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 by谁家团子
谁家团子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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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穿成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一睁眼就是她使坏毁女主清白的修罗场。
按照原剧情,女主会扶持弱鸡男主,斗倒各路牛鬼蛇神,最后熬死男主,临朝称帝,成为大杀四方的女帝。
而她会因各种骚操作,企图勾搭男主,落得沉井而死的下场。
男主正在赶来的路上,顾桑看着四周环伺的色胚山匪,以及中药恨不得杀了她的女主,一脸英勇就义地挡在女主前面。
“大姐姐天仙儿般的人,岂容尔等玷污?要毁不如毁我的,我愿代姐姐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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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原身沉井的命运,顾桑决定傍上最粗的金手指大腿,为未来的女帝大人鞍前马后。
女主渴了,她奉茶。
女主烦了,她逗趣解闷。
女主杀人,她挖坑埋尸。
女主看谁不顺眼,她冲锋陷阵充当马前卒。
“大姐姐,你做学问好生厉害,我就什么都不会呢。”
“大姐姐,你这么好,我就不会像二姐姐在背后说你坏话。”
“大姐姐,未来大姐夫多看了歌姬一眼,是我的话,眼里就只看得到大姐姐一人。”
后来,凭借绿茶和狗腿技能,成功晋升为女主第一亲信。
女帝的亲信啊,她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也不为过。
可是,她却被清冷绝艳的女主拐上榻,顾桑傻眼:“大姐姐,不可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揭下伪装的俊美男人,笑骂:“谁是你姐,是夫!”
好家伙,女帝变郎君?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书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桑;顾九卿(薛文烬)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绿茶vs女装大佬
立意:一手烂牌,照样能逆风翻盘!

“顾桑,好得很,倒叫我小瞧了去!”
一道咬牙切齿的女声乍然响起,声线清磁动听,如雪松月华,却犹似压抑着某种旖旎的痛楚,以及彻骨杀机:“今日我若受辱,他日必取你性命!”
不愧是大女主爽文,女主就是这么霸气。
顾桑盯着床上饱受情/欲折磨的白衣女子,面无表情,也可以说是太过震惊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错,她穿书了。
这是她看的一本名为《女帝》的权谋大女主爽文,讲的是女主顾九卿扶持男主登上帝位,又熬死男主,自己当女帝的故事。
顾桑穿成了女主的庶妹,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绿茶婊。
按原书剧情,她会因各种骚操作,同女主作对、抢男人,最后落得沉井而死的下场,倒应了女主‘他日必取你性命’之言。
更悲催的是,她好死不死地穿到了修罗场——正是她使计毁女主清白的大型修罗场。
目前剧情已进行到,她给女主下了迷药,将其弄到了匪窝,又给下了春/药,还对女主放了狠话,那些准备毁女主清白的炮灰山匪们也即将进场,反正她的修罗场是实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怎么补救啊?
顾桑暴躁地想薅秃自己的头发。
顾九卿因剧烈挣扎从床上摔到了地上,额头磕在床板,登时红了大片。
顾桑看过去,正对上顾九卿赤红如血的眼睛。
顾九卿生得一双漂亮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处一抹鲜艳欲滴的泪痣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心悸。雌雄莫辨的容貌冷艳清绝,美得不似人间凡物。
逆天颜值,杀我啊。
顾桑吞了吞口水,视线对杀中,率先败下阵来,略微移开目光。
记忆中,这位嫡姐的性子极为清冷孤傲,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疏离难以接近的高冷女神形象,原身却是顾府不受待见的庶女,最见不得顾九卿高高在上的模样,才会想到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将顾九卿拽入泥沼,意图顾九卿满身污秽受尽世人唾弃鄙夷。
此刻,顾九卿的模样甚为狼狈,身子半伏在床榻边缘,浑身近乎虚脱无力,一尘不染的白衣早已被汗水浸湿,白玉珠钗落下,满头墨发散开,身子骨轻微耸动,那副因药物不可抑制的情动,勾勒出一幅摄人心魄的妖异画面。
面对这般诱人沉沦的美色,是人也要化成魔。
顾九卿的手死死地攥着衣襟,手骨青筋血线凸显,唇齿早已被咬出了鲜血,却始终坚守着防线,也不知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不至被情念彻底吞噬,不至于当着顾桑的面做出宽衣解带的放浪举动。
“顾桑!”
顾九卿咬破舌尖,声音混着殷红的血迹似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无端的让顾桑毛骨悚然。
一种名为惊惧的感觉瞬间从尾椎蹿起。
“我……”顾桑不禁抖了抖,强迫自己走到顾九卿跟前,想要伸手扶起她,却被顾九卿狠狠挥开。
这一挥几乎用上了顾九卿全部的力气,身子也顺势瘫软在了地上。
顾九卿冷冽的声线染上一丝媚音,喘着不正常的气息:“别碰我,恶心!”
顾桑:“……”
女主厌恶任何人的肢体碰触,这个任何包括男和女。
顾桑犯了女主的忌讳!
当然,男主是个例外。正是这一次,男主英雄救美,同女主有了第一次意义上的肢体触碰,将女主抱到了马车上。
这便是顾桑的价值,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
看着顾九卿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顾桑头疼不已。
她该怎么告诉未来的女帝大人,过去的我已非现在的我,过去的我所做的恶毒事不能算在现在的我头上?
顾桑眼珠转了转,转瞬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大姐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红了好大一片,一定很疼吧?”
那副痛在己身的真诚眼神,仿若要多真便有多真。
顾桑能以私生女的身份在顾氏那个大家族站稳脚跟,自是有两把刷子,凭得就是她清纯无辜的长相和高超的茶艺,俗称现代心机绿茶女,正好和原身这个修炼不到家的小绿茶相吻合。
她也不用卖力维持人设,这本就是她。难不成这就是她穿书的契机?只是好可惜,她刚哄得爸爸让她进入顾氏集团中心,还没等她大展拳脚,就嗝屁穿了。
顾九卿抬头看向顾桑,眼眸又红又冷。
顾桑心里想着要当女帝的人果然可怕,嘴上却说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而前一刻,顾桑才在顾九卿面前说:“真希望看到大姐姐放浪形骸的模样,也不知这副清冷身子在男人面前,会露出怎样的风情?啧啧啧,妹妹真是好生期待呢。”
努力同体内热浪作斗争的顾九卿:“???”
没有得到回应,顾桑又体贴地说:“大姐姐,你先喝点水,可能会好受一些。”
顾桑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似想起了什么,又将杯子放下:“额,大姐姐,匪窝的水可能不干净,要不你还是忍忍?”
差点忘了,水壶里有原身下的春/药。这要是再给女主喝一杯,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顾桑淡定地揉了揉鼻子,刚将房门打开,就看见四个满脸横肉的粗狂男人走了过来,她暗叫不好,下意识想要关门,已是来不及。
为首的男人几个跨步,半只脚已踏入了门槛:“事情办好了?”
什么事情?
顾桑懵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说的是给顾九卿下合/欢散的事情。
这些人是匪寨的四位当家,先说话的男人是大当家,他们秉持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美人自然也是共享。
原本男人们是要霸王硬上弓,可顾桑却说顾九卿性子高傲,硬来怕是要自尽,不如用点手段让她在他们跟前主动承欢,不更有意思。
不得不说,原身还真够歹毒的。
顾桑懵怔时,男人看了眼她脸上丑陋的青紫胎记,嫌恶地一把挥开她,带着身后的兄弟进了屋。当看到屋内情景,几人眼睛俱是一亮,淫/念骤生。
“大哥,老子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大哥,你先上……”
顾九卿满目猩红,颤抖着手摸索起地上的发簪:“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们!”
“养在深闺的娇娇女,连鸡崽子都没杀过,杀得了人?”
“来啊,杀一个给我们瞧瞧,老子好怕!”
几人放肆大笑。
顾九卿清媚的声音染上浓烈的杀意,一字字吐出:“试试!”
几人一愣,随即笑道:“竟然是个烈女,还好听了这个丑八怪的建议,给灌了药……”
土匪嘴里的‘丑八怪’正是顾桑。
顾桑容貌虽不及顾九卿惊艳,但也是小家碧玉的清纯美人,怕这些土匪对她起了色心,遂故意扮丑。
原书中,在男主来之前,顾九卿会拉顾桑下水以拖延时间,要不是男主来的及时,顾桑反而差点比顾九卿先失身,还凭白被这些混蛋猥/亵了好几把,足以可见女主可不是那些纯良小白花女主,是个黑心莲。
见顾九卿突然看向她的脸,顾桑心里咯噔一下,顺势上前,以自己的身躯挡在顾九卿身前:
“要不我先帮她洗个澡,换一套质地轻薄的纱衣,你们懂得,就那种,几位当家的不是更有情、趣吗?”
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后背如利箭般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洗你娘的,浪费时间!”
早就精/虫上脑的土匪们哪还有耐心,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将顾桑掀倒在地:“再给老子叽叽歪歪的,扔到后山喂狼!”
对方都是刀口舔血的恶徒,顾桑岂是对手,但为了挽回一点在女主心中的印象,她勉力爬起来,在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顾九卿的裙摆时,眼一闭,拼命撞了过去。
男人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怒火骤生:“丑八怪,你干什么!”
顾桑踉跄着站起身,伸手拦住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又惊又颤道:“额,她的身子真不方便,来了月……葵水,要不你们等她完了,这样子,也晦气不是?”
“老子们可没那么多讲究,见了血,更有味儿。”
“滚开,别扫老子们兴!”
顾桑没有让,咬了咬牙,乌黑分明的眼睛骤然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就义模样:“大姐姐天仙儿般的人,岂容尔等玷污?要毁不如毁我的,我愿代姐姐受过!”
顾九卿极淡地扯了一下嘴角,似讥似讽。
下一瞬,顾桑就被踹了出去,呈抛弧线坠落。
顾桑:“……”
果然,英雄救美只对男主比较友好。
“呸!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倒胃口!”
砰的一声,房门于她面前关上,隔绝了视线。
顾桑实打实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痛得仿若移了位。
听着屋内渐起的银笑夹杂着顾九卿断断续续的斥声,她暗骂,死男主怎么还没到,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
“不好了!官兵打上来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兵器交戈喊打喊杀的声音。
顾桑心中一喜,用手撑地,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这才发现左手骨折了。
她抬眼朝远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手握长剑,带着数名杀气腾腾的官兵狂奔而至。
速度之快之急切,她都来不及看清男子的长相。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男主司马睿无疑,大燕朝不得帝王重视的六皇子。
司马睿既不是天之骄子型男主,也不是美强惨那种类型,作者给他的人设更偏向于平庸,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性格温和中带点懦弱,做事不够果敢,优柔寡断,很多重大决定都是在女主的推动之下所做,可能是为了凸显顾九卿的大女主属性,便弱化了男主。但司马睿最难得之处就在于,他对女主足够情深义重,无论任何阴谋陷害之下,他都无条件信任女主,在他登上帝位,至死后宫只有女主一人,可谓给了女主天下独宠。
只听得门板破裂的声音传来,并伴随着屋内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顾桑知道顾九卿得救了。
司马睿的性子注定了他鲜少有暴怒的时候,而他每次怒发冲冠都是为了顾九卿,顾九卿的喜怒安危随时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不过,在顾桑看来,这不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型男主?
顾桑囫囵回想着书中的剧情,她现在浑身疼的要死,尤其是右手,一碰就犹如针扎般疼痛,她头晕眼花,却不敢晕,怕男女主走的时候丢下她不管。
原剧情中,司马睿救了顾九卿,就直接离开了。原身好歹没受伤,尚能走回去,以她如今这副模样,站起都困难,遑论走。
片刻后,司马睿抱着顾九卿走了出来,俊朗的脸上怒气未消。
而顾九卿身上拢着司马睿的外衣,青衫缱绻之下,只隐隐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不复以往的清冷高洁之色,而是染上了深重的绯色。
冶丽,绝艳。
司马睿低头,见怀中女子媚眼如丝,朱唇微张,说不出的诱人。司马睿心神一震,赶紧拉起衣衫遮住顾九卿的脸。
他不会趁人之危,可他是男人,怕自己经受不住这般极致的诱惑。
司马睿安慰道:“九卿,别怕,我带你回家!”
说完,大步往前走,压根就没看地上的顾桑。
顾桑:“……”
果然如此。
顾桑伸手,虚弱道:“六皇子,等等!”
司马睿脚步未停,恍若没听见。
顾桑只得提高声量,快速说道:“我是顾桑,今日若没有我,大姐姐可能就被那些混蛋给侮辱了。”
司马睿脚步一顿,看向狼狈不堪的顾桑,面露厌恶:“你敢说九卿落入匪寨,没有你的手笔?”司马睿有多喜欢顾九卿,就有多讨厌顾桑。
顾桑一噎,随即理直气壮道:“自是没有!”
都是原身做的,关她鸟事?
“我所言字字属实,若此事真有我的手笔,便叫做过此事的顾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顾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很巧妙的玩了个文字游戏。
她眼神认真,目光澄澈,绝然不同于司马睿印象中的那个顾桑,倒叫司马睿一时愣住了。
顾桑坦然道:“大姐姐身陷囹圄,我挺身而出,保护大姐姐是我应该做的,为大姐姐受伤我甘之如饴。”
一顿,声音低低的,语气也顺势低落了下来,甚至夹杂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我与六皇子殿下非亲非故,你就算将我丢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好难受……”一道低吟从司马睿怀中溢出。
KO,一杀必击!
司马睿顿时一慌,哪儿还顾得上顾桑,疾驰而去。
顾桑气的要死。
身为一个比原身更高明的绿茶,她有理由怀疑顾九卿险恶的居心。
顾九卿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在司马睿有心软迹象的时候,她偏偏出声了。
顾九卿绝对是故意的。

丝丝缕缕的冷香不断钻入鼻翼,司马睿早已是心猿意马,一向清冷如天上仙不可亵渎的女子,此刻像是堕落了凡尘正脆弱无助地躺在他怀里,那种真实的触感让他喜之发狂。
他从未如此欢喜一个人,竹林那日,一袭白衣,一张琴,一曲《明珠蒙尘》,他便已沦陷。
除了顾九卿,眼里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
如果,如果,就此与她……
司马睿猛然回神,九卿神志不清,他也得了失心疯不成?自己怎可如此卑劣,无媒苟/合会让女子遭遇怎样的非议,他并非不清楚,怎可生出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暗暗地掐了下掌心,痛感袭来,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
司马睿将顾九卿抱上马车,又给她靠了个软枕,做好这一切,准备退出车厢时,手突然被顾九卿抓住。
司马睿心头一跳,压制着胸腔奔腾而起的热切情意,温声道:“九卿,怎么了?”
顾九卿斜眼觎着他:“殿下,暂不回京,转道……静安寺。”
静安寺比京城近,寺里有位略通岐黄之术的一禅大师,可解顾九卿当前的困境。另有,顾九卿本就在静安寺礼佛三日,这才第二日就这样回顾府,难免牵扯到其中缘由,又该如何拂去匪窝这茬呢?
车马调转方向,朝静安寺出发。
司马睿骑马随行车旁,目光落在手上,神情怔忪。
车内,顾九卿的状态越发不好,脸色由方才的绯色逐渐转为苍白色,肌肤、头发、眉梢渐渐凝起一层薄薄的冰霜,他蜷缩着身子,牙关紧咬,全身冷到发抖,仿佛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比之合/欢散更甚。
然,他至始至终未曾发出一声。
车帘轻拂,车内渗入一丝光线。
顾九卿瞳孔一缩:“住手!”
清雅如莲的声线,此刻冷的犹如千里寒冰。
司马睿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慌乱。
车帘重新垂落,那缕光线顺势消失。
“殿下,你已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我已是无地自容,我不愿殿下……见到我更狼狈的……”顾九卿的声音低弱了几分,不复之前的冷冽,“还请殿下保留我……最后一分尊严!”
司马睿懊恼不已。
“命不该绝啊。”
顾桑躺在颠簸的牛车,心有余悸地发出感慨。
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又嗝屁了。
顾九卿被救走后,那几个气疯了的土匪见山寨被官兵攻陷,提刀就要砍杀了她,幸亏官兵及时救下了她,还本着人道主义给她找了一辆牛车。
跟随司马睿上山剿匪的是京兆府的官差,司马睿如今便暂代京兆府尹之职,自有调动的权利。当然,为了维护顾九卿的名声,对外的说法是,京兆府接到多起报案,山匪频频抢劫家中妻女财物,为祸一方百姓,司马睿决心端了山匪的老巢。
既抱了美人,又肃清了匪祸。
感情/事业双线并进,不愧是男主的标配。
牛车一路颠到了京城,顾桑无心欣赏古代国都的繁华,让赶车的老伯将她送到医馆,找大夫治了伤上了药,总算觉得疼到散架的骨头重组了,至少能勉强走路了。
顾桑搜刮全身钱财付完车钱和诊金,只剩最后一个铜板,她无语望天:好穷哦。
又低头看了眼打着夹板绑着绷带的左手,顾桑叹了口气。
穿书开局就混这般惨,道阻且长啊。
夜空中星子点点,仿若点了无数盏星灯,汇成一片如梦似幻的灯海。
顾桑歪在顾府门前的石狮子前,仰头望了一会儿星空,又看向紧闭的朱漆大门,怀着对古代等级森严的制度以及严苛家规的敬畏,实在没胆子走正门。
实则,怕顾家人审她。
少顷,一撅一拐地绕到墙北侧。
顾桑扒开草丛,心情复杂地盯着墙角下的狗洞,这是原身出入顾府的秘密通道,没想到她竟沦落到钻狗洞的地步。
竟然还卡住了。
刚探出脑袋,腰就卡在了洞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她撅着屁股扭了半天,牵扯到手上的伤,疼的她直抽气,就在顾桑气的要吐血时,一个梳双髻提着灯盏的小丫鬟走了过来。
灯光映着她的脸,那抹横亘半侧脸颊的胎记显得尤为可怖。
小丫鬟吓得尖叫:“鬼!鬼!”
顾桑:“……别叫,是我!”
小丫鬟听到熟悉的声音,抖了抖,慢慢缩回脚,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桑:“姑娘,你的脸……”
“假的。”顾桑说,“秋葵,先别管我的脸,快把我拉出去。”
姑娘经常从这里回府,怎还会卡住?
秋葵虽奇怪却还是照做,小心避开顾桑受伤的左手,拽起右手往外拉扯。然,几个回合下来,依旧无济于事。
主仆两,一个疼的龇牙咧嘴,一个累的浑身汗水。
秋葵冷汗涔涔而下,瞥见顾桑高高拱起的身子,小声道:“姑娘要不将身子矮下来?”
顾桑直接趴在地上,屁股也不再撅起:“这样么?”
秋葵点头。
这次不费吹灰之力,都不用秋葵怎么使力,便成功地爬出了狗洞。
搞了半天,是顾桑没有掌握钻狗洞的精髓。屁/股翘着,身子拱起,可不就卡洞口了么?
当然,顾桑是不会承认的。
有了人形拐杖,顾桑大半个身子都歪在秋葵身上,秋葵见她伤得着实不轻,眼眶红红的。
“姑娘去一趟普济寺,怎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
大姑娘去静安寺拜佛小住,车马仆妇一应俱全,而三姑娘去普济寺求姻缘,跟偷鸡摸狗似的,还把自己弄得惨不忍睹。
想到这惨烈的对比,小丫鬟的眼睛更红了。
秋葵并不知晓实情,哪里知道顾桑转道跑去静安寺算计顾九卿了。
原书是这样写的,顾桑偷溜到静安寺给顾九卿下了迷药,同等在寺庙外的山匪里应外合,将顾九卿弄到了匪窝。
顾桑看书的时候并没觉得什么,反正她看小说向来只图一乐,囫囵吞枣,爽过就完事。如今置身书中世界,才发现诸多不合理之处。
比如:顾桑是如何瞒过僧人和仆妇,像顾九卿这种闺阁千金又是嫡女身边少不了人伺候,顾桑是如何得逞的?
再比如:官府剿匪事件,未免也太过儿戏,作恶多端的匪徒就这般轻易被剿了。在男主司马睿任职京兆府尹之前,不是没派遣过官兵,但皆以失败告终。
也不知作者是故意降智配角,还是其它缘由?
顾桑转眼看见秋葵兔子般的红眼睛,轻松道:“没事儿,就摔了一跤,养几天就好了。”
回了屋,顾桑将脸上的妆容洗干净,露出原本的面容,与她本来的长相七分相似,铜镜里的少女眉眼灵动,顾盼生辉,梨涡微漩,笑起来清甜可人。
颜值不低,但有顾九卿和顾皎两大珠玉在前,她倒被衬得暗淡无光。
秋葵喂她吃饭的时间,顾桑理了理当前的情况。
她住的地方是荷月院,顾府北面最偏僻也是最边缘化的地带,生母孔姨娘病逝后,只有她和秋葵两个人住,原本还有个照顾她的奶嬷嬷,年纪大还乡养老去了。这种没娘爹又渣的情况下,照理原身应该生活的非常凄惨,十足十的小可怜,然事实并非如此。
或许,其它方面不如意,但吃穿物质这方面是按照庶女的规格给了的。
主母施氏讨厌府中妾室,但明面上并未苛刻顾桑。因为孔姨娘是后院宅斗下的牺牲品,是施氏为了固宠替顾显宗所纳,只可惜孔姨娘生下顾桑后一直缠绵病榻,并没帮施氏斗倒气焰嚣张的宠妾。
一众庶子庶女中,只有顾桑没了娘,施氏也不愿落个刻薄庶女的名头,自然不会故意针对她给对手留下把柄。
而顾桑并不像孔姨娘老实本分,不安于现状,就巴结上最得宠的蒲姨娘和顾皎俩母女,单就别人指缝下施舍的好处,又让她的生活好了一个层次。其实,顾桑的第一选择是抱上嫡母和顾九卿的大腿,只是施氏威严让她生惧,顾九卿性子又太冷也让她莫名感到惊惧,就转投蒲姨娘阵营了。后来,发现喜欢的六皇子竟然爱的是顾九卿,顾桑就越发怨恨嫉妒上了。
顾桑状似随口问了一句:“顾家今天发生什么事没?”
秋葵说:“没,府上跟往常一样,也没人发现姑娘出门了。”这两日秋葵担惊受怕,就怕有人发现姑娘不在府上。现在人回来了,总算可以放心。
顾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去睡觉了。
静安寺。
一处僻静的禅院,掩映在参天古树下。
星子闪烁,弯月高挂,清辉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树下那抹挺拔的身姿拉成一道暗影。
婢女陌花打开房门,吩咐婆子们将木桶抬出去,热水早已冷却,这已经是第十桶水了。司马睿眉头狠皱,自暗影中大步走了出来。
“情况如何了?”
陌花躬身行礼道:“殿下,姑娘的药效已过,身子无恙,还请殿下宽心!”
司马睿长腿一迈,神色急切:“我去看看她。”
陌花伸手一拦,不卑不亢道:“殿下,天色已晚,姑娘受了此番惊吓和折磨早已疲累不堪,已经安寝了。”
“那我明日过来。”
司马睿抬头望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陌花转身进入房间。
室内,顾九卿身穿雪白的寝衣,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坐在椅上,气息似有若无,美的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破碎感。
他垂眸拨弄着棋盘,手指修长且细,黑白棋子衬的指尖尤为好看,这样的手仿佛天生就该抚弄世间一切风雅事。
“走了?”
“是,六皇子说明日过来。”
陌花并未近身伺候,而是远远地站在屏风外侧,抬眸看了一眼映在屏风上的影像,又飞快地低下头。
“是么?”顾九卿盯着纵横交错的棋子,极其缓慢地扯了下嘴角,“还真是个傻子!”
言罢,挥手:“下去。”
陌花应声退下。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顾九卿拨弄棋子的声响。
顾九卿抬头,幽幽看向一片阴影处:“还不下来?上面躲着好玩儿?”
一道人影落下:“不好玩,但看你这黑心大美人下棋挺享受的。”
顾九卿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棋子,眼眸未动,指尖轻转,泛着光泽的白子顿如一道白光朝来人袭去。
那人偏头,五指轻松一抓,便将棋子抓在了手心,反手扔回棋盘。
那人一身黑衣,撩起衣摆大咧咧坐到了顾九卿对面,笑嘻嘻道:“小气,玩笑都开不得了。”
顾九卿皱眉:“杜乘风,你逾矩了。”
杜乘风一愣,随即不情不愿地拖起椅子,拉远距离,不满道:“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你防备也就算了,我们这么熟,你也要跟我保持距离,太生份了,我可太伤心了。”
见顾九卿脸色沉了下来,杜乘风颇有眼力见地打住,言归正传:“你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至于顾桑,还真是低估了她的恶毒,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竟对你下那种药,你身边万不能留这种祸害,指不定哪天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我帮你结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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