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圆满人生—— by欣欣向荣
欣欣向荣  发于:2024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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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厂长知道她不想居功,目光中颇多赞许,笑着泡茶,开水冲入紫砂壶中立刻便茶香四溢,洗茶,滤茶,入杯,茶汤清透,许厂长道:“提起诗词,我记得唐代有位诗人写过,秋茶垂露细,寒菊带霜甘,写得当真应景,尝尝这茶如何。”
刘正荣哪里懂这个,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说了两个字:“香,甜。”他是实话实说,却歪带正着的说到了点子上,这秋茶正是入口香过喉回甘,滋味悠长。
许厂长点头:“正荣这两个字正是真髓。”
周岚道:“你呀就是矫情,喝茶就喝茶,哪来的这么多讲究。”
许厂长摇头:“你呀不懂。”
周岚:“好,好,我不懂,你们懂得喝吧,我去浇花。”说着起身去阳台了。
许周也说自己约好了同学去逛街买衣服,晓月目光一闪问道:“许姐姐想要去哪儿了吗?”
许周:“我同学说和五那边有个服装店,衣服可好看了,本来上周就说去的,可没得空,就约在今天了。”
晓月灵机一动:“许姐姐知道那个服装店的名字吗?”
许周:“好像叫小茹服装店。”
晓月笑了,看起来小茹姨的服装店已经颇有口碑了,便道:“如果许姐姐在服装店看中了哪件,就提一下我的名字,应该会便宜一些?”
许周只当这丫头说大话呢,却也不点破,说了声好就走了。
肖阳道:“晓月去我房间玩游戏。”晓月心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这小子过于单纯了。
许厂长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这当舅舅的心也太大了。
不等晓月犹豫,已经被肖阳拉进了房间,不仅如此还想关门,晓月急忙道:“开着吧通透。”
肖阳看了她一眼道:“你怕什么?”
晓月一呆:“谁怕了?”
肖阳只是笑不说话,低头去弄游戏机,晓月这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房间不大,也就十平,但足以摆下床,桌子,书架,衣柜,而且风格非常男生,晓月在书架上看了看,有很多关于计算机的书跟刊物,可见是大爱了,床头用网兜挂着篮球,晓月拨了一下问:“没见你打过篮球啊?”
肖阳:“小学时候喜欢,后来上了初中迷上电脑就不玩了。”说着把手柄递给她:“魂斗罗你都打到头了,咱们玩坦克大战。”
晓月点头,她没告诉肖阳坦克大战自己也能玩到头,毕竟当年就这几款经典游戏,攻略都看过。
打游戏之余晓月还能分心听小舅跟许厂长说话。
就听许厂长道:“听说你们准备开分厂?”
这个听说肯定是小黄,毕竟黄会计是小黄的亲姑姑,小黄又是厂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说的。
刘正荣却正愁怎么开口呢,许厂长主动提了正合心意忙道:“现如今客户越来越多,有点忙不过来了,就想着再开一间分厂。”
许厂长点头:“你们现在的厂房太小了,找到地方了吗?”
刘正荣:“我们商量着想在西郊那边找。”
许厂长:“干部疗养院那边?”
刘正荣点头:“打算疗养院附近找找。”
许厂长:“那边厂子好像不多。”
刘正荣:“没有合适的厂房,能拿块地也行,我们自己盖。”
许厂长一愣:“拿地?”
刘正荣:“其实这些我也不懂,就是个想法,那地属于大队管,不能买的话长租也行。”
许厂长道:“据我所知,对于村镇用地的确有一套管理方法,或许可以拿到长期使用权,但即便如此,也得不少钱,不是寻常能负担的。”
刘正荣道:“能不能找银行贷款。”
许厂长看了他一会儿,笑了:“正荣你还真有想法啊,你跟我说说怎么想到找银行贷款的。”
刘正荣脸有些红,这哪是他想的,都是晓晓出的主意,不过这时候当然不能把外甥女招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就是这么一想,行不行不知道,其实,我今儿来也是想跟您取取经,说句透底的话,我跟老贾虽说开了修理厂,可怎么经营如何发展,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看一步。”
许厂长笑了:“你可别谦虚,你那修理厂能如此红火,可见你们经营的不错,如果你们就想赚钱现在的规模就够了,若想长久发展,这样的经营模式肯定不行,首先得独立,就是不挂靠自己注册起照,如此一来才能长远。”说着顿了顿道:“若你有此意向的话,手续上我倒是可以帮忙。”
刘正荣激动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还不知怎么开口呢,谁想到人许厂长主动要帮忙,虽说激动可也让刘正荣不好意思了,毕竟就提了那点儿土特产,就让人帮这么大忙,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而且刘正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光靠自己跟老贾,想干大了难如登天,因为两人都属于那种两眼一抹黑的,修理厂能赚钱,完全是运气,可这样的运气能一直持续下去吗,万一运气没了呢,到时候不仅挣不着大钱,没准如今积攒的这点儿本钱也得赔进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差一个明白人,而眼前的许厂长就是最现成的明白人,如果把许厂长拉进来,那以后还愁什么。
想到此开口道:“要不您当我们厂的顾问吧。”
晓月真心佩服小舅,这脑瓜太灵了,要是能把许厂长拐到修理厂当顾问,那以后可就省心多了。
一心二用的结果是,深谙攻略的她竟然输了,肖阳得意的不行,仿佛中了大奖一般说一定要记住今天。
这时候的肖阳完全就是个胜负欲旺盛的小男生,有些幼稚但也好笑。
除了肖阳,小舅今天也很兴奋,肖阳兴奋是在游戏上赢了晓月,小舅兴奋是许厂长答应他考虑做修理厂的顾问。
从许家出来,小舅几乎要手舞足蹈了,跟晓月絮絮叨叨说许厂长如果做了修理厂的顾问,会如何如何。
晓月忍不住泼他冷水:“许舅舅只说考虑,可还没答应呢。”
刘正荣:“你小孩子不懂,像许厂长这样的人,如果不答应便会直接拒绝,不会模棱两可的,既然说考虑了,就十有八九答应了,说考虑是留了活话,因为还没看到咱们的诚意。”
晓月:“什么诚意?”
刘正荣:“顾问费呗。”
晓月:“小舅想好了给多少顾问费吗?”
刘正荣摇摇头:“没想好呢。”说着顿了顿道:“你说我用修理厂的两成干股能不能请动这位神仙下凡。”
晓月道:“可以试试。”

苏家的亲情
楼上送走了舅甥二人,瞧着肖阳依依不舍的回了房间,周岚不禁道:“苏晓月这小姑娘,是挺叫人喜欢的。”
许知远笑道:“能让你头一面就喜欢的小姑娘可不多。”
周岚白了丈夫一眼:“让你说的我成老巫婆了。”
许知远忙道:“不老,不老,我老婆在我眼里永远18 。”
周岚老脸一红:“胡说什么,看肖阳听见怎么笑话你这个当舅舅的。”
许知远:“这小子可比他舅舅厉害多了,他舅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追过女孩。”
周岚笑了:“虽说我不赞成早恋,但如果是这个晓月的话,倒可以观望观望,两个优秀的孩子在一起不见得就是坏事,如果能相互促进共同进步,一起上大学,这样的感情更纯粹也更珍贵,不过……”
许知远挑眉:“不过什么?”
周岚:“我是觉得这小姑娘对肖阳或许没那意思。”
许知远:“不可能吧,肖阳长得不帅还是性格不好或者不够优秀?你忘了幼儿园开始这小子身边的小姑娘就乌央乌央的,那个崔颖不是到现在还缠着肖阳呢吗。”
周岚摇头:“这男女之间不是长得帅性格好,够优秀就能成的,得来电,天雷勾动地火才会产生爱情,用各方面都条件衡量是大龄青年相亲,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许知远愣了愣:“你是说晓月跟肖阳不来电,不对啊,我看肖阳盯着人家看的时候,两只眼睛可都嗖嗖冒光。”
周岚:“我说的不是肖阳,是苏晓月,大凡女生如果喜欢一个男生的话,总会下意识有些做作,这是女孩子的本性,这丫头太坦荡随意了,我瞧这意思就是把肖阳当同学呢。”
许知远:“反正他们才上高一不着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开窍了,就算一直不开窍,肖阳一直在身边,也会日久生情吧,总之不用操心,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过几年就顺理成章了。”
周岚却觉丈夫太乐观了,且不说小姑娘对肖阳有没有意思,就算有意思,许知兰哪儿也是阻力,虽然自己很喜欢苏晓月,但自己终究只是舅母,许知兰才是肖阳的亲妈,而自己这个小姑子的性子,真是一言难尽。
两口子重新坐下,周岚伸手斟了茶道:“你怎么想的,莫不是真打算给修理厂当顾问吧?”
许知远:“运输厂的情况你也知道,其实不止运输厂,整个系统都再走下坡路,改革开放之后,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负担小,运营灵活,国营企业现在都是勉力维持,再过几年呢。?
周岚:“你想下海?”
许知远:“如今我这年纪,还能折腾折腾,再过几年只怕想折腾也没有这份魄力了,我不甘心就这么终老。”
夫妻这么多年,周岚怎会不了解丈夫,从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有理想有抱负,想做一番事业,但人的机遇有时并不由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交通系统从办事员一直到运输厂厂长,能力自不用说,但谁也想不到,国营单位有一天会黄呢。
丈夫说的对,就算如今勉强能支撑,也撑不了几年,最后结果就是国改私,如今上面已经有这个苗头了,所以丈夫的想法并不难理解,而且他今天并未把话说死大概是想入股吧。
想到此不禁道:“他们的修理厂经营的不错,且听你说过已经有三个股东了,你若加入也只能算技术入股,等于不投资干拿钱,他们会答应吗?”
许知远笑了:“所以我才留了活话儿啊,这合伙做生意得有诚意才行,我的诚意已经抛出去了,能不能成就看他们了,合作总要你情我愿才能长久。”
周岚:“如果刘正荣诚意够,你打算怎么做?”
许知远:“帮他们搞定经营执照跟许可证还有银行贷款。”
周岚:“你打算找老钱?”
许知远:“咱们这位老同学如今可是银行专管信贷的副行长,这贷款的事找他不是正对口吗。”
周岚:“那明天我给方芳打电话,请他们两口子来家里吃饭。”
许知远:“先不着急,等等再说。”
周岚心知丈夫要等什么,点了点头,瞧见桌上的盒子不禁道:“说是晓月那丫头挑的,也不知是什么?”说着打开盒子,眼睛一亮:“这是广绣。”
见妻子眼睛都亮了,许知远不禁笑道:“小丫头倒是挺会选礼物的,难怪你喜欢她。”
周岚白了丈夫一眼:“让你说的我是这么市侩的人吗?”
许知远忙道:“不是。”
周岚把桌屏摆在了博古架上,看了又看,有些爱不释手的,许知远不禁暗暗摇头,这还是头一次见妻子如此高兴的收礼,可见是真喜欢晓月那丫头,不过那么个聪慧通透,灵气内蕴的小丫头,谁能不喜欢。
不说许知远夫妻如何计量,且说舅甥二人从小区出来,刘正荣要去修理厂,本来要给晓月叫出租车回去,晓月坚持自己叫车,刘正荣便先走了。
等小舅走了,晓月去了前面街上的糕点铺子买了爷爷爱吃的几样点心,也不用盒,就让售货员用油纸包起来,提在手里,过马路往大树胡同走去。
远远就瞧见大槐树下面爷爷正跟陈爷爷下象棋,两位老人家佝偻着身子,斑白的头发在秋风中有些萧瑟。
晓月上一世记忆中的爷爷就是在树下下棋的样子,也只有下棋的时候,爷爷一贯严肃的脸上才会偶尔生动起来,有时候还会耍赖,如今再看到这样的场景,让晓月莫名有些心酸,她以为自己足够心硬了,怀揣着上一世的委屈怨念,可以漠视对苏家这边的亲情,但她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至少对这位老人家她做不到。
晓月走了过去,并未出声只是默默站在旁边看两位老人家下棋,就像小时候那样,两位老人家大概也习惯了有人观棋,也未抬头,故此并未发现晓月,直到一局棋快下完了,陈爷爷拿起茶缸子想喝口水,才发现旁边的晓月,愣了一下才道:“这不是晓晓吧,哎呀,都成大姑娘了,这要是在外头见了,都不敢认了,你爷爷刚还念叨你呢,说你可争气了,都考上一中了,能进一中的那都是大学的苗子,了不得啊。”
晓月:“陈爷爷您可别夸了,回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苏富贵:“不许瞎说,你是一中的尖子,怎会考不上?”说着顿了顿道:“家去吧。”
晓月摇摇头:“不了,我一会儿得回去复习功课呢,我就是来看看您好不好。”
苏富贵是个老实人又不善言辞,心里又对孙女有亏,不见了想,见了面又不知该说什么,更何况,家里成天鸡吵鹅斗的,他也不想孙女看见。
陈爷爷颇为识趣的站起来道:“你们爷孙俩先说着,我回去兑趟水。”说着端起茶缸子走了。
晓月坐在陈爷爷的马扎上道:“您的腿怎么样,天凉了您出来得多穿点儿,尤其膝盖,最好戴个护膝什么的,免得闹腿疼。”
苏富贵心里一暖,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记着自己腿疼呢,摇头道:“年纪大了,哪有不疼的,这就跟厂里的机器一样,用的年头长了,各处的零件就老了,该换了。”
晓月:“其实您一点儿都不老,上回在疗养院见过一位老人家,比您老的年纪还大好多呢,别提多精神了,而且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种了满院子的花。”
苏富贵:“哎呀可惜了好地怎么种花呢,应该种菜啊,地方大的话种麦子种棒子都行啊,干嘛种花啊,不能吃不能使的,有啥用啊。”
晓月乐了:“也有种庄稼的。”
苏富贵:“这就对了,要不是你奶奶,我倒想回老家种地去,宽房大屋的,种上几亩地,多拎静。”
晓月目光闪了闪,听爷爷的语气肯定是小叔小婶两口子又闹了吧,那两口子当初分家是因为知道要拆迁,如今心愿落空,爷爷又不让他们去找爸妈闹,憋着一肚子火,不定怎么折腾呢。
晓月道:“您要是实在烦了,就去福顺街住些日子,就当散心了。”
福顺街?苏富贵愣了愣。
晓月:“河沿路不是拆了吗,就在福顺街租了个院子,除了我们一家子还有小茹姨母女,都住在一块儿,特别热闹,对了,福顺街就在一中旁边,您到一中附近一问就知道,进了福顺街第三个院子就是。”
苏富贵点点头:“行,回头爷爷去走走。”
见陈爷爷回来了,晓月把点心递了过去,苏富贵皱眉:“你这丫头来看爷爷怎么还花钱呢?”
晓月:“是我自己的钱,您老忘了我可是拿了奖金的。”
苏富贵嘟囔道:“那也不能瞎花啊,以后还得上大学呢,听人说供一个大学生得好些钱呢。”
晓月:“您老忘了,我学习好啊,到时候年年拿奖学金,就花不了多少钱了。”
苏富贵一张严肃的脸难得露出笑意来:“那也不能瞎花钱。”
陈爷爷听不下去了:“你这老头儿,晓晓一片孝心你不夸孩子,怎么倒数落起来了,晓晓丫头,别听你爷爷嘴上说,心里可美了,天天夸你,听的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接地气儿的学神
正说着,苏富贵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家去吧,免得你姥姥担心。”晓月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陈爷爷再见。”挥挥手往那边公交站去了。
眼看着晓月上了车,陈爷爷才道:“你说您,念叨了这么多日子,怎么孩子来了,你又……”话没说完,看见赵卫红骑着车子从那边过来,顿时明白了,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应了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到了胡同口,赵卫红下了车子,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刚远远瞧着像是有人跟您说话,谁啊?”
苏富贵不说话,只当没听见,赵卫红知道她公公的脾气,因为上次撺掇婆婆去河沿路闹得事,公公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从那儿往后根本不跟自己过话。
赵卫红心里气的不行,可也没法儿,现如今她们一家三口指望的就是老头儿的退休金,本想着房子拆了落一笔横财,哪想不拆了。
不过赵卫红可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公公不搭理自己,便问旁边的陈爷爷:“陈伯伯,刚谁在这儿呢?”
陈爷爷:“啊,什么人啊,没人啊,就我跟你公公,来,来,刚那盘棋是让着你,这盘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着两人自顾自下起棋来,赵卫红只能哼一声进胡同去了,等她走了,陈爷爷道:“你这是何苦,让她撞见正好,让她也看看,晓晓丫头还是孙女呢,都知道孝顺爷爷,看她这儿媳妇臊不臊。”
苏富贵:“她要真知道害臊,又哪会跑到河沿路去闹,当初老大老二分家,你是最清楚的,谁吃亏谁占便宜,明摆着呢,也就是老大两口子厚道才答应,不然谁家这么分家,明明占了便宜,一听说河沿路那边拆迁了,又看着眼红,惦记人家分的楼房,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大宝是苏家的孙子没错,可晓晓也是我的亲孙女。”
陈爷爷:“要说这都九十年代了,你这怎么还老脑筋呢,时代变了,男女都一样,而且你家晓晓都考进一中了,往后就是妥妥的大学生,反正我在大树胡同住半辈子了,也没见一个考上大学的,中专就了不得了,晓晓就是咱这土疙瘩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啊,不瞒你说,我出去提起来都觉光彩,更何况你这亲爷爷了。”说着顿了顿,低声道:“要我说咱们年级可越来越大了,心里总得有个谱,你现在是能挣能动没什么,可等动不了的时候呢指望谁,你家老二两口子还是大宝,我瞧着指望不上,还是得老大两口子,心善厚道,晓晓丫头也争气孝顺,你呀,可别错了主意。”
苏富贵摇头:“当初分家的时候既然定好了章程就得照着办。”
陈爷爷知道老苏头这脾气,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算了,随他去吧,就老二三口子那德行,有他老两口受罪的时候,却见老苏头目光落在旁边的点心上,神色似是柔和了许多,暗暗点头,这老苏头要说命不好吧,偏有晓晓这样一个懂事孝顺的孙女,自己看着都羡慕。
晓月心情却有些沉重,爷爷看起来过得并不好,离上回一中门口见的时候明明才两个月,却感觉苍老了好几岁。
忍不住跟疗养院的老首长比了比,老首长应该比爷爷的年纪还要大一些,但看上去精神矍铄,说比爷爷小十岁也有人信。
当然老首长是国家的功臣,是老干部,退休的待遇天差地远,但晓月觉得让人年轻的并不是吃的多好,待遇多高,而是精神,儿女孝顺,生活顺遂,老有所乐,这样的老人自然长命百岁,如果老首长也像爷爷一样,有个胡搅蛮缠不讲理成天就知道闹腾的老伴,成天就知道啃老算计父母的儿子儿媳妇,还有个其蠢如猪就知道吃的孙子,生活了都是糟心事,估计老首长也扛不住。
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可现如今也管不了,如果把爷爷接过来倒没什么,问题是老巫婆也得来,还有小叔三口子,那就是个无底洞,尤其老巫婆跟赵卫红,只要惹上她们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为今之计也只能等了,等到爷爷彻底对小叔两口子彻底心灰意冷,或许就能狠下心顾着自己了。
耽误了些时候,公交又慢,到家的时候发现去了一趟修理厂的小舅竟然比她还早一步回来,看见旁边的老贾,知道是开车回来的,怪不得这么快呢。
刘正荣道:“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我跟老贾弄好了合同急巴巴的回来找你,谁知你竟然没回来?”
晓月:“等了会儿公交车。”
刘正荣:“干嘛做公交,叫出租车又快又稳。”
旁边老贾道:“就是,下次坐出租车,贾叔给你报销。”
晓月笑了脆生生的应道:“行,下次一准儿去找贾叔报销。”
老贾高兴了,他就喜欢晓月不拿自己当外人。
晓月看向刘正荣手里的合同好奇的道:“这合同就是小舅说的诚意。”
刘正荣点头:“你看看这样能不能成?”
晓月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从当初苏家分家到小茹姨租门帘开服装店,再到修理厂,看起来小舅已经习惯了使用合同。
这个习惯很好,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甲乙双方的权力义务以及利益,这份合同是请许舅舅出任修理厂顾问起草的合同,只说出任顾问,并未标注具体事务,但却直接辟出了两成干股,若这样优厚的条件,看起来好像许舅舅占了大便宜,其实是小舅占了大便宜。
许舅舅既有管理经验又有人脉,这两样在什么年代都是稀缺资源,不是用钱能买到的,如果许舅舅做了修理厂的顾问,把小舅跟老贾愁白头的,营业执照跟相关许可证就都不是问题,还有最重要的银行贷款,估计许舅舅也能轻松搞定,因为听肖阳提过,他舅舅有个交情很好的大学同学在银行工作。
要知道许舅舅可是老一辈的大学生,他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比现在都金贵,只要是大学出来的基本都能混到单位高层,更何况许舅舅还是重点知名大学,这样的学历,在银行里不混个高层真说不过去。
所以,别看银行贷款在小舅跟老贾这儿能愁死人,可在许舅舅眼里,说不准就是几句话的事,这就是人脉。
晓月看过合同道:“我觉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许舅舅怎么想了,不过既然都拟好了合同,就试试呗。”
刘正荣:“你说行小舅就安心了,我跟老贾这就去。”
刚要走,姥姥从厨房探出头来:“哪有赶着饭点去串门的,吃了饭再去。”
刘正荣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半了,的确不合适,便拉了老贾坐下来商量西郊那边的地,能拿下多大的,贷多少款合适,两人踌躇满志,摩拳擦掌,大概创业的时候都这样吧,就算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依旧会凭着一腔孤勇冲锋陷阵。
更何况,晓月以过来人的目光来看,小舅这条道走的相当正确,应该说绝对是捷径,毕竟只要不作,就凭西郊那块地也能赚的盆满钵满,这是时代赋予勇敢者的红利。
晓月帮着姥姥端菜,张大娘今天去亲戚家串门了,老娘去了小茹姨哪儿帮忙了,等到家怎么也得八九点了,故此晚饭就小舅老贾晓月跟姥姥四个人。
小舅心中有事,哪里吃得下去,草草糊弄几口便拉着老贾走了,姥姥看着满桌菜微微叹了口气道:“以前在河沿路的时候,好歹还能凑一桌吃饭,现在倒好,一个比一个忙,就剩下咱们祖孙俩了。”说着顿了顿道:“不过忙点儿好,年纪轻轻的不忙,等老了再想忙都忙不了了。”
晓月知道老人的心思,不一定盼着儿女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的守在跟前儿就行,遂凑过来道:“不是还有晓晓吗。”
小丫头撒娇的样儿,逗得姥姥笑了起来,摸了摸晓月的脑袋:“嗯,全家就我们晓晓最乖了。”
晓月:“那是。”祖孙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冲淡了些屋里的空旷萧索。
回屋正要做功课,忽见桌上有一摞书,晓月翻了翻,顿时眼睛一亮,呼啸山庄简爱,基督山伯爵等外国小说,还有一本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晓月愣了愣,跑出去:“姥姥,我桌上的书是哪来的?”
姥姥这才想起来道:“啊呀,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忘了,下午叶陌来了,送了一摞书,说你托他借的,我就放你桌子上了。”说着想起什么道:“见你没在,也没立刻就走,陪着我老人家说了半天的话呢,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晓月愕然,仔细想了想,实在不能把姥姥嘴里斯斯文文的好孩子跟叶大学神联系起来,太违和了。
姥姥还在哪儿叨咕:“我说留他在家吃饭吧,他说没跟家里说,怕家里爸妈惦记,哎呀,你说说,这孩子多有心啊,赶周日的时候,你叫他来家里,我给他做好吃的。”
晓月颇为意外,瞧意思姥姥对叶学神的印象非常好啊,不,是太好了,瞧这意思曹娟都得靠后了,不知道下回曹娟来发现姥姥移情别恋了,会不会吃醋。
实在想不出曹娟跟叶学神吃醋的画面,但更难想象的是叶学神竟然如此接地气儿。

什么机会呢
不过为什么是人间词话,是觉得自己纯粹的背诗没意义,让自己深入了解一下诗词所蕴含的意境?
像如今他们这样的年纪,应该领略不到人间词话的真谛吧,或许自己在叶学神眼里很成熟,是发现自己隐藏的市侩沧桑的内心了吗,不能吧,毕竟他又没有能看透人心的特异功能。
晓月是看过人间词话的,只不过好些年之前的事了,具体的都记不得了,既然借来了,就再看一遍吧。
不过得先做功课,她可不是叶陌肖阳,人家轻轻松松就制霸一中了,自己可没戏,这是智商上的碾压,好在她如今想开了,不一定非得名列前茅,事实上能考进一中她就该满足了,而且自己的性格也不是那种非得拔尖儿的,毕竟拔尖儿太累了,知足常乐挺好。
晓月睡觉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小舅还没回来,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倒是看见了小舅,身上有宿醉的酒气,不禁道:“小舅昨儿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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