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江渡岳心领神会。
沈匀霁笑了起来:“也是,那外面有那么多玫瑰,卖了可惜。”
江渡岳轻扯唇角:“玫瑰而已。”
沈匀霁摇头:“那不是普通的玫瑰,是不会败的玫瑰。”
刺玫常新,霁月长明。
两颗星星在漫漫宇宙中相遇,从此轨道交错,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光。
纵使伤痕累累,也依旧想为你照亮每一个角落。
往后余生的每一个夏天,他们都在彼此的身边,翻过山,踏过海,在每一个清晨与黄昏相伴,在世界的尽头相拥。
多年后,沈匀霁也依然会记得,在很久以前的七月,她转身的瞬间,撞进了江渡岳的眼眸。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还有番外!下周三之前会有一个掉落!感谢这两个多月大家的陪伴!阿猫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多更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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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豪门心机腹黑冷漠太子爷X见招拆招有仇必报假洒脱
|高甜|先婚后爱|HE|
第一次见面,陶应然台下看戏。
台上觥筹交错,莺声燕语,被绝色美人围着的顾谨川眼帘微低,侧颜如刀削般清隽硬朗。
陶应然被友人撺掇:“去认识一下啊,他可是京圈太子爷呢。”
可陶应然不以为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封建的称呼呢?”
不经意间,二人四目相对。
顾谨川眼帘微低,薄唇勾起不屑的弧度: “惺惺作态,哗众取宠。”
陶应然粲然一笑,举着酒杯回应:“对号入座,自作多情。”
第二次见面,结婚协议摆在了陶应然面前。
顾谨川深色的瞳眸里充满轻蔑,漫不经心地递去一份合约和一张支票:“三年婚期,京城三环内你任选地方一套房,还有这张卡你随便刷。”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陶应然太需要这笔钱了,于是她忍辱负重地签下了条约。
没人看好这段婚姻,包括陶应然。
但路是自己选的,她只能在社交平台上倒苦水。
她发帖——【每天都想离婚怎么办?】
某热心姐妹:【逼迫男人离婚三大法则.】
某热心姐妹:姐妹快冲,我等你好消息。
于是,陶应然在这位热心“好姐妹”的鼓励下,冲了!
第一条,让他丢面子。
“又在鬼混?你今晚别回来了,死外面吧!”她故意嗓门很大,凶巴巴的。
酒局上,众人还在互相敬杯,突然听见顾瑾川故意外放的听筒,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顾瑾川淡定地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家里管得严,今天先到这。
众人:?太子爷是妻管严!
第二条,败家的女人男人嫌。
于是,陶应然拿着顾瑾川的卡跑到商场一阵消费,大包小包被管家拎在手里。
众柜员欢送着她,大喊:“欢迎顾夫人下次再来~”
一遍就算了,还要喊三遍:“欢迎顾夫人下次再来~”
一夜之间,全城都知道顾瑾川太子爷宠老婆,两人幸福美满,丝毫没有离婚的意思。
陶应然觉得不对,找回了那个热心好姐妹:这趋势不对劲啊。
热心好姐妹:这都不行?你男人挺爱你啊,别离了。
陶应然:一定要离。
热心好姐妹:为什么?
陶应然随口胡扯:他不行,玩不了刺激的。
热心好姐妹:不然你去外面看看别的男人?说不定还不如他。
陶应然恍然大悟,但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
懂了,第三条,给他戴绿帽。
酒吧里,灯红酒绿,正在准备和帅哥玩抓手指的陶应然突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顾谨川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这样不够刺激,我带你玩个新的。”
他把陶应然压在卫生间的墙上,勾起的唇角带着些许恶劣的意味,俯身在她耳侧低语:“我什么都教你,可没叫你什么都学。”
陶应然大脑宕机一瞬,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直是你……!”
话音未落,如野兽啃食般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唇。
呼吸变得短浅,理智慢慢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陶应然在微微耳鸣声中,听到顾谨川一字一句道:“婚约延期。”
高甜,SC,HE
十月, 天气渐渐变凉,树叶也镀上一层金色,秋风吹过, 沙沙作响,摇曳飘落, 看起来却没有很悲伤,倒有一种独特的秋日浪漫。
“京市那边会不会比较冷啊?”
沈匀霁看着摆在沙发上的两件上衣,思索片刻, 还是选了那件稍微薄一些的针织衫。
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整理行李, 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可是一旁的江渡岳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他侧倚在墙上,双臂环抱放在胸前,眉头稍皱, 似是有些不满, 慢腾腾地开口道:“穿厚点吧, 不然冻到了怎么办?”
沈匀霁没有察觉到江渡岳的小情绪,只是说:“都是在展馆内工作, 应该不会太冷。”
江渡岳没有说话, 而是径直走过来,把那件厚的上衣叠好, 放进了沈匀霁的行李箱。
“展馆那么空, 肯定冷。”
“穿太多干活不方便。”
沈匀霁又把衣服拿了出去。
“就你一个人出差吗?让别人干活去。”江渡岳没好气道。
沈匀霁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快, 放下手里的东西瞥了他一眼。
“的确不是一个人, 还有两位同事。”
江渡岳纠正道:“是两位男同事。”
“工作是不分性别的。”沈匀霁悠悠地回道。
江渡岳低眼看她:“是,但你们老板也太奇怪了吧, 至少也该有个女同事陪你一起出差啊。俩男的跟你一起, 多不安全。”
沈匀霁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安全?而且那两位同事是很有经验的前辈, 特地带我去涨见识的。”
江渡岳说不过她, 干脆耍赖似地抱住她,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使劲儿蹭,闷声道:“不管,反正我和顾总打过招呼了,他老婆就是这次艺术展的策展人,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她。”
沈匀霁被他的头发搔得痒,稍稍挣扎了两下,没想到却惹得他抱得更紧。
她只好说:“知道了,我就去两周,不会有什么事儿。”
“两周太长了,不能早点回来?”
“上个月你去海外考察项目可是去了三周呢。”沈匀霁逗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江渡岳毫不讲理:“不许。”
沈匀霁用手抵住他的脑袋,强行与他毛茸茸的脑袋拉开距离,道:“就点。”
江渡岳眉尾一扬:“哦?”
沈匀霁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天旋地转,天花板都倒了过来,惊得她短促地呼了一声:“哎!”
江渡岳像扛米袋一样,抱住她双腿膝弯,往肩上一靠,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邪气:“要点火是吧?我现在给你点起来了,你负责灭啊。”
“什么呀!你快放我下来!”沈匀霁抗议道。
“不放,两周见不到,你不得先把我这灯油耗尽了?”
江渡岳一面说一面扛着她往卧室走。
沈匀霁瞬间明白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际:“天还亮着呢!”
“咱家窗帘遮光性一流。”
说话间,江渡岳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三两步就把人掼到了床上,柔软的被榻立刻凹陷下去,像是云朵一样把沈匀霁包裹在中间。
“江……”
不等沈匀霁说完,她反对的声音就淹没在黏灼的吻中。
唇齿交缠,气息互换,吮吸的声响清晰又暧昧。
江渡岳修长的手指顺着沈匀霁的指缝扣下,强硬地压着她。
良久,缠绵的吻终于停下,沈匀霁早已脱力,喘息着攫取空气,眸中好似染上一层薄雾。
江渡岳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威胁般地顶了下胯,嗓音低哑:“还点火吗?”
只可惜沈匀霁早就不吃他这副恶霸嘴脸了,她忽然抽出一只手,勾住了江渡岳的脖子,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挑衅似的说道:“点了半天也没见你起来呀。”
江渡岳一怔,旋即嘴角轻掀,俯身而下,沈匀霁瞬间觉得有什么抵着她的小腹,她顿觉大事不妙,触电般的感觉让她身体不禁反躬,像条受惊的鱼儿想从缝隙中溜走。
可是江渡岳哪里能让她跑了,长臂一展,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熟练地摸出了一个套,牙齿咬住一角,另一只手轻轻一撕。
他笑得很坏,撩人的声音响在耳侧:“老子怕你明天起不了床,念了半天清心诀才准备放过你,你反倒以为我不行是吧?”
“……”
沈匀霁终于明白什么叫玩火自焚了。
等到太阳都下山了,江渡岳才一脸餍足地按开了台灯,然后低头亲了一下沈匀霁疲惫到耷拉下来的眼皮,道:“阿霁,你这火点的挺成功。”
沈匀霁给他折腾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江渡岳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沈匀霁深吸一口气,凉凉道:“饱了,不想吃。”
江渡岳贼不要脸地回道:“不该啊,都戴.套了,一滴都没喂进去啊。”
沈匀霁忍无可忍,拿起枕头对他的脸就拍:“流氓!”
江渡岳笑嘻嘻的接住枕头:“我是我是,阿霁说的都对。”
但已经吃干抹净了,这时候再追究事后责任也属实是有点晚了。
沈匀霁只能不甘地说道:“我要洗澡。”
江渡岳一听更来劲了:“那我帮你洗。”
沈匀霁立刻拒绝:“不要,我自己洗。”
这种好机会江渡岳哪能放过,他半哄着要挟道:“看来你还有力气嘛,那再来一次?”
“……”
江渡岳软硬兼施,信誓旦旦:“哎,我就单纯帮你洗澡,绝对不干别的事,不然我是小狗!”
沈匀霁也的确浑身发酸,说实话有人伺候洗澡也不是件坏事,于是她决定再给江渡岳一个机会。
没想到,二十分钟后,浴盆里的温水浸湿了江渡岳的上衣,紧贴肌肤的布料勾勒出轮廓分明的肌理线条。
热气蒸腾,让人头脑发晕,可耳畔的声音却很清晰。
“汪。”
“江渡岳你真的很狗。”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沈匀霁坐在偌大的浴室镜面前,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江渡岳揉了揉她柔顺的乌发,漫不经心道:“现在不都流行奶狗吗?”
沈匀霁瞟了他一眼, 那意思很明确,您哪里奶了?
江渡岳怼上她的眼神, 停顿片刻,忽作大悟的样子,一边收拾吹风机一边说:“不对, 我是忠犬。”
“……”
反正都是狗, 他怎么还挑上了?
沈匀霁懒得吐槽,起身便要下楼。
江渡岳立刻跟上,揽着她的腰问她:“走那么快, 要去干嘛?”
沈匀霁脚步有些虚浮, 小小抱怨道:“收拾行李, 托某人的福,都快八点了我行李箱还开着呢。”
江渡岳露出狗腿子的笑容:“我帮你。”
说到做到, 他忙前忙后, 把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都整整齐齐地码好。
“京市比较干燥,你每天都要记得涂保湿乳液还有精华, 不能偷懒。也别吃口味太重的东西, 万一水土不服, 这个包里有胃药、消化片之类的。”
沈匀霁看着行李箱里大大小小的分装包, 有种自己是在搬家的错觉。
“江渡岳,我只去两周。”沈匀霁弯腰把箱子里放的五盒面膜拿了出来。
江渡岳“啧”了一下, 道:“先敷面膜再涂护肤品, 你别仗着自己皮肤好就不保养, 别等风吹红你再哭。”
沈匀霁很无奈:“那也用不着带这么多吧?”
然后她又补充道:“拖箱子很重的。”
江渡岳仿佛被点醒, 立刻蹬蹬蹬跑到书房给她换了个小箱子,又把行李精简了一大半。
“行,那你就拿这些走吧。”
沈匀霁有点懵,犹豫了一下,指着沙发上被踢出行李箱的衣服问道:“这些,都不带了?”
江渡岳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嫌重吗?”
言下之意,你真难伺候。
沈匀霁想了想,干脆把话咽了回去,轻装上阵也挺好。
第二天下午,沈匀霁一行人坐飞机抵达了京市。
办理好入住手续,沈匀霁提着小箱子打开了房间的门。
她刚进去,就发现房间里摆着一排挂满衣服的衣架,下面还放着很多秋冬穿的鞋子。
正当她疑惑这些是不是上个住客忘记带走的东西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对面是江渡岳的声音。
“到酒店了?”
“嗯,刚进房间。”
对面嗯了一声,又问:“衣服和鞋子都看到了吧?”
沈匀霁惊讶道:“你送来的?”
江渡岳懒懒地应了声:“嗯,不是你说放行李箱太重了吗?我就找人送到你酒店的房间了。”
沈匀霁随手翻了翻衣服,道:“这也太多了……我又不是去走时装秀……”
江渡岳轻笑:“选你喜欢穿的就行,回来的时候也不用拿,会有人帮忙寄回来。”
这时他那边传来秘书的声音:“江董,王总他们人已经到了。”
江渡岳的声线瞬间变得沉稳:“知道了。”
沈匀霁不愿耽误他的时间,赶紧说:“你去忙吧。”
“嗯,你好好休息,我晚点找你。”
说罢,江渡岳便挂断了电话。
沈匀霁放下手机,看着那些吊牌都还没剪的衣服,忽然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要被江渡岳惯坏了。
任谁也想不到表面上这么高傲的少爷,居然这样细致入微。
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是江渡岳发来的。
【这是顾总夫人的微信,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她说。】
沈匀霁点开名片,对方是一个戴着眼镜在电脑前干活的猫猫头像,名称是陶应然Quinn。
两人成功添加好友后,陶应然先发来了信息。
【你好,我叫陶应然,是十一夜艺术展的策展人。】
沈匀霁也礼貌回复:【你好,我叫沈匀霁,是赤星国际美术馆的实习生。】
陶应然发来了一个可爱的小表情,然后说:【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明天见。】
很正式的开场白,没有多余的热情和自来熟,反而让沈匀霁觉得挺舒服,毕竟她也不是一个很外向的社交达人。
这次其实就是单纯的公务出差,又有两位有经验的前辈带着,其实并不是很需要额外的照应。但是江渡岳不放心,恰巧这艺术展的策展人又是他朋友的妻子,于是他执意要“打招呼”,沈匀霁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隔天一早,沈匀霁他们按时抵达了京美艺术馆,刚进大厅,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半高领的紧身黑色针织背心,配上同色系的直筒长裤,整个人更显纤长白皙,气质落落大方。
沈匀霁有一瞬的失神,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人,那种美好像带着刺儿,纵使一身黑色也盖不住她的明艳夺目。
“您好,”她向领队伸出手,“您就是赤星国际美术馆的张经理吧?我是十一夜艺术展的策展人陶应然,负责和你们的对接业务。”
张经理同她握手:“是的,很高兴认识你,陶小姐。”
接着,他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助理,李想,以及我们的实习生,沈匀霁。”
陶应然笑了下,道:“沈小姐,李先生,你们好。我先来给你们做一下大致介绍吧。”
沈匀霁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震动,这位陶小姐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居然已经结婚了?
这次的艺术展览是赤星国际美术馆和京美艺术馆联合举办的,邀请了知名华裔纸艺雕塑家方瑞,从规模上来看,绝对是近几年来最盛大的一场,所以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几人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就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沈匀霁作为实习生,自然是以学习为主,虽然她本科攻读的专业和艺术策划并不沾边,但好在她理解能力很强,上手很快,同事和前辈也都愿意教她。
就这样忙碌了一周,转眼就到了周五。
趁着午休,沈匀霁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和江渡岳打起了电话。
“总算想起我了?”江渡岳的声音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昨天加班了,到酒店都十点半了,就没给你打电话。”
江渡岳并不买账:“十点半怎么了?没听到你声音,我晚上都没睡好。”
沈匀霁故作惊讶:“这么夸张嘛?那怎么办呀?”
“当然,我俩40个小时没通话了,你说夸张不夸张。”
江渡岳可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他出差的时候可是不管多忙都要和沈匀霁视频的,怎么反过来自己就没这待遇了。
他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啊?”
沈匀霁笑了:“想。”
江渡岳这才满意地轻哼一声,又问:“累不累?”
“不累,”沈匀霁听上去很开心,“大家人都很好。”
“顾总的夫人有没有照顾你?”
其实陶应然除了私下加了她好友,平常并不会特地照顾她,顶多只是问问工作量大不大,跟不跟得上之类的问题,当然也会在工作上教她一些知识和技巧。
沈匀霁挺喜欢这样亲切又有距离的相处模式,因为她并不想成为“特例”,但她也理解江渡岳关心自己,便说:“有的,她叫陶应然啦,是个很厉害的女生。”
“比阿霁还厉害吗?”
“那当然啦。”
“在我心里阿霁最厉害。”江渡岳声音仿佛在笑。
这时,深秋的暖阳斜斜地从落地窗里照进来,沈匀霁心中突然浮现出名为思念的情绪。
她垂下眼,轻声道:“你就会夸我。”
“我说的是事实。”
江渡岳顿了一下,忽然说:“阿霁,我好想你啊。”
一如既往的直白。
“我也……”沈匀霁没说完,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回头一看,是张经理。
看来午休时间结束了。
“我先去忙啦,晚上再和你说。”沈匀霁压低了声音,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江渡岳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紧了紧眉头。
这么忙?
那瞬间他冒出了一个想法,干脆把赤星收购算了,让阿霁当老板娘,这样她就有空和自己说话了。
繁忙的下午很快过去,沈匀霁刚准备收拾一下回酒店,却被陶应然叫住了。
“沈小姐,今晚有空吗?”
沈匀霁看着她,不知怎么就红了脸,愣愣地点了点头:“有的。”
“那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方瑞老师也会来哦。”
沈匀霁眼睛一亮:“是这次邀请的艺术家方瑞老师吗?”
陶应然笑笑:“是的。他提早一周来了。”
沈匀霁立刻应了下来,要知道这种和大艺术家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是很少的。
“好,那你在门口等我吧,我开车来接你。”陶应然道。
沈匀霁按照她说的站在门口,先给江渡岳发去了一条信息。
【今晚要和陶小姐还有方老师一起吃饭,可能要晚点才能到酒店哦。】
信息刚发出去,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开到了面前。
陶应然摇下车窗,弯着唇角:“上车吧。”
她的笑容在晚霞的映衬下更加勾人,让沈匀霁感觉心跳好像跳了一拍。
她顿了半秒才拉开了车门。
车内有着好闻的柑橘味道,让人觉得很舒服。
“想听音乐可以连蓝牙哦。”陶应然一边抹方向盘一边说。
“没事,这样就挺好。”沈匀霁并不好意思这样做,毕竟二人也不算太熟。
陶应然也没说什么,反而随意地聊了起来:“这周太忙了,没能照顾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沈匀霁有点受宠若惊,摆摆手:“哪里,您教了我很多。”
陶应然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笑道:“放松点,现在是私人时间,不用这样拘束。”
接着,她又问:“我听说你是复大计算机和会计专业的学生,怎么会想到去赤星实习呀?”
沈匀霁也不忸怩,道:“因为我想换个方向。”
“哦?”陶应然似乎挺感兴趣,“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视觉艺术。”沈匀霁不假思索道。
“不错呀,正好我认识很多同行,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沈匀霁眨了眨眼,对眼前这个美女姐姐充满了好奇:“陶小姐,您也是视觉艺术专业出生吗?”
陶应然摇摇头:“不,我是数字媒体。不过我在多伦多大学读书的时候,有些朋友是做视觉艺术的,现在在行业里也不错。”
沈匀霁有些惊喜:“您是多伦多大学毕业的?”
陶应然噗嗤一声笑了:“怎么老您啊您的,听起来我好老哦。”
“啊,那……”
“叫我小然或者然姐都行,我只比你大一岁。”陶应然长得很妖冶,笑起来却很让人放松。
只听她又说:“是的,我是多大毕业的,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事情可以问我。”
沈匀霁笑道:“好佩服呀,我也想去多大读研。”
陶应然愣了一下,道:“我是本科毕业啦。不过我和很多导师关系不错,可以帮你refer。”
“真的吗?”沈匀霁很开心。
但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静了下来,说:“不过这事儿还没定啦。”
先不说别的,她还没和江渡岳商量过。
如果要去读研的话,就意味着她和江渡岳要异国了。
陶应然却提醒道:“要申请研究生的话,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有些专业明年一月申请通道就会关闭了。”
“嗯,但还没有和对象说过这个想法。”沈匀霁很少会在外人面前提起江渡岳,对于称呼还迟疑了一下。
陶应然却很直接:“你是说江董吗?”
“嗯。”
陶应然神情却变得有点严肃:“永远不要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道路。”
沈匀霁一怔。
陶应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不妥,忙补充道:“我是说,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支持你的。”
车没有开多久,就到了一家酒吧西图澜娅餐厅。
沈匀霁跟着陶应然走进去,忽然听到一个沉稳的男声:“Quinn,这里。”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头发很短的高瘦男人正在向她们招手。
“老方。”陶应然拉着沈匀霁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她先是礼节性地拥抱了方瑞一下,接着介绍道:“老方,这是我的朋友,叫沈匀霁,是赤星的实习生,跟着我们一起策划这次展览的。”
方瑞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你好,沈小姐。我姓方,叫方瑞。”
说着,伸出了有些瘦削的手。
他眉眼细长,却流露着精光,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却有种艺术家的随性。
沈匀霁有点拘谨,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道:“方老师您好。”
方瑞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既然是小然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陶应然也招呼道:“快坐下吧,我听说这家店的美式汉堡特别正宗, 等会儿我们点一份尝尝呀。”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几人的话题也源源不断。
虽然沈匀霁和两位都不是很熟, 但是陶应然一直都在起一些新的、她可以参与的话题,让她很快就融入了氛围。
方瑞虽然是个鼎鼎有名的艺术家,但是毫无架子, 时不时还会和她搭话。
等饭都吃得差不多了, 聊天却还在继续,甚至让沈匀霁有种和他们认识有段时间了的感觉。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续摊?”方瑞似乎聊到了兴头上,“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这附近有个很有特色的酒吧, 去看看?”
“好啊。”陶应然欣然同意。
她转头问沈匀霁:“小霁, 你一起来吗?”
沈匀霁很久没有认识新朋友了, 说实话现在也有点意犹未尽,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去哪里呀?我不是很会喝酒。”
陶应然打消了她的顾虑:“不会喝没事呀, 我们都很随意的, 你可以喝饮料,结束了我会送你回酒店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 沈匀霁也没了顾虑, 和他们一起走了。
几人来到方瑞口中那家很有特色的酒吧, 一进门便被其独特的装修风格吸引住了。
它外观看起来其貌不扬, 里面却充满了哥特气息,打着暗白色照明灯的酒柜上摆着很多叫不出名字但瓶身华丽的酒, 伴随着轻音乐, 显得很有格调。
“Wow, 这里果真挺有意思的。”方瑞评价道。
接着, 他扭头问沈匀霁:“沈小姐你经常去酒吧吗?”
沈匀霁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门口南瓜上放着的骷髅小人吓了一跳。
方瑞一愣,也注意到了这些骇人的装饰,笑着说:“别怕,都是假的。而且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陶应然白了他一眼,拉住沈匀霁,道:“别听他的,老方闻着酒精味就醉了。”
沈匀霁笑笑,道:“这间酒吧装饰倒是挺独特。”
陶应然解释道:“因为明天就是万圣节呀!这些都是搞气氛的。”
沈匀霁恍然大悟。
她没有参与过什么万圣节的活动,不过还是知道这是当下很多年轻人都流行过的一个节日。
他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些酒和饮料,又聊了起来。
方瑞抿了一口酒,问道:“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沈匀霁很实诚地摇头:“没有。”
“那明晚要不要来参加我朋友的万圣节派对?就在这附近。”方瑞很热情地邀请她。
沈匀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停顿几秒,看向了陶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