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孝是个短命的,上辈子在回京后没多久,因为身体扛不住繁重的工作,早早的猝死了。
可是现在谢孝还在胡家住着呢,身体也完全养好了。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福都没享就早早玩完的事,而这辈子,全都是胡大庆的人脉。
而胡大庆这次去京都,准备把魏学问带上。
其实魏学问也很快能返城了,胡大庆是专门让墨银给找关系,让这老头能早一点收到这个好消息。
不过自家姐姐现在在学习上,还不能离开魏学问,所以要很长一段时间继续跟着魏学问。
至少得到明年高考的时候。
那这中间的时间也挺长的,胡大庆也不可能一直把魏学问给拴在石土村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一家子跟魏学问一直在一起。
现在的情况,比较好的就是魏学问的老媳妇前段时间跟他离婚了,家里那个房子也被他媳妇儿占了。
也就是说,即使魏学问很快回城,暂时没有特别安稳的住的地方。
而且,不管住在哪儿,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现在魏学问已经习惯在胡家这种温馨的环境当中了,放他一个人回京都,胡大庆是估摸着魏学问自个儿肯定也不习惯。
所以胡大庆很有远见地就准备到哪也把魏学问带上。
同时,家里嘛,就交给干妈和余家了。
这些胡大庆还没有跟家里人说,目前只是他的计划。
不过在他看来,出门这种算是大事儿了,家里人都愿意听他的。
一吃了饭,余老大夫就给胡小兵开始把脉了。
余老大夫做事非常认真,胡小兵左右手的脉,轮着把了五六回,才微微点点头。
“施针再等两天吧。”余老大夫冲着胡大庆点了点头,意思让胡大庆到跟前儿来。
“我给开一幅药,先吃三天。”
胡大庆赶紧点头,又跟余多一说如果药柜缺什么药,就跟他说。
千万别客气。
刚才余老大夫的眉头微皱了下,胡大庆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大概是爸爸的病有什么问题,余老大夫需要再观察观察才能给施针的。
余多一说了几种中药,不一会儿,胡大庆提了几个很大的布袋子给送到放药的那屋。
屋里的中药味儿实在是太冲了,到处是中药。
原来胡大庆在墙面上立的两个药柜子里全是药,现在连地上的桌子,炕上的炕桌,全都铺的满满的。
胡大庆就给余多一出了个主意,让他们一家子住到旁边朱婶家。
自家房子不够住,其实也不如朱婶家的房子好住的。
“这间屋子就专门放药吧,你们父子俩给我爸看病,在我家多住一段时间。”
胡大庆并没有说,他要出门的事。
家里需要有人给看家,余家人正好的。
余多一是一直住在胡大庆这的,他本来就是个编外人员,被人当傻子当了多年,现在在石土村这,根本没人关注他。
而余多一也只想跟药材打交道,他还知道后面老林子里有一些能采的药。
“唉呀,最近下了几场雨,老林子里该长蘑菇啦。”朱婶就跟胡大庆肚子里蛔虫似的,知道得把余家人都得留下来。
尤其是余老大夫。
“等天再晴晴我就去,正好采一些能用的中药。”余多一是为了能多活动活动,同时把自己炮制中药的手艺,重新炼起来。
余多一的话,是真的打动了余老大夫,也就愿意搬到旁边院子去住。
朱婶那个院子现在也就谢孝和魏学问偶尔去住,后园子全是种的菜,打扫的倒是挺干净的。
院子也挺大,挺合适晾晒药材的。
胡大庆这会儿的心思,是在爸爸身上呢。听到余老大夫还要观察一下,就知道是爸爸身体虚。
况且,现在余老大夫身体也虚弱着呢。
他倒是很痛快地掏出一盆各种菌,还有两只老母鸡,把家里最大的陶罐子洗了出来,就给炖上了。
“干妈,我炖上了鸡汤,用的文火,你看着点。”
朱婶瞅了一眼那个大罐子,很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得用这么大的罐子,家里要补充营养的人多着呢。就学习那俩个,也得好好补补。”
学习的,年纪大的,体虚的……
胡大庆看天色还早,把家里的事全安排了,骑着他的大挎子就出了门。
胡大庆直接去了县里的邮局,他要找墨银问问情况。
之前墨银给他留了一个家里的电话,让他有事打这个号码。
“你是哪位,找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就让胡大庆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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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庆拨通了墨家的电话, 而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的特别。
让胡大庆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但却又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其实只是一刹那, 在胡大庆心底里留过的时间也只是几秒而已。
胡大庆晃了晃头, 抛开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喂, 这里是墨家,请问你找谁?”这个温和的声音, 从电话大头又响了起来。
略微失神的胡大庆,立即恢复了心神。可不知怎么的, 他说起话来有点磕巴了。
“我、我找墨银。”
胡大庆还从未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动着他。
晃了晃脑袋, 胡大庆立即抛开了这种奇怪的不可控的情绪。
“哦,你就是胡大庆吧?”能听得出来,说话的人笑了起来。
“墨银这两天一直外出, 专门叮嘱过, 要是你打过来电话让我告诉你, 他已经知道袁文桐在哪了。”
“嘶……”胡大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姓墨的, 果然厉害。
居然现在还不清楚妈妈那边什么情况,但是有消息了。
人是在京都的。
胡大庆放下了电话, 心里也算踏实了。
现在只要等余老大夫那边给爸爸施完针, 他们一家就能出发去京都了。
而胡大庆刚才也从那个接电话的人知道了墨银的打算,墨银也是要准备一下, 到底怎么处理好那些钢材建材的渠道的问题, 要胡大庆等等。
另外, 那个接电话的人, 是墨银的妈妈。
听着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一定是个不错的妈妈。
不过吧, 不管是墨银墨铜还是墨铁,一个个性格天南地北的,还真不像一个妈生的。
“我妈接的电话呀?”墨铜一听胡大庆提到妈,眼珠子一顿乱转。
她这不太正常的表现,让胡大庆和胡美仁都挺不理解的。
一般闺女跟妈都比较亲近,而这个墨铁就是比较奇怪,像是很不想见妈似的,还一直在皱眉。
真的是墨铁的表现太奇怪了。
“咱也别瞎想了。”胡大庆轻哼了一声,心想姓墨的没一个正常的。
又跟姐姐说他明天还要去一趟省城,问她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胡美仁现在对家里的生活状况非常满意,她一直的想法就是胡大庆好,她就好。
所以她瞅了瞅胡大庆身上打补丁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磨得发白的鞋。
“弟啊,你咋不穿新衣服和新鞋呢?”胡美仁前段时间给胡大庆刚做了一双新鞋,而胡大庆现在成天整那些牛仔衣服,现在家里好多人都穿的呢,可他咋就没穿呢?
胡美仁又心疼了,现在家里家外全靠弟弟呢。
她现在天天忙学习的事儿,都好久没注意弟弟的吃喝与穿衣了。
胡大庆一看姐姐那拧成块布的脸,不知道她又想多了。
“我总出门,穿太好不行。”
随后胡大庆把脚上那双鞋提起来晃了晃。“这双鞋也是姐姐给做的,你放心吧,我肯定饿不着也冻不着。”
“况且我要是穿得过于齐整了,出门容易被人盯上。”
胡大庆还怕胡美仁不信,就说起了那个已经被崩了的石铁头。
“石铁头那家伙,之前不就是看到我能弄到好东西,总来找麻烦吗?”
胡大庆并没有说石铁头是色胆包天,看上的是姐姐。
不过胡美仁是真信胡大庆说的,她很天真地点了点头。“对,弟弟说得对,确实是这样的。”
一旁坐着做题的墨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了瞅胡美仁,她就知道这姐弟俩,很不对劲。
从你之前一直传这姐弟俩的风言风语,墨铁还站出来为他俩说好话来着。
可这俩好像就是那样的,墨铁有的时候觉得怪怪的。
胡大庆深深瞅了一眼墨铁,嘴角微微斜了一下。“陪着我姐好好学习,要不然过段时间我们出去旅游,不带你。”
“你……”墨铁被气的跳起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现在被胡大庆捏的死死的,可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胡大庆,你好样的。”
“啊,小铁啊,我弟就是挺好的。”胡美仁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不对付,伸出手拍了拍墨铁的肩膀。
“弟弟比你要大两岁呢,你咋一直不叫哥呢。”
墨铁是直接没脾气了,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胡大庆这才跟胡美仁说道,“姐,最近天气不错,等咱爸的病稍微好些的,咱们带着爸爸去旅游吧。”
“弟弟你看着办。”胡美仁没有一点意见。
又因为胡美仁没有问去哪旅游,连带着墨铁都没有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在她看来,石土村离京都真的是太远太远,太远太远了。
第2天一早,胡大庆要去省城的,刚到村口,迎面就碰上了村长。
最夸张的是,村长身后是一口大棺材。
这可给胡大庆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了旁边把路让开。
“大庆啊,你别急着走,我跟你说两句话。”村长走过来把被吓着的胡大庆给扯住了。
“是真有事儿。”
胡大庆是真感觉有点晦气。
他琢磨着大早上碰到棺材,以他的情况,也不可能升官发财。
那就得赶紧避开。
“你要是担心,回家的时候夸夸火盆儿。”村长笑呵呵的,完全没在意。
“今天抬回来的是石湖水。”
一听是这老家伙,胡大庆略微有点吃惊。“这么快?”
“他不是一直在养病吗?”
村长听了后连连摇头。“他早不行了,就瞎折腾,把自己早早害死了。”
“上次要不是你花钱从里面把他保出来,说不定早就死在里面了。”
哪有现在体面?
不仅死在了窗明的医院里,死后还能被棺材抬回来的。
“不过吧,石湖水家里不是还有一处院子和几亩地么?”村长眼神闲了闲,瞅着胡大庆。
“他不是一直想认你当干儿子吗,其实就是想死后有个摔盆的。”
胡大庆现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早就拒绝了石湖水了,没想到这家伙死了死的,还想坑害自个儿。
他对给别人当儿子没兴趣。
村长也明白胡大庆的想法,其实他今天看着胡大庆,就是走个过场。
他早就有了别的主意了。
“大庆啊,你看,石湖水还有一处院子和好几亩好地呢,你要是不乐意,可就真便宜别人了。”
“随便吧。”胡大庆是真不在意。
别说一处院子了,十处都不行。
至于地不地的,他更不在乎,毕竟胡大庆也不会种地,而且随时要离开这里。
村长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拍了拍胡大庆的肩膀。“那你去忙吧,他的后事我都会给安排好的。”
胡大庆现在还不知道,村长其实就是等他的这些话呢。
村长看着胡大庆跟火烧屁股一样跑走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胡大庆一出村,就跑进旁边小林这里,瞅着没人就放出了一辆大挎子。
之前开到家里的大挎子,他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假装开出村还给别人了。
胡大庆不缺油,不管是石油还是柴油,他几乎是把大挎子开出了最大马力,一口气冲到了省城。
他也是很轻松地找到了大冯裁缝,并且也找到了对方弄的铺子。
店铺很大,四四方方的,离百货商店和邮局都很近。
胡大庆特别的满意,越发觉得跟大冯裁缝合作这步棋走对了。
大冯裁缝这个人,太有商业头脑了。
一个店铺的潜力,选址真的是最关键的。
而大冯裁缝,头一步就走的这么准确。
按照胡大庆的想法,只要在市中心周边随便选一个地方,能弄到开店的铺子就成。
毕竟用不了几年,这些地方全部都会发展起来,即使现在看着不是特别好的地方,几年以后也是黄金地带。
而大冯裁缝一下就选到了黄金地带的中心位置,不得不让胡大庆再高看他一眼。
本来胡大庆想着这里只卖牛仔类服装,他准备多放一些其他款式和面料。
比如体型裤,比如灯芯绒的料子,还有一些衣服的画册。
胡大庆又给大冯裁缝留了一笔钱,说了一下自己想的装修的思路,甚至还画了出来。
大冯裁缝看到胡大庆画的图后,眼睛微微一亮。
“嗯,这种带大玻璃的,就像我小时候去上海城那边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服装店。”
大冯裁缝今年49岁,现在是1976年,也就是40多年前的上海城。
那个时候的上海城,可是风靡全世界的。
而那里的服装店铺,也确实是最漂亮的。
听到大冯裁缝说了这样的经历,胡大庆心里是真放心了。
真是个人才,要不是自己早一步发现,这人以后也能靠自己把服装搞起来。
只不过现在胡大庆有财又有路子,他们以后的商业合作与拓展版图,可不只是服装,或者只局限于本地。
胡大庆又与大冯裁缝交代了一件事,又初步拟了个俩人合作的模式。
现在的人一起弄项目,没有合同这一说,但是却是有协议之类的要写明白。
不过胡大庆准备去拟一个,而且他与大冯裁缝合作的时间长着呢,他先写一个第一阶段的。
胡大庆说等过些时候装修好了,他就把货运来。
这个店铺的装修和后世不太一样,就是刷刷墙整整门面,然后把后面改出个试衣间,在入口位置加个收银的。
其它地方全部是放衣服的和柜台。
胡大庆算是又结了一件事,不过等快回村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跟大冯裁缝说跟文工团合作的事了。
那个叫冯小凤的,完全可以帮他们做服装模特。
不过这个事在他去京都前去交代清楚,都没问题的。
胡大庆又是在进村前,把大挎子偷偷放进了仓库空间里,趁着一路上碰到什么人,迅速跑回了家。
一进院子,姐姐胡美仁居然朝他跑了过来。
先把胡大庆手上的布袋子接了过去,胡美仁就告诉胡大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弟啊,你错过了好机会了。”胡美仁都替胡大庆感到惋惜。“石湖水死了,村长让自家小儿子给石湖子披麻戴孝,算是认了石湖水当干爹了。唉,石湖水家里的那些东西,全都是村长家的了。”
胡美仁大大地替胡大庆感到可惜,要是胡大庆今天不外出的话。
“唉,弟啊,之前石湖水找你认干儿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答应。”
胡大庆这算明白了,姐姐是可惜自己没占上便宜,为自己心疼呢。
他收起了笑,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屑。
怪不得早上村长拉着他,把石湖水的事说的那么真情意切,原来就是盯上了石湖水的东西。
只能说村长太不要脸了,不过胡大庆是真不在意。
“姐,你以后要考大学的。”胡大庆是真担心姐姐想多了,赶紧就安慰。
“等你一考上大学,我就去找你。”
“找我?”胡美仁还想着上完大学再回村来呢,所以她没整明白胡大庆的想法。
“姐,你不想要我啦?”胡大庆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我还想着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呢。”
“咋可能呢,姐还想着上大学带着你的。”胡美仁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做算术题的墨铁,用黑黝黝的眼睛瞪了一眼对姐弟。
啊呸,狗男女。
从来没觉得算术题这么香,墨铁已经快把自己塞到本子里了。
“是啊,咱以后到大城市了,还回来干甚呢?”胡大庆继续宽慰着胡美仁。
“姐,我今天买了牛蹄子,咱们今天炖牛蹄吃。”
“啊,还吃这个。”胡美仁最近发现胡大庆的脑子越来越不一般了,什么东西都敢做,也敢吃。
她打开布袋子看了看,看到两个很大的牛蹄子。
可一想到牛棚里的牛,天天踩在牛粪上。胡美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赶紧把袋子塞给了胡大庆。
“多洗几遍。”
最后洗牛蹄烫牛蹄都交给了朱婶,胡大庆拉着魏学问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当魏学问听到胡大庆说要去一趟京都,还要带上他,好一会儿的,他的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其实连魏学问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我也能去?”魏学问觉得胡大庆在跟他开玩笑。“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大庆用下巴点了一下远处凉棚下正愤怒地跟数学题干仗的墨铁。“她姓墨的,我把你的情况跟她二哥说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魏学问现在看墨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想到胡大庆能帮他想这么远。
然后跟胡大庆非常认真地做了保证。
“我肯定会让你姐考个不错的大学。”
然后胡大庆又继续看着墨铁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道,“铁姑娘家里全是当兵的,听说她父母全都挺有文化的。你要是能把她送到军校去,老魏啊,我敢保证你将来 30年的人生,绝对辉煌。”
“呵呵。”魏学问是真挺高兴的。“什么时候考大学还不清楚呢,你都把30年以后的事儿都想到了。”
“那是。”胡大庆自信的用手拍了拍胸口。“我都跟别人在省城开铺子了,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高考嘛,会收到消息的。”
魏学问也不由的点头,他现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了。
国家强烈地再恢复一切经济与生产,他们这些各行业领域的专业人士,也会很快回到该有的位置上去。
对于胡大庆说的话,魏学问现在全都是信的。
他也知道劲该往哪使了。
走到了看着很努力的墨铁跟前时,魏学问敲了敲桌面,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看样子你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学习进度了。”
墨铁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学习会被“重点关注”。
差点合不上嘴的墨铁,看向了旁边偷摸抠瓜子的胡美仁。“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上面有人呢?
嘿嘿……
不过胡大庆还是提前跟朱婶说了下计划,而把家里的事儿都交给了朱婶,让朱婶顿感欣慰。
“你们忙你们的,我会把家里给看好的。”
胡大庆又一琢磨,他去京都后虽然以后还会回来,但全都是因为这边有他的店铺和生意。
而对于石土村,将来肯定也是越来越远。
所以胡大庆想听听朱婶的真实想法。
“干妈,以后我姐也去上大学了,你想不想陪着她。”
胡大庆刚才说要陪着姐姐上大学,并不是玩笑话。但他也只是偶尔去学校看看人什么的,平时姐姐回家照应的事,还是得朱婶。
即使爸爸胡小兵找着了妈妈,他们这么多年没在一块儿,肯定要好好地弥补过去的。
而不管胡大庆和胡美仁,要是非要把他俩弄到跟前儿,那简直是杀人诛心呢。
这种事儿胡大庆肯定不会干。
但家里不能没人,所以朱婶是最合适的。
“我当然得跟着啦。”朱婶一点都没有犹豫。
她跟胡大庆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以后肯定也不会分开的。
“咱村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可惦记的。”
要不是朱头作死跟她离婚,而俩个闺女都不愿意理她,朱婶现在跟孤家寡人一样的。
好在还能与胡大庆姐弟相依为命的过日子。
这也是胡大庆想的,朱婶照顾姐姐其实是最合适的。
就在胡大庆在家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京都的事儿,在京都的墨银,这个时候是真的找到了袁文桐。
不过她没有找到本人,而是知道袁文桐现在住在大哥袁文森那里。
墨银打听到袁文森的大儿媳妇儿吕娜在医院做护士,他就直接去找吕娜。
连墨银也没有想到的事,他不仅见到吕娜,还有袁文森的媳妇图敏华。
而墨银也从对方那里得到个可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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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墨银经历过的事情数都数不清, 却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
他不觉得以图敏华这个年纪与地位,会开如此不靠谱的玩笑。
可他是真的真的想不通。
袁家老太太,居然要把自己的闺女给嫁出去, 现在已经跟人说好了。
最重要的信息, 墨银也抓住了, 那个看上袁文桐的男人,在机关里有一点权势。
“什么狗东西?”墨银呸了一声, 完全地不屑。
“看样子,当年的洪水让袁文桐跟胡小兵一样, 头部都受了伤。”
这也是胡大庆之前跟墨银提过的, 余多一给胡小兵用的药里, 一直有活血化瘀的药物。
即使过了有5年的时间,头部受伤的胡小兵,病情还是挺严重的。
现在的墨银能够判断出来, 袁文桐的情况应该跟胡小兵差不多。
“胡小兵同志虽然现在同样在生病, 与袁文桐同志的情况差不多。”
墨银要把这些信息与袁家老大一家子说清楚, 大家信息交换, 免得中间出了差错。
“确实得这样。”图敏华点了点头。“我们小姑子虽然现在精神也不是很好,但天天拿着全家的照片看, 瞅着怪心疼的。”
“当年也是阴差阳错, 洪水的时候把小姑子带回来了。”图敏华就把袁文森当年生重病申请回京,正碰上了洪水, 又那么巧碰上了袁文桐。
而受伤后的袁文桐与胡小兵, 虽然在一个村呆着, 也就是这样错开了。
事情都是这么巧, 全都错开了。
一步错开, 然后就成了步步错开。
墨银也从图敏华这里听说了袁文森的事, 知道他的身体不好,虽然现在在机械厂做高级技术员,可是却不能累着了,更不能受刺激。
墨银是记得胡大庆给胡小兵找了个很不错的大夫,就胡小兵的病,并不是一般人能看得了的。
他也从墨铜那里了解到,那个大夫是余家的。
听说余家有上千年的家传医术,这个胡大庆真是了不得,这样的人都能被他找着了。
不过这里的情况肯定是要跟胡大庆说清楚,让胡大庆来选择。
而墨银现在要做的事,最紧要的就是把袁文桐被袁家老太太再嫁出去的事儿。
“我姑姑明明是现在有婚姻的,奶奶也真是的。”精明的吕娜说着对袁家老太太的不满,其实也是看出来墨家的不同,更明白对方的立场。
“我爸身体不好,现在根本不敢让他知道姑姑的事。”
“你说的很对。”墨银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不影响,所以他没有在意。
现在他们墨家要跟胡大庆做长久的“大生意”,基本是绑在一起的。他也是可以多帮一帮袁家的。
“我看现在跟你们家老太太讲道理呀,是不太行的。”其实墨银本身也不想掺和进袁家的这些事儿。
这些全是小事,墨银也没有多少精力管这些。
“唉,我们家那个老太太呀……”说自己的婆婆的不好,图敏华略微张不开口,尤其还是对着外人。
“那您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也不是什么好的法子,但是却可以暂时避过这件事。”墨银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嗯,从年纪上算袁文桐同志比我妈妈小不少的,不过却可以说我妈以前跟她关系不错,最近好不容易碰上了,我妈想找她陪一陪。”
墨银的意思就是把袁文桐暂时接到墨家。
这可是个好主意呀。
这样一来,袁家老太太即使不满意,或者想闹腾,也不敢上墨家去。
而且墨家住在部队的大院里,袁家现在就是比普通工人家庭好一点,想进大院太难了。
这样一来,等袁文桐去了墨家后,就可以把这件事的始末讲给袁文森听了。
那时候袁文森也会生气,但因为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他也不会太难过了。
两家人说好,又定好了时间,图敏华吕娜先回去准备了。
就当天,墨银就把袁文桐给接到了自家。
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和自己妈妈说清楚了,彭怡容的感觉与墨银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完全一样。
简直就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更何况袁文桐现在有自己的丈夫,有子女,这个袁家老太太还想拿捏着闺女挣笔钱,还想扒个什么在机关工作的女婿。
呸,什么玩意儿?
正好这段时间彭怡容休假,而且最近家里4个孩子都没一个在家,她男人也到驻地去考察工作了,有袁文桐在,也挺好的。
而彭怡容也看到了袁文桐无比在意的那张发黄的照片,大概是当年被洪水浇过,照片上的人看着略微有点模糊。
不过也能看出来,照片上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紧紧挨在袁文桐的身边。
一家人非常的幸福。
彭怡容以为这家人的幸福是被一场洪水给毁掉的,却不知都是人为的。
不过她看着照片上的那个男孩,总觉得有点眼熟。不由的又看了看袁文桐的漂亮的脸,以及照片上那个普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