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基建的日子—— by寂寞的秋刀鱼
寂寞的秋刀鱼  发于:2024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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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童笑眯眯的解释,他卖报可是有提成的,要是卖不出去就没钱得了。
“那岂不是过了就没了,算是绝版了?”男人惊道。
“这是自然,我们报纸最讲究的便是时效性,过了时的东西我们自然不会再行刊印了。”
“那就给我来个三份。”男人眼尖的见到报童身侧的袋子里数量不多了,便赶忙道。
“哎,这位兄台,这报纸本就不多了,你一份就要三份,我们还买什么?”眼尖的不止这人一个。
“就是,就是。”随即便有人应道。
“小孩,给我也来一份。”
“还有我。”
眼见着报纸不多了,围观的众人也顾不得许多了,赶忙向着报童喊道。
顿时场面就混乱了起来。
见状报童一边给客人们收钱取报纸,一边道:“大家别抢,人人都有份,我这里没了,但是别的报童身上也有,还有我们文旅小馆里还存着不少呢,我待会就回去取……”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了蕲州府各处。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起报纸上的内容了。
而官府的告示栏下更是日日围满人,天聚阁也是座无虚席。
赚的盆满钵满的天聚阁掌柜,笑的脸都开成了朵菊花。
而文旅小馆也收到自报纸发行以来的第一笔银子,来自于天聚阁的尾款。
在褚琉白创办报纸之时,便想到了广告,但是这事得徐徐图之,所以报纸上暂时没有登记任何的广告。
但是褚琉白却让人与天聚阁做了笔生意,天聚阁作为蕲州府内最大的酒楼饭馆,本就搭建有一个台子,上面有说书人在大家吃饭喝茶之时说书。
而褚琉白与天聚阁做的交易便是以一月为期,她将诵读报纸上的内容一事交给天聚阁,还会让报童们在卖报之时宣扬出去,为天聚阁汇聚人气,而天聚阁则用银子换取,天聚阁的东家虽然对报纸一事怀有存疑。
但是褚琉白也说了,如果天聚阁的人气没有上涨,便不收他钱。
可是以现在天聚阁乖乖的送尾款且还与文旅小馆定下了一年契约的情况来看,这汇聚人气一事是十分可行的。?

河岸边的柳枝不复春日的嫩绿, 而是变成了苍翠的绿色。
烈日炎炎,蕲州城外小镇上的一所客栈中。
“仲仪兄,想不到在此处遇见你。”
一位身着淡青色衣袍的男子起身向着一位身穿月牙色衣袍的人拱手道。
“是致远兄啊!”薛仲仪也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在陌生的地方与旧友相逢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薛仲仪和秦致远互相见礼之后便坐到了一起。
“致远兄也是听了那报纸上的消息才来到此处的。”薛仲仪问道。
“什么报纸, 什么消息?”秦致远一脸狐疑。
“难不成致远兄竟还不知这已经传遍整个蕲州的报纸和上面说的要重开科举的消息?”薛仲仪更为惊讶。
他家在蕲州的广济县,广济县离着蕲州府衙所在的蕲春县中间隔了三个县, 饶是如此他也见识到了报纸,知晓了蕲州府衙不日将在淮南王世子的主持下要重开科举的事情。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致远家离蕲州府并不远, 至少是要比他家要近的多, 怎么秦致远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满仲仪兄,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家乡下潜心苦读,几日前才收到家中长辈的信件, 说是蕲州府发生了大事,让我收拾收拾赶紧赶到蕲州府。”秦致远不好意思笑道。
“那致远兄的长辈估计也是得到了重开科举的事情才会写信给你的。”薛仲仪肯定道。
“仲仪兄不若给我仔细说说这报纸和重开科举一事,我这刚从乡下回来, 什么事情都还未了解。”
“这自然没有问题……”
不过短短两月的时间, 基本上整个蕲州的百姓都知晓了报纸的存在, 褚琉白并未在蕲州府之外的地方设置店铺为报纸服务, 她只是在报纸印刷完毕之后,便派人快马加鞭的让人带着一批报纸赶到其他四县出售。
这样以来其他县镇得知消息的时间就会晚上一些, 饶是如此, 却也让那些读书识字之人对报纸趋之若鹜。
饱读诗书的学子们对于报纸上的政令、文章感兴趣,他们拜读林先生和白先生等人的著作, 以往这些作品都是被人珍藏在家中的, 那里像现在这般触手可得。
而家族中的主母贵女们则是对报纸上刊登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感兴趣, 尤其是这些故事往往还和市面上存在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不一样。
以往市面上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标配是穷书生和富家女, 且多是以穷书生负心为结局,此外还会以富家女心性不好、善妒之类的理由为借口,将责任推到女子身上。
而这样的故事家中长辈一般是不允许她们看的,就怕在这样的故事熏陶下,自家娇养着长大的女孩被移了心性。
但是报纸上的这些故事却不一样,报纸上的故事标配也有些是以富家女与穷书生,但是结局却明显更受那些豪门大家的主母们喜欢。
此外还有别的甜甜的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故事刊印在上面,且因为是连载,所以引得许多豪门大家的主母和小姐们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赶紧跑到作者面前,催他将这个故事写完。
而对于识字的男子来说,报纸上的政令他们会去了解,上面连载的故事他们也喜欢,只是他们明显更喜欢连载版块的武侠小说和神话小说,那些情情爱爱的他们可不中意。
而对于底层百姓来说,政令之类的是必听的,再有便是报纸上的那些粮食、油盐之类的信息了,褚琉白专门整理出一版面,刊印当季的油盐酱醋茶之类的东西的平均价格,还会在报纸上写上当季最为公道的店铺,也算是为百姓们谋取的一份福利了。
总而言之,报纸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而就在褚琉白确认好报纸的发行良好之后,从第四份报纸开始,也就是报纸刊行一个月之后,褚琉白在报纸的政令那一栏将淮南王地界要重开科举的事情发布了上去。
只是褚琉白需要的是可以马上上手干活的人,所以这重开的第一届科考,就暂且不设乡试、县试、院试,这一点她也在报纸和发布下去的告令上说明清楚了。
“……已有秀才功名、举人身份的人可携带行李,即日赶往蕲州,重开科举一事事关重大,蕲州官府会请来当世名家唐宴清老先生作为主考官……”
这消息一出,无疑是冷水浇进了热油锅——炸了锅了。
要说他们在报纸上看到消息时还心存疑虑,但是在看到官府贴出来的告令之后,便确定了这件事情。
就犹如之前林先生等人猜测的那样,许多学子觉得在旧朝未灭新朝未立之前,蕲州也可以说淮南王重开科举这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即使如此,也抵挡不住来自各地学子的求知心,各地的学子纷纷上路,赶到蕲州,这些学子当中未必所有人都是为着科考来的,他们当中有的为着那些出题人如林先生和白先生还有主考官唐宴清唐老爷子等人而来。
有的是还未正式做决定,想要去蕲州探探情况,当然这些人中也不乏是等待太久,想要真正参加科考检测下自己苦读多年的情况的。
所以这次赶往蕲州的各地学子加上本就在蕲州求学的学子,蕲州这段时间的人口可谓是暴涨。
蕲州府内各个客栈酒馆都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学子,就连城中的百姓也趁此将家中的空房给租赁了出去,赚取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唐老先生也在这时候到蕲州了。
也是在褚琉白找上白先生的时候,处褚琉白才知道白先生原是唐老先生的弟子,而在白先生答应出题一事之后,他便去信给了唐老先生,讲明了事情的经过,还发出了邀请,希望唐老先生过来担任主考官一职。
除了白先生的信件之外,褚琉白也写了一封信交给白先生一起寄给唐老先生。
褚琉白在信件之中讲述了自己开科举的原因,还将事情可能发生的结果和影响都讲述了去,不论好坏,言辞恳切。
不知道唐老先生是被褚琉白的诚恳打动抑或是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回信里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愿意当这个主考官,当然他也会亲自来蕲州看看。
也是收到了唐老先生的回信,褚琉白才敢在报纸和告令上直接将唐老先生作为主考官一事给说了出去。
得到唐老先生的回复,褚琉白自然开心,但是下一步却是更为艰难的一步,她需要取得足够多的学子信任,让他们认可这次的科考,从而参加。
为着此事,不单单是褚琉白就连白先生和林先生等人也发愁。
褚琉白将此事摊在了谢祁臻的书桌前,目光期期:“大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祁臻笑:“目前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我父亲即刻成立新的皇朝,这样一来重开科举也显得名正言顺。”
“但是现在前线焦灼,只怕父亲一旦这样做了,那么军队就要面临来自两方的夹击了。”谢祁臻继续道。
“所以这个办法不可取。”褚琉白断定。
“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谢祁臻眸中含笑。
“什么办法?”
“世人考取功名,一为名二为利,只要诱惑够多,就不必担心他们不上钩。”谢祁臻眸中闪过一丝泠然。
“白白,走吧,我们去书院。”谢祁臻忽然起身。
“啊?”褚琉白懵逼,不是还谈论着要怎么让人认可这次的科举吗?
看出了褚琉白的疑惑,谢祁臻也不解释,只道:“现今唐老先生已经到达蕲州书院了,我们去书院再说,顺便也尽下地主之宜。”
蕲州书院的院长室内,现在被布置成了会议室的样式,桌子长条摆放,桌子两侧坐满了人,最上首的便是唐老先生。
“你是说以官位诱之?”林先生坐在左边,对于谢祁臻提出的这个办法,他皱了皱眉。
“这个名头,未免显得过于功利了。”右边的白先生也皱眉道。
“那我们就换个说法,就说为了选出更为合适的人才,所以提前将各地的官职都展露出来,只要中榜那么就可以根据各人所学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反正重开科举本就是为了选出合适的人才,然后将这些人才派往各地帮助管理各地事务的不是吗?”褚琉白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上首的唐老先生摸了摸自己发白绵长的胡须笑着点头。
“老师!”白先生皱眉喊道。
“自古以来,人们读书习字不就是为了成就功名利禄,改换门楣吗?而不管是以前的科考还是现在的科举都是给了那些学子们一个成就功名的途径,这点我们明白,那些学子们就更明白了。”
“他们会犹豫只是害怕参加之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已,现在世子直接许以官位诱之,想来就算褚姑娘不换这个名头,也多的是人愿意参加,争议只是一时的而已。”
唐老先生饱含深意的说道。
唐老先生为人通透,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已经不在乎自己说的话难听与否,也不需要在开口前照顾别人的情绪了。
说到底那些不愿意参与科考的学子们,无非是见到实际的利益而已,而谢祁臻要做的便是将实际的利益摆到他们面前,看他们上不上钩。
至于这点,褚琉白觉得无需置疑,君不知古往今来多少人读书的目的都是成就一番功名,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在这一点上褚琉白觉得她肯定汇合唐老爷子有共同语言的。
“各位还有什么主意吗?”
见到坐在这屋子里的各个夫子们在听了唐老先生的话之后都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褚琉白问出声。
沉默,还是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办法来,我现在就去文旅小馆,撰写文章。”
褚琉白站起身道。
然后她转头看向谢祁臻,不需她说,谢祁臻也明白了。
“我回去统计一下空缺的官职和需要的人数,统计完就送过来给你。”
说着谢祁臻也站起身了。
“褚姑娘,不知道老朽是否可以跟着你一起去文旅小馆看看。”唐老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老朽对从那里出来的报纸可是好奇的紧呢!”
“唐老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请!”褚琉白侧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褚丫头, 这就是你开设用来售卖报纸的地方。”
马车停在了文旅小馆的门口,唐老先生扶着褚琉白的手下了马车。
褚琉白笑眯眯的扶着唐老先生下了马车:“是的呢,师公, 您别看这门面不大, 但是这屋子可不算小了。”
在马车上时,唐老先生发现他与褚琉白确实聊得来, 加之褚琉白还是他弟子白先生的徒弟,便让褚琉白改了口。
“哦,那我当真是要好好瞧一瞧了。”唐老先生道。
两人就这般进了文旅小馆。
唐老先生会答应这个主考官一事, 除了白先生的缘故, 更多的是为着这报纸, 重开科举的事情是在报纸发行第四期的时候刊印上去的。
而唐老先生则是从第一期开始就知道了报纸的存在,其实唐老先生隐居的地方并不算远, 他本是隔壁陇右道的人,家处在陇右和淮南的边界,赶到蕲州也就是十多天的样子。
所以在他看到报纸又收到白先生的和褚琉白的信件之后, 再三思虑下还是将主考官一事答应了下来, 继而来到了蕲州。
而到达蕲州又解决了学子参与科考的信念不强这事之后, 他对这报纸的兴趣便是最大的了。
文旅小馆是一座二进院的院子, 前院与后院之间有一个庭院,前院作为店铺, 有一扇巨大的屏风将店面分割成两部分。
外面是各类的架子, 架子上面存放着各类的书籍,书籍不算多, 但是种类却十分的丰富。
屏风后面便是一张张的桌子, 桌子与桌子之间还用小屏风隔开, 小屏风不高, 前面的人抬头便可以与后面的人说话,这样分割,既保证了私密性又能够使人们之间有比较好的交流。
桌子都是挨着窗户放的,唐老先生有注意到,这窗户都是用琉璃制成的,光线十分的充足,窗户有打开的也有关着的,但是不论是开着还是关着都能够十分清晰的看见窗外的风景。
那是一个小庭院,院中种满绿植与鲜花,还引了活水圈了一小池子,池子旁边放了假山,池子里面放了几条鲜活的红鲤鱼,整个院子看着十分的舒服,池子旁边的大理石桌凳上还坐着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在给池子里的锦鲤喂食。
唐老先生数了数,正好与空着的座位数量对上了。
“这地方布置的不错,那小院子是让他们休息时用的吧!”唐老先生指着院中的人道。
褚琉白点头:“长期伏案工作,并不利于身体健康,也有碍于眼睛,所以我便修了个小院子,让他们觉得累的时候便去院子里走走,看看花草,喂喂鱼,放松一下。”
文旅小馆的后院算是褚琉白给手下员工的一个福利,后院有三间空置的房间。
褚琉白着人将后院的三间屋子改造了一下,改成了员工宿舍,每一间屋子都放置了两张床,床是上下铺的样式,所以一间屋子够四人居住。
店内的员工有些离家近的便将宿舍当做临时休息之地,离得远的人便常住在宿舍当中。
此外后院还有一个厨房,厨房边上有一口井,褚琉白请了个厨子给他们做饭,饭食免费。
褚琉白还请人在厨房旁边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座浴室,每次可供三人同时沐浴,这样也方便了住在宿舍的人的日常生活。
介绍完毕文旅小馆的结构之后,褚琉白又给唐老先生讲诉了他们这边是怎么排版的,介绍了报纸上的各个板块的内容是如何来的。
“……虽说这些市井趣闻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报纸在我看来本就是面向所有人的,所以无论是文人雅士喜欢的文章亦或者市井百姓喜欢的趣闻我都会安排上。”褚琉白解释了一句。
“我记得你老师的文章也在这报纸上刊印过,还有林先生的。”将整个文旅小馆都看了一遍,唐老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道。
“不知道你下一期的报纸是否愿意刊印我的文章呢!”唐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
褚琉白咧嘴笑的开心:“自是愿意的,师公愿意在我这报纸上刊印墨宝是我的和文旅小馆的荣幸。”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在经过唐老先生同意之后,褚琉白将下一期报纸将刊印唐老先生的文章的消息散发了出去。
同时开启了投稿,文旅小馆将会在门外放置一个大大的木箱,有意投稿的人便可以将自己的文章署名并留下地址放入箱中,被选入报纸的文章便可以上报,写文章的人也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稿费。
文章不论种类,名家意义深远的文章文旅小馆收,市井故事文旅小馆也收。
此消息一出,城中会写那么几笔的人都纷纷动了起来。
要是只是靠着林先生等人的文章,那么报纸很快便会刊无可刊。
而现在趁着唐老先生要刊印文章的机会,褚琉白便将消息放了出去,想来就算是冲着能和唐老先生的文章刊印在一处,也能够多吸引几个人投稿。
而这一做法褚琉白也确实是戳中了不少文人的心理。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文旅小馆收到的投稿多如牛毛,使得馆内的人都要忙不过来,为了不使下一旬的报纸刊印出现问题,文旅小馆临时招了些人,专门筛选这些投稿。
不过忙碌归忙碌,但是结果却十分喜人。
文旅小馆从哪些投稿之中筛选出了不少好文章,但是报纸的版面就这般大,根本就不能全部刊印上。
面对这个问题,褚琉白想了想道:“先把那些文章都留着,该给稿费的我们不能拖着,这些文章我日后自有安排。”
听到褚琉白这般说法,文旅小馆目前的主事张凌自然也就将心收回了肚子里。
褚琉白想到张凌和她说的这个情况,觉得日后可以将同类型的文章汇聚在一起出一本文集,又或者以后报纸的发行量可以增大之时,专门列一份报纸出来,专门刊登这些文人雅士的文章。
褚琉白一到达文旅小馆,就将撰写文章的事情安排了下去,因此待到下午的时候,谢祁臻着人将他统计出来的官职空缺与人数给送了过来的时候。
褚琉白吩咐下去撰写的文章已经写好了。
褚琉白拿过来先看了一遍,言辞简洁,主题明显,诱惑力也十足,她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不过,褚琉白将看完的文章递给了唐老先生,笑嘻嘻开口。
“师公,您帮忙给看看,这样写如何。”
唐老先生自是应允,他接过文章,仔细的将文章看了一遍道:“主旨明确,不繁复累赘,不错,不过这些地方写的不够好。”
“褚丫头,要是写文章之人不介意的话,我帮他润润色如何。”唐老先生将手中的文章放到了桌面,笑着对褚琉白道。
褚琉白怔愣随即甜甜一笑:“师公愿意帮忙润色,想来张凌那小子是不会拒绝的,不过这到底是他所写,还望师公稍等一会儿,我这就问问他的意愿。”
“该是如此。”唐老先生摸着胡子笑道。
张凌这些年来为着褚琉白做事,可不单单只是做事而已,褚琉白一直致力于培养他们在各方面的能力,在褚琉白将蕲州书院开起来之后,褚琉白便将张凌、赵挺等人扔了进去,本意只是让他们多学些东西,却没想到张凌的天分很是不错。
学了几年下来,张凌可以说是几人当中最为有文采之人了,就连一些读了几年书的学子都要比不过他。
而这次重开科举,褚琉白也让他们去参加,为此还给赵挺、张凌放了契。
张凌听到唐老先生愿意帮他润笔之事,激动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还跟褚琉白申请过来拜访一下唐老先生。
唐老先生也乐意见一见写出了这般简洁明了,用词直截了当,整体文章亦不落俗套的人。
待张凌过来之时,唐老先生也将他的文章打开了,两人就着文章开始探讨起来,修改其中不妥之处。
当然多数时候是唐老先生问,张凌回答,唐老先生动笔,张凌在一旁给他递笔墨。
褚琉白见状便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出门在不远处的酒楼订了一桌菜,让他们做好给送过来。
褚琉白和唐老先生刚开完会便来了文旅小馆,之后便是褚琉白带着唐老先生在馆中参观、闲逛,现在又忙着给张凌的文章润笔,所以这一通折腾下来,两人根本就还未吃饭。
褚琉白也是在唐老爷子给张凌润色之时才闲了下来,闲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饿了还未出吃饭。
想来唐老爷子也是一时忙忘了,她便去最近的酒楼订了饭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褚琉白倒是觉得自己饿上一顿也没什么,但是她可不敢让唐老爷子挨饿,唐老爷子年岁已高,可比不得年轻人,他可挨不了饿。?

七月中旬, 第七期报纸一出,蕲州城内各处顿时议论纷纷。
“仲仪兄依你之见这报纸是否属实。”
秦致远和薛仲仪也看到了最新刊印在报纸上的消息,此刻两人正在房间里拿着报纸谈论。
“有唐老先生担保, 加上官府也出了明确的告令, 想来这消息不会有错。”薛仲仪道。
“那仲仪兄你?”秦致远有些惊讶。
“是的,致远, 我不犹豫了,我打算参加此次的科考。”薛仲仪将报纸合上,目光中是势在必行。
“可要是万一……”秦致远语带犹豫。
“致远, 你还不明白吗,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不管新朝何时建立,现在官职既然已经给出, 那么就算以后这次科考不算在内,但是实打实的官职是给到了的,只要我们榜上有名。”薛仲仪坚定道。
“……既然仲仪兄都如是说了, 那么我也参加。”秦致远也不再犹豫了。
诸如此类的话发生在各大酒馆、茶馆、客栈, 经此一事, 来到蕲州的大部分学子都已经下了决心要参加这次的科举了, 这点从府衙那边的登记处的名字日益增多就能够看得出来。
此外随着报纸的传播,越来越多的学子心动, 赶往蕲州, 这一点也是在褚琉白的意料之中。
这世界上不单单商人重利,甚至对比起商人来说, 这些读书的学子们才是最会权衡利弊的人。
这次的科举时间定在了十月初五, 这个时间天气比较温和, 不冷也不会太热。
且因为这次的科举和以往的不一样, 只面对有秀才和举人功名的学子,选拔真正拥有真才实干的人。
所以考题内容也不一样,所以褚琉白和蕲州书院的夫子们还商议给那些报了名的学子们来三次模拟考试,给他们适应一下考题的改变,共同也算是一次新的尝试。
现在是七月中旬,而十月便是正式开考的日子,所以模拟考便七月、八月、九月各一次。
七月的就定在了月底,而距离第一次模拟考已不足十日。
得知这个消息的众人都感到十分的惊讶和稀奇,虽然官府的告令上明确了这三次模拟考只是给众考生适应用的,并不计入最后的成绩,但是得知此事的众人依旧是十分担忧。
一个个的趁着这不到十天的时间个个埋头苦读,希望能够在这次的考试中拿到一个好成绩。
于是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时间,各大酒楼、茶馆少了那些高谈论阔的声音,而客栈、小巷多了许多郎朗的读书声。
同一时间关于医者、匠人的考试消息也将消息放了出去,这一批的人才选拔消息发布在了七月下旬的报纸上。
和科考兴师动众不一样,关于这方面的考试,并不需要太过于在各地宣扬,因为整个淮南道最好的匠人和医者可以说都在蕲州了。
但是这件事也是不小于科举的大事,所以不管是报纸还是各个县的告示栏也都张贴了告令,还让各县将此告令告知到村。
而这些匠人们和医者收到官府要给他们评定等级这事之后,不说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但是至少少有抗拒的。
基本上来说,都愿意往蕲州走这么一遭,当然对于一些贫困的医者、匠人,褚琉白还让各地的官府出面统一安排他们一同来蕲州,这路费褚琉白她出了。
在褚琉白看来,这路上花费的银子可比不上有用的人才,只要各县送上来的人当中有一个好的,那么她这钱就不算白花。
看着左手边堆放着的一堆处理好的政务,她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褚琉白转头看向依旧奋笔疾书的谢祁臻:“大哥哥,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祁臻手下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道:“等这次科举过后再说,现在陇右和河西都已经安定下来了,我不在那里也没关系。”
褚琉白伸手撑住下巴:“但是我爹爹他们要是再次攻下城镇,那么大哥哥你不也得要过去坐镇。”
谢祁臻想到陇右和河西刚定之时,他过去坐镇,顺带处理公务之时,那没日没夜处理公务的日子,他写字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道:“那就待那时再说。”
褚琉白偷笑,原来大哥哥也有逃避的时候。
“咳咳”褚琉白正了正神色。
“大哥哥放心,这次科举一定会选出很多可以做事的人,要是我爹爹他们又有了新收获,那这些人大哥哥就多带些去。”
谢祁臻想到这次科举能够选出的人,这才稍稍安心了些,他实在是不想再次经历手下无人,只得自己上,然后被公务给压垮这种事。
看着谢祁臻那堆了半米高的折子,褚琉白站起身又伸了个懒腰,走到谢祁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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