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 by观樱
观樱  发于:2024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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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奇跃跃欲试, 也拦不住了,于是琳琅让他走了, 但嘱咐道:
“村子里的人据说都已经离开,你去的时候可以问问留下来的村民, 那人不一定在了, 问村民可能会知道动向。”
“嗯,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云奇说完, 直接出门去了。
琳琅想了想,打了一盆水进屋, 坐在桌子旁等待古雨柔醒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古雨柔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琳琅让她洗把脸, 古雨柔听话的下床洗漱,之后便要走。
“你别走了,你那个亲戚靠不住, 若是你过去那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琳琅拉住人,将人按在了椅子上, 语重心长的道:
“身为女子, 我知道你的不易,珍惜自己的性命, 即便在这不平的世道,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怎么, 古雨柔内心触动不已,眼睛又红了,低头边擦眼泪边和琳琅道谢。
“多谢琳琅姑娘,若不是你,说不定现在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啊,琳琅说的对。
爹娘和未婚夫都不在了,她更应该带着他们那份好好的生活下去才是。
可是,她现在能怎么办?家不在了,家人也没了,亲戚那里投奔不了……
越想,古雨柔眼泪掉的越多,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琳琅虽然也是女子,但哭的时候很少,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能笨拙的哄着她。
“你别哭了,对了,我有事问你。”
本来是想转移古雨柔的注意力,但琳琅忽地想到,自己确实该问问。于是琳琅让古雨柔冷静一下,喝了点水之后,开始询问。
“你说的那个救下村子的恩人,他长什么样?”
“他年岁看起来不小了,”这招确实管用,古雨柔不再哭了,如实回答琳琅的问题,不过她问了一句。
“怎么了?”
为何突然问这个。
琳琅道:“就是问问。”
面对救命恩人,古雨柔没多想,道:“他虽然裹的严实,但能看出慈眉善目,是他救了我们。”
回忆起恩人,古雨柔话多了起来,道:“他还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还给钱?
“给了多少?”
“每户人家一把铜板,钱财不多,但这是雪中送炭,”古雨柔垂下眸子,道:“我的银钱被他们搜去了。”
拍了拍古雨柔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琳琅问了重要的特征。
“对方是有胡子吗?身上可否有檀香气?”
古雨柔一怔:“有的,你怎么知道?”
琳琅垂下眸子,没说旁的,又问了几句话,最后去厨房煮面了。
眼睛里映出火焰,捏着木柴的手收紧,心里说不出是紧张还是什么。
这么说,那人就是了。
将手里的木柴扔进灶膛里,煮了两碗面和古雨柔吃,等到夕阳西下,云奇才返回,摇着头说没见到人。
眼见着俩人似乎有话要说,古雨柔懂事的去了隔壁房间。
“我问她了,特征都对的上,甚至身上的檀香气也对的上。”
云奇皱着眉头道:“那这么说,就是他了?我此次没见到人,问村里人,只说那人进城了。”
屋外渐渐暗了下来,琳琅欠身将蜡烛点燃,屋里顿时镀了一层暖光,她轻声道:
“许是他脚程慢,刚到阳川。”
云奇不由得有些泄气,琳琅安抚道:“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行踪,我们好好找找,他进城后应当是住客栈。明日将城里的客栈都跑一遍便知了。”
“是,”云奇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夜里三人各自休息,琳琅躺在床榻上和往日一样无法入睡。
她在想,如果那人真的是她父亲,那她母亲呢?
她相信,母亲就是老侯爷之女,但当时在灵云寺她特意问过,香客没有一对夫妻,只有一个人。
这是不是说明,母亲没和他在一起?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琳琅翻了个身面朝上,澄亮的眸子里半点困意都无。太多的疑惑充斥在她的脑海,让她想了很多种可能。
最后,实在是太晚了,才缓缓睡了过去。
在琳琅睡着的时候,京城大理寺后院,苏子烨还在整理卷宗。
这些日子太忙,所以单腾索性也跟着住在这。夜里去净房的时候路过,见苏子烨房里灯还亮着,于是单腾敲门。
“进。”
本来苏子烨的声音温润清朗,但此时听着却带着沙哑。单腾进来的时候,苏子烨以手抵唇,咳个不停。
“大人,您就歇着吧,都这么晚了!”
单腾皱着眉头取了件厚实的衣裳披在苏子烨的肩头。
隔壁的飞扬听见动静,也迷迷糊糊的起来,将苏子烨房里的炭火拨弄的更旺盛一些。随后又去取炉子上的热水过来,给俩人倒了水。
“大人啊,”飞扬边倒水边跟着劝解道:“您就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身体要紧!”
“是,”单腾在一旁附和道:“下官知道大人是因着乱党一事,但他们一直没动静,我们的人也搜不到,想来他们应当是趁着开城门跑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在城内等着坐以待毙。”
单腾说,旁边的飞扬像是捣蒜似的点头,俩人一唱一和的,苏子烨温和的笑了,点头说好。
飞扬先走了,单腾不放心,边帮忙收拾桌案边和苏子烨搭话。
“大人,卫国公已经启程了,我看他一切从简,想来用不上月余就能抵达边关。到时候边关的动荡也能平稳下来,百姓们不必受到骚扰之苦。”
提到兰国,单腾就觉得烦。
“同样是草原上的国家,人家西国就胸怀坦荡,从来不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只有兰国,小家子气不说,年前进宫的时候还不忘搞事!”
他说的就是兰国使者进京,在宫里挑衅和下毒的事情。
“当时还提什么比试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派自己人去下毒!幸好有大人在,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也幸好有琳琅在,这才……”
提到这个名字,单腾不由自主的住口,不往下说了。
好似自打琳琅走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飞扬还骂琳琅没心没肺,明知道大人担心她,她还不传消息,惹的大人心里一直挂念着,为此还清瘦了。
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果然,单腾偷觑一眼正在净手的青年,见他动作缓了缓。
昏黄的光只映着青年的半张脸,鸦羽似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了抿,似在压抑着情绪。
单腾在心里叹气,也跟着责怪起琳琅来。
小没良心的!
但单腾嘴上却是为琳琅开脱:“她出门在外,估计有很多事情在忙,若是闲下来,定然会给大人传消息的。”
苏子烨接着低头洗手,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单腾走后,苏子烨留下床头一盏豆灯,床帐放下后,昏暗里他掏出一样东西。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佩,青年眉眼染了几分笑意,就像是透过玉佩在看其主人似的。
“阿玉,”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和眷恋,“你什么时候回来……”
晨曦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时候,琳琅猛的睁开眼睛起身,在看清周遭的环境后,她抚着脑门叹息。
梦见苏大人了,还以为自己在大理寺后院呢。
收拾一番后,让古雨柔在家里安心呆着,她和云奇出门寻人。按照琳琅的猜测,对方如果来阳川,说不定要住客栈,所以俩人将阳川大大小小的客栈找了一遍。
但一无所获。
晚上,俩人在家里碰面,桌子上摆放着古雨柔早就做好的饭菜,三个人默默的吃饭。古雨柔看出来二人心情不好,于是积极主动的给他们夹菜。
吃完之后,云奇来到琳琅的房间,他烦躁的揉了一把脑袋。
“怎么找不到啊!”
琳琅倒是很平静,镇定自若的神色和苏子烨有几分相似。
她道:“兴许是我们想错了,换个思路想想。他既然指使你做事,那就说明他和贤王旧部有关系,对不对?”
云奇点头:“对,然后呢?”
云奇急的不行,琳琅却是不慌不忙的倒了两盏茶水,将其中一盏推给云奇,道:
“喝口水静静心,才能分析得当。”
“哎呀,你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
云奇瞪大眼睛,等着琳琅说话。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琳琅摇摇头,道:“你想啊,既然他和乱党关系密切,那他来曾经的贤王封地,会做什么?”
“做什么?”
云奇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他会去找乱党,和乱党他们在一起?”
琳琅点头:“是,所以我们在客栈是找不到人的,说不定他已经在阳川某处院子里吃香喝辣了。”
云奇又开始烦躁起来:“那我们该如何找到他?”
“这就得看你了。”
云奇惊讶:“看我?什么意思?”
待第二天,云奇明白了琳琅的意图。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木牌,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我是云奇。
“喂,这也太丢脸了!”
如果挂着这个牌子,那和杂耍的猴子有什么区别?
“我不干,太傻了!”说着,云奇便要将牌子取下来。
“你随意吧,”琳琅耸肩,道:“反正再找不到人我就回京城,不在这了。”
一听她这样说,云奇又皱着眉头将牌子戴了回去,低声下气的道:
“我挂还不行吗?”
这个女人就知道拿这事儿捏着他,可恶!
接下来的几天,云奇就像是猴子似的,挂着牌子在阳川上的各个道路出现。而琳琅则没露面,有时候会跟着云奇,有时候会自己去找。
刚开始的时候,云奇又羞又恼,尤其是在有好心人给他扔铜板的时候。对方一脸怜爱,摇着脑袋道:
“可惜这孩子,长的这么好看,是个傻子。”
气的云奇当即将那牌子摔在了地上!
但之后他又没骨气的捡了起来,捧在了怀里。
琳琅笑他,这是个挣钱的好办法,云奇有苦难言,觉得想要见到父亲的愿望都没那么强烈了。
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天早上,琳琅身子不舒服和古雨柔在家,云奇自己出来,然后在一条小路上,碰见一个孩子。
那孩子嬉笑着跑过,塞给云奇一张纸条。
云奇疑惑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后,刷的白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给大家发红包,快来评论呀,冲鸭!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鳴野闻小可爱 100瓶(我真的惊呆了,好多啊!吨吨吨);人间时光正好小可爱 8瓶 谢谢小可爱,吨吨吨;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第 110 章
晨光微曦, 单腾起床后将床榻整理好,收拾一番后才走出房门。苏大人是个喜洁之人,他既然和苏大人住在一起, 也该整洁才是。
所以, 单腾在去往苏子烨房里之前,特意停下脚步, 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见没有不礼仪的地方, 才敲开房门。
来开门的是飞扬, 桌子旁, 苏子烨正整理衣袖上的褶皱。
“大人,早, ”单腾笑着走过去,坐在一旁等待吃早膳。
因着苏子烨胃疾的关系, 一日三餐都是府里定时定晌的送过来。这不,天还没亮,飞扬就去接了食盒, 现在一样一样往桌子上摆,还冒着热气。
托了自家大人的福,单腾才能每日都吃到好东西。将一碗燕窝粥喝完, 外面天色亮了不少。
单腾想到了什么,想要说话, 但想起来苏大人食不言寝不语, 于是又将话头咽了回去。
待用完膳之后,单腾陪着苏子烨往衙门公事房去, 这才开口道:
“大人,一日比一日暖和了。”
京城里爱美的少年少女已经换上了颜色艳丽的夏装, 只需要早晚披件厚实的衣裳即可,中午暖的让人懒洋洋的。
单腾觑了一眼苏子烨的神色,接着道:“想来草原上的草儿疯长,马匹也会吃的膘肥体壮。”
苏子烨推开公事房的门,温润的嗓音道:“想说什么?”
单腾挠了一下脑袋,道:“大人,属下想说,连日来都收到兰国骚扰的消息,那等到夏日,马儿不愁吃喝,他们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所以陛下才让几个武将分别前往边关镇守?”
自打当朝皇帝登基之后,天下太平,武将变的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出现一种现象,那就是青黄不接。
曾经所向披靡的武将老了,但下一辈还未成长起来。亦或者像是冯家似的,压根就无人继承。
大显和兰国交界地大,分别隶属几个城池,卫国公镇守的乃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城池,但还有其他几座需要去镇守,而且听说乌达国也在蠢蠢欲动,所以皇帝为了以防未然,下旨往边关运送了不少粮草。
大显国富民强,皇帝不想让百姓们陷入战火之中,提前预防是好事。
“你也想到这了,那你觉得皇帝会想不到吗?搜索十企鹅峮亦无而儿启屋尓八①而且,”苏子烨撩开袍子坐下,慢条斯理的道:
“事情只会比你想象的更糟糕。”
“啊?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单腾有点发蒙,随后反应过来苏大人的意思了。
单腾远在京城,收到的消息只是从朝堂上得来的。皇帝想让他们这些朝臣知道什么,那他们了解的就是什么。
也就是说,事情的真相,可能远比他们了解到的更为严重。
单腾只觉得后背脊一凉,他低低的吸了口气,道:
“兰国和乌达国,到底想干什么?!”
猎狗杀不死老虎,但如果是几只猎狗联合呢?后果不堪设想。单腾甚至猜测,兰国联合其他几个国家,共同对付大显了!
“希望别是我想的那样。”单腾吐出一口气。
苏子烨展开一卷卷宗,低声道:“有武将们守着江山,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单腾接话,终于露出点笑意:“是,幸好有他们,不过朝中的武将好像都调走了。”
本来武将就不多,堪当大任的都被指使去边关了,留下的都是小兵小将。
卫国公也早就走了,是在喝完嫡子的喜酒之后才离开。卫国公府,一大早就鸡飞狗跳。
六公主猛的将茶盏摔在地上,澄亮的茶水洇湿了地毯。她面上愤愤,嘴里低骂一声什么。
旁边的侍女一言都不敢发,只能默默的将杯盏收拾好,用棉巾将地毯里的茶水吸出来。地毯颜色深浅不一,那是因着每天都被浸茶水的关系。
侍女在心里叹气,六公主现在每日都生气,可是有什么用呢?婚事已经成了,她现在嫁给了卫国公府,这是定局。
可六公主不甘心啊!
明明说好,只要她去城外猎场,皇后就答应帮忙求情,让她嫁给孟旭升的!她都想好了,也不让李素环当下堂妻,二人平起平坐就好。
相信孟旭升分得清谁轻谁重!
可明明答应好的事情也会变卦,为了稳固大显的江山,为了安抚武将,她还是被推了出来!
越想,六公主越生气,染了蔻丹的手指鲜红如血,捏着袖边的动作带着暗恨。
什么狗屁的公主!什么大显最尊贵的女人!全都是屁话!
自从嫁到府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六公主没有接受事实,反倒是越来越恨。侍女将残局收拾好,房门打开,是府里给六公主拨的侍女进来,端着一个托盘。
“公主,厨房给您煮了血燕,最是滋补。”侍女将精致的盅放下,走到六公主身侧,拿起梳子给她梳发。
刚开始,六公主对府里所有人都抵触,这么久了她和卫国公世子还没圆房,对于府里的丫鬟也很厌烦。但这个丫鬟懂事嘴甜,没过几天,六公主就默认对方贴身侍候了。
“谷雨,还是你梳发梳的好。”
谷雨,就是府里拨过来丫鬟的名字。谷雨轻笑,边梳头边给六公主按压穴道,让她将那些火气散了不少。
“公主,凡事都要以您的身子为重,不管怎么样,身体好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
谷雨伏在六公主的耳边,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话里话外都是替六公主着想,而不是像旁的侍女那般,总是劝她认命。六公主对谷雨的喜欢又多了不少,点头表示听见了。
谷雨又轻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六公主的气散了,越发的看重谷雨。
“这支簪子,赏你了。”
六公主随手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支缠枝金簪,谷雨接过之后跪下谢恩,低头的时候,唇角的笑容变得讽刺。
但,这些六公主全都没看见。
因着在府里烦躁的不行,所以六公主收拾一番便准备出门散心。如今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所以六公主换了身烟霞色的衣裙,描眉画鬓之后走出房门。
也是巧了,刚出门就瞧见她那个夫婿提剑走过,似乎刚晨练结束。
“公主,”卫国公世子温声叫人。
平心而论,他长的不比孟旭升差,但六公主早就心有所属,自然看不上他。
“嗯,”到底得顾及着面子,六公主随意的应了一声后看都不看他,转身离开。
世子身侧的小厮愤愤不平:“世子爷,她未免欺人太甚!”
成亲之后不让世子爷进房门不说,还总是给世子爷冷脸!什么人啊!公主就了不起?
“莫要放肆,”世子阻止小厮口出狂言。
旁人不明白,他最是了解。皇帝赐婚,一是为了彰显对国公府的重视,二则是为了栓住守在边关的父亲。
太平盛世,曾经打江山的武将,成了最大的威胁。
这边六公主出府之后乘坐马车,华盖马车彰显着主人的身份,所以与街道上其他马车相遇时,所有人都停下避开,让公主马车先行一步。
但凡事都有例外。
六公主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面喊道:“公主,对面是县主的马车。”
县主,楚桃?
无名之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让六公主失了理智。
凭什么楚桃能随心所欲?凭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喜欢谁就可以追随谁?
她贵为公主都不可以活的肆意,凭什么楚桃一个小小县主可以?
嫉妒,仇恨,让六公主咽不下这口气。
“告诉对面,给本公主让路!”
“是。”马夫听从吩咐,如实传话。
原本以为楚桃会不让,像以前那样,俩人吵起来。但没想到,楚桃的马车竟然乖乖的让道,六公主诧异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的帘子紧闭,没看见人。
“真是转了性!”
算她识趣,没往她枪口上撞。
楚桃确实在车里,之所以让开,是因着车里还有旁人。
谢莹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楚桃,然后捂嘴偷笑。本来因为快科举考试,二哥休沐也不打算回来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二哥竟然回来了。
谢莹莹猜测,是因为楚桃的生辰快到了,二哥才匆忙赶回来的,且早上刚回来,晚上就得回书院。
也是巧了,正好楚桃来府里找谢莹莹,想着二人去放风筝,然后遇见赶回来的颜淮。颜淮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问清她们要出城后,跟着上了马车。
美曰其名,保护女眷。
谢莹莹心里嘿嘿傻笑了几声,心道二哥这个木头疙瘩,总算是开窍了。不过楚桃没什么表情,似乎真的对二哥死心了。
这可如何是好?
楚桃和颜淮坐对面,她低垂着眼眸,没像以前那样盯着颜淮看。倒是颜淮一反常态,时不时的看她两眼。
冷峻的少年端坐在那,挺拔如松的姿态和苏子烨有五分像。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口。
出城门依旧是要检查,守城的人见是县主马车,没敢掀开看直接放行。颜淮蹙眉,道:
“他们就是这样守城门的?”
如果碰见豪门权贵的马车不检查,那岂不是给那些乱党可乘之机?说不好城里有哪些官员是他们的人,而且也说不定会有豪门世家站在乱党那边。
怪不得大哥搜人搜不到,可能早就借着这个空子跑了!
对面的楚桃偷偷抬眼看了颜淮一眼,却见少年眉头紧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楚桃抿了抿唇,也跟着心情不虞。
明明是他自己跟来的,怎么倒像是自己强迫他似的?
出了城门没多久,就听见有阵阵的马蹄声。楚桃不想看见颜淮那张脸,于是掀开车帘朝外看。
只见整齐有素的骑兵呼啸而过,前面打头之人楚桃也认识,是忠远侯。
楚桃想起来,因着边关的骚乱,皇帝调了武将去守边关,大概是想直接镇住对方,才会让忠远侯这等肱股之臣上阵。
不过楚桃不明白,只是骚乱而已,边关守将就能解决,何必让这么多京城武将去呢?
京城的烦恼,远在阳川的琳琅是不知道的。她来了月事,不知怎么回事,这次格外的疼,所以才没和云奇一起出去。
古雨柔脚伤好了不少,加之琳琅给她按揉,已经完全消肿了,只不过被石子划破的伤口还没结痂,需要再将养几日。
端着枣糖水过来,古雨柔轻声道:“琳琅姑娘,喝了这个吧,会舒服不少。”
因着疼痛,琳琅的面色瞧着比往日白了不少,她靠在椅子上虚弱一笑。
“没事,等明日就不疼了。”
“都是女人,知道疼起来有多难受,喝了吧,肚子里暖和就没那么疼了。”
在古雨柔的劝说下,琳琅将糖水喝了,暖意顺着喉咙一路往下,确实让肚子舒服不少。天色暖和,屋里已经不用炭了,但古雨柔还是弄了一个炭盆放在一侧,还给琳琅灌了汤婆子。
说起来可笑,这么多年扮做男人,琳琅甚至不知道怎么当个女子了。所以在古雨柔拿来汤婆子给她的时候,她竟傻傻的放在手里。
“要放在肚子上,”古雨柔笑着帮忙,琳琅愣了愣,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多谢你了。”琳琅道。
古雨柔:“谢我做什么,是我该谢谢你,若不是琳琅姑娘,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琳琅笑盈盈的道:“叫我琳琅就好,我叫你雨柔,如何?”
古雨柔眼睛弯弯,柔声说好。
两个姑娘家总是好说话的,在古雨柔的照料下,琳琅腹部不疼了,打算起身出去找人。
“你等等,今日就别出去了,在家里好好歇着,等好一点了再出去。”
琳琅摇头,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院门被敲响,她走出门外去开门,听见好像是云奇的声音。
“云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云奇跨步进来,勉强的露出一点笑意,将手里的油纸包塞给琳琅,道:
“看你不舒服,所以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烧鸡吃。”
琳琅受宠若惊,哟了一声:“怎么今日对我这么好?”
云奇低垂眼帘哈哈笑了两声:“你不是不舒服嘛,想让你高兴一点早日康复,我们好一起找人。对了,这些天也没个消息,是不是那人走了?”
琳琅正低头闻烧鸡的味道,所以没看见云奇脸上纠结的神色。
“应该没有,我觉得他肯定就在阳川,如果他知道你也在,估计会想办法联系你吧,毕竟是亲生骨肉。”
“什么亲生不亲生……”云奇嘀咕了一句,然后推着琳琅进房里,三个人将烧鸡分着吃了。
等吃完,云奇说困了要回房睡一会,待他走了之后,古雨柔边收拾桌子边道:
“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桌子旁,琳琅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鸡翅,懒散的模样看不出她身子不适。咬了一口肉,琳琅扯了扯唇角。
连刚认识不久的古雨柔都瞧出来他神色不对了。
呵,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
而隔壁房里,云奇压根就没睡觉。
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帐顶。半响之后,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
再一次看过之后,云奇眼里纠结神色更浓。他起身,将蜡烛点燃后,把纸条烧成了灰烬。
打开窗子,春风吹了进来,那点灰烬如同云奇不为人知的心思,飘散不见。
下午琳琅已经彻底不疼了,但古雨柔还是给她熬了一碗汤水,看着她喝下。
“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煮热汤面吃。”古雨柔接过空碗,嘱咐琳琅道。
琳琅眉眼含了笑意:“知道,若是你饿了就先吃,不必等我们。”
叫上云奇一起,二人走出院门。云奇说他上午去过东边,下午就打算去城西。琳琅则是摇着脑袋说不跟他一起了。
“你要去哪?”云奇道:“是有事要处理吗?”
琳琅点头:“我要去买点东西。”
女子买东西,云奇也不好过问,所以俩人在岔道口分开,云奇捧着牌子直奔城西。而原本应当走相反方向的琳琅站在原地,在看着云奇拐个弯不见踪影时,悄声跟上。
她总觉得上午时候云奇表现不太对,虽然下午已经恢复如常,但琳琅有种直觉——云奇有事瞒着她,还是有关那人的事情。
说去买东西只是借口罢了,琳琅打算悄悄跟着他,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虽然相处这些日子,知道云奇没有坏心眼,但琳琅还是对他有所防备。
能让她全身心信赖的,只有一个人。
刚开始,一切顺利,只是走着走着,小巷子口闪过一个人影,熟悉的让琳琅顿住脚步。
田润独自一人行色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琳琅看的很是清楚,田润的手一直垂着,袖子里应当是剑。
昔日里,她和田润的关系最好,他也对她不错,如果不是因着身份的事,她甚至想和田润相认。看着田润行色匆匆,似乎遇见了什么事情。琳琅又想到田润这人遇事冲动,有几次都差点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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