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 by观樱
观樱  发于:2024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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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苏大人舒朗一笑:嗯,没见过

“小兔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屋里还有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们,门口放了一群小白兔。
小姑娘伸手捞过离她最近的小兔子,抱在怀里低声和小兔子说话。
她的嘴唇干裂不堪,看起来很久没喝水了,而且肚子瘪瘪的,一看就是饿的不行。
过了一会,房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人。这人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馒头,还放了一桶水在屋里。
大家都狼吞虎咽的吃馒头喝水,小姑娘偷偷藏在怀里小半馒头,打算喂给兔子吃。
东西吃完后天色黑了,屋里没点灯。
小姑娘见其他人都睡着了,她将馒头拿出来,掰成小块喂给兔子,只不过兔子并不吃。
“知道你喜欢吃草,但是现在没有,你能将就一下吗?”
小兔子不理会她。
无奈,她只能自己吃了几口馒头,剩了一块放在怀里。
还好她有那么一块馒头,因为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一群孩子没有任何的食物,就连那桶水,都被他们争抢着喝,最后散落一地。
大家饿的前胸贴后背,有个男孩子将目光放在角落里的兔子身上。
大概是他眼睛冒绿光,让小姑娘感到害怕,连忙将自己怀里的兔子藏在自己身后。
果然,那男孩子爬着去了兔子那里,将也许久没吃草料的兔子捉住,使劲捏住它的脖子,捏死了一只。
只是,怎么吃成了问题。
打瞌睡就来枕头,门开了,扔进来几把匕首。
门口的男人说道:“用匕首杀了兔子,你们就能吃饭。”
那男孩本来就捏死一只,此刻想都不想,直接拿起一把匕首,猛的捅向兔子!
猩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就像是一条血流的开端,慢慢的汇集在一起,蜿蜒流向小姑娘的脚下。
她害怕的往回退了退,草鞋底部沾了血色,她蜷起膝盖,将自己缩在一起,努力的挡住身后的兔子。
屋里其他的孩子们都走了,兔子也被他们带走,只剩下满地带着红色的匕首。
“你要杀掉它才能吃饭。”
“我不!”
“那你便和它一起死吧。”
床榻上的人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睛,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逼近,林良想都没想,猛的起身压在那人身上,手抓住对方的脖子,作势就要捏断骨头。
“是我。”
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莫名的让人心里舒服。
林良低垂下眼帘,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
俩人鼻尖相抵,林良乌发披散,脸上的伪装也被洗去,露出一张面色发白颇为楚楚动人的脸。
而身下的青年眉眼俊逸的不似凡人,他唇角微翘,看起来像是在笑,但眼里却没半点笑意。
若是有旁人在,定会觉得俩人姿势暧^昧,就差交颈而眠了。
除了女子的手扣在男子的脖子上,而男子的袖箭也抵在女子的腹部。
林良只觉得后背胳膊都疼的厉害,甚至因为疼痛,额头沁了薄汗。
但她面上不显,眼神冰冷的问他:“你是谁?”
苏子烨静静的打量她,虽然她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但是他的袖箭没动。
“你不认识我?”他问。
林良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冷声道:“你猜是你的袖箭先刺穿我,还是我先拧断你的脖子?”
相貌俊美的青年听见这样的威胁,不仅没怕,反倒是轻笑一声。
“自然是你快。”
说罢,他将武器收好,双手举过头顶,示意他没有威胁。
林良这才慢吞吞的松开手,坐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你可知你叫什么?”苏子烨边问她边将旁边桌子上放的汤药碗端过来给她。
“当然知道,”她瞄了一眼褐色的汤汁,问:“这是什么?”
苏子烨耐心的解释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自己感受不到吗?需要内外调理,这便是调理内伤的药。”
林良还是没接,苏子烨将碗往前递了递,道:“你放心,若是真想害你,在你睡觉的时候就下手了。”
林良身上有浓重的药味,她辨别出是上好的金疮药和旁的药粉味道。受伤的部分都包扎的很好,且自己身上的衣衫干净整洁。
她接过药碗,猛的仰头一饮而尽,豪爽的像是江湖女侠在喝酒。
嘴里的苦涩腥气很浓,她只是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很快又恢复如常,所以谢过苏子烨递来的果脯,只道自己不喜吃甜。
苏子烨将碗放好后,静静的打量林良。
大概是见惯了她男装的样子,也见多了她嬉皮笑脸的时候。此时她头发散落在肩头,一张小脸没有血色,竟然生出一种羸弱之感。
“林良,你当真不认识我?”
林良摇头:“我真不记得你,而且我也不叫林良,我叫琳琅。”
苏子烨手指下意识的摩挲手上的戒指,这是他思考时会做的举动。大夫走的时候说她头部受到撞击,很有可能忘却一些事情。
“那你可还记得孟旭升?”
“孟旭升?”林良重复这个名字,眼里出现了一瞬的迷茫,“他是谁,我的家人?仇敌?还是什么?”
苏子烨又问:“那田润,屠志平,王礼呢?”
苏子烨说话的时候在观察林良的表情,发现在听见王礼这个名字的时候,林良的表情有了变化,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回来的人说没挖到王礼,只能是滚落山崖了。但是王礼会功夫,照理说不该没有保命的能力才是。
加之她之前后背中了一刀,苏子烨猜测二人在洞里打了起来,她将王礼踹下去了。
毁尸灭迹。
林良,像是在装失忆。
苏子烨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林良这时候说话了:“王礼这个名字十分耳熟,无端的让人觉得厌烦。”
苏子烨还想再问,就见林良忽地闭上眼睛,方才动作过大透支了她的体力,她直直的往下倒。
苏子烨下意识的去接住人,这才避免她摔在地上。
外面院子里,站着邓建文,单腾以及飞扬。
单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冷笑道:“这些年栽在锦衣卫手里的人不少,我觉得应当也让锦衣卫尝尝,被审讯的滋味。”
不说旁的,光是被抓走进昭狱的大理寺人员就有五六个,虽最后全头全尾的回来了,但明显受过他们的虐待。
单腾乃是大理寺寺丞,自然对锦衣卫痛之入骨。
邓建文接话道:“听说他们酷刑众多,比如将人的手腕割一个小口子,倒垂放血,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的流尽。”
“还有,将人脸上糊上蜡纸,一层又一层,慢慢的感受窒息而死的滋味。”
越说,飞扬越觉得胆寒,也跟着一同痛恨屋里的林良来。
“这位林千户手上的血怕是能洗下十盆水。”
单腾想了想,在院子里找了不少武器,作势就要往里冲。
飞扬赶忙拽住他,“你干什么?大人在里面,吩咐过不许旁人进去。”
单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时才反应过来。
“对啊,大人肯定是先行一步去为李大人报仇了!”
李大人乃是苏子烨的师父,被突然闯进家里的锦衣卫吓的病重。
三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苏大人虽然不会杀人,但定然会好好的审讯林良,得到些锦衣卫做龌龊事情的证据。
“大人不会杀生的,一会大人出来了,就劳烦邓将军动手了。”单腾道。
邓建文点头,将自己的配剑抽^出擦拭一遍。
飞扬有些欲言又止。
苏大人真的想杀人吗?若是想的话,何必救林良?
过了一会,屋里的苏子烨出来,拦住提剑的邓建文。
“大人,此祸患必须早日解决啊!”
苏子烨淡笑道:“自然有用处。”
飞扬明白了:“大人,您是想将这祸害收为己用,供您驱使?”
苏子烨点头,而后吩咐他们不得进去打扰,这才离开。
邓建文将剑收回剑鞘,不解的问:“锦衣卫的千户,能让我们驱使?”
单腾想到了什么:“这几日的搜索一直没找到林良和王礼,锦衣卫肯定会觉得他们掉落山崖被野兽吃了,所以现在世间再无林良!”
飞扬皱眉:“他武功很高,我对上他怕是都打不过,怎么会乖乖听大人的话?”
单腾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悄悄潜入了房间里,飞扬没做过这等下作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其实不止他紧张,其余人也极为矛盾。
但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要做的。
到了床前,三人都被镇住。
“这、这是林良?”单腾被吓的结巴了。
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面容白净秀丽,即便不睁开眼睛也能看出是个姑娘。
飞扬也很惊讶,毕竟这人和往日的林千户着实联系不到一起。
邓建文毫不在意:“男生女相懂不懂?快点办事,一会大人该过来了。”
林良不就是长这样吗?邓建文不明白俩人惊讶什么。
单腾无奈,想起来邓将军脸盲,看不出美丑。
三人利落的掰开林良的嘴,将一粒什么东西放她嘴里,还喂了一口温水,让她将药丸顺下去。
“行了,这毒三个月吃一次解药,想来他是惜命的,定然会乖乖听话。”邓建文道。
单腾盯着林良的面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目光下移,往前一步打算掀开被子看看,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只是手指刚搭上被子的边缘,就听得房门响动。
“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邓建文:?这不就是林良吗?是男的吧?

三个人被苏子烨抓个正着。
苏子烨看着已经打开了一角的被子,快步走过去。三个人赶紧退后几步,因此苏子烨直接站在了床榻旁,将他们的目光挡住。
“大人,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林良怎么样了。”单腾解释道。
邓建文还好,毕竟是武将,心理素质也过硬。唯独飞扬,自小跟着苏子烨,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虽然他觉得锦衣卫的人手上都沾着人命,可以防范,但给人下毒这事,还是第一次做。
即便对方是个恶人。
苏子烨让俩人出去,只留下飞扬。
单腾临走之前给飞扬一个眼色,示意飞扬别说。
苏子烨是个心善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将锦衣卫带回来救治。
飞扬明白,所以等苏子烨问话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苏子烨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点着膝盖,扫过床榻上的林良后,他肯定的道:
“你们给她下毒了。”
飞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他们三个进来肯定是想做什么,很大的可能是想处理了这个锦衣卫千户,为那些受罪的同僚们报仇。
但说起来,只有邓建文手上沾过人命,其他俩人一个是寺丞,一个是自己的随从,都嘴上厉害,实际不敢动手。
林良嘴边有水渍,说明他们给她喂过水。为什么喂水?自然是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大概率是毒药,而且还是从单腾手里拿来的。
之前的一起案子,就是有个人自制毒药谋害了友人。单腾曾随着苏子烨查过此案,清楚那种慢性毒药怎么做。
苏子烨挥挥手,让飞扬出去了。
飞扬松了口气,大踏步走出去,就见邓月费4-6元入小说群吧衣48乙六96③会员,每日追更番外月底几百本建文回房了,而单腾在门口等着他。
“怎么样,苏大人没为难你吧?”
飞扬眼神闪躲,低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但是大人猜到了。”
单腾顿住,随后脸上露出喜色:“那大人没让我们给解药,说明他是赞同我们的做法!”
他这么一说,飞扬才反应过来,对啊!
另一边,田润蹲在山崖边上,将手里的绳子固定好,准备下去。
他手指甲翻开了,露出血色的肉。那是他徒手抛石头所导致,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想救林良出来。
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们将坍塌砸在下面的人都救出来,唯独不见林良和王礼的身影。
田润觉得,可能是他们晕了,不小心掉下山崖去了。
“田润屠志平都下去,另外的一条绳子给我。”孟旭升道。
孟旭升衣裳上都是灰尘,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想来自打那天晚上出事之后,他便一直在这里。
事实也确实如此。
孟旭升满脸憔悴,就连六公主都觉得于心不忍了。
“孟旭升,让他们下去就行了,你还是坐下歇歇吧。”
孟旭升不说话,代表了他的态度。
六公主见状颇为不满,觉得自己一个公主这般体谅他,他还不知所谓。索性她甩了一下袖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吃着糕点吹着风,好不自在。
什么锦衣卫,都是她父皇的仆从,自然也是她的仆从。
孟旭升将绳子固定好后,让田润和屠志平先下去,到了之后就地搜索。
本以为长长的绳索是够到底的,却不想离底下还有一段距离时,绳子到头了。
孟旭升将长剑插^入石壁中,借力往下,最后一跃而下,安全落地。
到了这里才知道,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地上躺着各种动物的骨骼,腐烂的肉,还有几具新鲜的,却被野兽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孟旭升心里一沉,田润面带急色。
“若是他们来下来的时候是晕着的,再碰见什么野兽……”
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近前查看,光是看几具尸体的鞋子,便知道没有林良和王礼。
只是三人遍寻附近所有地方,什么都没找到。田润拍了拍脑门,心里升起一点希望。
“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回去了,或者被近日来这里的村民救走了?”
这里地处偏僻,且有野兽出没,一般人又怎么会来这里。
孟旭升沉默,田润也没说话。
直到远处的屠志平吹响口哨,孟旭升飞速赶去,就见屠志平面前是一具尸体。
不,不能说是尸体,只能说是一滩被啃噬的只剩下骨架的血肉,而旁边散落着破旧的软鞭,正是林良之物。
“林良?!”田润失声叫了出来,而孟旭升面色沉沉,阴的能滴出水来。
“这不可能是林良,接着找。”
言毕,孟旭升看都不看那具尸体,转身离开。
落日黄昏,暗黄色的光晕在孟旭升的后背上,本该是温暖的,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他脚下是杂乱的草,却还是不如他心里来的乱。
脑海里回想起这些年和林良相处的画面。
初见时候林良瘦弱不堪,头发黄的像是稻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且她怀里抱着一只死兔子,她正跪在地上挖坑要埋它。
孟旭升只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便上前一步,踢了一脚那只兔子。
小姑娘立马抬起头,眼里带着愤怒却又不敢说。
“喂,他们都在烤兔子吃,你怎么不将这兔子烤了?”
这些人都是打算训练成孟旭升的暗卫,所以知道他们的手段。先是让孩子和兔子产生感情,再让孩子们服从命令,即便舍不得也要亲手杀掉兔子。
只有杀了兔子,才有兔肉吃。
但是这个黄发丫头明显是个傻的,竟然将兔子埋了?
孟旭升逗林良,只是林良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这让孟旭升对她的兴趣越发的大。
儿时府里为了锻炼他,曾让他和林良他们同吃同住。他受不住,夜里偷偷跑回房里睡觉,还带着林良一起。
起初黄毛丫头不肯,是孟旭升拉住她,强迫她去自己院子里。
还将自己房里的糕点给她吃。
林良嘴巴小小的,一口只能咬掉一角,一块糕点她能吃许久,像是不舍得咽下去似的。
孟旭升不明白,只觉得这隔夜的糕点味道都变了,实在难以下咽,可林良吃的很香。
晚上睡觉的时候,孟旭升见黄毛丫头在自己脚踏成小小一团,他突然觉得这人真可怜,因此拽着她头发,叫她上榻来睡觉。
黄毛丫头被拽的头皮疼,总算是出声了。她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床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着污渍的衣裳,摇头小声的说不用了。
孟旭升很少碰见这样的人。
他遇见的人,基本都会捧着他,顺着他的话来,拍他的马屁。孟旭升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明白许多事情了。
“喂,那你将外面的衣裳脱了,穿里面干净的衣服。”
说完,黄毛丫头退后一步,一双大眼睛带着警惕。
那时候的孟旭升和林良都很小,实在是够不着男女大妨这一关。见她不动,孟旭升起身,索性去找了自己的衣服给她,还给了弄了湿帕子让她擦拭。
黄毛丫头很乖,擦拭干净后穿上孟旭升的衣裳,晃荡着宽大衣袖出来了。
他们不敢点灯,怕被旁人发现,因此只能借着月光看对方。
小人儿太瘦了,长的又矮小,他的衣服她穿上大了许多,甚至袖口都要垂到膝盖处了。
“算了,先这么着吧,等明天白天我偷偷跑回来,看看能不能找一件小衣服给你穿。”
大概是他给了她糕点吃,还给她衣服穿,黄毛丫头脸上浮现了笑意,小声的说谢谢。
真诚的道谢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的,孟旭升更高兴了,甚至分给她一个枕头。
后来,林良通过了训练,孟旭升也曾帮助她多次,最后,林良成了他的暗卫,用自己的长剑救过他无数次。
他一直觉得林良是他的人,后来她入了锦衣卫,她也是他的属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他这里变得与众不同?
孟旭升想不明白,只觉得心尖疼。
林良啊。
孟旭升抬手遮住眼睛,大概是落日晃眼,晃的他眼睛发涩。
他放下手,眸子里带着坚定。
我一定会找到你。
“这是什么?”刚睡醒就喝了一碗汤药,又接过一个黑漆漆的指甲大小的丸药。
苏子烨坐在那,一身月牙白袍衬的他风姿俊逸,袖口处一丝褶皱都没有,但他依旧在低头整理。
“药。”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林良没多想,大概是治疗什么的吧,所以直接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送服。
他不会害自己,她知道。
“你伤的这么重竟然瞧着还不错,不愧是锦衣卫的人。”
听他这么说,林良眼眸里带着疑惑,随意的抬手拢自己鬓边的碎发。纤细的手上都是疤痕,但能看出那是一双骨肉匀称的手。
“你在说什么?什么锦衣卫?”
苏子烨手指下意识的摩挲戒指,笑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人,锦衣卫的千户,林千户。这里没有旁人,不必演戏,待你伤好后便赶紧离开吧。”
“我真不记得了,”她歪了歪头,眼睛干净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而且,我也不姓林。”
“我叫琳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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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山上那一塌,不少人都受了伤,苏子烨后背和胳膊都有伤,只是他素来爱笑,旁人也看不出来。
飞扬替他上好药后,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苏子烨低头整理衣襟,扔出一句:“想说什么便说吧。”
“大人啊,”飞扬一脸担心的道:“您真的要留下那个锦衣卫?”
虽然他们三个找机会进屋里,告诉那个锦衣卫他中毒了,必须听话才给解药,但是飞扬还是不放心。
锦衣卫手段层出不穷,他怕锦衣卫害苏子烨。
“嗯,留下,”苏子烨整理好衣裳后又去整理袖口,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个褶皱,抻了好几次才捋平。
苏子烨道:“这里没有锦衣卫,只有我的侍女,叫琳琅。”
“噗——”单腾嘴里的茶水尽数喷了出去,瞪大了眼睛问:
“大人真的是这样说的?让那个锦衣卫男扮女装,当他的侍女?为什么?”
邓建文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分析道:“之前我们猜测苏大人想要将他收为己用,我们又给他下了毒,他自然是不肯走的。再有,飞扬说他后背上被人插了一刀,很有可能他做错了什么,在锦衣卫那边混不下去了。”
而被他们说的混不下去的锦衣卫,此刻正缠着苏子烨。
“大人,您要出去的话,可否带上我?我会保护大人的,”琳琅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能下地走了。
苏子烨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袍,说道:“你身上有伤,在这里静养。”
实在是看不出她这么爱说话。之前她也这样吗?那真是苦了孟指挥使了。
琳琅不肯,她转了一圈,道:“大人,您看,我能跑能跳,在屋里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对了,您不是去查案子吗?大人,我可以帮您抓犯人。”
她换了女装,虽然裙子朴素的没有花色,头发也只装饰了一根银簪子,但很灵动,就像是晨间花朵上的露水,晶莹剔透。
琳琅扬起一张笑脸,“大人,之前对您动手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苏子烨笑了笑,道:“那你靴子里别着的那把短刀是怎么回事?”
琳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大人啊,毕竟是您自己说的,说我是什么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都有仇,我总是要防备一些才是,免得他们动手欺负我。再说了,您袖口里不也藏着袖箭吗?”
苏子烨静静的看着她,琳琅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在苏子烨往外走的时候,琳琅赶紧跟上,顺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面纱覆盖在脸上。
苏子烨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但是琳琅的话有些密,“大人,您说那些孩子们?等回到京城,您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我过去看看。”
飞扬他们几个落与身后,三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人应当是被石头砸傻了。
锦衣卫千户啊,深沉有心机,哪会这般叽叽喳喳,如同灵动的少女。
不对,他是在装少女。
单腾点头,装的还挺像回事,哪怕孟旭升站在面前,估计也认不出昔日的手下。
“对了,锦衣卫他们还没走?”
邓建文点头:“没走,还在找人,就差把整座山翻过来了。”
前面的琳琅耳朵动了动,依旧上前和苏子烨说话。
他们这行是去付家。
那日求救的丫鬟便是出自这里,她家姑娘雪梅是付大善人准备抬进府里的妾室,只是未等成事,付大善人就死了。
付大善人的儿子付长宏一口咬定是雪梅姑娘杀人,还将人囚禁起来,让她和付老爷一起下土。
后来苏子烨上门,说会调查此事还付老爷一个公道,这才将人救出来。
不过晚上就遇见了山洞坍塌,便耽搁了一天。
琳琅知道,虽然苏子烨没去付家,但所有的事情尽在他掌控之中。
因为她听见有仵作过来汇报,说那位付老爷生前被下了毒。
下毒啊,那这件事就变了性质。总是要查出下毒之人是谁,还死者一个公道。
而且这位死者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当地不少贫苦百姓都受过对方的恩惠。
到了付家,付长宏亲自来迎。
“大人,您可算来了,过几日便是我爹下葬的日子,您可一定要将凶手抓住啊!”
付长宏干嚎几声,让单腾觉得他嫌疑挺大的。
走访邻里和府里下人得知,这位付长宏完全是个纨绔,素来不务正业,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
幸好付大善人广交好友,这才有机会送付长宏去书院读书,否则他学问这样差,定然是进不去学院的。
就算是这样,他也一事无成,还自作主张领回家里一个女子,非要成亲。
付大善人无奈,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但府里的人说,这位少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贪慕权势,刚过府便想要掌家。付大善人妻子去了多年,府里没有女主人,按理说是该她掌管。
但是,两口子都不是有能力之人,因此付大善人一直撑着付家。
就在去年冬日,付家照例设棚施粥,少夫人自告奋勇办这件事,谁成想,她中饱私囊,用的全是陈米,且粥如水一般,惹的付大善人训斥她一顿。
更是将俩人的月银停了三个月。
种种迹象来看,其实这对夫妻俩嫌疑很大。毕竟付大善人为人和善,和外人没有纠纷。若是大善人去了,府里的家业就落到这对夫妻手里。
至于那位叫雪梅的烟花女子,她都没能正式入府,自然没有杀人的动机。且她杀人反倒是不合理,毕竟如果付大善人活着,她便能捞到好处。
这些都是单腾分析出来的,他随着苏子烨查了不少案子,相当的有经验。
这次他们来到事发当天付老爷房里,只是时隔多日,房里已经被收拾过,实在是查不出什么。
大家分别查看,琳琅好奇的看来看去,而飞扬时刻注意琳琅的动静,生怕她对苏子烨不利。
桌边一角沾了暗沉的颜色,正是付大善人晕倒时脑袋磕到上面留下的血渍。
苏子烨弯腰细心的观察,琳琅看了一圈觉得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便也过来学着他弯腰看桌角。
飞扬有点懵,觉得这人着实有些怪异,但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苏子烨又四处仔细查看后,问了付长宏几句话,最后一行人离开。
走在路上,单腾沉思片刻道:“大人,付长宏说付老爷在房里晕倒,然后脑袋受到撞击,这才死亡,但下官觉得,应当是付长宏夫妻下的毒。”
接下来,单腾将自己的推论叙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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