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他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他移开视线，“那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也不准再说。”
“好。”
“你干嘛要一直握着我的手？”亚菲利欧脸色奇怪地问。
乔依挠了挠头，“我想着自己身上有魔法卷轴的能量，能不能顺便治治你身上的伤，我好像有某种能治疗别人的能力？你不是还有那个什么魔法元素转移的手镯吗？用那个？”
那时候那几个术法士的反应特别激动来着。
而且罗伊德确实活了。
他抽回了手说，“别费劲了，没用的。”
别说魔法卷轴的能量无法赠予，就算可以……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被光明元素治愈，除了他。
他出生起，就站在光的对立面。
见到海蒂后。
“亚菲利欧哥哥。”
她看着乔依，“前……乔依？你们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她解释道，“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追杀少爷的人。”
海蒂眨眼，她自然而然的理解为亚菲利欧察觉到敌情和正好寻找而来的乔依撞上。
要是亚菲利欧不在身边，她一定要围着前辈嘘寒问暖，但任务在身，“天！是我们来黒沼城的时候遇到的那群人吗？亚菲利欧哥哥你还好吧……”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浑身都是伤！都被血染透了必须要重新包扎。”
她拿着药和绷带走到了亚菲利欧身边。
面对乔依的注视，亚菲利欧感觉这包扎的过程更加无法忍耐了。
他的手指嵌入冰层里。
三人一路艰难的回到了山下营地。
和主教大人汇合后，他说，“我确实感觉到布兰登的一些异样，但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他做了叛徒，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我得抓到他的现行，且黑潮将近，不能动作太大，弄得人心浮动，你们那边也先别打草惊蛇。”
作为主教，他再愤怒也要为大局考虑，不能意气用事。
乔依见主教已经有了主意，刚从他那里出来，罗伊德就一瘸一拐的过来找她了。
“嗨！”他打招呼。
来得真快，看来是真的很在乎老婆了。
她解下剑来给他，就差说句你老婆很好用了。
妮丝的锋利程度简直堪称神兵利器，这还是在损毁的情况下。
看着她的目光，罗伊德不由翘着嘴角开始吹老婆，“妮丝好用吧？它可是由炼金大师用最顶尖的陨铁合金打造。”
把剑柄凑过来，“你看这复杂繁美的纹路，完美无暇的细碎晶，别以为是装饰，这是魔法符文，那可是晶心，巴拉巴拉……”
乔依吹完以后，他满意把剑挂回来，开始问，“对了，我老婆没在你那里受什么委屈吧？”
乔依想到它曾被人踩在脚下的场景，心虚地游移，“应该没有。”
“你转移视线了。”
“咳。”乔依指了指他的腿问，“你的腿怎么了，你身上的伤不是都好了吗？”
他想起了什么，也是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就是说，我以前总觉得左腿肌肉好像比右腿肌肉发达一点，所以特意让主教大人不要治疗左腿，锻炼一下右腿。”
乔依怀疑地瞅了他一眼。
乘上马车回到黒沼城。
两人回家。
奇怪的是海蒂居然没再跟着了，而是老老实实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光明神殿，乔依还以为她会继续抓住亚菲利欧受伤的机会过来。
这样她也能偷个懒QAQ
“爷，我去给您打盆水来。”
她只能继续任劳任怨了。
“您现在身上有伤口，恐怕不能立刻洗澡，先将就一下吧。”
乔依烧了点热水，把毛巾拧干。
亚菲利欧回来后眼神朝前方看，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回答。
而是抚摸着包扎好的绷带上，然后突然扣进去，缠紧的绷带立即就被扒下去，一点也不顾这样会不会再度将伤口弄得裂开。
然后是脖子。
就像是有狂躁症似的，他撕扯着身上的绷带。
弄得鲜血淋漓。
乔依一回头整个惊呆了，“少，少爷！”她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吗，好好活着。”
乔依还以为他这是怎么想不开了，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他眼里很平静，和那不停撕扯动作的，形若两人。
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眸望着她，他沉默一瞬间后说，“去给我拿剪刀。”
“好的，我给您拿，您得答应我千万，千万别动！”
他点点头。
乔依找了一圈，一急脑袋空空，反而耽搁了一会才找了把剪刀过来。
他接过来快速剪断了所有的绷带。
乔依看着忍不住说，“您慢点别伤到自己。”
剪断后他不顾正在愈合的伤口和绷带粘合在一起，直接暴力撕开，于是血又从伤口溢出来。
他做完这一切才彻底安静，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好脏啊。”
他想着之前能够顺利佯装喜欢的自己，奇怪，是不存在的道德感出现了吗？是要退化成一个好人了？他为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恶心。
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火辣辣地烧。
“那我去给您接点水洗漱一下。”
抓住她的手腕，机械地扭头看她，“我在说谎。”
“说谎……说什么谎？”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重复：“我在说谎。”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脆弱无助。
乔依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了，只能顺着他微凉的发丝，他把脑袋往这边倾了倾。
乔依：……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不要相信。”
他声音微弱带着虚渺，低垂着透露，零碎的银色发梢盖在了纤白的脖子上。
她干脆不再问了，而是说，“那您干嘛要说谎呢？”
亚菲利欧闻言慢慢抬起头来，异色眼眸里散落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说道，“因为谎言和虚伪是我的生存之道，不说谎的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活着。”
他上身半裸，挂着一些细碎的白布，肌肤如雪。
身形瘦长而略显单薄。
腰身很细，线条流畅的肌理延伸，肋骨根根清晰像白玉琴，只是上面布着可怖的深红伤痕。
“现在，您是觉得这样不好吗？”乔依见他坦诚，不由柔下嗓音劝说，“没关系，您慢慢改正就好，现在您不是愿意告诉我了吗？”
“我只是……不想对你说谎而已，总之，不论我对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明白吗？”
为什么这样，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说谎的时候她在身边，他都会感觉到极度不适。
又不是讨厌她。
乔依想着也不能让他这样干冻着，趁他不注意用毛巾把他身上擦干净后，拎起了被角，小心避开了伤口从他腋下穿过，
“少爷您可能是受刺激，情绪不太稳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她想着少爷在雪地里的表现，也许那就是受刺激的表现？这么想以后，她心里的疙瘩稍微消散了一些。
手指给他从头顶顺到发尾，她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您头发也长长了，时间可过得真快，等您休息好醒了，我给您再剪一剪吧。”
平躺下后，双手把她的手握住然后塞进被窝里按在了心脏的位置，泛起的恶感被平复。
原来是要这么做。
感觉到他呼吸声变得轻微，乔依尝试着想要抽回手，他顿时睁开了眼睛。
乔依：……
她在心里叹口气。
“您就这么睡吧。”
她动作变扭的坐在床边，他于是继续睡了。
房间里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最好看的应该就是少爷了，于是她便看起了亚菲利欧。
他闭上眼睛，眼睫似乎是在不安的颤动着，银白色的睫眉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发丝落在脸颊边上。
少爷……或者说，亚菲利欧就像他说的，以人类的标准来说，是惊为天人的好看。
她坐着又不能睡，于是开始思考，他有时候看起来确实不太像个人，除了性格，他身上缺点很少，起初是肉眼可见的瘦弱，颧骨轻微下陷，唇色泛白，看着那副小可怜的样子令她忽视了很多。
他身上有挥之不去的疑问。
术法士真的可以对自己的身体温度控制自如吗？而且，她看到了那些人被废掉的兵器，谁能想到这是人血做到的，某种不安的念头在她心头缠绕着。
还有他为什么会被雷劈？
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事情。
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额角，她感觉到头痛啊！
她垂眸再看，被她养起来后，他脸颊丰润了，双颊因熟睡而泛着薄红，嘴唇也是变成了有些血色的淡樱粉，此刻微微张开呼吸。
眼尾糅着一点浅红。
三种不同的红色，使他看起来十分美，要是再张开眼睛加上那殊色的双眸，世间所有讨人眼目的红色便都出现在在这张脸上了。
这样的人，实在难以相信真实存在。
自己居然和这样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吗，乔依心里泛起了一点奇妙感，她觉得和少爷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可命运真是奇妙，他们在一起生活着。
她摇了摇头，挥去了那些杂乱的思想。
他似乎是呓语了句什么，然后脸在她手臂上轻蹭着，那没有被照顾到，还沾着血迹的指尖像抹了一层颜料似的。
乔依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睡着的。
梦里，她行走在一片血色中，她一直走，无数人的尸体从她身边飘过，她杀了人，虽然是少爷的魔法，可是她知道，是她做的，她明知道他们会死。
还有那个被她砍了手的人，一个个记得的，不记得的，熟悉的，陌生的，支离破碎的从在她身边，它们全部朝她她爬过来。
“我死得好惨啊！”
“好痛啊，被烧死了，好痛啊！”
“我明明都逃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它们的尸体面无狰狞扭曲，匆匆一撇的，使用风刃者的尸体，脸上一片焦糊的朝她走过来。
她恐惧，想要拔出剑来，可是手却一动不能动。
她感觉到抽离感，当她在梦中惊醒，对上了一双黑夜里锃光瓦亮的眼睛。
是……梦？
她呼出一口气。
黑暗里里少爷的眼睛很凉……简直，真能在黑暗里发光啊？
还要再加上一条，正常人的眼睛会在晚上发光吗？那多少得有点狼人血统。
“你醒了？”他肯定说。
“嗯。”乔依声音还有些懒懒的，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
她手呢！
她完全感觉不到了！
黑灯瞎火的，她啥也看不到。
“少爷我的手呢……”
“唔？在这儿呢。”
“我没知觉了。”
她活动着自己尚且存在的右手摸索，
“它在这里。” 少爷捏着她的手臂拎起来晃了一下，证明它的存在。
过了一会血液流通后，乔依开始感觉到手臂阵阵发麻，酸爽的滋味别说多过瘾了。
啊啊！还不如没知觉呢！
她面色扭曲着。
“你这是有感觉了吗？”他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麻……”
闻言少爷似乎沉思了一下，居然给她捏起了手，顿时又麻又痛起来。
“嘶！”乔依倒抽一口凉气，忍耐着说，“别，难受，要不还是让它慢慢恢复吧。”
他听到后乖乖停下。
乔依慢慢活动着身体，抱着自己的手臂说，“少爷，您既然醒了，那我也回自己的房间了。”
话音刚落，床上被子一张，她眼前彻底一暗，那带着馥郁玫瑰香和淡淡血腥气的被子兜头盖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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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她大惊失色。
“为什么不可以。”他皱眉，“之前在野外不是一直都是一起睡的吗？”
“这不一样, 当时是情势所迫。”
少爷到底有没有一点男女观念啊！！！
“再说我只是一个女仆……”她嘴上说着。
可听到这句话少爷不由抓着她的肩膀, 盯着她问, “难道我们不应该是同伴吗？你根本就没这么想？以前说得话都是骗人的？”
那个说着不相信任何人的少爷，居然会说她是同伴, 乔依心一下子就软了。
“可是我起得很早……”
“可我晚上根本不睡觉。”
乔依：……这事情，她心里猜测过, 现在少爷说出来了。
就说他天天白天都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那……”她心里迟疑。
乔依感到微凉的发丝扫在她的脸庞, 他靠近说, “你可以睡在床上，我在边上看着你。”
她仰天，想到少爷睁着眼一晚上盯着自己睡觉的场景就心梗, 不, 果然还是算了吧。
“那你往旁边去点儿。”她手朝着另外的方向指着, 于是她看到黑夜中的两盏小灯泡顺着她的指着的方向看去。
少爷果然在黑暗里可以毫无障碍的视物。
“你很嫌弃我？”他转回头问。
不顾少爷你是不是嫌弃我的灵魂质问, 她拿了个新被子来，小心蹭了个床边, 铺上后睡得笔直。
木乃伊都没她敬业。
他在边上翻转着, 乔依忍不住提醒，“您身上还有伤, 床单我洗……”
“哦。”他停了一下。
他本来也想躺平的。
乔依因为刚从梦中惊醒, 现在不怎么睡得着, 就问他, “少爷平时晚上不睡觉都做什么呢？”
“冥想。”他立即回答, “具体构想魔法阵, 要把咒语和符文烂熟于心，因为念咒速度对术法士来说很重要，超高阶魔法也能做到瞬发对保命效果更好，还有就是炼金，看一些书。”
……这就是传说中的卷王吗？
什么叫超高阶魔法也能瞬发？
她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刮个小龙卷风都要念奥丁语的风系魔猎士。
“咳咳，那这样动脑晚上不睡觉不会饿吗？”
她可是只要一熬夜就必须吃宵夜的主。
“会饿，但会更精神，夜晚里记忆力也更好。”
……做完少爷调查问卷后，她总结，少爷真是一个表现看起来咸鱼，实际上刻苦到苛刻的程度。
“少爷您也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嘛……”
他沉默了一会后，用非常成熟的语气说，“如果不够强就只能被别人操控命运，成为棋盘上的棋子，那是我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
一生好强的少爷。
她就不一样，想着只要不高不低，中庸就好，不要太出头招人注目，也不要……成为一文不值的奴隶。
像朋友那样聊天之后她逐渐放松，任凭身体陷入了少爷的床铺里，有1说1，床是真的软，还有清香，在里面根本不愿意起来。
少爷居然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晚上不睡觉！真是可怕！
她感觉到他在挪动着，手脚压在她的被子上。
随后就一动不动了。
完全是抱玩偶的姿势。
“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你了？乔依。”
“除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对我这么好？”
“只要你说出来，不论是什么理由，我都原谅你。”
他声音清脆柔软，气息很近。
总不能说自己是个颜控吧，乔依在肚子里想。
“要说原因，在来到少爷身边之前，我曾经在艾琳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在艾琳眼里，少爷完全被叔父和两个堂哥欺压着，她的想法也影响到我了，我也下意识觉得少爷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孩子。”
“我看到她为少爷祷告，说希望您成为一个高大，英俊，正直，勇敢的人，说实话刚开始见到您真是觉得您和这四个词语哪个字都不沾边。”
亚菲利欧：……
“我不英俊吗？”他挑了个最能和自己沾边的。
乔依在黑暗里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差点笑出声，“英俊已经无法用来形容您了。您很美丽，像……玫瑰，嗯，还有刺。”
“我就想着您至少得沾一条吧？”
他不满嘀咕，“怎么又是她。”
“什么？”
“没什么。”
“只有这个了吗？真的没有别的？”
乔依想了想说，“还有就是想保命吧，没有别的了。”
她感觉身上重量渐渐加重。
被子压实了反而更好睡，乔依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了一句，
“我可以，相信你说的吗？”
第一次黑潮在两天来到来。
迎战时刻终于来临了。
士兵们面部紧绷，乔依跟在亚菲利欧身边，站在城上遥望远方，看到了黒沼深渊涌动的黑气远比之前更明显，更接近。
在那一片，阳光彻底被封存。
紧接着，一道道铺天盖地的黑雾从远方弥漫而来。
这种黑雾如果接触的久了会将人异化，所以谁也不敢长时间进入，而黒沼城就在最边缘。
菲尔顿，亚菲利欧，海蒂和乔依四个人在主教大人边上。
菲尔顿一直都在军营里，如今也是露了面，看起来还混得不错。
白色十字袍的术法士还没有出手，穿着整齐的神官们齐声吟唱。
天空亮起了一道道乳白色光辉，冲击向了那些黑色阴霾。
而冰系术法士数量要稀少一些，包括玛丽在内，建立了折射光的透明冰凌，使得光芒扩散开发挥最大的作用。
士兵源源不断的从城下运上来一车车的晶石。
在这里，晶石的使用是免费提供的，对那些没有太多实战的新型术法士来说是个不过的涨经验的地方。
而炼金武器也被搬出来了。
为了对付恶魔，这里出现的都是刻着光明魔法符文的光明大炮，价值无数金。
现在黑雾还弱，还远，种种手段下来，来到面前是只剩下一层单薄的暗色了。
十不存□□。
德索大人挥手，城门打开，骑马的战士呼啸而往，朝黑雾迎去。
被光明冲散后，才能看到那些黑雾下隐藏着数量稀少的魔物，他们甩动着扭曲的身体，和剑士们攻击在一起。
德索大人眼神冷静，“现在出现的不过是一群喽啰罢了，重头戏还在后面。”
他朝着远方看着凝结如实质的黑雾，眉头紧紧缩在一起，“我感觉到很不安，查金主教大人，你们那天去看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吗？”
“黑雾一年年增长着，你知道……但是今年并没有增长的过于明显，和往年一样。”
光明神留下的力量正在逐年减弱，这件事德索和常年来支援的查金主教都知道，他们心知肚明，迟早有一天……光明神的力量会消失。
只是那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
只是过往他从来没有这样心惊肉跳的感觉。
神官还在念，随着光明魔法形成，一道道柔和微光从他们身上形成。
一部分人被分配了治疗的任务。
今天没有恶魔出现，只有一些低阶魔物。
被当做砍瓜切菜般解决了。
稚嫩的神官们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底下突然有一个剑士腿部被贯穿，就算是魔物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这点乔依见识过。
德索说，“拿安吉莉亚来。”
那是一把造型非常独特的弓箭。
德索接过后并未搭箭，在空半拉开后，一道白色光箭在中间形成。
一箭射出后，魔物彻底死亡。
“愣着干什么，治疗术。”德索大人板着脸，对那些被人敬仰的神官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妮丝，安吉莉亚……乔依忍不住看了在主教大人身边的罗伊德一眼，他们是真的喜欢给武器起名字啊。
她现在只以为他们是有什么怪癖，等以后就会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
因为顶尖骑士手上的炼金武器每一个都是根据自身特性来量身打造的，是独一无二的，最顶尖的，也被统一称为圣器。
骑士死亡，圣器要被回收材料，重新改造。
而她，也会拥有自己的圣器。
今天的战斗结束。
“这样的黑潮期还要持续一个月。”
“一个月？”海蒂好奇说，“我们都要这样吗？”
主教大人点头回答，“是的，这一个月是光明神力量最薄弱的时间。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黑潮越来越近，到时候还会出现恶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对付了。”
说完后主教大人的目光不禁放在了亚菲利欧身上。
守护了北境那么多年的阿斯特家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光明术法士一样也是恶魔的克星。
不过他们是克制，而阿斯特是……畏惧和震慑。
主教已经知道雪山上的意外是如何诞生的了，也抓捕了几个人，可是他们咬死不承认，现在要紧的事对付黑潮，等这一个月过去，他必须要料理这件事。
布兰登他好解决。
可玛丽是亚特伍德的人，亚特伍德是……王都的棋子，他们光明神殿也不好插手，以及乔依身上的光明元素……这才是最大的发现，他报告的信应该已经落在教皇大人的桌子上了。
除了最后一件事。
就看教皇大人要怎么选择了，是要继续站在王都这边，还是……
他们在城墙上稍微感受了一下战争的气氛后。
菲尔顿拉住了她。
“喂。”
“没看到你心心念念的少爷看着海蒂的眼神有多带劲吗？”他挑起眉角，“你的主意恐怕落空了吧，付出那么多，最后还是比不过，一定很痛苦难过吧？”
“你看人家。”菲尔顿朝前方说说笑笑走远的两人指着，“什么也不用做，不用把自己搞得苦兮兮，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勾引一个没开过荤的小鬼了。”
菲尔顿双手抱胸说，“女人嘛，只要有漂亮的脸蛋和好身材吸引男人注意就行了。啧，不过她对我的来说还差点，身材不行，也就勾引下什么也不懂的臭小鬼，可完全不在本少爷的眼里。”
这家伙消失那么久，一出现就在说些什么东西？
乔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转身就想走。
菲尔顿仗着个高，快走两步，一手撑在墙上，拦住了乔依的去路，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说你，是完全搞错方法了吧？”
乔依沉思，所以这家伙就认定自己是个打着少爷主意想往上爬的女人了吗？还是说，他脑子里全世界只有这一种女人？
忍不住叹息，看来当初说得话……他根本没想明白啊！
虽然这家伙真是个人渣，可他在好好说话，她总不能上来就揍人。
是的，她已经在想从哪里动手更好了。
她脑壳子痛，“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菲尔顿少爷，我现在打的鬼主意都落空了，伤心极了，您能让我找个地方哭去吗？”
大方承认也就满足他想要看笑话的心理了，然后自己回家做事情。
哪知菲尔顿竟然红了脸，他露出了别扭的表情，“不过是一个有眼不识珠的臭小鬼罢了，你居然要为了他哭吗？”
乔依：？
他说完转回头，“这样。”
“我就不嫌弃你身材差，长相一般，身份低微还不解风情！”
他说着，脸上染上了两块酡红，一寸寸靠近，乔依下意识靠墙，这下更像是恶霸二少爷调戏小女仆了。
乔依因为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攻击意图而狐疑地看着他。
不确定他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说，“你跟着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乔依疯狂眨眼，企图蒙蔽自己这是幻觉。
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谁给她来解释翻译。
他那平时总带着狂怒情绪的红色眼眸难得专注而认真地望着她，“我同意你成为我的妻子，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等下，什么叫你同意，我也没申请啊！
乔依人麻了。
“啊……”她面无表情，“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那个菲尔顿少爷，我先失陪去找主教大人治治自己着不管用的耳朵。”
“什么奇怪的话？”菲尔顿干脆弯下腰。
察觉到了侵袭的气息，她连忙伸手挡在了嘴前，他一言不发就落下来的吻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乔依瞪圆了眼睛。
虽然被阻拦了，可是菲尔顿看着她那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好，好可爱。
这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脑袋里全是这个根本就没那么出色的女人，明明长得比她好看，身材比她好的女人有的是。
好险！差点就被亲到了。
他抬起头反而露出了一脸委屈，“就是这个意思，身份地位我什么都给你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乔依弯弯没想到自己身上有这种烂桃花。
这不是你想不想给的问题，是我想不想要的问题啊！
她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感，感谢菲尔顿少爷抬爱。”她赶快整理一下情绪。
根本整理不了！这简直就是人生灾难！！！
“你答应了？”
完全没有啊！！！
这家伙有一套自己的理解逻辑。
“只是单纯对您的喜欢表示一点谢意，没有包含同意在内的其他意思。”乔依立刻否定。
他会把客套当真。
对他说话绝对不能委婉。
菲尔顿眨眼，思索了一下。
她见他不再动作，想着拒绝后被愤怒的他拔刀的可能性，不过按照菲尔顿少爷的武力值，她应付一下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