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昭然若揭,小张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还是得跟晓月谈谈,只要把自己调去商场,不跟李姐换跟那个周姐换也行啊,她同意了自己就继续干,所以不到五点就来了,没想到已经找到售货员了。
小张打了一晚上的主意,彻底胎死腹中,忽然觉得,是不是早想把自己辞了,不然怎么自己工资都没结,就找了新人过来。
越想心里越有些愤愤不平,只不过她知道刘秀荣不主事,跟她说什么都没用,等着晓月来了,跟她掰扯掰扯这个理儿。
就像自己老乡说的,再厉害也是个十几的小丫头,难道比老板还难对付,小张给自己打了半天气,可一见晓月,那口气便泄了一半,可看看旁边熟练招呼客人的大李姐,又打起了精神,这大李姐一看就是个熟手,说临时找的,谁信啊。
想到此,便要跟晓月说这事,晓月却道:“咱们去院里说。”把书包放下,找老娘要了算好的工资,从后门去了院里,小张只能跟了过去。
之所以选在院里,是因为这边清净,这个点儿正是晚高峰,外头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
等小张出来,晓月把工资连同结算单一并递了过去:“这是你上个月的工资,今天是七号,我看了考勤表,一个月零七天里,除去休息日你一共请了五天假,这五天的工资就不扣了,另外这个月虽然你只上了五天,也给你按一个月算,这里是两个月工资,你看看有没有错?”
小张接过去却没数里面的工资,而是有些艰涩的道:“我,我还是想回来上班。”
晓月:“小张你要知道,虽然只是个小服装店,但既然雇了人就得有规章制度,你家里有事请假,可以理解,但一而再的请假,并且昨天在你知道小茹姨去了广州,店里没人手的情况下,依旧请假,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更何况,我昨天依旧给了你机会,我问你今天能不能来上班,你怎么说的,你说你家里还有事。”
小张:“我,我家里真……”
不等她说完,晓月便打断她道:“现在追究你家里是真有事走不开还是别的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以你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话说到这份上,小张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把工资塞进口袋里,扭身就走,走到院门边忽然回过头道:“茹姐是不是早就想辞我了。”
晓月摇头:“小茹姨没想辞你,是我要辞你,如果觉得冤枉,不如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老板,能不能容忍你这样的员工。”晓月的话一如往常的柔和,却异常有力。
说的小张有些讪讪的:“我,先走了。”转身忙忙的出去了。
见小张走了,晓月也不觉松了口气,她上辈子也没当过老板,料理这种事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莫名有些紧张。
刚松口气,对面的门开了,卞奶奶走了出来,晓月叫了人,卞奶奶一直走到晓月跟前儿道:“这个小张早就该辞了,上回我就跟小茹说过,给人打工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像什么话,你还多给她那么多工资,要搁在解放前,多一分都不会给她。”
晓月笑了:“她一个外地人也不容易,先头干的还行,怎么也是店里第一个售货员,就当留个好念想吧。”
卞奶奶乐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语气跟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还留念想,留什么念想,我跟你说,就她这种人,在哪儿也干不长。”
晓月:“那就希望她能改正吧。”
卞奶奶摇头:“难哦。”说着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晓月:“帮我谢谢你姥姥,饺子很好吃。”
晓月接过来:“您喜欢就好,等以后姥姥再包饺子,我还给您送过来。”
卞奶奶没有拒绝,说了声:“好。”
小舅回来了
大李姐颇为能干,自从她来了之后,老娘轻松的多了,除非客人多,不然平常大李姐一个人足以应付,老娘就服装店商场两边跑,盯着补补货什么的。
学校的诗词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是笔试,各班单独进行但统一阅卷,笔试很简单就是填诗词,并且大都是那种流传甚广,脍炙人口的,基本上只要喜欢诗词的就能考满分,相当于初级海选,即便如此,九班报名的二十人中,只有十个人考了满分。
七人帮除了曹娟全员晋级,当初报名是被叶校长赋予煽动力的动员下,一激动报了名,回家睡一觉就清醒过来了,去找班主任想把自己的报名表要回来,被班主任以班委要起带头作用云云教育了一通,耷拉着脑袋回来了,结果第一轮笔试果然刷下去了,虽然有些丢脸却松了口气,她说,如果让她背那些诗词,情愿做数学卷子,她的数学也属于拉跨的学科。
第一轮海选之后接着第二轮仍是笔试,卷子显然升级了,除了诗词联句之外,还增加了,诗名,作者,朝代背景等等,因为增加了一些较冷门的诗词,结果刷下去大半,整个高一年级一共剩下了十个人,九班就占了五个,叶学神,肖学霸,杨睿,宋刚,加上晓月五人成功晋级,赵磊被刷了下去,晓月觉得赵磊大概是怕耽误学习,所以不想诗词比赛占用太多时间。
晓月完全理解赵磊,七人帮里论家境,就自己跟赵磊属于草根,其余五人都是家境优渥颇有背景的,赵磊的爸妈辛苦做生意就是为了让赵磊上个好大学,所以,所以赵磊的选择无可厚非,而且他本身对诗词也不太感兴趣。
第三轮整个一中高中部,出线的人数是高一十人,高二十五人,高三二十人,一共四十五人进行第三轮,第三轮仍是一篇卷子。
做卷子的时候,晓月忍不住想起后世那些国学大赛,诗词大会,那真是花样百出,既传播了诗词文化,又有娱乐性,有效启发了大众对国学诗词的兴趣,比做卷子有意思多了。
虽然心里吐槽,不过难度的确是递进的,第三轮考的诗词,已经不局限在学校发的那些资料,而且题型也变了,不是简单的联句默写,而是增加了看图猜诗词,这个就很有难度了,首先得能默出那首诗词,还需了解诗词的意境,才有可能从画中猜出对应的诗词。
结果不出所料,第三轮的成绩下来,四十五个人剩下了十个,不过这十个名额里,高一占了六名,宋刚被刷下去了,叶陌,肖阳,晓月跟杨睿成功晋级,另外两人是崔颖跟杨晓薇。
第三轮笔试的时候,看见崔颖跟杨晓薇,晓月就莫名生出一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感觉,要说起来,崔颖看自己不顺眼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己跟肖阳做了两个月同桌,关系处的比较好,崔颖作为肖阳的迷妹,看自己不顺眼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初恋都是不理智的,尤其还是暗恋。
可杨晓薇,晓月仔细回想过很久,也没想明白,当初自己在五班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她甚至觉得,大概很多同班同学都不记得有自己这一号,要说较熟的也就是罗静,至于杨晓薇,在晓月的记忆力好像话都没说过几句,所以她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
晓月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第三轮笔试的时候是在一个大教室,都是七中的,见了面出于礼貌也得打个招呼吧,杨晓薇跟崔颖的确打招呼了,除了自己,甚至对于不熟的叶陌,也说话了,唯独略过自己,说略过并不准确应该说无视,弄得晓月都以为自己又解锁了隐身的新技能。既然被无视了,晓月也乐的轻松。
第三轮过后晋级的十个人组成两队,参加区里的比赛,对于怎么组队,学校采取了传统的抽签方式,抽签的时候,晓月在心里默念,千万别跟崔颖杨晓薇一队,不然肯定得砸锅,女孩子的嫉妒心上来,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万一自己跟崔颖肖阳一队,不就完了。
结果,老天没听见晓月的祷告,不仅跟崔颖抽在了一队,还有杨睿叶陌肖阳,他们五个人一队。
这是什么鬼畜组合啊,晓月真想举手申请换一队,虽然另外一队有杨晓薇,也比天天挨飞刀强吧。
比起晓月的郁闷,叶校长却很高兴,因为十个人里有七个都是高一的新生,这说明新生的文学底子都比历届都强,班主任更雀跃,整个高中部十个人里,有五个都是九班的,太争脸了。
校级的海选结束了,就是区里的比赛,地点是一中大礼堂,或许这是举办方给那些外校成功晋级同学的一种隐性福利吧,毕竟只要是本市的中学生,谁的梦想不是一中呢。
时间是周日,也就是明天,简直了,对于这个晓月有很大怨念,她万分怀念可以双休的日子,一周只休息一天也就算了,偏偏还被比赛占了,太虐了。
晓月本来还想明天去文化街呢,沈涛前儿就托曹娟转告自己,说有事儿跟自己商量,让自己抽空去一趟店里。
这一比赛,不知还去不去的成了,正想着被曹娟拍了一下:“想什么呢,我说话都没听见吧。”
晓月回神:“想明天的比赛多久能结束?”
曹娟:“听我爸说,市里挺重视这次诗词比赛的。”说着神神秘秘的道:“我透露给你一个内部消息,明天会有市教育局领导到场哦,你能猜出是谁吗?”
晓月:“曹老师。”
曹娟一愣不满的道:“你这人太没劲儿了,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晓月忍不住翻了白眼:“废话,你都这么问了,我要是还猜不出来,脑子就有问题了。”
曹娟叹了口气:“不过,我爸说到了区级就不是比试了,挺有难度的,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晋级。”
晓月:“那多谢你对我有信心啊。”
曹娟:“那是当然,不过,崔颖跟那个杨晓薇怎么也晋级了,对了,不说抽签分组吗,怎么分的?”
见这丫头目光闪烁,晓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也不戳破跟她说了分组情况,曹娟哼了一声:“杨大头这回可高兴了吧。”
杨大头是曹娟给杨睿起的外号,因为杨睿有点儿自来卷,头发一长了蓬蓬起来显得头有些大,曹娟就给人家起了个杨大头的外号,杨睿气的不行,但也拿曹娟没辙。
不过,曹娟说的没错,毕竟能跟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比赛,对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不是个高兴这么简单了而是兴奋,估计今天晚上杨睿该彻夜难眠了吧。
说着已经进了福顺街,今儿李老师给学生补课,不在家,曹娟就来晓月这儿住了,正好明天去学校看比赛。
对于诗词比赛的观众,一中的态度是自愿,想看的可以去,不想的话也不勉强,毕竟对于高中生来说,功课更重要。
刚进福顺街,就看见院门前停着那辆熟悉的桑塔纳,晓月眼睛一亮:“小舅跟小茹姨回来了。”
曹娟一听也忘了杨大头了:“那咱们快进去。”拉着晓月进了院。
一进院就看见老贾跟小舅正蹲在廊下点锅子,看见晓月跟曹娟,小舅乐了:“你们俩小丫头倒是有福的,这锅子刚点起来,就进家了,快上屋吧,今儿咱们涮羊肉。”
曹娟欢呼一声:“我去厨房帮忙。”把书包丢给晓月一头就钻厨房里去帮姥姥配菜去了。
晓月只能把两人的书包放进自己屋里,屋里扒了扒头不禁道:“小茹姨呢?”
小舅:“一下火车不等回家就跑去服装店了,我嘱咐让她早点儿回来吃饭,估摸差不多了。”
正说着,小茹姨跟老娘就迈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老爹,竟是一起回来了。
今儿晚上家里异常热闹,堂屋的大桌子上支上了大铜锅,老贾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整只羊下午让人宰好了,就把羊后腿羊上脑拿了过来,切成片涮羊肉,其余的交给了厂里的厨子给员工加餐。
两个羊后腿一个羊上脑就切了满满两大盆肉,配上白菜粉条冻豆腐,足够吃了,蘸料是老爹调的,芝麻酱韭菜花酱豆腐加香菜,炸的香香的辣椒油,光是味儿就馋的人哈喇子直流。
曹娟根本不用晓月照顾,比晓月还自在,小舅要去拿酒,却被老贾拦住了:“酒我这儿有。”说着出去车里提了一瓶酒进来放在桌子上:“今儿给你跟小茹接风洗尘,咱们喝这个。”
老贾放在桌上的是一瓶茅台,老爹道:“咱们自己人喝这么贵的酒做什么?”
老贾:“咱辛苦挣钱不就为了花吗,不贵咱还不喝呢。”说着打开,给老爹跟小舅满上,顿时酒香四溢,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
一边吃一边说起在广州的见闻,小舅颇为兴奋:“你们是不知道广州多繁华,满大街都是小汽车,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一直到了半夜十二点,还都是人呢,街上的男男女女打扮的都跟杂志上似的,别提多时髦了,感觉就我跟小茹两个是土包子……”
大家听的津津有味,晓月见小舅有些刹不住车忙道:“那服装厂的事谈成了吗?”
可以考虑贷款
刘正荣道:“说到这个,还真是巧,我们去的这几天正赶上服贸会吗,这还是酒店的前台服务员说的,还给我们指了地点,我们找过去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从服装鞋袜围巾腰带项链什么都有,各式各样的品牌,眼花缭乱的,还有香港的品牌呢,不过一看就很高端,我跟小茹都没敢过去,找了个专做牛仔的档口问了问,谁知人家一听是我们准备长期订货,别提多热情了,立刻就带着我们去了厂里,这我们才知道,那边有个村都是开服装厂的。”
老贾不禁道:“村里不都穷吗,还开厂?”
刘正荣:“人家那村可一点都不穷,国家扶植开发,马路一直通到村里面,进了村放眼望去都是一栋栋的小洋楼,最不济都是两层,有个人家盖的跟宫殿似的,可豪华了,别看是私营的厂子,车间比咱这正规的服装厂也不差,有专门的样品间供客户挑选,选好样子付定金,尾款等收到货再打过去,管理很是正规。”
说着顿了顿道:“这去广州走了一趟,才知道咱这套不成,弄得跟草台班子似的,能成什么气候,在火车上我就想回来咱们的好好计量计量,把咱的修理厂也弄规整了,只有这么着才能干大。”
老贾:“虽说这些年养大车,可真没正经开过厂子,不过,我听你,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干,对了,分厂的地点我想了想,要不在郊区找个地儿你看怎么样,郊区大都属于附近镇庄的大队管,这方面找关系容易,也好办事,而且地儿大。”
晓月听了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道:“贾叔,西郊那边您有关系不?”
老娘瞪了她一眼:“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家跟着瞎掺和什么?”
谁知刘正荣却道:“姐,晓晓可不是小孩子,她是咱家最有学问的女秀才,眼光好着呢,晓晓你说的西郊是干部疗养院哪儿吗?”
晓月点点头:“小舅也知道哪儿啊?”
刘正荣:“上回有个客户的车坏在了那边,打电话到修理厂,我跟姐夫过去修车,就在那个疗养院附近,那边的风景真好,空气都比市里清新,我跟姐夫还说呢要是能在哪儿养老,这辈子就足了。”
晓月:“养老还早,您可以先去哪儿开厂啊。”
刘正荣看向老贾:“那边的村委会能找着关系不?”
老贾道:“这个得找人问问,就我所知,那个疗养院可不一般,好像都属于咱们市里管,是军委直属,当初盖的时候从市里直接拨了地过去,听说里面住的都是老首长,随便一个都了不得。”
老爹点头:“嗯,上回去修车,看见门口站岗的都挎着枪呢。”
刘正荣:“老贾明儿你去找关系扫听扫听吧。”
老贾道:“还用什么明儿,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说着把大哥大拿了出来,信号不好,跑到院子里去转着圈打电话,看着院子里转圈找信号的老贾,晓月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曹娟凑过来问:“笑什么呢?”
晓月往院子里努了努嘴,曹娟看了看不禁疑惑道:“打电话有什么可笑的,你不知道他手里那个大哥大老贵了,好像上万吧。”
晓月收回目光接着问:“那订货了吗?”
小茹姨道:“订了,这都快十月底了,再两三个月就过年了正是卖货的时候,我订的都是冬装,大衣棉服为主,还有毛衣,裤子,对了,还有皮鞋,靴子,腰带什么的,我跟厂家谈好了,如果这一批卖的好,下次新样子直接发传真。”说着看向刘正荣:“你得赶紧帮我买个传真机。”
刘正荣:“行,明儿我就去,不过传真机可不便宜,进口的得三四千呢,国产的应该便宜。”
小茹姨却非常霸气的道:“就买进口的。”
这边正说着,老贾回来了道:“问清楚了,那边疗养院的地属于军委,咱拿不下来,不过稍微远点儿,是村里的,拿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晓月忙问:“稍微远是多远?”
老贾:“就是离着疗养院有个三四公里吧。”
晓月:“那不远。”
老贾:“拿下来倒不难,可就是那边都是地没有现成的厂房,咱得自己盖,这个盖厂子可不是一笔小数,咱手里这点儿钱怕是不够。”
老贾说的是大实话,即便他养了一个车队,又跟小舅合伙干了修理厂,跟工薪阶级比当然算很有钱,可要是盖厂,这点儿钱真不叫钱。
小茹姨道:“我这儿能拿出一些来。”
刘正荣:“你马上就开店了,正是用钱的时候。”
晓月道:“不如考虑贷款?”
众人一愣,齐刷刷看向晓月,老爹道:“你说的轻巧,去哪儿贷款?”
晓月:“银行啊。”
老娘:“银行不都是公对公吗,咱老百姓也能去贷款?”
晓月:“修理厂不也是单位吗,只不过如果贷款的话,只怕不能再挂靠在运输厂了,得去起正式的执照,我倒是觉得,挂靠虽然省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既然都要开分厂了,干脆就起个正式执照好了,虽然不容易办,但可以找许舅舅啊,只要许舅舅肯帮忙,应该不成问题吧。”
老贾跟刘正荣对视了一眼,两人其实早前也商量过,但因手续实在不好办,也只能先凑合着,倒是忘了许厂长这个现成的人脉。
就像晓晓说的,许厂长是运输系统的领导,只要他肯帮忙,一个修理厂的执照还不简单。
刘正荣:“那我明天去趟厂部。”
晓月:“又不是公事,去厂里做什么。”
刘正荣一愣,说实话,他有些怵头往许厂长家里去,上回是没法子,硬着头皮往里闯的,运气好碰上了肖阳,才把事办成,不然自己跟老贾愣头青的上门,一准儿被人家直接赶出来。
而且,上回提溜过去烟酒人家许厂长可没收,要是收了还好办,没收自己还怎么上门求人家帮忙。
忽想起许厂长很喜欢晓晓,顿时有了主意:“那个晓晓,要不明天你陪舅舅去一趟。”
晓晓想了想:“明天我的去学校比赛,去的话也得晚上了,不知许舅舅在不在家,要不明天我问问肖阳,如果许舅舅明天有空,咱们再去。”
刘正荣点头:“这样妥当,对了,比什么赛?”
曹娟:“诗词大赛,先学校比赛,然后区里,全市,最后全国比赛,如果全国比赛中拿到一等奖,高考不禁可以加分,还可能被大学优先录取,晓月已经成功晋级区级了,就是明天。”
老贾不禁道:“晓晓不亏是学霸,真厉害。”
刘秀荣道:“都高中了,还比赛什么诗词,不会影响功课吗?”
小茹姨:“哎呀,影响什么,没听见娟子说,能加分,还能被大学优先录取吗。”
刘秀荣:“可那得拿到全国一等奖,全国多少高中生啊,比她聪明厉害的多了去了。”
曹娟道:“阿姨您不用担心,晓月可厉害了。”
姥姥:“你就别瞎操心了,晓晓心里有数。”
刘秀荣忍不住笑了:“我这才说了她一句,瞧瞧你们老的小的一个个都护着,行了,以后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姥姥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这么争气的孩子,有啥可说的。”
晓月道:“姥姥最好了。”
老人家探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啊。”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曹娟忽然道:“晓月我真羡慕你?”
晓月困得都睁不开眼了,模糊的应了句:“嗯?”
曹娟:“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就连小舅小茹姨生意的上事都问你,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杨大头肯定再也不敢跟我吵架了。”
晓月又嗯了一声,曹娟探头过去,见她已经闭上了眼,只能躺好睡觉。
第二天的诗词比赛,比晓月想象中隆重,全区一共九所高中,每所学校选出两组,一共十八组同学参赛,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笔试,而是增加了趣味性,毕竟礼堂里好多观众呢,除了各参赛高中的师生还有教育局的领导,坐在下面第一排,一共来了五位,曹老师坐在中间,妥妥的C位,应该是五位中级别最高的,毕竟是市教育局的副局,估计其他四位都是区里的领导吧。
评委也是四位,四位都是一中的老师,叶校长赫然在坐,其他三位两个教语文的一个教历史的。
晓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评委都是一中的老师,就不怕暗箱操作吗。”
旁边的叶陌道:“不会。”
晓月也知道不会,毕竟是一中的老师,一中可不止学生骄傲,老师更傲,这样的骄傲是不屑作假的,或许这就是文人风骨吧。
比赛是抢答,十八组同学,每组前面的桌子上有个按钮,最前方是大屏幕,题目用投影仪投在大屏幕上,然后主持老师说开始,就可以抢答了,答对一道题五分,一共二十道题,共计一百分,答完题,按照得分从高往低排名,前三晋级,也就是说十八组90名参赛者,只有十五人可以晋级下一轮。
外挂又开了
而这十八组中一中的两组无疑是最被看好的,这是曹娟说的,晓月却不认同,学习好不代表诗词比赛就能赢,毕竟考的不止课本上的诗词,应该说,随着逐步晋级,涉及的诗基本都是课外的,诗词比赛说白了考的就是诗词保有量,背的多并且能记住,绝对占优势,当然有时候也得看运气,例如一些非常冷门的诗词,也许你不知道,别人知道又正好考了,结果肯定是知道的赢。所以任何考试在必然的基础上也有偶尔情况,有一种考试型选手,就属于运气好的。
其实晓月他们这一组除了叶陌之外其余四位都是七中的,按理说应该最和谐,班主任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异常放心的让他们自己安排,不像其他组,老师都在出谋划策排兵布阵,力图成为比赛黑马直接出线。
想要在区级比赛中出线,对标的绝对是她们一中的两组,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儿,只要打上一中的记号,代表的就是优秀,无论哪方面。
就看一中的老师一个个轻松自在的状态就知道,跟其他学校的紧张氛围对比鲜明,看见这情景,晓月忍不住低声道:“要是咱们输了怎么办?”
别人倒没怎么样,崔颖嗖一下回过头来,唰唰甩了数把小崔飞刀过来,犹不满意道:“苏晓月你要是不行,趁现在没上场弃权还来得及,别等上了场丢咱们一中的脸。”
杨睿觉得不合适,伸手拽了拽崔颖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不想崔颖一把甩开他:“你拽我干嘛,我说错了吗,难道明知自己不行还上。”
肖阳脸色微变刚要出声,叶陌却开口了:“别的组我不知道,咱们这一组最强的应该就是晓月。”
叶陌的语气很是温和,可架不住他人自带气场,所以他一开口,崔颖竟不敢说话了,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晓月忽然领悟了一个道理,吵架这件事上真不是谁厉害谁赢,得看谁气场足,像叶陌这种自带气场的,都不用说话,往哪儿一站就已经赢了,晓月早就发现,自从分了组,崔颖都没跟叶陌说过话,不仅如此,还有些下意识避开,仿佛叶陌有什么传染病一样。
这跟她对肖阳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令晓月很是想不通,人不都是看脸的吗,她之所以上赶着肖阳,不就是因为肖阳长的不错,成绩优秀,家境优越吗,而这三个条件,叶陌不仅全部拥有还是升级版,按道理崔颖应该直接移情别恋才对吧,怎么反倒避之不及呢。
就在刚才,晓月明白了,人跟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她能上赶着肖阳,是因为跟肖阳自小认识,父母间也有来往,算是青梅竹马,然后成绩在考入一中之前,也差不多,至少同在尖子班,外貌崔颖挺自信,家境上肖阳家就算比她家优越,却也没优越太多,崔颖便一直觉得她是最适合肖阳的,两人顺理成章的上高中考大学然后恋爱结婚,所以才对忽然蹦出来的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而叶陌跟肖阳不同,叶陌是全市的中考状元,声名在外的一中学神,外貌出色,家境更是厉害,晓月非常怀疑,以崔颖爸爸的性格,大概一中谁家背景厉害,早就扫听的一清二楚了,更何况叶陌这个全市状元,没准私下里嘱咐过崔颖决不能得罪某些人,而这某些人里肯定有叶陌,所以才会有意无意避开,还真是欺软怕硬啊,觉得自己家里没背景,就态度恶劣,如果自己老爹是市长,估计她又是另一个嘴脸了,这一点从她对曹娟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曹娟只要见了她绝没好脸色,即便如此崔颖也上赶着跟曹娟打了招呼。
怪不得都说家庭教育最重要呢,就看崔颖年纪不大却已深受她爸爸的毒害,成了势利眼,且又自视过高,将来说不定得栽大跟头,不过这跟自己无关,自己既不是她家长也不是她朋友,同学还处的跟仇人似的,自己不跟她计较就算很有同学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