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会发疯(快穿)—— by从南而生
从南而生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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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快醒醒,看看你讨的好老婆生的好儿子!都是一群讨债鬼!”老太太一边大声叫,一边用力摇晃。
她还真将蒋老大喊起来了。
蒋老大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楚玉两眼一瞪,但被老太太死死拦住,待听完前因后果,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蒋大嫂。
蒋大嫂避开他的视线,说道:“大郎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替他挨点打怎么了,一个月一次而已,也不会要命,你身子骨那么壮,大郎还是个孩子呢。”
蒋老大爱长子不假,但他没蒋大嫂那么偏心,因而做不到全心全意都为了大郎。
楚玉善意提醒:“大郎二十二岁了,儿子都五岁了,他确实还是个孩子呢。”
“他那么大的人了,也该自己支撑门户了,我顶多替他挨十棍。”蒋老大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蒋大嫂。
楚玉看着蒋大郎,说道:“看看,你爹说最在意你,到头来都不舍得替你多挨几棍子,还剩四十棍呀,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人呢。”
浑身被绑只有一张嘴能用的蒋大郎,闻言立马可怜巴巴地看向蒋大嫂:“娘……”
“我也替你挨十棍。”蒋大嫂说道。
“还有三十棍呢,娘!”蒋大郎急忙说道。
“你媳妇她……”蒋大嫂沉思片刻,到底还是做了次人,说道:“罢了,你媳妇还怀着孕,剩下三十棍,我让二郎替你,成日在外面鬼混,也不知道着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老实几天。”
说曹操曹操到,昨日彻夜未归的二郎三郎互相搀扶着回来了。
两人一进来,就被眼前这阵仗给镇住了。
“这是……”蒋三郎看向趴在地上的蒋老三,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来:“我爹这是咋了?怎么还躺在地上呢?”
老太太不希望蒋三郎又发痴跟楚玉对上,开口吩咐道:“三郎,你和大妞一起,扶你爹回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娘倒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装死人呢,一个个的,都是一群讨债鬼。”
蒋三郎虽然一肚子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上前,和缩在角落里的蒋大妞一起扶起昏迷的蒋老三。
三房离开后,蒋大嫂不敢看自己的二儿子,朝着楚玉开口说道:“他二婶,让人动手吧,二郎挨三十棍。”
二郎闻言一愣,说道:“娘,就算我彻夜未归,您骂一顿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打棍子?”
楚玉可不提她瞒着,说道:“你哥犯下大错,拿花瓶砸了你二叔,你娘一棍子都不舍得你哥受家法,就让你来受着。”
蒋二郎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错过了一整天的大戏,也不知道楚玉性格大变,因而也没怀疑这话。
“娘,我在您心里,真的就连大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二郎虽然成日在外面鬼混,但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此时酒醒了脚也不飘了,只剩下满心的不忿。
蒋大嫂横眉冷对,不耐烦地道:“让你挨你就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挨打,我和你爹也要挨。”
“可是大伯大娘一人只用挨十棍子,二郎哥哥要挨三十棍,大郎哥哥一棍子也不用挨。”
所有人都诧异回头。
说话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一向跟木头似的的蒋明珠。
楚玉此时一脸惊喜,言传身教见效也太快了,蒋明珠这不就学会了!

第51章 宠妾灭妻(六)
蒋明珠被所有人同时盯着, 一时神情无措,道:“我、我是不是说错了?”
蒋大嫂呵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蒋明珠低下头。
楚玉冷哼一声, 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蒋大嫂身上砸。
蒋大嫂慌忙躲避, 暗道差点忘了蒋明珠还有个煞星娘,赶忙改口:“明珠今年十岁了, 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以插嘴了。”
蒋明珠抬起头, 一脸仰慕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暗道她什么时候也能有母亲这样的威慑力。
“明珠你知道你错哪了吗?”楚玉忽然问道。
蒋明珠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难受, 自己好像又让母亲失望了。
楚玉懒得管她那些小心思, 说道:“好好看,好好学。”
说完, 楚玉双手叉腰,昂首挺胸, 似没有人比她更加理直气壮,眼睛扫视在场所有人,一副质问的语气:“我是不是说错了?”
在场无人敢应答。
楚玉一拍桌子:“说话呀!哑巴吗?问你们话呢!”
其他人异口同声:“没错, 没错, 你一点错都没说错, 明珠也没错。”
蒋二郎晕晕乎乎地看向楚玉,他错过一整天的大戏,一时也闹不明白怎么全家忽然都这么怕二婶。
蒋明珠两只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一般, 转头又看向蒋二郎, 那小模样似是在说:哥哥你瞧我娘多厉害!
相比较其他兄弟,蒋二郎是对她最好的那个, 其他兄弟不爱搭理她,只有蒋二郎隔三差五从外面给她买些小玩意,会逗她笑会安慰她,只不过因为他成天不着家,兄妹相处的时间少。
虽然蒋二郎花的其实也是楚玉的钱,但蒋明珠依旧对他心存亲近,刚刚才会主动出声提醒。
“二郎哥哥,这些事其实都跟你没有关系。”蒋明珠小声说道,她一点都不希望二郎替大郎挨打。
蒋二郎何尝不知道这些事和自己无关。
蒋大嫂开始上演道德绑架:“你大哥平日里也没少照顾你,替他挨几十棍打怎么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儿子。”
蒋二郎很想问大哥到底哪里照顾他了,但也知道即便问出来,估计还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屁话。
楚玉笑了:“先前谁说大郎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二郎就不是孩子了?大郎一个大小伙子,是你们的祖宗吗?一下都沾不得,非得找人替他挨打。”
蒋大嫂一脸紧张地看向蒋二郎。
蒋二郎说道:“娘,大哥如今连二叔都敢打,以后还指不定还会干出点什么,你真指望他给你养老?”
蒋大嫂抬手就甩了二郎一巴掌,将这一整天的郁气全都发在二郎身上,说道:“不准这么说你大哥!你懂什么?他再怎么样也比你孝顺,一天到晚不着家,我真恨不得没你这个儿子!”
蒋二郎歪着脸,过了很久才转回来,说道:“是不是娘心里,永远只有大哥才是你的儿子?”
蒋大嫂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就知道你见不得你大哥好!”
蒋二郎冷笑一声,询问蒋大郎:“是不是大哥也觉得,你这顿打,该我替你受着。”
蒋大郎眼神飘忽,但他半点不想受皮肉之苦,道:“二弟,大哥身子骨弱,又是这个家的长子,若是我挨了打,只怕爹娘会伤心,二弟你年轻,伤口好得快……”
蒋二郎又看向蒋老大:“爹也这么想吗?”
蒋老大刚想开口,就被蒋大嫂狠狠瞪了一眼,末了只能无奈说道:“二郎,你挨了打,正好收收心,别成天在外面乱逛。”
蒋二郎听到这熟悉的屁话,心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这些人果然都还是老样子。
“好好好,今日大哥这顿打,我替他受了,从今往后,大哥就当没我这个弟弟。”
蒋大嫂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她看了大郎一样,到底还是狠狠心,什么也没说。
蒋大郎可一点都不在乎弟弟的威胁,反正他早就习惯了,只要娘一施压,弟弟最终都会妥协,现在也不过是放放狠话而已。
蒋大郎甚至还有心借花献佛:“既然你挨了我的三十棍,不如也挨了娘的那十棍。”
蒋大嫂闻言,立时心软得一塌糊涂:“还是大郎知道心疼娘。”
蒋老大一看到老婆和长子都不用挨打了,自己却要挨十棍子,就觉得冤枉得紧,全然不顾次子能不能受得住,只急切道:“二郎,还有我呢,我这也有十棍子。”
蒋二郎神情灰败,说道:“我都替你们受了便是。”
蒋老大松了口气。
楚玉却微微皱眉,询问S13号:“蒋二郎如此心性,实在不像是个废物,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小玉,咱们的剧情围绕原身,对于这些边缘人物了解不多。]
楚玉闻言点点头,她对蒋家人的印象全都来自原身。
此时她不需要借助剧情,就能察觉到此子绝非池中物,朝着下人招了招手,轻声叮嘱几句。
这场大郎殴叔的闹剧,最终以蒋大嫂贴了二百两银子,蒋二郎挨了五十棍而暂时结束。
蒋拓本来脸上受了伤就要告病,如今脑袋开了花,请病假的时间又被拖久了,但哪怕上司颇有微词,他也硬扛着在家躲着不出门,直到脸上的伤痊愈。
刘姨娘没敢拖得太厉害,等了三天,等到了回老家的商队,在和四个孩子告别之后,她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蒋拓因为脸上痕迹没消并未出现,蒋府昔日和她交好的亲人也不露面,只有她的儿女送行。
出了城门后,刘姨娘回头看了一眼古老的城墙,她总觉得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能在老家和蒋家人重聚。
楚玉说话算话,大厨房修整三天后,开始供应饭食,要的价格和外面小食肆差不多,蒋家人本来还抱着便宜外人也不便宜楚玉的心思,故意不在大厨房买饭,宁愿多跑腿也要去外面食肆买饭。
但也只坚持了几顿,他们发现这样跑来跑去费时费力,买回来的饭食还凉透了,口味也比不上府里的大厨房,只能又灰溜溜地重新向大厨房订餐。
“什么?这才几天,就要涨价?”蒋大嫂和厨房大管事说话的声音都提了起来。
大管事陪了个笑脸,说道:“前几日本来预备了你们几位的饭食,但你们没来买,粮食全都浪费了,厨房赔了钱,还被夫人责骂一番。”
蒋大嫂不忿,道:“你们亏了钱,也不能提价从我们身上赚回来呀!我们要是一直不买看你们怎么办。”
大管事一拍手掌,道:“我就是这么跟夫人说的,但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蒋大嫂总感觉楚玉没憋什么好屁。
“夫人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不从你们身上赚从谁身上赚呢,反正马上就要入冬了,也不怕你们不买。”
蒋大嫂深吸一口气,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得选。
“罢了罢了,我买就是了。”蒋大嫂说道。
大管事又回以歉意,道:“今儿您提前没说,因而也没预备多的饭菜,您要是想预定明天的,得先交钱。”
蒋大嫂愤愤不平地抓了一把铜钱给他。
大管事拿了钱还伸着手:“夫人说了要收全款。”
蒋大嫂只能扔了一块银子给他,气冲冲地往家跑。
大管事看着蒋大嫂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呢。”
厨房里其他人此时也全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毕竟往日里没少受蒋家这些人的气。
蒋大嫂冲回大房住的小院,张嘴就抱怨道:“这过得是什么鬼日子,连饭都吃不上,厨房里都是一群势利眼,说什么我们没有提前预定就没饭,今天给了钱也只能明天才供饭,说什么来京城享福,还不如回乡下老家呢。”
蒋大嫂又拿了银子给蒋大郎,支使他出去买饭。
蒋大郎急了:“又要我出去跑腿?我不想去。”
蒋大嫂安抚道:“我一个女眷,你不去谁去。”
蒋大郎看向蒋老大。
蒋老大转过身子并不答话,蒋老大这个乡下汉子,到了京城很不爱出门,怕跟别人说话露怯了被嘲笑。
往常如果有这种事,其实是二郎跑腿更多,但如今二郎还在床上躺着呢。
蒋大郎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但却说道:“这点不够。”
蒋大嫂只能又拿了一块出来,她何尝不明白大郎这是在骗自己的钱花,叮嘱道:“你省着点花。”
蒋大郎不仅不承认自己吃了回扣,嘴上还在装模作样地埋怨:“就这点银子,我还得往里面搭点呢,压根不够花。”
待长子出门,蒋大嫂又跟蒋老大合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去跟娘求一求,快让她想想办法,不能让老二媳妇这样一直疯下去。”
蒋老大不动弹。
蒋大嫂急了:“替儿子挨打你不肯,出门买饭你不动,现在让你跟亲娘念叨两句都不乐意,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没用的男人!要不是娘心里记恨我,我至于让你出面吗?”
蒋老大依旧不动如山。
不等蒋大嫂想着怎么拉下脸去找老太太,蒋拓倒是先将大房和三房的人召集到松鹤堂议事。
“什么,住这还得交房租?她怎么不干脆说喝水也要钱?”
蒋大嫂急得跳了起来,她觉得今天的噩耗是一个接一个。
蒋拓点头,说道:“她确实说了每个月要按人头额外交十文钱的水费。”
蒋大嫂感觉命都要被楚玉敲诈走了,质问道:“二叔,这不是你的房子吗?她凭什么跟我们要钱?”
蒋拓神情尴尬。
从前他说得含糊,蒋家人也全都以为这是他的宅子,没想到居然还有亲自打脸的一天:“这是她陪嫁的宅子,所以……”
老太太率先维护蒋拓的颜面:“是她的又怎么了!她嫁给了我儿,那她的陪嫁就是我蒋家的东西,住一住还要收房租,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其他人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需求,纷纷附和道:“对,哪家的媳妇跟婆家分得这样清!我们就不给她钱,看她那我们怎么办!”
“不仅不给她钱,我们还要她将下人们都喊回来,厨房也必须无条件提供饭食!”
蒋二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心下暗自下了决定。
蒋拓倒是理智尚存,等他的好家人屁话说完了,一句话绝杀全场:“大家对她有这么多要求,不如亲自去跟她说?”
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全都不接这个话茬。
蒋拓又说道:“她的意思我传达给你们了,如果谁不交钱,她就会让下人直接来腾房子,到时候场面好看不了。其实仔细算算,她要的房租也不高,出去找房子还不一定是这个价呢,所以大家辛苦一下,争取克服困难。”
蒋拓苦口婆心,但听进去的人几乎没有。
蒋大嫂轻咳一声,朝着蒋拓数落道:“他二叔,楚氏是你的媳妇,你得振夫纲啊。”
蒋拓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本来已经消肿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他还在忧愁自己这次该找什么理由告病假。
蒋大嫂干笑一声,低声说道:“那啥,楚氏忽然性情大变,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蒋拓冷笑一声:“怀疑啥?怀疑她是邪祟?是妖魔?”
“嗯……”蒋大嫂说道:“他二叔,不是我多嘴,楚氏如今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算她真的是,你能拿她怎么办?”蒋拓问道。
众人仔细一想,这附身的邪祟跟个吕布在世似的,一屋子人加起来都没她能打,就算知道她是个妖怪,打不过她又有什么用。
蒋拓叹息一声,说道:“就算确定她是邪祟,也不能对外声张出去,除非能找到一位高人来降妖除魔,否则我们都只能按照乖乖听她的。”
蒋大嫂作为这个家里的二愣子,代表其他蠢货发出疑问:“他二叔,为啥不能说出去?越多人知道不是更好吗?一起帮助我们降妖除魔呀。”
蒋拓深吸一口气,看着大嫂满眼浑浊的愚蠢,解释道:“让外人知道这事,我还当不当官?儿子女儿还要不要跟人结亲了?你问问自己,会不会娶个家里闹邪祟的媳妇?”
蒋大嫂立马答道:“那当然不娶,我儿子又不是找不到别的媳妇。”
怀着孕的大郎媳妇忽然出声:“我外婆家那边有个厉害的神婆,当年村子里有人惹了邪祟,就是这个神婆除掉的。”
大郎媳妇是京城本地人,她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
唯独蒋拓:“一个神婆够吗?楚氏身上的邪祟,看起来道行不一般呀。”
蒋三郎成日在外鬼混,最近因为没钱被迫憋在家里,可把他憋坏了,发动自己的小脑瓜,忽然想起狐朋狗友随口提的一件事:“京郊有座青风观,听说最近来了个很厉害的挂单道士,黄员外的小妾发癫就是他治好的。”
蒋拓听是道士,立马精神一振,说道:“三郎,这事交给你去办,务必要将人请回来。”
蒋三郎眼珠子一转,说道:“二伯,听说这道士要价不低,侄儿囊中羞涩,连个付定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蒋拓从前哪里需要存钱,缺钱花了只管跟账房支取,他的俸禄也全都交给刘姨娘,如今仅剩的一点钱,也全都被楚玉榨干了。
楚玉要钱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要蒋拓付老太太的房租和伙食费,如果蒋拓不给钱,她就先将老太太赶出去,到时候全家一起丢人。
蒋拓知道楚玉说到做到,压根就不在乎什么体面,他根本不敢赖账。
蒋拓拿不出银子,只能先给蒋三郎画个大饼:“三郎你先垫着,等除了邪祟,难道还怕没钱用吗?”
蒋大嫂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们三房平日里没少在账房那要钱,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她刚说完,儿媳妇就扯了扯她的衣袖,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蒋大嫂立马变脸,说道:“我们大房没钱了,先前大郎挨打我花了二百两,他二叔这请道士的钱你可以不出,但请神婆的钱你必须出!”
三房立马怼了回去:“谁在账房贪的钱能有你们大房多?你们大房连掉了一根针都要去账房支银子,二百两对你们来说只是小意思,现在就该神婆道士一起付了。”
眼见两房人要打起来了,老太太咳嗽一声,道:“得了,大房付神婆的钱,三房付道士的钱,都别争了。”
“那道士要价肯定比神婆高!我们三房吃大亏!”三房不忿。
老太太瞪了三房一眼,说道:“行,那就不除邪祟了,现在这么过也挺好的。”
大房三房虽然都不乐意出钱,但也不敢真的不除邪祟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按照老太太的安排来。
蒋拓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无论大房三房此时都恨上了他,觉得他鸡贼藏私房钱。
等到事都说完了,人要散场,蒋大嫂给了三弟妹一个眼神,对方却因为记恨刚刚的事情,当做没看到,转身跑得飞快。
蒋大嫂无奈地看向丈夫,蒋老大假装没看到,跟着其他人随大流走了出去。
蒋二郎戳着根棍子,大房没人管他,只能自己慢腾腾往外走。
老太太看着蒋大嫂赖着不走,没好气地道:“你还有什么事?不走留着吃晚饭?”
蒋大嫂早就预料老太太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但还是腆着脸说道:“娘,我留下来伺候你呀。”
“呸!”老太太啐了一口,想起那天的事她还来气:“你个大白眼狼,养了个小白眼狼,我可不敢让你伺候。”
蒋大嫂心里默念要沉住气,她忍了又忍,嘴巴都快说干了,终于让老太太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这才试探着说道:“娘,婆婆终究是不一样的,您看看,就算是邪祟,她不也不敢跟您要房租、要伙食费!每天还乖乖让下人将您的饭食送过来,咱家谁也没您有面子。”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升起三分自得,说道:“那当然,你看她打这个,打那个,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吗?”
老太太并不知道,楚玉不打她,是怕一不小心把她打死了,且老太太有那么多心头肉,不怕制不住她。至于房租和伙食费,蒋拓早就付了,楚玉还不至于下作到两头收费。
蒋大嫂立马趁热打铁:“娘,如今全家也只有您有这个本事可以治一治她了。”
老太太脊背一紧,立马警觉起来。
果然,蒋大嫂继续蛊惑:“娘,反正您这段时间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来侍疾,好好折腾她,保准她不敢反抗。”
老太太指了指外面,问道:“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吗?”
蒋大嫂疑惑:“有什么吗?不就是普通的院子?”
“你出去仔细看。”老太太催促。
蒋大嫂刚走出门,身后就传来大力关门声,甚至还有上锁的声音。
“娘?”蒋大嫂不解。
“知道她是邪祟,还让我去招她,你就是想让我死!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太太破口大骂。
蒋大嫂:……
她本来还想在套近乎之后跟老太太哄点钱,现在倒好,全落空了。
楚玉这段日子难得舒心,她想不起蒋家人的时候就带着蒋明珠吃吃喝喝,想起来的时候就找个由头跟蒋拓收费,折磨得蒋拓身心俱疲。
“这是厨房里新出炉的糕点,快尝尝。”楚玉指着一碟子白糕说道。
她现在也没拿蒋明珠当女儿,倒更像是一个玩伴。
这种相处方式,她轻松,蒋明珠也觉得很轻松,终于不再每日为学业战战兢兢,没有成绩焦虑,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显露出这个年龄段小姑娘该有的活泼。
蒋明珠尝了一口,微微皱眉。
楚玉一口一个,问道:“不好吃吗?”
蒋明珠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选择实话实说:“似乎用的是陈米。”
楚玉没有这么尖的舌头,当即一拍桌子,怒道:“好哇,这群人敢糊弄我!”
蒋明珠见状有些害怕。
楚玉没好气道:“又不是对你发火,你抖什么?”
“娘,你要查账吗?我怕厨房里的人会因此记恨您。”蒋明珠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楚玉很不理解她莫名其妙的担心:“我连你爹都打,我还会怕厨房里那几个下人?”
“也对,是我多虑了。”蒋明珠有些懊恼,自己似乎总是在担心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楚玉一脸严肃:“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只要不怕承担后果,就可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不必过多顾虑。”
蒋明珠想到亲爹被抽肿的脸,暗道母亲如今真的是百无禁忌了。
“你也不小了,厨房的账你来查,不懂的就问人。”楚玉正大光明偷懒。
蒋明珠挠着头应了下来。
“夫人,二少爷……”陈嬷嬷立马改口:“蒋二郎求见。”
楚玉点点头。
蒋二郎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蒋明珠看到他立马道:“二郎哥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地走动呢。”
蒋二郎笑了,说道:“妹妹放心,二婶让下人们手下留情了,我并无大碍。”
楚玉也笑了,她没想到蒋二郎倒是个细心的,居然能察觉到打板子的下人放水了。
蒋二郎从怀里掏出银票来,二百两,双手恭敬地呈送给楚玉。
“二婶,二郎襁褓之中便来了京城,吃穿用度全赖二婶照拂,我知道这点银子无法抵消您对我的恩情,但这是二郎的一片心意,希望您能收下。”蒋二郎说道。
楚玉接了过来,问道:“你今年才开始在账房上支银子,一共就支了五十两,如何挣来这二百两?”
楚玉盘过账,相比较其他人大手大脚,蒋二郎称得上克制,甚至他近两个月都没支银子了。
“侄儿混迹于市井茶馆之中,听着那些客商闲聊,偶尔得到一点商机,又借着府上的名声做保,侥幸挣了这些钱。”蒋二郎实话实说。
他原本压根没有见楚玉的打算,只想着等攒的更多些,待蒋明珠出嫁的时候,私底下添妆。
他自幼在府中长大,虽然没有读书的天分,但明白事理,看得也比其他人明白,知道这府上一切吃穿用度,全都是楚玉的嫁妆,他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待有了能力便想回报一二。
楚玉心下暗道,大房那两口子,还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蒋二郎才是大房未来的支柱,他们却一个劲的偏宠老大,闹到现在和老二离心离德。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送钱,说吧,我的好夫君又在筹划什么大事呢。”
蒋二郎卖人毫不犹豫:“二婶,您性情大变,他们在筹划着请神婆、道长给您驱邪,希望能让您变回去。”
“噗嗤”楚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可真敢想呀,你呢?不怕我真的是吃人的妖邪?”
蒋二郎摇头,说道:“您应该是想明白了,绝不是什么妖邪附体,若是妖邪,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死人。”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楚玉向来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道:“你想要什么?”
蒋二郎跪下来,郑重叩首:“我欠二婶的恩情,绝不是这条消息可以报答的,但二婶若是愿意再施舍我一点恩德,我希望可以离这个家远一些,今后全凭二婶和明珠妹妹驱使。”
楚玉眼珠子转了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有分寸,知进退,最重要的是他还会赚钱,这种二五仔 ,倒是可以一用。

第52章 宠妾灭妻(七)
“二、二婶娘, 奶奶请你去松鹤堂,说是有事相商。”蒋大妞说完这话,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楚玉缓缓放下手边的茶盏, 问道:“你们蒋家的男人都是怂蛋?争来吵去,逼你一个小姑娘过来请人?”
蒋大妞诺诺应了一声, 低声道:“我是自愿来的。”
楚玉轻笑一声, 也懒得拆穿, 只道:“那回去告诉他们,我不去。”
蒋大妞虽然事没办成,但人却轻松不少, 至少楚玉没打她, 她也全须全尾从楚玉的院子里出来了,以后这种事应该也轮不到她。
等她回了松鹤堂, 将楚玉的意思传达之后,一群人炸了。
他们东算西算, 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凑到了今天这个神婆和道长都能来的日子,除魔的高人到齐了, 妖魔却不愿意就位, 这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神婆和道长也不催促, 一个画好了全套脸妆,正把玩着自己的作法铃铛,一个早就摆好了供桌, 正在细细整理一会要用到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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