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天道后,和反派网恋了—— by火华林夕
火华林夕  发于:2024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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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这酌溪的每户人家基本上都会参加,选不上也没关系,但万一选上了呢,那这酒楼啊,馆子啊,都会抢着订你的酒,更重要的是,第一可有万两白银的奖励。”
“还有人不远万里专门来参加哩。”
这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笛秋更是来了兴致。
“小兄弟,你这样说,我更是好奇了。”南宫蝶本身就喜欢游玩,这种新奇的比试自然会引起她的兴趣。
“各位仙子只要到时候来看,便知道我们这选酒大会是有多热闹多精彩了,毕竟这可是三年一度的盛会啊。”
这次选酒大会对酌溪人都很重要。
宋归帆听到这个消息,想的却是完全不一样,关于李府闭门不开心底他隐隐有一个猜测。
“多谢兄台的告知,我们一定会去看看的。”
简单寒暄之后,伙计领着宋归帆他们往房间里走,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
还是与来时一样的队形,宋归帆和南宫蝶在前面,笛秋和白流月不疾不徐地缀在后面。
笛秋闻到酒味,鼻子动了动。
白流月看笛秋这般,便问了句:“钟仙子,你喜欢酒吗?”
笛秋也是没想到白流月观察得这么细致,她诚实地答道:“还算喜欢,我有一友,爱酒,这次正好可以挑些好酒送给他。”
也是因为她这次肯定会买好些酒,过多遮遮掩掩反倒不好。
少女露出浅笑,透着满足,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看上去灵动十足,白流月眸中闪过一抹暗光,蜷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声音温润,道:“那钟仙子的朋友肯定会很高兴吧,毕竟能收到你这么用心准备的礼物。”
白流月是懂怎么说话的。
笛秋咧开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不好意思道:“是的吧。”
“能看到仙子这么开心真好,可惜,从来没人送我这么用心的礼物。”白流月轻叹一声,低垂着眸,流露出几分脆弱,半点叫人看不出他在说违心的话。
小天道也是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糊了眼,在旁劝慰道:“不就是礼物吗?改天我送你一份。”
白流月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但他还是迟疑道:“这样不好吧,岂有无功受禄之礼?”
“仙子喜欢吃糕点吗?我这有些糕点,仙子可以尝尝?”
“真的?”笛秋越和白流月交谈便越觉得对方是个百宝箱。
不仅有桂花香囊还有糕点,她都没想过随身带这些东西。
“当然是真的,若是仙子喜欢,我可以送给仙子。”
“不过,可能要等会,我还需要找找,等我找到了送到仙子房间。”
能送她吃食的人都是好人。
笛秋看向白流月的眼睛泪汪汪的,热情地邀请道:“我这也带了一些酒水,正好可以一起尝尝啊。”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在后边交谈着,突然插进了一个声音,是南宫蝶的。
原来是南宫蝶听两人一直在后面说话,便问了一句。
“南宫姑娘,是些闲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流月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态度明显冷淡疏离许多,与对笛秋完全不同。
南宫蝶悻悻收回目光。
叫她叫姑娘,叫初雪便是仙子,白流月倒是把双重标准玩得透透的,倒是显得她在自讨没趣。
这人倒是一点也不像表面那样看上去友善。
南宫蝶都觉得,白流月对她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
饶是笛秋再神经大条,也能感觉到白流月对南宫蝶的态度,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怎么说,她变成小猫咪的时候南宫蝶可是对她很好,她朝南宫蝶露出笑容,道;“南宫师姐,我们刚刚是在聊今天晚上吃什么。”
“白流月带了糕点,而我带了酒,正好一起吃点。”
南宫蝶也是知道笛秋在替她解围,她也承了这份情,半带揶揄道:“原来钟师妹还是个小馋猫啊,改日师姐搜罗些好吃的给你。”
笛秋露出乖巧的笑,道:“那多谢师姐啦。”
这钟师妹性子倒是软,可不能让她被人给欺负了去。
南宫蝶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
几人有说有笑的,宋归帆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白流月压下眸底的暗光。
在宋归帆房间里商讨完今天晚上的行动几人便散开来,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渐渐地,太阳落山,在窗边洒下一抹余晖,笛秋便想到了那两次,也是在这样的阳光下,她和道友聊天。
她拍案而起。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她拿出纸张,剪刀,竹棒……制作风车。
她开始细数,今天想了道友多少下,总共有七次,她要做七个风车。
刚刚又想道友了,那就是八下,八个风车。
小天道开始动手,很快便沉浸在做风车中。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笛秋的沉浸式做风车。
她打开门,是白流月,他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这是糕点,你尝尝。”白流月露出笑脸,叫人生不出厌恶。
笛秋这才记起,白流月说要请她吃糕点的事,她道:“走,我们下去吃吧。”
“好。”白流月欣然应允。
打开食盒,一碟精致小巧的糕点摆在桌上,笛秋也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酒。
白流月把碟子往笛秋那边推了推,示意她吃点。
笛秋拈起糕点咬了下午,淡淡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她再仔细看了一眼糕点,那外观越看越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
小天道正在思索,而后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迷城,她在迷城吃过这些糕点。
“仙子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她这种平平无奇的大众脸,是怎么从上面看出好看的。
笛秋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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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咬了一口糕点,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这是她在迷城才吃到的糕点,当时她特地送了道友好多。
但是为何白流月会有这种糕点, 是巧合吗?
笛秋望向白流月, 心底隐隐升起一种期待来, 道友会不会来找她,而白流月就是道友呢。
少年那双眸子温柔干净, 没有什么深藏的情愫,坦坦荡荡。
见笛秋望着他, 白流月朝着她露出浅笑, 这也瞬间打碎了小天道的幻想, 她猛然回过神来。
也对,道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笛秋也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她垂下头, 机械般的咬了一口糕点, 丝丝的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她满是享受地眯起眸子, 心底的低落随之一扫而空。
白流月时刻注意着笛秋,见她不知怎么情绪低落下来, 可饶是这样, 小姑娘还不忘记咬糕点,突然有些想笑, 担忧也散了大半。
笛秋失落也就失落了一下下, 刚刚还有些灰暗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明亮了, 整个人也像个小暖炉一样散发出暖光。
吃了甜甜的糕点心情会好很多, 道友说不定正在吃着她送的糕点呢。
一想到白水也会开心, 笛秋的心底被填满满的, 这种满足感压过了思念。
见白流月基本没动过桌上的糕点,反倒是自己吃了这么多,笛秋突然不好意思了,露出小酒窝,看上去乖巧极了:“这糕点甜甜的,好好吃,道友也吃。”
白流月露出浅笑,道:“白某并不嗜甜,正好姑娘爱吃,也算帮了我一忙了。”
他这么一说,笛秋也没那么愧疚,只是有些疑惑:“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留着?”
白流月露出几分柔色,答道:“这是我一位好友去迷城游历时带来的。”
从迷城带来的啊。
“迷城,那不是在魔域吗?”笛秋小脸一皱,“那好远好远的。”
“既然你没那么喜欢糕点,为何不告诉你那朋友?”
白流月睫毛颤动了一下,光线洒在他的身上,带上几分温柔。
笛秋以为他应该不会回答了,却只听他道:“许是不忍心拒绝她吧。”
“我看仙子也很喜欢这糕点,我这还有许多不若……”
笛秋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她连忙摆手拒绝了:“不,不用了,能吃到糕点我已经很开心了,怎么好意思要再多。”
这人也太过慷慨了些?
她与白流月相识不过几天,怎么好意思总吃他糕点呢?
白流月收回目光,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
笛秋不太喜欢这种沉默的气氛,她开口道:“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笛秋和白流月看了彼此一眼,白流月摊开手,灿然一笑,做出“请”的动作,宽大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动作儒雅极有气度。
有教养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至少笛秋是这样的觉得的。
既然白流月让她先说,她也不推辞,问道:“那不知现今你那位好友在哪里?”
“游历去了。”白流月笑了笑,眸中盛满光亮,提及那位好友时他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想必,白流月与他那位好友的关系不错。
笛秋捻了捻手中的糕点,嘴角微微上扬。
她和道友的关系也不错。
如果是游历啊,那可能要等好久才能回来了,很久都不能见面。
她和道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样看起来她和白流月也算同病相怜了。
这样想着,她朝白流月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也别担心,你们终会见面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白流月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我也这么觉得。”白流月朝笛秋露出浅笑,他眉目柔和,比之那冬日里的暖阳也不为过。
笛秋还是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人,看上去对什么都有着几乎仁慈一般的宽容,那双眸子总是带着柔色。
小天道只注意到他笑着时的眸子,却没注意到他笑之前的敛眸,压下了心底所有的暗光。
“仙子说完了?”白流月问了句。
笛秋点了点头。
“其实想来我那道友知道我那糕点送给你吃会很高兴的。”白流月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你不用担心,糕点我还有许多,请你吃也是分担压力,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咻~好像有什么东西戳中了她的心窝窝。
小天道对糕点这种甜甜的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
所以,对于白流月这个提议,她很快便同意了。
“那作为答谢,我请你喝我珍藏的果酒。”以后几日的糕点就靠白流月了,诶,谁让修真界的糕点都差点问道,没有迷城那般软糯香甜。
说完,笛秋还特别贴心地给他斟上满满一杯酒,还顺带给自己倒了一杯。
整个就是发扬风格。
白流月端起酒杯,朝笛秋颔首,牵起嘴角露出浅笑。
白流月的笑很是不一样,主要是那双眸子真得很好看,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倒是寻常,但若是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弯起,似乎有涟漪泛起,宛若大海盛满了月光,风一吹动,波光粼粼。
被那笑容晃了眼,笛秋呆呆点头,捧着糕点跟着他虚空干了下杯,她咬了一大口口,嚼巴嚼巴,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嚼到一半,笛秋突然顿住,那反射弧绕了大半圈,才反应过来:刚刚白流月的意思是不是干杯?而她似乎是拿的糕点跟他干的杯?
她怎么就被他的笑容慌了神呢?某次郁印白笑她也被他笑容晃了眼,那次郁印白还调侃她是小色鬼。
小天道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嚼糕点了,开始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真是个小色鬼?
这样想着,笛秋又咬了一大口糕点。
没事,不慌,好看的人都喜欢,也不是她独独一个。
小天道吃起东西,总是会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跟个仓鼠一样,准确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嚼东西慢,就差点被人以为她饿了很久,还有点蠢。
白流月垂了垂眸子,搭在酒杯上的手指动了动。
虽说蠢了点,但还是想养。
看笛秋快哽住了,他特别好心地把笛秋自己那杯果酒推到她的手边。
小天道还不知道对面的人打着什么主意。
她只知道糕点很好吃,就是噎了点,现在的她急需一杯水。
手边有杯子,笛秋抓起杯子灌了一口酒。
看是白流月推过来的,她特别有礼貌地道了句:“谢谢,白道友你真是好人。”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白流月压下眸底的暗色,面上依旧是儒雅随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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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在大厅里吃着糕点, 喝着果酒,对面坐着的是白流月。
宋归帆和南宫蝶已经去查探李府了,留他们两个人在酒馆。
现已入夜, 外面亮起灯光, 来来往往的人, 好不热闹,谁也不知道在这繁华之下隐藏的是何等汹涌。
笛秋捧着酒杯, 轻酌了一口果酒。
也不知道宋归帆和南宫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探查到李府的情况。
白流月没有错过小天道眼中的担忧, 眼中掠过流光, 他敛下眼睑, 所有的情绪也随之隐藏起来,端起酒杯。
果酒入腹,泛着些微的苦涩。
耳边传来吞咽声, 笛秋往声音来处看去, 正好看到白流月喝了一口果酒, 随着他的吞咽喉结上下滚动着。
那双拿着酒杯的手极为好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宛若上好的美玉。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
印象中, 好像有一个人的手也是这么好看,是谁呢?
白流月放下酒杯, 手放下的那刻有道目光紧紧地跟随着, 他轻敲桌面, 轻咳一声, 道:“仙子在想什么, 可否说与我听听?”
笛秋从回想中惊醒, 朝他笑了笑,道:“你的手很好看,我看着看着不免有些入迷两了。”
“仙子的眼眸也是白某见过最漂亮的,灿若星辰。”白流月的眼神聚焦在笛秋的那双眼眸上,不加思索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眼睛泛着柔光,仿佛高山流水,包容万物。
这种称赞有种奇异的坦然。
笛秋喜滋滋的。
原来被一个人称赞还有这种感觉,还真是奇特。
她嘻嘻地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道友心灵的眼睛也很厉害哦,能在我这一堆平平无奇之中发现闪光点。”
白流月望向笛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没再说话了,嘴角却是止不住上扬。
他还没等多久,就感觉到袖子被人勾了一下,再一看,笛秋大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放低声音,问道:“道友,你说这作乱的妖是什么妖啊?”
白流月思考了一下,把杯子放下,而后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专挖心脏,还不留下任何伤口,就说明此妖并不嗜血,那么这心脏许是不是用来吃的,已经能排除那些猛兽化形专吃血肉的妖了,那么这心脏能用来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也给笛秋一点思考的时间。
是啊,这心脏不用来吃,是用来做什么?
笛秋眸中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但等白流月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样子,整张脸都在用力,眉间堆起小山峰,好好的眉硬是被挤出了倒八,加上喝了点酒,腮帮子酡红,就跟那地里的番薯一个样,实在滑稽。
白流月转过头,压下眼底的笑意,放缓了声音,道:“想不出也没关系,是我说话太晦涩,把仙子绕进去了。”
没说笛秋反应慢,只是颇为善解人意地递给她一个台阶,倒是她,耳朵都快烧起来了,露出浅笑,道:“白道友真聪明,见微知著,只知道这么点东西便推测出了这么多。”
这次白流月没有过多谦虚。
对上他的墨眸,笛秋心中一凛,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道:“仙子少喝些,莫要醉了。”
要小天道少喝点,怎么可能。
她飞快地答道:“不打紧的,这酒不醉人。”
口齿清晰,半点没有喝醉的样。
真的不会醉吗?
白流月心底突然有了一个恶劣的想,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微微垂眸,看向桌上的糕点。
笛秋也注意到了,桌上的糕点快吃完了,她偷摸着咂巴咂巴嘴巴,摸了摸小肚子,眉眼耷拉着,小脸带上几分惋惜。
诶,吃不够啊。
这副小馋猫的样子落入白流月眼中,忍俊不禁地笑了,眸底有某种东西在翻滚着,捏紧了杯子。
笛秋只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又是一阵风,等再抬头,桌上出现好几盘糕点,嫩黄嫩黄的,上面点缀着一层黄褐色的干桂花,散发着甜香的一看就是桂花糕。
不止桂花糕,还有米糕,鲜花糕,绿豆糕。
看得小天道眼睛发直,咽了咽口水,过了好一会才舍得把目光分给糕点大户。
是的,白流月现在已经荣升为糕点大户。
糕点大户白流月看小姑娘那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的样子,笑了。
白流月把糕点推向笛秋,笑容和煦:“尝尝。”
在笛秋眼中,这一刻的白流月仿佛在发光。
“嗯嗯,谢谢白道友。”
她伸出手,在几盘糕点之间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将罪恶之手伸向桂花糕。
上面有小花花,可爱,就吃这个。
白流月看她那纠结样,忍不住笑了。
笛秋听到了笑声,投去疑惑的目光,没从白流月脸上看出什么,很快抛之脑后。
管他呢,先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来更干一些,也粘嗓子。
喝点东西润润喉咙。
就这样,笛秋不知道喝了多少果酒,喝到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脑袋昏昏沉沉,不太清醒。
她托着下巴,眼皮耷拉着,看上去要睡着了一样,面色酡红。
白流月放下杯子,仿佛看到什么好玩的,眸底溢出几分邪气。
他伸出手,在笛秋眼前晃了晃,小天道已经迷糊了,面前有东西在晃,她下意识抓住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被她抓到手中,白流月愣住了,手上温度滚烫,他皱起眉头,厌恶之色毫不遮掩。
笛秋反应迟钝,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有什么不对劲。
她只知道她抓到的东西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她觉得脸好烫啊,于是她把他手压在桌上,把脸贴过去。
不仅如此,还不怕死地蹭了蹭。
白流月面色铁青,就是要把手抽出来,只听小天道语调软乎乎地呢喃道:“别动,好晕。”
简直是得寸进尺,这让他怎么能忍。
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什么浮光派白流月,而是魔尊郁印白。
他刚想抽出手,指尖碰到小天道的脸颊,软乎乎的,一按便陷下去。
没想到小天道即使变了个模样,这脸上的肉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多。
郁印白轻啧一声,毫不留情抽出手,脸上写满嫌弃,看笛秋那迷糊不清的样,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垫在脸下的东西没了,笛秋总算有了反应,那双乌亮的眸子在缓慢聚焦中,待看清楚人影后,才慢吞吞答道:“白流月?”
“知道了?”郁印白轻笑一声,嘴角挂着嘲讽。
没认错人,那还敢冒犯“他”,“他”和她就这么熟吗?
“嗯,知道。”笛秋反应慢慢的,露出乖巧的笑,那双眸子水汪汪的,跟洗过的葡萄一样,就像猫调皮捣蛋之后主动露出肚子让人摸摸一样,叫人都生不起气来。
虽然它调皮捣蛋,但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笛秋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在他的眼睛上,那双黑色瞳孔在光的照射下,仿佛是在水中散开的墨点。
她似乎又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眸子亮得惊人。
“咦,白道友,你的眼睛也好好看啊,就跟宝石一样。”
醉酒了的小天道不仅只是口头说说,还喜欢上手调戏。
她的手抚上了郁印白的眸子,动作迅速得一点也不像是醉酒之人,郁印白不知怎么,也没躲开,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眸。
紧接着笛秋的手便贴了上来,指尖放在他的眼尾,甚至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细细碾磨着,描绘他的眼睛。
她摸了他的眼睛?
郁印白眸光微沉,心中没有气愤,反而有种奇异的兴奋,他喜欢她看他的眼神,叫人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现在是白流月。
两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远看就是是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
少年气得面色铁青,再看那女子身子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多了酒。
店小二眼观鼻鼻观心,慌忙垂下头,脚步飞快,暗自长叹一口气。
真是世风日下,女酒鬼居然轻薄起美男来。
小天道可不知道店小二所思所想,她只觉得手下触感冰凉,小声嘟囔道:“白道友,你的脸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生病了啊?”
只听“啪”的一声响,郁印白打开她的手,阴测测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布满寒冰,似冰冷的毒蛇,如附骨之疽。
笛秋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只觉得委屈,眼睛很不争气地红了,伸出双手:“我的手是热的,多捂捂就不凉了。”
她那双手直愣愣地放在郁印白面前,手背发红,是刚刚被拍到的地方,郁印白看着那道痕迹,瞳孔微缩,随后又恢复到那副不为所动样子,道了句:“男女有别。”
可恶,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若是这样,也不至于上手摸他的眼睛。
还不是……醉酒后见到好看的什么都忘了。
上次在悠然居也是这样。
郁印白这样一想,望向笛秋的眼神又凛冽了几分,一道道细碎的裂缝宛如蜘蛛网在酒杯上蔓延开来。
脑子蒙蒙的笛秋突然感觉自己后脑勺凉凉的,她摸了摸后脑勺,迷蒙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凉凉的呢。
不得不说,即使是喝醉了,小天道对于危险的感知还□□着。
就是没什么毛线的用。
笛秋喜欢好看的,面对少年那一张俊美的脸,又因喝了酒她胆量更是比天还大,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的那种。
不过,漂亮人现在生气了,那她不动手动脚好了。
她撇了撇嘴,有些郁闷。
虽然不能动手,但她可以看呀。
这样一想,她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嘴角还有小酒窝。
郁印白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他问:“笑什么?”
“开心~”小天道张开双臂,像是鸟儿张开翅膀,她的语调也跟着起飞。
郁印白更不解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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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她的语调中透着甜, 这般熟稔的语气在印象中只有在和白水说话时才会出现,如果不是看到小天道那迷蒙的样子,他差点迷失了。
下一瞬, 笛秋直接打破了他的想法, 只听她小声嘟囔着:“好看的, 都喜欢。”
说完之后,还嘿嘿地笑了, 笑得像个傻子。
郁印白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额头满是黑线。
就知道, 小色鬼。
他顶了顶上颚, 而后问答:“若是遇见另一个好看的男子,仙子是否也会这么高兴?”
语气中带上几分咬牙切齿,透着几分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吃味。
记得在悠然居, 这小色鬼喝醉后调戏“迭北”, 郁印白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笛秋只感觉周围的东西天旋地转的, 看得她晕晕的,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问了她一个问题。
小天道没说话了, 只是支起手肘撑着下巴, 小脑袋晃来晃去的,那双杏眸半阖着, 圆润的下巴高高扬起, 嘴巴微微张开, 看上去闲适而慵懒。
更像一只猫了。
郁印白在心底这么想, 他还没等笛秋回答, 便看到她趴在床上, 睡着了。
少女的白皙中透着红,让人不禁联想到三月的桃花。
他望着笛秋,眼神幽深,随后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而后眯了眯眸子。
笛秋动了动。
郁印白莫名心慌了一瞬,而后飞快收回手,而小天道只是换了姿势接着睡。
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心虚。
郁印白本想起身便走的,感受到来自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他蹙起眉头,暗骂一声“麻烦”,走到笛秋身边,手臂绕过笛秋的膝窝,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笛秋的房间隔得近,郁印白只能说服自己是顺带的,才没使脾气把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天道丢下。
他推开门,将笛秋放到床上正要起身离开了,却听到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
“道友会不高兴的。”
他刚把笛秋放下,彼时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两人距离挨得极近,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粉嫩的唇瓣,上面还沾着水光,她呼出的热气快把他灼伤了,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笛秋还是晕晕乎乎的,眼前是迷糊的人影,看不清样子,明明她现在现在很想睡觉了,但是她还记得有个问题还没回答。
在别人问问题的时候要回答,才是有礼貌的小天道。
郁印白一愣,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听到一句:“花言巧语,不可以。”
小天道皱起眉头,板着小脸,看上去神色冷冽,但那双迷蒙的眼眸暴露了,她现在酒还没醒。
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道友说过不可以花言巧语,所以她就不说那些夸人的话了,虽然她觉得这不会撩拨人 ,但是她怕她说了道友会生气,所以不说了叭。
郁印白品出其中的意味,眼眸含笑,随之,脸色又沉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脚底下结出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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