾瑜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崔永年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好像他刚才没摸几下就摸开了,怎么做到的?
“哎,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好像这里是个村子,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跑出去。”郑瑾瑜说。
崔永年道:“跑不了,满村子的人都会监视我们。”
“那咋办?等天黑跑,还是等人来救?”
谢裴煜说安排了人保护她来着,也没个影。
崔永年淡笑道:“再说吧。”
他动了动手腕,又道:“你给我绑上。”
郑瑾瑜:“啊?”
他解释道:“你给我绑上,最后留个活扣,一拉就能开的那种。”
郑瑾瑜眨眨眼。
崔永年问:“不会啊?”
试问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美女子,怎么会绑绑匪才会打的那种复杂的结?
而且还得是活结。
她看视频编个手绳都是眼睛会了手不会好吧。
“我可以试试。”
崔永年把手递过来。
他现场口头教学,先在两只手腕上各绕几圈,再将手腕绑在一起,又怎么怎么弄,失败了三次,第四次才终于绑上了一个与绑匪绑的看起来一样,却又是一拉就开的活结。
那线头藏在手心,他只要稍微勾勾手指就能够着,一拉就开。
崔永年很满意,笑道:“表妹真是聪明,一教就会。”
郑瑾瑜:“……”你确定不是反话?
“把我眼睛蒙起来,你自己的也蒙上,再背过去,我帮你也绑上。”
郑瑾瑜照做,眼睛蒙上,背过身去,他就靠着摸索没一会儿就绑好了,并把绳头塞她手心里。
“记得拉这里,拉的时候用力一些。”
“好,记得了。”
熟悉绑匪的绳结,这是书生的必修课吗?
“表哥,你怎么会这种结?”
“很难吗?我一看就会。”
郑瑾瑜:“……”
“得嘞,你歇着吧。”
“嗯,你也抓紧时间睡一觉,咱们得养足了精神,准备随时应付意外。”
郑瑾瑜心想着这种情况下哪里睡得着啊?况且这是白天,她本来就不困。
正要和崔永年闲聊几句,身边却传来他打呼噜的声音。
郑瑾瑜:“……”这是秒睡啊?

失眠患者能羡慕死啊。
她想起谢裴煜身边有个年轻的小将,好像就是位失眠患者,也不知他买的那几包药吃完后好了没有。
她睡不着也闭上眼睛养神,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门锁的声音吵醒。
片刻后听到开门的吱呀声。
郑瑾瑜急忙坐了起来。
旁边崔永年还在打呼噜,然后被人踹了一脚。
“怎么了怎么了?”
来人讥讽一笑,“哼,你倒是会享受,起来。”
崔永年急忙坐起来,道:“大爷,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大爷,您说出来,我们改。”
“鲁三是不是你打死的?”
郑瑾瑜心想一紧。
崔永年一脸懵逼,“谁呀?”
“你还装蒜?就是驾着马车将你们带出来的那个人。”
“哦,他呀,是我打死的,怎么着?”
郑瑾瑜:“……”表哥,你在人家的马头上,要不要这么虎啊?
她也看不见,不知道来人听到他这么理直气壮什么表情。
那人却是气笑了,“好好,书呆子,你有种。我寻思你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弱不禁风,不想你竟然能打死鲁三,我倒是小瞧你了。来人,废了他的双手,免得徒生变故。”
“慢着。”郑瑾瑜急忙出声阻止,“那个叫鲁三的不是他打死的,是我拿发簪扎了他后心,他受了伤,又摔下马摔断了腿,这才没能打过我表哥。”
“那又怎么样?终归他是打死了我们的人,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你以为只是废他双手就能完事的?动手。”
听着这声音,郑瑾瑜又急道:“别,你们不能废了他双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不是普通的书呆子,他是青禾先生。他靠着这双手,为当今皇上奉上了南疆的山河图。
大启天下这么大,还有多少城邦需要他这双手?你们敢毁了他的手,那就是在和当今皇上作对,在和大启的百姓作对。你们也是大启百姓对吧?你们应该明白青禾先生对大启的重要性。”
听她这么说,来人果然动容了。
冷哼一声,在郑瑾瑜脖子上拉下一块玉佩走了。
听着关门落锁的声音,郑瑾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崔永年一直没出声,郑瑾瑜有些担心,怕他吓傻了。
“表哥,你还好吧?”
“我没事。”
听着他的声音,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事就好,回头你说话注意些,小心人家真砍你手。”
崔永年轻笑,“表妹,谢谢你啊。”
郑瑾瑜:“……”还笑得出来,看来是她多虑了。
“他们将我脖子上挂的玉佩拿走了。”
谢裴煜的人还没来,唉!
不知长公主知不知道她丢失的事,也不知春梅被救回去没有。
“他们将我脖子上的玉佩拿走,应该是作为信物想威胁谁。”
“是啊,要是信物不管用,大概就得用上真人了。”
听着他的话,郑瑾瑜胆战心惊。
愁了一会儿,门锁又响了。
郑瑾瑜皱眉,“怎么这么快又来人了。”
崔永年说:“到饭点了,是来送饭的。”
“你怎么知道?”
“先前我闻到了炊烟的气味。”
来人果然是来送饭的。
来了一个老太太,放下篮子,蹲在郑瑾瑜面前,“姑娘,张嘴,我是来喂你吃饭的。”
郑瑾瑜冷笑着转过脸去,“我不吃,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下毒?”
“这……姑娘放心,这饭是我亲手做的,我自己也吃,绝对没有下毒。”
郑瑾瑜还是不张嘴。
旁边的崔永年说:“老婆婆,你喂我吧,我不嫌弃有毒。”
郑瑾瑜:“……”
老婆婆笑道:“好好,你们一人一碗,都有。”
那老婆婆就先喂崔永年去了。
他不嫌弃有毒,那应该就没毒了。
等他吃完了,老婆婆再喂郑瑾瑜吃饭时,她才张了嘴。
清粥煮野菜叶,米饭没捞着几粒,几乎都是野菜。
想来是真的没毒了,不然不能把伙食搞这么差。
老婆婆喂完他们就出去了,关门落锁后,郑瑾瑜才小声的问:“表哥怎知没毒?”
崔永年道:“要下毒,高低得整碗白面条,不能是碗水煮野菜啊。”
有道理,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是水煮野菜?”
“我闻到的呗。”
这……鼻子真灵。
她是吃到了才知道。
之后一直没有人来了,关上门,分不清白天黑夜,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旁边的人呼噜声停了,手指一勾,拉开了绳结。
崔永年低头看了一眼郑瑾瑜,又蹲下身在她身上点了数下,再起身离开。
那破木门在他手里不堪一击,稍一用力,就从转轴处将门取了下来,门板还挂在铁锁上。
这样方便再将门装回来,也不会损坏门。
这一晚郑瑾瑜睡得很安稳,次日醒来,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头脑逐渐清醒,她猛地吸了吸鼻子,而后惊恐万分的去摸旁边的崔永年。
“表哥,快醒醒。”
“嗯?怎么了?”
“你鼻子灵,你闻闻,是什么气味儿?”
崔永年吸了吸鼻子,“咦,可能是村民杀了猪。”
“花朝节刚过杀什么猪?要杀也是在过年前杀啊。快,咱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郑瑾瑜拉了活结的绳头,先将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一把扯开眼睛上的黑布,向门口走去。
她从门缝里往外看,外边全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崔永年上前来,“怎么了?”
郑瑾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微微颤抖着,手特别凉,“全死了。”
还死状惨烈。
崔永年也扒拉着门缝看了看,片刻后他对郑瑾瑜道:“太好了,咱们跑吧。”
郑瑾瑜直直的看着他。
崔永年一怔,“怎么了?”
怎么突然全死了,怎么……郑瑾瑜咬着唇,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可门还锁着呢,锁头都好好的。
“我们怎么出去啊?”
“这……”崔永下也为了难,他抬头看向高处一个小小的窗户洞,道:“我们从这里爬出去吧。”
那窗户洞一人多高,而整个房间只有干草。

“嘘,有人来了,你先回去坐着,我看看是谁。”
说完郑瑾瑜便透过门缝去看,看到来了一队人,其中一个她认得,是谢裴煜身边一位副将,叫王育,她刚回郑家的时候就是他送的。
她忙回身对崔永年说:“表哥,好像是来救我们的。”
正这时,有人砍开了铁锁。
王育急忙进来,对郑瑾瑜道:“王妃,卑职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郑瑾瑜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们回去了,一堆话没说,一堆谜团未解。
她在回去的路上问了王育,那些人怎么死的。
王育说是暗卫杀的。
可暗卫为什么不当晚就将他们就走呢?
王育给出的说法是他们有别的任务,况且太晚了,他们都在睡觉,不方便在当时带走他们。
好家伙,这是想说怕打扰到她睡觉?
这就罢了,可他们还留了一个活口,就是给他们喂饭的那个老婆婆。
王育说:“那老婆婆年纪大,眼神又不好,重要的是她和其他村民不一样,她是那个村的普通百姓,失独老人。”
“她是普通人?”
“对,听说她老伴和儿子都死了,她一个人孑然一身。平时喂些鸡鸭鹅,为那帮人做饭。”
“那其他人呢?”
“那个村子早就不是普通村落了,是一帮为非作歹的歹人,他们用普通村民的身份作为掩护。有任务时出任务,无任务时就像普通人那样劳作,种粮食生活。”
她心里感觉到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人家回答得天衣无缝,她也没办法。
回到公主府,长公主就急忙迎上来。
“瑾瑜,可怜的娃,受苦了吧?”
她脸上还脏兮兮的,长公主拿出手帕来为她擦拭。
郑瑾瑜摇摇头,说:“娘,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搞得这么狼狈,这头上怎么还有杂草啊?”
“歹人抓了我丢在柴房,在草垛子上睡了一夜弄上的。”
“啊?在草垛子上能睡着?这还叫没受罪呢。”
郑瑾瑜淡笑道:“娘,没事的,你忘了我从小在草垛子上长大的。”
长公主一阵心酸,忙吩咐人烧水给她洗澡,再才厨房给弄些好吃的给她补补。
郑瑾瑜对她说:“他们拿走了我脖子上的玉佩,不知做什么去。”
“玉佩?煜儿送你那块?”
郑瑾瑜点点头。
长公主面色沉了沉,摆摆手叹道:“行,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郑瑾瑜相信她,应下后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长公主将郡主叫来,有些事,该让她知道了。
“静柔,自从我杀了你的夫君将你带回来起,就开始刻意培养你做一个勇敢果决之人。从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弱女子,没有谁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只有你自己才可以。”
郡主点点头,“娘,我明白。”
“好,那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郡主有些惭愧,“还……还行吧。”
那就是不怎么样。
当然,长公主也没怪罪她。
毕竟这是童子功,她入门得太晚了。
她对她的要求也不高,不能随便一个普通男人都能欺负她就行了。
“我和煜儿,在走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原想瞒着你,护着你,不叫你知道。可眼下这情景怕是不能了,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郡主心下一震,“娘,你说。”
“瑾瑜丢了一块玉佩,拿了玉佩的人大概去了北方,你带人去追回来。”
这一晚长公主对郡主说了许多事,包括谢裴煜出的几次意外都是人为,而那个人还是当今皇上。
郡主简直不敢相信。
虽说皇上不是她的舅舅,但因为母亲收她做了义女,皇上对她也是极好的。
从小到大,送煜儿东西,也不会少她的一份。
过年过节给她的红包也不比皇子公主们少。
他对母亲这么尊敬,为什么他要杀煜儿?
“娘,为什么啊?他难道不知道煜儿是母亲唯一的儿子,难道他对母亲的敬重都是假的吗?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吗?”
长公主想到高炙那恶心的心思,心里膈应得犹如吞了一只苍蝇。
上次故意喝醉,是试探他的,没想到试探出了那么恶心的结果。
“他不是皇族中人,不是忠王府的老王爷亲生的儿子,他从来不把我当姐姐。”
“啊?那他……”
长公主一个眼神,郡主没再多问。
只默默的点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做好您吩咐的事。”
“嗯,去准备一下吧,明日一早就出城。”
“是。”
明日一早准备出门,却在门口碰见了崔永年。
郡主惊讶的看了看他,“青禾先生这么早?”
崔永年笑笑说:“我来给我表妹送一样东西,麻烦郡主了。”
郡主不明所以,却还是让人去告诉了郑瑾瑜,然后才带着人离开。
郑瑾瑜这才刚起床,不得不感叹他们真早。
崔永年不是和她一样被人劫持受了惊吓么?怎么也不知多睡一会儿,这么早人都来了。
在前厅会客之处,崔永年将郑瑾瑜丢失的玉佩拿出来,“表妹,这是你被拿走的玉佩。”
郑瑾瑜震惊不已,“怎么在你这儿?”
崔永年笑笑说:“还记得他们留下的活口吗?那个给咱俩喂野菜的婆婆,她给我的。”
郑瑾瑜一脸狐疑的看他。
但也没多说,接过玉佩后向他道了谢。
“对了,春梅那丫头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后不久她就被救回来了,只是得休息几天。”
崔永年点点头,就向她告辞了,“我得回去了,祭酒大人听说我被乞丐挟持了很是担心,我得尽快去国子监报平安。”
郑瑾瑜道:“行,那我送你出去吧。”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会客厅,郑瑾瑜趁着他不注意,故意勾了一脚。
崔永年直直的摔下去,摔得他哎哟哟直叫唤。
郑瑾瑜大惊,忙去扶他,“表哥你没事吧?”

“啊?”
“我老早就说了,你这下裳太长了,得剪一下,你就是不听。这次是运气好,下回要是磕掉了牙我看你怎么办。”
崔永年心有余悸,道:“看来这衣裳确实太长了,应该剪掉一些。”
郑瑾瑜目送他离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而后她拿着玉佩去了长公主的院落,告诉他玉佩找回来了。
长公主一脸惊讶,“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是啊,我表哥送来的。”
她握着那玉佩看了看,然后又还给了郑瑾瑜,“好生收着,别再丢了。”
郑瑾瑜应了下来。
这下她也不敢挂在脖子上了,珍而重之的收回梳妆台的柜子里。
公主府最安全,堪比皇宫。
既然玉佩找回来了,那也不用派人出去找了。
长公主立刻让身边脚程快的人出去追谢静柔,叫她回来。
一切似乎都没发生,好似她被掳走,真的只是倒霉而已。
甚至街道上都没人敢谈论她一夜未归的事,要提着这事儿,都只说辰王妃倒霉,被一个乞丐抢了马车,然后乞丐半路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死了。
哦,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一夜未归。
结局自然是乞丐摔死了,她和她的丫鬟还有表哥崔永年平安归来,虚惊一场。
郑瑾瑜坐在房间发呆,春梅端着个盘子进来。
“王妃,奴婢给您送些果子来。”
是一盘子的枇杷,未曾经过改良的枇杷其实很酸。
应该说这时代所有的水果味道都挺酸。
“不是说你歇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春梅摸了摸额头,笑了笑说:“我已经好了。”
“那你还包着头做什么?”
“里头搁着药膏呢,大夫说还包几日。”
“那大夫什么时候说能将它解开了,你就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春梅感动不已,“谢谢王妃。”
她们这些丫头命贱,丫鬟生病一般都是自己忍着,能有几个丫鬟能得主子恩典,还给请大夫的?她春梅算一个。
当初真是跟对人了。
这让她不禁又想起秋菊来,要是当年她劝她一起义无反顾的投靠瑾瑜小姐,是不是她的命运就不一样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好在害她的人已经下了大狱,杀人偿命,周氏也快死了。
方锦绣塞了些银子给牢头,去狱中见周氏母子。
周波被判了三年,她的养母周氏秋后问斩。
去年下的判,为何去年不趁热斩?
因为一般来说,为了防止冤假错案,判决杀头的人都不会立刻执行,都会先关一段时间,再挑个黄道吉日送犯人上路。
要真有冤屈,那么犯人的家人朋友也有足够的时间为他们申冤。
当然,一些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为了安抚民心还是会判斩立决的。
在民间中这处案子比较少,多是发生在皇帝亲自处决的一些人。
方锦绣先去看了周波,周波见了她两眼放光,“大小姐,大小姐您终于来看我了,您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啊,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方锦绣冷冷的看着他,直接提到了他和卢慎合作的事。
“卢慎说,当初是你给他送了我去寺庙的消息,也是你亲手给我下的药,再将我住的禅房告诉他的,对吗?”
周波怔住。
方锦绣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就是如此了。
她难过不已,“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难道对你和奶娘不好吗?”
周波慌忙的说:“大小姐对我很好,可我并非为了害大小姐啊。当时卢慎的条件确实比那谢大公子那个鳏夫好得多。
您嫁给他是正妻,若是嫁了谢大公子就是填房啊,填房怎么能跟正妻相比?再说,那时卢慎真的心悦你,我以为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可我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这样。”
“你胡说。”让锦绣厉声道:“分明是你太贪心了,卢慎承诺要让你做卢家的管家,你才和他狼狈为奸。”
“不不,大小姐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想做卢家的管家,那也是为了大小姐您啊。您想,管家这么重要,如果落在别人身上,他们能全心全意的对大小姐吗?人家能对大小姐忠心吗?不,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有我和我娘对大小姐更忠心。”
方锦绣冷笑,“你这意思,你出卖了我,还是对我好了?”
“我没有出卖大小姐您啊,我与您一起喝奶长大,情同手足,我对大小姐的爱护不比公子们差。我一直都在为您的未来考虑,变故在卢慎身上。这该死的畜生,将我们都骗了。这个负心汉,明明答应了我会永远爱重您的,却不想将您娶到手就对你始乱终弃,要不是看在他是宁儿的亲爹的份上,我恨不能杀了他给大小姐出气。”
听着这些话,方锦绣有些动容。
是啊,他怎么会出卖自己呢。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和奶娘的荣辱全系自己一人身上,他们为了她甚至去杀人。
他那么做也是为了自己考虑,问题不在周波,而是在卢慎那个畜生身上。
该死的卢慎。
方锦绣深吸一口气,问他,“奶娘知不知道?”
周波急忙摇头,“她不知道,她最疼大小姐了,对您比对我还好,有奶都是紧着您喝饱了才有我的份,这种事要是被她知道了,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他也不知方锦绣信不信,只将她放下一只食盒就走了。
食盒里是久违的美味佳肴,周波拿出里边的食物大口的朵颐。
之后方锦绣又去了隔壁看周氏。
数月不见,她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方锦绣挺心疼她的,毕竟这世上真心对她的人不多。
“奶娘,我来看你了。”
周氏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木讷。
“大小姐?”她愣了一会儿那眼睛才开始重新聚焦。
周氏看着她热泪盈眶,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她走来。
“大小姐,您终于来看我了。”

第412章 又有了?
方锦绣扯了谎,说:“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我没银子,进不来。你知道的,我有嫁妆被搬走了,我现在花一个铜板都得卢家给。卢慎对我已经没有情义了,卢夫人看中的是宁儿,不是我。她一心想给宁儿找个更厉害的娘,根本瞧不上我,要不是因为宁儿还得喝我的奶,他早就被他们抢走了。”
周氏也知道她的难处,却不知她现在这么难。
周氏难受不已,说:“早知道那卢慎这么不是东西,咱们还不如听夫人的,将孩子打了,去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老爷夫人当时对您还很好,就算是去了乡下,定然也不会让你吃苦。”
方锦绣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要说早知道,早知道我不去寺庙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被卢慎糟蹋。”
周氏点点头,“大家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哪能知道卢慎竟然混成这样,还未成亲就对你做了这畜生事,他就是个畜生。”
方锦绣故意这么说,就是在套她的话。
她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没有异常,才信了她确实不知道那件事。
所以那只是周波和卢慎的交易。
方锦绣心里好受一些,心道:不管怎么说,奶娘对她一直是忠心的。
“奶娘,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周氏摇摇头说:“别,你都不容易,别为我费心了。杀人偿命,我是逃不掉的。只是周波……唉!我这一走,就是放心不下你们。”
方锦绣说:“我没事,我有儿子。那卢慎不行了,只有我才有儿子,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顶多让我吃吃苦头罢了。”
周氏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人心是毒的。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因为有郑家和崔家,郑夫人稀罕你,他们的恶毒手段才不敢对你使用。可一旦郑夫人不稀罕你了,你可知道大宅里意外死一个女人是多么容易的事?”
方锦绣心中咯噔一声,
周氏又说:“实在不行你回去求求夫人,想办法将你从卢家救出来吧。不管怎么样,命重要。趁着你还年轻,你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乡下。夫人对你还是好的,回头给你一些银钱,让你嫁一个乡下人,置办些良田,买两个下人。那日子虽不能跟京城里的小姐夫人们比,却也比普通人好太多。”
周氏就是小地方来的,穷苦日子过得不少。
她以前过穷苦日子的时候,不知多羡慕这种手里有几十亩地的人家。
以她当时的眼界看,这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方锦绣道:“再说吧,宁儿还小,我再看看再说。”
周氏知道她没听进去,不再劝告。
方锦绣将食盒放在地上,对她道:“奶娘,我给你弄了些好吃的来,你多吃些,我来一次不容易。”
“好,大小姐,你要记得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周波那边……奶娘放心,等他刑满释放我就来接他,不会让他下半辈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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