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 by观樱
观樱  发于:2024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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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事,琳琅曾分析过,丽娘定然是知道她是谁,否则不会在看见印记的时候眼神奇怪。
琳琅现在脱离了侯府恢复自由身,汪一则那又有银钱读书不用她担心,她现在最大的心事便是自己的身世。
马车缓缓而动,出城的人检查的没有那么严格,守城的士兵们见是谢府的马车,连帘子都没掀开就放行了。
待马车走了之后,城门口处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不苟言笑,一脸的冷峻。
“指挥使大人!”守城的士兵们上前来行礼,就连城门等待进出的百姓们都不敢大声交谈,默默低下头怕被锦衣卫注意到自己。
孟旭升居高临下的扫了士兵们一眼,目光阴鸷冰冷,士兵们哆嗦了一下,腿都软了。
他冷声吩咐道:“从即日起,锦衣卫留人守城门,若是有可疑之人,直接拿下!”
“是!”
这边齐刷刷的应声,吓的百姓们赶紧快步离去。有的想要出城的百姓都转了脚步,害怕的回家了,甚至有小孩子被吓的嚎啕大哭。
孟旭升置若罔闻,骑马转身离开。
后头的几匹骏马上坐着锦衣卫的其他人,田润和屠志礼便是派来的第一波人。田润下马之后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手,说了句真冷。
城门口处没有遮挡,寒风呼啸而过,吹的人身上的衣物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田润身侧站着屠志平,他年岁比田润大了不少,且不如田润得上头的喜欢,因此格外看不惯田润。
田润完全不在意,之前林良在的时候,屠志平看不上林良,这回换成自己了。
归根结底,就是嫉妒孟旭升提拔他们呗。
田润弹了下手指头,关节活动回暖,他哼了哼。
无所谓,他能拿自己怎么着?
田润的态度便是和琳琅学的,那时候屠志平三番五次的针对她,还曾在她面对危险的时候置之不理。
这种事情,总不能告诉孟旭升,说被同僚排挤,甚至被落井下石吧。
所以她没告诉其他人,只有田润知道。
琳琅不是个受气的主儿,直接打了屠志平一顿,仗着屠志平不敢声张,打的颇为痛快。她是高兴了,屠志平越发的厌烦她。
那时候,琳琅就对田润说道:“无所谓,他能拿我怎么样?打又打不过我,他只能受着。”
师父说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若你觉得累了,那便肆意而活,才算不枉此生。”
想到师父,琳琅捏着袖口咬了咬唇。
一会,也得给师父上一柱香火。
他没有坟墓。
他说自己活着的时候被禁锢着,死了便想当个潇洒鬼。
琳琅想念师父的时候,只能抬头看一眼天上,师父说,他会在天上看着她。
许是她情绪低落的太过明显,旁边坐着的谢莹莹凑了过来,小姑娘身上暖和和的,抱住琳琅的胳膊,晃了晃道:
“琳琅姐姐,方丈大师很厉害,他可以将枉死的人超度,到时候下辈子就能投一个好胎了。”
灵云寺盛名在外,方丈大师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谢莹莹是在安慰琳琅,小姑娘又挑着有趣的话题说了几句,琳琅终是露出点笑意。
谢莹莹松了口气,又道:“楚桃过几日生辰,她还特意告诉我将你带过去,我们一起热闹一番。”
“我?”琳琅受宠若惊。
楚桃到底是皇亲国戚,她和谢莹莹交好,请谢莹莹也便罢了,怎么自己也被邀请了?
她只是,苏大人的侍女啊。
“对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给你打扮打扮,上次进宫里那个妆容就很适合你,这回我再给你化一个海棠妆妆,保管你艳惊四座!”
豪门权贵府里的小姑娘,没有琳琅那么多烦心事,每日里只需要费尽心思的想怎么出出风头便好。
像谢莹莹就整日和楚桃凑在一起,研究时下贵女们最流行的妆发打扮。
琳琅干巴巴的笑了笑,她做女子的时间太短了,甚至有时候她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一个女人。所以和莺莺燕燕们凑在一起,琳琅其实有些不适应。
她不知道该和对方聊些什么。
若是男子,她便可以和其讨论武学,甚至兴致来了,还可以比划两招,但是姑娘家嘛……她都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哪位贵女。
“我就不去了吧,我……我那天可能要陪着苏大人。”
没什么好理由,琳琅便将苏子烨抬了出来。
这话说的着实有歧义,谢夫人听的愣了愣,心道大儿子向来守礼,也从不用旁人侍候,怎么……
随后反应过来这是琳琅搪塞谢莹莹的说辞。
谢夫人笑了笑,不去管她们小辈,任由俩人说话。
“我还没说是哪日呢!”
琳琅性子爽快,功夫又好,这样的女子是谢莹莹从来没见过的,再加之她明白大哥似乎是喜欢琳琅,所以谢莹莹对琳琅十分有好感。
“哎呀,琳琅姐姐,就去一下嘛,很好玩的,有许多佳肴美酒,还有宫里御赐的食物呢!”
一听说这话,琳琅心思微动。
好像,去一趟也不亏?
俩人拉扯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山脚下。
颜淮没乘车,而是在外面骑马,众人便一同往山上赶去。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琳琅走到外侧,替谢夫人和谢莹莹挡了不少风。
她没多想,只寻思着自己有功夫,身子骨总是比她们要好的。
谢夫人心思玲珑,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向琳琅的眼神越发满意。
待到了寺庙里,有小僧人带着她们往里去,还说方丈大师已经等候多时了。
抬头一看,见这里是一处偏殿,不过也尽显佛家慈悲,燃烧的香散出屡屡白烟,萦绕盘旋着向上,直到在大慈大悲的泥塑菩萨面前慢慢消散。
琳琅眼睛跟着青烟往上,最后对上菩萨似笑着的面容。
耳边是颇有韵律的木鱼敲击声,还有僧人低吟佛经,满室的檀香气似能洗去人心底的肮脏。
琳琅闭上眼睛,心道:周文安啊,愿你来世长寿平安。
众人上完香,仪式结束,也到了晌午十分,寺庙里有膳堂可以用素斋。
谢夫人便道等用完午膳再下山也不迟。
琳琅没有异议,跟着谢夫人去了客房歇脚,等小僧人来送午膳。
只不过,一份午膳吃完,琳琅只吃了个三分饱。
本就全是素菜,又做的格外清淡,全都是青菜和豆腐一类,像琳琅这样饭量大的根本不够吃。
但出门在外,她总不好再管人家要,于是便忍着没说,甚至谢夫人问她吃没吃饱的时候,琳琅笑着说饱了。
往寺庙外走的时候,正好碰见方丈大师,谢夫人便表示了感谢。
方丈大师慈眉善目,琳琅偷偷的看他,还记得上次在宫里碰见,他还给苏大人看诊来着。
果然出家人慈悲为怀。
方丈大师抬眼朝着琳琅看过来,温和的笑了笑。
琳琅回以微笑。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便要下山回城了。这时候谢莹莹说自己的簪子好似掉在客房了,要回去找一找。
琳琅便说陪着她一起,还有两个丫鬟随着。
谢夫人点头:“找完快些下山。”
谢莹莹:“知道了,娘和二哥先去车里等我们吧。”
说完,谢莹莹拉着琳琅快步往回去。
只是走的路线一看就不是客房,而是往主殿去的。
“三小姐,我们这是?”
谢莹莹古灵精怪,笑着道:“我娘他们在不太方便,这回好了,我们自己过去,我想求个签。”
琳琅还没明白,怎么求个签还要避人呢?等到了她才知道,谢莹莹是帮楚桃求的,而且还是姻缘签。
“琳琅姐姐,来到来了,你也求一个吧。”谢莹莹说着,将签桶放在了琳琅手里。
琳琅有点发懵。
那自己求什么呢?
要不,也求个姻缘?
不知为何,琳琅眼前忽地晃过那道清隽的面容,她脸腾的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下一章更新时间为中午十二点,么么

在谢莹莹的劝说下, 琳琅到底也为自己求了一签,不过不是姻缘,而是气运。
其实, 她不太相信这东西, 她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靠的都是手中的这把刀。气运好有什么用呢?
求完之后, 谢莹莹带着琳琅去解签,添完香油钱之后, 走到门口小僧人桌前, 虔诚的将求来的签放在桌子上。
“麻烦您了。”谢莹莹道。
小师父看了一眼, 思忱片刻道:“按照解语来看,施主所求定然会顺顺利利。”
谢莹莹诚惶诚恐, 赶紧解释:“抱歉,我是替旁人求的, 请问她会顺顺利利吗?”
原本谢莹莹可以不说出真相的,但是她听“顺顺利利”几个字,总觉得说的不是楚桃啊。
楚桃和二哥的事情, 好像就没有顺利的时候。
小僧人皱眉道:“需要本人亲自前来,虔诚的在佛祖面前许下心愿,方可获得指点。”
意思就是, 不行。
谢莹莹顿时蔫了,哦了一声道谢, 让开地方给琳琅。琳琅拍了小姑娘的肩膀一下, 谢莹莹摇头说没事。
将自己的签放在桌子上,琳琅坐在凳子上, 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小僧人。
“施主,”小僧人过了半响才说话, 他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又道:“此乃下签,施主所想之事不会顺利,但只要施主能随机应变,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
谢莹莹张了张嘴,没说话,等俩人从殿内出来,谢莹莹赶紧道:“琳琅姐姐,小师父说了,可以逢凶化吉,你别多想。”
来求签的自然都是想获得个好兆头,即便不是上上签,起码也要个中签吧。谁能想到她劝琳琅求,却摇出来个下签。
谢莹莹真是后悔,怕琳琅多想。
“我们多添点香油钱,多添点福气。”谢莹莹说着,又让丫鬟将自己的荷包拿走,全添到里面。
方才琳琅也添了,不过她只放了几个铜板。
她本就不信这个,觉得多添香油钱也没什么用,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但见谢莹莹又添钱,她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于是走过去,咬咬牙,放里一小块碎银子。
起码一两啊!
琳琅只觉得肉痛。
许是真的起了作用,没等走到门口,便有小僧人追了出来,递给琳琅一个小瓷瓶。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说观你气色不佳,应当是有内伤。这瓶药可以调理受损的脏器,通筋活络。”
谢莹莹面带惊喜:“方丈大师很厉害的,宫里的娘娘们都会请他去诊脉!”
能得对方一瓶药,这可是好事!
没想到只是看了一眼她的面色就知道她有内伤,方丈大师果然是高人。琳琅接过瓷瓶朝着小僧人道谢:“麻烦小师傅替我转达谢意。”
小僧人行礼:“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
待人走了之后,小和尚往回走,来到方丈大师的房门口。
“已经交给她了。”
屋内,慈眉善目的方丈大师正在敲木鱼,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随后便是一声叹息。
往城门口走,离的老远颜淮便瞧见了锦衣卫的人,他下意识的朝着马车看过去。
虽然颜淮心里对琳琅的身份有疙瘩,但大哥从来都是有分寸之人,他相信大哥苏子烨。
待走到门口,便有士兵前来检查。入城比出城更为严格,所有的马车都要打开帘子看上一眼。
谢家的马车在一辆牛车后头,牛车上载着几个普通百姓,瞧着像是城外的人要进城买东西。
田润打了个哈欠走了过来,挨个看了看。都是最底层的人,被田润的目光一打量,下意识的低头,感到惧怕。
只有车尾坐着的一个壮汉,瞧着神情呆滞,不回避田润的目光。
这就很怪异了。
田润走了过去,目光上下打量那个汉子,见他穿着粗布衣裳,身上还有些许污渍,手上是一个包裹,拎着包裹的手很是粗糙,茧子很厚实。
“我们就是进城买点东西,”这时旁边一个瘦弱的小子凑了过来,讨好的道:“官爷,他这里不太好,”那人说着比划了一下脑子,意思是壮汉是个傻的。
怪不得对自己不躲不避,原来是这样。
壮汉似是听明白了,他慢慢的垂下眸子,田润看见对方的眼睛好似闪过别样的颜色,待他再看的时候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这鬼天气可真冷。
田润哈了一下手,朝着士兵们比划了一下,让其放行。
田润没多为难,便让人进去了。
“多谢官爷!”
牛车缓缓的走过,接下来便轮到谢家的马车了。田润当然看见谢家的标志了,他眼里忽地亮了一下。
是苏大人家的马车!
田润对苏子烨一直充满了孺慕之情,只是碍于身份和立场无法宣之于口罢了。于是田润连看都不看,直接让他们通过。
苏大人的家眷,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慢着!”
马车刚走出几步,便有人呵住了他们。
田润转头,就见是屠志平沉着脸走了过来。田润不想让苏大人的家眷受到惊吓,于是道:
“没问题。”
屠志平冷笑:“你掀开帘子看了吗,就说没问题?出了事谁来担责任?!”
这话说的恶心人,好似他们是什么嫌疑人似的。
颜淮面带肃色,直接翻身下马,少年即便面对锦衣卫也没有半点惧色。
“两位大人,车里坐着的乃是我府上的女眷。”
屠志平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道:“女眷又如何?”
这话说的半点情面都不留,颜淮蹙眉,田润更是不明白屠志平这是在发什么疯!
车里的几人,自然也听见外面的对话了,琳琅苦笑一声,只道算的果然是准。
她的运气确实不好啊!
琳琅脑子转了转,手摸上袖子里的面纱。孟旭升认不出来她,但难保田润认不出。
田润和自己有过命的交情,相处的时间更多,也更加了解自己,保不齐田润看出来穿女装的她。
可是突然拿出面纱覆在脸上,车里的谢夫人和谢莹莹定然会起疑心。
琳琅咽了咽口水,紧张起来。
她不想让谢家人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她只想以琳琅的名字活在阳光底下。
捏着袖子的手收紧,用力到指腹泛白。琳琅难得的害怕,怕谢夫人和谢莹莹知道她的身份后用惧怕的眼神看她。
琳琅呼吸都乱了。
谢夫人管理家产多年,从小地方到了京城且成为皇商,甚至最后成为太后义女,这些不止是运气使然,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能力和玲珑的心思。
她自然敏锐的察觉出琳琅的不对劲。
外头的人是锦衣卫,而琳琅面带紧张……
心思百转,谢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外头颜淮依旧在和屠志平对峙。
不是不能看,但对方的态度俨然已经说谢家马车里有贼人。
屠志平手摸上腰间的绣春刀,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们是奉了皇命来守城,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这帽子扣下来,足以治罪了,颜淮面色变了变,冷静的道:
“既是皇命,我们配合便是,不过车里乃是家里女眷,胆子小的很,还望官爷莫要吓到了她们。”
苏子烨不在,颜淮只是个读书的少年罢了,他知道不能和锦衣卫的人较劲,便退了一步。
田润也来打圆场,道:“行了,那掀帘子看一眼就得了。”
说着,田润便要去掀帘子,手被冰凉的刀柄拦住。
“我来,”屠志平上前一步,用刀挑开车帘,往里看去。寒风呼呼的往车里灌,冷的谢莹莹哆嗦了一下。
车里只有几位女眷,瞧着打扮自然就是谢府的人。
田润有心让屠志平将帘子放下,免得将苏大人的家眷冻着。只是他视线往车里扫了一眼,随后愣在原地。
最边上坐着一位身材纤弱的少女,她穿着湖蓝色的衣裙,乌黑的发鬓上戴着一根白玉簪子,鬓边的碎发随风飘了飘,显得侧脸格外的精致小巧。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让田润吃惊的地方在于,这少女的侧脸和他好兄弟竟然有八分相像!
和林良认识多年,田润自然是熟悉好兄弟,便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世上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田润默不作声的挪动脚步,想要看看这女子的正脸。
只是刚横跨一步,车里的谢夫人抬起头,面带笑意的站起来走到车厢处,挡住了外人探向车内的视线。
谢夫人手脚麻利的掏出银子,便要塞给屠志平和田润。
屠志平哼了哼,到底收下了。田润本不想收,但若是他不收的话,怕苏大人的家眷会多想。
有时候单纯的利益关系更让人放心。
田润不着痕迹的将那一锭银子收下,然后屠志平放下帘子,让谢家的马车离开。
车里,谢莹莹不解的道:“娘,您为何要给他们钱?料他们也不敢不放我们,再说了,若是他们胡搅蛮缠,我就让二哥去叫大哥过来!”
谢夫人财大气粗的挥挥手,浑不在意的道:“一点小钱罢了,若是让他们耽误下去,怕车里太冷,你们身子不适。”
说着,她看向琳琅,问道:“冷吗?”
之前的补汤便是谢夫人吩咐厨房给琳琅做的,足以可见谢夫人对琳琅的关心。
“不冷,”琳琅笑了一下,“多谢夫人关心。”
谢夫人神色莫辨的看了琳琅一眼,见她放松下来,谢莹莹凑过去和她说话。
罢了,等大儿子回来问问便知。至于那两锭银子嘛,遇见拦路狗还要给两个包子呢。
小钱而已,她也不在乎。
谢家的马车渐渐的走远了,而田润收回视线,在想方才的那一瞥。
自己定然是看错了,没听林良说过自己有妹妹。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是有长的相像之人。
在城门口处守着直到下午有另外一队前来换班,田润才能骑马回去复命。
“可有异常?”
宽大的椅子上,孟旭升神色慵懒的坐在那,手边似乎是一封信。田润没敢多看,低头如实禀报。
“回大人,并无异常,进城出城的都是普通百姓。”
孟旭升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冷声吩咐道:“没过多久便是祭典,待祭典结束我们启程去阳川。”
田润脑子转的快,想起来阳川便是当年贤王的封地。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找线索,可是没有收获。唯一知道的消息便是贤王叛党曾在城外出现过,巧的是,又被大理寺的人碰上了。
田润觉得难怪自己如此崇拜苏大人,着实因着对方聪慧过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正想着,视线里出现黑色的靴子,田润甚至能感受到孟旭升身上的冷意。
“田润,你在想什么?”
他声音也冷,半点都不如苏大人温和。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想苏大人的时候了,田润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
“回大人,属下在想阳川一事。”
黑靴子没动,田润能感觉到对方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孟旭升在怀疑他这句话。
半响之后,黑靴子动了,田润等对方离远之后才敢悄悄的深呼一口气。
“既然知道阳川是哪里,那便做好万全的准备。”
旁边一直未吭声的屠志平接话道:“大人,可是有线索了?”
孟旭升站在窗前,将窗子推开一半,看向外面落满雪花的梅树。他道:
“没有线索就去找,难不成对方会上门告诉你他们藏宝的地方?”
在宫里吃了挂落,孟旭升压着一口气,说话的口气自然不好。但屠志平不敢说旁的,只能称是。
“行了,出去吧。”
孟旭升背对着俩人挥了挥手,俩人再次行礼之后才退出去。
孟旭升揉了揉额角,只觉得今年太过不顺。
琳琅若是知道他如此想法,怕是会哼一声。
她才是真正的不顺啊!
没过几天便是楚桃县主的生辰宴席,她受邀去参加总不好空着手,于是送对方什么东西,便成了困扰琳琅的难题。
琳琅从未送过旁人生辰贺礼,怕自己送的东西不对,于是她去找苏子烨,希望能让大人帮忙出个主意。
她出来后也没注意天色黑如墨,只记挂着后日便是赴宴的日子了,她明日就得将东西备好。
所以,在听见屋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时,琳琅敲了一下门的手顿住。
苏大人,在洗澡?
她调转脚尖想要离开,还未等她动作,便见窗户上映出男人的影子。
肩宽窄腰,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强劲有力的手臂拉过一旁的衣裳,手腕转了一下,就见身影宽了不少。
那是因着他将衣裳披上了。
再然后,投在门上的影子变大,最后嘎吱一声,门开了。
琳琅愣愣的抬起眼帘,正对上一双如被水洗过般湿漉漉的眼眸。
青年脸上还带着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掉在精致的锁骨上,然后慢慢的滑落到有些松散的衣襟里。
一路向下。
琳琅视线随着那颗晶莹的水珠往下,看见他衣摆处洇湿一片,裤子好似也湿了一些似的。
“你……”
苏子烨神色有些奇怪,白皙饱满的耳垂忽地攀上了红晕,凸起的喉结微微滑动,他道:
“你在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突然想到苏大人的爹娘,也就是谢夫人和谢老爷的爱情,写到这的时候好像孩子都有了(如果记错当我没说)还得是先婚后爱来的快啊

沐浴之后的男人, 其实琳琅见过不少。
旁的不说,她以前总能见到田润洗澡。也不算是洗澡吧,就是夏季炎热的时候, 在溪水边洗上身。
田润乃是习武之人, 身子骨自然是硬朗,肌肉线条流畅紧实。
按理说, 苏子烨作为读书人,该是瘦弱才是。可琳琅瞧的分明, 对方身材……还挺不错的。
兴许是命运使然, 本来苏子烨因着急开门, 衣带便没系紧,被她目光注视着, 苏子烨忽地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去抚腰间的带子, 结果手指勾过,衣裳直接散开了!
夜晚的星空没有半点云朵,银白的月亮高挂, 将清辉洒向人世间。
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投在地上一片斑驳的影子。
不过琳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眼前晃过几滴水珠,顺着男人紧绷的肌肤滑落, 贴着沟壑的腹肌最后没入裤带之中。
少女眼神直勾勾的,目光如同化成了实质, 烫的苏子烨从脖颈开始发热, 耳朵红了一片。
喉结微微滑动,觉得呼出的气息都热了几分。修长如劲松的手指勾过, 将衣襟重新拢好。
“你在看什么?”他说。
轰隆一下,琳琅脑子都空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对着苏大人这样了!?
琳琅脸热, 赶紧错开目光,紧张的手抓着裙摆,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句话和掩耳盗铃差不多,琳琅说完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哦。”没想到他竟然信了,还侧开身子让她进房里,“外面冷,进来说。”
“好的,”琳琅低垂着脑袋,不敢再看苏大人。
俩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琳琅嗅到他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香,独属于苏大人的味道。琳琅越发的觉得脸热,甚至屏息站立在那不敢动。
进入之后,屋里比外面暖和太多,因着他刚洗过澡,屋里如春天般让人觉得舒坦,一点都不干燥,让人心情放松。
“坐。”
苏子烨去屏风后取了一件外裳披在身上,随手拿过架子上的棉巾擦拭了几下头发,又将其放回架子上。
琳琅看了一眼,若不是亲眼看见他拿着擦拭头发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方才花了眼睛。
因为棉巾放置的位置和方才一模一样。
“身子可还好一些?”苏子烨倒了一杯茶水给她,琳琅见状立马弹跳起来,抢着倒茶,还嘀嘀咕咕的道:
“大人,我好了,大人我给你倒茶,我是你的侍女啊!”
要不是她自己记得这件事,怕是都要忘了。
什么都不做就能拿月钱,享受府里的吃穿用度,琳琅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有些着急,倒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茶水便洒到了苏子烨的手上。
书生的手总是不同的,当即红了一片。
“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琳琅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子烨道了句无碍,还让她坐下。
“不行啊,烫伤的是右手,你还要写字。”
琳琅坐不住了,想起来他房里好似有个药箱子,于是她边去寻药箱子边问道:
“大人,箱子里可有烫伤药?”
没等苏子烨回答,琳琅便瞧见架子上的药箱,直接捧了过来。等往回走的时候,她瞧见苏子烨唇角带着玩味的笑,问她:
“你倒是熟悉我房间里的东西。”
之前琳琅偷摸进来过几次,为了找那个劳什子解药。
她心里有点慌,面上却不显,打算嬉皮笑脸的混过去,于是道:
“毕竟是大人的侍女,大人房里也来过多次了,自然记得。”
“大人,哪个是烫伤药,我给你上药。”
她顶着对方探究的目光,硬着头皮打开箱子,不去看他的表情,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幸好,几息过后,苏子烨什么都没说,自己拿了其中一个小盒子,作势就要涂抹。
“我来我来!”
毕竟因着自己他才会烫伤,琳琅心里愧疚,便一把夺过小盒子,脚尖一勾,将凳子勾到身后坐了下来。
为了方便上药,琳琅坐的位置和他很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男人如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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