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生活玩家by路路路路
路路路路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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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蕙?公司?
这些天游戏里太波澜壮阔,她都把原主身上带着的那一堆破事给忘记了!
陆悠悠皱了皱眉,从游戏仓里坐了起来。“不是说,我现在在接受处罚,公司一切演艺活动都停了吗?”她问光脑。
“月考是公司的内部考核,并不属于演艺活动。”光脑回答。
陆悠悠想了想:“我能不去吗?”
“不建议主人您这样做呢,月度考核是记入公司规章制度的。月考无故缺席,属于违反劳动纪律,多次后,公司有权与您解除合约。我知道,解约这事是主人您期望的,但是,如果是因为您的原因造成公司以‘开除’的形式与您解约的话——”
光脑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换了个法庭上法官宣读审判结论的语气:“您的公司将有权向您追讨为您支出的各项费:包括您的包装费、培训费、您从N07边缘星到首都星的交通费、您首都星工作签证的申领费、您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补贴、您已签约未完成工作的违约费、您未能达成合同要求造成的违约费……”
陆悠悠:“……”

第65章 chapter 065
“停, 停停——”陆悠悠阵头疼,这就是乱签合同的后遗症了,真是, 原主笔签名,不但把自己套“死”了, 现在, 也把她给套死了。
光脑听话地中断了刚刚的列举,但又说:“各项赔偿金还在其次, 如果您被解除合约, 您将失去在首都星的居留权。”
陆悠悠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下,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把, 血液下子停滞又下子奔涌。这又是这具身体自身的反应。“失去居留权”, 似乎比“赔偿”, 更让这具身体残留的原主的意识惊恐——这具身体的原主想留在这里,她不想回到边缘星去。
脑海里好像有些画面划过, 雾霭、尘灰、狭窄的空间、渴望的眼神、还有天上飞过的巨大的飞行器……
M07, 这个原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在原主的记忆里,并不美好。
陆悠悠叹了口气,原主和公司的合约她研究过。上辈子她也算是半个演艺圈子的人,对这行里的些东西多少知道些,再加上光脑这个得力助手, 也算是把条款七七八八地都弄明白了, 如果只看她弄懂了的那部分, 那很明显,这份合约显失公平,显失公平的合约, 就算是上法庭打官司,也是她赢的可能性大,自然也就没有两千万赔偿的事了。
但是,原主和公司的合约里,还有这个“居留权”的说法。
“居留权”,她也让光脑查过了。这是首都星向各大边缘星开放的类似于“移民储备”的资格,每年开放的名额很少,是个有限资源。为了保证有限的名额不被滥用不被占用,所有以这个方式来到首都星的,必须持有首都星本土的“工作合约”,并且其签约公司要向联盟政府支付定的保证金。在定时限内,联盟政府会监督“移民储备”资格享有人的工作情况,如发现与申请时不同,申请人将被遣返,公司的保证金视情况予以退还或不退还,但是,不管这钱退不退,这家公司下年度的“居留权”名额绝对会被减少。
这里提到的“不同”,自然也包括合约解除。如果是因为她的原因造成合约解除,那么这个“居留权”名额减少的损失,必然要算到她的头上。
“居留权”这样东西,价值很难量化。
文本合同里,“居留权”被单列了条条款,二三四补充了堆,细节就不深究了,意思很明确,这会是公司方的重大损失——包括经济、包括名誉、包括很多方面的重大损失。
这种没法量化的损失落在合约里,就看双方的约定如何了,而,原主,签了字。
陆悠悠又叹了口气。这份合约,就像五指山,而她,就像那个被压在山下的孙行者。迟早是要想办法把这座山给掀翻掉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行,现在,她的能力还不足。现阶段,她能做的要做的,是尽量保证自己别给对方送去更多的筹码,也不要让对方抓住她明显的过错。
明天的这次月考,她只能去。
想了想,她问光脑:“明天是不是我只要出席,就可以了?”
“如果您指的是不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的话,那么,是的,主人。”光脑回复,“但是,主人,这是个月度才进行次的考核,这边的建议是,您是不是适当地考虑下,对这次的考核内容做下练习?”
“还有考核内容?”
“是的,主人。本月的考核内容是舞蹈。刚刚桑蕙女士的信中还说,请您准备下。她随信附送过来了条考核内容的视频。主人,您想看下吗?”
明天就考了,今天发考题?妈妈桑这个人,也真是够可以的。陆悠悠冷哼:“放出来看看吧。”
光脑屏幕亮起,在半空中打出道全息影像,画面伴随着音乐声晃动,七个女子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陆悠悠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画面:“你是说明天考这个?这是七个人的团舞吧?我要怎么考?”
“桑蕙女士发来了分组名单。”全息影像顿,边上又打出页名单,七个组、七个组排成了个个方块,最后个方块孤零零的只有个名字。光脑很贴心地在这个名字上添上了荧光的底色:“主人,这是您。”
“哦,是哦,这是我。”陆悠悠木然地看着自己亮闪闪的名字,问光脑,“为什么我是个人?”
光脑检索了阵:“不好意思哦,主人,这个不清楚。需要我接通桑蕙女士,您当面向她询问下吗?”
“不用。”别人都是七个人组,就她是独自人,这场面,想想就够窒息的。这是让她去参加月度考核吗?这是要让她难堪吧?陆悠悠心底冷哼,指挥光脑:“再让我看看那舞。”
“好的,主人。”名单被撤下,跳舞的画面被放大。
这舞蹈的音乐有些熟悉、舞步有些熟悉,就连画面,也似曾见到过。陆悠悠问光脑:“我学过这个吗?”
“是的,主人,这支舞蹈的课程您上过两次。不过,很遗憾,后来您受到了公司的处罚,后续课程您没有参加。”
原来是还没学完的。陆悠悠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原主的某些记忆还在,在很努力地试图跟上节奏,可是,失败了。舞蹈,很多时候,是种肌肉记忆,这种记忆,原主显然还没有练成。陆悠悠默默地又看了会儿视频。七人团舞不是问题,这支舞更靠近“齐舞”的形式,这中间可能有月度考核的关系,在设计上,大多数时候,舞者们的动作是统的。如果是上辈子她会的舞种,晚上突击,她至少能把动作给记全,可惜不是——视频里的这支舞蹈,是柔的,柔得要滴下水来的那种,其主题很明显,是要突出女性的肢体美,而这,刚刚好是她最不擅长的。
陆悠悠又看了会儿,指挥光脑:“把视频关了,提取出音频给我。”
“是,主人。可是主人,这是支舞蹈,您确定不再对照着练习下了吗?”
“不练了。”陆悠悠说,“这东西天时间能练出来就是见鬼了。”
妈妈桑发视频过来是给她个“临时抱佛脚”的机会吗?不是的,真那么好心,这个视频几个礼拜前就该发过来了、她被限制参加练习就该发过来了,而不是现在。
妈妈桑这样做不过是在施压。
——看,你不可能做到的。
——看,明天这关你过不去的。
——来,服个软吧。
这才是她的目的。
只是服个软不是问题,问题是服软之后会遇到些什么。陆悠悠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的第眼——
那眼,她看到的是水,全是水。
光线透过飘在水面上的长发透进来,暗影晃动,有人站在她的身后,按着她的头,“哗哗”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头顶浇下来,冰寒刺骨,从头顶、从脖颈、从被浸透了的后背,水满了,漫出去,这股寒又从脚底透了进来。
呼吸,要呼吸,可她喘不过气。
身体不受控制,全身的力气像是完全消失了,点力气也没有,她呛了口水,冰凉的水从鼻子里路灌进去,刺痛,很痛,很痛,还有股难闻的味道,浓烈、辛辣……
酒?是酒。她喝酒了?是了,是酒精的关系,是因为酒精,她才会这样软绵无力,醉了,她醉了。怎么会喝那么多酒的?先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下去,要挣开,把头顶上这只手挣开……
可拍不开,她已经在很努力地拍击那只手了,那只手没有松,它还在把她的头往下摁。
要找工具,工具……
没有,没有……这是个洗脸池,池子里没有东西,池子上面……罐子,是个罐子,罐子上有个细长的,突出来的东西!
她抓起罐子,用尽了自己能用的全部的力气,把那个突出来的东西狠狠地往头顶上那只手的手背上扎了下去。
“咳,咳咳——”光线在眼前晕开,她能感觉到洗脸池里的水从她的指间流过,“哗哗”地砸到地上,砸到她的脚背上。刚刚抓住的洗手液罐子从手上滑落,她扶着洗脸池的边,剧烈喘息。水在流,洗脸池很滑,她扶不稳,可她没有力气再去找其他支撑身体的东西了,她弯着腰,拼命地吸气。“呼——呼——”,空气刺痛了她的肺,也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夹杂在满脸的水痕里、不断地往下流。
暗影再次晃动,身后的人再次向她靠近了过来……
陆悠悠闭了闭眼。
那晚的记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五月十五号那天晚上,我到底是怎么喝醉的?”陆悠悠再次地询问光脑。
“您陪同桑蕙女士起出席了场宴会。”光脑也再次地重复它回答过无数遍的话,“这场宴会级别比较高,不允许人工智能参加,在入场时,您对我下达了‘屏蔽’的指令。”
光脑屏蔽,意味着后面发生了什么,没有记录没有证据,妈妈桑在中间起到的是什么作用,也因为原主那段时间记忆的模糊,变得不可考。
但是,这个人绝不无辜。
从目前妈妈桑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并没有死心,也没有准备放弃她这棵可能的“摇钱树”。
陆悠悠沉了沉眸,身子往后靠,连接上游戏仓。
光脑检测到她的动作,问道:“主人,您确定不再练习,要继续游戏吗?”
“不。我和人有约,需要打个招呼。”陆悠悠摇头,“我会儿就出来,出来的时候,我想看到我要的音频准备好。”
——如果说妈妈桑的敲打是战书,那么明天就是战场。
——要上战场了,也该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听着音频练习完,再打了两趟拳出了身汗,陆悠悠好好地睡了觉。
大清早起来,阳光正好。
坐在阳台上喝完了今日份的早餐,又对镜画了个自己满意的妆容,出门,去公司。
公共交通免费,这点对陆悠悠很友好,她不是第次坐飞行列车,却还是再次地对这个世界感到了敬畏。文明的差距沉淀的是历史,是空间上的远隔千里、是时间上的远隔千年,每次坐在列车上看脚下、看身边,看现代科技,她都有种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反而是“夜江南雨”游戏,让她在这个时代找回了点点的归属感。
陆悠悠边感慨着世事无常,原本以为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被迫选择,没想到现在反倒成为了她的精神慰藉,如果妈妈桑知道,怕是要气歪嘴;边在车窗外看到了“群星娱乐”所在的大楼。大楼不在站点处,下车还要步行段。路不长,陆悠悠到公司的时候,距离约定的考核时间还早,她上到集合室所在楼层,不急着过去,沿着走廊路慢行。
走廊的墙上挂着大幅的照片。
位置统、尺寸统,两面墙两两相对,每张照片上方都有隐形的灯带打出最合适的灯光,映出照片上或含笑或敛眉,或明眸皓齿或精致柔和的面容。都是明星,都是超出常人的长相,精修过的照片每张都赏心悦目。
这种照片长廊,最是容易激起少男少女们对追关灯下生活的渴望。即便是陆悠悠,走遍,也忍不住幻想了把自己在那上面的样子。
长廊走完,到头,是集合室。陆悠悠推开门,在集合室的墙上,也看到了组照片。
这次,照片不是个人的,而是很多人,每个人都是张大头的小像,每张小像都印在块小小的塑料片上,塑料片上对应着照片印有人名,张照片个人名。
塑料片不是对齐着摆放的。
下面人多,每行都是七人,照片小像肩并肩地挤在起;到第五排的时候,开始有空档,四张小像摆隔;再往上,像金字塔样,每排的人数越来越少,到第三排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个人,再往上,第二排、第排……各都只有个人。
陆悠悠的目光落到最上面。
照片里的姑娘与她对视,眼眸里似有无数话语想对她倾诉——
白色的衬衣,红色的领结,照片里的她长发垂落,脸未带笑,却自有股子眉眼含怯,我见犹怜。
这是穿着公司统制服的原主。

“你也觉得很可惜?”边上有人说话。
这人刚靠近,身上的香水味道就飘了过来, 陆悠悠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她的心底竖起了一道屏障, 但是面上, 保持了住了波澜不惊,淡淡的应道:“桑姐。”
桑蕙站到陆悠悠的身边, 侧目打量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是她从几十座边缘星球提交的上万份个人资料中一眼相中的, 当初的第一眼给她的惊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份颜值, 至今她都没有看到能超越的人;这个女孩, 也是她从M07星亲自接上航空器, 在路上花费了整整一年,带回到首都星的。她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她, 但是, 现在,她发现自己有些吃不透她了。
陆悠悠,原本是个很好拿捏的人。
她没有背景,唯一的靠山就是她,所以她的话,她一直很听。她很努力地完成她布置的任务, 包括技能的训练、礼仪的学习、自身容颜的打理, 甚至品味的提升。
桑蕙抬头看照片栏, 这是他们公司这一批所有训练生的排名牌,一年的星际航行,并不仅仅是航行, 在过程中,训练和淘汰就开始了,陆悠悠在排名榜开始的第一次考核中,就排在了这块牌子的最上方,之后,没有一次离开过那个位置。这很好,第一是能力,也是虚荣,为了这个虚荣,很多人愿意做很多事。
她原本以为陆悠悠也是这样的人,直到……出事。出的那件事还在其次,最大的问题是,出了事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
桑蕙再看了一眼陆悠悠。
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她都要怀疑这个人,不是她从M07带回来的那个人了。
以前的陆悠悠是会模仿她的姿容的,出门是会像她一样给自己化一个无可挑剔的妆容的,站着坐着行走的时候也会像她一样,每一个细节都苛刻地力求最完美地摆出最优雅的姿态,可现在身边站着的这个呢?
她化的那叫什么妆?眉毛为什么故意画粗了,婉约、现在流行的是婉约美啊!那个眼线,也勾得太明显了,还延伸着在眼尾也挑了挑!腮红和眼影的配色简直是灾难。本来挺白的皮肤,怎么偏偏选了棕金的颜色画在眼皮上,还给脸颊打上了玫瑰红,弄得好像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晒太阳一样!天哪,还有口红,她哪儿找来的这红色,不,全联盟都找不出这么难看的红色,她不会是把她从M07带来的口红又涂上了吧?这张扬的色彩,不知道公司给她制定的人设是清新、是亲和、是玉女吗?把自己搞成个御姐是什么意思!
衣服也很古怪。
裤子是哪里找来的?是边缘星上的工装裤吗?这个晃晃荡荡!还有T恤……穿着T恤过来也就算了,还挂了一半在裤腰里面!这算什么,连整洁也不要了吗?
如果是以前,敢这样穿到她面前,早被她训了个狗血喷头了。可现在……
桑蕙看了看陆悠悠的一脸淡然,把那些训咽回了肚子里。“也许是逼得太紧了。”她想,“出现了反弹。”
只是反弹这种情绪,不会一直存在,看陆悠悠刚刚站在这里对着照片墙出神凝望的样子,这个姑娘就是还对这些放光放亮的东西存在着渴望,既然还有渴望,那就是还有可以着力的点。
桑蕙想到这里,轻轻地也叹了一口气。以前这种场面她习惯扮演一个“看着孩子误入歧途的长辈”,语重心长,这次,她换了一个策略,摆出了一副“领域专业人士”的面孔。“悠悠啊——”她把手自然地搭到了陆悠悠的肩膀上,抬起头陪她一起看照片墙,“我一直说,你的身体条件很好,包括形体包括声线。这是你的天赋。一般天赋好的人会逃避努力,但是你不一样,你很努力。你是我们这一期的训练生里,不——”她摇了摇头:“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最有可能往上走,一直走到这个圈子顶层的人。”
妈妈桑这算是什么,开场前的热身?陆悠悠并不很想搭理她,懒洋洋地接了一句:“哦,是么?”
“是。”桑蕙观察着陆悠悠,“你看,这张图表出现有近两年了吧?从它开始存在的那一天起,你就一直在它最上方的那个位置上,从来没有下来过。这是你这么多日子以来努力的回报。悠悠啊,现在已经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可是,六个月的荒废,很有可能让你错过这样的机会。”
陆悠悠觉得好笑:“什么机会,走到顶层吗?走到顶层有什么意义么?”
“有。”桑蕙没有被陆悠悠语气里的嘲讽吓退,她久经沙场,对这种人际往来的试探和你进我退熟稔于心,她面色也没有改变,只淡淡地笑了笑,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有一件非常非常想去做的事,但是那件事很难,你需要变强,只有变强了,你才有可能达成自己的愿望。”
陆悠悠脑海里闪了一闪。
她又看到了画面,狭窄的空间、沾满尘灰的玻璃窗,窗外,巨大的飞行器飞过,这一次,她看清了窗玻璃上的反光,那片反光里,有人的脸,都是小孩,每个小孩都仰着头,看窗外……很平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笑,他们只是看,呆呆地看,渴望地看。陆悠悠顺着他们的视线也往窗外望去,天是灰的,也许是因为隔了一层玻璃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是这样,整片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往下压下来,压得人心里沉沉地难受。
陆悠悠下意识地沉了沉眸。
桑蕙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变化。
“这是捷径。”她在自己的语气里加上了诱惑,“你想要的,这是最快拿到的方法。每个人的路不一样,但往上走,走到顶层的时候,你会发现,殊途同归。”
集合室的电子门“滴”的一声,有人在外面进行生物识别。
桑蕙轻轻地把手从陆悠悠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你想走到这个圈子的顶层,就需要先守住在这里的顶层。只是,悠悠啊——不进则退。”
门“滴”的一声开了。
几个女孩簇拥着走进来。
“桑姐。”“桑姐。”一看到桑蕙,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桑蕙淡淡地点了点头:“进去吧,今天好好发挥。”
“是,桑姐。”几个女孩看看她,又看了看陆悠悠,一起转身往里间演艺厅走。
“陆悠悠怎么也来了?她不是被公司发配去做游戏主播了吗?”
“嘘——少问。没看桑姐在找她谈话吗?怕是没多久就要回来了。”
“那慕容琪怎么办?陆悠悠不在这段时间,她可是隐隐然地有把自己当成我们这一期里一姐的意思。”
“头位之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做好自己就好。”
“也是。嘻嘻,陆悠悠回来,有意思了……”
“听到了吗?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回归。”桑蕙一句说完,没再继续,她很清楚话不是说得越多越好,精华的,只需要点一点就行。“进去吧。”她说,“这次位置的安排和以前一样,你和慕容琪两个,都在前排有你们专属的座位。”说完了,她转身欲走,都转过去又折了回来:“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一套衣服过来,把这一身给换了!脸上妆容也调一下!今天有外面的专家来,别给公司丢脸!”
说完这句,她才算是真的走了。
陆悠悠一个人留在原地,好好地琢磨了一下妈妈桑的话。这位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这里的顶层”——妈妈桑是在拿墙上这张排名说事。如果是原主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一直保持的第一的位置上掉下来,还不是因为真的技不如人,大概,真的会有所触动有所妥协吧?但真不巧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排名而已……有些东西啊,如果根本就没觉得有那么重要,那那个东西,不过就是一堆数字。
倒是妈妈桑嘴里提到的原主的愿望……
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情绪的波动,这个“愿望”,不是妈妈桑编造出来的。妈妈桑说,那是原主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起过的,那么,这个愿望会不会是原主签下这份合约的原因?原主来到首都星,也许,并不像她曾经揣测的那样,只是一种“向往首都星”的虚荣?
可这个愿望是什么呢?
陆悠悠回想着刚刚脑海中匆匆闪现的片段。太零碎了,原主的记忆飘忽不定,需要更强烈的刺激,也许……只有回到她的家乡,才有可能让这一切清晰起来了。
可M07太遥远了。
“M”这个英文字母,在联盟可居居星系编号里,是排在最末的一个。M07距离首都星有多遥远呢?原主对此有很形象的记忆——上一次,她跟着桑蕙,从M07出发,乘坐民用航空器,沿途在各大星系停靠补给,顺便接上新的训练生,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足足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如果自己去,交通支出,是一笔非常夸张的费用,夸张到就连光脑在逼逼叨赔偿金的时候,也把“M07边缘星到首都星的交通费用”单列出来作为了一大条目。
以后吧。
陆悠悠想。
等以后有条件了,她一定会去看一看,找出原主的愿望是什么,努力地,帮她实现。
“滴——”,门禁又响了一声。
又有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人群里有人发出了一声大喊:“陆悠悠!”
陆悠悠才一转头,一个身材小小,脸上带着一对酒窝的女孩就朝她扑了过来,张大了手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回来啦!”女孩的喜悦溢于言表。
陆悠悠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了找,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宋悦?”
“嗯嗯!”宋悦拉着她的手,倒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你也来月考?你和谁一组?我怎么没看到你过来练习啊?她们说你被公司罚,去做一个什么见鬼的游戏主播了,原来都是瞎说的。”
陆悠悠:“……”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就听到进来的那扇大门被人推了一记,重重地撞在墙上,“砰”的一声。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谁瞎说了?”
陆悠悠看过去。
只见说话的那人斜着眼睛瞟着宋悦,满脸的不悦:“咋咋呼呼地在外面都听见了!这话我说的。怎么了?”说完了,眼角又往她这边斜了过来:“唷,陆悠悠回来了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没事人一样往我头上套‘骗子’的头衔!”
陆悠悠淡淡的:“正准备说,是你进来打断了。”新进来的这人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有,名字叫做纪双双。刚刚的宋悦在原主这里,头上戴着的标签是“朋友”和“小妹妹”,这位纪双双就不一样了,她头上的标签是“保持距离”。原主既然这样分类,陆悠悠也不想和这位过多接触,客客气气地一句答完,转向了宋悦:“我是在做主播的工作。”
“真……真去做主播了啊?那、那还、还好吗?”宋悦明显不是长袖善舞的那种人,她自己前脚给主播定了个“见鬼”的形容词,后脚听到陆悠悠这样说,一下子又想安慰,又担心说出些什么更不合时宜的伤害到她,一时间嘴都瓢了。
陆悠悠忍不住好笑,原主对“朋友”的定义倒是和之前一样精准,就是宋悦这小姑娘嘛,有些没经过事,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没事,游戏主播挺好的。不辛苦,还有钱赚。”
“真的吗?”纪双双插话进来。“我怎么听说,公司里派去做那个的,没一个做满一个月的,都哭着喊着要回来?悠悠——”她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你要是撑不下去,别憋在自个儿心里啊,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去桑姐那儿求求情。”
这人果然不讨喜。
话说成这个样子,就别怪别人怼回去了。陆悠悠扯开嘴角,微笑:“多谢啊。就是桑姐那儿吧,怕是你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啊,好意心领,别的么,就不必了。”
纪双双:“……”
宋悦偷偷地拉陆悠悠的手臂:“别和她说啦,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听说这次还请了外面的专家来当导师呢。悠悠,我们先进去……”
“进去干什么呀?宋悦你第四十八名的,进去了也坐不到悠悠的边上,隔那么远不是碍着你们姊妹情深么?”纪双双脚一错,挡住了往里进的路,“大家聊聊天啊——悠悠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我们这些日子啊,跑了好些个地方,上了好几个舞台,公司啊,还准备筹备一部电视剧,我们大家都有去试镜的机会呢。哎呀,看我说这些干嘛,这些以前可都是悠悠你领衔的呢。倒是悠悠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来参加月考的?那我们的那支舞,你练熟了没有啊?让我看看……哎哟,公司这是连服装也没有发给你啊?就算这样,你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嘛!看看,你这穿的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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